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续南明

时间:2023-05-26  来源:  作者:老白牛
睢宁城的火炮,大小共只有二十八门,然后内二十三门是小佛郎机炮,余者是大将军、灭虏炮、发贡等旧式火器。
旧式火器发射装填不易,杨河就弃之不用,不过佛郎机炮杨河早前要走五门,还都是猎鹰炮类型,余下只小佛郎机十八门,分守三门,每处小佛郎机六门。
这火炮确实少了一些,但杨河认为足够了,毕竟只对着道路冲来的流贼轰打。
不过……
他看着这北圩门墙上的六门佛郎机炮,只有两门是猎鹰炮类型,架在沉重的四脚木凳上,然后与余下四门佛郎机一样,母铳腹与子铳相接处,都是那种椭圆形。
这样装填时子铳母铳口对合密不密,就不是很清楚。
而且杨河看得出来,这些炮的子铳塞进去时,与母铳腹之间空隙较大,感觉松松垮垮的。不是老炮手,或战事紧张时,可能就会子母两铳口对合不紧密,让火气外泄出来。
这火气外泄事故非同小可,经常一喷就是数丈远,而且气体灼热无比,烫死烫伤周边的炮手也是寻常。
杨河心中暗叹,以后还是要普及那种“凸”样形的子铳啊,这种子铳说难不难,却是分两步打造,一步先造出子铳管,与前方炮管口一样大,再外包一个正方形的铸铁或是精铁,露出一截的子铳管。
然后外包的母铳腹也是正方形,前方的炮管口内缩一截,与外露的子铳管长度相当,再精磨,让二者大小合缝。
这样子铳管套入,正方形堵在外面,后面再塞入铁栓卡紧,虽这样的结构佛狼机漏气仍免不了,但一些残余温暖气体往正上方漏出,却至少不会伤人。
但这样的改造暂时无能为力,先将就用吧。
高岐凤等人还看到圩门两侧不远,墙上各有一架悬楼,非常厚实,广可跨三垛,并出垛外四五尺,每楼差不多可容十人左右。
杨河道:“流贼擅用‘放迸法’,闻闯贼每攻城,不用古梯冲法,专取瓴甋。他们擅穿穴穴城,圩墙这边没有马面,流贼若到城下,士卒当可居于悬楼内,以火罐灰瓶击之。”
高岐凤道:“本官亦有所听闻,闻流贼攻开封,生员张坚献悬楼,楼上击之,无有不中者。三门共悬楼六,恐怕不足,还要多造才是。”
县丞刘遵和忽然阴沉的道:“闻流贼为避悬楼,不剜直穴,更傍剜小弯穴以避之,恐怕悬楼无用。”
高岐凤淡淡道:“有总比没有好,睢宁这三门,流贼不得大部进,就算剜穴,也只是一二个罢了。”
典史魏崑岗忽然嘀咕一声:“出什么风头,这不,要引来流贼报复了。”
他声音甚小,众人都没有听清楚,但杨河却是听到了,不由眼中寒光一闪。
但他没说什么,继续与知县高岐凤等人商议防务,巡视各门,东门、南门段都与北门布置差不多,不过东门外有两处圩门,这守护任务会较为艰巨些。
最后众人转到西门,外间光秃秃,野茫茫,近城数里,都是荒草连天的荒草地,非常适合大队人马排兵布阵。
这边也是杨河与知县高岐凤的防守地。
与余者三门不一样,这边人高的,非常厚实的麻袋土筐绵延了整个墙面,所有的垛口都遮个严实,只人蹲着的位置,露出一些木板隔起的射孔,外大内小,方便视野。
然后百个新安庄铳手靠在这边,欢声笑语交流着,对可能会到来的流贼大部不以为意。
然后各人交谈着,一边还仔细用细布擦拭手中的新安铳,个个细致非常。
几次三番,又在城内,不可避免的,杨河麾下使用可后膛装填的独特火器传了出去,此时见之,不说高岐凤等人好奇,就是典史魏崑岗几人都是探头探脑,极力张望。
杨河不以为意,后膛枪不是什么高深的技术,此时东西方都有,比如大明的掣雷铳,就是与佛郎机一样,都是从后面装填的火器。
外界知道又怎么样?
