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狂夫娘子

时间:2023-05-27  来源:  作者:梵容
“咳咳!那就好、那就好!”王汗转向班袭,“孩子,从此刻起,就有劳你替本汗着药了。”
“班袭知道。”
王汗又是一阵狂咳,见吓坏了他们,眨眨眼,俏皮地对班袭说:“孩子,可别学萨满婆专熬些苦苦药汁来折腾本汗呀!”
知道他想冲淡郁干狂的忧心,班袭法笑回答:“遵命!”
王汗向后躺在毡用上,无力地挥挥手。“我想休息了,你们退下吧!”
郁于狂望着王汗闭上的双眼,轻轻替他盖好羊毛暖被,才牵起班袭的手悄悄退出王帐。
走出王帐后.班袭朝帐前侍女交代几声,并趁他不注意交给侍女几包药。
郁于狂挑眉询问。
“帐里没人,我让她进去侍候。”
郁干狂点头,“一路奔波你也累了,我带你去歇息。”
王汗等他们走远.才放心猛咳,呕出一口鲜血!
侍女着急地上前.“王汗,”
“咳!没关系、没关系!”王汗拭去嘴角血迹,“别告诉任何人,知道吗?”
“班姑娘说这药粉能让王汗顺顺喉间的痒,比较不会因为咳得厉害而呕出血。”
王汗接过侍女手中的药包服下,顿觉喉间清爽无比,不再有阵阵咳意。
这个班袭真是个聪慧的女子啊!
他的时日不多了,王汗的位置该传给谁呢?
如果坚持传给狂儿.忠于阿古纳的部落会效忠狂儿吗?好不容易整合的契丹一族是不是又走向分歧?
唉!王汗虚弱躺回毡榻,心里仍为传位予哪个儿子而忧心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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都于狂带着班袭回到他的营帐,昔日的手下几皆在帐前。
“二王子!”
部于狂微笑致意,“各位久别了。”
“二王子是回来接任王丹的,对不对?”
“他也配!”阿古纳及他的亲信走过来,鄙夷地说:“这个营区是尊贵的耶律氏族的营区,你忘了自己已经改姓郁干了吗?”
“是啊!姓郁干的不配待在这个营区!”阿古纳的亲信立即附和。
“你们!”郁干狂的部属们皆拔刀相向,“不许对二王子无礼!”
“住手!”郁干狂右手一抬,训练有素的部属们皆束手退在一旁,不过仍狠狠瞪着阿古纳一行人。
郁于狂眯起鹰目.“是该了结咱们之间的恩怨了。”
“我随时候教!”阿古纳也不退缩。
“到营区外,别惊扰了父汗!”郁干狂说。
“走!”
“二王子!”没经他同意,忠心耿耿的部属们都不敢妄动。
“你们留下。我们兄弟的恩怨,我们自己解决。”
班袭向前一步,“我也去。”
郁干狂深情款款地望着她点头。
阿古纳瞄了眼这美丽有余、却嫌瘦弱的汉族女子,不以为意的对着他的亲众说:“你们也留在这里,我要单独跟他斗上一斗。”
他们三人鱼贯走出营区,只留下双方的属下互相监视对方。
来到营区外的草原,阿古纳首先开战,“你不该回来!”
郁干狂将班袭护在身后树下的安全地带,昂身走向他,“父汗病危,我为何不能返回?”
“你是为了看父汗最后一面,还是为了王汗的位置?”阿古纳讥消问道。
“这与你无关。”郁于狂对他的嘲讽根本不以为意。
阿古纳气愤地挥挥手,“如果你不回来,刚刚就会决定我为下任王汗,都是你坏了我的好事!”
“该是你的就是你的,不该你的,强求也强求下来。”郁于狂突然一改优闲态度,眯起眼,“我们该算算你三番两次的偷袭之仇了吧!”
被截破的阿古纳有些狼狈,犹兀自狡辩:“你没有证据证明,我曾经暗杀过你!”
“是没有证据。”郁干狂轻松地说:“我要的不是公道,而是与你来场公平的决斗。你敢吗?”
阿古纳冷哼:“有何不敢!”他经历两次受伤,即使复原再好,也无法迅速恢复以往雄风,他应付起来绝对绰绰有余。“假使我胜了你——”
“我退出王汉之争,并且会全力辅佐你。”
阿古纳很满意。“好!冲着你如此爽快,我也可以给予同样的承诺。”就不相信已经休息养生一阵子的自己,会赢不了带伤及兼程赶回的他。他拼了!
