您当前位置:首页  >  都市言情

群狗的光明

时间:2023-05-27  来源:  作者:刀刺
“放屁!明明是你......”
大高个眼睛一瞪,要打报告的人立即闭嘴了。
“你们可以查监控,我是正当防卫。”
剩下的事情余找找就不知道了,只是回家后看到警察特别费劲战战兢兢地取下了挂在五楼外墙水管上嚎丧的大喇叭。
当天晚上他站在镜子前,看着自己的细胳膊细腿儿,突然很羡慕那个‘臭流氓’的身材。
他以前只羡慕人家的长相,甭管是平凡的没有任何特色的五官,还是坑坑洼洼爬满痘印的脸,只要没有这道大疤,他都是羡慕的,他要求不高,只想成为一个拥有正常相貌过目就忘的普通人。
但是今天,他突然意识到,身为一个人,一个男人,就该有一副那样的好身板儿,天砸下来,他能率先扛得住,当得起顶天立地。天砸不下来,众人也非得仰视,不管他是做什么的,至少男性的力量贯穿在他体内,并通过他的好身材得以彰显昭示天下。
余找找真是羡慕他,尤其当看到镜子里自己的细胳膊细腿,嫉羡使得他更加痛恨自己,自己也是个男人,为何人家高大威武,自己只能鬼祟苟且,消瘦无力?
他本以为这场闹剧就这么算了,然而他发现他还是低估了“臭流氓”的流氓程度。从那天晚上以后,每次他收工回家,都会看到墙上挂着的新喇叭,那个狗哭狼嚎声,不等警察取下来,也从不罢休契而不舍地回荡在小区里。
闹了好几天,别说小区里的住户,警察先受不了了。据说那栋楼从五楼开始就拉上了警戒线,从此狗哭声终于停止了,接踵而至的,是彻夜不休的歌声。
余找找躲在洗手间的百叶窗后,对面阳台的玻璃门大开着,那间两室一厅的房子灯火通明,里面的景象一目了然。
阳台的屋子里放着两个大音响,地上摆着一堆啤酒瓶跟熟食,暖色的灯光下是三个光着膀子的大男人。
激烈的鼓点,尖锐的吉他,还有音响里传来的欢呼跟歌者的嘶吼。
那个臭流氓搂着一个只到他胸口的小个子,跟着音乐摇摇晃晃,另一个男人腆着媲美猪八戒的肚子靠墙坐着,时不时哈哈大笑灌口啤酒。
臭流氓拉着小个子的手转了个圈,小个子顺势倒在他臂弯里,胖肚男笑的更豪放了。
“我确定我就是那一只披着羊皮的狼,而你是我的猎物是我嘴里的羔羊……”金酒十仰天长啸。
“换换,换歌,”高壮壮冲搂在一起疯闹的两个人说。
根柱推开金酒十,跑到cd机前切了下一首,于是欢快的鼓点响起来,金酒十拉起高壮肉乎乎的手腕,
“来,高老庄,跟爷爷我舞一个!”
他是流氓,那他认识的人想来也都是流氓。余找找远远看着那三个男人跟着鼓点挥动着胳膊摇头晃脑,那个圆鼓鼓的肚子如同气球随着它主人的跳跃一上一下的耸动,小个子点着烟,疯狂地像要把头甩下来般甩着锃亮的脑袋。
而最吸引余找找目光的,还是那个臭流氓。那道精壮的身体因为汗珠闪着油光,宽阔的胸膛连接着劲瘦的腰身,每次挺动胯部时会露出紧实的腹肌,那身体的弧线流畅又精准,仿佛多一丝少一丝都会破坏这种美感,充满强韧的野性,完美到让人嫉恨。
三个赤膊的臭流氓拿着酒瓶冲到阳台,对着墨黑的夜空一齐扯着沙哑的破锣嗓子嘶吼:
“爱情不过是生活的屁,折磨着我也折磨着你,港岛妹妹,谢谢你给我的西班牙馅饼,甜蜜的融化了我,天空之城在哭泣.......
