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续南明

时间:2023-05-26  来源:  作者:老白牛
周边皆是白茫茫一片,荒野有若被白雪覆盖,踩上去也是咔嚓咔嚓的响,就像踩在冬天打过霜的地面一样。
这是盐碱化非常严重的表现,想成为高产耕田,不知要耗费多大工夫。
不过杨河也看到遍地的火药,对他今后的军工发展有利。
除了湖荡,这边河叉子也更多,各种的沟,各种的河流交汇,到处是芦苇荡子,还有随处可见的苇屋,有的残破,有的远远看去,似乎仍然完好。
杨河盘算这边应该属于此时的睢宁招义乡,附近是仪陈社、大村社、青羊社等社。
往东面过去几里应该是壶芦湾,然后有一个辛安口,崇祯二年秋,黄河就在那里决溢,洪水汹涌,冲没了县城城墙。
他放眼打量四周,北面过去二三里仍是黄河,似乎铺前有一条小道直通到大堤上,那边可能有码头,毕竟河对岸就是巡检司,这一片的治安都归他们管。
到了这里,杨河也不急了,看辛安铺内有水井,官道上也宽敞,就下令这边为临时的宿营地。
一时人声喧哗,各人按队,井井有条的忙活起来,赵中举她们生火,齐友信安排人巡逻警戒,余者或是帮忙,或是休息。
保证宿营地的安全很重要,野外要有足够的体力就必须休息好。
所以如何分配任务就很重要,更是学问。
显然这一路过来,在杨河的组织下,各人已经驾轻就熟。
赵中举等人堆塘造火,她们都随身携带木柴,毕竟柴草枯枝,也不是遍地都可寻找的。
孙招弟的采集队暂时也不采集了,都是帮着。
很快官道上一堆堆篝火燃起,熊熊的火焰驱散了周边的寒意。
柴木“噼啪”的响,一口口铁锅铁壶架着,烧茶煮水,还有一些姜汤,为伤员所用。
从匪徒贼寇中缴获多,现在伙食队的各类工具也丰富了,特别各类小锅小壶不少。
生姜,也是九爷他们所送,还余一些。
很快,各人就喝到热腾腾的茶水,一口口喝下去,立时觉得全身懒洋洋的温暖。
官道上一片欢声笑语,众人或站或蹲的说笑,那气氛,完全不象一只逃难的队伍。(未完待续。)





续南明 第79章 官船
荒野流民张松涛坐在担架上,他身上被褥披着,手里捧着瓷杯,里面是?33??腾腾冒气的姜汤。
他小口喝着,滚烫的汤水温暖着他的身体,温暖着他的心灵。
两年来,他的一颗心已经千疮百孔,但入了队伍只是一两日,就似乎有一股温暖的能量,让他的心灵伤疤渐渐愈合不见。
特别他精神很好,他们这些伤员昨晚都有烧酒发下,他们吃了一顿丰盛的烤马肉,然后美美喝着酒,很快都沉沉入睡,然后第二天起来,都感觉伤势不那么重了。
此时张松涛坐在离火堆不远处,他们各几个伤员都有一堆火,他烤着篝火,喝着姜汤,听着边上另一堆火的一个独臂伤员吹嘘,吹嘘那场与青铜山匪贼的战事经历。
这独臂伤员算是与青铜山匪徒大战时的老人,便是那左手臂被匪徒刀盾手斩断的队兵,大名王智慧便是。
一度王智慧有些颓废,担心受伤后被队伍抛弃,让自己的老婆孩子生活没了着落。
但队伍一直将他从青铜山抬过来,一路来也精心医治,王智慧已经完全安心,此时更现身说法,又吹嘘自己的英雄事迹。
“……那匪贼朝俺冲来,一刀就砍下了,俺是眉头不皱一下。”
“俺虽然只剩一臂,但伤好后,仍然可以跟着相公打匪贼……”
“好,智慧哥豪迈。”
“智慧哥威武。”
旁边的众伤员都是大声叫好,有新人也有老人,不同籍贯,不同地域,不同口音,此时都纷纷喝彩。
他们一度也有与王智慧一样的担忧,但事实胜于雄辩,一路过来的经历,让他们同样安心,此时感同身受,都纷纷叫好,一起抱团取暖,相互激励,浓浓满足。
也因王智慧资历厚,伤势重,众伤员都尊称他为智慧哥。
张松涛也喝了一声彩,智慧哥说的就是他想的,也说出了他的心声。
身在这样的队伍中,没有任何后顾之忧,有什么不拼命的理由?
