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佣兵悲歌

时间:2023-05-26  来源:  作者:四个人的事
“对了,”艾索娜突然想到了一个问题,“约克团长,冒昧一问,你的实力究竟有多强?”
“嗯。。。”说到这里,约克团长有些为难,不过在扫视了一眼四周之后开口道“我的实力肯定比不上法提斯大哥,但。。。”他的脸上突然浮现出一个恶作剧般的笑容,“如果乔尔乔男爵敢站着不动的话,我有把握用大剑把他引以为傲的的胡子一根不剩的削下来!”
“你丫闭嘴!”
“你丫再叫!”
艾索娜不知道多少次苦笑着将他们按下来,这才道“两为都为正义而来,也算得上同袍一场,且千万别伤了和气。这一战无论是奥特兰芝,烽灰还是大剑团都立下了卓绝的功勋,虽然我不知道你们有什么矛盾,但眼下暂且搁下恩怨,携手共进如何?”
两位团长互相瞪了一眼,各自又坐了回去。
“那么,约克团长,”艾索娜看向依然面有怒色的大剑团团长,听了他的故事,公主殿下大约也猜到了沐介绍他来的目的“虽然您是为了报恩而来,但相助我方获得辉煌的胜利也是不争的事实。作为女王陛下,必须给您与您的部下一些奖赏。”
“好啊,这可是意外之喜。”约克笑着搓了搓手,正如那句名言所说,又便宜不占王80嘛,他毕竟还是佣兵啊。
“嗯。。。约克团长,令父失去的那个机会,你愿意重新捡起来吗?”
“机会?我父亲?”约克疑惑了一会儿,然后立马张大了嘴巴“您是。。。是说。。。”
“是的,”公主微笑着点点头,“这一战让我发现比起伯伦剑术,克里斯剑术同样有不少可取之处,所以,我想聘任你做我的剑术导师,而大剑团更名为斯瓦迪亚王室大剑团,作为我的另一支近卫军,您意下如何,约克老师?”
“乐意之至!”约克团长霍地站起来,一个箭步冲到公主面前,恭敬地跪了下去“苏诺的约克愿意向您献上忠诚!”
“欢迎你,约克老师。”艾索娜将这个快要哭出来了的大男人扶起来。倒是乔尔乔用只有自己能听得见的声音低估了一句“吊毛吊,又没有爵位。”
“至于。。。”艾索娜再次将目光投向烽灰的团长,“将来我们收复全境以后,将维达封给你如何?这样你就能够亲自审判那些恶徒了。”
斯拉特莱平静地点点头“感激不尽。”
终于,正事儿办完了的艾索娜长长地舒了一口气,换了一种轻松的语调道“既然大家都得到了自己满意的奖赏,那就借着这股愉悦享受一场丰盛的宴会吧。”她拍拍手,“血锋”的士兵们鱼贯而入,将各种菜肴铺满长桌。
公主给自己倒了一杯酒,然后高高地举起,
“诸位,愿我们伟大的斯瓦迪亚长久远!”
“愿伟大的斯瓦迪亚长久远!”
“愿伟大的斯瓦迪亚长久远!”
“愿伟大的斯瓦迪亚长久远!”
