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家姬

时间:2023-05-26  来源:  作者:桥边芍药
家姬
作者:桥边芍药

她以为她能摆脱当人玩物的宿命,以为能拥有她娘渴望一生而不得的自由,以为只要舍弃了最宝贵的东西,就能无所畏惧……可是原来,仅仅是她以为而已。





家姬 第一章 浮生若梦
春日的天亮得很早。
晨市上早早出了几家早点铺子,五六个人聚在个长桌上,边吃着热气腾腾的早饭边八卦着城中的趣闻。
“你听说没有,苏家三小姐今晚上点大蜡烛——”
“大蜡烛?”一旁壮汉剔着牙,不以为然地嗤笑,“早不知叫人睡过多少回了,点哪门子的蜡烛?那天香楼的老鸨子还真会睁着眼瞎掰。”
“你懂什么?”一旁身形短小的精瘦男人不由笑起来,“这位苏小姐虽一早就叫咱们陈大人开了苞,可总归是个天仙般的美人儿,要是搁在从前,别说跟她睡上一觉,咱们这些平头百姓就是想远远瞧一眼都不能够……如今凤凰掉进鸡窝里,有的是人上赶着买她春宵一刻呢。”他说着,不由猥琐地摸摸自己的下巴,无限向往,“小老儿我就是没银子,不然——嘿嘿,怎么也得去尝尝这千金大小姐到底是个什么滋味。”
大伙不由哄笑起来。
“你干脆把她娶回家当媳妇儿得嘞!”有人调侃道。
“那不成。”男人忙正色摆手,“我家婆娘虽丑,却是个正经过日子的,这种女人……谁要真动了心思,非从头绿到脚不可!”
众人自然又是一阵哄笑。
“兴许当初她跟小陈大人那事儿只是谣言呢,”有人提出异议,“小陈大人人品贵重,又岂是放浪形骸之辈——”
“年轻人,”年长些的老者语重心长地叹道,“色字头上一把刀啊!想当初陈大人正是血气方刚的年纪,便是一不小心着了道,又岂能怪到他头上?只恨那苏家小姐行为不检,反连带着把陈大人的名声也一并败坏了,害得他直到今日都不曾说得一门满意的亲事……”
众人纷纷称是。
邻桌一个正在等面的年轻书生听了这边的荤言荤语,不由好奇地问同伴,“他们说的莫不是先前城东那个苏家?”
“……应该是。”同伴迟疑着答道,似乎不欲多谈。
那人不由更好奇了:“苏家世代为官,祖上还曾出过丞相,如今虽然——”他顿了顿,压低声音道,“可总归是名门大族,养出来的小姐又怎会是他们说的那般不堪?还有他们说的陈大人,莫非……”
同伴暗暗点了下头。
他正想再问,摊上的高个儿伙计已经走到近前,拿油乎乎的抹布在桌上胡乱抹了一把,“这位应该不是本地人吧?”
“小生半年前初来贵地。”书生忙道。
“难怪你不知道这其中的典故,”大高个擦完了桌子,一屁股坐在长凳上,“要说苏家三小姐的名声,”他把手里的抹布探到他跟前,“闻着没有?
油腻恶心的味道扑鼻而来,书生不禁厌恶地掩住鼻子。
“这就对了,”大高个笑起来,露出满口黄牙,“真真臭不可闻啊!”
………………
令所有看客失望的是,就在当天晚上,苏家小姐忽然消失了。
有人说她不甘受辱,已于前一天夜里悬梁自尽;也有人说她被贪图美色的采花盗劫走,正隐匿在什么地方;还有人说,她被商贾之家买回去做了第十八房小妾……
可不管是什么,从此以后,再没人听说过这位三小姐的消息。
………………
清晨的第一缕阳光透过窗棱照进来,苏谨晨悠悠转醒。
勉强适应了耀眼的光芒,脑中却是一片混沌。
这是哪?
当然不可能是她家。
苏府已被朝廷查封——
族中男子悉数流放,女眷则……
“姑娘,您可终于醒了!”眼前忽然浮现出一张圆圆的笑脸,清脆的声音中带着浓浓的欢喜。
苏谨晨蹙了蹙眉,扯了扯干涩的嘴角正想开口询问,却瞬间被舌尖的剧痛刺得几乎落下泪来。
天香楼,鸨母,梳弄……被抽离的意识一点点复苏,不停在脑中回放那些羞耻的片断,她脸上顿时惨白得没了颜色。
……她,她有没有……
不,不!身体没有丝毫姜嬷嬷所说欢好后的异样,她还是干干净净的!这个认知让她忍不住惊喜得想大喊大叫,只是——舌头……是不是已经被她咬断了?
