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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宋小郎中

时间:2023-05-26  来源:  作者:柳川
杨仙茅虽然不愿意这上面赚钱,但酒宴倒也不妨。所以既然对方宴请也就没有推辞。
两个少爷赶紧上前点头哈腰的把事情经过说了。
听他们说完之后,杨仙茅这才点了点头打了个饱嗝说道:“我还没吃饱。不过救人要紧。这一桌酒宴中大部分菜肴都还没动过,这没动过的菜肴能否送回我回春堂,我治好了你们掌柜之后,回家再接着吃?”
这正是安夫人和两位少爷所期望的,赶紧答应,吩咐伙计将他没有动过的菜肴全部打包,包括那一坛美酒,一并送到回春堂去。
杨仙茅这才背着手来到了内宅安掌柜的床榻之前,先拿过手诊脉,然后看了看舌头和眼睛,缓缓点头,说道:“这尸厥鬼或许放手走了。这样吧,我先给他吃一丸药,如果有效果,如果尸厥鬼放了手,那他等一会儿就会慢慢苏醒过来。只是,他身体会极度的虚弱。等到明天傍晚时分我再来看看,然后再给他服一粒药,这样就差不多了。”
安夫人又连声感谢,杨仙茅这才又取出了一粒五日麻沸散解药,塞进了安掌柜的嘴里,用鸭嘴壶灌了一些温水进去,将药丸冲到肚子里,随后坐在床边带着。
等了大概一顿饭工夫,就听噼里啪啦一阵闷响,屎尿臭味顿时弥漫整个屋子,杨仙茅没想到解药会起这个作用,赶紧起身用手扇着鼻子,往后退了几步。
安掌柜屎尿拉了一裤裆之后,却渐渐睁开了眼睛,又长长的舒了一口气,嘴里嘟囔着喊了一嗓子:“天老爷,……”
听到安掌柜能说话,睁开眼,安夫人大喜过望,哭着不顾屎尿臭味上前紧紧握着安掌柜的手,哭泣着说:“官人,妾身就在你身边。两个孩子也在你昏睡五天五夜里守着你,多亏了这位京城太医院来的杨郎中,给你用了太医院的秘方,这才治好了你的病,——你现在怎么样了?”
安掌柜慢慢转头过来瞧了瞧杨仙茅,说了一声谢谢,然后闭上了眼不停的喘气喘着粗气。
杨仙茅道:“事情成了,你们好好给他洗个身子,喂他吃些米汤什么之类的,不要大鱼大肉,慢慢来,他五天里米水未进,如果吃得太油腻不能消化的,等到明天下午我再来瞧瞧,再给他吃一个药丸,便能断根了。”
安夫人和两个小少爷连声感谢,安夫人还是不放心,又小心翼翼陪着笑问杨仙茅:“小神医,您当真不要诊金吗?”
杨仙茅摇头说道:“我人虽年轻,但也是言而有信的。”
安夫人一双美目满是泪水,嘴唇哆嗦着想说声感谢,却说不出话了,只是敛衽福了一礼。安大少爷赶紧吩咐备马车,送杨郎中回去,明天下午再去接他来复诊。然后一家三口恭送杨仙茅上了马车。
杨仙茅乘马车回到了回春堂。
杨仙茅迈步进了大堂,就看见父亲和母亲正傻呆呆的坐在那,望着地上放着的一个朱红大捧盒,里面传来了阵阵菜肴酒肉的香味。自然就是四海酒家伙计送来的。
见到杨仙茅回来,杨明德招手将他叫了过来,说道:“听说你治好了四海酒家安掌柜的怪病,他们这才送了这些酒宴过来,是吗?”
