后妃两相厌
时间:2023-05-26 来源: 作者:三娘万福
但念及谢宝林的身子,王令宜轻手轻脚地走过去,将手中的暖手炉直接塞进谢宝林手中。
谢宝林偏头,一瞧是她,有些惊讶:“你怎么进来的。”
“就跟他们一说,便让进了。”王令宜说得随意,就想往石凳上坐。
谢宝林即刻便站起身来,道:“别坐了。”
王令宜言语一顿,道:“你要赶我走?”
“嗯。”谢宝林道,“如今只是谢家的事,你掺和进来,不妥。”
王令宜眼眶立刻就红了,她伸手拽住谢宝林的衣袖,道:“现在呢,你还想我走?”
谢宝林颔首。
王令宜搂住她的腰,头就靠在谢宝林的腰际,低声道:“现在呢?”
“王令宜,不妥。”谢宝林抬了抬头。
王令宜又蹭了蹭,这句已经带了哭音:“现在呢?”
谢宝林拒绝的话却已经再也说不出来了,她忽地叹气:“来都来了,那就不要走了。”
“我想知道,你心里头是怎么想的。”王令宜拉着她进到书房,两人围着暖炉席地而坐,,她终于忍不住问道,“看如今这儿苗头,只怕这次皇帝定要一击必中,不会拖泥带水了。”
作者有话要说: 感谢姑娘们送的地雷么么哒~~~
☆、回答
谢宝林却沉默不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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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令宜的心就狠狠提了起来。她蓦地抓紧了谢宝林的手,眸光紧盯着谢宝林,一字一句道:“你告诉我,这件事还有转机么。”
“你看呢。”谢宝林不答反问。
现如今已是多事之秋,江南这波未平,京都变化再起,新仇旧恨加在一起,事情怎么可能有转机?王令宜笑叹自己太过天真。
“凤仪宫的人换了许多。”王令宜终究还是道。
两人长久相顾无言,王令宜满心的迷惘,却不知从何说起,谢宝林现如今岂不是走进了死胡同?那么谢宝林,究竟会如何呢?王令宜喉头一阵阵异样的感觉,有些痒,像是蚂蚁在爬,止也止不住。
不知过了多久,却听外头榕西和合姜一并喊道:“娘娘!”
榕西的声音难得焦急,那么就说明前头发生了变故。
谢宝林忽地捏了捏王令宜的手,淡淡道:“不要怕。”
“会怎么样?”王令宜猛然拽紧谢宝林的手,不肯松开,似乎一旦松开,就再也见不到谢宝林了。
谢宝林俯身上前,一个吻便落在了王令宜的眉心。她感觉到王令宜细微的颤抖,只能伸手,紧紧地揽住她。
“我跟你一起去,”王令宜却在须臾之间下了决心,“你不能拒了我。”
谢宝林挣脱她的手,冷下声音道:“我明白你的心意,但你还有王家,你为你的家族也考虑考虑。”
王令宜眼眸通红,泪如雨下:“可你怎么办哪?你怎么办哪?”
“我是谢宝林啊。”谢宝林道。
谢宝林离开书房时,远远地向王令宜摆手,示意她和合姜从那个小洞钻出去,远离这个是非之地。王令宜不肯走,谢宝林便也不动分毫。
最后还是榕西将王令宜拉走,看着王令宜和合姜离开。
合姜俯下身子的时候,她忽然感觉自己的手被榕西轻轻勾了一下。当她惊诧地望向榕西时,榕西只淡淡地同她说了一句:“走吧。”
直到王令宜主仆二人离开,榕西才匆匆回到谢宝林身边。
谢宝林平静道:“连累你了。”
榕西笑了笑:“姑娘说的哪里的话,奴婢不跟着您跟着谁?”
谢宝林很满意榕西换下的称呼,抬手理了理自己的衣领,垂眼看了看,确认没有褶皱后,便挺直了背,道:“那么就走吧。”
“是。”榕西紧随其后。
凤仪宫前厅如今来了一位稀客。稀客坐于主位,把玩着腕上的珠串,听到门外的动静,便道:“皇后。”
谢宝林这次连行礼都不曾,站在门口,漫不经心间却又隐隐紧绷情绪:“皇上。”
“你可知见了朕不行礼是何罪?”皇帝问。
谢宝林道:“我少这一罪?”
