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狂夫娘子

时间:2023-05-27  来源:  作者:梵容
班袭双手环胸,好奇地问:“你怎知我的家人在南方?”他明明归心似箭,却惦着她的感受,真是教人窝心哪!
郁干狂好整以暇地说:“你不是说过你来自南方海边。”她说过的话他都牢记在心里。
班袭思索着,契丹王汗的病况未明,而她也暂时无法回女人国,只需要飞鸽传书通知风姨即可,事有轻重,两相权衡下她便作出了决定。
“我们先回契丹,不过得先告诉我家人。”
郁干狂点头。只见她吹了声口哨,一只全身雪白的鸽子便从空而降,停在她的肩头。
班袭拿出随身纸笔,匆匆写下大致缘由,塞人鸽子脚上的竹筒里,“海东青,帮我把这信送给风姨。”
身后传来郁干狂清喉咙的声音,他指着她管上的鸽子,“咳!这玩意儿或许比一般的信鸽体型大了些,但,叫作……海东青?你没看过真正的海东青吧!那是种青红色羽毛的猛鹰……”他伸长手臂比了比,“翅膀伸展开来大约有这么宽。”又用手指比了比鸽子,”说真的,这小不点真的不像海东青。”这小鸟就算送到海东青面前,请它塞牙缝,只怕海东青都不屑一顾!
他鄙夷的口吻让鸽子不悦地拍怕翅膀。
班袭轻拍它安抚着,“海东青,别生气!”随即对郁干狂正色说:“你让海东青觉得委屈了!”
一人一鸽就这么直直的瞪着他,神色之认真让郁于狂不得不屈服。
“嘿!我没有取笑这玩意儿,呃……”鸽子的翅膀挥动得更用力了。他改口,“没有取笑这‘海东青’的意思。”他喉间咕嚷着,“你们该见见真正的海东青!”
他委屈的语调让班袭想发笑,她忍住,板着脸。
“你得跟海东青道歉。从我捡到它的那天我就为它取名海东青,”她的表情再认真不过了,“而你,不仅仅伤害到一只纯真鸟儿的心,也伤害到鸟儿主人的命名权了。”
鸽子努力点头,并发出赞同的“咕咕”声。
唉!郁于狂好脾气地站在矮他两颗头的班袭面前,诚心诚意地对着鸽子说:“海东青,我错了。”
鸽子快乐地扬扬翅膀,头儿还不时往班袭脖子蹭去,像在撒娇。
班袭抬高手臂,“去吧!记得帮我把信送到风姨手中。”
鸽子振翅飞走,一下子就消失在天际了。
班袭低头整理纸笔,漫不经心地问:“你的外号就是红海青,不是吗?”红羽的海东青,俊翼绝伦、一飞千里的海东青之王。
“你知道!”郁于狂很是讶异。一般人只知道他的外号是大漠雄鹰,却不知道,在契丹人眼中,他是最最勇猛的周中之王——红海青。
班袭再也忍不住地轻笑出声,“我知道,红海青。”真是巧合哪!如果他没有对海东青有这么大的反应,她还没想到这个巧合呢!
郁于狂一把握住她的细腰,手指轻点她娇俏的鼻尖,“你太淘气了!”
班袭笑倒在他怀里,清脆的笑声回荡在山上。卸下质子的桎梏,他变得开朗多了。她喜欢他眉间淡淡的笑意、喜欢他眼底浓浓的深情,喜欢他所有的一切,喜欢他——
女人国……总会想到办法解决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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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们行匆匆、匆匆行,不过为避人耳目人住客栈都以夫妇相称,日间马儿行进也维持一定速度,没有堂堂皇皇的策马纵骑。
来到单于山下已经人夜了,他们找了家客馆歇息,明天一早便可进人契丹。
客馆不大,已坐了年里几桌客人,班劳注意到他仍然将她护在角落位置,以宽广的背阻隔了旁人的视线,这是他的温柔。他的温柔不在嘴里,而在举手投足的动作间。
他身形彪昂,心思却细腻无比。
只是在这客馆里虽然挡住了人们的视线,却挡不住好奇的评论。
几声带笑的话语传到班袭耳中,她问着若无其事的他,“他们在说什么?”
郁干狂神色自若,“没什么,就是讨论些草原迁徙的琐碎事情。”
饶是如此,她仍注意到他以眼尾余光冷除了邻桌客人,周身散出的薄怒让一干闲嘴不敢再说讪。
班袭笑了,一身素服也难掩这妍丽的笑容,她有意无意的问:“你身为契丹王子,说不定毡帐里早有十个八个妃子了吧!”
