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续南明

时间:2023-05-26  来源:  作者:老白牛
只是白烟蔓延,隐隐约约,射中目标不容易,这五十步距离,箭矢对杨河等人的铁甲更无可奈何,除非用十力弓,还是近距离,才可能破甲,否则被插个十几箭也无妨。
陈仇敖与张松涛一左一右站着,一样是铁盔铁甲,持着盾牌,不时为杨河挡箭。
曾有遇等人持着旁牌,又站在侧后。
听着铳声喊杀声,身边人都神情凝重,特别陈仇敖焦急的看着左翼。
杨河只是细细的观看战场,正面,左翼与右翼。
正面无忧,连官道上的四排,流贼已经共被打了六阵排枪,尸体铺满官道与山坡,血流成河,战果显著。
这也是新安庄信息差形成的优势,这时代都用前膛枪,东西方虽有类似掣雷铳一样的后膛枪,但形不成规模,流贼遇袭时,可能以为山坡上伏了两排铳兵。
又以为是四排,再又以为是六排,最后都糊涂与不知所措了,
右翼,流贼马兵们攻打盾阵,正被打得落花流水,步步后退。
他们大多数正面攻打盾阵,被一击就退,他们冲来时人多,也有一部分绕到盾阵的侧面,不过这些马兵战力普通,被罗显爵等人打退,右翼无忧。
但是左翼,就比较急迫了。
再看正面的流贼正在胆寒,只需再打两排,他们就会崩溃,胜利就在眼前。
杨河就喝道:“吹号,再次排射!”
旗手、金鼓手、号手都站在后面,特别号手只是看着杨河的手势,听着他的命令。
闻言他又吹号,吹响了尖利的天鹅声音,两道壕沟的火铳手们,又开始他们第七次与第八次的排铳射击。
然后杨河命令陈仇敖、曾有遇急带护卫队,哨探队救援左翼。
张松涛扛着大棒,跃跃欲试,但他是中军官,却不能擅离。
杨河持着斩马刀,也是心痒痒的,此时他的斩马刀又旋入铜棍,成了凌厉的七尺长刀。
杨大臣事多,现在这铜棍都由护卫队带着,持着高高的斩马刀,杨河也很想冲过去,但他是主帅,更不能轻离。
护卫队与哨探队冲向左翼,也等于他所有的战兵都投入了,打到现在,更只能胜,不能败!
……
“杀贼!”
陈仇敖等二十个铁甲兵汹涌冲向山侧,陈仇敖冲去时,还狠狠一扬,手中一杆标枪带着凌厉风声投出,一个流贼刀盾手就连人带盾翻滚在地。
然后他们冲去,各种兵器,长刀,重斧,大棒,砍刀,汹涌直入,夹着血肉横飞。
他们皆身披重甲,不惧刀砍斧劈,他们一冲入,左翼的形式立时得到扭转。
还有曾有遇等人,一手持旁牌,一手持新安手铳,却是保持阵形逼去。
曾有遇自己搞个了战术,两排平列,前后错位,前排手铳发射后,后排接着发射,这样周而复始,就在几步距离,对着流贼不断轰射,让他们死不瞑目滚倒在地。
凌战云与裴珀川平列曾有遇身侧,不比马上作战,此时二人皆是弹不虚发。
“杀!”
陈仇敖不理一把劈来的长刀,以胸前厚实的甲叶挨了这一刀,他长刀狠狠劈在一个流贼的脖子上,就劈得他的头颅带着血雨横飞。
“砰!”曾有遇手铳一声巨响,一个嚎叫扑来,持着大砍刀的流贼就倒飞出去,轰然摔落地上。
“嗖!”一根重箭射出,一个持着大棒的流贼就踉跄摔飞,箭镞从他的颈后透出。
却是杨河虽站着不动,但长刀插在地上,手中强弓,也不时射出凌厉的箭矢。
“嗖!”又一个流贼被他贯穿了身体,箭尖从前胸射入,从后背透出。
他扫看战场,正面的流贼已经嚎叫着溃逃,再两阵排铳的威力是他们忍受不了的。
他们的溃逃,一样引起右翼流贼的崩溃。
全面胜利就在眼前,杨河脸上露出笑容。
就在这时,一声凄厉的箭矢呼啸,杨河一转身,电光石火间,一根利箭就射在他的左侧胸口位置,虽撞得他这处隐隐生痛,然箭镞射在厚实的甲片上,却不能透入,冒着火星的滑走。
杨河哑然看去,什么时候这边半人高的杂草上,浮起了六个戴着红缨毡帽的人头。
他们个个神色残忍戾气,为首者,更是一个满脸是血,一手持盾,一手持斧的凶悍流贼。
却是借着杂草的掩护,什么时候偷偷潜伏过来。
张松涛一声大吼,持着大棒就是扑去,他迎上一贼,手中沉重大棒就是击下。
这贼持着大刀迎上,不过张松涛狠狠击下,这贼的大刀被击走,大棒仍然落来。
轰然大响,包着铸铁的前端重重击在他的脑袋上,就是鲜血混着脑浆飞溅,这贼的脑袋都被击得碎裂。
但余下五个流贼已是朝杨河扑来,为首流贼更是凄厉嚎叫:“杀死他!他就是这些乡勇的头目!”
