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宋小郎中
时间:2023-05-26 来源: 作者:柳川
安夫人焦急之下,又要让伙计把安掌柜抬到马车上放了,前去求医。两个儿子却劝说照顾生意要紧,先把酒家开了,让老娘在柜台照应,他们两人去找韩神医,顺便问问父亲病情究竟如何。
安夫人觉得也有道理,于是自己留下开门经营酒家,让两个儿子带着几个伙计用马车将安掌柜又运到了韩氏医馆。
一问之下得知,韩神医一大早就出诊去了,并不在。先前的老郎中替安掌柜诊脉望舌之后皱了皱眉,没有多说,只让他们先回去继续按照韩神医的药接着服,总共开了三剂药,吃完之后若还不好再来看。
于是乎,安掌柜两个儿子只好把父亲又运回了酒楼,跟母亲说了之后,继续煎药给昏迷不醒的安掌柜灌服。
大宋小郎中 第24章 救命稻草
这天下午杨仙茅没有出去行医,因为头天母亲张氏告诉他,渔家女阮彩云第二天要来找他,所以在药铺里等着。
过了中午,果然看到阮彩云挑着一桶鱼走来了,到门口之后把担子放下,招手让杨仙茅出去说话。
杨仙茅知道她不好意思进药铺见到自己爹娘,于是便迈步出药铺走过去说:“你昨天找我?”
其实阮彩云如果不提出要找他,杨仙茅也会主动去找阮彩云的,这是他计划的一部分。现在阮彩云主动要见他,当然正合他的意。
阮彩云俏脸红扑扑的,兴奋又感激地说道:“我是来谢谢你的。昨天你提醒我,让我跑,不然他们跟官府勾结在一起,我们老百姓哪斗得过他们,要被他们抓了,那还不是哑巴吃黄连有苦说不出。”
“是呀,那四海酒家的安掌柜十分可恶,你放心,恶人自有恶人磨,我听说他得了一种怪病,昏迷不醒。”
阮彩云说:“我也听说了,本来上午的时候,我哥带着一帮村民到四海酒楼去要账的,可是去了之后才知道,那安掌柜昨天突然昏迷不醒,一直到今天,所以我哥他们就没有露面,毕竟那掌柜的已经得了重病,昏迷不醒,此刻不是说欠债的是时候,只有等他好了之后再去要债。”
杨仙茅说:“安掌柜的病我知道该怎么医治,不过,我现在还不想给他治,先拖上个三四天,等他受苦差不多了,我再出手,让他好好尝尝做恶人的代价。而且,我要给他治病,也要让他先还你的钱,这样几天你在家中等着,他们会把欠的债送上门来的,他们若是还了你的债,我就给他治,若是不还,嘿嘿,就让他自食其果。”
袁彩云此前已经知道杨仙茅的本事,上次杨仙茅给她开的药方和药膏能够让她明显延长在冰水下的时间,就足以证明他本事了得,现在他说这话,阮彩云虽然觉得有些难以做到,但是还是相信杨仙茅或许还真有办法,因此认真的点了点头。
……………………
四海酒家的内宅。
安掌柜两个儿子将医馆里老郎中所说的话告诉了母亲之后,安夫人便决定继续给丈夫服用韩神医所开的药方。
可是,三剂药吃了三天,到了第四天,安掌柜依旧昏迷不醒,而且呼吸比先前微弱许多,手脚冰凉,脸色也难看之极,惨白得吓人。
慌乱之下,安夫人咬咬牙,决定把韩神医请到家里来诊治,免得把人送去安神医那,他又出诊去,扑个空。
派儿子前去预约之后,到了下午,韩神医坐着马车来出诊来了。
韩神医来到内宅,给床上躺着一动不动的安掌柜诊脉望舌之后,不由倒吸了一口凉气,捋着胡须沉吟不语。
安夫人顿时焦急起来,赶紧问道:“我们家官人怎么样了?他吃了三剂药却还是昏睡不醒。”
韩神医叹了口气说:“安掌柜这个病,原先我还以为只不过是昏睡不醒,对身体没有大碍,现在看来不是这样。他多日不醒之后身体,已经出现厥脱之证,脉微欲绝,四肢逆冷,阴阳皆脱,不知人也。你们为何不先前送他来,给我瞧呢!”
