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续南明

时间:2023-05-26  来源:  作者:老白牛
还有帐篷,毡帽,斗篷等众多缴获,缴获的长梯,木板,一样有统计在内。
杨河点着头,非常满意,想当初在杜圩时,他连一面盾牌都没有。
旁边各人听着,也是裂开嘴直笑,现庄中武备越来越完善了。
还有民用方面的缴获,这些由严德政统计。
匪贼前来,携带了三日的粮草,他们聚在庄外一百多步,堆放那边各种包裹担子,共约有六十石粮米,一些豆料。
还有十几口大锅,一些铁壶。
普通匪贼都有随身携带银两的习惯,便是老匪,身上多少会带些银子。
搜索过数百匪贼死伤者身体后,搜出三千多两的银子。
显然这些匪贼都不穷,个个身上有好几两的银子,有些人甚至有一二十两。
做贼这么富,怪不得各人趋之若鹜,都想从贼。
杨大臣喜道:“又多几千两银子,这些匪贼真是善财童子啊。”
众人都是哈哈大笑,杨河也是一笑,心中感慨,世间总多想不劳而获之人啊。
不说这流寇,徐邳间的匪患就非常严重,各类匪盗多如牛毛。
就有传教士记载:“徐州府的土匪太多,实在太多了,很少有没有土匪的村庄。当土匪就像做其他生计一样。在一些家庭,土匪这个职业是代代相传的。”
民国时期报道:“年来徐州乡村土匪绑票之风甚炽,稍具资材者,多避居城内。而每出巨案,无一破获者。”
流寇初起,所谓云集景从大多指的是这些人。
流寇到处,最先响应的肯定是土匪。
这些匪贼不知哪掠夺的不义之财,正好自己取用了。
正感慨间,忽然杨河听到庄外传来吹吹打打的声音。
隐隐约约,越来越近,似乎很多方向都有。
他与众人互视一眼,都是露出喜色,难道?
……
新安庄的大门前第一次如此热闹,众多村寨的百姓源源而来,很多队伍还担着猪羊酒米,一路敲锣打鼓。
甚至有的队伍一路过来还放着鞭炮。
一些乡民相互熟悉的,还相互招呼,就听各种声音的招呼声不断。
叫喊声,说笑声,这天寒地冻的乡野间似乎第一次有了生气。
庄墙前的人流越聚越多,似乎各村各寨都有人前来,熙熙攘攘,热闹得象市集。
不过能进庄的只是少数,除了各庄的头面人物与亲随,余者的,都只能聚在庄门之外。
不过众人都不生气,或者说不敢生气,此时各人就以惊叹的目光看着垛墙上挂的一个个人头。
那龇牙咧嘴,凶神恶煞的,难道竟都是杀千刀的的焦山匪贼?
看人头密密麻麻,一个个血淋淋的,沿着各垛墙挂得满墙都是,也不知被杀了多少百个。
还有外面这地上一堆堆的尸体,光溜溜的,一丝不挂,具具无头,堆叠得象一座座小山。
浓烈的血腥味弥漫着,太可怕了。
众乡民吸着气,相互惊叹打听,都是询问这个新安庄子的来历。
很多人还以畏惧的目光看向墙头,看向吊桥门口。
墙上不少庄丁站着,个个戴着冬毡,身穿胖袄,结着鞓带,披着厚厚的斗篷,手上持的竟都是鸟铳。
他们举止精悍,目光锐利,端着鸟铳的手套着什么,似乎大寒天的也不怕冷。
吊桥门口就更可怕了,竟站着十几个铁甲兵,个个厚厚的斗篷,内中甲片臂手鲜红,然后戴了铁尖盔,都是精铁打制,甚至护喉顿项处都有细碎的甲片。
他们杀气腾腾站着,按了兵器的手一样戴着什么,厚实保暖,端口处是厚厚的羊毛。
众人看着,吸着气。
明白的人知道这是个庄子,不明白的人,还以为这里是兵营。
真不知里面庄民什么来历,然看他们举止打扮,也怪不得一个小小的庄子,可以大败声势浩大,在这一片可止小儿夜啼的焦山匪贼。
一片喧哗议论中,忽然后方的乡民一阵惊呼,然后众人纷纷让开。
人群似乎潮水般的分开,惊呼声也是一路传来。
然后一骑缓缓过来,一杆马槊持着,红衣红甲红马,甲胄挺刮,却是棉甲。
看棉甲外面布满粗大的铜钉,在冰寒的空气中闪烁森森寒光。
又有护心镜,更是森冷。
马匹缓缓过来。
“踏踏踏……”
蹄声轻扬,马鞍上几个东西摇晃着,时不时撞击一下,竟是几个龇牙咧嘴的人头。
又有马匹后沙沙的声响,马鞍后一根绳索连着,竟在地上拖拉着一个血肉模糊的身形。
那身形似乎被拖久了,手脚很多地方都露出森森白骨。
看身形偶尔呻吟一下,已是奄奄一息。
“哪来的娘们?”