猛然三声手铳的爆响,浓烟滚滚,血雾横飞,三个扑来的流贼就是飞了出去。
滚落山坡,就一直顺着杂草滚下去。
却是杨河连开三枪,以手指扣着板机,大拇指带着击锤连续扳下,急速发射,打飞流贼。
当然这一招等闲人玩不来,因为后座力大,经常会打空,还是击锤扳一下,打一下,才打得准,打得狠。
随后杨河从容将手铳塞回枪套,一抽插在草地的斩马刀,一振长刀,双手持着,甲叶锵锵,斗篷飞扬,就朝两个余下的流贼急冲而去,形势凶猛之极。
那贼首还活着,他圆睁双眼,喉结急速的上下滚动,神情狰狞之极,他声嘶力竭的吼叫着,高高扬着手中的重斧,仍与余下的一个流贼恶狠狠扑来。
杨河旋风般的冲到,一声大喝,就冲入两个流贼间,他刀光氤氲开来,就一道璀璨银亮的弧光闪过。
那弧光夺目之极,又带着死亡的冷酷。
杨河冲过,双手持刀顿立,后方两个流贼呆呆站着。
那贼首钱哨头神情呆滞,他看向自己的腰间,横切处,就是雨点般的鲜血喷洒出来。
他呆呆看着,然后什么裂开的声音,血雨更若泉涌,他的上半身就慢慢被血水推着滑落,横向裂开掉下,与下半身就此断裂分离,内中五脏六腑什么涌满了草地。
再看另一贼,一样身体成了两断,上半身摔落下去时,他眼中仍然满是恐惧与不可思议。
杨河持刀立着,他看着战场,此时左翼的流贼也完全崩溃,喊叫着逃下山去。
流贼攻山阵势,左中右,全线溃败。
再看西面马蹄轰隆,流贼后面的厮养队伍大喊大叫,乱成一团,却是九爷,钱三娘等人到了。
埋伏后面的骑兵队从赵耳山方向冲来,攻击流贼的后部,引得他们惊恐欲绝,整只队伍不知所措,很多流贼不顾官道南面是沼泽地,洼塘地,只管喊叫着,往那边逃去。
杨河脸上露出笑容,大大松了口气,终于胜利了。





续南明 第193章 战利品1
“杀贼!”
骏马奔腾,蹄声如雷。
九爷手持白腊杆冲在最前,黑色的斗篷极力鼓舞,身旁紧跟他女儿钱三娘,同样黑色的斗篷飞扬,她双手持着狼牙棒,高挑的身形踩在马镫上,冷艳,又致命。
他四儿子,还有李如婉紧跟在后,特别李如婉,两手都持着斧头,沉重锐利,一看就让人头皮发麻。
又有余下的镖师骑兵紧跟,他们参战四十二骑,除去河对岸诱敌的钱礼魁等五骑,三十七骑,旋风般从赵耳山杨家圩废墟冲来,很快冲入后方流贼的厮养队伍中。
这边驴、骡、车等在不宽的官道上散了满路,骑兵队一冲来,这边的厮养队伍就是一片大乱。
这些厮养,只是马队中的辅兵,平日运粮,做饭,造械,从事队伍内各类杂务,一般只配备短刀匕首防身,大刀长矛弓箭什么较少,更没什么战斗力。
何况前方的马兵精骑都被打败了,攻山的队伍更嚎叫着从山上溃逃下来,众厮养正惶恐不安,只想着逃命,再数十骑兵从后方冲来砍杀,就成了压倒骆驼的最后一根稻草。
九爷等人冲入,沿途冲撞砍杀,也不知撞翻了多少人。九爷手中的白腊杆挑、划、抖,如长了眼睛似的。钱三娘更为暴力,流贼被她狼牙棒带一下,碰一下,不死就伤。
李如婉双斧劈划着,人头残肢不断带起,氤氲的血雾伴随她的身躯。
众骑冲进来肆意劈砍,众厮养拼命的大叫,本能的往前方逃去,然后又与前边官道上的流贼,山下逃下来的残贼冲挤成一团。然后众贼嚎叫着往南边逃去,汇成浩荡的溃逃潮流。
东面不能逃,那边往睢宁,谁知道还有没有乡勇?
