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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宋西军

时间:2023-05-22  来源:  作者:季夏武

    说时迟,那时快,待这一切准备就绪,马贼先锋队伍的踪影,也出现在道路的路头。虽然王旭光也在疑虑诱敌部队的失联,但箭在弦上,不得不发。

    从未踏足周边地区的王旭光很清楚这片地区的危险,以前不是没打过这片地区的主意。但种,傅两家都盘衡于此地,王旭光派出的几支劫掠队伍没有一支逃过了种,傅两家的围剿。

    深知在这片地区上反应迅速的王




第六十五章 陷阵
    一刀将一重甲马贼从马上劈下,听闻到外围来袭马贼的马蹄声。傅晓闻寻声看了过去,见马贼是全军压上,忙一边疾步向战阵外围跑去,一边大喊道:

    “贼寇轻骑来袭,随某挡住!列阵!列阵!”

    随着傅晓闻的声声大喝,手持大盾手刀的刀盾兵快速脱离战场奔向战阵外围,在傅晓闻槕刀两侧再次树起盾墙。

    而长矛手们除了部分去填补刀盾手撤离露出的包围圈漏洞,剩余也都依次排列在刀盾手身后,再次结成一个步兵方阵。

    本应从步兵方阵防御薄弱处,方阵的左右两侧“削”过去轻骑,碍于两侧山坡的阻拦,只能选择从防御力最强的方阵正面冲击过去。

    这也是傅晓鞍选择此地作为战场的原因,没有足够弓弩手和骑兵保护步兵方阵两翼的他,只能选择借助地理优势去填补缺失。

    傅晓闻铁盔下的目光,越过盾墙,死死的盯住马贼队伍中心那被众星捧月,手持凤嘴刀的马贼统领。

    此刻同傅晓闻同样有着擒贼先擒王打算的,还有山坡背面观察的傅晓鞍和一众立功心切的士卒。对于士卒而言,先不论“擒王”功勋有多高,便是那牛三头,良田二十亩的赏赐便足够这群“饿狼”两眼放光了。

    那可是能让自己贫困家庭一跃成为富农家庭的赏赐,若是自己能拿到,自己家中命运将彻底改变。

    以后耕地再不用全家老少齐上阵,用人体充当拉犁的“牛”。自家媳妇也不用起早贪黑的忙活,尤其是农忙时。不仅要下地干活,还要回家准备饭菜,收拾家务,很多时候不是穷人不讲卫生,而是时间逼得他们没法去讲究。

    还有家中那惫赖的小子,也不用日日跟着自己下地。有了牛之后,他们便有了空闲时间去读书或者习武,虽然每天要放牛,但也比以前推犁的日子好过许多。

    想到这些,每个乡兵队伍里的士卒都热血澎湃。盯着王旭光的眼神中,是充满着**裸的杀意,指挥说过,生死不论!

    只要别把匪首的脸砍烂导致无法辨认,剩下的地方还不是随便砍!不过僧多粥少,这匪首只有一个,而争抢的人又太多了。

    部分有自知之明和打小算盘的士卒便将目光放在其他马贼小头目乃至普通马贼身上。蚊子腿再小也是肉,积少成多嘛!

    虽然争不过那些武艺高强的都头或什长,但这普通马贼可是相当的多,便是小头目也是数量不少。

    多杀几个,也是能得好几贯钱或者牛呢。若是运气好,多杀几个小头目,多得几头牛,赏赐不见得就比杀匪首的赏赐少多少。

    马贼的轻骑队伍,便是在乡兵士卒看赏钱和耕牛的目光中撞上了盾墙。刀盾手咬紧牙关,死死的顶着盾牌,其身后的长矛手也是死命的戳击。

    马贼终究是马贼,不懂得大规模作战的战术。依旧使用自己平时少则七八人,多则也才五六十的劫掠队形进行冲锋。

    而这种冲锋,对于整个步兵方阵最前方盾墙压力是最小的一种。再加上轻骑比起先前的重骑,存在马匹不好和冲锋距离不够的原因,乡兵刀盾手们牢牢的维持住了盾墙。

    在前方的轻骑被盾墙挡住的同时,后续跟进的轻骑又刹不住脚步,反撞到先前冲锋轻骑的队伍中,将前面轻骑的队形给撞乱了,



第六十六章 胜利
    傅晓鞍与王旭光作为两支骑兵队伍的锋尖,是双方最先接触的人员。王旭光用手中凤嘴刀磕上傅晓鞍刺来的大槊之时,才猛然发现,自己居然接不住傅晓鞍的力道。

