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无为碌

时间:2023-05-22  来源:  作者:阿川吃鱼

    偏殿的黄孟成知道他的脾性,可听他如此说出来,还是叹了口气。

    终究还是太年轻了。

    无论听见何种答案,政王皆已能坦然接受,或者说是,不抱希望。

    “是为何事而往来,书信中所写,又都是些什么事情”政王语气平淡,再无波澜。

    “那时,凌叔还未常住府中,我与他书信,说些朝中之事,有时不知如何做决定,也会出言问询。”

    “那他呢,与你说些什么”

    “他……教导我如何抉择,军务方面,帮助颇大。”

    纵使屈明离如何美化用词,也不能遮掩背后的真相:黄孟成通过屈明离的关系,在子袭军务中,插手许多。

    在明朗的朝务运行下,还存在着一只看不见的手,操作着木偶,达到自己的目的。

    “他做这些事,是为何目的勾结外敌颠覆子袭还是别有野心”

    “不是的,”屈明离忙说道,“凌叔……与我所做这些事,并非以损害子袭为由,而是…




第一百五十三章 定罪之后
    屈将军及他的同党已经定了罪,就剩下等行刑的日子了。

    朝中哀叹之声更加,只是都藏于心间,无人言表。

    归国小公子卢颖听闻屈明离之案后,便日夜兼程赶到子袭兴都。

    此时,屈明离的罪名已经坐实,压于牢中,命其将以往所为一一招供。

    可是过了一日,上交的却是白纸一张。

    政王大怒,命人打了十板。

    卢颖在政王寝宫门口跪了一日,嘶声裂肺求着,得不到丝毫政王的怜悯,反恼得他心烦,勉强同意让他去牢中见上一面。

    卢颖撑着跪得酸痛无力的腿,跌跌撞撞往宫门外跑去,接上来了以后一直在宫外等着的祁平,一同往都中最晦气之处奔去。

    从前三番两次去信,想要他们二人回来,却都被拒了。

    如今入了牢房,倒将他们二人盼了来。

    在天牢中住了几日的屈明离,可以把今日算作连日来最开心的一天。

    刑讯官每日问的都是屈明离不愿回答或是不能回答之事,每次都将从前伤疤一再揭开,纵使再愉悦的心情也会阴沉,更何况是心情复杂的屈明离。

    他正枕着干草睡着,朦胧间,他还颠簸于马背之上,与宁泽清一同在沙场征战,披肩戴甲回了家,推开院门便是牛婶家的院落,春姑姑上前来为他换衣服,屋子里,母亲捧着书,正笑吟吟地望着他。

    突然间,天便暗了,春姑姑向他走来,却走得越发远了,母亲忽然沉了脸,毫无血色,他慌了,疯狂呼喊着母亲,母亲却并不应他。背后忽然一道凉意袭来,转身一看,宁泽清正举着刀,向他劈开。他忍不住闭上眼睛,却并无痛意。微微睁眼,却是班飞躺在他的怀里,血水似泉水般冒出来。

    “明离哥哥,明离哥哥!”

    有人在喊他。

    不是眼前的场景。

    从遥远的天际传来。

    却越来越近。

    在耳边炸开。

    屈明离一个激灵突然醒过来,一瞬间的清醒后便是周身无比的酸痛,比跑了十匹马还累。

    他勉强睁开眼,往栏外看去,正是哭得不成样子的卢颖,和有些受了惊吓的祁平。

    “你们怎么来了”屈明离看见他们,自然高兴,可随后而来的便是担忧,“这里霉气重,别在这里呆了,快回去吧。”

    “你让我们回哪啊”卢颖哭着埋怨道:“现在屈府除了几个人还在,别的什么都没了,我们又能去哪啊。”

    屈明离一愣,才反应过来,遭殃的不止他和凌叔两人。

    “都怪我人微言轻,在政王面前说不了话,不能帮明离哥哥出来。”

    屈明离安慰他:“我是犯了国律,自然不能免责。”

    “可我听说,发配边界之人,多数不能善终。若是……若是你此行前往,哪里还有活路可走。”

    屈明离笑道:“发配之路确实艰苦,可我习武之躯,不会这么容易发生意外的。”

    卢颖见他说的诀别,更是不安:“要不……要不我将你的身份告诉政王吧。”

    屈明离大惊。

    卢颖又道:“这么一来,无论你是何罪,他都不得不看在……”

    “不可!”

