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佣兵悲歌

时间:2023-05-26  来源:  作者:四个人的事
“让他们走吧,他们不会拿到哪怕一个第纳尔,诸神会保佑他们,”韦恩笑起来显得更佳狰狞。“直到遇到海盗。”
对于希莱姆不听命令,私自离队的行为。自由骑士罗格也拿他无可奈何,毕竟对方只是一名受雇于他的流浪骑士,而非自己的属下。
“韦恩,这些人就由你负责带领了。”说着罗格两腿在马腹一蹬,驱马朝着下游方向而去。





佣兵悲歌 第016章:遭遇埋伏
第016章:遭遇埋伏
本章人物:赏金猎人——韦恩、贩奴者——坎比、劫掠者之王——那巴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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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们两个还没有回来,”一个佣兵靠近韦恩低声说,“太阳都快落山啦,恐怕是追丢了吧?”
“也可能已经死了,”韦恩咬着牙说,“也许我们低估了那个骑士。
“嗨,坎比!”韦恩看到贩奴者驱马过来打了个招呼。
坎比回应着靠近韦恩说:“嗨,天色太晚了,我们是不是该找个地方扎营了?”
韦恩点了点头右手指着前方靠近河岸的高大丛林说:“我们到那边高大松散的桦木林扎营,这里树林太密集了,容易受到……啊!”一把斧头从右边飞来砍到了他的手肘,链甲衫里传来骨头碎裂的声音,整个小臂垂了下来。
“敌袭!”韦恩忍痛大喊,左手扳住马鞍翻身下马借助马匹挡住右侧,“快下马防御!快!快!”
“只有十来个海盗,”坎比抽出流星锤,用盾牌挡住了一支投矛,“兄弟们,跟我上!要抓活的!”
坎比双腿加紧猎马冲了过去,最近的海盗转身想跑进树丛,被坎比一锤砸中背心扑倒在地。
坎比手下的四个强悍的赏金猎人也都放马冲锋过去,海盗们面对装备精良的赏金猎人没有太多办法。
赏金猎人用盾牌抵挡威胁较大的飞斧、投矛和弓箭,而那些生锈的刀斧砍到坚实的链甲上几乎没什么效果,海盗们四处奔逃,一个接一个倒下,顿时一片混乱。
韦恩探头出来观察,这时太阳早已落山,丛林中升起了淡淡的薄雾,隐隐约约看不太清到底有多少个人,但可以看到他们大都衣衫褴褛没有盔甲,而且在赏金猎人的冲击下几乎没有还手之力。
“贝塔克!赫德!”韦恩指着躲在马后的农奴之子大喊。“是你们练习实战的时候了,他们只是些海盗,上去帮忙吧!”
韦恩又指着手下的佣兵喊道:“你留下帮我警戒,其他人去给我宰了这些该死的臭虫!******!我的胳膊……”
佣兵帮他把右臂的链甲卷起来查看伤势,伤处的链甲已经断裂变形,衬底的羊毛衫也已经被砍透,割断衣袖韦恩看到只剩一半肌肉连接着的小臂不禁又是一通咒骂,从腰间抽出弯刀交给佣兵。
“老大,”佣兵看着韦恩,“我们连夜赶回禅达应该还能来得及找医官接上,这要是砍下去可就没机会再长出胳膊来了。”
韦恩略微犹豫了一下。“我可不想像德安一样被医官捆上一堆臭哄哄的布条躺在床上等死。别啰嗦,我血要流光了,该死的!”
佣兵撕下布条帮韦恩勒紧胳膊止血,切断残肢上药包扎,可是血涌的太快,几次把抹上的药膏冲掉,佣兵费了好大劲才处理妥当。
“去看看他们收拾的怎么样了。”韦恩脸色苍白,左手用力卡住右臂,身子无法抑制地颤抖着,尽量不把注意力放在断臂上。
佣兵站起来往战斗的地方看了看说:“他们跑进林子里了,我去看看。”抽出短斧跟了过去。
丛林里人喊马嘶令他更加心烦气躁,韦恩挪动身子靠坐在一棵大树下,坐下时牵动手臂,一阵刺骨的疼痛差点令他昏厥。“诸神在上,快点结束吧!该死的!”
