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佣兵悲歌

时间:2023-05-26  来源:  作者:四个人的事
紧接着,两队斯瓦迪亚弩手从他们的背后匆匆跑过,一左一右,迅速占满了城墙。随后,然后举起手中的弩机。
女战士大惊失色,举起手中的盾牌,大声吼道“退后,防御队型!”
其他的诺德战士自然也看到了突生的变故,身经百战的他们自然也很快反应过来,迅速背靠背组成了盾阵,但是,芮尔典人的弩箭更快,无数箭矢从四面八方攒射而下,迅速收割了一片灵魂,而剩下的诺德人,从突如其来的震惊中回过神来,从容地举盾,后退,以恩葛瑞德为中心,组成了盾阵,将她牢牢地护在中央。只是,诺德人的手上都是从斯瓦迪亚士兵那缴获的鸢盾,他们用起来并不顺手,所以盾阵显得有些粗糙,这也让毒蛇般的弩矢有了可乘之机,恩葛瑞德听见了几声忍痛的闷哼声。
嘎吱,哐嘁,听到一阵令人牙酸的金属摩擦声,恩葛瑞德连忙回头望去,只见城堡厚重的大门正在被缓缓打开,是夺取的城门的兄弟们动手了。不过,恩葛瑞德一脸苦涩,现在她们被压制地动弹不得,就算他们成功打开了城门,自己也没办法出去了。
很快,那牙酸的声音戛然而止,十来具尸体从城头上被扔了下来。
现在,他们真的成了瓮中之鳖。随着城堡大门最后缓缓关闭,恩葛瑞德丧失了最后的逃生机会,而城墙上,芮尔典人的箭雨依旧凶狠,诺德的战士们丝毫不敢妄动,只能高举盾牌,强打精神,不能有一丝松懈,否则,无处不在的箭矢会轻而易举地要了他们的命。
为了伪装成斯瓦迪亚士兵,他们没有携带远程武器,现在看来这个决定成了最大当然失策。如果光有弩箭也就罢了,更气人的是那些矛兵就站在楼梯拐角的平台上,拿着阵列长矛往盾阵里扎。不过有个倒霉蛋刺矛的时候用力过猛,一下子没收回来,被下面的诺德人连矛带人一起拽了下去,乱刀砍死,这才让她心里稍微好受一点。不过,如果一直这样下去,他们的败亡只是时间问题。
恩葛瑞德一咬牙,吼道“法尔汉!法尔汉在哪!”
“在这儿,大姐头!”
“带上你的人冲一波,我们的死活就看你了!”
“好嘞,”说着,他举起盾牌,右手一招,“都给老子跟上,冲锋!”
盾阵就像被切了一块的蛋糕,一群人顶着盾牌,迅速冲上了楼梯,而背后的盾阵也缓缓向前移动,给冲锋的勇士们提供掩护。刚刚恩葛瑞德下达的后退命令,让诺德的战士们与城墙拉开了一点距离。
诺德人再次冲上了阶梯,而最前排的芮尔典人也舍弃了长矛,拔出盾剑准备应战。诺德人身处危局却越战越勇,而芮尔典人则居高临下,双方的前锋很快撞在了一起,初次交锋,地形的优势让芮尔典人占尽了优势,诺德人的冲锋就这样被阻挡在楼梯上。
不过,随着肉搏战的展开,北地汉子们发现,他们的麻烦才刚开始。甫一交手,经验丰富的诺德人就发现,这群拦路的斯瓦迪亚士兵和他们一样,也是身经百战的老兵,在这种腾挪不开的位置与他们作战已是殊为不易,而后排的矛手也没闲着,一级级的台阶给了他们一个特别舒服的高低差,让他们的长矛能轻而易举的让过前面的同袍,刺进诺德人的身体。而反观诺德人,这种突如其来的攻击让他们防不胜防,作为指挥官的法尔汉身先士卒,冷不防就被捅了一下。不过悍勇如他,可不敢心就这样白挨一下,牙齿一咬,不顾伤口撕裂,夹住长矛用力一拽,那矛手猝不及防被从楼梯上掀了下去。不过他自己也空门大开,被面前的芮尔典人连砍几刀。