他还看到李大夫起身,又开始查看各伤员的伤势。
李家乐屁股中箭,虽然可以原地坚持,但一拐一瘸,长时间走远路就不合适,所以一路过来,他也被担架抬着。
但此时他起身,又认真巡看各伤员伤势。
看他过来,众伤员也纷纷尊敬的招呼:“李大夫……李大夫……李大夫你自己也要注意啊……”
张松涛看那年轻大夫,身体瘦弱,驻着拐杖,但脸上满是认真负责的神情,心中就是一赞,相公队伍中人才济济啊。
他又转头看向一处,却是那两个年轻溃兵。
他一直很注意这二人,队伍一路过来时,他们倒也老实本份,更被当成重劳力使用,不但挑了沉重的担子,身上还捆了很多个包裹。
那略年轻,身材修长的溃兵更是头上顶了一个,一口气走了多里,头上的包裹也不晃动一下,也是奇了。
此时看二人烤了一阵火,似乎走到官道旁议论什么。
张松涛仔细听去,他们的声音隐隐传来。
“呼延哥,真的吗?”
“嗯,管兄弟,我敢肯定,这一片有很多鱼,甚至水排得好的话,还有不少的河蚌泥鳅,那泥鳅跟吱咯噎可是大补……”
……
杨河坐在花梨木官帽椅上,旁边严德政坐了一张,面前的几上摆着两杯热茶,腾腾冒着热气。
严德政不时喝了一口,脸上露出惬意满足的神情,他穿着臃肿的棉袄,不似读书人,反似老农。
他虽与杨河坐着,但仍小心翼翼的神情,一路过来,他虽是资历最老的老人之一,也是伍中仅有的几个读书人,但仍保持着小心谨慎的性子,在杨河面前毕恭毕敬。
杨河觉得他这样的性子,若有人赏识他的话,也未必不能开创出一片事业。
比如自己,将一些文案帐务之类的事交给他,就颇为放心。
二人面前有一个单独的火塘,柴火“噼啪噼啪”的烧得正旺,内中一些炭火红通通的,看上去就暖和。
杨河烤着火,喝着热茶,感觉一身的寒意都被驱之无形,听伤员那边传来一阵阵哄笑叫好,也是微微一笑,受伤了,这心情最重要,队伍中的伤员安心踏实,这点让他很满意。
不过身为首领,显然他不能这样一直坐着,当下叫来杨大臣,齐友信,韩大侠,张出恭等人。
当前队伍形式,杨大臣,韩大侠,张出恭,罗显爵等人比较喜欢混在一起。
胡就义喜欢跟孩童一起玩。
胡就业跟曾有遇形影不离,这两个老兵油子经常看着妇女群,窃窃私语,说一些荤话。
杨河一度注意,但看二人有色心无色胆,最多口头上沾点便宜,也就罢了。
毕竟他队伍的妇女不是大门不出,二门不迈的大户小姐,一点口头的便宜各人笑嘻嘻骂一阵也就过去。
特别孙招弟,某日二人对她品头论足了句什么,结果被她整整骂了一个时辰,而且花样百出,两个小时不带重复的。
最后还是严德政出面,孙招弟人前要给自己丈夫面子,也就罢了。
不过从此胡、曾二人看到孙招弟都是绕路走。
还有陈仇敖,他平日一副酷酷的神情,但却喜欢与胡就业、曾有遇二人混在一起。
虽然二人说荤话时他会摇头离开,但很快又凑到一起,让杨河感觉他其实是个闷骚型。
齐友信或许曾经是里长,喜欢在各下属面前摆摆架子,听听奉承,但做事倒也认真负责。
这些都是各人性格,就算有些小毛病,只要不误了正事,杨河自然不会去管。
此时他唤来各人,言自己要去大堤那边看看,让杨大臣、齐友信留下来看管队伍,韩大侠与七个兵跟他走。
杨大臣这个书童自然让杨河最放心,弟弟妹妹交给他看也是最恰当。
齐友信一样拍着胸脯保证,会在这边看好队伍,不会出一丝一毫的差错。
于是韩官儿拉来马匹,罗显爵殷勤服侍杨河骑上了,韩大侠带曾有遇与陈仇敖在前方探路,胡就业兄弟,张出恭兄弟五人跟着,众人顺着官道下小路往北而去。
有路确实是便利,虽然只是坑坑洼洼的小道。
早前在雙沟铺那边,杨河也去过一次河堤,但下了官道就是草甸湖荡,沙碱滩涂,路非常不好走,还要一直绕,此时笔直过去就是。
两三里路程不远,很快众人穿过柳林与遥堤,经过一些格堤,顺着小道,就一直到了大堤之上。