没多久,不远处一个惊慌的身影从树林里穿过,随着枝条抽打在皮甲上噼噼啪啪的声音和枯枝断裂的声音逐渐远去。
韦恩挣扎着站起来望去,好像是贝塔克,也可能是赫德,这些农奴胆小怯懦、蠢笨如猪,当初就不该让他们进队伍的,抓到他一定要抽他三百鞭子!
韦恩没有力气去追逐他,好在他们除了一切所需都是自理外还交了五个迪拉姆的费用,跑了也少个累赘。
“救命!”忽然正在战斗的树丛那边刚刚派出的佣兵逃了回来,而在他身后,六七个穿着各式各样盔甲、拿着各种各样武器的海盗紧追不舍。
“老大快救我!”佣兵大叫着,韦恩面前就是他健壮的猎马,只要他上马迎过来接应他就可以逃命了。
“这个蠢货!”韦恩奋力用仅存的左手攀住马鞍,把左脚穿进马镫,可平时轻松的上马动作却无法办到。
一支羽箭射中佣兵背后的铠甲发出一声清脆的声音掉落在地上,佣兵被吓得大叫了一声,跑的更加快了。
海盗们叫嚷着投出短矛和飞斧,有一根木杆削成的标枪贴着他的大腿擦过,像一只受惊的老鼠钻进了草丛,另一把飞斧则从佣兵的头顶飞过,嵌进韦恩身边的树干里。
韦恩再一次努力上马,忍住剧痛用断肢协助才终于成功,双腿用力一夹,猎马就向着佣兵迈开脚步跑去。
随即、韦恩拨转马头,向着远处飞奔,身后传来佣兵的咒骂,随后变成了撕心裂肺的惨叫。
他们一定是中埋伏了,连那个该死的希莱姆都知道密林里骑兵没有优势,海盗们只是用几个人勾引我们坎比就上当追了进去。
韦恩能够想象到赏金猎人们进入密林后如何被人扑下马,或者被人用绳索从马上兜下来,在他们摔得七荤八素的时候被斧头、棍棒还有草叉、镰刀砸成肉饼、切成碎块。
就在韦恩胡思乱想的时候他的猎马马蹄被草丛中忽然崩起的绳索捆住了前蹄,草地在韦恩眼中迅速变大,在他落地昏迷之前,眼角草丛里走出一个手持双刃巨斧的高大身影。
浑身的痛楚把他从昏迷中唤醒,尤其是断掉的臂和左小腿,恐怕左腿的骨头已经断了,韦恩想起来落马的时候自己从马头上栽了下去,而马匹似乎也翻倒过来压到了自己。
韦恩握了握左手,虽然又引起左肩一阵剧痛好歹左手还连在左臂上。
他深吸了口气睁开眼睛,发现自己躺在一个狭小而潮湿的石洞里,还能听到水波流动的声音。
墙壁上火把的火焰轻轻跃动着,四周的阴影也随之舞蹈,到一个穿着破旧皮衣的汉子坐在不远处看着自己,或许是自己的呻吟声吸引了他的注意。
可那汉子看到韦恩醒来只是轻哼了一声来并没有说话,继续用手里的石块打磨着他的直刃砍刀,打磨的精光雪亮。
“为什么?”韦恩用左手撑着半靠在石壁上,“为什么没有杀了我?其他人呢?”
皮衣汉子瞥了一眼他,把石块扔掉吹了吹刀刃收入刀鞘,起身走了出去。
这是赤裸裸的蔑视,韦恩恨不得用眼神之剑把那个背影切成十段。
可当他看着自己失去的手和断掉的小腿时满腹的怒气被深深的绝望所替代,他们虽然拿走了自己的铠甲和武器,却没对他进行任何束缚,一个只剩一只脚和一只手的人还能怎样呢?