西北面凶悍的乡勇正追下山来。
西面官道,又有睢宁乡勇的马队杀来,众贼无路可去,就往官道的南面逃。
这边南面开阔,毫无人影,虽然官道南面仅仅百多步外,就是连绵的沼泽地,洼塘地,但也只有这个方向能逃了。
兵败如山倒,所有流贼都惊叫着逃命,动作快的,抢到马匹。动作慢的,顾不得拉马,就慌不择路往南边逃去。然后陷入沼泽地有之,摔入水塘中有之,一片凄厉的大叫。
山上的铳兵与枪兵追下来,先对着官道上混乱的人潮打了两阵排铳,打得那边的流贼更是惊天动地的惨叫,然后慢慢追杀。
“砰!”
管枫开了一铳,一个马蹄陷入烂泥,正拼命鞭打胯下坐骑的流贼,身后就激起一股血雾。他大叫着摔入身下的烂泥中,四肢仍然不断的扑腾,身上涌出的血,很快将旁边的泥泽地染得腥红。
管枫与身边的呼延晟互视一眼,露出得意的笑容。
然后他一拉下弯的铜栓机,金属的脆响中,露出里面白烟弥漫的后膛口,就从挎包中取出一发定装纸筒弹塞入,推入铜栓,右按卡住,使引药倾入火门巢内。
二人持铳在烂泥中行走着,深一步浅一步,还好有流贼开辟出的道路,还是安全的。
很快管枫又找到一个目标,他一下将击锤扳下,瞄向一个水塘边奔逃的马贼,又扣动板机。
轰然大响,那马贼惨叫着摔下马来。
呼延晟也开枪击倒一贼,看身边不远有一片沼泽,此时正有几个流贼陷入其中,情况好的腰部还在上面,睁大眼睛吼着,情况不好的只余一个头,双手露在外间挥舞。
呼延晟倔强严肃的脸也不由有一丝恻然:“这样死,真的惨。”
管枫无所谓的看着,他剑眉一扬:“惨什么?我们才惨呢,满靴满衣的泥,回去难洗。”
雪蹄胭脂马一声嘶鸣,止步不进,钱三娘收起自己的马弓。
方才她又射杀了好几个逃命的流贼,然后前方一大片芦苇地,芦苇地中间,一大堆流贼正在绝望的扑腾,眼睁睁看着自己的身体一点一点的下陷。
却是钱三娘等人追杀,他们慌不怿路就陷入了前方的沼泽地中。
看着这些流贼绝望哭嚎的样子,叫声惊天动地,钱三娘眼眸微垂,“刷”的一声,她从腰间抽出自己的两杆手铳,“砰……”,她右手开铳,击在一流贼头上。
血花腾起,那流贼瞬间不叫。
“砰……”,凌厉的火光喷出,她左手又开了一铳,又一流贼头脑开花。
“砰砰砰砰!”她左右开弓,硝烟滚滚,弥漫的白烟大作,等铳声停后,前方没有流贼再叫,所有身体缓缓沉下,只余腥红的血液不断涌出。
看着周边人不明白的样子,钱三娘只拨马回转,留下一个清冷的声音:“算了,给他们一个痛快。”
……
浓烈的血腥气充斥口鼻,官道上满是密密麻麻的死人与破败的兵刃旗帜。间中夹着一些黑烟翻腾,碎肉残肢,那是火炮造成的。人马尸体到处都是,流出的鲜血,似乎要湮没到人的脚跟,烂泥浸泡成了血泽。
未死者躺在地上呻吟挣扎,叫声凄厉难言,这是一幅惨烈的画面,仿佛便是十八层的阿鼻地狱。
人声鼎沸,队兵们收整着战场,将各件散落的兵器收起来,毡帽斗篷也是需要的,特别盔甲,不管完整不完整,都收起来。
同时押送俘虏,救治自己的伤员,顺手给流贼伤员一个痛快,他们当然不可能救治他们。
不时有人眉欢眼笑从南边牵来马匹,驴、骡等物,几骑战马奔腾过来,钱三娘与李如婉下马,斗篷飞扬撩起。
二人正笑着说什么,钱三娘手提两个龇牙咧嘴的人头,李如婉则打乱首级发髻,几个人头提挂在背后,看二人说笑样子,就象刚从菜市场回来,背负回来几个芋头。
杨河沿官道看着,身边伴着陈仇敖,张松涛,杨大臣,韩大侠,曾有遇,九爷,罗显爵等人。
他看着四周,眼中满是抑止不住的欢喜,以六百乡勇对战一千八百流贼,他们大部分还是精骑马队,结果自己胜了,还是大胜,有了这么大的收获。
看路边跪着一些流贼,那是投降的贼寇,往常他们嚣张跋扈,不可一世,此时却个个惊恐畏惧,有如泄了气的皮球,队兵们过来押送,就乖乖的跟着过去。