一饮而尽。这房间本来是乌克斯豪尔的领主,迪林那德伯爵的卧室,而它的前主人跟随哈伦哥斯去了维鲁加,所以,现在倒是成为了艾索娜的战利品。至于伯爵家的女人和小孩,艾索娜下令让释放的那百来败兵护送去了阿哥尔隆堡。他们都是贵族后裔,应该不会干出什么不堪的事情,就算真的发生了也与自己无关,反正她已经做到仁至义尽了。
如果是沐,他会怎么做?”艾索娜有些犹豫地想。
那家伙,作为商人,肯定会毫不犹豫地扣押人质,然后逼迫迪林那德伯爵反叛吧,典型的商人做派,也或许这么干才符合当下的利益,不过。。。公主殿下摇摇头,她是骑士,这种卑劣的手段哪怕是想想都让她感到罪恶。她慢慢从床上坐起来,床头柜上,已经放好了一套衣服。嗯,应该是马蒂尔德送来的,自己的房间除了公主军的几个头领之外,没人能够进来。
想不到那个诺德女人也有体贴的一面呢,艾索娜微微一笑,不过她不吃惊,毕竟沐身边形影不离的那位已经让她司空见惯了。
她刚刚穿好衣服,房间的门再次被敲响,马蒂尔德端着盛有早餐的托盘走进了房间。
“早上好,公主殿下。”
“早上好,马蒂尔德。”艾索娜愉快道,“嗯。。。能不能从后面帮我把领子整一下,我这边看不见。”
“好的。”马蒂尔德放下手中的托盘,走到公主背后,打理起来。
“这样的生活还习惯吗,‘荆棘公主’殿下?”艾索娜带着点揶揄问道。
“在您面前可当不起这个称呼。”马蒂尔德轻轻叹了口气,“不过现在的生活,与其说是习惯,不如说是怀念吧,让我想起了之前那段艰苦的日子。”
“真要说有什么不习惯的话。。。就是这些斯瓦迪亚制式的铠甲穿起来很难受,”这位女武士有些别扭地扭了扭妖娆的腰肢,“而且盾牌用的也不是很顺手,要是换回圆盾的话就好了。”
艾索娜轻轻一笑,“如果你穿习惯了就会发现,锁甲比皮甲好太多了。至于盾牌。。。晚点我召集城里的铁匠,帮您们打一批就好。”
“那太感谢您了,哦,对了。”马蒂尔德突然想起了什么,“我过来的时候刚好看见法提斯骑士捧着一沓文件去了您的办公室,不知道会不会是什么要紧事。”
“哦,好的,我马上就去。”说着,她拿起放在盘子里的面包片,满满地咬了一大口,飞快地咀嚼起来。
久等了,法提斯。”公主殿下推开办公室的房门。这间办公室就是德雷骑士自刎的那间,当然,血迹已经被清理了,至于骑士的尸体,艾索娜下令以标准的贵族骑士礼仪下葬,虽然作为指挥官他的表现很糟糕,但作为骑士的忠诚与仁慈还是值得称道的。
“早上好,公主殿下。”法提斯在办公室已经瞪了一会儿了,看见埃索那进来,赶紧汇报正事,“昨天晚上我将城内的部队统计了一下,已经做好了报告,请您过目。”
“辛苦了,法提斯骑士。”艾索娜接过报告,仔细阅读起来。
目前为止,乌克斯豪尔守军并不算少,综合最强的自然就是“血锋”佣兵团,此次参战的有552人。大剑团和公主军稍次,分别为223人与124人,他们单兵素质上与血锋差不了太多,只是人数不足而已。
大剑团不论,但是公主军还能保持如此强大的战力倒是让公主颇为意外,看样子这些坚强的诺德女人在赋闲期间也没有忘记锻炼啊。
第三梯队就是奥特兰芝旅团,一共304人,旅团中的干部都是当年奥特兰芝堡贵族卫队的后裔,接受过系统的武术与战术训练。
第四梯队则是烽灰与罗登-罗斯卫队。烽灰佣兵团在城内的有443人,实力其实也算不错,但是他们都是征召兵出身,只有斯拉特莱与几个头目有些许指挥才能,这也对实力影响不小。至于罗登-罗斯卫队,在这段时间里倒是汇聚起来了736人,而且还有更多在向乌克斯豪尔行军。只是这里面大半是商队伙计这种只经历过半军事化训练的士兵,顶多欺负一下征召兵或者佣兵中的乌合之众,打硬仗还是不要指望了。
“手头上的兵力防守乌克斯豪尔倒是绰绰有余。。。”艾索娜计算了一下,麾下2372人,加上乌克斯豪尔的城墙,足以防御任何一支集团军了。而德雷骑士的手下也遵循了承诺,没有破坏城防设施与仓库,其中的物资虽然不是很充裕,但也能让他们支撑不短的一段时间。
她放下了手中的报告,感叹道“这简直像是做梦一样。。。”
“是啊,”法提斯也感慨万分,那天觉得沐在说胡话,结果,这才一个月不到,他的双脚就已经踏进了乌克斯豪尔的城堡中。
“对了,那家伙现在在哪儿,乌克斯豪尔被攻陷的消息他应该晓得了吧?”