皇帝抚掌笑道:“不少。”
“江南未平,你就迫不及待整治京都。”谢宝林沉声道。
皇帝垂眼瞧着那珠串,晶莹剔透的,很是好看,他道:“江南自然要平,只是京都就在朕枕边,祸患不除,朕寝食难安。”
谢宝林嗤笑一声:“所以你几年前便要除掉问杉?”
“谢问杉太聪明。”皇帝却并没有如谢宝林想象中那样拒绝回答这个问题,或者是流露出一丝一毫的骄矜与自满,正相反,皇帝却在认认真真地答她,“谢问杉想法太多,他应当做一个文人,却并不适合当朕的臣子。”
谢宝林咬牙:“他原本就没有要做官的。”
皇帝把目光转移到谢宝林面上,他仔细观察她的眉眼神情,缓缓道:“或许吧,你知道吗,你同谢问杉长得是有些像,尤其是在这种时候,最像。
“谢问杉自己想不想做官,有什么用?你问问谢阁老愿意放弃谢问杉么?”皇帝说着,就又回到了之前的问题上,“谢家不会放弃谢问杉。但就如你所见,世家势力盘根错节,朕行事,素来需要顾虑良多,你可曾见,王家敛财多年,竟连盐铁矿也收归囊中?你可曾见,谢家门生无数,朝廷竟变成了谢家的朝廷?”
谢宝林道:“当初你上位,借的还是世家的力。可见此一时彼一时。”
“这话不错,”皇帝道,“如果你是朕呢?谢宝林,我不能说你错,你也不能说我不对,道理就是如此。”
谢宝林自己坐下,斟了杯茶,将茶杯捏在手中,轻晃几下,道:“既然说开了,那不妨再多问一句,那日秋狩,我出事你怎么安排的?”
皇帝愣了愣,笑道:“你问得好,倒让我不能否认,只是将马镫改小了些,而后在必经之路上放了新虎皮,马匹闻到虎的气味,自然慌乱。那次不成,我就消了这个念头。只是你知道了许多,我便再留你不得。”
说罢,皇帝便唤了一声“张太监”。
张太监便弓着背走进来,双手捧着一卷明黄色的布帛。
这布帛,谢宝林在接旨时也曾见过。
皇帝接过去,随手摊开了,略略一扫,便道:“这道旨,我压下许久,如今是不得不拿出来了。”
“袁夫人会是新皇后。”谢宝林道。
皇帝指了指自己的头,否认了:“有你在前,下一任皇后,自然不能城府太深。”
这一道废后旨意紧随谢家圈地一事之后,一切顺理成章。皇帝还未定下对谢家的处理,但谢家的确已经倒了。
王令宜坐在窗前,面上浮起一丝微笑,轻声道:“我听说谢问杉五岁时,先帝喜欢得不得了,常常抱着他,任他揪胡子玩。好好的谢家,怎么说倒就倒了。”
合姜看她这样笑了,自己内心更沉得喘不过气:“凤仪宫的牌匾拆了下来,里头的人清得七七八八,也只有榕西和颜华在皇后娘娘左右了。”
王令宜低头,摆弄着自己的手,沉默不语。
合姜看她不言不语,正欲说什么,却猛然看见王令宜的手背上那滴眼泪。她忽地就明白了王令宜那个微笑的苦楚所在。
“娘娘……”合姜蹲下身子来,握住了王令宜的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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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令宜此刻泪盈于睫,目光迷蒙地望向合姜,轻声说道:“娘娘有什么好当的?合姜,我当初何必要进宫呢?就是为了给皇帝一个控制王家的理由?”说着,她又自己摇摇头,道:“谢宝林不当皇后了,我这个贵妃还有什么意思?”
凤仪宫门外已换上侍卫守卫宫门。王令宜在夜幕降临后,便从后院小洞再次钻了进去。
不知为何,可能是已然知晓了如今凤仪宫的近况,王令宜觉得凤仪宫里寂静了不少。甚至连风也没了声音。
她穿着小丫头的衣服,手里也没拿暖炉,她就对着手呵了几口气,来回搓了几下,循着小路往前厅去了。
合姜的消息的确是没错的,王令宜甚至在凤仪宫大摇大摆地走,都遇不见一个人。
她轻轻推开了谢宝林寝殿的门。
随着轻微的“吱呀”一声响,王令宜迈进去一步,轻声问:“谢宝林?”