“我以海东青为誓。”郁干狂举起右手,“今日一战如果输了,将退出王汗之争。”
“我以丰貂马为誓。”丰貂马是耶律氏族的吉祥物。阿古纳同样伸出右手起誓:“今日我若败了,与郁干狂恩怨就此一笔勾消,并将誓死效忠!”
郁干狂满意地点头,谅他再奸诈,也不会违背对丰貂马的誓言。
漠上吹起一阵风,吹动对峙两人的衣角。
马儿仿佛嗅到肃杀之气,张望后动动耳朵,纷纷退到草原角落。
班袭双手环在胸前,似水美目眨也不眨地望着心爱的男人展开决斗的架式。
她知道他会赢,而且会婉拒王汗的位置。他没说出口,但她就是知道。
晚霞落在远处山头,将天际染出一片腥红。
远远地,传来一阵鹰吭。倏地,一只猛鹰由天空俯冲而下,飞势凌厉,就在班袭以为它将冲向自己的时候,它却雄雄立定在她身后树枝上。
是海东青!不,是红羽的海东青,它是鹰中之王,红海青!
班袭望着那只气宇轩昂的投鹰,它的鹰目炯炯、它的体态狂傲,它——像极了他!
她心爱的男人啊!
踏上契丹地界,对他在中原受的委屈更加心疼,直到此刻,她确定,再确定不过了,她愿意随他到海角天涯,如果大漠是他的家,她甚至愿意为他抛去女人国。
只愿有他相依!
我的爱是如此的坚定而浓烈,你感受到了吗?
郁于狂感受到身后她的注视,回身望了她一眼,给她一记了然的微笑。
那抹笑抚平了她所有的不安。班袭微微颔首,眼波交流里,传递只有彼此才懂的情意。
阿古纳趁机会发动攻势,“呀!”他大叱一声,抄出腰侧弯刀朝郁干狂砍去!
郁于狂先是闪躲,几个回合下来,阿古纳攻击得气喘吁吁,他才开始发动攻击。左手先挑右手再劈,原本握在阿古纳手中的弯刀,竟落在郁于狂手里。
阿古纳手中没了武器,郁于狂又向前,他情急之下伸出手说:
“慢着!”郁干狂停下脚步。他一手悄悄伸人腰袋,若无其事地接着说:“这柄弯刀原是父汗赏赐给你之物,还你便是了。”
郁干狂似乎没有看见他鬼祟的动作,逞自望着手中弯刀说:
“这是在与高句丽一役大获全胜后,父汗赐与我、象征契丹最高武士的弯刀。”他抚着肩上旧伤,“没想到你借口不该将它携人中原,要我将它留下,用这刀来暗杀我?”
阿古纳面对他的怒视不退反进,他一步步地走近,堆着笑脸说:
“过去都是我对你不起!”他一手还在腰袋里摸索,一手拿着自己的嘴,“都是我鸟肠虫肚,居然因为容不下你,而想出这么多奸诈的诡计!好王弟,你就看在父汗的面子上,原谅我吧——“
“吧”字方完,班袭眼尖看到他从怀里掏出一包药场,大喊:“小心!”
同一时间郁干狂也抓住他手,硬生生转向,所有的药份都落在阿古纳自己身上……
“啊!好痛!”全身肌肤被依去的痛苦,让阿古纳痛得在地上打滚,“这是绝命散!快救救我!”
终究是同父兄长,郁于狂拎起他的后领,提气一抛,将他抛人后方小湖。
清凉的湖水减轻了灼热的腐蚀感,却不能解毒。阿古纳攀在湖边,哭嚎着:“这绝命散是没有解药的,我就要死了。”
郁于狂蹲在湖边洗手,好整以暇的说:“解药是有的。”
啊?阿古纳赶紧追问:“那解药在哪?”说着便手忙脚乱的想要从湖里爬起来。
“袭儿已经事先在这湖里洒下解毒粉,如果你想解毒,就得乖乖的泡在湖里。”亏得她早料到阿古纳手中必然还有绝命散,也已做了准备。
阿古纳原本半信半疑,后来见郁于狂也是用这湖水,洗去沾到手上的绝命散,加上灼热感渐渐消失,心里已然相信,赶忙将整个人泡人沁凉的湖里。
“这得泡多久?”
“你说呢?”郁干狂凉凉的回。
“我怎么知道?”阿古纳可怜兮兮的转向班袭问道:“姑娘,你说这湖水得浸多久才能去毒?”