港岛妹妹,我们曾拥有的甜蜜的爱情,疯狂的撕裂了我,天空之城在哭泣……
港岛妹妹……”
那三个身形各异的臭流氓对着月亮高声呼唤,好像多喊几声港岛妹妹,月亮就会把妹妹摔到他们面前。
这已经是第二天了,那个臭流氓铁了心要让整个小区睡不安稳,没有了狗哭的喇叭他就制造比狗哭更加哭天抢天的噪音。余找找虽然对那具身体羡慕嫉妒恨,但对那个人是彻底的讨厌。
他晚上睡觉的时间本就少,自从臭流氓回来后更是不到天亮不能阖眼。
“金子啊,别闹了行不行啊?”看大门的保安大爷可怜巴巴地仰望着那人,连续折腾了好几宿,他声音里满满的苍老跟无奈。
“我他妈闹什么了?”臭流氓醉熏熏地靠在阳台上,伸着握着酒瓶的手指着老大爷,“老子说了,在老子门上贴纸条的人不站出来这事儿就不算完!要是受不了就把他们都叫起来,趁早给老子个交代。”
“交代什么呀,”老大爷快让他气哭了,“谁敢在你家门上贴纸条啊,说不定贴纸条的人早搬走了,我找谁给你交代?”
“又没让你交代,





群狗的光明 分卷阅读8
”他打了个酒嗝,回头朝屋里吼,“给老子小点儿声!”
震耳的音乐总算小了,
“好话不说第二遍,没人承认这事儿不能完,看看谁靠的过谁。”
“行行,你别再放了,我现在去给你叫人,你先别放。我去把他们叫起来。”
不多会儿,楼下聚集了七八个人,这小区入住率很低,挨家挨户派出一个代表,也没几个人。都是大老爷们儿,一个个穿着拖鞋睡衣。相比前几日的愤慨,这会儿更多的是挫败无力。
“人到齐了?”臭流氓牛逼哄哄问。
“到齐了,就这几个,其他的都是才搬进来的新住户,就这几个老人。”
“行,”臭流氓大手一挥撑在栏杆上,“再给你们一次机会,到底谁在我门上贴的纸条,现在站出来认了就完事儿。”
没人敢认,谁知道认了之后这臭流氓又能作出什么花样。
“没人认是吧?”臭流氓盯着楼下的人,挨个扫了一圈后冷笑一声,“不认可以,咱们接着犒。看谁犒的过谁。”
说完一回头,“唱到哪儿了?给我放那个谭咏麟的,那叫什么不再见那个.......”
余找找对这臭流氓更加愤恨了,但同时也觉得他说的没错,给他门上贴纸条那个,站出来不就得了,他就不信这臭流氓能弄死那罪魁祸首。他也理解罪魁祸首是被臭流氓给吓怕了,怕担事儿,可就因为自己的过错窝囊连累别人,这也太不人性了。
灯光打亮了那具麦色的身体,余找找极力想看清那人的长相,却只能看见他眉宇间一片深重的阴影,那人在笑,侧脸的轮廓清晰,能看到说话间一开一合的嘴唇,和若隐若现的牙齿。许是因为他肤色略黑,所以衬的那牙齿很白。
看得太专注仔细,余找找眼睛里除了那人其余的都渐渐模糊,他眨了眨眼睛,恍惚间看到一双浓黑的眉,跟浓眉下闪闪发光的眼。
“我最不忍看你背向我转面,要走一刻请不必诸多眷恋,浮沉浪似人潮,哪会没有思念,你我伤心到讲不出再见。”
这歌声相对柔和,余找找转身走出洗手间,在一声声充满时代感的经典旋律和听不懂的歌词里走回卧室。
☆、第五章
睡觉不拉窗帘,是极其愚蠢的行为。因为初升的太阳会一直骚扰我们的视神经,即使眼皮紧闭也无法阻挡它光明正大的视奸行为——