寝殿内似乎还暂时没有回应。王令宜借着外头的月色隐隐约约看得见家居摆设的模糊轮廓,绕过月门,方才看见伏在桌面上的谢宝林。
蜡烛幽幽地亮着昏黄的光芒,似乎温暖非常。但寝殿内寒气升腾,又哪里是一支蜡烛可以驱散得尽的?
王令宜站在谢宝林身后,看她身披大氅,睡得昏沉,怕她着凉,不由得想推醒她,让她回床上睡。可又不忍心,这些日夜,谢宝林哪里睡得着呢?或许这又是谢宝林难得的一次浅眠。
王令宜伸出的手收了再收,最后还是静静地站在那里,直到她感觉有风窜进来,她才发现窗户并没有关严实,便蹑手蹑脚地走过去。途中王令宜不知踩到什么东西,便发出了一声响。
王令宜立刻站定,扭头看谢宝林,看她只是蹙了蹙眉,并没有醒过来,便又更小心地挪到窗边,关紧了。
“王令宜?”谢宝林刚笑了笑,便清醒过来,猛然扯掉身上的大氅,起身道:“你怎么又回来了。”
王令宜在烛火晃动之中望着她,眉眼静谧,像是深藏了许久的冬天。
谢宝林动了动嘴唇。下一刻,她就看见眼前这个身着宫女宫装的美艳女子缓缓解开了自己的衣带。
谢宝林感觉自己失了所有的力气,她挪不动脚步,只能钉在原地,目光紧跟着王令宜的手。只见她的手滑过自己的衣领,食指拇指紧捏住领子,然后将衣襟慢慢打开。于是王令宜身前的风光便渐渐露了出来。
“你……里面没有穿衣服。”谢宝林艰难地说了一句。
王令宜风情地抬眼一笑,声音低哑魅惑:“你不是看到了吗?”
“你这样让我怎么赶你走?”谢宝林走向她,将大氅披到她半丝都未曾有的身上。
王令宜面上红晕漫开,她眼眸低垂,看着眼前的女子伸手搂住自己,随即轻轻在她耳边道:“这次可要去一次床上了。”
谢宝林顺着她的胳膊滑下来,才拉住她的手,引她走向自己的床榻。
床帘随即悄然落下。
作者有话要说: 一个多小时了…终于登上了…
☆、刺客
谢家此事一出原本就掀起轩然大波,谢皇后被废,更是激起了世家的不安。谢家曾经的三千门生连夜长跪御书房外,久久不起。
皇帝坐于书桌之后,眼看着桌上一摞摞的奏折,耳听着门外一遍遍地高呼“请皇上彻查此事”,越发心烦意乱,随手狠狠砸出去一只番邦进贡的琉璃杯。这琉璃杯晶莹剔透,价值千金,如今便因着上位者的怒气而最终粉身碎骨。
“反了!”皇帝瞪着眼睛,目眦尽裂,他手上的珠串也不知丢在了何处。
张太监忙劝道:“此时群情激愤,皇上可要三思。”
“他们是在逼朕!”皇帝冷笑一声,近日来因为愁事,眉心早已拧出了“川”字的印记来。说话间,他的面容有些扭曲:“废后到底是因为什么,谢宝林自己不清楚?可朕还是要脸面的!”
张太监噤声,再不敢多言语一句。那日袁夫人跟皇帝在屋里说着什么,他没听太全,但唯一那句“后妃有染”就像是一柄坚硬的榔头,猛地敲了他的头。
宫闱出了这档子事,皇帝怎么可能扩散消息?自然是怎么压下去怎么是了。张太监此刻听了皇帝的话,更是恨不能自己双耳失聪。
因着这事,再后来,别说谢宝林那里看得紧,就连华阳宫也同样在看守之列。
王令宜被困在华阳宫里已经整整三天,整个人焦躁得很,就差卷起袖子刨条通道逃出去了。
“袁家女简直一刻不能消停。”王令宜捧着热水,怎么着也不想喝,“明摆着就是袁家女告诉皇帝,治我呢。”
但这一治,的的确确踩了王令宜的命门。
王令宜问合姜:“家里怎么说?”
“世家如今跟皇上不对付,但也都只暗暗下功夫,但您在深宫,他们不放心,便打算找个时机,让奴婢带您出宫。”合姜回答。
王令宜紧接着扔了杯盖:“谢宝林呢?”