班袭正色望着他,“大王子是知道的,这绝命散乃是吐番王珍藏的至毒,毒性之强天下无双……”她停顿了好一会儿,状似思考,这一思考也将阿古纳的心吊得老高……
她终于有了答案,甜甜笑说:“我想,大王子得自己斟酌,如果无碍了再起来比较妥当。”
嘎!?阿古纳的纳地说:“我……我自己斟酌?”
郁于在起身,揽着班袭的腰,惬意地挥手。
“天色就要暗了,王兄自己泡在这里,我们要回营区了。”
他们走没几步,身后传来几不可闻的声音说:“谢谢!”阿古纳很是惭愧!发生了这么多事,郁干狂还是肯救他、肯认他这个“王兄”。
郁干狂顿了一下.头也没回地说:“我们总是一父所生的兄弟。”说完便和班袭双双离去。
草原上回荡着阿古纳羞愧的低泣声。他将身子完全没人湖里,只泄出呜咽及浓浓的后悔。
走了很远,班袭才轻拍了郁干狂一下,“你真坏!那湖水只需浸一下身便可解毒,湖水也不会因此染毒;这么冷的天做什么要人家在湖里浸上老久呢!”
郁于狂斜除了一眼,“你也作弄得挺开心的,不是吗?”小小作弄、算了了心底怨!
班袭清脆的笑声扬起,笑声与并肩人影一并消失在辽阔的草原中。
不远的树林里有人缓缓的叹息。
“王汗请勿伤心,拥有大智能的红海青,总是圆满解决这场兄弟阅墙,没酿出悲剧。”萨满婆扶着虚弱的王汗说道。
王汗望着他们走远的身影,再望向湖里直打哆咦的阿古纳,深沉地又叹了一声,“倘若火神指示由狂儿担任下任王汗,希望纳儿能真心接纳这个事实。”
萨满婆遥望北方天空第一颗星子,意味深长地说:“也许,火神另有它的旨意。”
在湖里的阿古纳四处张望,隐隐瞧见树林里似乎有人影晃动,他摇摇头,心想:营区众人知道他们在此决斗,怎么可能有人偷窥?一定是眼花了!
哈瞅!这湖水好冷好冷啊!阿古纳抖抖身体,伸出手臂攀着湖边青草想爬出来,不知是心理作用还是药效未退,他觉得离开湖水的手臂有微微的腐蚀感!
扑通!他赶紧收回双手,整个人再沉到湖底去……
阿古纳直浸到周身发紫、再不起来就算没毒死也会被冷死的程度,才忐忑着起身。
哈嗽!又打了个喷嚏之后,阿古纳抖抖身,缩成一团走回营区。





狂夫娘子 第八章
连理
帐内的旖旎
马上的并辔
身相依
心相契
传说火神节前,落日会照红大地,在火神节当天更会染出绚烂的红光。
火神,是契丹族最重要的神抵之一,天神掌管日月星象、轮回转生,地神掌管人畜万物、无极炼狱;与汉家思想雷同,好人死后会上长生天,而坏人会坠人无极炼狱。
火神掌管生息。大至王汗的传承,小至契丹百姓的婚配。而萨满则负责作法,传达火神的旨意。
在日落前,王帐前方空地已经架出一座高高的木头山,所有人都屏息等待众族萨满中地位最崇高的萨满婆出场。
她着绝红法裙,法帽边缘垂下五色彩级,修长蔽面,尾端悬着两面小镜,手持法器,在群众欢呼声中站定在木堆前方。
萨满婆以镜面将红灿灿的光芒反射在淋油的木头上,在太阳的最后一道红光消失之际,轰地!烈火熊熊燃起,火焰直达云霄!
“哟喝!”萨满婆燎亮的歌声响起,群众们开始附和,雄壮的歌声传得好远好远,连地面都让他们激情的舞步给震动不已。
班袭的心有些激昂,望着身旁雄赳赳的他.胸臆里塞进了感动!
郁于狂揽着她,在间歇的歌声中唱和,班袭仔细聆听,歌词是群众向他们最敬佩的英雄致意,而那个英雄就是他——他的男人。
依偎在他震动的胸膛,她心里有着满满的自豪,她的男人是全契丹最勇猛的勇士呢!