“法尔汉!”恩葛瑞德痛苦地喊了出来,可是在战场的嘈杂中,那位诺德战士根本没有听到。他不顾喷涌而出的鲜血和刺进他身体的利刃,飞扑上前,抱住了那个芮尔典老兵,扭打着摔下了楼梯。法尔汉用自己的生命在芮尔典人的阵线上开了个口子,剩下的战士立马冲了上去,希望能趁此突破。可是,芮尔典人的指挥官也不是吃白饭的,只听到长矛手中突然传出一句芮尔典语的怒斥,在接下来的一瞬间,无数长矛刺向了那个空挡,失去指挥的诺德人只能节节后退,然后,又有一名斯瓦迪亚重步兵扔下了长矛举起盾牌顶上了前线。一切又恢复了原样,除了十四位诺德勇士血溅芮尔典的高墙之下,好像没有任何变化。
女战士悲痛地闭上了眼睛,这十四位战士,从前进的那一刻起,没有一人后退一步,浴血厮杀,死不旋踵。她没有下达撤退的命令,对于嗜战如命的诺德人来说,在交战正酣的时候下令撤退,与说他们是孬种怂蛋有什么区别?就算他们能活下来,也不会感激自己。
现在她十分痛苦,可是这无济于事。接下来该怎么办?这才是摆在她面前最急迫的问题。正当她苦思冥想之时,突然发现箭头钉在盾牌上的声音好像在渐渐减弱,不对,不止是减弱而已,好像已经停了下来。
憋屈了这么久的诺德战士见此,立马兴奋起来,挥舞着武器,嗷嗷叫地就要往上冲,可是
“都特么给我回来!”恩葛瑞德喝止了跃跃欲试的手下,她可不认为背靠城堡的芮尔典人会耗空弩矢,想必,只要自己这边轻举妄动,刚刚那种密集打击就会再度降临。也罢,反正战况也不可能再坏了,先看看芮尔典人在耍什么把戏。
果然,一名看上去像是贵族的男子在士兵的簇拥下,从堡垒大门里走了出来。这货模样挺周正,身上穿的是和骑士们一样的无袖板甲套装。只是,不知道是否是为了彰显高贵的地位,他在肩甲和手套甲片的边缘都雕了花,看上去有点斯文的感觉。
他胆子也不小,从堡垒里出来,径直就走到了楼梯拐角的平台上,看着墙下面严阵以待的诺德人,好像检阅自己部队的君王一般,满意地点点头。





佣兵悲歌 第108章:
他胆子也不小,从堡垒里出来,径直就走到了楼梯拐角的平台上,看着墙下面严阵以待的诺德人,好像检阅自己部队的君王一般,满意地点点头。
“在下苏诺的斯努登,斯瓦迪亚的男爵,现暂为国王之手之一的特瑞典伯爵的副官。”他彬彬有礼地鞠了一躬,但诺德人很不给面子,依然警惕地瞪着他,一动不动。
斯努登男爵也不以为意,不,不如说他相当享受这种万众瞩目的感觉。他的眼睛在诺德人的队伍中扫了一圈,很快就锁定了自己的猎物。男爵的嘴角咧开一个邪魅的微笑,高声用熟练的诺德语道“请问‘百合公主’恩葛瑞德女士是否在阵列之中,能否出来谈谈?”
恩葛瑞德对上他目光之时就知道,自己已经暴露了。所以,干脆很光棍地收剑入鞘,推开挡在前面准备保护她的战士,大步走了出去。
“老娘就是恩葛瑞德,怎么着,想打架老娘奉陪到底!”
“哈哈哈哈,”斯努登男爵丝毫不在意女战士的挑衅,大笑了一阵后继续说“没想到如此温柔的名号下,居然是一位如此狂野的女子,而在狂野的外表下却又有一颗如此灵动的内心,这次战役,无论是战术还是指挥,都让在下感到自愧不如,不愧为与骑士公主齐名的女中豪杰。”
恩葛瑞德高傲地昂起头,一脸鄙夷“你小子找抽是吧,哪壶不开提哪壶,还是说你觉得自己能和艾索娜相提并论?”