    这一次碰撞,直接将王旭光从癫狂中打醒,平日里的谨慎再度回归身体。在环视四周,确认自己的部下已经无法脱身之后,王旭光果断开启了自己能混迹江湖多年还屹立不倒的绝技,脚底抹油,溜之大吉。

    部下死了可以再召集,钱财没了可以再劫掠,但自己死了,可就真的死了,有啥也没用了。惜命的王旭光也不管平日极为宝贝的坐骑,手中凤尾刀刀面不停的拍打在坐骑的屁股上,让其跑的能更快一些。

    与他打马而过的傅晓鞍并没有想到匪首就这么跑了,在傅晓鞍冲散王旭光的亲随队伍后,回头搜寻王旭光踪影时才发现,这马贼头子都快跑出战场了。

    本想策马追杀上去,却又被一伙悍勇的马贼缠住。待傅晓鞍三下五除二的解决这群找错目标的马贼后,王旭光已然被郭鑫挑于枪下。

    原来傅晓鞍在安排冲击队伍时,将更有经验,默契更足的家族子弟安排在自己身后,队形的前列。而郭鑫等后入的人,放到队形的最后。

    王旭光不按常理的逃跑,确实让最前方的傅晓鞍追不上他。可是王旭光万万没想到,队伍后面还藏着郭鑫这么一只猛虎。

    也是王旭光命不好,本是步军都头的郭鑫是要跟随傅晓闻在山谷中列阵对敌的。但傅晓鞍出于栽培郭鑫成为马军先锋大将的目的,特地将其调到马军都,以便让其感受真正的骑兵作战是何种情形。

    这才给了郭鑫追击王旭光的机会,而且郭鑫今日新换的战马。上等的辽国战马,是徐后平投奔傅晓鞍之后,返回河北送上的第一份厚礼中的一匹。

    比起王旭光胯下的吐蕃马,无论是体型还是速度,都要强出太多。配合上郭鑫手中新制的长枪,王旭光刚刚注意到郭鑫的存在,便被一枪刺中胸膛,复被挑起于空中画了个圆砸在地上。

    郭鑫连查看都没查看,运起丹田气,放声大吼:

    “贼将已死!下马弃械者不杀!”

    声音响亮至极,瞬间盖过了周边的厮杀声,将战斗双方的注意力都吸引过来。马贼一方见是己方首领被杀,加上久战不利,顿时失了战心。

    而乡兵们见了,自是竞相大喊“贼将已死!”,将这一战果传递给更多的人。很快,整片战场都响起了“贼将已死,下马弃械者不杀”的喊声。

    随着喊声的越来越大,马贼一方也是越来越慌。乡兵们如此大喊,而己方首领又迟迟不露面,莫不是真的被杀了

    有心志不坚的马贼,已经开始偷摸向队伍后方退去,意图逃离战场。但跑了没多远的他们,便被**率领的庄户们给挡了回来。

    **知道,自己麾下的庄户比不得乡兵队伍。所以也只是堵住了路口,没有继续前进。而两侧山坡上的弓弩手,也只是射翻了几个意图翻越山岭逃窜的“蠢蛋”,没有掺和进战场。

    傅晓鞍正率领着折损不多的马军都充当大锤,粉碎一块块仍在顽抗的马贼小团伙。其中就有侥幸得存的陈继彪,他率领着第一轮冲击剩下的重甲骑兵围成一个圈,尤自抵抗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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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十七章 总结
    傅晓鞍一边巡查着伤兵营,一边听着裴岩的报告。这伤兵营内运行的机制,使用的器具,包括治疗的大夫,都是傅晓鞍一手包办出来的。

    可以说这小小的伤兵营,是当今世上外科技术最厉害的地方。单一个消毒后才使用的包扎用布,便能拯救无数士卒的手脚乃至生命。

    每一个伤兵都是宝贵财富,即便是残废了,也能留在军中做教头。而手脚完全,重归军伍的伤兵,则将成为军队的支撑之一,老兵。

    所以傅晓鞍战后第一时间查看的,便是这伤兵营。即便是总结报告,也是边巡视便听。听完缴获报告后,傅晓鞍扭头看向裴岩,问出了自己最关心的问题:

    “伤亡情况如何”

    “回郎君,马军都伤亡不大,战死者无,坠马受伤者一十七人,为贼兵器所伤者,二十三人,皆轻伤。步兵都中,跟随大郎君的第一都伤亡最大,战死三十六人,余者尽皆带伤,其中大部分是重伤,情况堪忧。”

    傅晓鞍点了点头,为眼前伤兵紧了紧包扎布,在伤兵激动的眼神中一边走一边说:

    “第一都随大哥位于方阵第一排正中央,是贼军重骑的主要攻击地点,而且敌军轻骑也是选择了此处突击,伤亡大,必不可免。让诸位大夫好生照顾,一应药物,由我傅家承担。其余步兵都情况如何”

    “第二,第三步兵都伤亡相近,第二都战死二十一人,重伤六十余,其他皆是轻伤。第三都战死一十六人,但重伤者更多,足有七十余人,其他也都是轻伤。第四都因为在方阵最后,伤亡最小,战死三人,重伤一十二人,轻伤三十六人,余者无碍。”

    听完伤亡报告,傅晓鞍虽然心中不满,但并没有表现出来。如今还在伤兵营,不适合表露对麾下士卒的不满,傅晓鞍和颜悦色的为众多伤兵服务,一直到出了伤兵营,脸才挂下来。

    路上一言不发的傅晓鞍回到了自己书房,才冲着跟随而来的裴岩嘱咐了一句:

    “让各个还活着的都头,副都头来找某!”

    “是!郎君!”

    见傅晓鞍脸色阴沉,裴岩不敢耽搁,急忙通知各个都头,副都头前往傅晓鞍书房。而当众人齐聚书房,傅晓鞍一拍桌子,破口大骂:

    “平日里某嘱咐尔等严加训练士卒,尔等都耳朵塞驴毛了!区区一伙马贼!居然战死近一都士卒!若是对上西贼尔等是不是敢全军覆末!”

    众人被骂的都低下了头,这群人当中,除了郭鑫,其余的皆是跟随傅晓鞍赴京又回来的家族子弟。跟随傅晓鞍也有两三年的他们,第一次见傅晓鞍发如此大的火。不过傅晓鞍可没打算就这么饶了他们,继续骂道:

    “先说第一都,盾墙倒是表现不差。但是为何挡住第一波重骑之后不下令退后,让二,三都顶上,反而挺着脑壳去冲击贼骑士卒手里拿的是手刀,不是槕刀,想冲击贼骑要先扛过一波贼骑居高临下的打击!脑壳昏了!”

    虽然碍于长幼分别,傅晓鞍没有直接点名,但傅晓闻已经羞愧的低下了头。确实是当时的血冲上了头,不管不顾率先冲了上去,却忘了他带领的第一都士卒因为布置盾墙之需,多配备的是刀盾,而不是长矛。

    长矛手集中在了二,三都里,为的就是在盾墙挡住贼骑后,集中攒刺。而傅晓闻的冲动,导致整都的冲动,第一都的伤亡也都发生



第六十八章 封赏
    放下阵亡士卒名单,傅晓鞍右手扶着头揉按着太阳穴。这是他做怪梦以后形成的习惯,遇到难以抉择或震动心神的事情,便会做如此动作,用以解压。

    一直侍立于门外的裴岩虽然偷摸看到了傅晓鞍的动作,也知晓此番动作代表的含义。他很想去替少郎君按摩,但碍于傅晓鞍在气头上,裴岩不敢未得指示便擅自乱动。

    裴岩只能拄着刀,尽心尽力的把守在门口,希望能用此行为替少郎君分忧。不是他幼稚,而是他实在想不出别的办法去实行了。

    打仗就要死人,这个现象,是无法避免的。傅晓鞍这一步,只能由他自己想通然后走过去。别的人,谁都帮不了他。

    好在傅晓鞍也不是真正的幼童,心理年龄已经成熟的他,很快就从迷茫的情绪中走了出来。既然决定走上这条路,以后不可避免的要见到更多的死人。

    傅晓鞍不能因为怕见伤亡,就放弃了。若是就此放弃,那死的将不单单是七十六名士卒,而是名为“汉”的这个民族!

