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重生替嫁小绣娘

时间:2023-05-22  来源:  作者:青空飘雪

    这话鲁庄不敢说。

    方老头闻言,呜呜的哭,“三郎,咋办”

    平常方铮很少插嘴家里大大小小的事,但每每遇到这种大难,方家老两口都不自觉地听方铮的意见。

    “直接送镇上医馆。”方铮果断地说。

    村上也有个略懂医术的郎中,不过是个半吊子,平日里给人开点头疼脑热的汤药还勉强可以,遇到这种生命攸关的情况,别说方家的人,就是那半吊子郎中自己也不敢接。

    “鲁二叔,我想借你家牛车用一用。”方铮接着又跟鲁二叔说。

    村里统共只有两家有牛车的,一家在村子最西面,鲁二叔家就在山脚不远处。

    “好,那我现在就给你们套车去。”鲁二叔掉头又往山下跑。

    方铮感谢的话留在唇齿间,终究没有说出口。

    不过这份情他记心里了。

    鲁庄也没耽搁,驮着方大郎也飞快地往山下跑,速度虽快,后背却很稳,方大郎脸上没见难受的表情。

    方铮宽袖下的拳头握紧,他闭了闭眼,再睁开时,已满目冷静。

    “姜大叔,王大哥,还要麻烦你们将我爹送回家去。”方铮朝架着方老头的两人感激道。

    “放心,大郎那边你要做费心点,有啥事我们能帮上忙的尽管说。”年纪大些的姜大叔回道。

    “三郎——”方老头摇头,浑浊的眼底一片通红,“我要跟着去看看,我不放心大郎。”

    “爹,有我跟相公跟着去,您放心。”不待方铮拒绝,冯轻先拒绝,“家里还有娘,大嫂跟两个孩子需要您,您若实在担心,有啥消息相公会让人送回村里的。”

    要说冯轻对方大郎有多深的感情也不可能,不过便是素不相识的人,遭遇如此大难,冯轻也会同情,理智上,若方老头跟着去,谁能保证不会吓出个好歹来,到时候更忙乱。

    “爹,就按娘子说的,您先回去。”

    现在也不是争执的时候,方老头还没失去理智,他艰难地点了点头,“好。”

    一行人即将到山下的时候,冯轻悄悄拉了拉方铮的衣袖。

    方铮回头,沉沉看了她一眼。

    “我想先回去一趟。”生怕方铮拒绝让她跟着,冯轻急忙解释,“我很快就回来的。”

    “你——”方铮开口,才发觉自己嗓子竟有些暗哑,他定定看着冯轻,“要回去作甚”

    聪明如他,许是猜到了冯轻的目的,却如何也不敢相信。

    “没啥,我就是觉得天冷,想去给你多拿件衣服。”冯轻挠了挠头,找了个借口。

    方铮转开眼,快走几步,“那你快些。”

     




第九章 吃包子
    冯轻上辈子脑中储存的知识不少,其中关于休克的也有,但她毕竟不是大夫,也没实际见过在她面前晕倒的人。

    一时有些手无足措。

    方铮似乎已经冷静下来了,至少他面色还是平静。

    冯轻端详方大郎的神色,思绪不停转,休克大体可以分为四种,有失血性休克,心源性休克,中毒性休克,及过敏性休克。

    方大郎这无疑是失血过多,按书上所言的话,失血超过身体总血量百分之二十便会休克,超过身体总血量百分之四十则会危及生命。

    看他嘴唇苍白,身体微微痉挛,呼吸都若有似无,冯轻心下有不好的预感。

    方大郎失血严重,首先便要输血才行,她自问没本事在这落后的时代制造出输血器具,冯轻只能不停地安慰握着方大郎手的方铮,“相公,大哥会没事的。

    “我知道。”方铮说的很肯定。

    说起来方铮也不过才过二十,放后世,还是个学生,而此刻,在整个方家,属他最镇定,还能有条不紊的安排事情。

    冯轻有些佩服他。

    半个时辰后,牛车总算是停在镇上最大的一家医馆外。

    幸亏现在是冬日,方大郎基本已经不再流血了。

    医馆内坐堂大夫姓陶,是平日里常会替方铮看病的老大夫,医术在整个镇子上也是数一数二的。

    陶大夫一见方大郎这情况,二话不说,吩咐医馆内两个学徒,“小心些将人抬去内室。”