    卢颖还没说完,屈明离便知晓了他的意图,厉声喝止。

    他的模样甚是凶狠,将一旁的祁平都吓着了。

    屈明离叹了一口气,放缓情绪,继续与他道:“不可。我与那边已经没了瓜葛,亦不可为保自身安危,再将其牵扯进来。”

    “可是你……”

    卢颖越发担忧,哭着便跑了出去。

    屈明离知道他的心意,但也不能由着他胡来。

    只剩下祁平在留在原处,屈明离唤他过来,轻声询问几句话,与他说了一小会儿话,他便乖乖离开了。

    “卢小公子也是有心了。我听说在归国时,也没有落下平儿的功课。”乌清笙又见祁平来府中,自是高兴。

    乌清笙来为宁泽清送药,就看到祁平安静坐在案板前,正用功读书。

     



第一百五十四章 王族血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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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屈明离与牢中等待着处刑流放之日的到来,突然政王又再叫她,命人将她压至殿中。

    屈明离进了殿,却发现堂下立了二人,正是春姑姑和宁泽清。

    屈明离不知此为何意,只能任由将士们将他压至政王面前跪下。

    春姑姑求见宁泽清,为的便是请她将她带进宫,与政王面对面言谈。

    又是一个来求情的人。

    政王有些不耐烦道:“你说有事禀告本王,如今你家将军来了,总能说了吧。”

    春姑姑摇头道:“还差两个人,桑平公主与她身边的长侍女。”

    众人不解她的意思,政王仍是准许了她的要求,派人去请姑母。

    桑平公主近日来也为屈明离之事劳神,看见他跪在殿中,便上前安慰了他几句,言辞中的疼惜之意不言而喻。

    而她身边的侍女秋儿,一见到堂中立着的女子,蒙着面纱,似乎有些思索。擦肩而过之时,还多看了几眼。

    “如今,你能说了吧。”政王问道。

    春姑姑点头,开口道:“陛下给我家将军安的罪名,是私通外敌,意图对子袭不利。可我若是说,我家将军并无这样的意图,那是不是就能洗清他的罪名,放他回家。”

    政王一声冷哼。

    他们都是拿这话说服自己的。

    “你又如何能证明,你此话便一定是对的呢他与外族通信,皆是事实,怎么就能从其中得出他并无异心”

    屈明离闻言,心中微凉。

    政王道话,便是是他再无信任可言了。

    “若我说,他的母亲是子袭之人,他对子袭亦是忠心耿耿,陛下可信”

    政王冷笑:“此事我早已知晓,并不能为他开脱一二。”

    “不,陛下并不清楚。”春姑姑摘下面纱,厉声道,“他的母亲,乃是子袭的公主,他是王族血脉,如何能威胁子袭国定。”

    众人皆惊。

    屈明离望着春姑姑,十分不解。难道春姑姑为了救他,都开始编故事了吗

    宁泽清盯着屈明离,似乎想将其盯出一个洞来。

    那位秋嬤嬤望着春姑姑这张布满疤痕的面庞,似有些动容。

    桑平公主有些失笑:“我并未生育,又怎么来的血脉”

    春姑姑又道:“桑平公主可还记得,桑平这一封号,是从何处得来的吗”

    桑平公主浑身一震,不敢置信地望着春姑姑。

    秋嬤嬤忽然走下来,往春姑姑面前走来,想将她看清,哑着声道:“姐姐”

    桑平公主如梦中呢喃,跟着附和道:“姐姐”

    春姑姑猛然跪下:“时蘩公主之侍女春儿,拜见桑平公主与政王陛下。”

    “他是我姐姐的孩子”桑平公主发问,喉间苦涩,难以言喻。

    “正是。”

    桑平公主跌跌撞撞走至屈明离面前,跪下与她齐平,落着泪抚着他的脸庞:“原来你是姐姐的孩子,原来你是姐姐的孩子……”

    政王仍是惘然:“姑母,这是怎么回事”

    桑平公主含泪笑着与他说道:“你只知你只有一个姑母,其实不然。你原本有两位,你大姑母,亦是女中之杰,为都中最为亮眼的存在,论聪慧,丝毫不逊色你的父亲与叔父。只是……只是当时,父王为她安排了一桩婚事,她不愿,便放火烧了宫殿,亦烧了她自己。从此之后,子袭便只剩下一位公主,而我,便接替了给姐姐的安排,继续嫁与姚将军为妻,而姐姐,便成了整个王宫的禁忌之所在,无人敢提起。那时你还尚小,自然也不记得这些往事。可是,你要记得,你确实,是有两位姑母的。”