杨河策马上了高高的大堤,猛然风大起来,然后眼前一亮,辽阔壮美的黄河又出现在自己眼前。
他策在马上眺望,大堤高高,超出背河地带有十几米,有若站在一座小山之上,视野非常辽阔。
他举目四望,河水涛涛,河宽约有十里,对面隐隐一大片平原,然后就是连绵的山峦山峰,依杨河查阅的资料,他知道对面的那些山峦山峰,内中颇有一些自己需要的矿产资源。
他看了良久,黄河水实在太宽,看不怎么清楚。
特别这边寒风猛烈,让他衣衫猎猎,眼睛都睁不怎么开。
他收回目光,看回眼前,黄河水在这一片颇为平缓,但往东面过去几里后,河水急转,拐个弯竟往北流去,再慢慢南流,呈一个“几”字形,这就是壶芦湾了。
河水急拐处,就是辛安口,素为河防重地。
他眺望着,似乎东去十几里,有一个大大的圩集。
张出恭说道:“相公,那是姚集,小人曾经路过,那是一个大圩子。”
杨河点头,那边属于青羊社地界,能在河水南岸筑圩,显然在防水方面,都有独特的本事。
目前最重要的是过河,这需要大船,杨河看向岸边,前方缕堤上有一座简陋的木制栈桥,然后一些石阶修到大堤上,看规模,可以停靠大船。
只是栈桥石阶简陋了些,这边其实很适合修建码头,毕竟水面开阔,水流也很平缓,这边河水也挺深。
看栈桥边空空如也,不见船只。
“船在何处?”
杨河看向大堤东面,那边是辛安口,应该有一个浅铺,还是过去问问。
就在这时,韩大侠,胡就业等人咦了一声。
韩大侠说道:“相公,好象河那边有船过来。”
杨河眺望,果然。
张出恭凝神看着,他忽然道:“好象是官船。”(未完待续。)




续南明 第80章 巡检邓升
杨河看那船越来越近,却是黄河、运河上常见的浅船,载重不超过四百料。
看那船只的吃水深度,杨河估计只有三百料左右,却很适合在黄河上通行,毕竟这里水浅沙多。
看船上站了一些人,为首者似乎是个头戴乌纱,身穿官服的男子,身旁聚了一些人,看他们样子打扮,可能是弓兵。
“难道是对面巡检司的人?”
杨河心下沉思,看那船刷饰红油,船上置着木牌,应该是对面巡检司的人无疑,毕竟这一片出现官船,唯有此司。
“相公……”
韩大侠看向杨河,就是张出恭、胡就业等人脸上都现出迟疑的神色。
忽然出现官方的人,不知敌友,不知善恶,各人心下都有些惴惴,下意识都想回避。
怕官,古今皆然,连他们这些曾经的溃兵也不例外。
杨河道:“看看形式。”
他却不以为意,他是生员,没理由怕一个区区的巡检,而且他队伍几百人,也拥有足以自保的武力。
要想过河,唯有借助此司之力,正好瞌睡就来个枕头。
不过他还是下了马,看那船只越来越近,低声道:“等会那船靠岸,你们都拿出精气神来。”
很快的,那官船就离木制栈桥不远,远远的落了帆,然后船上人叫着,将大船靠上来,一个铁锚抛下,扑愣愣的砸进水中。
几个船上人身手敏捷的跃上来,拉着缆绳,在缆柱上绕了好多圈,将船更缓慢的拉拢靠紧,最后搭上踏板。
看他们动作娴熟,从船靠岸到系缆绳到铺上踏板,只用了很短的时间,不愧是常年在水上吃饭的家伙。
不过看他们很多人手脸乌青,缩手跺脚,显然冬天在船上不是那么好熬。
最后杨河注意的那个官员在一些人簇拥下,慢条斯理的下了船,身后还有二人牵着一匹马。
杨河心想:“果然是巡检。”
杨河看这官员打扮,戴着乌纱,身穿九品的绿色官袍,补子上绘着海马,腰间挂着一个铜木所制腰牌,沉甸甸的。
看他年在四十多,一张脸圆滚滚,胖嘟嘟的,戴着一个精致的暖耳,不似武人,反似商人。
此时文武官员的官袍都差不多,只不过补子有所区别,看这官补子上是海马,那就是武服了。
看他身后随着一个中年男子,攒典书吏的打扮,相貌温文尔雅,一直沉默的跟着。
还有两个皂隶打扮的人,牵着马匹,紧跟上来。
除留守之人,最后十几个弓兵跟上,个个折上巾,围着肩巾,身着青色短衣罩甲,腰缠红裹,挂着木制腰牌,各持铁尺、绳索、弓箭、腰刀、长矛、鸟铳兵器不等。