韦恩叹了口气小心地靠回石壁以免伤处的剧痛再次把自己搞的昏厥过去。自己作为赏金猎人的生涯从此结束了,他不知道这种感觉是悲哀还是解脱,也不知道今后还能靠什么维生,连阿拉西斯伯爵的门房老头瘸腿罗布塔都有两只手,他可以给伯爵老爷喂马饮水、劈柴生火,而自己还能做什么?甚至连给伯爵的城堡大门插上门闩都难以办到,而且给伯爵大人上门闩恐怕也只是梦想,作为水贼海盗的死敌赏金猎人还能在海盗的手里活到明天吗?
韦恩小心地抬起右臂,断臂处用草药、麻布做了简单的包扎,而左腿小腿也被木棍和麻绳捆扎着,两处伤都拥有撕心裂肺的疼痛外加麻绳勒紧的酸麻肿胀,韦恩不得不时时刻刻咬紧牙关,他开始后悔苏醒过来了。
不过这也给了他一丝希望,如果这些海盗想要他死就不必这么费事为他治疗了。
他们没有让韦恩久等,沉重的脚步声夹杂着锁子甲细碎的声音由远而近,那个皮衣汉子跟着一个背着巨斧的黑发壮汉走了进来。
韦恩可以发誓他是他见过的最高大魁梧的家伙,活像一头披着锁甲的棕熊,而他狰狞的面孔才是最令韦恩吃惊的,一条从左颧骨到下颚的长疤痕,蓝色的眼眸,一头乱蓬蓬的红棕色长发从他的骨头头盔下张牙舞爪地钻出来。
“那巴尔!”韦恩从未感到过如此口干舌燥。
“啊哈!”那巴尔大笑一声。“看来我这颗价值一万第纳尔的脑袋为我增添了不少素未谋面的老朋友,是吧?”他的嗓门跟他的身材一样惊人。
“到处都有你的……画像。”韦恩斟酌着语句,他本想说通缉令。
“我也认识你,韦恩,”那巴尔蹲下来审视着他,仿佛饥饿的狼盯着受伤无助的小鹿。“自诩正义的罗格手下最得力的走狗,听说你为了赏金把尤迪恩村的村民当做海盗抓捕杀戮,或许我该把你交给他们?”
“有种就杀了我!”韦恩的声音低沉嘶哑。“只用你的舌头可没法杀掉我!”
那巴尔点了点头,一脚踏住韦恩的左腕,从腰间拔出飞斧在韦恩的哭嚎声中切掉了他的小拇指,“再来一根怎么样?”他问,淡蓝的眸子冷酷如冰。
“不不不!够了……够了!求求你!够了!”韦恩几近昏厥,终于丢弃了最后的尊严,“你要我做什么都行,别再伤害我……不,不要再伤害我,求求你……”
“你很聪明,但还不够!”那巴尔满意地收起斧头站起身,“我只是需要一个能走进禅达城墙和阿拉西斯城堡的人而已,别忘了,站在你面前的是我!劫掠者之王——那巴尔!”
一张封好的信件丢在韦恩的肚皮上。
“带给阿拉西斯,如果让我知道你没有照办或者耍什么花招,我一定会切开你的喉咙,无论你逃到哪里!”




佣兵悲歌 序章:偷马贼的故事
序章:偷马贼的故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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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哈维尔波耶回来了!”城门守卫大喊,在血红的夕阳映照下城外的军队缓缓进入〖日瓦车则〗,城堡内的仆从则忙碌起来。
“好好照看它们!”军官凶神恶煞般大声吩咐,马童认识那是波耶大人的侍卫骑士米提尔大人,赶紧接过那些马的缰绳牵回马厩。挨个把马栓好后马童把草料倒进木槽,又去打来清水,准备等马吃完草料饮水。趁着马儿吃草的工夫马童把毛刷拿来,把马鞍卸下,为它们刷洗皮毛。
哈维尔波耶进入城堡,米提尔骑士则带人赶去铁匠铺,“艾肯!波耶大人要的武器准备好了没有?”
“当然,”被称作艾肯的铁匠探出头来,“一百把剑,二百个矛尖,一百六十个马蹄铁,两千个箭簇,都准备好了,波耶大人的条子?”