胡就业睁大眼睛看着。
曾有遇也是吸着气:“够狠啊!”
陈仇敖眼睛一眯,此人……
那骑士缓缓过来,眼望庄墙,脸上露出激动的神情。
最后在一个尸堆旁停下,解下马鞍旁的几个脑袋,抛入尸堆中。
又一下将绳索拉上来,一马槊刺下,然后抽出。
鲜血就若喷泉似的洒落,那奄奄一息的身形彻底不动。
最后骑士看向庄门这边,扬声道:“请代为禀报贵庄主人,原李庄庄民裴珀川求见!”
曾有遇哑然道:“男的?”
胡就业睁大眼睛:“又一个小相公?”(未完待续。)





续南明 第112章 联军
两天后。
崇祯十四年十月二十九日,一只数百人的军伍在荒野上艰难的行走。
这天又起了一些风雪,寒风呼啸,贬人肌骨,天气寒冷之极。
队伍中人将自己包得严严实实的,不过放眼过去,个个脸上充满兴奋。
两天前那场战事后,各村寨争先前来拜访,在邓巡检的协调下,不出所料的组建了一只剿匪联军。
十二个村寨联合,共出动了八百大军。
这其中当然以新安庄为主力,杨河也精锐尽出,出动连他在内的二十个铁甲兵,铁甲兵内含张出恭、张出敬两个翼虎铳手,张出恭又持新安铳。
五十个火器手也出动四十队兵,杀手队也出动五十队兵。
队伍还有管枫与呼延晟两个神射手,一个新加入的夜不收裴珀川。
又有米大谷、韩官儿等五个军官,共计一百一十八人。
齐友信、胡就义、张出逊等人守留,与余下青壮,辎重队,妇孺一起守庄。
然后就是各村各寨的兵力了,有的庄子出兵几十人,有的百多人。
出兵最多的是占城集,共出动二百六十人,内含五十个弓箭手,二十杆鸟铳,可谓声势浩大。
占城集靠近蛤曼诸湖,交通便利,土地肥沃,一个很大的圩集,内有口两千多,三百多户人,青壮男丁四五百。
这个人口兵力对付一般的土匪当然没问题,但对上焦山匪就无可奈何了,毕竟当时焦山匪弓箭手就有一百六十人。
一样被强迫缴纳了三分之二的财帛,各家各户大出血,很多人连过冬的粮食都被搜刮走了。
再过一两个月,说不定集内会发生人相食的惨剧。
所以占城集民众个个对焦山匪恨之入骨,得知新安庄大捷之事,他们义无反顾,孤注一掷,出动了圩内一大半的青壮,显然是拼命了。
还有新安庄西面一个大庄子戴圩,多戴氏族人聚集,也出动了一百五十人的兵力。
他们丁口没有占城集多,但弓箭手的数量竟也达到五六十人,此时一样出动弓箭手五十人。
又有别的庄子,或出动几个弓箭手,或出动十几个弓箭手,最后这只队伍竟有弓箭手一百六十人。
睢宁黄河水北岸,基本属于三不管地带,官府力量薄弱,这边土质也相对好些,所以大量的乡民在这边结寨自保,这一片的村寨人口相加起来,估计青壮人数有二千三百左右。
往日他们没有组织,力量分散,眼下汇集后,竟也是一股不可小视的力量。
不过此次联合作战,最北面的黄山社顺河集因为离得远,没有参加战斗,不过他们派人挑来几担粮米,表示心意与共进退。
十二庄联合,八百大军浩浩荡荡向焦山匪寨逼去,人员众多,来源复杂,当然需要头脑组织。
众人公推新安庄主杨相公为剿匪总办,以邓巡检为帮办协调,然后余者各家头领为坐办。
这个结果各人没有异议,新安庄的战斗力有目共睹,焦山匪来犯,他们一百多青壮对战近二千匪贼,结果大胜,斩首七八百,己方只伤亡十几个。
那满墙挂的匪贼人头就是力证,还有庄外一堆堆的匪贼尸体,各庄各户都是看到的。
往常这一片庄子其实也想过联合之事,组织起来一同对抗匪贼,只是谁也不服谁,还有种种复杂的利益纠葛,最后往往作罢。
眼下成立剿匪总办,顺理成章。
对这个职务杨河当仁不让,没有这只队伍的绝对指挥权,他肯定不会出兵。
二十七日他被公推为总办后,立时发布一系列命令,敲定各庄的出兵人数,特别该分摊的粮草份额等等。
联合出兵还要吃他的?