张氏高兴得合不拢嘴,拉着儿子杨仙茅的手就只会笑了,也不知道该说什么才好。过得片刻,这才想起该吃饭,赶紧把药铺的门板都上了,然后将捧盒中的酒宴拿出来摆在桌上,一家人享受这顿美食。
杨仙茅其实先前在四海酒家并没有吃多少,他想留着胃口跟父母一起吃,此刻这才开怀畅饮跟父母亲频频举杯,甚是欢畅。
第二天早上。
这些日子杨仙茅赚了些钱,眼看过年了,还得准备准备,所以今天两人准备出去采购年货,让杨仙茅留在药铺看家。
等父母走了之后,杨仙茅很悠闲的坐在桌子后面。这时,来了一个病人,是父母送一个小孩来拔牙。那父母说他们听街坊邻居说回春堂有个小郎中能够无痛拔牙,所以送小孩来了。
杨仙茅又惊又喜,自己无痛拔牙居然传出了名气,这可是一件大好事。可是他看了那小孩之后,发现小孩乳牙阻碍了恒牙的生长才会疼痛,只是现在牙龈红肿,便告诉父母说,现在孩子这种情况还不能拔牙,必须先吃药把红肿消肿不痛了之后才能拔。
于是杨仙茅给他开了一剂消除红肿,抓了药让孩子回去服用。那父母听他说了也没办法,只好先让孩子带孩子回去吃药消肿再来拔牙了。
送走了一家三口之后,杨仙茅被刚才的事情提醒到了,于是他便找来一块白布,在上面重新写了一个告示“京城太医院秘方,无痛拔牙,无痛点痦子。”
写好之后用竹竿挑着插在门外,迎风招展,老远就能看到。
接着,他又把点痦子的图挂在药铺墙壁上,能让病人看见上面每颗痦子代表什么。
也不知道是不是这招牌的作用,这一上午,他给两个人拔牙,点了四个人的痦子,赚了将近三百文。
中午时分,杨明德夫妇回到药铺,听到这一上午杨仙茅赚了三百来文钱,就这么一上午时间,不由得欢喜之下乍舌不已。
杨明德买回的年货中有两幅门帘,重新挂在了门上,这样寒冬腊月至少不在寒风中挨冻了。





大宋小郎中 第27章 有所得
临街墙上都有一排窗户,所以大堂里光线还是比较足的,不会因为门口挂的门帘就看不见。另外,还花了几十文钱买了一挑木炭。过年冷冰冰的那成什么话。炭火升起来之后,屋里暖和多了。进来看病抓药的病人都很惊奇,连声夸杨明德为病患着想。
吃过午饭,杨仙茅听到外面传来了渔家女阮彩云的声音,在叫他,赶紧掀门帘出去,便看见阮彩云挑着两桶鱼,站在屋檐下,微笑瞧着他,过去问道:“怎么样?昨天收到钱没有?”
本来,昨天晚上杨仙茅可以一次使用解药解除安掌柜的五日麻沸散,让他彻底苏醒,但是他担心那两位少爷并没有把钱还给阮彩云,他想得到核实之后再解除对方麻沸散药力。
阮彩云兴奋的点了点头说:“你真有本事,我去要了几次他只是不给,总推说没钱,上一次更是过分,居然还要动手,我也气不过才跟他们打起来,没想到你三言两语就让对方把钱付了,昨天他们来的时候还一个劲道歉,本来还要多给些钱的,我不要。——是我的我才要,不是我的我不稀罕。”
杨仙茅说道:“真是有骨气!对了,清水河还是结着冰的吧?你每天还得扎猛子去抓鱼吗?”