小丫头见她情绪骤然地起伏不禁吓了一跳,以为她是误会自己从此成了哑巴,于是忙扶起她,好心解释道,“您舌头上有伤,现在还不能说话,不过大夫说等过了这几日,伤口没那么疼就能好了,您别担心。”
她勉强使自己镇定下来,感激地朝小丫头笑笑,想了想,伸手做了个写字的动作。
“您是想要纸笔么?”小姑娘问。
她点头。
“有的有的,奴婢这就去拿。”说着,小丫头忙不迭跑到外屋,竟真的拿了纸笔进来。
她朝小丫头淡淡一笑,在纸上写道,“你叫什么名字,我为什么会在这里?是你救了我么?”写完便无比认真虔诚地看着她,等她回答。
小丫头不由羞赧,讪讪道,“对不住啊姑娘,奴婢……嘿嘿,奴婢可识不得几个字。”
苏谨晨微微一怔。她倒把这茬忘了。心里不由生出几分愧意,不好意思地拍拍对方的手,似在道歉一般。
小丫头大大咧咧地笑了笑,爽朗地问:“奴婢虽然不认得字,不过想来姑娘是要问奴婢的名字吧?”
好个冰雪聪明的丫头。她赶紧点头。
“奴婢叫芷兰,是二少爷专门拨来服侍您的。”
她有些茫然地看着她。
二少爷?什么二少爷?是救她的人么?
芷兰刚一说完,忽然“啪”地一声猛拍了下自己脑门,懊恼道,“瞧奴婢这记性!您才刚醒,奴婢就罗里吧嗦说了一堆,您一定饿了吧?奴婢这就叫人送吃的过来,您稍等啊!”
小姑娘说着就要退下,却被她芊芊素手轻轻拉住。
“您还有别的吩咐?”芷兰奇道。
她点头,极艰难地开口,“……沐……沐浴……”只几个字,已经疼得她额头渗出细汗。
“好,您别急,奴婢这就安排。”
苏谨晨看着她浅碧色的裙衫在视线里消失,眼角眉梢若有若无地浮现一丝苦涩——
直到现在,她仍难相信自己真的得救了。
她这辈子,运气一向差得很,仅有的一次好运——
她的神色黯淡了下去,不由自嘲地勾了勾唇。
不管怎么样,她还好好活着。
干干净净地活着。




家姬 第二章 苏家谨晨
热水很快送了上来。
水面上飘着片片或红或粉的花瓣,淡淡清香,很是好闻。
她惬意地倚在浴桶壁上,秀发随意散落肩头,白的分明,黑的彻底。
有多久没有像现在这样放松过了……苏谨晨缓缓闭上眼睛。
在那个白天和黑夜几乎毫无差别的柴房里,在那个哭喊声几乎从没停止过一刻的“囚牢”里,她没有一次敢真正地合眼。身边不断地有同伴被拖出去,年纪最小的甚至还未及笄……鸨母的绣鞋踩住她已经满是污垢的裙摆,轻薄的嘴角噙着鄙夷的笑,“不急……咱们花名在外的苏小姐,可是要留到最后卖个好价钱的!”呵,花名在外。可真贴切!她想笑,却不知什么时候,眼泪早斑驳了双眼……她们究竟做错了什么,父兄丈夫的罪过却要让这些弱不禁风的女人来承受……她甚至还能隐约记起到那儿的第三天被带走的女人——那个美丽而柔弱的女人。她不知道她叫什么名字,也不知道她是谁的家眷,只知道那微微隆起的小腹在一群衣不附体的女人中显得格外刺眼,可——他们终究还是把她带走了。在那些个暗无天日的日日夜夜里,她曾不止一次地想,那孩子和他的母亲……还能活么……或者,还该活么……
苏谨晨的身子再一次不受控制地颤抖起来。从心底蔓延出的深深绝望几乎瞬息把她湮没。
她深吸口气,把自己完全沉入水里……
………………
她想,芷兰应该被她刚才的行为吓坏了。
小姑娘现在正一边给她擦着头发,一边再次苦口婆心地劝她。
“姑娘,您可千万别想不开。您还这么年轻,生得又这样好……”要不是她正巧进来送换洗的衣物……搞不好要出人命的!