“没有。你是唯一。”不可否认当初确实有些部落长老或邻族可汗有意与他结亲,可都教他拒绝了。与其娶个不爱的人,不如不娶。幸而他没娶过妻,因为她值得全心的娇宠!
“你听得懂外族语?”他有些怀疑她是不是听懂了,后面那些说汉人不适北地的闲言闲语。
班袭但笑不语,神情已经说明她听得懂。
郁干狂霍地起身,“我们进房里吃。”护着她走进房里时目光环顾众人,在他冷冽的目光下,没人敢再多嘴饶舌了。
走进房里,班袭笑说:“其实人家说的没错,好好一个汉人女子干嘛跑到荒凉的北地……”
她后悔随他回契丹了?郁于狂从她脸上瞧不出端倪,一颗心直冲到喉间卡着。
他皱着俊眉的样子逗笑了班袭。
将她揽进怀里,他苦笑说:“你呀!”一路走来她淘气逗他时,他唯一能说的就是这句“你呀”了。
班袭抬头,捏捏他俊挺的鼻,“谁教你已经到这地步了还不信我!”
他捉住她肆虐的小手,认真的说:“我是不信我自己。”这路上听她说起女人国的事迹,越觉得跟着前途未明的自己,真是委屈了她。
“你暂且委屈一下,等我回契丹看过情形,若你想回中原定居,咱们再回来。”
“不许想什么委屈!”班袭手指抵着他的唇,“人们都说嫁鸡随鸡,说来我还算慧眼独具,嫁的是只能一飞冲天的雕鸟呢!”既然下定决心跟着他,就是荒漠野地,也不能改变她的心意。
他握着她纤细的手指,温柔低吻,“感谢天神让我遇见你。”
将头靠在他胸前,班袭忍不住调侃:“是感谢刺客暗杀你吧!”她正色的望着他。“这次回去,你如何面对想要痛下毒手的兄长?”
“他虽不仁于我却不会不义;凡事只求无愧于心,至于人是否负我,于我何碍?”
真洒脱啊!班袭深情凝望着他。“契丹纵有龙潭,我也随着你闯!”
他动情地紧拥着她,四目相对,款款情义深深交会在彼此眼中
蓦地,敲门声打断了他们,是客馆老板娘送菜进房,一见班袭便喜出望外地喊出:“班姑娘!”
这不是已经离开女人国几年的梅姨吗?班袭漾开笑颜,“好巧!梅姨离开岛上就随伴儿到这里啦!”
“那可不!”梅姨喜孜孜的坐下来拉着她的手,“说起来很多边寨的消息,还都是我竖起耳朵听来、再传到悦来楼的呢!”
离开女人国的女人有机会总会替岛上搜集各项资料,让岛上的女人们不致因为久居海外而与尘世脱节。
“谢谢梅姨。”
梅姨指指旁边的郁于狂,拉着班袭说:“班姑娘,那是你的伴儿吗?”
班袭脸儿一热,“没,我们还没……”
“唉呀!”梅姨糗她.“瞧你平时在课堂正经严肃的,说的头头是道的,其实真正碰到钟意的男人.也是不知道该如何下手的。”
“梅姨!”班袭不好意思地瞥眼郁于狂.他则让她娇羞的神情凝住了视线。
“好啦!”梅姨瞧她真的害羞,也不再说臊人的话。推推她,小声的说:“这男人好啊,是个有担当的男子!”
班袭微笑,“谢谢梅姨夸奖。咦,怎么不见梅姨的孩子?应该蛮大了吧!”
只见梅姨一扫笑容,满脸愁绪的说:“唉!甭说了!我跟我那口子在悦来楼结成伴儿后来到这里,谁知……谁知那孩子出生不到满月就……就夭折了。”
“梅姨,生死有命,你别难过了。”班袭轻拍啜泣的她,“既然喜欢孩子,怎么不再生呢!”