安夫人哭了起来,说道:“我差两个儿子送来了,只是神医不在,老郎中说了要先服了神医所开的三剂药,如还不好再来请神医看,所以今天才来。昨天药吃完还是不好,今天才请神医上门诊治,还请神医想办法救我家官人啊!”
韩神医摇头说道:“现在安掌柜已经出现阴阳厥脱的危症,先用针灸救治,再开一剂汤药,若是这些还是不济,唉,你们只有给他准备后事了。”
一听这话,安夫人吓得花容失色,慌得如筛糠一般。两个儿子更是惊得目瞪口呆,半晌不做不得声。他们知道,酒楼能经营这么好,全靠老爹人缘好会经营,要是老爹完了,那酒楼生意就垮了,只怕他们好日子就完蛋了。他们可不是做生意的料,有老爹才有好日子,于是两个儿子也跟着一个劲央求韩神医,想尽一切办法救父亲的性命。
韩神医点点头,叫随身药童取来了针灸,给安掌柜的涌泉、人中、十宣、合谷、内关、足三里、百会针灸,企图唤醒。折腾了半个时辰,没有任何反应。
韩神医脸色很是难看,他号称神医,可是安掌柜的这个病他连究竟是怎么造成的都弄不明白,想尽办法救治也是无效,还如何对得起“神医”二字。
其实到这个时候他已经知道自己没办法医治这病了,最后开一剂药也只不过是安慰剂而已,起不到多大作用。
所以,他提笔写了方子之后,交给安夫人,又叹了口气说:“这药若还不成,我就无能为力了,只怕他活不过明天下午。还是尽早做后事安排吧!”
说罢,摇了摇头,迈步往外就走,连诊金也不要了。
古人行医的规矩,如果病人的病已然不治,那诊金是不收的。
听了韩神医这话,安夫人顿时犹如一桶凉水浇了下来,呆若木鸡,等到安神医去了良久,她才哇的一声哭了出来。
两个儿子指望着最后的处方能起作用,便把处方拿了去抓药回来煎,亲自给老爷子灌了下去,紧张的坐在床边等着。可是这样其实只不过是安慰剂而已,又会起什么作用。等到中午时分,却还没有任何苏醒的迹象,摸摸脉搏已经若有若无,脸色灰白,四肢冰凉,眼看就不行了。
两个儿子焦急地跟他们母亲安夫人说:“要不,去请其他郎中看看吧!说不定别的郎中有什么偏方能治好父亲的病的。”
安夫人此刻哪还有什么主意,只能点头,死马当成活马医了。
于是两个儿子赶紧派人去请城里其他郎中来看。
而这些郎中来了之后,一见病人已经濒死,阴阳厥脱,特别是听了韩神医连续用药、针灸没有任何效果之后,也不敢接手,摇头苦笑,说病属不治,告辞而去。
宣州城若干医馆、药铺,两个儿子请了大半,都说无能为力。绝望之下,只能眼睁睁的等着安掌柜断气,以便操办后事。
就在这时,就听外面有人摇着铜铃高声吆喝着:“太医院秘方,专治疑难怪病,药到病除!”
听到这话,安夫人仿佛溺水之人抓到了最后一根稻草,特别是前面那句话,太医院秘方,而且有专治各种怪病,立刻让他燃起了希望。对于百姓来说,太医院代表了至高无上的医术,因此,安夫人着急忙慌的叫两个儿子快去将屋外吆喝之人请到家中来。
两个少爷赶紧来到门外,见到一个十六七岁的少年,一身锦袍,左手拿着一个写着字的白幡,右手摇着一个铜铃,正踱步往前走,赶紧招呼说道:“请留步!”
