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无为碌

时间:2023-05-22  来源:  作者:阿川吃鱼

    屈明离拉着春姑姑的袖子,恳求着。

    “何况,母亲是子袭中人,我为子袭之将,也是在保护她的母国。母亲也会为此高兴的。我求您了,答应我此事,往后所有,都听你的。”

    春姑姑听见此话,想起从前往事,不觉泪下:“你也不




第一百四十章 辞官后续
    “什么叫,是他将我扶上这个位置的”屈明离问道。

    乌清笙很是惊讶:“怎么,你不知道吗”

    屈明离看着她,茫然摇头。

    乌清笙与他解释道:“当初两位将军调职离任,你可知你为何没有被选为替补人选”

    屈明离当时也知道有这样的副将测试,也奇怪为何自己发挥出色,却没有得到晋升。听她此言,其中另有曲折

    乌清笙又道:“当时,将军手下有觅锋、百族两大军队。而你又是他组建百族军之时,便留在身边的副将。你觉得与其让你去当一个从未接触过的军队的将军,是不是百族军更适合你”

    屈明离震惊,原来那是宁泽清便打算将百族军交与自己了。

    乌清笙走至屈明离身边,对他说道:“你从前也是在将军身边一步步磨练出来的,纵使将军有时与你的意见相去甚远,跟你针锋相对,也并非有意为难与你,而是真心实意与你商讨一二。他为人就是如此,好就是好,坏就是坏,从不遮掩,你莫要因此生他的气。”

    屈明离垂头,有些丧气之意。

    从前他觉得宁泽清偏袒班飞,处处瞧不起自己,现在想来,那时稚嫩,也确实不大理智,被他多训几句也是应该的。

    乌清笙又对他笑道:“其实将军挺看好你的,这些年来,你在朝中有了什么功绩,他都回府与我说道,美眼间都是笑意,藏都藏不住。”

    听她这么说,屈明离倒有些不好意思起来。

    乌清笙看他表情,笑着轻叹一口气:“如今事情毕了,也就好了。将军身体不好,朝中有事,你也多担待些吧。”

    屈明离自然点头。

    “咳咳。”

    榻上的人一醒,便咳嗽了起来。

    乌清笙忙倒了杯水,扶他起身来喝。

    “将军,屈将军来了。”乌清笙轻声道。

    宁泽清这才抬眼看见屈明离站在塌前,正看着他,眼睛乌溜溜的。

    宁泽清轻哼一声,偏过头去不愿看他,很是嫌弃的模样。

    屈明离心中的结已经解了不少,现下也不想与他置气,与乌清笙道了别就离开了。

    屈明离是高兴了,可春姑姑自然是不高兴的,整日不言不语,只是闷头做事,一点笑意也没有。

    屈明离得了空便在她身旁转悠,想着法儿逗她开心,却一点不见成效,与他说话也是语气淡淡。

    这次违背的不仅仅是母亲的遗愿,还有春姑姑对他的期望,他原先应下了辞官的诺言,如今对春姑姑,一样是出尔反尔。

    可从可丽到子袭,为将一直是他的心愿,如何能这么快放下。

    如今别无他法,也只有等春姑姑气消后再补偿一二。

    屈明离心中暗暗发誓,要将春姑姑当作自己的母亲一般对待,不能再让她伤心了。

    屈明离这边是无法了,凌叔倒是起了一点作用。

    那次,屈明离自春姑姑那处碰了壁,被轰出了她的房间,凌叔便进去替他说话。

    据府中人言,那日,春姑姑在房中呜咽了半日,后来,凌叔走出房间后,春姑姑也出了来,眼睛肿如桃核,双手还在微微颤抖。

    可就此之后,态度便好转了起来。对待府中各人和事,都温和了许多,似乎回到了从前那个样子。

    看着府里渐渐鲜活起来的人气,屈明离心中还是觉得有些空,便动了一些心思。

    既然无事了,不如将卢颖和祁平请回来吧。

    他屡次往边茜宫中去了书信,却了无音讯。经人提醒,才知这样的私信,王宫一般是不收的。

    屈明离无奈,只能去求政王,政王为此又将他嘲笑了许久,终是以王上的名义去了信,请人过来小住。

    没成想还是吃了闭门羹。

    来信的大概意思是说,小公子好不容易回趟家,想在宫中多与兄弟姊妹多呆一会儿,就不来子袭了。

    可这不仅是卢颖不来了,祁平也回不了。

    屈明离常常在想,祁平在边茜究竟是怎样的态势,他的武艺与功课是否落下了,



第一百四十一章 往事前尘
    时间照常流逝着,兴都的日子似乎与往常一般,朝中亦无什么大事发生,唯一令人忧心的事,便是宁泽清将军的病一如既往重着,已经一月有余未上朝了。