“是呀,不抓鱼靠什么生活呀?每天都在靠抓大鱼卖了之后换钱,买粮食回去吃,家里都没有隔夜粮的。”
杨仙茅心中感叹,所谓人穷志短,马瘦毛长。没想到这渔家女虽然清贫,却不贪小便宜这是难得的骨气,
……………………
刚刚吃过午饭,回春堂来了一个债主讨债。进来之后就哀求杨明德说他七十岁老母生病了,急需钱请医买药,请杨明德还他的债。
杨明德赶紧让他把母亲送来回春堂,他亲自医治,那债主却支支吾吾的只说已经请了郎中了,开了方子,只是方子用药都是贵重的药材,所以需要钱财不少,让杨明德可怜可怜他老母,把欠债还了。
杨明德总共欠了这债主七两多银子,听他这话,知道他老母生病急需钱用多半是要债的说辞,但又不好点破,便实话实说家里周转不开,能否缓一缓,一定连本带息还了。那债主只是哀求,却不松口。
便在这时,安大少爷就乘马车来到杨仙茅家回春堂,请杨仙茅去给父亲复诊。得知此事立刻对那债主说:“这钱我们四海酒家替杨郎中还了,你明儿个到四海酒家来要钱。我给你。”
杨明德赶紧摆手说道:“这如何使得。不行不行!”脑袋摇的跟拨浪鼓似的。
债主见到安大少爷却也认识,毕竟四海酒家在宣州还是很有名的,而安家两位少爷也是吃喝嫖赌啥都来,场面上的人大多认识。
安大少爷眼珠一转,对那债主道:“你跟我出来,我有话跟你说。”说罢将债主拉到了药铺外面。
两人在药铺外面嘀咕了片刻,那债主兴高采烈进来了,抱拳拱手对杨明德说:“杨郎中,那笔钱不着急,你啥时候有啥时候还,一年两年都没关系。就这么说了,呵呵呵,告辞了!”
说罢,留下一头雾水的杨明德,笑呵呵离开了。
杨仙茅有些怀疑是安家大少爷说了什么,不过看样子不像是威胁对方,可能是给了什么好处才换的债主愿意缓期再偿还。
杨仙茅带了五日麻沸散的解药,上了马车去给安掌柜。路上,他问安大少爷到底跟债主说了什么,安大少爷却只是微笑摇头。让他不用管。
马车来到了四海酒楼后面的安宅。
安夫人又是高兴又是焦急地对杨仙茅说道:“我们官人昨晚上和今天早上醒了好几次,只是很快又睡着了,昏昏沉沉的怎么都叫不醒。”
“无妨,他已经在恢复元气了,那作祟的鬼怪已经离身,再给他服上一碗药,慢慢就会好起来的。只是鬼怪上身可非同寻常,对身体损害极大,只怕要修养一些时日才能彻底好的呢。”
杨仙茅拿出解药药丸,让安夫人给安掌柜服下,然后静等效果。
解药很快起了作用,安掌柜渐渐从昏迷中清醒过来,睁开了眼睛。孱弱的声音唤了一声:“娘子……”
“官人!”安夫人激动的热泪盈眶,手拉着丈夫的手,声泪俱下,“多亏了回春堂的小神医给你用了太医院的秘方,这才救了你的一条性命。”
安掌柜一时还没反应过来,望着杨仙茅,不知道回春堂小神医到底是谁。尽管上次杨仙茅曾经跟他见过面,但当时是以顾客的身份出现,而四海酒楼每日里宾客如云,又怎么会记得住杨仙茅呢。
但是夫人所说的的话他却是知道的,知道眼前这少年就是他的救命恩人,忙含糊地让自己儿子跪倒磕头表示感谢,杨仙茅摆手示意不用了。
安掌柜的两个儿子哭得一把鼻涕一把泪的,杨仙茅不让他们跪,他们却咕咚跪在了父亲安掌柜的床前,安大少爷哭着说:“爹,我们不知道家里钱都被我们挥霍了,我们以为家里有的是钱呢。所以我们才……”
安二少爷也抽噎着说:“是啊爹,您老人家总是说放心花,家里有钱。这次您老人家生了重病,我们才知道,家里没什么钱了,已经是捉襟见肘了……”
安大少爷说:“我们见到家里酒楼人来人往,日进斗金,所以才放心花的……”
安掌柜摆摆手:“不用担心,家里有钱,你们好好自在开心地花就是了,担心这些做什么。”
“爹!”安大少爷哭得更凶了,“你昏迷这几天,我们什么都知道了!——你连卖鱼人家的几百文卖鱼钱都起贪心,还说家里有钱啊?你一个劲拼命赚钱,我们却花天酒地,我们怎么对得起你啊……!”