这少年当然就是杨仙茅。
这是安掌柜最后一天,他摇着铜铃依照计划进行下一个步骤。
听到两位安家少爷叫他,杨仙茅站住了,回头瞧着他们两个。
安大少爷陪着笑说:“小郎中,你果真有京城太医院的秘方能治怪病?”
“那是当然。敝人在京城太医院学医十年,这秘方是我从太医院所得,绝对药到病除。” 说吧,从怀里掏出了自己太医院腰牌递了过去。
两位少爷赶紧接过仔细看了看,他们当然不会认得十年前就离开宣州去京城的杨仙茅,也未曾听过这件事,但这腰牌却证明了对方太医院学医的身份,顿时心生希望,赶紧打躬作揖说道:“失敬,家父得了怪病,连续五日昏睡不醒,经过韩神医诊治说活不到明天,还请小神医救救我父亲,必有重谢!”
杨仙茅手一挥,说道:“前面带路!”
两位少爷带着杨仙茅进了四海酒家来到后院内宅。
尽管先前负责迎接的酒楼伙计见过杨仙茅,但是四海酒家每日里宾客来往如云,他又怎么记得五日前这位少年呢。
安夫人见进来是位少年,不由有些失望,可是听到两个儿子说他真的是来自于京城太医院,有腰牌为证,顿时又重新燃起了希望,赶紧忙不迭裣衽福了一礼,说道:“,小太医,请救救我家官人,必有重谢!”
“不要叫我太医,我姓杨,我父亲是回春堂的杨郎中,我在太医院学了十年,前些日子刚回到家。也算你们运气,我从太医院学的本事中就有治怪病的秘方。”
安夫人从来没去回春堂看过病,所以并不知道杨明德,也不知道他孩子去太医院学医的事,听他这么说了之后,心中反倒有些踏实了。若是走四方的江湖游医,反而担心是诈骗钱财花言巧语,其实没什么本事,可是现在听说就是宣州城药铺郎中的孩子,反倒镇定下来。跑得了和尚跑不了庙,若是他想骗钱,那定要找上门去理论个明白。
听小郎中说在京城太医院呆了十年,学得本事回来,不可小觑,但愿他说的是真的,他的秘方可以治丈夫的怪病,于是,满怀希望地将他请到了床边给丈夫诊治,
大宋小郎中 第25章 分文不取
杨仙茅给安掌柜诊脉望舌之后,发现安掌柜已经命悬一线,不由倒吸一口凉气,心中暗忖,这华佗神医这五日麻沸散果真了得,难怪神医华佗在《青囊经》中反复警告,这中强力麻药务必谨慎,必须在五日内服用解药恢复清醒,不然会真的死去。看来果真如此。他立刻从随身带的葫芦里面倒出了一枚药丸,吩咐安掌柜的儿子端来了一碗温水,倒进鸭嘴壶里,然后掐开了安掌柜的腮帮子,将药丸送到她喉咙深处,再用鸭嘴壶往里灌水,将药丸冲到了肚子里。
这可以说是最后的希望了,安夫人和两个儿子以及丫鬟伙计们都紧张的瞧着。
过了一顿饭工夫,就看见安掌柜长长的吐了口气,身子开始颤抖。又过得片刻,终于慢慢睁开眼睛。
安夫人顿时心花怒放,扑上去抱着安掌柜拼命摇晃说:“老爷,老爷你醒醒啊!”
安掌柜眼珠子骨碌转了两转,却没有看他们,只是望着天花板,过了片刻,又慢慢把眼睛闭上,重新又一动不动了。无论安夫人和两个儿子如何呼唤摇晃,都再没有任何苏醒过来的迹象,但脉搏和呼吸比先前略微增强了一些。
安夫人焦急万分,抓住杨仙茅的手问:“小神医,这是怎么回事?我们老爷怎么醒了又重新昏厥呢?是不是药力不够?”