此刻它视奸的对象正不知廉耻的□□在床,两米乘两米二的大床仍有些装不下他,蜷着一条腿,另有一脚踝露出床尾,这只脚出奇的大,脚踝的骨架也粗壮,且越往上毛发越旺盛,而这双腿比普通人明显要长出一大截,需要稍长的时间才能把它们彻底浏览完毕。
到腿中央,有个玩意儿正不要脸地竖起老高,在一丛乱糟糟的毛发里一柱擎天,顶端光滑圆润且有淫光,柱身青筋虬扎血脉喷张,观者无一不为之羞臊。
据说看男人要看腰,此人的腰乃是百里挑一的狗公腰,肋骨以下腰腹劲瘦有型,肋骨往上胸宽膀阔,喉结突出,下颚冒出层青色胡渣,鼻梁从眉心就露出高挺之色,此刻眉间微皱有个“川”字,而那双不堪骚扰的紧闭的双眼陡然睁开,眼睛黑得发亮。
他睁着眼瞪了会儿墙顶,随后眼神慢慢下滑,停在自己勃|起的兄弟上,似有疲累的从唇间溢出声叹息。
他下了床,走动间两瓣屁股结实紧翘,路过门框时不论是身体的高度还是宽度都没给门框留有多少空隙,这具身体穿过门户大开的客厅,来到了卫生间。
金酒十拧开花洒,在窗前遥望着远处云彩飘渺的天际,他的手握住了自己的兄弟,速度由缓到疾,喘息由轻到粗,不失技巧地为自己撸了一发,最后时刻他咬紧牙关昂起头,眼睛因为长久直视天空出现幻影,一枪子弹贡献给了面前雪白的瓷砖。
看他那眯眼望着天空享受的表情,很像是日了天。
花洒泚出没有温度的凉水,浸透了他的头发,他一边刷牙一边抚摸自己的身体,草草洗漱完后对着镜子开启电动剃须刀。
大多数男人在没长胡子的年纪里都曾羡慕每天早起刮胡子的成年男性,刮胡子,这意味着一个男人成熟的标志。但真正成年后胡子却给他们带来不小的困扰,譬如我们的主人公金酒十。
早上刮完晚上就冒出来,并不明显,摸起来却有些发硬,等到第二天早上摸着下颚就像摸着层砂纸,剌手。
因此他需要花比洗澡高出三倍的时间来处理自己的胡子,电动剃须刀只是辅助工具,要想彻底清理干净,需得搽上泡沫,用锋利的刀片小心仔细地贴着皮肤,唰唰或是嚓嚓,一阵声音过后洗净刀片和脸颊,好了,洗漱完毕。
客厅里还有前一晚吃剩的残渣剩饭,地上随处可见空掉的啤酒瓶,还有花生壳、鸡骨头。
“西巴儿!”他说这句话时的表情就像要从谁身上咬下块肉来,金酒十扫视着家里的这片狼藉,回到卧室拿起床头柜的手机,一通电话说的全是听不懂的外国话,当然学过韩语的大概听得懂,但一定不能完全听懂,因为他说的不是韩语,是朝鲜话,而且是最地道的延边朝鲜话。
千万别以为朝鲜话跟电影里的韩语一样软糯温柔,它听起来抑扬顿挫,略带彪悍的粗鲁之气,加之金酒十声音低沉隐含怒意,一听就是在骂人。
他是个同国不同民族的混血儿,他爸是朝鲜族,他妈是汉族,他还另有一双同样混血的姐弟。但甭管是哪国和哪国的混血,他发育的未免太实在,不仅身高超一米九,那一身腱子肉你打他你都肉疼。除非跟运动员在一起,否则走到哪儿都是鹤立鸡群,堪称行走的门板,还必须是道不锈钢门板。
按照现在的网络用语来说,金酒十生下来就自带语言包,可以在朝鲜话和普通话间无缝隙切换。但朝鲜族近年来汉化愈加严重,朝汉通婚使得年轻一辈里能够操一口真正朝鲜话的人已经不多,例如他弟弟金食一,在他爸八过家门而不入、一入家门就被砍死的家庭氛围里,就只会说普通话。有时他亲切的姐姐金酒九和善良的哥哥金酒十说朝鲜话说得太快,他就完全听不懂。