“给。”米提尔骑士把马利加波耶的条子递给艾肯,甚至怀疑他认不认得那些数字和武器的名字。
艾肯用他粗大的手捏着小纸条眯着眼睛确认那些数字,然后把条子放到一旁的木桌上:“都在后面的储物间,带上你的人跟我来吧。”
当他们离开后,一个男子走进了铁匠铺,从桌上拿起纸条看了看,轻轻吹了个口哨离开了。
“你去哪儿了阿尔文?快来帮忙,”马童对另一个十一二岁的孩子喊,“有几十匹马没刷洗呢,你跑去哪里玩了?要是让总管大人知道了,会扒了你的皮的!”
“好啦鲍伯,”阿尔文抱怨道,“我这不是回来了吗?”说着拿起另一把毛刷利落地帮一匹马刷背。“其实总管大人不会那么快回来的啦,我看到他去了临河街,肯定又去找女人去了。”
“不管他找不找女人,咱们没干完活他回来还不是要受罚?”鲍伯愤愤地说,“如果你要出去玩也告诉我一下,不然被大人发现了我都不知道该怎么交代……”
“得了吧,告诉你你还会让我出去玩么……”
“嘿!小伙子们!”他们的争执忽然被一个外来者打断,“请问,总管大人在这里吗?”
鲍伯看了看来人,满头波浪式的短黑发,八字形又短又黑的眉毛,留着八字小黑胡,下巴上也有一些,鼻头和颧骨上的皮肉红红的,看起来仿佛受了不少磨难。“总管大人不在,您是谁?”
“不在?”来人似乎显得很失望,“我是哈维尔波耶大人请来的驯马师,我叫麽麽茶·潘多亚,你们就叫我麽麽茶好了。”
“麽麽茶……驯马师?”两个马童疑惑地对望了一眼。
“不相信我?”麽麽茶从怀中拿出了一张马利加波耶的传令纸条,指着上面的文字读道:“现任命麽麽茶·潘多亚为我的首席驯马师,为配合麽麽茶·潘多亚的驯马工作,请满足他的一切需求——哈维尔波耶。”
“啊,是这样,麽麽茶大人!真是对不起!”鲍伯急忙道歉,麽麽茶满意地把条子塞进怀里。
阿尔文则好奇地问:“麽麽茶大人,驯马师是做什么的呢?”
麽麽茶捋了捋短小的胡子说:“驯马师是用灵魂与马儿沟通的人,普通的人只能与马儿互相熟悉,猜马儿想什么,马儿病了也不能及时知道。而驯马师能清楚地知道马儿在想什么,它哪儿不舒服,想喝水还是想吃草,想撒欢儿还是想奔跑!同时我也能命令马儿该做什么,怎么去做。怎么样?想不想看看我的本事?”
“想!”两个马童几乎异口同声。
麽麽茶打了个唿哨,马厩里所有的马匹都齐刷刷地看着他。麽麽茶走到一匹红马前看了看,红马耳朵尖而直立,大鼻孔急促地嗅了嗅他。“你好啊!”麽麽茶轻轻地说,慢慢抬手轻轻抚摸它的脸颊,红马也轻轻蹭着他的手,麽麽茶解开它的缰绳把它拉到外面,拍拍它的肩说:“卧倒,卧倒,乖……”红马很快俯首卧倒在地上。麽麽茶又拍拍它的肩说:“站起来!”红马立刻站了起来。
“你能让它转圈吗?”阿尔文惊奇第瞪大眼睛说,“这是穆西里骑士的坐骑,平时可是脾气很大的!”
“当然!”麽麽茶拍拍马头,用手比划了一个圈,告诉它:“转圈,转圈……”然后拉着红马慢慢转了两圈,然后完全放开缰绳,再比划手势,红马居然真的自己慢慢地转了一圈。
“天哪!真是太神奇了!”阿尔文叫道,“可以教我吗?麽麽茶大人!”
鲍伯不甘落后,也跑上前来:“我也要学!也教教我吧!”