杨大臣看看他们,转看身边一匹战马,他又拍又摸,眉欢眼笑:“啧啧,看这骏马,相公,这一票我们赚大了。”
他得意洋洋对身旁韩大侠道:“老韩,战前你还劝阻,现在没话说了吧。”
韩大侠道:“打赢了当然好了,不过某还是那句话,兵凶战危,每一仗我们都要慎重。”
话是这样说,他严肃的脸上也露出欢快的笑容。
九爷哈哈大笑道:“全靠杨相公运筹帷幄,我新安庄才能有如此大捷。”
九爷看着粗豪,但一直非常会说话,他现在还处于摸索阶段,因此说话时就很玲珑。
看着周边惨烈战场,九爷心中也是惊叹,这一仗胜得不容易,流贼闻名遐迩,可止小儿夜啼的角色。他们近两千人,大部分还是精骑与马兵,对上普通的县城,往往可轻而易举拿下来。
结果己方赢了,还是大获全胜,九爷份外觉得加入新安庄,这是一个明智的选择。
队兵们的战力也让他心惊,此战骑兵队只是锦上添花罢了,并没出什么力。但想想因为骑兵队的哨探,才获得重要情报,杨相公才能设伏,取得这样的收获,又觉得欣慰。
众人来到厮养队伍,这边众多的驴子、骡子、车辆汇集,内装载大量的物资,甚至有不少粮草。
杨大臣只是咧嘴笑着:“发财了,发财了……”
张松涛脸上露着满足的笑容,有了这些收获,新安庄的力量又可壮大了。
很快众人统计,分门别类,战马什么牵到一堆,膘马一堆,骡子驴子一堆,壮牛一堆。又粮草物资一堆,兵器盔甲一堆,流贼散落的各类旗号很重要,也收罗一堆。
连各坐骑的马褡子也有搜看。
此时正是未时,大战说起来惨烈,但其实没打多久,加上追逐流贼什么,也不过用了一个小时。
现在不过未时中,差不多下午两点。
粗粗的统计一下,对杨河来说,最重要的就是马骡,银两,粮草,盔甲了。
统计结果,共缴获完好战马四百五十匹,膘马,骡子,驴子共六百五十匹,还有健牛二十多头,死马五十多匹。
从俘获流贼口中得知,此次前来睢宁,他们五百精骑,拥有战马六百匹。五百马兵,有人有战马,有人骑膘马,极少量骑骡子。这样流贼精骑马兵就共骑来战马膘马一千一百匹。
他们后面的厮养队伍共带骡子、驴子三百匹,他们的队伍,一共就有马骡一千四百匹。
此处有马骡一千一百匹,连死马什么算上,可推算逃走的流贼,共骑走马骡二百五十多匹。
虽然有些遗憾,但杨河已经心满意足,这乱世中马骡何其难以获取,自己却一下子获得马骡一千一百匹,还有五十多匹死马可以吃肉,这是空前的胜利。
当然,这种好事恐怕可一不可二。
对东进的流寇们来说,以后肯定会重视上自己。
伏击战,或许只有这一次。
部下也都是兴高采烈,很长的时间内,庄内马匹都不缺了。
连早前哨探缴获的百匹马骡,现新安庄共有战马五百多匹,膘马、骡驴什么,数量更是庞大。
搜索马褡子,还发现白银碎银共有八万多两。
流贼财产都随身携带,各精骑马兵,身上有几十两,百两银子很正常,有的甚至有更多。
发现这些白银,让杨河露出满意的笑容,他库存十万两银,一万石粮,因吸纳流民的缘故,已经超出了预算。有了这些白银,自己这一年的发展,又可以气定神闲了。
看完马骡银两,官道上还有独轮车五十多辆,大车十辆。
内中物什杂多,帐篷,锅壶等等,特别载运大量的粮食豆料。




续南明 第194章 战利品2
粗粗估计,载运的粮食豆料约在一千二百石。
流贼前来睢宁,准备的粮草估计半个月左右。
他们一千八百人,人吃的粮食差不多三百石,余下都是马骡的,估计在九百石。
平时马骡可以吃点青草干草麦秸等粗饲料,战时肯定要吃好,喂精饲料,才有力气干活奔驰。
这精饲料就是料豆、麦子和麦麸了,人吃差点没关系,马骡一定要喂饱,吃好。马匹的消化系统不好,干草精料吃多了会便秘,麦麸中还要拌一些菜油,甚至喂一些劣质蜂蜜,起润肠通便作用。