“不敢不敢,毕竟死者为大。”男爵谦虚着,但他的表情依然高高在上“而且,你的伪装其实很完美,要不是你不懂贵族间的规矩,估计也不会引起我的警惕。”
恩葛瑞德皱起眉头,在和艾索娜交战的时候,她可是对芮尔典贵族做了不少研究,无论是礼仪还是服饰,甚至是说话的语气都有学习。可是,她回忆了一遍自己的举止,实在想不出来自己哪里出了破绽。“说实话,你是一个天生的贵族,言行举止天衣无缝。”好像看穿了恩葛瑞德的想法一般,男爵赞赏地点点头,“可是,你扮演的是一名骑士,而我是一名男爵,你到达城堡再忙,第一件事也应该是来拜见我,而不是急吼吼地给自己找营地。当然,这是近些年贵族间约定俗成的规矩,您不晓得也是正常。”
嘛,这其实这就是攀附哈劳斯的那些新晋贵族,为了强化自己的人脉而逐渐形成的制度罢了。
“所以咯,”男爵继续滔滔不绝“你来了,可是没来拜见,这让我很奇怪。所以,特别派人关注了一下。结果,这一下还真发现些不得了的事情。”他不自觉地露出了一个得意的笑容“我发现你的士兵居然练睡觉都不脱头盔,而且有的人还干脆就躺在雪地上打呼,你说是不是很有意思?”
md,这帮夯货。恩葛瑞德在心里狠狠地咒骂了两句。虽然和北地的风雪比起来,瑞泊莱特堡的天气实在是太好了,但对于来自更南边的芮尔典人来说,已经是了不得的寒冷了。至于在寒风中打地铺,更是只有诺德人才有的习惯。什么,你说维吉亚人?他们可是自诩教化之人,卡拉德正统,可没脸干这么粗鲁的事,好歹裹件毯子吧。
恩葛瑞德抱起双臂,“你小子跑出来bb不会就是来拿我寻开心的吧,赶紧的,有什么道道就划下来,老娘奉陪到底!”
“看你说的,”男爵见女战士态度软化了,很是满意,继续说“我看,诺德王国的人口状况不妙,这剩下的一百。。。哦不,几十个战士想必也挺珍贵,就这样折在这里,想必也很可惜。”
“你特么到底想说什么?”
“臣服于我,百合公主,”男爵摆出一副高傲的样子,“我可以许诺,我不仅不会杀死你的部下,反而会给你一个骑士的爵位。而你的部下,只要为我立下军功,我一样有所赏赐。”
恩葛瑞德愣了一下,突然爆发出一阵狂笑,接着转身冲着自己的部下喊道“听见了,诺德的混蛋们,你们的回答呢?”
“杀,杀,杀!”
“你看见了?”恩葛瑞德转身,笑望回去“他们就是这么暴躁。”“呵呵,的确,诺德都是英勇无比的战士,以死威胁,的确是一招蠢棋。”男爵依然保持着风度,“但是,这个又如何?”
他拍拍手,几个士兵拖着一个诺德人走了上来,那人似乎已经晕了过去,被扔到地上时,肩膀还在不停地抽搐,看样子是狠挨了一顿打。押送的士兵在把他摔到地上后还重重地踹了两脚,看他一动不动才放心地站到一边。
“凯勒甘?”