“这个不用担心,殿下,”法提斯微微以倾身体,礼貌地说,“老板的情报能力还是很强的,现在应该已经得到消息了。”
沐自然已经得到消息了,他正随着船队顺着叶河逆流而上。当年刚刚出道就在情报上栽了个大跟头的沐自然不愿意重蹈覆辙,所以早就派小船监视着附近城堡的动静,而城市易主这么大的事儿自然不会被放过。
“呵啊,”迎着晨光,沐打了个大大的呵欠,“又要忙起来了啊。”
“再次之前,可否先用早餐呢?”站在烤炉边的雅米拉冲着沐这边挥舞了一下手中的酱料刷,“今天的早餐是酱烧汁配碳烤金线鳗。”
“哇奥,一大早就吃这么好。”沐又打了个呵欠,“金线鳗可是很珍贵的食材,怎么搞到的?”
“刚刚诺顿捕鱼的时候,渔网里恰好有这么一条。”雅米拉的酱料刷在木碗里蘸了蘸,继续仔细地烤着鳗鱼,“只可惜季节已经过了,这条鱼脊背上的金线已经有些暗淡,做不出最鲜的味道。”
“能有就是运气,这小畜牲可狡猾的紧,”沐看得很开,“倒是新炉子好用么,要是过了火候,风味那就大大降低了呢。”
“这个您放心,”雅米拉微微一笑,“我的手艺还不至于会被炉子所影响。不过,这个炉子也不错就是了。”至于这个炉子的前任,早在第八章就被诺德人扔到海里去了。
“嗯,嗅嗅,差不多好了吧。”
“嗯,好了。”雅米拉弯下腰,熄灭了炉子里的明火,然后从烤炉的铁板上夹起几片,装到木碟里,小心地撒上柠檬汁以后,才递给她的老板。
金线鳗是一种很有特色的海鱼,它们的脊背上有两条红色的脊线,一旦秋日降临,这条红色的脊线就会慢慢变成金色,而这种金色最鲜艳的时候,就是金线鳗最肥美的时候。但当冬天的冷空气降临,金线鳗就会慢慢失去活力,有的时候甚至会藏在礁石的缝隙间进入冬眠状态,所以,在冬季,捕获金线鳗对于渔民来说,是一件相当幸运的事儿。只是,从入冬开始,随着体内脂肪的消耗,金线鳗的金色脊线会慢慢暗淡下去,直到初春完全恢复深红色。
不过,哪怕不是最好的时候,这条鳗鱼的鲜味也足够迷人。尤其是现在,用上好的酱汁腌制过的鱼肉,经过恰到好处的烘烤,外层因为火焰的炙燎变得酥脆,而内里的嫩白色鱼肉则恰到好处地渗出金黄色的脂肪,配上柠檬汁若隐若现的酸味,哪怕看一眼,就有食指大动的欲望。
“唔,美味。”沐咂着嘴,意犹未尽地看着烤炉,而火炉上面早已空无一物。
他放下盘子,有些遗憾“唉,美好的时光总是这么短暂。”
“我倒是觉得正是因为短暂,所以才显得美好。”雅米拉脸上貌似微微带上了笑容,“如果金线鳗一抓一大把,那也没人会认为它是美味了吧。”
“所以,还是物以稀为贵么,啧啧。”不知道为什么,沐调笑的语气中带了些讽刺。不过这点讽刺意味迅速随风而逝,他又重新操起了那种懒散的语调问道“雅米拉啊,我们现在到哪儿了?”