一行人喧闹着,就往石阶这边过来。
看到这些人武力,杨河也放下心来,他们若有恶意,就将他们全部沉到黄河里去。
韩大侠,张出恭等人也松了口气,他们记起杨河的吩咐,个个斜眼相睨,只是看着这些人过来。
那官员早就注意到岸上情形,一路过来也是不断对着杨河等人打量,他细小的眼睛扫来,看韩大侠、张出恭等人作派,非但不恼,反而眼前一亮。
更看到杨河,更是眼前大亮。
他上了台阶,来到堤上,就笑呵呵的过来,说道:“敢问这位可是大败贼寇,杀败张方誉贼子的杨河杨相公?”
杨河看他脸上满是惊叹,一双细小的眼被脸上肥肉挤得差点见不到,表情非常夸张。
他说道:“不敢,正是区区,敢问大人是?”
他拱手作揖,心中猜测这官员的来意,又想消息传得好快,连黄河对岸的人都知道了。
那胖官笑呵呵的拱手:“下官邓升,忝为新安巡检司巡检。下官惭愧,身为巡检,却不能护佑一方,好在有了杨相公,大败贼寇,真是大长我方志气啊。”
杨河说道:“邓巡检过誉了,学生不敢当。”
二人寒暄了几句,邓巡检似乎颇有心事,他目光在张出恭、韩大侠等人脸上扫来扫去,此时忍不住说道:“听闻杨相公队伍众多,难道只是这几人?”
杨河笑道:“那倒不是,学生有数百人正在官道等待,然后杨某过来看看可否有渡河船只。”
邓巡检似乎松了口气,他呵呵笑道:“原来如此,过河之事好说。相公队伍在官道?正好去看看,邓某身为巡检,遇见杀贼有功之壮士,理当嘉奖慰问。”
杨河微笑道:“有劳邓巡检费心了。”
他们都上了马匹,然后往大堤下过去,顺着小道往官道。
二人并辔而行,然后各自的人马都是跟在后面,很快就到了官道那边。
这边仍然喧闹,篝火熊熊,众队兵或站或蹲,都是围着火堆说笑。
看杨河回来,留守的杨大臣,齐友信都是一喜,随后看到与他并辔而行的胖官员,又是一愣。
队伍中人也是站了起来,突然看到当官的让他们有些紧张,好在看样子这胖官员一行是友非敌,他们在压迫力上也差了些,邓巡检跟着的弓兵们,很多人衣衫褴褛,神情麻木。
那种精气神的比较,说杨河这边人是弓兵,他们是难民更正确。
而且又有杨相公顶在上面,所以众人惊愣一阵后,倒也不是很紧张,只是窃窃私语免不了。
杨大臣过来,他服侍杨河下马,低声道:“少爷……”
杨河给了他一个眼神:“没事。”
那邓巡检在两个皂隶服侍着下马,他看向眼前队伍,也是双目大亮,果然有数百人,虽内中妇孺占了大半,但估计也有百多的精锐。
而且他们一路搏杀过来,那种显露的杀气,比他麾下的弓兵还精悍。
看这些人虽是难民,但精气神非常好,言行举止,完全不象一只逃难的队伍。
他们中的人,就算妇女也大多背着盾牌,持着棍棒,让邓巡检啧啧称奇。
看队伍情形,他身后的两个皂隶都是窃窃私语,好奇的扫望,那些跟着的弓兵们,更是面露惊讶之色。
还有一直沉默站着的中年男子攒典,也是吃惊的看了杨河一眼,随后脸上仍挂着淡淡的笑容。
邓巡检扫看四周,他还看到几匹喂养的马匹,显是从马贼处缴获而来。
种种情形分析,这杨相公大败贼寇之事不假。
邓巡检摸了一下自己两撇油光闪亮的小胡子,呵呵笑了起来。
……
杨河与邓巡检在花梨木官帽椅上对坐,几上又摆上了一壶热茶,然后赵中举过来,在面前的火塘添了一些柴火,“噼啪噼啪”就烧得旺起来,迎面过来阵阵暖意。
杨河劝了阵茶,邓巡检喝了,他似乎很好奇杨河的来历,又为什么要到黄河北岸。
杨河叹道:“学生本是鹿邑生员,怎奈流寇横行,无奈离乡背井,机缘巧合领了这只队伍,只想觅一安居之地。只叹河水南岸盗匪如毛,亦有溃堤之忧,故而想到北岸。”
邓巡检呵呵笑道:“这也是巧了,离巡检司北面不过数里就有一个大庄子,正好不久前废了,相公一行人正好住下。”
杨河身后的杨大臣,齐友信,严德政等人都是面露喜色,正好就有一个庄子,而且自己这行数百人都能住下?