他的后膛枪之所以有现在威名,不是技术有胜过,而是靠精工与标准化,所以打造出来的火器标准精良。换成此时混乱之极的管理与工匠闭门造车,想复制他的标准新安铳,难如登天。
他的火器也贵了些,一杆成本要八到十两银子,这个价格会吓跑绝大部分人,对很多官员军头来说,有这个银子,都可以买一门小炮了。
最大的障碍,则是军士难以克服那种心理压力,相比前膛枪,后膛枪确实射程威力弱了一些。
对百步距离就急不可耐开铳的官兵来说,杨河这种放到五十步开打,恐怕敌人刚进入五十步,大部分军士就吓得跑了,就算戚家军中的鸟铳,一样是百步距离就开打。
这也是红夷大炮越来越盛行的原因,一种心理安全,不管能不能打中,把敌人拦得越远越好。
也形成了一个怪圈,所有人都在研究前膛枪的射程与威力,西班牙名将巴威克就主张:“重型火绳枪要能够在一百码杀死穿着防弹盔甲的人,在四百码杀死穿着普通盔甲的人,在六百码杀死没有穿着盔甲的人。”
前膛枪能打中人的话,确实能做到这一点,问题是威力虽强,准头太差。再强的火力,为了打中人,还是要跑到五十米距离排队枪毙,结果变成多少强劲的火力都没有意义。
因为五十米距离,三十多步,后膛枪一样可以打死穿着任何重甲的人,而且打得快,还可以趴着蹲着打。
果然高岐凤忍不住询问,但听了他新安铳的成本价格后,极为咋舌,就没有了下文。
典史魏崑岗更又嘀咕:“真是有钱没处花。”
……
对西门的防守,杨河并不是僵守城池,而是依城而战。
多少历史战史证明,僵守城池,任敌围困,那是最愚昧的做法,所以杨河的方式,就是城上城下而战。
在离圩墙五十步距离,这边,他就修建了两道的土墙壕沟,都是一人多高,梯形的,非常厚实的土墙。
第一道土墙由一总的火铳兵防守,蜿蜒二百步左右,土墙前有壕沟,壕沟宽一丈,深一丈多,“v”形,摔进去就很难爬出来,而且内中布满竹刺,木刺什么,人若摔进去,那结果可想而知。
然后壕沟后面的土墙,人蹲着的位置有射孔,修墙时专门架设木板孔洞,外大内小,倒梯形,高岐凤等人好奇的蹲着看了看,视线非常不错,特别不但前方的视线,往两边的视线也好。
而且因为射孔只在人蹲的位置,流贼箭矢抛射不用说,肯定不行,近距离直射,一样极度极度的困难,几乎不可能。
又因为土墙厚实,可以防炮,防火铳更不用说,最大程度保护士卒的安危。
土墙上还有一些军官的了望孔,然后这道土墙之间有五个空位,除了中间的道路空位,余者各宽二步,前方壕沟同样有宽二步的通道,供墙后军士出击之用,战时则放火炮。
不过为防流贼火炮,流贼炮击时,这些火炮掩在墙边,待流寇冲近后,再推出去轰击。
这些火炮都有护板,亦可以防箭。
第一道土墙十几步后,就是第二道土墙,同样高厚,特别一些部分挡着第一道土墙的空位。但这墙前没有壕沟,而且不连贯,却是供杀手队兵,骑兵队哨探队躲避与出击之用。
在杨河盘算中,仍然是火器队守正面,杀手队守两翼。
这边的地形空阔,只道路靠北侧,圩门出去约二百多步有一个废弃的演武场,杨河曾到演武场看过,断垣残壁,周边与内中满是水洼与烂泥,根本不能防守。
所以就沿墙五十步距离,修建这二百步长的土墙,以城上城下各一排铳兵,形成火力呼应。
这流贼攻来,正面打击下伤亡惨重,却连人都看不到,肯定会从两翼绕来。
杀手队兵们躲在第一道土墙两翼,还有第二道土墙后面,流贼要绕进来博战,首先要面对城墙上的火枪打击,然后面对两翼的军阵。
这搏斗的中间,圩墙上的铳兵,仍可源源不断对他们打击,流贼定然会在两翼伤亡惨重。
然后他们败退,骑兵队等就可追击。
这样依城而战,立体防线,杨河自信流寇要打下西门,那是不可能的任务。
听着杨河讲解这防线之用,高岐凤等人都是大开眼界。
典史魏崑岗目光闪动,则涌现嫉妒的神情,这种防线,他就设想不出,他也没有这个勇气出城作战。
高岐凤看着四周,虽有些担忧杨河这样列阵在外,流贼若是猛攻,他能否挡住。
但想想他在野外作战,都打败流贼五千,斩首一千三百级,俘获多人,依城而战,又有矮墙壕沟防线,应该没有问题。
他望眼看去,此时众多民夫仍在挖壕筑墙,一片忙碌,山雨欲来风满楼。
高岐凤莫名有些紧张,又是期盼,心想:“不知流贼会来多少,若是能再立功就好了。”
……
老白牛:多谢常楼书友一万打赏,喜欢嫩妹书友一万打赏,还有别的朋友各种支持。好了更新了,大家不要叫了。开书前我就说过,写书很累,有时休息个三五天很正常。
而且很多情节需要酝酿与思考,不想清楚,怎么接着写呢?