歌声停歇,大家群情激动地望着萨满婆。
她将现宰下的羊肿骨放在火堆上,扬声说:
“契丹的子民们!我们伟大的阿卜固王汗即将返归长生天去了。”群众间传来许多遗憾的叹息声,萨满婆继续说:“相信大家都知道,那天的会议里,我们无法在两位王子间选出下任王汗。”
一时间人群分做二边,一边人站在阿古纳那边,大多数的人则站在郁干狂身后。
萨满婆举起手,制止争论不休的两派。
“既然无法取得共识,今天,我们虔诚地祈求火神赐下旨意,告诉我们谁才是最有能力担当下任王汗的王子!”
群众都静下来,看着闭上双眼的萨满婆拿起法器、口念、脚下顿踏。一会儿之后,他睁开眼睛,徒手拿起烙得滚热的羊骨端看纹理。
“火神的旨意是……”
广场众人都屏住气,没有人敢发出声音。
萨满婆抬起头,视线从阿古纳身上划过,接着停在郁干狂身上。
他的支持者隐约传出细微的欢呼声。
郁干狂切热的眼光直视着萨满婆,就在萨满婆举起羊骨、正要宣布之际,他朗声说到:“火神的旨意是要我提名吧!”
萨满婆未置可否地望着他。
郁干狂大步走到火堆前方,红红的火光将他的身影映照在身后王帐上。
“我在中原为质子数年,学到了汉家最有意思的一点,就是用长子制。问他不疾不徐地说:把我认为大王子身为长子,为人又聪颖善谋,最有资格当下任王泽。我,红海青,谨代表郁于一族宣布效忠阿古纳大王子。”
话一说完群声鼎沸,大伙议论纷纷,抗议声、欢呼声不绝。
最讶异的该算是阿古纳了!他不敢置信地走向郁干狂,拉起他的手说:
“你……你是认真的?”
郁干狂定定的望着他,“我是认真的。”
感激与羞愧的泪水溢满阿古纳的眼里,刚刚还未宣布前,他甚至兴起不惜叛变、挟持父汗以胁王位的念头!没想到二王弟竟……他梗着声不知道该说些什么!
王汗在班袭的扶持下走到他们面前,看着郁于狂的眼里闪过一丝遗憾与欣慰?“我儿,你真的决定了?—
“父汗,我真的决定了。”
王汗了然地点点头,拉高阿古纳的手对群众说:
“我的子民们!在火神之前,我,耶律阿卜固宣布,大王子阿古纳为下任王汗!”他停下来,等待群众泄气失望的欢呼声停止。接着说:“红海青,我们最伟大的勇士,我赋予他最高统帅的权力,凡我所有契丹勇士及丰貂骏马,皆须听从他的调度。”
阿古纳这时忿忿抗议,“不公平!”那他这个新任王汗岂不是毫无实权?
“狂儿都已经让出王汗的位置了,难道你还担心他会篡位?”
“话虽如此,但人的欲望是无止尽的,他今日想让,来日说不定会叛变!父汗,难道你愿意见到契丹八部再度分裂吗?”
“父汗!不需要最高统帅的权力,我也会尽力维护契丹安宁。”郁于狂许下保证。
王汗只点点头,突然冒出不相关的问题:“当年你攻克高句而,浴血凯旋归来时,我给你的那柄弯刀呢?”
郁于狂从腰间取出递给王汗,阿古纳则暗自庆幸昨晚决斗时让他取回了。
王汗举起弯刀,就着耀眼火光细细端详,“我儿,这把从乌金粹炼出来的宝刀从未使用过,上头怎么会染上血迹斑斑呢?”
阿古纳冷汗直流,父汗知道他拿这柄刀暗杀郁于狂了吗?要是被当场拆穿了,他将遭到所有契丹人民的唾弃用!
郁于狂轻描淡写地说:“上头的血是红海青的。红海青不驯,一时错手便伤了他。”
王汗瞥眼阿古纳的心虚,迎向磊落的郁干狂,别有意含地说:
“丰貂马难驯,纵使驯良亦会有野性;红海青虽不驯,一旦驯服,却是毕生的承诺!”
阿古纳知道父汗心知肚明,单膝跪下,“父汗!孩儿知错了。”
王汗也不点破,“那你愿意让狂儿统用兵马了?”
“愿意!”阿古纳沉重的当着所有人面前承诺,“二王子终生皆拥有统御契丹军队的至高权力!”
“孩儿有一个要求。”见王汗点头后,郁干狂接着说:“当我想离去时,随时可以离去,而郁干一族不会因为我的离去而遭到排挤。”
王汗讶异地望着他,“我儿?”