    “陶老,麻烦您尽量救治我大哥。”方铮紧了紧身上的袄子,朝陶大夫说。

    “老夫能救,定会救他。”情况紧急,陶大夫也不欲多说,领着两个学徒去了内侍。

    平常小病小痛的病人可以在大堂内直接看病拿药,严重些的则会去内室,内室有专门的床铺,方便陶大夫直接下针。

    方铮在内室门口站了片刻,转身往外走。

    从古到今,没病的人都不愿在医馆多呆,总怕沾染上晦气,鲁二叔再热心,对生命也有敬畏,他看着方大郎被抬进内室,便出了门。

    “鲁二叔,这一趟麻烦你了,眼看天也不早了,这钱你拿着,去吃些东西。”这二十五个铜板还是方蒋氏偷偷给他的,不等鲁二叔拒绝,方铮又道:“我大哥还不知道什么情况,以后还少不得要麻烦二叔的。”

    话已经说到这份上,鲁二叔不好拒绝,已经过了午时,他也早饿了。

    “那二叔就收了。”鲁二叔接过铜板,又问:“你跟你媳妇呢要不要先吃点去这大郎还不知道啥时候才能看完。”

    回头看了一眼医馆内瘦小的身影,方铮神色温和,“那麻烦二叔帮我带两个包子。”

    鲁二叔这才赶着牛车离开。

    待方铮回到医馆,冯轻将人拉到角落,悄悄将布包跟荷包都塞到方铮手里,“相公,这银子是我跟娘的,若是不够,那咱再想办法。”

    在冯轻方才要回去时,方铮看清她眼里那一瞬的决定,只是无法相信,十多两银子在冯家其他人眼中不算事,可从冯轻陪嫁仅一个旧箱子,方铮就知晓,冯轻在方家过的不容易,能让一个活的不容易的小姑娘拿出全部身家,是一件几乎不可能的事,至少方铮活了这么大没见过。

    他没拒绝。

    有些事情他也记心里了。

    “那个——”冯轻看了一眼紧闭的内室,建议道:“要不你先去给大哥买套——衣服”

    冯轻想说的是内衣。

    这种时候古代比较男女之间比较忌讳,尤其她现在名义上还是方大郎的弟妹。

    方铮到底是个男子,哪怕再周到,有些事情还是不如女子心细些,他点点头,“那我去去就回,若是大哥醒了,你让人叫我去,我在对面成衣铺。”

    方铮在镇子上上过两年学塾,对这里的店铺也算是熟悉。

    医馆斜对面就有一家成衣铺子,衣服价格不贵。

    “好。”



第十章 小心思
    最终,四个肉包子冯轻吃了三个。

    这在前世今生,都是头一回。

    方铮拿着最后一个肉包,像个不食人间烟火的仙儿,他问:“饱了”

    填饱肚子,冯轻又有时间不好意思了,她刚开口,不小心打了个饱嗝,待呼吸平稳,催促,“饱了,你快些吃,包子都冷了。”

    从早上那顿饭,冯轻就发觉方铮这人实在是不像农家子。

    倒不是她看不起农家子,而是这方铮虽然病弱,身上总有一种让冯轻道不明的一种——清贵。

    那是一种自骨子里散发出来的气质,破袄子都盖不住。

    方铮自然也是饿着的,他吃东西速度不慢,却透着慢条斯理,让人看着赏心悦目。

    若不是方大郎还在内室,冯轻都想托着下巴好好欣赏一番了。

    想到方大郎,冯轻眼珠子随着方铮的视线转到内室木门上。

    吱呀一声,门打开。

    方铮咀嚼的动作一顿,他快步过去。

    “陶老,我大哥如何了”直到这时,冯轻才再次肯定,方铮这人是自打方大郎出事后就一直没放松过的。

    陶老满头的汗,神色却轻松,“也是你大哥运气好,大腿跟左肩甲被穿透,虽流血不少,却没伤着要害,我已经给他止了血,包扎过,不过他失血有些多,加之拖的时间长了些,今日最好在我医馆住一日,若夜里不烧,明日便可回去。”

    及不可查地松口气,方铮道谢,奉上银子。

    陶老知道冯家情况,他只收了五两银子,将剩下的推还给方铮,“这些你拿回去,你大哥还得吃几个月药,也是需要花费不少。”

    方铮朝陶大夫深深作揖,“陶老,我方铮今日欠你一份救命之恩,来日定报。”

    “快快请起。”陶老慌忙将人扶起来。

    他跟方铮虽不算多熟,不过简单几次了解,陶老知晓若不是身体拖累,这方铮早跃出龙门了。

    思及此,陶大夫顺势给方铮把了脉,他蹙了蹙眉,“你最近又受寒了”