续南明 第198章 铲除1
“相公。”
“相公……”
杨河等人在壕沟土墙周边巡看,他的部下看到他,都是不断招呼施礼。
依这城上城下防线安排,韩大侠领二总铳兵居圩墙上,还有中军部旗手护卫等人。以杨大臣指挥一总的铳兵,居第一道土墙后,然后一二总副把总韩官儿、罗显爵指挥两总的杀手队兵,居两翼。
掷弹队、哨探队、骑兵队也会布置这边,躲在第二道土墙后,伺机出动。
巡防这段时间,还以中军官张松涛整体协调,汇成事宜,向杨河汇报。
此时无事,杨大臣等军官都是靠着墙,个个蹲着,聚成一堆,听回来不久的九爷钱仲勇闲侃,不时发出阵阵笑声。
说实在,众军官都很喜欢与九爷坐着吹牛,九爷走南闯北,阅历非富,特别很有说书的潜质,抑扬顿挫的,非常吸引人。
此时九爷叼着烟斗,似乎正说他“通州十二骑”的往事,听者无不发出阵阵的惊叹,杨河还听到韩官儿好奇的声音:“……听九爷这样说,那鞑子真比流贼强吗?”
九爷道:“确实不能比,那些鞑子,步射都用十力弓。骑射也用六到八力弓,个个非常凶悍。他们还有重甲,有些鞑子的甲还厚三层,最外层是铁甲,里层是镶铁棉甲,最里层是锁子甲,全重七八十斤。”
张松涛惊叹道:“某有读沈周的《用志边军劳苦》,里面说,国初口外从军,那些外军个个身挟战具八十斤。因为太辛劳,现在边军铠甲只三四十斤重,想不到却鞑子用上了。”
罗显爵也惊道:“这么厚的甲,看来只能用炮打了。”
还有不远处,杨千总上身包得象木乃伊,却是在军营待不住,出来闲逛。
此时他正对着练总府的廖爷,邹爷,熊爷吹嘘:“……那流贼一下冲来,一斧头就劈在俺的铁甲上。俺是大怒啊,就揪住那贼的斗篷,将他一拎,你们猜怎么着?”
他洋洋得意道:“那贼被俺拎转了身体,正巧一个流贼一棒砸来,就砸在那贼的头上,脑汁砸出来,豆腐花似的……你们吃过豆腐脑吧,就是那样子……”
三个皂隶都想呕吐,却发出一阵阵捧场的惊叹,眼中有着崇拜的目光。
看周边轻松的氛围,杨河笑了笑,放在别处,这种氛围叫松弛,但放在这里,自然就是信心的体现,说明他的麾下,对可能会到来的流贼不以为意。
知县高岐凤等人看着,也是心下一松,睢宁余处三门都是一片紧张的样子,从官到民,个个心神紧绷,这里却这么轻松写意,果然是野外能大败流贼的人。
杨河巡视过来,众军官看到自然都是跟从,这边防线基本已架设好,只余第一道土墙前的壕沟还有部分未完成。杨河转了一圈,看众队兵三五成群,靠坐着墙边,个个擦拭手上的兵器,欢声笑语的。
还有李如婉扛着板斧,钱三娘扛着狼牙棒,二女靠在一段土墙后,似乎正在说悄悄话。
李如婉的声音:“……三娘,看看这雀钗,这么精致,买来才二两银子,你也去买一根。”
钱三娘声音:“要二两银子,太贵了。”
李如婉声音:“二两银子算什么,你现在是有钱人。”
钱三娘声音:“有钱不能乱花,要攒起来……”
转到壕沟边,攒典廉方正正指挥众多的壮丁忙碌,挖土担土,众多的人群来来往往。这些壮丁,他们人数是余者三门的倍数,显然挖壕垒墙,工程繁重,需要人多,也非常辛苦。
好在这边的待遇不错,却是杨河自己掏腰包,干活的青壮,每人每天有工钱五十文,可以吃饱饭,还有一餐的马肉吃,两餐的肉汤喝,因此虽然劳累,但壮丁们个个兴高采烈。
这边的工程防务,杨河设计后,也交给廉方正主理,辎重队配合。
毕竟廉方正曾是工房的典吏,在工程方面,有着丰富的经验,这种“v”形的壕沟,梯形的防炮土墙,涉及到很复杂的数学知识,辎重队现在还没有能力主理。
看廉方正指挥着,一身的泥,杨河上前说道:“老廉,怎么样?”