麽麽茶双手叉腰微笑着说:“没问题!不过马儿告诉我,他们吃饱喝足了,需要散散步,我们得趁着太阳还没落山,带它们去城堡外面兜兜风,我来的时候看到城南有很大一片很棒的草场,我想那里最合适不过了。”
“出城?”鲍伯迟疑了,“没有大人们的命令,卫兵不会让我们牵马出城的。”
“你们忘了?”麽麽茶拍了拍怀里的纸条,“波耶大人的命令在这里,一切要配合我的训马工作!”
“但是这里有五六十匹马,”阿尔文抓了抓头发,“我们没法控制这么多。”
麽麽茶信心满满地拍着他的肩膀:“小伙子!你忘了我是什么人了吗?去,把他们全部解开缰绳就可以了,其他的交给我!”于是很快马群就在三人的带领下来到了城门口。
“嘿!小子!你们要干嘛?”卫兵挺着长矛拦住了他们。
“叫谁‘小子’呢?小心你的舌头!”麽麽茶鄙夷地把哈维尔波耶的条子甩给他们:“当然是执行哈维尔波耶的命令了,蠢货!”
卫兵看了看纸条,可惜一个字都不认得:“请问您是哪位?这是什么命令?”
“我是哈维尔波耶的驯马师‘潘多亚大人’,”麽麽茶特意强调了一下,“波耶大人的命令写的不够清楚吗?我们要去给波耶大人遛马,波耶大人很快要出征了,这些马需要好好训练一下。”
一个卫兵疑惑地看着波尔查问:“可是,我好像没有听说过波耶大人有什么驯马师?”
“难道哈维尔波耶请驯马师还需要请求你们的准许?”麽麽茶拉下脸,“如果有疑问就去把波耶大人找来!太阳就快落山了,如果耽误了我的工作,看看波耶大人会不会把你们的脑袋挂到长枪上!”
卫兵看看后面的两个马童,咕哝了一声撤开长矛,于是麽麽茶和鲍伯、阿尔文骑上马走出城门,马群则乖乖地跟在他们身后。
“小伙子们!”麽麽茶大声宣告,“马儿,是天生的奔跑者,是在大地上飞翔的精灵!马厩是他们的监牢,城堡是他们的桎梏!草原,才是它们的天堂!让我们尽情地奔跑吧!”麽麽茶催动战马,吹响一声清越的哨音,于是所有战马仿佛得到了命令,奋起四蹄,跟着他向着东方飞驰。
“奇怪,为什么我觉得这个潘多亚大人有点眼熟?”一个卫兵抱着手中的长矛自言自语。
“我知道为什么了。”另一个卫兵指着贴在他身后城墙上的通缉令说。
“麽麽茶大人,麽麽茶大人!”马群疾奔了半个钟头之后兴奋感渐渐褪去,看到夕阳落山鲍伯大声喊,“马上要天黑啦,我们该回去啦!”
麽麽茶侧耳听到了鲍伯的呼喊,双手在马背上撑住收腿站在了光溜溜的马背上,还转回身在胸前抱着双臂背对着马奔跑的方向。
“先生们,请容许我再次隆重地介绍自己,”麽麽茶微微歪头致意,“我就是来自库吉特南部大草原人称‘盗马者之王’的麽麽茶·潘多亚!”
鲍伯吃惊地瞪大了眼睛,嘴巴大的足以放进一个鸡蛋。
阿尔文则大叫起来:“哇噢!天哪!我知道你!大家都叫你侠盗麽麽茶!不死鸟麽麽茶!”
“那是那些穷人的叫法,”鲍伯反对说,“贵族老爷和骑士大人们可不是这么叫的。”
“哈!很荣幸!”麽麽茶向阿尔文打了个响指,“我知道你的贵族老爷们怎么叫我——‘狡猾的麽麽茶’、‘该死的盗马贼’、‘会打洞的麽麽茶’,对吗?”
“我们惨了……”鲍伯哭丧着脸说,“哈维尔波耶老爷知道我们丢了马,一定会杀了我们的!