谁知梅姨闻言哭得更是伤心!“哇!我也不知是没调养好还是怎地,从那之后再也无法怀孕了。”她伏在班袭肩上痛哭,“我看……我看还是叫我家那口子纳妾好了。”
班袭没说什么,只牵起她的手腕把脉,梅姨知晓她的医术,也不哭了,瞪大眼睛等她回答。
放下她的手腕,班袭微笑说:“梅姨是月事先调,并非不孕,只要服用当归芍药散即可。”
她才说着,郁于狂已经掏出纸笔让她写下药方。
班袭边写边殷殷叮咛:“当归、川穹以产自川地的品质最优,芍药以浙地的‘杭芍’是为良质;泽泻无妨,但茯苓以秋至春间采集的为佳品。至于术嘛!”她有意无意的睇了眼他。
“产自关外的北仓术疗效胜于南仓术。梅姨胃肠娇弱,可与柴胡剂合方;你还年轻,照这方子服用,一年半载必有佳音,而且孕期仍可持续服用,对消除妊娠不适及饲养胎儿皆有益处。”
“谢谢!真是太感谢你了!”梅姨连声道谢,半晌才想到,“时间晚了,你们饿了吧!赶紧吃饭.我得赶快跟我家那口子说这好消息,不打扰你们了。”
梅姨兴匆匆的走后,郁干狂还是不发一语。
“你没有任何问题想问我?”她原想找时间告诉他女人国的事,现在正是机会。
“有。”郁干狂终于开口了,“你明明知道北苍术胜于南仓术,为何当日不说!”害他赶了整整三日夜的路,还让她被兰心狠掴一耳光。
班袭没想到他在意的竟是这个。这思维有趣的契丹男子!
她忍着笑,“那日忘了,刚刚才猛然想起。”一双灿眼望着他,“你愿意相信吗?”
“不信!”
说时迟,她见他长臂一伸便想逃,脚才刚抬起便让他揪住,紧紧锁在怀里。
“你这淘气精!看我怎么处罚你!”郁于狂故意恶狠狠地说。
呵呵!班袭笑得腰肢一颤,“是!我好怕!”
他箍着她的下巴,缓缓的低头……
她闭上眼,感受到他的气息慢慢的接近……
他的唇封住她的。
那么的炽烈而灼热!
她的唇贴向他的。
那么的柔软而芳香!
好久好久以后,他才放开气喘吁吁的地。
“我不懂。”她抬头仰望着他苦苦压抑热情的脸庞,他明明想,却又几度强忍需要,为了什么呢?
因强抑而流下的汗水顺着他的额头滴落,在薄冷的夜里。
他的声音由于不得满足而显得沙哑,“你是最珍贵的,我不在这荒郊野外随便要你。”他会先许她一个婚礼,即便这样会让他等得疼痛,但她值得等待!
啊!这是多么浓烈又诚挚的真情。
鲜少动容的班袭也忍不住激动了起来,她用力环住他的腰,许诺:
“等我找到接替者.我会随你浪迹天涯,做一对神仙眷属!”
在她理情心之所向的时候,天空中属于她的那个星子也豁然开朗,绽放出耀眼的光芒!





狂夫娘子 第七章
放下
光环与伤害
来了又走过
有你
世间有何不能放下
踏入契丹地界,她可以感觉得到他体内热血奔腾,终究是属于北地的男子啊!
契丹由八部落组成,以耶律氏族为君长,各部落并奉耶律可汗为王汗。郁干狂走近耶律氏族群集的营区地,只见并然坐落着数十顶毡帐,比他们一路行来碰到其它部族的都来得有秩序、有规模多了。
察觉他的情绪似乎放松了些,试探地问:“你的父汗还好吧!”
“巫师萨满婆还没有悬挂黑旗,表示没有丧事。”郁干狂踏着稳定的脚步,“走。”
才踏人营区,毡车前方三个头过风雪皮帽的契丹男子们,先不敢相信地瞪大眼而.接着狂喜的奔上前来跪下,“二皇子,你回来了!”
郁干狂点头,“我回来了。”
他们兴高采烈地叫着:“红海青回来了!红海青回来了!”
叫声惊动所有人,人们纷纷从毡帐里走出。
郁干狂往当中最豪华的那座汗帐走去,沿途热切的欢呼声不绝于耳。
无论男女老少,每个人都欢天喜地地欢迎着他回来,连他身旁的班袭也感受到草原男女的热情。
他们来到汗帐前,一名胸前配戴两面法钻、手执法器的老姐,定定的看着他,“欢迎回来,红海青!”
“谢谢,萨满婆。”
班袭想起他在路上说过契丹信奉萨满教,巫师称之为萨满,其余七个部落的萨满都是男萨满,只有契丹贵族里最尊贵的耶律氏族的萨满,才是权力最高的萨满婆。
对信奉萨满教的契丹人而言,萨满婆是精神领袖。
萨满婆望着班袭,对郁于狂说:“她是?”