“唔,应该快到哈伦哥斯堡了。”
“那我们也差不多要下船了。”虽说雅米拉只叫了诺迪雅尔,但另外四位领袖也一起过来了。哪怕合作了这么久,哪怕已经愿意留宿在别人的船上,他们依然不能完全信任彼此,所以宁愿顶着浓重的黑眼圈也要亲耳听到第一手任务情报。
“我靠,你们的眼睛是怎么回事?”这8个浓重的黑眼圈倒是把沐老板吓了一跳。
“哈哈,”斯科尔不好意思地挠挠头“老板你给我们的牌实在太有意思了,所以。。。”
“通宵?”
“可不是吗,哈哈。”
“唉。”沐沉重地叹了口气,昨晚自己和诺顿玩牌的时候恰好被过来“串门”的另外几个雅尔撞见,好奇之下,自然也想一试,然后就这么玩上了。不过高傲的诺德雅尔自然不愿意使用其他卡组,所以,迫不得已之下,诺迪也只好把自己的那副牌贡献了出来,接着,这艘船上就上演了无数不堪入眼的诺德内战。不过,商人真没想到他们能把那么低端的比赛进行一个晚上。
“好了,现在来说正事儿。”沐拍了拍手,对着五位雅尔说,“首先,留一批战舰停驻在这里,确保哈伦哥斯堡的守军不会乱动。”
“哼哼,”斯科尔不屑道“那种破烂城堡,老子分分钟就能打下来。”
“行啊,您乐意的话我自然没意见,”沐耸耸肩“但我不会为此多付一分钱。”
“戚,小气鬼。”
沐没管斯科尔的抱怨,继续说“报酬是,每拖住一天100第纳尔,但起码拖住十天以上我才会付钱,价格没问题吧?”
五人商议了一会儿,点点头。毕竟舰队停在那里就是威慑力,哈伦哥斯堡里的士兵绝计不敢冒险,开赴其他地方,而诺德人又在水上,陆地上的士兵想要打过来也不容易,所以,说不定双方只是僵持,根本不会发生战斗,换句话说,这钱可以白领,几人自然没有异议。
“接下来就是主菜,”沐的手指在地图上逆流而上,最终停在温科德堡上,“温科德堡里的主力部队已经跟随格鲁恩沃德前往罗多克了,剩下的就是一些老弱病残以及负责压阵的少数精锐。你们的任务就是把这座城堡攻下来,城堡里的物资悉听尊便,但请务必驻守至乌克斯豪尔方面的援军抵达,之后我的人会按照协议与各位分账。”
“你是说,城堡里的一切物资?”阿兰眯起眼睛道。
“没错,一切物资。”沐点点头,“粮食,武器,矿物,只要你们拿得动,尽可以全部拿走。”
所有的雅尔眼睛里冒出了金光,这句话就是可以随意劫掠的意思嘛!
“好了,诸位,加油吧。”沐提起早已准备好的旅行箱,将风帽扣在头顶“走了雅米拉,我们还有别的事儿要做呢。”
“是,老板。”雅米拉恭顺地跟在沐的背后走出船舱。只是,在踏出舱门的那一刻蓦然停住了脚步,回过头去。视线中,那群雅尔正对着地图搓着手,兴致勃勃地讨论着攻城的事宜。
以金钱激发野心,以武力相互交流,以信诺作为保证,以神秘施加威慑,以战斗促进友谊,以智慧充当后盾,原本桀骜不逊的海上霸主如今就像是一群乞食的哈巴狗,恭顺地服从着那个男人所有的命令。
雅米拉转过身,走出了船舱,俏丽的脸庞上不知不觉冰消雪融,逐渐汇聚成了一抹温柔。
这就是她深爱的男人。





佣兵悲歌 第136章
群山庇护之下的罗多克依然保持着一点融融的暖意,但北方的诺德却已是银装素裹。好在宽阔的大河依然昼夜不舍地奔流入海,这才让仿佛被寒冰封冻的世界显现出了一点点活力。