安夫人的确猜到了,杨仙茅用的解药量不够,只能让安掌柜苏醒片刻又重新陷入昏迷,但能基本把命保住,不至于进一步恶化。他要的就是这个效果。
杨仙茅却摇头,故作深沉,慢悠悠道:“你家官人这病是怪病,怪病就得怪法治。不能按常理的。”
安大少爷听他没有往下说,眼珠一转,俯身母亲耳边低声道:“小神医可能是想先商定酬金啊。”
安夫人顿时醒悟,赶紧赔笑道:“小神医,你给我家掌柜的治病,我们一定会尽力酬谢的,只是,如果小神医要是的诊金太贵,我……我恐怕拿不出来,还请小神医谅解……”
“堂堂四海酒家掌柜,看病还没说诊金多少就先哭穷,不太好吧?”
“不是这意思,该拿的我们肯定要出,但是,真拿不出太多的。你是不知道,我们四海酒楼虽然看着光鲜,但实际上外强中干,赚的钱都被这两个不肖子孙拿去用花掉了,这两个孽子挥金如土,我们老爷又宠着他们,不想在他们花销上太苛刻,所以……,实际上我们四海酒家在借债度日呢!”
安夫人的两个儿子听到这话,有些不相信,瞪眼瞧着母亲。
事到如今安夫人也不能隐瞒了,叹了口气,对着账房先生说道:“你去把咱们账簿拿来给小神医过目,再让这两个不肖子孙看看他们两把我们四海酒楼已经败到了何等境地。”
那管家答应了,立刻跑了出去,很快拿了几本账本回来,翻开给杨仙茅看。杨仙茅没有细看,大致扫了一眼,的确欠了不少钱。不过想想也可以理解,如果不是因为外强中干,他这偌大酒楼也不会贪图卖鱼姑娘卖鱼的几百文钱了。
安夫人的两个儿子凑上前将账本看了看,都面如死灰,低着头不说话。
安大公子说:“这些账本我们都没见过,我曾经担心花钱太凶,问爹爹我们酒楼经营到底怎么样,爹爹却说酒楼赚大钱,让我们放心,所以,我们从来没想到酒楼经营早就入不敷出,要是这样,我们就不会那样乱花钱了……”
安掌柜见到两个儿子痛心疾首的样子,心里多少有些安慰,若是能从这件事让两个儿子知道生意的艰辛,勤俭持家的可贵的话,那也有所得。
安夫人把账本收了,含泪对杨仙茅说道:“小神医,我真不是哭穷,我有心重重酬谢,实在是拿不出更多,请小神医谅解。”
杨仙茅点点头,没有多说。
安夫人小心翼翼问:“小神医救活我家官人,便是倾家荡产也是值的,只是……,唉,妾身实在不敢提出诊金多少,还是请小神医说个数字吧,我们尽力去凑。看多少合适呢?”
杨仙茅摇摇头:“分文不取!”
安掌柜这不是病,而是杨仙茅气愤他恃强凌弱吞没阮彩云的卖鱼钱,故意给他下了麻沸散,目的是让他受到惩罚,但如果借机收取钱财的话,那就成了下套诈骗了。他不屑于此,所以不愿意借此收取钱财。
无论杨仙茅说多少钱安夫人都不会太吃惊,毕竟生命最重要,如果对方要价太高,她只会担心慌乱而已,可是听到杨仙茅居然说分文不取,当真吃惊了,一双眼都瞪圆了,结结巴巴说:“小神医,你……,你在开玩笑吧?”
杨仙茅摸着下巴一本正经道:“你家官人这病,其实我的药丸只是起到一个辅助作用,真正起作用的是你们。——要你们能按照我的指点做了,他就能治好。所以,能否治好她的病,关键在你们,不在我,我当然就不收钱了。”
“小神医,这么怎讲?”