那是不可能的。
不过杨河也声明,匪寨积蓄颇多,如能剿灭匪贼,他会从中拔出一万两银子作为专门的养兵费用。
杨河提议剿灭匪贼后,剿匪总办保持不变,并设置五百人的乡勇,维持这一片的治安。
各村寨都是赞许,他们早想这样做了,只是养兵费用又让各人为难。
五百人的乡勇常备兵是个很大的负担,每月至少需要粮草一百六十石,盐一百五十斤,还有军服,号衣,兵器,银饷等等,一年下来不知要多少。
这么多人,一个州县都很难负担,更别说一些庄子了。
眼下家家难过,要掏这笔粮饷更不是简单的事,这些青壮还是家中劳力,他们走了,余下的人更苦更累。
不过杨相公说从匪贼缴获部分作为粮饷,那就好办了。
杨河又敲定哪部分人为战兵,哪部分为辅兵。
谁在前,谁在后,队伍该如何集结诸事。
因此二十八日喧哗一天,各庄于今日辰时汇集,浩浩荡荡向匪寨逼去。
组建联军的同时,杨河还派出哨骑哨探焦山匪动静。
正好新加入一个夜不收裴珀川可用。
此人来历神秘,自己还有马匹盔甲,似乎甲胄是缴获于清军的。
又使用一把横刀,弓马娴熟,举止中,有一种古典的韵味,颇类汉唐,让杨河有些好奇。
不过询问过邓巡检,此人确实是原李庄庄民,在庄中还有妻与子,皆在焦山匪进犯时遇难,他自己因外出而躲过一劫。
看他杀贼之心真切,来历也清白,杨河就将这裴珀川收下来,编在哨探队中。
裴珀川骑术娴熟,哨探能力出众,他传回消息,焦山匪仍在寨中,没有外出。
……
冷风劈面,夹着细碎的雪风飞舞。
杨河策在马上而行,路边都是半人高的枯草,还有些残雪,路面被冻得坚实。
不时可看到荒滩与湖荡,北岸处作为黄河泄洪地,河流湖荡颇多,好在河与河之间都有基本的木桥石桥,不用绕道。
这一边,也是大片大片的平原荒野。
“这一片地理交通都不错……”
杨河看着四边,若有所思,此时他身着铁盔铁甲,厚厚的暗红貂裘皮毛围领斗篷,戴着羊毛手套的手只是抓着缰绳。
杨大臣策马他身旁,一样八瓣帽儿铁尖盔,涂了红漆的甲片臂手,又有厚厚的斗篷。
他扛着大棒,只是警惕的扫看四周。
又有韩大侠、陈仇敖、胡就业、曾有遇、张出恭、张松涛等人策马身后,余者铁甲兵走路跟随。
皆一色铁盔铁甲,系着斗篷。
现庄中马匹不少,然他们不会骑马,只能走路。
邓巡检哆嗦的缩在马上,肥胖的身体挤得紧紧的,一声不响。
胖瘦皂隶刘可第、汪丁,攒典曾玉之,三个弓兵跟着。
在他们身后,韩官儿、罗显爵带着四十个火器兵,后面又是各庄各寨汇集的一百六十个弓箭手,一片的脚步轰响。
这些人大多没有冬毡与斗篷,天寒地冻,都是厚实长布从头上包下,在脖子上绕了一圈又一圈,以此来保暖。
甚至很多人口鼻都包住,只露着眼睛,然后头上各种各样的帽子。
放眼后面持各样兵器的人,基本如此,冬天野外行军,不注意保暖怎么行?