廉方正看到杨河等人,他首先给杨河施礼,又给知县高岐凤等人施礼,一板一眼过后,才郑重回道:“大人放心,矮墙壕沟防务,今日就可尽数完成。”
他看了杨河一眼,又忍不住道:“大人掏出私囊,民夫们都很卖力。只是这终非正道,大人还是应该多与县尊他们商议,拨出县库粮米,勿要公私不分才是。”
知县高岐凤转开头,典史魏崑岗露出兴灾乐祸的神情,这刺头拨到练总署,这姓杨的有得受了。
杨大臣张了张嘴,很想上去教训廉方正的样子,只是这种文版的韩大侠,他见了也是头痛。
九爷叼着烟斗看着,说实在廉方正有些方面他还是佩服的,只是这不知场合,不懂油滑,恐怕再有才能,日子也不好过啊。
杨河不动声色,摆摆手,让他走远些,他继续巡视,踏着杂草绕整条防线走一圈。
他更离得远些,从远处眺望城池,平坦的旷野中,一人多高,连绵二百步的土墙就这样挡在圩门前五十步,除了五个缺口,根本看不到内中是什么。
而且缺口后方十几步,一样有土墙挡着,将圩门都遮住了。
再看墙上,所有的垛口也遮住,只余土墙两端的圩墙上方,左右各两架,共四架的悬楼比较显眼。
这边的悬楼较多,也大,每架广可跨五垛,每楼可躲藏十几人,外壁粗大的原木叠三层,不惧火炮。
众人都跟着杨河看,特别高岐凤等人,看眼前的土墙壕沟,不论近看远看,都看不到墙后情形,但己方却可窥探打射,都是啧啧称奇,大开眼界。
众官赞叹,队官中罗显爵更高兴的道:“有了这土墙,我们躲在墙后,流贼来就来,拉来火炮也不怕。他们若从两翼攻来,他们的炮更对我们无用。”
杨大臣也自豪,咧着嘴笑道:“只需不要旷野中与敌对阵,我们的铳阵盾阵就是无敌的!”
韩官儿突然道:“若在旷野遇到呢?特别对手有火器的时候?”
杨大臣哑然。
众队官不由争论,真遇到该怎么办,杨河也是皱眉,目前他的火器少,所以都是铳兵摆在正面,盾矛兵摆在两翼。
特别他的重盾长矛阵,借鉴的是秦汉,春秋战国时期的重盾阵,只将长戈换成长矛罢了。
这种重盾阵正面无敌,然怕敌手攻击两翼,特别有笨拙,移动迟缓等毛病,所以慢慢败给了相对灵活的刀盾阵。
放在西方,一样是笨拙迟缓的马其顿方阵败给相对灵活的罗马方阵,笨拙的西班牙方阵败给机动性较强的古斯塔夫横队。
特别现在是冷热兵器交替时代,重盾再强,遇到火器也是无用,毕竟鸟铳百步就可以打透六十六毫米厚的木板皮革。
流贼中投降的官兵多,他们中的火器手可不少,如果对方拉来火炮,那更是靶子中的靶子。
目前守城,暂时无忧,但韩官儿说的问题也存在,若旷野中与敌对阵,确实要想想怎么办。
……
接连几日,睢宁城都在备战,防止流贼可能的大部报复。
东门、南门外的关厢居民已全部撤回城内,安置在城墙与圩墙之间撘建的窝铺内,城外较小的集寨也有百姓逃入城内,一些空置的庙宇住满人,但大的集寨基本不为所动,如官山集,大李集,凌城集等等。
这些集寨,圩墙之深厚一点不会差过睢宁县城,弓箭,火枪,火炮具备,地势防务又如以前见过的永安集,集外面全部布满一个个大水坑,水坑里面埋满尖锐木刺竹刺,路面就在各水坑之间盘旋。
这种防务,人多势众一点派不上用场,集内居民更是同族同姓,万众一心,极为不好攻打。
流贼兴起后,一般也是攻打县城,州城,府城,对这种地方势力仅仅是胁迫,让他们缴一点粮,不动根骨。
一般没意外的话,这些豪强可以挺过一个又一个朝代,改朝换代,对他们影响不大。
这些土豪对外界也非常冷漠,前些时间,杨河麾下哨探,路过这些圩集想进去歇息都不许,只送一点粮米出来就罢。
这些时间睢宁城还陆续收留一些难民,特别灵璧县的百姓较多。依他们说的,灵璧已经陷落,灵璧知县唐良锐战死,流贼将县城收刮一空后,就将城墙四面全部夷为平地。
这也是流寇中俗称的“铲城”,美其名曰防止官兵再次占据,只是眼下匪贼多如牛毛,城墙被毁,就算有一些幸存的居民,他们又如何生存?