苏谨晨简直哭笑不得。她刚才不过是想把那些乱七八糟的事情从脑海中挤掉,只怕这傻丫头当她要寻死了。她已经是死过一回的人,又怎么可能再去找死?
可心里,却升起一丝淡淡的暖意。
苏谨晨回头握了握芷兰的手,轻轻点了下头。阳光照在她细长的睫毛上,在眼底投下一层淡淡的阴影,显得她整个人更加清丽出尘,不胜纤弱。
芷兰都有些看呆了。
“姑……姑娘,您想明白了就好。”芷兰回过神,不好意思地笑笑,“我娘常跟我说,人活一辈子,遇到的糟心事儿多了去了,等熬过去再回头一看,嗨,先前那些根本也没啥大不了的!真的!”
她默默听着,心想,芷兰一定有个很好的母亲,所以她才会这么乐观开朗,真诚善良。
母亲啊……
她晃了晃神。
她也有。
不过,是许多年前的事了。
………………
她叫苏谨晨——原兵部侍郎苏正平的三女。艳动京城,母不详。
当然这个不详,是用来糊弄外人的。
她自然不是从石头缝里蹦出来的。众人对她的出身如此讳莫如深,大抵是因为她的生身之母,只是苏府的一名家姬。
家姬者家妓——以美色侍奉主人与主人贵客的玩物。
在苏谨晨成长的很多年里,她其实并不知道母亲的这个身份跟父亲的其他妻妾有什么不同。她跟着奶娘常年住在苏府最偏远狭小的院落里,除了中秋新年几乎从来见不到父亲的面——可这丝毫没有消减她童年的快乐。
她有个心灵手巧的娘亲,一个会给她剪各种可爱的小动物,会给她编漂亮的小辫,会熬细细甜甜红豆沙的娘亲。
她从不觉得自己比别人少了什么,只除了——她从来没有朋友。
“娘亲,姐姐们为什么都不跟我玩?”年幼的她常常趴在母亲膝上,闷闷不乐地问。
母亲编发的手一滞,停顿了片刻后,她温柔地笑了,“晨儿现在还小,等你再长大些,就可以跟她们玩了。”
“是么?”她想了想,“可我已经很大了啊。”
母亲摸摸她的头发,有瞬间的失神,“是啊,我的晨儿……总要长大的……”
后来苏谨晨无数次想起那些母女相依为命的日子,她都会深深的自责:若不是自己的贪心与无知,在那短暂相处的时光里,她本可以给母亲更多的慰藉与欢乐。只是那时年幼的她又哪里知道,有朝一日,这些看似唾手可得的陪伴,却会成为她一生的奢望与遗憾……
…………
她跟小她一岁的庶弟苏照辉结结实实打了一架,因他骂她是“妓子生的野种”。
她那时候已经七岁了,隐约从下人的指指点点,兄弟姊妹的鄙夷轻视中知道了点什么,那层窗户纸贸然地被人捅破,羞愧,愤怒,耻辱,委屈……太多连她自己都说不上的情绪一股脑涌上来,她发了疯似的跟弟弟扭打成一团……等被人发现的时候,苏照辉脸上全是她挠出来的血丝,她自己也被打得左半边脸颊都肿了起来。
父亲的藤条打在身上,“以后还打不打弟弟?”
她昂起头,猩红着眼大声吼道:“我娘不是娼妓,我也不是野种!下次他再敢说我还揍他!”
事情过去了许多年,她已经不记得当时父亲是什么反应。他似乎愣住了,又或者是她以为他愣住了。只模糊记得他忽然就住了手,除了叹气,什么都没说。
她在祠堂里跪了一天一夜。
第二天,她忽然被接进落霞阁,从此跟庶姐苏谨芸一起,养在了大夫人名下。
也是从那天起,她再没见过母亲。
他们说,她母亲被卖了。
卖了……呵,她的亲娘被她亲爹卖了……
“哭了?”凉凉的声音在耳边响起。
苏谨晨条件反射地跳了起来。
她瞪大眼睛。
眼前的,是一张她一辈子也不会忘记的脸。
如果可能,她也希望一辈子都别再见到。
脑海中的第二个反应是……她的运气果然不怎么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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嘿嘿,我回来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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对了~长评好像格外有积分,不过只能在电脑上发,发的时候标题一定要选【长评】哦~话说现在应该还用不上,哈哈哈哈




家姬 第三章 再遇故人
陈逸斐优哉游哉地在一旁的椅子上坐下。
“苏小姐,好久不见。”
苏谨晨拘谨地低头站着,死死扯着手里的帕子。
她不知道该说什么……
好了,现在她的舌头为她解围了——她也根本说不出什么来。
陈逸斐淡淡笑了笑,似乎对她的轻慢并不在意,“想不到苏小姐性子这般刚烈,若是在下晚到一步,苏小姐香消玉殒,岂不很是可惜?”