“看来那几个叛徒说的没错,他的家族和你的家族颇有渊源,”男爵饶有兴趣地在晕倒的诺德人身边转了一圈,然后站在了他的后边“看样子,哪怕是悍勇著称的诺德民族,也会出孬种啊。”
听见城墙下传来一阵不堪入耳的叫骂,他满意的点点头,毫不避讳对上女战士仇恨的眼神,继续说“怎么样,百合公主,你的回答呢?”接着,从怀里掏出一个小巧的沙漏,颠个个儿,放在了平台的地上,然后唤来一个士兵,让他打起火把,也不管从恩葛瑞德的角度到底看不看的见那细细的时沙。
“顺便提一下,”男爵笑呵呵地说“我的耐性不太好,所以,请百合公主殿下不要做出抱憾终身的决定。”
恩葛瑞德看了看那根本看不清楚的沙漏,以及还在微微抽搐的凯勒甘暴跳如雷,指着男爵骂道“你这个卑鄙小人,有本事下来单挑啊!”
斯努登哈哈大笑,也不回话,只是“好意”地提醒道“时间快过半咯,公主殿下。”
城下,百合公主仍然在破口大骂,男爵眼看着时沙流逝,嘴角逐渐上翘,直到最后一粒细沙落了下去,才看向恩葛瑞德,“那么恩葛瑞德女士,你的答案是。”
听到这话,女战士如遭雷殛,气势一下子消散开去,男爵看着她的脸颊不住地抖动,好像要说些什么,可就是无法下定决心开口。他微微一笑,拔出了佩剑。
“等下!”恩葛瑞德焦急地喊出了这个单词,不过,这简简单单的单词就好像抽去了他全身力量一般,让她整个人都颓唐了下去。接着,男爵就看到她昂起了头,原本狂气的脸庞如今已经面如死灰。他看见她嚅嗫了一会儿,终于说出了一句话,他看到她灰败的眼神,看见她嘴皮在动,可是却听不清那个声音。
“你说什么,大点声!”
恩葛瑞德似乎有些气急败坏,但又豁出去一般喊了出来,可是女战士看上去很用力,可是男爵依旧听不清。但恩葛瑞德身边的诺德人却是一片哗然,好像他们的大姐头说了什么不得了的话一样。
斯努登向前走了一步,和晕倒的诺德人平齐,“再说一遍,听不清!”
哪怕映着橙黄色的火光都能看出,女战士已经气的满脸通红。她双手拢着嘴,向男爵的位置声嘶力竭地喊着什么,可是男爵依然听不清,于是不自觉地又向前走了一步。
“我说,你tnd死定了!”
啊,这回听清楚了,可是还没等大脑想明白这是啥意思,就觉得背后突然袭来一阵烈风。他疑惑地转过头去,却看见背后惊慌失措的士兵们,以及一张狰狞的诺德脸。这张脸上早就不是刚才死狗一样的虚弱,反而是一种狂热的笑容,就在这短短的一瞬,男爵就看到一根矛尖从诺德人的胸前刺了出来,鲜血从他口中喷涌而出,染红了牙齿和胡子,但这一切只能让那狰狞的笑容更加恐怖。他的手依然被绑着,然而却离自己越来越近,在男爵反应过来之前,诺德人肩膀却已经顶到了他的后腰,他只感到一阵巨大的冲击力,一个不稳,倒头栽了下去。
嘭,男爵被摔的七荤八素,好在这个平台不是很高,再加上底下有尸体做缓冲,否则搞不好真得憋屈地死在这里。
作为男爵,他毕竟受过正统的战斗训练,所以,在他回过神的一瞬间,下意识地去抓离自己最近的武器,可是手刚伸出去的时候,就被一只铁靴踩进了泥里,还被狠狠地碾了两下。
“啊啊啊啊啊啊!”男爵丝毫不顾形象的喊出了声,另一只手用力想要搬开这靴子,可是依然纹丝不动。
“感觉如何男爵‘大人’。”他听到靴子主人的声音,正是恩葛瑞德。“您的机警和缜密让我自愧不如,要不是不懂诺德人的规矩,我就真的栽在这里了。”女战士用和男爵一模一样的语气回敬道,只是在斯努登听来,毫无疑问讽刺至极。
“不过不要紧,我现在告诉你。”她的身体微微前倾,脚上的力气又增大了几分,男爵的惨叫也高了好几个分贝。
“诺德人永远不会被征服!”噌,她抽出了长剑,抵住了男爵的喉咙。
“别。。。别杀我,我投降,投降!”男爵声嘶力竭地求饶。
“哼,”恩葛瑞德冷哼一声“就凭你也敢与艾索娜相提并论?”