是的,他们家的族谱就是靠阿拉伯数字来命名,比金酒十早出生的同辈人比较倒霉,酒七酒八酒九,不仅像在数数,更像九九乘法表,金酒十踩了狗屎运,刚好到他这儿九九乘法表戛然而止。
他弟弟要是直接叫十一又显得父母对起名这等人生大事不负责任,只好同音食一。
而金酒十充分遗传了父母的基因,他妈早年间人送外号“天仙小扒扒”,其漂亮程度和她的可恨程度一样深刻,惯于在各个市场顺手牵羊,大到金银器皿,小到扎头发的皮筋,无一不




群狗的光明 分卷阅读9
偷。他们家饭桌上的大鱼大肉,一般都是她从菜摊儿上顺来的。
金酒十他爸,不,从他爷爷开始就是延边朝鲜老棒子。他爷爷在动乱年间赶一辆驴车,载着口颗粒无有的米缸,从朝鲜翻山越岭躲过各种地雷大炮,来到延边安家落户。
那会儿正是敏感年代,延边的汉族人民对于朝鲜族有种不约而同的鄙视和仇恨,日本小鬼子在东北蹦跶时朝鲜族是他们用来看管汉族人的狗,据说朝鲜族经常挥舞着棒子对广大劳苦民众喊打喊杀,霸占人民的土地,高丽棒子这一称呼就是从那时叫响的。小鬼子滚蛋以后土著居民非但没送走朝鲜族,还得被迫打起笑脸欢迎他们成为新时代的一员。
当然现在我们都是五十六个民族一家亲,但是在东北,尤其延边地区的老一辈人眼中,朝鲜族的口碑仍旧很不好。
金酒十估摸着自己的爷爷在当时也没干什么好事儿,他从小跟朝鲜族的小伙伴们都玩得很开,要是到了汉族小伙伴的家中,不小心被他们的长辈知道自己是半个高丽棒子,那就得接受对方的□□脸。
他爷爷是从姘头家出门后在马路牙子上摔死的,那姘头家就在离狗市几步远的路口,死的时候车来人往百狗齐啸,死后的葬礼也只有儿女们通婚的汉族才来悼念,其余全是操着朝鲜话骂街的老棒子。
他爸,除了死法上略有不同,外加除了娶了个汉族婆娘外其余生平跟他爷爷一模一样,年仅十三岁的金酒十腿上还挂着四岁的弟弟,出门就见他爸躺在一地的肠子和血泊中,临死还瞪着家里狂吠不止的狼狗。
他妈天仙小扒扒在他爸死后愈发不要天仙的脸,岁月每在她脸上刻下一道细纹,同时也刻下了一抹势力的眼翳,一提钱就翻脸,钱在她口袋里从来只入不出,跟各大市场的婆娘们骂过街干过架,即使这样她偷来的东西也撑不起这个失去顶梁柱的家。
他姐金酒九就接过他爸的交接棒,成了道上少见的女棒子,对外人是一言不合就棍棒相加,对家里……简直没法儿形容。
有回金酒十把被人抓到偷盗现行的妈从市场拎回来,进门就见到他那美丽端庄的姐姐突发奇想,裹着被子裸双肩,坐在床沿边低着脑袋做出个地包天要吐痰的架势,而他那三脚踹不出个屁的弟弟正蹲在地上,脑袋跟脖子成九十度仰头张着嘴——正接他大姐吐的痰!
他姐嘴巴一张一合,“tui”地一声。他弟弟立即合上嘴,连爬带蹿地跑到卫生间,在蹲坑上呕了个歇斯底里。
金酒十:“……”
他听着卫生间里那个恨不得把肠子呕出来的声音,扭头看着床上呵呵奸笑的姐姐,
“你他妈是不是有病!”