说着,两人匍匐在地哭着磕头。
安掌柜怔怔地望着他们,老脸红一阵白一阵的。
安夫人泣声道:“官人,你知道吗?这位小神医说了,您这病就是因为起了贪心,吞没人家卖鱼姑娘的钱,所以惹怒了邪恶鬼怪,隔断你的阴阳之气的。唉,小神医也是见到我们酒楼外强中干,所以即便是救了你的命却也分文不取啊。”
安掌柜愕然,慢慢回头望向杨仙茅。
先前他只当杨仙茅是一个普通郎中,没怎么在意,可夫人的这番话着实让他又羞又窘。
杨仙茅却笑了笑,站起身道:“好了,安掌柜,你的病后面就是调养了,可能还需要十天半个月的才能痊愈。好生休息就行了。在下告辞!”
安掌柜一时没有回过神来,眼见杨仙茅迈步出去,这才赶紧让妻儿去送。连声感谢之下备车送他回去。
……………………
还有几天就要过年了。
杨仙茅这几天走街串巷赚了不少钱,既然不着急还债,便可以先用来准备年货。杨明德夫妻很是高兴。
这一天,杨仙茅走街串巷行医回来,杨明德告诉他说铁蛋曾经来找过他,说有什么急事,让他回来之后去一趟。
于是杨仙茅放了行当,迈步出门,径直来到了铁蛋家。
铁蛋家在一个小巷子里,布置很是破旧,他刚从师傅那儿回来,正在家做饭,听到杨仙茅在外面叫他,赶紧灰土灰脸的出来,将杨仙茅叫到一旁,低声对他说:“有个好处,做好了能赚一笔钱,不知道你有没有兴趣?”
“能赚钱当然有兴趣啊!什么事情?”
“有一对老年夫妇来宣城寻找他做生意一直不回家的儿子,听他一起来的同乡说,他做生意时折了本钱,无依无靠,后来病死了。至于尸骨在什么地方同乡并不知道,所以,死者父母找到衙门,愿出纹银十两,请人帮忙寻找儿子的尸骨,准备带回家乡去安葬。这老两口看着可怜,师父便答应下来,吩咐我们各自去寻找。前些日子天气异常寒冷,冻死了不少流落街头的人,都埋在了乱坟岗,不知道你解剖的时候是不是发现他们孩子了?”
杨仙茅瞪了他一眼,说道:“我每次去解剖都带上你的,你是知道的,我前些天一直在解剖那被处决的七个犯人。解剖这种东西不是说以数量来决定的,每次解剖都必须有所收获,我又是刚刚学这门医术,所以比较费时,后来因为别的事情就耽搁了,还没有开始解剖那些无主尸体呢。”
铁蛋点了点头说道:“我想也是,我们两去把埋的那些尸首挖出来看看有没有他们儿子的尸骨。”
杨仙茅说:“你能辨认的出这具尸骨吗?”
“我们给老夫妇说了,可是他们不愿意去乱坟岗找,因为乱坟岗埋了很多死人,一具具寻找很费时间,而那老妇身体不好,寒冬腊月的不能在户外呆久了,所以才出钱委托我们找。——他死去儿子有个特征,左腿有残疾,小时候曾经摔断过左小腿,骨头没接好,所以走路都是一瘸一拐的,我们只要找到左腿有残疾的尸首,运去客栈给他们辨认也就是了,他们就在客栈等着的。”
杨仙茅说:“那你直接去找不就成了,干嘛拉上我呢!”
“他如果还活着,我肯定不找你,因为瘸子走路一瘸一拐肯定一下就能认出来,可是人死了之后不会走路,究竟腿有没有残疾我怎么知道?必须懂医的人才能看得出来呀!”