郁于狂坚定地说:“我的女人,独一无二的。”
萨满婆赞赏地点头,“她跟你一样是个眼中有火、脸上有光的孩子。”
郁干狂松了口气,有了萨满婆的肯定,没有人会找她的麻烦。
萨满婆举起双手,雷动的欢声立时停止。
“耶律氏族的子民们,我们的天神让它的孩子红海青回来了。”群众响起更热烈的欢呼。她等待欢呼声停止,接着说:“现在,让我们决定谁是下任王汗。”
郁于狂闻言大惊,“父汗他……”
萨满婆叹了一声,“天神决定让王汗回归长生天,孩子,这是神的旨意。”她转身回帐,“走吧!我们的时间不多了。”
班袭将她的手轻轻放人郁于狂的掌心里,他牵着她走进汗帐。
汗帐里头十分广阔,当中坐着一位头戴轻金冠、看似赢弱、目光仍炯炯有神的老翁。
而在他身旁那位穿着贵气、眼神却不和善的人,想必就是大王子耶律阿古纳吧!
在王汗面前还有七位穿着各异、头戴铜质冠帽的部落长。
郁于狂走到王汗面前,跪下单膝行礼,“父汗,孩儿回来了。”
“咳!回来就好、回来就好!咳、咳!”王汗边说边咳。和蔼的目光瞄向跟他一齐跪下的班袭,“这灵颦的孩子是你的女人吗?”
“是的。”
耶律阿古纳冷讽:“到底是来路不明的野种,果然找的还是来路不明的野女人!”
郁于狂眯起鹰目,“不许讽刺我娘、也不准你嘲讽我的女人。”
剑拔弩张之际,王汗边咳边说:“咳!阿古纳!你在耻笑我的郁于夫人吗?”
“孩儿不敢!”
王汗瞥他一眼,转向他们说:“咳!快起来吧!”
郁干狂扶起班袭,与阿古纳并列王汗左右。
阿古纳等不及便嘲讽,“怎么,咱们伟大的二王子居然夹着尾巴逃回契丹了,该不是闯了祸事吧!”
郁于狂只是冷冷阻他,不怒而威的眼神让他吞回其它更难听的话。
“大王子!”萨满婆警告的瞪他,确定他不会再捣蛋后,对众人说:“现在我们应该要先讨论王汗继任人选。”
众人纷纷落坐。
王汗的人选历来都是由现任王汗与萨满婆提议、所有酋长附议后产生的。他们会在众王子里,选出一位具有领导统御能力并且勇气胆识俱强的为之。
萨满婆望着虚弱的王汗,“王汗的意思是!”
王汗的目光在两个儿子身上校巡,阿古纳聪颖善谋略却心术不正……他的视线停留在郁于狂身上,只有这个孩子能将契丹带到最强盛的境地啊!
耶律阿古纳眼见王汗直望着郁于王,争带着:“他不是耶律氏族的人,他姓郁干。”
“咳!如果不是顾全身为质子有损耶律氏族的尊荣,狂儿也不必改从母姓吧!再说郁干氏族身负保护耶律氏族的责任.也算功勋伟大。咳、咳!”
班袭见王汗咳得脸都深红了,忍不住上前替他拍背顺顺气。
耶律阿古纳对她做起侍女的工作先是哧之以鼻,接着说:
“论起氏族,我的母亲是正宫汗后,母亲的娘家大贺氏族更是前一代的王汗贵族,只有我血统高贵,是贵族中的贵族!”
他指着郁干在,“况且这家伙擅自逃回,还不知要为契丹招来多大的祸殃呢!”
王汗听了,摇摇头说:“咳!你实在太自私了!当初要不是狂儿,谁能打下契丹的万里疆域?咳咳!”王汗一激动咳得更严重了!
班袭赶紧让他喝口温羊奶润肺。
“谢谢。”王汗接着说:“要不是为了维护两国和平,自在翱翔天际的红海青,哪里需要沦为没有自由的汉人质子!咳、咳、咳!”
耶律阿古纳仍坚持,“反正他当质子是事实,我大契丹不能容许当过窝囊质子的人来当王汗。”
“你!咳、咳、咳、咳!”王汗指着他,说不出话来。
“看来是争论不下了。”萨满婆环视七位部落酋长,“酋长们的意思呢?”
七位酋长你看着我、我看着你,都很为难。
郁于狂素有彪炳功勋,然而大王子为人奸佞又善记仇,万一力挺错了,最后是他当上王汗,那他们难逃秋后算帐的命运。
于是酋长们皆缄口不敢发表意见。
萨满婆叹了一声,“好吧!再过两天就是火神节,那一天我再作法,请火神降下旨意吧!”