他姐姐瞪着丹凤眼一脸理所当然:“烟灰缸在客厅,我够不着。”
“你够不着烟灰缸不会起来?就他妈几步路能累死你!那是你弟弟,是个人,不是你奴隶!”
他姐姐这个懒鬼懒得开天辟地,听到这话压根儿当他放了个屁,仰头又倒回床上。
“我跟你说话你听见没?”金酒十气地恶向胆边生,随时准备冲上去大战个几百回合。
正在这当口,他那偷了东西还能把儿子叫去贼喊捉贼的妈回来了。
“吵什么呢?外面就听你嚷嚷。”
金酒十瞪着金酒九,他弟弟吐完了漱了口一脸没事儿人似的站在卫生间门口,别说告状,连抱怨都没一声,扭头回房间该干嘛干嘛了。
金酒十骂了声“kei sei gi”,
他姐瞬间从床上弹起来,“xi bar sei gi neo kei sei gi!”
朝鲜族最忌讳两句话,一个是高丽棒子,一个就是这个kei sei gi,狗崽子。但他姐姐显然技高一筹,狗崽子和操|你一并说了,前面那句话大意就是:我|操|你大爷的你个狗崽子!
啧,可怜了无辜又可爱的狗宝宝。
朝鲜族骂人加“狗”字就是最刺耳的脏话,其程度比万国骂还要过分,此言一出必定是腥风血雨。因此可见狗在朝鲜族眼里是地位最卑劣的,而且朝鲜族有个传统就是吃狗肉。
可骂人和传统毕竟只是某些人群的自我臆想,狗在一定程度上仍旧是人类最忠诚的伙伴。
金酒十的狗伙伴,是一年春节他在狗市晃悠时,见到一条被人套住脖子的大狼狗,黑色的毛发被血黏成一捋一捋,后腿的骨头都白涔涔地露出来了,还是宁死不屈呲牙咧嘴,喉咙里发出呜呜的低吼,戒备地盯着四周的人。
那一瞬间金酒十看到狼狗眼睛里绿幽幽的狠光,宁肯死,也得拖上几个垫背的。
他就被这狼狗冲天的野性狠辣绊住了脚,金酒十心想这狗真他妈爷们儿,够气概!
他走过去止住准备挥舞打狗棍的人,操着一口朝鲜话粗声粗气道:“这狗我要了。”
然而前进的步伐一迈那狼狗疯了般地冲过来,汪汪狂叫连血带哈喇子流了一地,金酒十抬腿照着狗脸就是一脚,狼狗踉跄两步稳住身,拖着半残的腿又冲上来。
金酒十蹲下身,看着狼狗近在咫尺却死活咬不到他,因此气急败坏地抓着狂。他一抬胳膊,快准狠地捏住了狼狗狂叫不止的嘴巴,使那狼狗张不开嘴只能用前爪连扑带挠。
金酒十叼着烟,沉声说:“记住老子,从今往后,你就是老子的狗了。”
随后他伸出另一只手,温柔地抚摸沾血的狗头。那狼狗仿佛通人性,竟真的就不挣扎了,盯着他愣愣地瞅,耸了耸鼻子嗅着他的味道。
棍棒加糖衣,巴掌加甜枣,印证了威逼利诱乃是行走天下的至高法门。
就这么着,这条狗从此不离金酒十左右,天南海北地跟着。
但金酒十把狗领回家后才发现一个问题:这狗不是爷们儿,是个性格火辣辣的小妞!
他又不能退货,又不能给它按个把,只能起个有辱狗威风的名字变相报复它——大猫。
每到遛狗时就见一个叼着烟吊儿郎当的青壮年放声呼唤:
“大猫!”