不出意外的,那处也会成为大明无数废墟中的一个,唯有满街的残砖断瓦,鬼火荒草。
从难民口中得到的消息,依然有许多流贼在攻打宿州城池,依早前计划,这些逃来睢宁难民,杨河也将他们收容在睢河的北岸,待战事结束后,再仔细甄别,送过黄河。
那边的收容窝铺越来越大,由一些新安庄民看守,还调来的一些弓兵维持秩序,让杨河安慰的是,北岸一直太平无事,各项生产,也在有条不紊的进行。
各类防务,各项事宜都进展很顺利,不过杨河认为,还有一处隐患必须铲除。
……
三月八日,北街。
街上来往都是匆匆的人群,偶尔一些车辆而过,带起一些尘土。
孙四姐盛装打扮,脸上带着坚决,不顾此时正是生意好的时候,商请走客人,关好自己的小茶馆,只往西街练总府而去。
孙四姐是本地高作集人,原名孙念惠,当然,因为排行第四,早前一般人称孙四娘,不过她早嫁人,现在又有二十多岁,依习俗外人多称她孙四姐。
孙四姐十六岁嫁人,便是当时这茶馆主人的儿子吕天禄,外人称之吕三郎,成亲后称吕三哥。
孙四姐与吕三哥的结合颇符合诗文小说中的情节,却是某日吕三哥无聊,出门踏青,正巧遇到挑水的孙四姐,二人就一见钟情。
回去后吕三哥念念不忘,他爹于是打听,很快又快速的说媒下聘,毕竟他三个儿子只夭折剩吕三哥一个,一向疼爱。打听结果,女方又是老实本份的农家人,年在二八,也非常合适。
孙四姐家里没什么不答应的,毕竟男方家在城里,还有一家茶馆,女儿嫁过去后,也可以过上好日子。
于是当年二人就成亲了,孙四姐是个传统贤惠的女子,嫁鸡随鸡,嫁狗随狗,嫁给吕三哥后,兢兢业业,帮着丈夫与公公操持茶馆生意,虽没有大富,日子也过得平静。
第二年,她还生下一个儿子,第三年,又生下一个女儿,小家庭内充满欢笑。
就这样忽忽过了几年,儿子快六岁,女儿快五岁,就在小两口琢磨着将儿子送入哪家私塾开蒙的时始,灾难降临了。
某日儿子在街边玩耍,然后转过一条小巷,就那样在孙四姐视线中没了,如晴天霹雳,这个小家庭立时陷入崩溃的边缘,为了寻找儿子,也不知耗费了多少财帛。
还是街坊密语,可能是城内骗行所为,他们经常连同外地丐帮,一个寻找瞄准目标,一个行动,以果饼内置药,诱骗孩童食之,幼儿幼女哑不能言,就被抱之去。
孙四姐的儿子眉清目秀,这样的目标,是那些骗行们最喜欢的。
孙四姐一家半信半疑,继续寻找儿子,某日,有乡邻从淮安府城回来,告知在淮安谯楼一片,他似乎有看到孙四姐的儿子,只是手脚都断折了,在地上爬行乞讨,惨不忍睹。
因为周边有青皮地棍暗守,他也不敢询问行动,只是回来告知消息。
孙四姐一家顾不得茶馆生意,全家赶往淮安府城,没在乡邻说明的地点看到,不过使了银钱后,周边有商家吞吞吐吐告知,确实有在附近看到这个可怜的孩童。
这类残疾的孩童还不止一个两个,个个都是眉清目秀,因为这样的反差,才更能引人怜悯,乞讨得更多的银钱。
孙四姐当时泪如雨下,泣不成声,她可怜的孩子,是那样的乖,结果却遭遇这样的悲惨苦楚。
而经过这两年的寻找,一家人也怀疑上城内的骗行,很多证据可以表明,城内一些男童女童的失踪,都跟他们脱离不了关系。
回到睢宁后,吕父一纸将骗行一些人告上县衙,结果更是噩梦的开始。
这些市井青皮地棍势力,哪个没有后台?结果吕父被定为诬告,暴病于县狱中,下葬时,全身青紫,没有一处完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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