只是各人没有制服,虽都是青壮,但穿着五花八门,不免给人乌合之众之感。
不象新安庄人马,统一的服饰,整齐的武器,充满了强烈的压迫力量。
各庄青壮不时看向他们,眼中满满都是羡慕。
队伍中间是辎重队,挑着各种各样的担子,内有可供八百大军食用三天的粮草,各色帐篷,锅壶等等。
还有人抬着长梯,木板,这都是作战时必须设备。
各庄虽有独轮车,然这种充满湖荡河流的地形,还是走路挑担子更快。
最后辎重队中还有人拖扛盾车,一共十辆,那是杨河为自己火器队野外作战设计的盾车。
盾车宽有一人多,高有一人左右,略靠右有一个类似垛口的圆弧低陷处,但敌方射箭时,己方可以躲避,当己方要射击了,就可以将火铳架在木垛上面。
盾车硬木所制,厚达一寸,约三十多毫米,可以良好的防护弓箭,就是一般的弩箭也无法击穿,可以给后面的火铳手极大的安全感。
此时不是纯火器时代,任何盾牌掩护都无用,面对敌人的弓箭手,谁不害怕?
有个盾车遮掩一下,不说实际的保护,那种心理安慰更是不可代替。
杨河设计的盾车,两边有小轮,理论上可推、可拉、可抬、可扛,全重不过三十斤,携带非常便利。
此时民间最轻的独轮车,也超过一百斤,明军中使用的轻车,差不多有三百斤,偏厢车更重六百斤以上。
以此盾车防护弓箭最好不过,当然,对上火器就没办法了。
精良的鸟铳,使用柳灰火药的话,在百步左右射击,可以打穿这样的硬木两层,躲在盾车后,仍然是死路一条。
暂时杨河的盾车还缺少轮子,只能拖扛着走,因为没有木匠,制作车轮子,那是个高深度的技术活。
最后新安庄杀手队断后,也是一色的冬毡斗篷,整齐的刀盾长矛,压迫力惊人。
……
寒风呼啸,杂草起伏,八百大军直逼匪寨。
他们从新安庄前出发,从东南越过山头,途经白山社一些地方,直往目的地焦山庄而去。
从新安庄到匪窝,直线距离是二十里,但这种乡间小道走起来估计有三十多里。
好在都是乡民,这种道路走起来并不吃力,就是那些挑着沉重担子的辎重队员,一样健步如飞。
众人士气很高,虽寒冷天气各人呵着浓浓的白气,缩手跺脚,但都谈笑风生。
皆言,剿灭焦山匪贼后,众乡梓在这一片就有好日子过了。
因为没有车辆等繁累的辎重,众人走得很快,他们从辰时出发,到巳时中,已经看到前方的匪庄。
一个位于焦山下,白马湖边的大庄子。
杨河眺望向那边,他估了估,大军从七点出发,走到差不多十点,约走了三个小时。(未完待续。)




续南明 第113章 攻墙
杨河看着前面的匪庄,庄子颇大,依山而建,山岭高高,东西蔓延达十里,南北宽估计也有三四里。
西面是白马湖,东西南北宽都有三四里,湖边有着大片大片的荒滩湖荡。
庄的东面南面是平原,偶尔一些小山丘。
平原山丘边座落着一个个村寨,此时很多成了废墟。
看这焦山庄丈高的夯土墙蔓延,东西南都有庄门,然后三面挖有壕沟。
庄子虽破旧,很多庄墙有着缺口,但地理位置得天独厚,比新安庄还要好。
“或许攻下此庄后,可以成为自己另一个重要的发展基地。”
杨河心中默默的想,看前方荒野杂草中一骑旋风般而来,红衣红甲红马,马上骑士清秀英武,却是新收的夜不收裴珀川。
他持着横刀奔腾而来,在队伍前几步勒住马缰,高声禀报道:“禀相公,匪贼仍然聚在庄中,没有外出的迹象。”
杨河看这年轻人,骑术非常矫健,身手也非常敏捷,但脸上总有一种消弥不去的忧伤。
他说道:“继续哨探。”
裴珀川在马上叉手道:“诺。”
双脚一夹马腹,又策马奔腾而去,很快消失在茫茫的荒草中。
杨河下令继续进军,他们八百大军直逼而去,看到匪庄,他也变换阵形,他二十铁甲兵走在最前,然后是刀盾手长矛手,火器手紧跟后面,再是各庄各寨的弓箭手,余者青壮辎重落在后面。
直逼到焦山庄南面二百步,杨河下令停止脚步,暂时在这边安营扎寨。
他已经看到墙头那边,似乎焦山庄三面都有垛口,沿着这南面的庄墙位置,匪贼还设置了一些悬户。
看来新安庄攻防战对他们触动很大,他们也依样画葫芦了。
若一千几百匪贼死守,那也是一股不可小看的力量。
且众人一路行军过来,体力消耗极大,这天寒地冻的,要进攻,也要等吃饱喝足再说。
杨河下令后,众人都忙活起来,三百被充为辅兵的各庄丁壮纷纷放下挑着的担子,取出内中帐篷开始支起,都是一些木棍一撑的简陋帐篷,这些帐篷,也多是新安庄支援。
又有人纷纷支起木架,从担着的担子中取出木柴,点起一堆堆篝火,然后将一些铁壶挂上去,里面有生姜茶水。
还有人到附近的湖边去挑水,准备架起大锅造饭,又有人搭架战马遮蔽风雪的马棚,一切有条不紊。
很快一系列帐篷出现在这边,特别医护队搭救伤员的帐篷,有七八个之多,还有专属他们的火塘大锅,
柴木“噼啪”的响,熊熊的火焰很快驱散了周边的寒意。
不过战兵队仍然不动,特别杨河策在马上依然眺望庄墙,与身边人商议该如何攻打这个匪庄。
“杨相公,匪寨坚固,该如何攻打?”