杨河也是笑道:“如此最好不过。”
他与邓巡检闲谈,从中也了解此人不少,听闻他家世代都是新安巡检司巡检,然后他有个弟弟邓官,却在不远处的东面邳州界任新安递运所大使。
然后又有两个弟弟邓发,邓财,都在邳州衙内担任衙役。
兄弟四人,升官发财,都是属于公务员体系。
所以他拍着胸脯保证,杨相公一行人过河只管包在他身上,他新安巡检司有大小船三只,他弟弟邓官的递运所,也有船十几只,足够运送几百人过河。
杨河笑着谢过,不断劝茶,心下却在沉吟。
天下间没有无缘无故的友善,古人说得好,无事献殷勤,非奸即盗。
这邓巡检急冲冲赶来套交情,结善缘,意欲何为?
他心中沉思,猜测邓巡检的用意,想到他的职位。
明太祖设巡检司,稽查往来行人,打击走私,缉捕盗贼,截获脱逃军人及囚犯,几百年来,在地方盗贼缉捕,治安巡防,震慑镇压寇乱等方面发挥重要作用。
但他们虽属兵防,却归地方府县所属,所统领的也不过是当地佥点的弓兵,战斗力不强,巡检地位更不高,不过从九品杂职,升迁上也非常困难。
而且现在里甲基层崩溃,流民难民满地,各类盗匪多如牛毛,这个原本配合里甲制度、里老人制度的巡检司制度已经趋于崩溃,在平靖地方上越来越力不从心。
便如警察怎么能跟正规的叛军争斗?
巡检司最多相当后世基层派出所的角色罢了。
杨河沉思着,怎么巡检司北面不过数里就有一个大庄子,而且刚好废了,可以让他几百人队伍住下?一个大庄子,至少上千人口,说废就废,难道附近有什么大股匪贼不成?
这邓巡检这么殷勤,难道有某种压力,想借刀杀人?
不过目前来说,能过河,立时有地方住,这是最理想的。
过河再说,有庄子就住下。
毕竟目前留给他的选择并不多。(未完待续。)




续南明 第81章 北岸
当日杨河渡过黄河,邓巡检果如他所说,出动他巡检司所有船只,还有他弟弟递运所的一些船,一起帮忙运送。
众多船只的帮忙下,就算杨河队伍物资人马众多,还是一口气运送过河。
这当中邓巡检大船居功甚伟,他是三百料大船,除可载几十人,还可载运货物三百石。
《漕船志》:“且如造千料海船一只,须用百人驾驶,止运米一千石。”
此时船只标准就是如此,以载重量来计算,载重四百石以下的船称为浅船,便于里河驾运。
四百石及上者称海船,可在大江及海运。
明时料当石解,一石一百八十八斤等于一料,三百料就是载重三百石。
当然,还可以加一些人。
不过杨河队伍毕竟几百人,还有大量的粮米,各类物资等等,这上船,下船,载运,卸货,各类事情繁杂,来来去去,也一直折腾到下午,才算所有人员物资过河完毕。
不过过了河就好,船只行驶在黄河的经历也让杨河终身难忘。
涛涛的河水,刺骨的寒风,壮美的景象,似乎让人有一种热泪盈眶的感慨。
那就是行驶在母亲河怀抱中的感觉。
河水北岸有一个码头,那就是巡检司船只的停泊之地。
然后大堤下不远就是新安巡检司署衙,有正厅、吏房、仪门、牌坊、公廨、教场等设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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