苏谨晨不算意外地抬头看看他。
果真是他救了她么?可是……为什么?
如果他还对自己心有怨怼……
“你不用这么看我。”陈逸斐似乎看穿了她的心事,不以为然地别开眼,“救你的人不是我,我对你是生是死也根本不感兴趣。”他顿了顿,忽然微微扬起唇角,“不过现在这样似乎也没什么不好——总强过别人说我陈逸斐用过的女人成了‘一条玉臂千人枕,一点朱砂万人尝’的娼妓,苏小姐,你说是不是?”
她抿着唇,暗自握紧拳头。
如果可以,她很想上去给他一个耳光,然后夺门而出。
可她现在什么也做不了。
她不过是个任人鱼肉的罪臣之女,一个仰人鼻息的可怜虫。他只要动动手指头,不,他甚至不用这么麻烦,只要把她从这里丢出去……她知道等待她的是什么。
一个长得还算好看,又没有依靠的女人……
就算他已经为她赎了身,她也根本逃不过被人糟蹋的命运。
陈逸斐嘲讽地一笑,露出好看的牙齿,倒让他的面目看着也不是那么可憎了,“我倒忘了,你如今是说不了话的。”
苏谨晨仍一动不动地死死瞪着他。
陈逸斐忽然觉得心里有些恼火。
他最讨厌的就是她现在这个样子。尤其这双明亮的眼睛无畏无惧地盯着人瞧的时候……真是该死地讨厌。
这女人太艳丽了。
他一早就知道。
就因为知道,才不想招惹。
可她却一而再,再而三地在他面前蹦跶……
他烦躁地想。
要不是逸庭那傻小子心肠太软,又有某个爱挑事的家伙在一旁煽风点火,他怎么可能把这么个妖精带回家,难道他叫她祸害得还不够么……
陈逸斐不愿再继续跟她废话,索性冷冷说道,“我们既然赎了你,从此你便是我陈家的下人——以后你只要在府中安分守己,莫再生事,倒也可保你三餐无忧。”
说完这些,他也不等她反应,已经径自站起来。
“还有件事,你务必给我牢牢记住:昨天夜里,苏家三小姐苏谨晨因为不堪受辱,已在天香楼悬梁自尽,她的尸体经验明正身,已被丢进乱葬岗——从此世间再无此人。”他说着,弹了弹袍角,俊脸上一片漠然,“而你,只是我从路上偶然捡回来的一个孤女,你叫韩、若、熏。”
“等你的伤势痊愈——自会有人送你去你该去的地方。还望你以后,”他看了她一眼,“好自为之。”
说罢,人便头也不回地走出了大门。
苏谨晨怔怔地看着他离开的方向出神。
这人……什么意思?
从今以后……她有了新的名字?
她不再是罪臣之女,也不再是那个恶名昭著的“苏谨晨”,而是……韩若薰?
她可以堂堂正正地活下去——在这里活下去?
可是……那个“该去的地方”又是哪里?
她虚弱地抚了抚案几。
而他……真会有这么好心么?
………………
“二少爷?”芷兰在门口遇到陈逸斐,不由热情地打着招呼,“您是过来看……姑娘的么?”额……她连这位姑娘姓啥都还不知道哩!
“嗯,”陈逸斐神色淡淡地点了下头,想了想,又道,“我瞧着她已经没什么大碍,等过阵子能开口说话了,便叫人送她去鹂莺馆,以后你就不用继续照顾她了。”
芷兰一愣,吃惊地瞪大眼睛,结结巴巴道,“可,可是二少爷,鹂莺馆那,那不是……”正经姑娘哪能去那种地方啊?!