夫每天吃粮二斤,马每天吃粮七斤,是人的三倍多。健牛可以喂点粮食,但牛每天吃粮甚少,约一斤左右。骡或许比马少一些,但也差不了多少,总体算来也是人的三倍。
看这些马骡流贼照顾得还是很好的,粮草准备得很充足,为它们准备的粮草就有九百石,现在都归杨河所有,暂时不需要为粮草操劳,这些就可以取用。
满意的看过缴获的粮草,眼前还有大堆的兵器盔甲。
寻常兵器杨河不在意,但盔甲杨河就比较在意了。
依俘获的流贼告知,此行流贼精骑有一半的人装备棉甲,缴获的各式棉甲中,破损不严重的有收获到八十五副,破损略严重的有收获到一百二十副。
这些棉甲,大多数是“纯棉盔甲”,这种棉甲,“每七斤棉花浸水槌平成薄晒干,反复三次干透而成一层,以三层缝成夹袄”,加上内衬外衣,约重二十多斤。
流寇棉甲号称“厚百层”,当然是夸张的说法,纯棉甲最多不过四层,重三十斤左右。
还有部分镶铁棉甲,内衬甲片,重三十斤到四十斤,这边缴获的镶铁棉甲有三十多副,有的情况较好,有的被火炮打成碎块,不过内中一些甲片还是可以用的。
杨河拿起一副镶铁棉甲看,内中甲片已被打透,洞口周边呈着絮状,不由摇了摇头,火器真的是无可阻挡啊。
此时都有实验,精良的鸟铳,就杨河这种口径,八十步左右,就能击破二层湿毯被子,五十步能击破三至四层湿毯被子,棉被棉甲遮挡弹丸的效果其实很有限。
清军流寇等大规模装备棉甲,跟许多官兵使用的火器质量有关,更跟他们喜欢远距离作战有关。
便是戚家军中,鸟铳也是敌人进到一百步(一百五十米)距离打射,听着喇叭声,有几层打几层。然后敌人进到六十步(九十米),方许继铳后射箭放弩。
一百五十米距离,纯棉甲,镶铁棉甲,还是有些效果的,而且几排打完就完了。但遇到杨河这种喜欢五十步距离打射,打起来还源源不断的,那真是什么甲都没用。
不过杨河还是珍惜的吩咐收起来,这些棉甲近距离抵抗火器不行,应对弓箭什么还是不错的,特别是镶铁棉甲。
杨河等人的铁甲,用十力弓十几步可以破甲,百磅长弓用破甲箭,进到十五码(十步内)可以破甲,镶铁棉甲对二十多步外的敌人,只要不用十力弓,防箭能力也非常不错。
最后一大堆的刀盾长矛弓箭什么,等回去再细细整理,一句缴获无算带过。
……
此战俘获流贼五百多人,个个双手反绑聚成一堆,大部分是辅兵厮养,也有一部分的马兵精骑。
这样连逃走的二百多人,俘获的人,此战流贼一千八百人,伤亡就高达一千一百人,可谓死伤惨重,特别精骑损失大,杨河估计他们最多逃走几十人,可称全军覆没。
这是个惊人的结果,流贼作战,平时连马兵损失都很少,更不说精骑了。
这些老贼,往往见势不妙跑得最快,然后随便一裹胁,又聚起几十万的人马。
此战杨河第一波就打击他们,八阵排枪,多打在他们头上,五门火炮,也多打在他们人堆中。
加上这种地形,还有流贼的猖狂,才有了这种显赫的成果。
杨河淡淡的看那些流贼俘虏,有的人惶恐不安,有的人不以为意,杨河就叫过陈仇敖与曾有遇二人,让他们带些人,将流贼俘虏中的精骑与马兵都挑出来。
这些人他不会带回睢宁。
这些老贼,个个恶贯满盈,恶习深重,不可救药,虽然他们技能非常出众,马上马下都可作战,自己非常需要这样的人,但还是挑出来全部杀了。
张出恭、陈仇敖等人曾是溃兵,但也有自己的底线原则,这些人的原则,那就是没有原则。
还是全部杀了,免得有什么后患。
而二人曾是军伍出身,对什么是恶棍,什么是兵痞老匪非常敏感,看一眼就知道,可以很好的甄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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