她松开脚,一把把斯努登揪了起来,“现在,命令你的士兵滚出这座城堡,否则,我不介意再砍掉一颗狗头!”恩葛瑞德站在了领主卧室的门外,向卫兵问道“他怎么样了?”
卫兵摇摇头,“虽然还能说话,但萨满说他看不见明天的太阳了。”
女战士深深地吸了口气,抑制住疯狂涌起的痛苦,勉强自己挂上一个笑容,然后推门走了进去。
凯勒甘躺在城堡中最舒适的床上,领主卧室的壁炉已经熊熊燃烧,周围还点起了不少火盆,但依然抑制不住他浑身颤抖。恩葛瑞德知道,这寒冷不是来源于身体,而是来自于灵魂,生命流逝的寒冷不是区区火焰能够抵挡的。
他最后的一记肩撞成功将男爵推下城墙,逆转了战局,也挽救了诺德人的性命。但他也被芮尔典人的长矛刺穿了胸膛。虽然后来恩葛瑞德将那士兵千刀万剐,但却也改变不了凯勒甘生命垂危的事实。
凯勒甘看见恩葛瑞德走了进来,努力地咧开嘴,“大姐头,咳,我干得不错吧。”
“还行啦,”听着他粗重的呼吸,恩葛瑞德强颜欢笑道“下次记得肩膀抖轻点,跟抽风似的,要不是晚上视线不太清楚,白痴都知道你在装,下次注意点。”
“哈哈,咳咳咳,哈哈,”凯勒甘大笑,但是却引来一阵剧烈的咳嗽,好不容易平息下来,才继续说“不过,咳,我已经,没有,下次了吧。”
“瞎说什么,这点小伤你老爹分分钟就挺过去了。”
“可是,咳咳,可是我不是,不是不屈的龚特,我,咳咳,我只是一介,无名小卒,罢了。”可能是因为说了太多的话,凯勒甘急剧喘息了一会,才缓过劲来,继续说“大姐头,我的死,荣誉吗?”
“说什么瞎话呢呢,你怎么可能会死!”
“哈哈,”凯勒甘没有回答,只是笑了笑然后费力地抓住了女战士的手。恩葛瑞德下意识的想收回来,可是最终还是没有动。只听凯勒甘继续说“我,我,我是个,咳,胆,小鬼,所以,以前怕,怕被老爹打断腿,所以一,一直没有说。咳咳,”
“什么?”恩葛瑞德感到凯勒甘的手又握紧了些。
“我。。。我喜欢。。。你。”这句话说完,他的呼吸突然变得平静,然后逐渐变得衰弱,最后她感到他的手也失去了力气。
恩葛瑞德深深地吸了口气,握紧了凯勒甘的手“放心吧,你的死很荣誉,没有辱没你父亲的名誉。”“这是公主殿下的大胜利!”苏诺的公主陵内一片欢欣鼓舞。
“消息属实吗?”卡洛德作为一名指挥官,依然保持着应有的沉着。
“没问题,”说话的是小洛桑,“这是从克拉格斯公那里得到的,他的信使从艾伯伦回来,给我们带来了这条消息。”
“什么消息?”陵墓密室的门打开,一名穿着长黑斗篷的女人走了进来。
“索玛蕾雅女士,你回来了!”卡洛德对着她招呼道,“街上情况如何?”