合姜这次声音便小了:“家里不知道您跟皇后的关系,自然是没考虑过的。”
“得带着她。”王令宜难得坚持。
合姜揉了揉眉心,她也想带榕西走啊。
前朝起了风云,明德和李景焕自然更加小心,每日似乎就坐在秦|王府,不问世事。
与李景焕对弈多年,明德早已熟悉了李景焕的路数。但今日明德捏起一粒黑子,面对熟悉的棋路,她却心不在焉,迟迟没有落定。她想起那日谢宝林的话来——“不破不立,赘余的尽可剔除”。
三千学生里难不成都是望着谢家好的?
也未必。
只是煽风点火,逼着皇帝犯错罢了。
张家人因为张嘉的事,与谢府已势同水火,恨不得生啖了谢竹的肉,喝了他的血。可谢竹现如今在何处?
谢竹的事是个引子,看似细微,却最后触发了后续的一切。
明德思忖着,下了一子。
“阿姐,”李景焕盯着棋盘,问道,“我许久没有见过母后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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明德又拾起一子,这次毫不犹疑地围堵住李景焕的后路,眼眸未抬,语气温和却坚定道:“很快就能见到了。”
李景焕想了想,算算日子,道:“谢桢那边也该办妥了吧。”
“应该不日就能回来。”明德没再继续下。
就在此时,秦|王府总管的徒弟步履匆匆地跑到院外,整理了仪容,方才又稳稳当当地进来小院,同二人行礼道:“王爷,公主,皇上派了师大人过来。”
派谁不好,要派师大人?
之前因为另一位师大人之死就和师家结下了梁子,如今当真是仇人见面分外眼红。明德问道:“师大人可是带了马车过来?”
徒弟忙道:“带了的。”
明德和李景焕对视一眼,自然就明白过来,皇帝还是不放心两个人,非要接到宫中盯着才算要了事的。
去,还是不去?明德正思索,李景焕便压低声音对她道:“阿姐,此番宫中,不能不去,但定然凶险非常。”
明德颔首。
“阿姐,我头脑向来没有你聪明,若是……若是出了事,阿姐定要跑了。”李景焕一字一句道。
明德愣了愣神,似乎一时反应不过来李景焕的话,但她还是道:“那你呢。”
“我啊,”李景焕笑了,“就看我是不是命大了。”
明德只伸手拍了拍李景焕的肩膀一下,沉默了。
两人一前一后分别上了两辆马车。
师大人主动扶李景焕上马,就在李景焕刚踩上脚凳的时候,师大人猛然踢开了那张脚凳。李景焕避之不及,直接摔到了车上,下巴磕出一片红来。
李景焕拧了眉头,当即回身一脚将师大人踹到地上。
明德听到动静,从车上下来,没扶李景焕,直接站到师大人面前,居高临下,双目淡漠地盯着师大人:“你干的?”
师大人恨他们恨得咬牙切齿,坐在地上,直笑道:“公主大人打算如何?用你的鞭子打我?”
明德声音不大不小:“打你?太轻了。”
她上前一步,弯身,用只有两个人听到的声音道:“你可知那位师大人是怎么死的么?他喜欢欢柳,那日他吃多了药,心情大悦,自己从楼上跳了下来的。”
“你搞的鬼!”师大人听到明德承认,勃然大怒,愤而起身,吼道:“蛇蝎毒妇!”
明德却端正地站着,笑看师大人控制不住自己的情绪。
师大人却最终强压下了,咬牙道:“你会遭报应的!”
“但愿吧。”明德重新坐回了马车。
途径一条人烟稀少的街道,明德垂眼捧着手中的小手炉,似乎在等待着什么。一支箭就凌空而来,呼啸着,直直地钉在了明德的马车外沿上,发出“嗡”地一声响。
明德抬起了眼眸。
“有刺客!”
为首的人大喝一声,护卫们立刻纷纷拔出了长刀,将马车围住,。
下一刻,街道前后出现了十几个蒙面人,各个身高身形都差不多,看起来很难分辨。众人不由得
又抬头往两边的店铺房顶看去,只见上面也站了许多蒙面人。
为首的护卫意欲同刺客交涉,刚开口说了一个字,刺客便即刻搭起了弓,箭头稳稳地对准了他们,没有给护卫任何喘息的空间。几乎就在瞬息之间,刺客松开了手。
一波又一波的箭雨接踵而至,护卫抵挡不利。加之于马匹受惊,明德车辇前的马匹陡然嘶鸣着带着车辇冲向了刺客。
刺客迅速闪避开。
护卫趁着这个间歇点燃了信号烟花,火光直直地窜上天际,发出一声尖锐的响声。不出一刻钟,就会有人过来支援。
刺客知道此地不能再久留,便打了个手势,无声无息地退开了。
师大人是个文官,平时也没见过这阵仗,早已经吓得从马上滚到了地上,待到刺客离开,他从地上爬起来,跑到李景焕马车前,伸手撩开了车帘,只见里头李景焕吓得不轻,蜷在一角瑟瑟发抖,于是师大人心中安定,心中暗啐了一口:“草包!”