“我问你们,你们知不知道安掌柜这病是怎么来的?”
几个人都摇头。
杨仙茅目光慢慢扫过安夫人、少爷,这才又把目光收回到床上躺着的安掌柜的脸上,缓缓道:“鬼神作祟!”
这话说出,几个人顿时感到后背一阵凉意。此刻已经日落西山,天色开始昏暗下来,正是传说中神鬼出来的时候,众人都一阵心寒。
安夫人说话声音都有些结巴:“杨郎中此话怎讲?”
“你丈夫的病名叫尸厥,这种病非常罕见。一般的郎中是不认识的,不过我在太医院看了不少医书,其中就有晋朝时名医葛洪所写的《肘后备急方》。这本书上记载了这种可怕的怪病:‘凡卒死中恶及尸厥,皆天地及人身自然阴阳之气,忽有乖离否隔,上下不通,偏竭所致。故虽涉死境,犹可治而生,缘气未都竭也。当尔之时,兼有鬼神于其间,故亦可符术而获济者。’”
安夫人和两位少爷听他滔滔不绝背了这段医书,当然听不懂,面面相觑,只是其中鬼神之语让他们暗自心惊,等着杨仙茅解释。
杨仙茅说:“这尸厥是将病人的阴阳之气隔绝,使其上下不通,这样一来,人没有了阴阳之气,就活不久了。”
安夫人吃了一惊,忙问道:“那该怎么治?小神医有没有良方?”
杨仙茅点了点头说道:“这种病是因为鬼神隔断阴阳所致。解铃还需系铃人,只有让鬼神离开了,不再阻断它的阴阳之隔,才能够使他苏醒过来,只用汤药那是没有效果的。”
安夫人听他说得很有道理,连忙点头,想了想又问:“既然要驱走鬼神,那是不是请阴阳先生来做法事呢?”
“阴阳先生只能做一般的道场,做不了这种法式的。这种鬼神也不需要阴阳先生做法,就算做法也驱不走,要让他们走,只有我刚刚说了‘解铃还须系铃人’,要搞清楚他们为何而来。只有弄清楚来的缘由,针对性地采取措施,他们就会离开。”
两个少爷赶紧似懂非懂,忙问道:“那这鬼手为何要阻断我父亲阴阳之气,他所为何故?”
“尸厥之鬼,浩然正气。”
“啊,这是什么意思?”
“这种鬼是浩然正气所凝聚而成,最见不得人做一些违反道义的事情,它会游离于天地之间,如果撞到有人做了违反道义之事,他就会出手惩罚,阻断其阴阳,但不会立即取其性命,会留五天时间给对方以矫正,如果对方五天之内能够改邪归正,他们便会收手离开。”
这下他们几个听明白了,安夫人脸色苍白,说道:“这就是说,我们老爷做了违反道义的事情,才招来了尸厥鬼?”
“按照常理应该是这样,不过我相信安掌柜为人实在,可能也是因为一时误会才做了一些不大好的事情,惹怒了尸厥鬼,只需要纠正之后,尸厥鬼便会放过安老爷离开的。你们好生想想,五天前,他有做过什么违反道义之事吗?”
几个人面面相觑,都在皱眉思索,围观的几个伙计却记得很清楚,五天前,安掌柜曾经吞没卖鱼女卖鱼的几百文钱,因此跟卖鱼女打了起来,只是那卖鱼女武功高明,将这些伙计打得躺了一地,后来还是衙门都头打来了,那女的这才逃走的,这件事私底下琢磨的确是违反道义的。——欠钱不还,还要打人,欺负人家一个文弱女子,难怪鬼神共愤。
而这件事安夫人和两位少爷却不大清楚,所以,最知道这件事情的迎来送往的店小二便结结巴巴把这件事告诉了他们。
大宋小郎中 第26章 怪病怪治
安夫人一听,瞠目结舌,说道:“不会的,我们老爷怎么会,贪他那几百文钱呢,肯定是误会。”
两位少爷说道:“就是,我们每晚上花的钱,多的时候有上万,何必贪这几百文钱,肯定是有什么误会的地方。”
杨仙茅一听他们果然按照自己预料的引到了这条路上,摸着下巴说:“这件事的确有违道义,不过,我相信也是出于一些误会,不管是怎么样,既然已经做了这种违背道义的事,那就要尽快纠正过来,只要纠正了,尸厥鬼就会离开的。那时候,我再给他服一丸药,他应该就能醒了。”
安夫人赶紧问:“那打鱼的家里在什么地方?”