大宋小郎中 第28章 重手法
杨仙茅想想也是,道:“我得把他的小腿切开才能确认他的腿骨是不是断过又进行过接骨,这一点你可得给两个老人家说清楚。这样多麻烦,还不如直接叫他们去辨认就行了。”
铁蛋苦笑摇头说:“我原先也是这么说的,到后来逼得没办法,两个老人这才说了实话。他们这儿子从小就忤逆不道,所以十五六岁上下就离家出来做生意,几乎就没有回过家。二十来年了,他们夫妻都没有见过孩子,只是偶尔听同乡说他们儿子死在了宣州,两个老人动了恻隐之心,来给孩子收尸,所以,真要把尸体摆在他们面前,慢说是已经腐烂变形了,就算是活生生的人在他们面前也未必能一下认出来的,还是确认腿断了,然后再辩认别的特征更有把握些。”
“原来是这样,这倒也是。”
杨仙茅终于理解了为什么一定要叫他这郎中参加寻找尸体。
在跟铁蛋商量之后,决定第二天一早去乱坟岗寻找。这些天杨仙茅在忙着走街串巷行医的时候,铁蛋他们仵作又收了数十具病死的尸体,无人收殓,葬在乱坟岗,加上此前安葬在乱坟岗的无主尸体,只怕有上百具。因为那位同乡也说不清楚他儿子究竟什么时候死的,所以也没有准确的时间来做相应的范围缩小,只能一具具尸体找去。
第二天早上,杨仙茅拿了自己的小箱子,举着招牌幡子出了门,他先找到了铁蛋,铁蛋已经准备了一架架子车,是他平时用来收敛尸体的,肩扛手拉就可以拖走,两个人拖着这架汽车出了城。
这一天没有下雪,地上前些日子降的积雪还比较厚。城外官道上没有人清扫积雪,倒是车马来往比较多,所以积雪都碾压成了冰,走路必须十分小心才行。
他们来到了乱坟岗,几日不见,乱坟岗已经淹没在一片白雪之中,原先被雪覆盖大半的高高低低的坟包已经成了一个个冰雪小丘,看不见泥土了。好在他们掩埋尸体的地方有一个明显标志,就是一块一人高的大石头。他们很快找到了这块大石头,刨开了积雪,便开始挖尸体。
这种苦活累活当然是铁蛋来,他没有让杨仙茅参与,杨仙茅只需在他挖出来尸体之后,从这些尸体中找出瘸腿的人,以便送去给那老夫妇辨认是否是他们的孩子。
尸体埋藏得比较深,天寒地冻之下,土地都冻结了。铁蛋挖得很辛苦,每一锄头下去,也就能挖起巴掌大的一块板结的土疙瘩。他足足费了半个时辰,终于把原先埋的土坑挖开,取出了一具尸体,先给杨仙茅检验。
然后,他又继续往旁边挖。因为这些尸体都被冰雪冻成了硬疙瘩,彼此之间粘连在一起,很难撬开,必须挖开更大的范围,才好把尸体取出来。
杨仙茅切开这具尸体左腿裤管,检验腿部有无变形。因为瘸腿一边都会造成腿部的变形的。
这具尸体则没有变形。但他还是用手术刀切开了坚硬的腿部肌肉,一直切到骨头,然后检查腿骨,是否有骨折。这具尸体没有发现骨折,
铁蛋那边挖尸体十分费劲,远没有杨仙茅这边快,因为他只需要切开腿查看,片刻工夫便可以检验完毕一具尸体。与其干等着,不如想办法帮忙。
于是他帮铁蛋将尸体搬出来,这样可以快一点。铁蛋负责挖,他负责将冻结的尸体搬出来检验腿部,这样一来速度就快了很多。
翻出了十几具尸体,腿部都是完好无损。忽然,杨仙茅新挖出来一具尸体,觉得有些怪异,因为这具尸体后心明显塌了一块。
这是他用手拉扯尸体时无意中按到的,如果不是手按到了凹陷处,光从外形上看基本上看不出来。
这种凹陷绝对不是正常的人体结构情况,也不是什么疾病导致的,最有可能是外伤形成,这让杨仙茅不由心头一动。于是,用剪刀将板结的衣服剪开,查看后背。果然,后心处有手掌大小的一块凹陷,他用手抚摸按压了一下,发现死者脊椎骨已经断裂,塌陷处骨骼也都碎裂了。
为了进一步确诊,他用手术刀切开了死者肌肤,查看骨头情况。果然,这一片骨骼被打得碎裂成碎块。
难道是武林高手击毙的吗?从衣着来看,这人衣衫褴褛,身形憔悴,一看就是个长期营养不良的乞丐,这样的人不可能是什么高手。对方能一掌将人的骨骼打成粉碎性骨折,可见武功极高,这样武功高强的人,又怎么会对一个可怜的乞丐下次毒手?