    “乌姐姐,上次不是说将军的病好起来了吗怎么还是病得这么重”

    屈明离例行下朝之时都来宁府中看望,见宁泽清一天比一天虚弱,一天比一天混沌,还不时说着胡话,实在是揪心万分。

    “酒,给我……”宁泽清躺在病榻上喃喃着。

    乌清笙忙上前拿着小盏给他喂水,深深叹了一口气。

    “今年的秋季格外燥寒,对将军的呼吸不利,纵使我每日以秋梨膏、菊花茶等润着,仍是不见好。更何况,那边还有一件往事陈在那里。”

    屈明离从以前便隐隐感受道,这秋季里定有一件令人不愿回首的事情,这件事,王上知道,宁泽清知道,乌清笙和班飞都知道,只有自己不知道。

    “是什么样的往事,让宁将军年年都如此发病”屈明离问道。

    “这……”乌清笙含糊着,不知道该不该说。

    “王上驾到……”

    下人这般喊着,还未说完,王上便已经进了屋子。

    他身着便服,步履匆匆,想是下了朝,急忙换了衣服赶过来的。

    “拜见王上。”

    屈明离与乌清笙忙忙行礼。

    政王挥袖,请两位起来,坐在塌边,仔细看着宁泽清的病容。

    “白落,快去准备茶水和糕点,给陛下享用。”乌清笙忙让人准备着。

    当日,政王不是为这而来的:“这已经过了许久,怎么一点起色也不见”

    乌清笙汗颜:“近些日子来,将军久居闲……久无军务,并无什么劳累之处。按理来说,该是会养好的。可闲得多了,不免多思多想。前几日屈将军的事情,诱发将军早早发病,随后加之天气、心情等因素,才会病得愈发重了。”

    屈明离见其中也有自己的一份,更是愧疚,低头不敢看他。

    乌清笙又道:“而其中最主要的原因,怕还是从前中毒颇深,未完全根除。这些年用药调理,可是药三分毒,如此日积月累,怕也会伤及内里。”

    宁泽清中过毒

    屈明离震惊。

    政王叹言道:“我也想过这些问题,乌老当时也无完全把握救回泽清,他能活至今日,也算你们医术高明。可他年年如此,仍是让我担心。”

    果然,政王也知道此事。

    屈明离越发想知道,其间到底藏着什么样的原委。

    政王又道:“那你可有什么法子,能度过今日之劫”

    乌清笙道:“先前爷爷走时,给我留下一药方,若非万分紧急的关头,不能用药。现下的情况,将军身子日日消耗,再推延,怕是药性也受不起。因而决定,明日若还不好,便用此药方了。”

    这么说,还是能好的。

    政王点了点头,仍是坐在塌边安静守着。

    乌清笙往门外张望,却仍不见侍奉的人来。

    “王上,这是准备好的秋菊茶,和绿豆薏仁糕。”白露终于端着餐盏进来,放在桌上。

    政王一看那茶碗,描画着的是条条绿色的枝叶,配上茶盏中盛开的菊花,倒像是这花还未干枯,仍于水中绽放一般,很是精巧。抿上一口,入喉有丝丝的甜,再而后,倒有微微的苦,倒是一点不冲。两者的口感交汇恰到好处。

    而那糕点,绿色与白色的颗粒交杂在一起,倒有些意料之外的美感,正如春日的气息一般。咬上一小口,是软软的糯味,入口即化,香甜之气淡而不清,似乎还有恍若未尝的药香。

    “这是谁做的”政王问道。

    白落道:“是奴做的。”

    “那本王问你,为何这菊茶有甜味,而这糕点有药香”

    “回王上,奴跟随乌姐姐学习医术,多少知道些药理。这菊茶配黄糖,既综合了苦味,又不是滋润之道。而糕点中多加了一味甘草,因而有药香之余,还保有糕点的甜味。”

    政王点头,慢慢将茶水与糕点用尽了。

     



第一百四十二章 病况初愈
    “若是将军知晓那毒性深重,为何会给郭大人,会给自己服下”

    不管最后毒药给了谁用,毒性如此深重,宁泽清怎么会拿出来用计呢

    乌清笙脸上似乎划过一丝悲哀:“那毒原本不深,顶多令人不省人事,若是医治得当,最多半月便能回复健康。可将军服下的,并非一次的毒量。旁人或许不知,我们医者,确是一探便知的。细细观察后,才知,是将军自己在多次给自己下毒。”