不过,今天有些特别,哪怕天空中依然飘着雪花,河岸边的一个小码头上却已经挤满了人。这群人有着各种各样的打扮,唯一的相同点是,他们的衣装是崭新的,乍看之下,到有些像斯瓦迪亚传统的春至节庆典。只是,码头上停靠的一条条小船,以及人群中弥漫的悲伤气氛显示出,这不是什么庆典,而是一场葬礼。
今年夏末初秋时节,奥拉夫雅尔终于按耐不住,向拉格纳国王的王座发出了挑战,双方带着自己的追随者大战三百回合,最终,国王陛下的诺德皇家侍卫更胜一筹,赢下了挑战,而奥拉夫雅尔只能缩回自己的领地,孤独地舔舐着身上的伤口。以往出现这种情况,败者承认失败,胜者也不会过多地为难,索要一些资源与奴隶就算了事。但这次,拉格纳国王或许被去年的大胜冲昏了头脑,在获胜之后不仅没有显示出胜者的大度,反而调集士兵向奥拉夫雅尔的领地发起进攻,准备彻底清除国内的叛逆。奥拉夫毕竟也是有资格挑战王位的人,部族的底蕴也不会就之前战场上那一点点,情急之下,不得不全部拿出来,拼死抵抗国王的攻击。虽然国王的大军占了上风,但战局却并没有想象那般顺利,反而陷入了僵局。忙于内战的诺德人遗憾地错过了最好的渔季与斯瓦迪亚小麦收获的时机,绝大部分的粮食已经运进了坚固的堡垒中,让他们再也无缘掠夺。毫无疑问,这将会是一场灾难。
不过,这灾难并不是这里的诺德人所担心的事,毕竟,他们即将踏上人生中最后一次远航。
一匹纯白色的维吉亚霜原马在白皑皑的雪地上一骑绝尘,马背上的骑手似乎根本没有注意到在她铠甲上逐渐化为冰霜的雪花,更没有在意拼命地往头盔里钻的寒风,她只担心自己身下这匹马到底能不能再快一点,更快一点。
不过,在如同墨色绸缎般的河岸边,一个不和谐的彩色小点吸引了骑手的注意力。直到马匹近了才看清楚,是一个母亲坐在河边的石头上,她的头发,肩上都已经被白雪所覆盖,但她丝毫没有觉察似得,嘴里哼着诺德的民谣小调,脚下还摇着一个小小的摇篮,只是是她的手却紧握这一根凿子,忙不迭地在一块木头上凿个不停,只有当大雪覆盖了她孩子的脸庞时,才会停下手中的活计,将那讨厌的雪扫开。
骑手本能地感到貌似哪里不太对劲,可是,随着战马的奔驰,这对孤单的母子很快就消失在了苍茫的天地之中。
最终,她还是赶上了,在他们饮下最后一碗酒,即将踏进小船的时候。
“龚特叔叔!”骑手翻身下马,一把拉下了头盔,一头璀璨夺目的金色长发立马在白雪之中熠熠生辉。
站在最前面的一个汉子愣了一下,转过身,一眼就认出那个骑手。他用仅剩的那支手臂艰难地推开人群,一瘸一拐地走到了骑手的面前,满是伤疤的脸上露出咧开一个难看的笑容。
“神王保佑你,美丽的恩格瑞德,”那个中年汉子微微躬了躬身子,算是行过礼了,“在去王侍奉神王的路上还能再见你一面,真是太好了。”
“龚特叔叔。。。”恩格瑞德还想说些什么,可是,从眼眶里涌出的泪花却堵住了一切,挽留的话就这样梗在喉咙里,怎么也说不出口。这个汉子身上的每一道伤疤都是一次浴血厮杀的见证。毫无疑问,这个英勇的汉子在每一次战斗中都是冲在最前面的,这一生可谓经历过无数次鬼门关,还有几次都被砍得只剩下半口气了,却最终还是给他挺了过来.这份英勇很快就在诺德的各个部族之中流传开来,得到了广泛的崇拜。拉格纳国王听说了他的事迹以后还亲自褒奖了他,并赠与他一个荣誉称号,叫做“不屈的龚特”,以表彰他不向敌人,哪怕是死神,屈服的坚强意志。