然后一条油光水滑半人多高的大狼狗呼哧呼哧地跑过来,一点儿没有被串了种的自觉,乖乖溜到他腿边跟着闲逛。
也不知是不是被人虐待狠了,只要不跟他睡一个屋,这狗时不时就会像做了噩梦似的嚎两声,金酒十喊一声它的名字,大猫得到他的呼唤,立刻就消停了。
前段时间他被派出去出差,照常带着大猫,回程时大猫旧疾复发,后腿不能动不说,还上吐下泻,送到宠物医院一看才知道大猫带上崽了。
金酒十忧愁地觉得女大果然不中留,背着他跟别的狗什么时候搞上的都不知道,只能寄希望他家大猫眼光卓绝,可别被路边的土狗夺去贞操,只好把




群狗的光明 分卷阅读10
狗放在医院待产。
结果走了一个月,一回来就发现门上贴着的纸条:
你家狗不分昼夜狗哭狼嚎,凡是听到此声音,尤其是主人,必定是要走厄运倒大霉的,因此,我们由衷建议,请快把你家宝贝送走吧!
当时金酒十的唯一想法就是操起菜刀,挨家挨户踹门进去砍个人仰马翻。但他能在道上混出名气,除了一身功夫当然也是有脑子的。他很快就确定了贴纸条的嫌疑人,可以肯定就是跟他一栋楼里的,五楼六楼都没人,一楼二楼是老头老太太,甭管是不是耳聋听不见吧,就算听见也没那个敢招惹他的胆子。
那么就只有三楼了,三楼只有一户人家,家主是个四十出头干瘦的老男人,平常就一副纵欲过度的死德行。
个老不死的,金酒十想,不管这个“我们”的“们”有多少水分,肯定跟别人一起同仇敌忾才有胆子招惹他。
既然你坏我名声不让我好过,那么你也别想在这小区里好过。
他立刻买了个喇叭录了段狗哭狼嚎的录音,撬开五楼的门锁把喇叭挂到五楼跟六楼之间的水管上。他身高手长,这个位置不高不低不长不短,除了要有他一样的高度,还得有他灵活的身手和矫捷的胆子才能给解下来。
其目的就是要发挥他这颗臭狗屎的本色熏臭这一锅汤。别以为打着为民除害的旗帜就可以当英雄了,要让所有人先是恨他骂他啐死他,然后再掉头恨那个贴纸条的老不死。
他闯荡多年深谙人类的劣根性,肯定那老不死不敢认账,不认账就正中他下怀。我不收拾你,我只羞辱你。
小区里的居民果然不负他望,大家谁都不是傻子,一猜就知道贴纸条的人是谁。他一臭流氓就算
了,你不惹他大家都相安无事。
你惹了他又不肯站出来,连累所有人睡不好给你顶包。怂!金酒十成功调转矛头,一时间所有人都对三楼的老男人鄙视唾弃且日益变本加厉。
人活着,有什么比脸面更重要的么?尤其住的地方,所有人都对你指指点点,这难受劲儿,还不如直接打他一顿。
这天,大猫生完崽,五个狗崽子还没长毛,一坨黑糊糊的肉球。金酒十把这窝狗用箱子搬回家,放到阳台那间通风光线顶呱呱的屋里,然后收拾了下出门办事儿。路过小区门口时,闲磕牙的人们减声住嘴,那个老不死的也在,群众的眼光在他跟那中年男人身上来回穿梭,金酒十看也没看,刚走出大门身后就传来一声:
“那个......金…金哥?”
金酒十停下脚,嘴角勾笑又迅速扯平,扭头挑眉看着那人,“叫我呐?”
可怜这人都到了不惑之年还得对一个臭流氓奴颜婢色,那人唯唯诺诺地走上前,又害怕他动手停在两米远的地方,
“金先生?”
“哟,”金酒十还是头一回被人叫先生,好笑地扬起下巴眯着眼,模样高深道:“有事儿?”
“是是这样的,”那人额上的汗都快下来了,没敢直视金酒十,“那张纸条…其实…”
“纸条?没事儿,”金酒十胸襟宽广的安慰,“你也不用替那人说话,最近睡不好吧?对不住你们,我吧,这身份特殊,最忌讳那些诅咒啊传言的,可我们这道上的人,又特别信这些东西。万一被他说准了我真走霉运,你说我多憋屈,我就是想找他给我开解开解指点两句。”
1234
猜你喜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