陈逸斐凉凉地扫了她一眼。
芷兰嚅嚅地低下头不敢再往下说。
陈逸斐目色一沉。
他压根不该救她,更不该带她回家。
现在倒好像他不好好安置她就欠了她似的……
鹂莺馆有什么不好?伯父跟大哥买回来的十几个女孩儿都在那里请了专人调/教歌舞乐律。
凭她的姿色……若是运气好的话,将来进官宦人家做个姨娘也未可知。
总比被数不清的男人玩弄的好。
他这样想着,脸上的神色越发的冷了。
自己对她……已经够仁至义尽的了。
………………
芷兰从外面进来,见苏谨晨仍呆呆站着,以为她已经知道自己会被送去鹂莺馆的消息,只得勉强打起精神劝她,“姑娘……您也……别难过……其实鹂莺馆里的歌姬舞姬,也都是清清白白的女儿家……就只是在主人宴客时,弹弹琴跳跳舞……其实也没什么大不了……”她说这些话的时候低着头心虚得不行,不管怎么说,好人家的女儿肯定是不会给男人唱歌跳舞的,也不知二少爷都是怎么想的……既然把姑娘带回来,难道不是因为喜欢她么……这么好看的姑娘连她见了都忍不住多瞅两眼……二少爷怎么就那么狠心呢!
苏谨晨猛地回过神来。
她扶在案几上的手因悲愤而剧烈地颤抖。
鹂莺馆……他竟然、他竟然……
这是命么?
这就是命么?!
可她——偏不认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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虽然每天都在努力要存稿,可是根本没存下多少……不知道这么早发文对不对,可是单机真的好苦闷~~
码字的时候最怀念的就是跟小天使聊天的日子,嘿嘿嘿~~所以亲们,欢迎各种留言哦~~
小天使小天使,快到我的碗里来~~~




家姬 第四章 和睦家庭
既然知道了陈逸斐的打算,苏谨晨反倒不怎么忐忑了。
所谓兵来将挡,水来土掩,她是个死过一回的人,如今很多事便也都看开了。
苏谨晨舌头上的有伤,说话又不方便,府里更是连个认识的人都没有,每日无所事事,除了在屋子里做做活计,便是听芷兰讲陈家的故事。好在芷兰这小丫头乖巧可爱,又正是天真烂漫的年纪,每天跟只小麻雀似的在她耳边叽叽喳喳,日子过得虽然平静却也并不无聊。不过天光景,苏谨晨基本上已经把陈家各房各院的人摸得清清楚楚。
其实说起来……她对这家人本就不陌生。
陈家老夫人,也就是陈逸斐的祖母,是金陵沈家之女。这沈家如今听着虽不觉着如何,可在当初却是数一数二的名门望族,族中子弟出仕者众多,不论在金陵还是京城都颇有些声望。是以陈家兴起虽还不到百年光景,但为着陈老夫人的缘故,在很多方面却是实实在在的大家做派,京城里许多世族尚且不如。
再说这沈氏自嫁入陈家,谦逊有礼,夫唱妇随,上侍公婆,下育子女,举家上下,无不称赞。如今沈老太爷虽已过世多年,她仍一人居于沈府上房。
陈老夫人共育有三子,大老爷陈进扬现任户部尚书,膝下也有两子两女,长子陈逸然任国子监祭酒,娶的是何御史的么女,次子陈逸鸿屡试不中,仍跟着族中子弟读书,深得祖母欢心。两个女儿皆是庶出,大女儿陈思瑜嫁到了杭州陆家,二女儿陈思琪因一岁时发烧烧坏了脑子,在陈家基本上是个聊胜于无的人物。听说也唯有二房的陈逸斐,跟三房的陈逸庭两兄弟待她好些,时不时送些小玩意或是新鲜吃食,也偷偷出钱给她打点下人让他们好好伺候这个“傻小姐”。
二老爷陈进祈英年早逝,他的独生爱子陈逸斐自幼便由祖父悉心教导,十六岁殿试被今上钦点为状元,现任大理寺少卿。
三老爷陈进元是陈老太爷过世的姨娘所生,从小养在陈老夫人名下,现在负责打理家中往来生意,常年在外奔波。三房有一子一女,皆是三夫人所出,女儿陈思媛才七岁,儿子陈逸庭年十五,据说是个极敦厚良善之人……
这么听下来,这一大家子人倒是各司其职,兄友弟恭,一团和乐。
至于他们私下里关系究竟如何——苏谨晨却另有一番想法。只是这些她都没什么机会验证,毕竟待她舌头上的伤势痊愈,她就要搬离这个地方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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