“谨进萨满婆的意思。”酋长们异口同声说。
耶律阿古纳悻悻说:“那就火神节再说了。”
“王汗多休息,我们退下了。”萨满婆领着酋长及众王子走出汗帐。
只剩郁于狂与班袭留下。
“父汗……”郁于狂满脸担忧。他不在乎王汗之位,只担心父汗的身体。刚刚一再容忍耶律阿古纳的讥讽,正是不想让父汗儿他们兄弟阋墙而心里难受。
王汗在班袭的搀扶下起身,颤巍巍地走向郁于狂,郁干狂梗着喉向前。
王汗有气无力地拍着他的肩,“我儿,你还是如记忆中的一般高。”
“你却病弱了。”几年之别,没想到父汗的身体赢弱至此!
“唉!年纪大了难免病弱。”没了外人在场,王汗慈爱的拍拍最令他心疼的儿子,“孩子,你受苦了。”
郁于狂昂藏站着,“孩儿不苦。”
“很好!很好!”王汗欣慰笑着。当初一时误信阿古纳馋言,以为狂儿为质子可以在中原习得汉家兵法、来日能够更壮大契丹军队;没想到他在中原不只是毫无实权的武散官,还得当汉家公主的扈从!这对雄踞大漠、他族闻风丧胆的大漠雄鹰,是多大的耻辱啊!
“回来就好!咳咳!咳咳咳!”王汗突然咳个不止。
郁干狂赶紧扶他坐下,班袭探问:“我略懂医理,倘若王汗不介意,能否让我为你把脉?”
王汗微笑摇头,“你真是个能于的孩子2不过我的身体自己有数,算了吧!”
“父汗!袭儿熟习汉家药理,你就让她看看吧!”郁于狂劝道。
“好吧!”王汗伸出手。
班袭进毡帐后看到王汗脸呈于红,虽力持沉稳,气息虚弱;加上间杂不止的咳嗽,便心生不妙,这会儿众人尽退,她才有机会为他诊脉。
她的指尖寻到了王汗跑中的寸口、关上、尺中三脉,唉!脉象疲软……实已病人膏育、直达心肺哪!
郁于狂见她秀眉轻蹙,便着急地问:“如何?”
“痰廖深人肺脏……”她迟疑了会儿才说:”如果王汗愿意开刀治疗,或许还有几分机会。”
王汗相当讶异,“你会开刀?”
“会。”班袭坚定地说:“先祖由宫中携出典藏医典,班袭熟读华陀医经,自信能拿刀无碍。只不过……”她突然停住。
“不过什么?”郁干狂见她如此,神色也紧张起来。
“如果早三个月开刀,有九成把握痊愈。”班袭很遗憾的望着他们,如今已经误了最佳时机,恐怕只有六成希望。”
连她都没有完全把握可以治愈父汗的病!郁干狂神色益发凝
重。在契丹传统里,刀伤是大忌,开刀疗法对族人来说更是不可思议的。只有六成的把握,该不该劝父汗一试?
倘若失败又该如何?他望向班袭,她轻轻摇头,他的心直沉入地底——她的意思是……王汗会立刻有生命之忧!?
他们交会的眼神没逃过王汗犀利的目光。
“咳!”王汗咳了几声,豁达地说:“生死有命,你们别再为我的病操心了。”
“父汗!”郁于狂紧握着拳,豁出去地说:“只要还有一线机会,就请你为契丹一族保重!”
“咳!咳!孩子,我不在意能当多久的王汗,在意的是契丹的强盛与否、以及族人是否能安居乐业。咳咳!”一连串剧咳打断了王汗的话。
郁干狂赶紧替他拍背顺气。
王汗慈蔼地望着班袭,“孩子,你既然精通医理,能看出本汗还有多少时日吗?”
班袭峨眉紧锁,为难地说:“仅以药物控制……大约还有数月的时间。”
“咳,那就够了!萨满婆的祈福及药草,只能替我维持不到一个月呢!”王汗欣慰地点头,拍拍爱子的肩头。“我儿,我以为等不到见你最后一面,如今不仅见到了你,还看见你带回心爱的女人,已经够满足了。”
“父汗……”郁干狂单膝跪下,一脸沉郁。
王汗扶他起身,“我儿,现在我最后的心愿,就是希望你们兄弟和睦相处,以你的智能,能办到吗?”
“孩儿谨遵父汗教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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