出了这档子事,师大人理当尽快回宫复命,因此他不敢多耽搁,让几个人循着方才明德马车的方向寻,剩下的随他回宫。有几个护卫伤得严重,只得留在后面慢慢回去。
马车重新驶动,李景焕面上的害怕之色顿时褪尽,他坐了起来,还整理了一下自己的衣角。
师大人奉了皇帝的命令出来,回去时自然也畅通无阻,他跪到御书房里,把刚刚发生的事全说了个遍。
皇帝大怒:“公主人呢!”
李景焕这时突然发话:“混乱时,师大人用匕首刺了公主的马!”
“可有此事?”皇帝沉声问。
皇帝的确是让师大人去办事,但绝不会容许他自作主张。
师大人忙道:“皇上明鉴,绝无此事!”
皇帝头疼得很,先道:“景焕,你先去母后宫里休息。”
李景焕面上气着,也不敢多同皇帝分辩,只能愤愤地瞪了师大人一眼,拂袖离去。
李景焕一看太后宫殿外头,来回走着些宫人,但怎么看也都还是练家子,这就不消说,皇帝不仅防备皇后和贵妃,也要将明德和他困到太后这儿才肯罢休的。
*
而另一端,明德寻了个地方,从马车上跳了下来,在地上连滚了几圈才停下。方才离开的那些刺客有几个找了过来,扶起她,面罩虽未扯下,但看得出十分恭敬。
后妃两相厌 后妃两相厌_分节阅读_82
“走吧。”明德顺手拍了拍身上的灰,形容没有半分狼狈。
他们走到一座别院,乔装改扮,然后乘另一辆马车出了城。等到皇帝的命令下来时,明德早已经离开了京城。
京畿外暗藏几个山寨,因着平日他们未曾跑出来杀人放火,又和官府关系尚可,官府也就对他们睁一只眼闭一只眼。
如今明德马车行到其中最小的那个山寨,从一条隐蔽小道直接上山。听着山中风的呼号,明德的心似乎像是一盆水,即将沸腾起来。
知道明德过来,山寨中迎出来一个人。
明德见了来人,面上神情几不可见地一松,笑了:“谢桢。”
作者有话要说: 最近的生活就是狂看文献,狂写作业,然后选导师。
我只想做一个会码个小字的学渣,蓝瘦,香菇。
☆、变故
谢桢与明德以前印象中的实在太不同。以前明德只觉得谢桢是个世家子弟,眉目俊朗,生得白净。如今再看,谢桢黑瘦了许多,眉宇之间隐隐透出了坚毅的味道来。
“殿下。”谢桢正欲行礼,就被明德给托了起来。
明德道:“不必多礼,进去说。”
寨子里人行走步伐稳健,丝毫不见有混乱,明德由谢桢带路往主会事厅走,沿途人见了明德,恭敬行礼。明德也一一点头示意。
明德看一切竟然有序,难得道:“不错。”
谢桢听了,只跟明德说了句“应当的”。除此之外,面上再无更多喜悦神情。
苦难向来能令人成长迅速,就如同谢桢,在谢家安然无虞之时,他看不到繁华之下的危机,带着世家子的骄傲,视一切为无物。然而,在他狠狠跌了一个跟头后,他才恍然惊觉,原来谢家从来都不太平。那些世家带给他的锦绣蒙蔽了他。
如果说谢问杉的死讯带给他的是失去兄长的苦痛,那么谢家大厦的将倾就是留给他的最后一丝机会。
明德摊开了京城大内布防图,手指轻轻点到了御书房,道:“该动手了。”
西南地区忽然大开城门,扬言接纳江南流民,一时间明德和李景焕的名头在江南传扬。也就在这时,陈姓富商在酒席间不经意透露出朝廷赈灾款拨下不来时,是李景焕和明德暗中相助的。
这对江南失去家园和目标的流民来说,无异于是天大的消息,他们开始分批漏夜逃往西南,想要寻求庇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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