杨仙茅将铁蛋叫了过来让他看,铁蛋看了之后倒吸一口凉气,说肯定是谋杀。
这是肯定的,因为死者后心被打得骨骼碎裂,自己是根本不可能形成的,只有谋杀才可能。铁蛋身为衙门康仵作的学徒,跟他师父一起参与了很多案件验尸,见过不同的谋杀的尸体,立刻得出了这个结论。
杨仙茅问道:“现在怎么办?报官吗?”
铁蛋想了想说:“不用管,把尸体重新埋下去就是了,装作不知道!”
杨仙茅愣了一下,很是不解问道:“为什么?”
“对官老爷来说,他们是多一事不如少一事,有些案件能掩饰的就掩饰过去了,因为命案必破,如果命案破不了,那会影响政绩,每一个父母官只希望自己辖下地面太平无事,不要有盗贼,更不要有谋杀,当个太平官就万事大吉了。”
“可是,那也不能眼见凶杀案不管啊!我想不到你居然有这样的想法,还亏你是衙门的仵作。”
铁蛋脸一红,有些不好意思说道:“我不是这个意思,实话跟你说,咱们吴越国皇帝决定纳土归降,消息已经在衙门传开了,衙门官吏这时候脑袋里想的是如何在大宋保住官位,没有人这时候管什么凶杀案件了。都不知道官帽能不能保住,还有心思去管这些吗?现在就算是报官了,也没人理睬的。还是先把尸体埋起来,等大宋派了官员来再报告更合适。”
杨仙茅这才释然:“你这么说倒还说得过去,那好,那就听你的。”
接着挖又挖出了几具尸体。忽然,杨仙茅在新挖出来的一具尸体上又发现了明显蹊跷。——这具尸体身上有两处凹陷,一处在肩头,整个肩胛骨都被打碎了,另一处则在肋骨,整个塌陷进去。从伤痕大小来看,跟先前那具尸体大致相仿,单纯从这一点来看,或许是同一个凶手!
杨仙茅赶紧拿剪刀将衣服剪开查看,果然如此,又用手术刀切开了肌肤查看,肩胛骨同样粉碎性骨折,肋骨也是如此。打开腹腔,发现肝脏已经被打得碎裂,腹腔满是积血,当然已经冻成了冰块。
这具尸体也是骨瘦如柴的普通乞丐,并没有什么特异之处。
接连发现两具明显系暴力他杀的尸体,铁蛋也有些慌了。
杨仙茅让他回忆这两具尸体是从什么地方装上的车运到这里来掩埋的,铁蛋苦笑说在这乱世之秋,逃荒要饭的乞丐多如牛毛,每天都要收殓尸体,却又哪里记得在什么地方收敛的。
杨仙茅说:“连续见到两件手法相同的谋杀,不能坐视不理了,不然很可能还有下一起的。必须报官!不管官府如何处理,我们都必须这样做。不然,于心何忍!”
铁蛋点了点头说:“好吧,我听你的,你说得有道理,等会儿我们就把这两具尸体运回去交给雷都头,让他自己处理吧!”
又接着往下查找结果。让杨仙茅和铁蛋惊骇无比的是,在发现这两具被击毙的受害人后,他们又发现了三具尸体,身上都有明显伤痕,有的被打破头颅,有的被打碎了心肺,都是塌陷处骨骼打成了碎片,力道十分沉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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