可是,再铁打的汉子,也终有倒下的一天,只不过这天对于龚特来说,来的这么突然。恩格瑞德的部族继续坚持着以往的立场,紧紧跟随在拉格纳国王的身后,向奥拉夫雅尔发起了攻击,而英勇的龚特自然不会错过这场战役。可惜的是,人的名,树的影,赫赫有名的龚特自然也遭到了奥拉夫的忌惮。
于是,在一次侦查任务中,龚特的部队遭到了伏击,几乎全军覆没,龚特本人虽然受了重伤,但是依然顽强的活了下来。他那如同磐石一般的意志力再次救了他,让他从昏迷中醒转过来,只是,他已经无法再战斗了,在那场凶险的伏击战中,他永久地失去了一条腿。
不过,这位在尸山血雨中挣扎了一辈子的战士并没有消沉太久,他做出了一个几乎所有的诺德人都会做的决定——迎接神王的召唤。而听闻这个决定后,还在前线的恩格瑞德立马要了一匹战马,依靠她那不算熟练的骑术,星夜兼程,终于在葬礼的前一刻感到了目的地。
看到这位少女眼泪在眼眶里打转的样子,汉子欣慰的笑了,先给了她一个拥抱,然后用他那粗糙的手指抹去了她眼角的泪珠“呐,恩格瑞德哟,不要为我哭泣。每个人都会有这么一天的,不是吗?”
“可是。。。”
“哈哈,你的武术都是我教的,我怎么会不懂你的想法。”龚特大叔笑着安慰道,“恩格瑞德,你是个好孩子,你的心地比任何一个诺德人都善良。可是啊,也正式因为如此,你必须学会冷酷,学会无情,不要让那善良的心伤害到你。毕竟。。。”说道这里龚特微微叹了口气,“毕竟,这种美德不属于诺德人啊。”
“大叔,”恩格瑞德一咬牙,还是开口了,“大叔,还是不要去了,我的武技还不够精炼,继续来教我吧。”
“说什么鬼话呢,”龚特在她的额头上弹了一下,“我知道你是为了我好,但就算你愿意养着我,我也不情愿就这么窝囊地活着。我是一名战士,只有战场才是我生存的地方。而且,”他指了指天空,“我们都知道,将来的日子更不好过,与其把吃的留给我这种废物,不如多去救一两个年轻的小伙子。”
“只可惜啊,”这个铁一般的汉子眼睛里,这时候却流出了一抹难以掩饰的温柔,“只可惜我看不见美丽的恩格瑞德到底最后会便宜哪家的小子,本来说要在你的婚礼上和和他较量一下的。”
“大叔,我。。。”眼泪最终还是不争气地流了下来,而大叔还是安慰般拍了拍她的肩膀。
“就这样吧,神王已经在呼唤我了。”大叔向着恩格瑞德露出一个难看的笑容,“我看到你是骑马来的?嗯,这样很好,我们可是吃够了骑兵的亏了。”说着。他叹了口气,“你那个不成器的弱鸡老爹和我们整个部族就交给你了。拜托了,恩格瑞德。”
看见少女坚定地点了点头,龚特的眼睛里满是欣慰之色。他最后向她摆了摆手,然后坚定地踏进了那艘小船。
恩格瑞德就这样愣愣地站在岸边,直到小船消失在天际线,才牵起马,转身离开。回营的路上,她再次看到那个母亲。母亲手中的木头已经被雕成了一艘小小的长船,恩格瑞德看着那位母亲将她一动不动的孩子放进了小船,然后,静静地看着小船顺流而下,就像恩格瑞德刚刚做的那样。
又是一场葬礼么。少女叹了口气,扭过头,继续向前走。时,在大陆的南方,杰尔喀拉高大的城堡之中,另一个美丽的少女从慵懒地伸着懒腰,侍女适时地推开门,用浸透了温水的毛巾擦拭着少女娇嫩的面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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