    “那时,将军从病中醒来,却得知郭大人自己以谋害众臣之名一意求死,已被太子处决,悲从中来,痛恨不已。将他之死怪罪在自己头上,屡次服毒,以表愧意。如此,毒性积累,难以根除,才成今日屡次发病的病根。”

    依乌清笙所言,他们两人,一人自愿受死,一人含愧苟活,竟无一人是圆满的。

    “那,将军知道郭大人此举的缘由吗”

    “他虽没有经历那时郭大人是如何与太子言说,可也能猜到不少。那时太子优柔,迟迟不能下断,这也是两人皆行下策的缘由。而且,他们二人常伴太子左右,这样意见相左之处自是甚多。若是一直如此下去,怕是终难决断。而若是太子身边只剩下一人,太子只听一人之言,便能抉择甚快,不必沦落到两难的境地。郭大人想必就是为此,才甘愿自罚的吧。”

    屈明离想到平日里宁泽清一副不愿听他人言说,只觉得自己所做所为便是最优之解的样子,倒品出一些心酸来。

    他是怕在陷入那般的境地,便坚持着自己所想,不让其他事情影响到太子的判断吧。

    那年的烛之北之战,他们二人亦是如此针锋相对,彼此不愿退让,可最后还是将抉择的权力交给了屈明离,那时的宁泽清,又是因何妥协,是怕重演当年的悲剧吗

    乌清笙对屈明离交代道:“此事殿下只知其一,不知其二,你莫要与他言说,免得引起过多猜测,反倒对将军不利。”

    屈明离自是点头。

    牺牲已是事实,何必再多纷扰,使得过去种种皆成无由之谈。

    他们二人互相成全了彼此,虽徒留一人受往事千百遍的折磨,也只能默默藏于心间,静静守着自己的职责。既是如此,又何必破坏此等境地。

    乌清笙与屈明离一时沉浸于往事中,悲叹、悲鸣,无人言语。

    “乌姐姐,我方才将茶具忘在这了。”白落不知何时站在了门口,朝他们笑道。

    她进门来,将方才政王所用茶碗收下,离开。

    “你方才说,乌老留下一药方,可真的有效”屈明离问道。

    乌清笙皱着眉:“药效也取决于多种因素。那药方我看过,药性甚猛,疗效应该也不错,只是难免留有后遗之症,我一直不敢妄用。如今已是末路,也只能试一试了。”

    屈明离一听这药还有风险,便有些急了:“若是不好,会如何”

    乌清笙摇头:“我也不知。可祖父对将军的身体状况甚是了解,他的药方也向来有效,该是能起效用的吧。”

    她如此之说,屈明离又有何办法,只能以此来试试了。

    看着塌上宁泽清的病容,苍白又无力,屈明离似乎有了隐隐的疼惜之心。

    他如今知晓了这些前尘往事,想到往年宁泽清皆是以此愧疚之心过这秋日之季,不免悲叹许多,而自己从前又总是惹他生气,又有些恼自己。

    近日来,关于他的闲言碎语越发密集,自己也常气愤他人对自己胡乱猜测,而宁泽清的传闻与自己相比,只多不少,他却从未表现过什么不满。

    想来人在其位,有些事身不由己,也着实难以令自己舒心吧。

    此次之后,他定要多听宁泽清的劝言,不可一意孤行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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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四十三章 亲密关系
    政王问道:“你可愿退居二线往后也好少些上战场,保重身体要紧。”

    宁泽清微微一愣,随后一抹苦笑:“臣已经许久不上战场了。纵使是从前出征之时,也只是位居后方。以臣目前的力道,哪里就能上阵杀敌了。况且……”

    宁泽清顿了顿,看向坐在一旁桌边的屈明离,道:“如今朝中人才辈出,青出于蓝,哪里还需要我这样的病残之躯。是时候交给他们这些年轻人了。”

    屈明离低头喝着药粥,也没想过他所说的“人才辈出”究竟指谁,只是听他说自己是“病残之躯”,心中还是有些忧伤之情。

    政王见他应下,自是高兴,他能少些劳累,也有利于康复。

    再休养半月,宁泽清终于能按往日一般上朝了。只是仍残留些病态,比起往日,还虚弱一些。

    与此同时,变化的还有其他人。

    众臣皆道,屈将军似乎变了。他从前总是喜欢与宁将军对着来,现在在朝上却不与他有丝毫分歧,甚至总是附和于宁泽清之后,他说是什么,他也说是什么,简直像极了跟在尾巴后面的跟屁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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