提到哈维尔波耶阿尔文的小脸上也写满了恐惧,原来的兴奋感一扫而空。
麽麽茶吹了声口哨,马群马上减速停了下来。麽麽茶催马骑到他们的马前:“很抱歉小伙子们,我开始的时候骗了你们。你们看起来只是奴仆,还有家人在城里吗?”看到鲍伯和阿尔文都摇了摇头,麽麽茶从怀里取出二十个第纳尔金币放在手里:“如果你们现在回去肯定难逃责罚,十有八九会丢掉小命。现在你们有两个选择:一是拿着钱去往禅达,在那里你们不会遭到追捕,你们可以在酒馆里干活,可以给工匠做学徒,可以去港口打零工,总之随便你们想做什么都成。二是跟我走,明天早上我的一个朋友会给你们找个好主人,你们可以继续过着以前的生活,服侍另一位领主老爷,你们决定吧。”
“我要跟你走!”阿尔文大喊,鲍伯扯了扯他的袖子,但阿尔文没有理他,“但是我不要去服侍领主老爷,我要跟着你!”
“你疯了?”鲍伯惊恐地说,“你会被当做强盗抓去吊死的!”
麽麽茶哈哈大笑:“你的伙伴说的对,跟着可我不像你想象的那么好玩,而且有伙伴的是群飞的大雁,而我是谁?达斯贝法雄鹰!你见过有群飞的鹰吗?”
“我见过!”阿尔文肯定地说,“我见过好多鹰在村子里吃死人!”
麽麽茶收起了笑容,拍了拍他的肩膀,这孩子显然经历了一些可怕的事情。“那不是鹰,”波尔查说,“那是乌鸦或者秃鹫。好啦,我们可没有多少时间,马利加波耶绝不会只有这些马,追兵很快就会追过来,快选吧!”
鲍伯犹豫了一下,怯怯地说:“我……我想回去……”
麽麽茶看看他,问道:“你确定要回去?”鲍伯点了点头。
“你呢?小家伙!”麽麽茶又问阿尔文。
“我要跟你走!”阿尔文固执地说,麽麽茶皱了皱眉。
“既然你决定回去,那我就帮你一把,”麽麽茶牵过一匹马拔出匕首把缰绳割断,把鲍伯拉到自己的马上,“这会让你回去少受点惩罚。”说着忽然一巴掌打到鲍伯脸上,脸立刻红了起来,嘴角甚至流出了血,牙齿也被染红了。
“别杀我!别!噢,求求你别杀我……”鲍伯哭叫着。
麽麽茶不管他的哭喊,用手里的绳子把他捆了个结结实实,扔到草地上。
“他们很快会追上来的,告诉他们我是如何欺骗了你们,又是如何虐待你的,你趁我不注意跳下马逃跑了,虽然我发现了,但是我没有回头追你,记住我说的。”麽麽茶拨转马头回到马群前头,“如果问起我去了哪儿,就说我往南方去了。”随后催动马群带着阿尔文向南奔去。
“麽麽茶大人!”阿尔文大声问,“你让鲍伯告诉他们我们往南跑了,为什么我们还要往南跑?哈维尔波耶的人会追来的呀!”
麽麽茶大笑着说:“如果我们不往南走,那些追兵就会认为你的朋友在说谎,那他会死的。再往南,那座山的坡下是个十字路口,那里是日瓦丁、日瓦车则还有窝车则三大城镇的商路交汇的地方。在草原上这么多马的蹄印很容易被追踪,而到了那里天已经完全黑了,而且商路上马蹄印乱的很,他们想找到我们就难如登天了!”
很快天色就黑了下来,月亮还未升起,空中只有满天繁星,近处还能隐约看到人影,稍远一些就模糊不清了。
麽麽茶放慢了速度,阿尔文跟上来并肩骑行。夜半时分他们终于到了麽麽茶所说的三岔路口,向北就是日瓦车则,向西南可以去往诺德王国的窝车则,向东即可抵达维吉亚王国的都城日瓦丁,路口旁边有一家破落的酒馆,墙壁残破不堪,屋顶也已经坍塌,麽麽茶在酒馆前盘旋片刻带领着马队走上去往日瓦丁的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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