    一旁的秋嬤嬤早已泪如雨下,不敢触碰春姑姑布满疤痕的脸庞,只用指腹触碰着她眼角的虎刺梅印记,哽咽道:“姐姐,你的脸……我以为,你一同……一同葬身那片火海了。我拦不住你,拦不住你往那里面冲去啊。



第一百五十五章 原平公主
    籊籊竹竿,以钓于淇。岂不尔思远莫致之。

    泉源在左,淇水在右。女子有行,远兄弟父母。

    淇水在右,泉源在左。巧笑之瑳,佩玉之傩。

    淇水滺滺,桧楫松舟。驾言出游,以写我忧。(《诗经竹竿》)

    钓鱼竹竿细又长,钓于淇水之上。难道不将故地想,路远无法归故乡。

    泉源涓涓流左边,淇水荡荡流右边。姑娘长大出嫁,远离父母与兄弟。

    淇水荡荡流左边,泉源涓涓流右边。嫣然一笑皓齿露,佩戴美玉赛天仙。

    淇水悠悠日夜流,桧木浆儿柏木舟。驾车出游四处逛,以接心中思乡愁。

    这首诗为子袭一首童谣,唱的是一位远嫁他乡的女子思念家乡的情感。

    春姑姑说,她的母亲曾于市井听过这首童谣,十分喜爱,在她小的时候,就是常唱这首歌哄她睡觉。

    从前不知其中寓意,后来知晓了,却再无回乡之念。

    母亲为她取名为望,一是望她一生安好,无波无折。二是取“忘”,想让自己忘记从前的错事,对自己母家的背弃,好安心在可丽蹉跎下去。

    可是这个愿望落空了,她的母亲到死,仍背负着对子袭的愧疚之情。

    如今,这第一个愿望,怕是也要落空了。

    她的女儿仍逃不过回到子袭的命运,更逃不出王族血脉的束缚。

    这一日,子袭迎来了王族的新血脉,并非陛下诞下新儿,而是找到了公主遗落在外的女儿。

    政王赐她封号“原平公主”,改回她的原名“望”,因她不愿说出真实姓氏,便赐她国姓“时”,将从前她母亲的宫殿赐予了她居住,从此后稳居宫中,也做陪伴桑平公主的由头。

    亦是这一日,乌清笙进宫为原平公主请脉。

    耗费了颇多时间,蹙着眉搭了一遍又一遍,最终总算舒展眉头,安心退去。

    她不语什么,诊了脉便离开,时望也不知是何用意。

    另一面,归国卢颖小公子也住进了宫中,仗着尊贵的身份住在了原平公主附近,领着祁平日日去她那里玩耍。

    时望多年男装,早已忘了女装是何感受,被宫人们穿了一层又一层,觉得甚为繁琐,可不得不依宫中制度形势。

    等换了新装,原先隐藏在内的女子气质忽然微微凸显,不失飒然英姿,又有些富贵憨态。

    祁平初次看见她的女装,看傻了眼,直接愣在了原地。

    卢颖更是高兴,一见面便要往他怀中扑,好说歹说,被春姑姑笑着拦了下来。

    政王将通信之事再加调查,得知为黄孟成主谋,时望只是附和,便削了她的官职,以儆效尤。

    而黄孟成就挨了三十板子,回府自养。

    时望从前不知母亲、春姑姑与凌叔三人的纠葛,只做稚嫩的旁观之人。如今长大了,经了许多事,也略微清楚了些男女之事。

    凌叔辞官所为何事,驻留可丽是为何人,没有人说,她已经能够猜到。

    当初不解为何母亲为他二人安排结礼之事,又不解他二人分明有些情谊,却双双拒下。

    可当下看来,那般情形下,何人能接受结礼之事。

    纵使相互间生了情谊,隔着一位双方心知肚明的存在,怎么能安然接受

    于是便各自以自己的方式守护着那个人,不再明说。

    时望如今清楚了这些,却也不在春姑姑面前说起,凌叔为罪臣,不能进宫,便只能得了空去探望探望。

    这日正往宫外走去,忽逢见一位故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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