伙计忙说:“账本上写有那女人的名字,住处应该就是清水河边阮家村。”
安夫人赶紧让两个儿子带着钱,骑马赶去阮家村还债。
俺家这两位少爷眼见着父亲的疾病有望康复,这可是他们梦寐以求的,当然二话不说,立刻骑马带着一包银钱,前往阮家村。
到了阮家村之后,问了阮彩云家的所在,径直来到他们家门口。这时候天已经黑了,两人牵着马来到阮彩云家篱笆墙外,见里面几间茅草房,屋里亮着灯。
安大少爷高深道:“请问阮彩云姑娘可是住在这?”
这正是阮彩云的家,阮彩云和嫂子苏三娘听到屋外有人说话,便推门出来,见到两人牵着马,立刻心头一喜。因为此前杨仙茅已经指点过他,今天让他不要外出,等在家中看看四海酒家是否会派人来还卖鱼的钱,所以今天跟嫂子、哥哥在家里等了一天,却一直不见有人来。这一刻天黑了,本来都已经心灰意冷了,没想到两个陌生人穿着锦袍的陌生人牵着马急匆匆的赶来,一头满头大汗的样子,或许就是来还债的。
阮彩云以及他的哥哥和嫂子从屋里出来。阮彩云上前说道:“我就是,有什么事吗?”
安大公子满脸堆笑,手里捧着一包的铜钱说道:“我们两兄弟是四海酒家的安掌柜的儿子,特来替父亲还债来了。父亲上次欠了阮姑娘六百七十文卖鱼的钱,因为一时误会,没有能够把钱给姑娘,实在抱歉。现在我们来替父亲还债,加上利息总共一千文,请姑娘查收。”
他们两听到杨千宝先前所说的话之后,觉得应该多替父亲还一点,这样的话说不定那是尸厥鬼更容易饶过了父亲,便会更快地离开,于是总共拿了一千文过来。这钱对他们花天酒地的日子来说,随意打赏也不够,又何在乎这一点钱呢!
袁彩云上前接过包裹打开了之后,数了六十七文,将剩下的钱扔还给了安少爷说道:“欠多少还多少。多的钱我也不要。”
两位少爷不由愣了一下,还有给钱不要的,此刻却不想多事,赶紧连声陪着笑,拿着剩下的铜钱说道:“那我们就告辞了,上一次有得罪的地方,还请姑娘大人不计小人过,不要怪罪,以后有鱼还拿来卖,一定现钱支付,高价收购。”
阮彩云哼了一声:“一朝被蛇咬十年怕井绳,出再多的钱我的鱼也不会卖给你们了。”
两位少爷很是尴尬,也不敢无礼,只好讪讪笑着,牵着马出了村子,这才翻身上马,快步飞奔赶回了宣州城。
两人快马加鞭赶回了四海酒家。
进屋之后就看见偌大的大堂里没有其他食客,只有杨仙茅坐在摆满了山珍海味的圆桌前正在胡吃海塞,旁边放着一坛他们店里最好的美酒。安夫人陪着笑站在一旁伺候着。
因为这一天,安掌柜病情危重,命在旦夕,所以四海酒家没有对外营业,也就没有食客,大堂里面就只剩他一个人,在两位公子赶去还债的时候,安夫人吩咐摆了酒宴款待杨仙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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