说话的是占城集保长窦西堂,一个颇为富态员外样貌的人,占城集是一个大集子,几个家族共管,各家族轮流当保长。
今年轮到窦家,此次剿匪,他也亲自率青壮前来。
庄中颇富,所以他骑了一匹战马。
还有戴圩的族长戴惠观也骑了一匹骠马,余者当家不是走路,就是骑骡或骑驴。
他们聚在杨河身边,看匪贼龟缩不敢出庄,显然是怕了新安庄,又见杨河指挥若定,大军安营扎寨都井井有条,众人都涌起了强烈的信心,他们纷纷出言建议,五花八门的说法都有。
更有人言匪寨坚固,不若夜袭,免得徒劳折损兵力。
杨河微笑听着,这些不懂军事人的建议,真是满口荒唐,贻笑大方。
他说道:“匪贼早有准备,余者法子都是无用,唯有堂堂正正强攻!待会大军吃过饭,我会令人推去盾车,然后火器兵射击他们墙头悬户,弓箭手压制掩护,然后辅兵搭架木板长梯,就此攻上墙去。”
余者当家一听都是苦了脸,这样会不会太危险了?
一当家的说道:“若他们使用灰瓶擂石如何是好?似乎新安庄防守,也是如此。”
杨河道:“诸位不必担心,此战我携带了万人敌,架梯之前,会以万人敌扫清墙内匪贼,然后我新安庄铁甲兵登梯强攻,余者刀盾手青壮跟上便可。”
各庄当家一听放心,占城集保长窦西堂张了张嘴,不过没说什么。
戴圩族长戴惠观沉声道:“可围三阙一,只攻打南面,这样匪贼有了退路,就不会死战,介时他们败出庄外,追杀便可。”
杨河点了点头,这戴惠观说的倒也靠谱,毕竟庄内出一个知名武将戴秉钺。
那戴秉钺此时还小,然顺治年间中了武进士,然后官至湖广德安营都司,曾大败吴三桂,斩首三千余级,迁直隶真定右营游击。
此战没看到这人,不知道他现在在哪。
……
炊烟袅袅,各帐篷间传来饭菜与肉食的香气,油腻的味道随风飘扬,传入鼻中后,让人肚子咕咕直叫。
篝火熊熊,上面架的铁壶沸滚烧开,内中的姜汤茶水倒下,各人分着喝了,热腾腾的立时让人觉得全身温暖。
还有一口口大铁锅架着,上面滋滋的煎着烙饼,还有一些马肉在锅中沸腾。
此战食物当然是统一分配,为了鼓舞士气,杨河还专门运来了一些马肉,便是辅兵也可以喝到一些肉汤。
众人分批换着吃喝,马匹也拉到各马棚喂食,喝水补料,补充体力。
离庄墙这二百步一片欢声笑语,不论新安庄还是余下的庄丁辅兵,都对将要前来的战斗充满信心。
杨河也下了马匹,他的黄花梨官帽椅与小几也抬来了,此时他坐着缓缓喝着姜汤,面前的杨大臣与韩大侠正争个面红耳赤。
却是他们都想作为最前锋登城强攻,所以谁领军冲在最前,就成为各人争论的焦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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