“很好,自从哈劳斯被困在罗多克,街上的那些密探就少了很多。”女仆长掀开兜帽,看着面前的守墓人道“而且,我在街上听到有吟游诗人在表演,大概是说艾索娜公主准备正在乌克斯豪尔了,不知道是不是真的。”
老实说,艾索娜公主真是把弄得七上八下。最开始的时候,她认为艾索娜公主已经去世了,正下定决心为公主守墓一生呢,结果她又出现在她的面前。于是,她感谢梅兰朵让她的生活充满了希望。可是,就当她开心地积蓄力量,储备武器,准备为公主的大事奋斗之时,却又突然听说公主的队伍被袭击了,死伤惨重,要不是克拉格斯公及时派人传达了公主殿下安然无恙消息,她可能就真带着人杀出苏诺了。不过,这些天密探减少,她也就有机会悄悄上街,打探一下城外的消息,当然,重点依然是公主的消息。
“是真的,女士。”小洛桑向这边微微一鞠躬,“今天艾伯伦来了急件,大概就是说公主殿下已经占领了乌克斯豪尔,并准备开始巡游。”
“不愧是骑士公主,天下闻名的不落要塞竟然如此轻而易举地被攻陷了,还有巡游,在这么紧要的时候。。。等等,你说巡游?”索玛蕾雅眼睛一亮,“你说的巡游是国王登基前的那个巡游?”




佣兵悲歌 第109章
“没错,至少信上是这个单词。”
“那太好了,”女仆长走到人群中央,环视了一圈,换了一种严肃的口吻道
“诸位,为了这一刻,我们已经等待了三年了。”
所有人保持着沉默,这三年里他们经历了什么,实在是难以言喻。
“我本来觉得这一天还要等更久,或许等到我们头发苍白也遥遥无期,但是,就是现在,我们期盼已久的时刻终于到来了!”
“作为公主,不对,是女王陛下最忠实的拥护者,我们已经沉寂了太久太久,而至高无上的女王陛下也因我们的无能而浪迹天涯,现在屈居于卑微的商人之手,这是我们的耻辱!”
“但是今天,纠正这个错误的机会来了,现在正是女王陛下最需要我们的时候,而我们,也将回应她的召唤,在她的继位大典上,一定会有我们的身影!”
“喔!”房间里的所有人都欢呼了起来,而卡洛德和小洛桑也激动地鼓着掌。
“现在,”索玛蕾雅一挥手,“让我们准备出发!”
帕拉汶的城堡内,自从国王的舰队覆灭以后,气氛就一直很凝重。在国王不在的日子里,全国的大小事就托付在唯一留守的国王之手,特瑞典伯爵身上。不过,后来另一位国王之手,克莱斯伯爵回来以后,也给他分担了不少工作。但是,貌似特瑞典伯爵并不这么认为。
特瑞典有些理解为什么当时为什么国王陛下会对这家伙破口大骂了,这货实在太蠢了,蠢到素有“老好人”之称的特瑞典都差点忍不住发飙,和他共事简直就是给自己添堵,他会一本正经的把手头的所有事情搞砸,最后再把锅都扔到你身上,问题在于你还不好因此指责他,因为他所做的一切都是出自于赤胆忠心。特瑞典觉得自己理解了哈伦哥斯对于克莱斯的那句评价,“这位伯爵除了忠诚与武艺之外,一无所有。”
就在他继续为克莱斯捅下的篓子头痛的时候,他的侍从打了声招呼,然后匆匆推门进来,将一封信件放在了他的桌上,然后又匆匆退下。
他看见信封是红色的,说明这是紧急事务。他拿起拆信刀,取出信件,刚看完头几个字,就勃然大怒,拍案而起。
该死的斯努登,早就给他留了三百五十多人,叮嘱过他要小心诺德人了,结果还被那群蛮子得手,简直奇耻大辱!要是平时也就算了,奈何现在又是多事之秋。。。
他立马出门,走进克莱斯的办公室。他虽然看不起这个把肌肉都练到脑子里的同僚,但他毕竟和自己同为伯爵,也同为国王之手,特瑞典也没有资格命令克莱斯去见他。
“哟,这不是特瑞典伯爵吗?”看到同僚进来,正对着文件愁眉苦脸的克莱斯高兴地站了起来“什么风把你吹来了?”
特瑞典脸色古怪,反问道“你不知道?”
克莱斯同样一脸懵逼,“我该知道些啥?”
“我的领地,瑞泊莱特堡被诺德蛮子占领了,我现在必须赶紧去把他们赶走,免得他们深入内陆劫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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