    脉搏浮动更虚了些。

    咳咳,咳咳——

    放松下来,方铮觉得喉头又开始有了痒意,他别开脸,“并,咳咳,并无。”

    “你别瞒我,你这身体还不及前几个月,三郎,读书虽重要,可若没有命在,读书又有何用”

    陶大夫这话已经明确地再告诉方铮,若继续这么折腾,这条小命早晚会折腾没的。

    话落,陶大夫直接决定,“我再给你换一个药方,今日就开始喝,正好我后院有煎药的罐子,若你不嫌弃,离开前你们现在后院住一宿。”

    “咳咳,还,还是——”不麻烦。

    三个字还未说完,冯轻上前一步,挡住方铮,笑着说:“陶大夫,那就麻烦您现在给开药,我马上给相公煎去。”

    陶大夫这才有空打量起冯轻。

    只见这少女身形瘦小,看着不过才十二三岁,面色虽苍白,精神却不错,尤其那双眼睛,明亮坦荡。

    “三郎,这是你新娶的媳妇”陶大夫笑问。

    “是。”方铮温和回道,“娘子年少,有失礼之处,还望陶老别介意。”

    “你小子好福气。”陶老只说了这么一句,便埋头继续写方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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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一章 别样的睡姿
    夜里,方大郎还是烧起来了。

    原本黝黑的面庞被烧的通红,他无意识地张大嘴,呼哧呼哧喘着气。

    陶大夫家在镇子最北面,他晚上不住医馆,不过离开前,陶大夫留个药方子,冯轻看着龙飞凤舞的字,有些头疼。

    “相公——”看了半晌,就认识两三个字。

    方铮替方大郎擦完了身上,他放下湿布巾,走了过来,接过房子,直接去了药柜处。

    “相公,你懂药”冯轻灼灼地看着方铮消瘦的背影。

    感觉到背后太过灼热的视线,方铮不适地挪了挪身体,手上动作却没停顿,一边还能回答冯轻的疑惑,“久病成医。”

    事实当然不是方铮说的这么简单,方家穷困,吃药的银子是一笔不小的开支,方铮婚前常常让方大郎跟方二郎去镇子上书肆借书回来让他抄,这时候还没有印刷术,书全靠一笔一划写出来的,方铮字好看,写字又快,书肆掌柜的愿意让他抄,方铮便让方大郎跟方二郎多借了些医书。

    方铮虽说不上过目不忘,但记忆力也是极好的,看完一遍,再抄完一遍基本上也都记住了,平日里那些药材,山上有的他自己去采,没有的才会在医馆药铺买。

    这也是陶大夫放心留下一张药方的原因。

    方铮抓药很快,前后不到半盏茶功夫,一包药推到冯轻面前,“还要麻烦你帮我煎一下。”

    他还要继续给方大郎擦身。

    “放心,很快好。”冯轻抓着药包就往后院跑。

    出门太急,冯轻过门槛时,脚步一个踉跄,差些摔出去,好在及时扶住了门框,她回头尴尬地笑了笑,急忙又往外走。

    方铮手指一颤,没忍住,开口,“你慢些。”

    “我知道,药不会撒的。”

    薄唇动了动,最终也没解释。

    在方铮跟冯轻合力照顾下,两个时辰后,方大郎总算是退了烧。

    咳——

    眼见着方大郎睡实了,方铮这才暗暗松口气,他闷咳几声,原本苍白的脸微微泛着红。

    “相公,我看大哥应该是无碍了,你去后院休息吧。”

    “嗯。”方铮知晓自己的身体,他没拒绝。

    医馆后院有两间房,一间是陶大夫偶尔住,另一间存放着药材跟医书。

    两人住的是陶大夫偶尔住的房间,床上被子跟褥子都是陶大夫临走前让小岳新换的。

    所谓一回生二回熟,两人昨夜已经睡一起了,今夜就更自然了,唯一让冯轻有些别扭的是,这张床要比方家小的多,两人往床上一趟,就得紧贴着才能不掉下去。

    耳边是方铮规律的呼吸,冯轻悄悄看了一眼睡姿板正,小半个身子都悬在床外的方铮,身体往里挪了挪,“相公,你往里睡一点。”

    睁开眼,方铮稍微动了动,声音微哑,“睡吧。”

    今天忙活了整整一天,冯轻的确是累惨了,几个呼吸间,人已经睡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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