“我是注定要翱翔天际的红海青,待不惯同一个地方。”
唉!王汗深深叹息,终究无法留住他。“好吧!我答应你。”他受的委屈也够多了。
“谢谢父汗。”
王汗拉起身旁班袭的手,交到郁于狂手中,“当着火神及所有子民的面,我宣布你们结为夫妇,无论长生天或是无情地,你们都将生死相随、永不分离。”
在众人响彻云霄的欢呼声中,萨满婆为他们举行婚礼祈福仪式,气氛又恢复先前的欢乐。
人们唱着、跳着、喝着,好不快乐。
“我要送你们一对龙马。”王汗拍手,侍从立刻牵来两匹额头长着短角的马儿。“这是难得一见的宝马,是由我的父汗送给我的那对衍生出来的,几十年来,我始终无法让它们繁衍超过一对。送给你们当新婚礼物。”
“谢谢父汗。”郁干狂欣喜地走向龙马,拍拍它们的脖子,“果然是好马。”
“另外,我还要宣布你恢复耶律的姓。”
“不!”郁干狂拒绝了,“耶律一族已是契丹贵族,我要将我的荣耀归与母亲的郁于这族。还请父汗成全。”
当初是为了不辱役耶律这个姓氏才改母姓的,既然他终将离开契丹,那为何不留给郁干氏族一份荣耀呢?因此郁干狂坚持不改口父姓。
“你……”王汗屈服了,“唉!就依你。不过,希望将来你的孩子能承袭耶律这个姓氏,我相信你的孩子会为耶律这姓氏,带来无止的荣耀。””孩儿答应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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郁于狂拦腰抱着班袭走人羊喉帐,所有的人都识趣地退下。
班袭坐在崭新榻上,好奇地问:“这帐为何唤作羊喉帐?”
“羊喉咙最坚固了,取名羊喉帐是祝贺新人婚姻历久弥坚的意思。”
“唉——真有趣!”
郁于狂斟来一杯奶酒,喂了她一口,接着自己一饮而尽。
班袭舔舔嘴唇,“这是什么酒?好好喝幄!”她甩甩头,“喝时不觉得,可一下子便头晕了。”
她脸儿红红,唇儿湿润,嘴角犹沾着一滴奶酒。
郁干狂胯下阵阵肿胀,心里为她的娇媚激荡不已……他俯身,吮住她娇俏的红唇,轻柔而狂野地吻着。
头越来越晕,班袭迷离的眼里只见到轩昂的他,她举起手细细地抚摸他的五官,低语着:
“你是如此的俊!”她偏着头说:“我有没有跟你说过你很好看?”
他咧开嘴说:“没有,你可以多说几次。”
班袭皱着鼻头,“才不要呢!你也没说过我很美。”
“我没说过?”郁于狂膜拜地轻吻着她的额头,“我喜欢你的聪颖,你是我见过最聪明的人了。”
他的吻来到她的眼,“你的眸子清灵动人,仿佛能看透万物。”他吻着她的鼻尖、她的唇,恋恋地吸吮、品尝,“我没说过你美?呵呵,每个人都知道你是最最美丽的女子了。”
班袭手叉腰,“哪有?你分明还曾将我误认为男人。”
“呵呵!”郁干狂又偷了个吻,“我更正,即使是男人,你也是最最美丽的男人。”
班袭没让他的吻给迷昏,双手抵着他的启说:“说实话,如果我真是男人,你会怎么办?”
这问题搁在心里很久了,在有些醉意的今晚,她终于问了出来。
“无论是男是女,你都是我今生的唯一。”见她皱着鼻子思考的可爱模样,郁于狂决定以后多让她喝几次奶酒。不过,只许在他们帐内喝,他不准任何人见到她娇憨的样子。
郁于狂往后躺下,轻轻褪去彼此的衣物。
“你好美!”他赞叹着。
班袭心疼地抚着他肩上的伤,“还会痛吗!”
“不会。”他的大掌覆住她早已不留痕迹的肩头,极其怜惜地揉着她的伤口旧处,“你呢?还疼不疼?”
她抚平他紧皱的眉,“早就不疼了。”俯下身亲吻着他的肩伤。
她轻柔的唇舌划过肌肤,引来他喉间的低吟。班袭笑笑,手儿又顺着他厚实的胸膛来到平坦腹部,找到下腹处的刀伤。
她撑起身子,望着那伤口,“当初,我真的没有把握教得回你。”想到那血肉模糊的一幕,班袭不觉打了冷颤。
郁于狂抚摸着她光洁的背,“你做到了,不是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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