    所以傅晓鞍不想放弃,也不能放弃!抓起桌上的阵亡名单,傅晓鞍起身向房间外走去。听到动静的裴岩转身查看,见傅晓鞍一脸斗志,心中喜悦的同时不忘躬身行礼。

    望着尽忠职守的裴岩,傅晓鞍点了点头说道:

    “这名单上的士卒情况,岩哥你都了解”

    “回郎君,仆尽皆询问清楚了。”

    “好,那依你之见,某该如何对待这阵亡者的家属”

    “郎君何意这上阵士卒阵亡,一向是给予些钱财便结束。郎君如此询问,莫不是想……”

    裴岩知道自家郎君“败家”,但没想到这么败家。傅晓鞍问话的意思,明显是除了钱粮补偿,还要继续对阵亡者家属补偿!

    那只是参军的庄户,并不是家兵!裴岩搞不懂傅晓鞍此举意义何在,若是为了收买人心,给予钱粮的补偿已经足够了,不必继续付出。

    乡兵是招募来的,参军时便履行了条件,还给了工作岗位。另外,每天的吃食从来未短缺过,都是能吃多少给多少。

    便是士卒战死,不给钱粮补偿,周边庄户也说不出什么话来。这平头百姓的命,价值就是这么“低廉”。

    傅晓鞍自然看出裴岩所想,但他没法同其解释。难不成直接展露心机,说自己要的不仅仅是士卒忠诚于自己主将的身份,自己要的是士卒死忠于自己这个人!

    虽然裴岩跟随自己多年,忠心耿耿,但此等关系身家性命的紧要大事,不到最后一步,绝不能向任何人透露!

    “岩哥无需多言,听某嘱咐即可。每名阵亡士卒的家里,每个月都要发一份钱粮供给。若是家中有长子够龄,准许顶战死者的缺。未够龄的孩子,可进某家大伯书院读书。另外,再发布招募公告,招募新人,添补空缺人数。”

    “是,郎君!”

    知道自家郎君年龄虽小,但一旦下了决定便不会更改,裴岩也只能无奈摇头,按照吩咐去做。好在傅家家大业大,也不怕多这一笔开销。

    吩咐完裴岩,傅晓鞍也没有闲着,重新回到书房内思考此次战役的前后始末。他是越想越头疼,按理说,宋朝的步兵阵应该是相当克制骑兵。

    可看如今的宋军方阵,就是把自己包成一个大乌龟,然后蒙头向前冲。不想着进攻,先想着防守,兵书上一一列出各种面对



第六十九章 行骗
    马贼袭击二十日后,傅家庄及周边地区恢复了平静。有功士卒的赏赐,阵亡士卒的补偿,补缺新兵的招募等工作都已经尽皆完成。

    而无了后顾之忧的乡兵们,训练是十分卖力,甚至有不少人偷偷询问各个都头,傅晓鞍要不要招收家兵。

    各个都头的禀报,让傅晓鞍哭笑不得。傅晓鞍不是没起过将五百人彻底纳为家兵的心思,但碍于时局,身份等原因,最终还是放弃了。

    现在可还是太平年月,而且傅家家兵已经有不少了。再多,可会被人参一本图谋不轨的。如今盯着傅家的目光可并未减少,只是都隐藏于暗地里而已。

    至于其他方式,比如成军,傅晓鞍如今是个白身,更没有资格去搞。他爹傅源倒是可以,但把士卒给了他爹,傅晓鞍建立这支队伍的意义就没了。

    所以目前就先这样凑活着吧,等过了年,傅晓鞍参加完大考,求得一官半职,就能将这五百人彻底收到麾下了。

    本以为打退了马贼,能消停些时日的傅晓鞍,又被裴岩禀报的一事吸引了心神。有人在借“通灵”之名,诈取阵亡士卒家属的财产,而且被牵扯进去的家属还不少。

    这可让傅晓鞍炸了毛,自得神人授梦,他对这鬼神之事就特别注意。虽然梦中记忆告诉他,世界上没有鬼神,但他能得到后世的梦,便已经是一件不可思议的事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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