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响叮当

时间:2023-05-27  来源:  作者:花儿
“林大哥,你真好。那我就先谢啦。”她微微一笑,立刻改口亲热的叫起大哥来了。
王镖头沉默的吃着肉,心里想着天一亮带这丫头出林就算做了一件好事,至于追她的恶人他就没办法了。
他听着他们的对话,知道这个丫头是为了躲人才进林来,没想到却迷了路。她说自己从小就向往江湖,好不容易才有机会出来开开眼界。
他猜她应该是大户人家的千金,大概是传说和什么侠义故事听多了,这才会对江湖好奇。
林疏虽然没说他们这次有重要任务在身,但却很自傲又像是要讨好她似的,说出他们是镖局的人,还挑了一些并不怎么英勇的事夸大了几倍讲给她听,听得她一脸又是羡慕又是陶醉的样子,大大的满足了他的虚荣心。
王镖头咕哝一声,“年轻人。”
“这么厉害呀。”她拍手笑道:“那你们一定也不怕这里的强盗喽?”
林疏哈哈一笑,“这里哪有强盗?有的话看到我们也该夹着尾巴逃了。”
“真的呀。”她睁着一双圆滚滚的妙目,认真的说:“这里真的有人拦路打劫呀。”她一脸的神秘,“我就常常看到耶,真的有强盗呀。”
“有的话我就打得他落荒而逃。”他意气风发的比划着拳头,还很豪迈的大口大口的吃肉。
她下巴骄傲的一抬,“打得人家落荒而逃,只怕你没本事吧?”
“我怎么……”会没本事都还没说出口,他身体突然晃了一晃,往旁边倒去。
王镖头大惊之下猛然站起,抽出了腰刀却摇摇摆摆的转了个圈子,接着摔倒在地。
“怎么啦?”她笑盈盈的抱着膝,看着两个人瘫在地上道:“是吃了什么坏东西头晕,发软吗?”她拿着自己没吃完的肉,撕成一条条的扔在地上,“喔,原来肉上沾了蒙汗药啦,难怪吃了会发昏。”
她刚刚过来的时候早就在右手里抓了一大把药,假意不知道要吃哪里的在整只獐子上乱抹,然后再用左手撕下干净的背脊肉吃。
她拿过王镖头的水囊将手洗干净后,笑着说:一就说这里有强盗了,你们偏偏不信。嘻嘻!”
她解下两人的腰带将他们绑在一起,再将财物搜刮一空。
“要不是宗政和司马那两个王八蛋,我也不会这么倒霉。”她啐了一口,拿起毫无知觉的王镖头手上的腰刀,还吹了一声口哨,“这支破铜烂铁挺重的,拿去当当看值多少钱。”
她现在身无分文,虽然有黄金打的铃铛,不过那是她的宝贝,不能花掉的,所以才会客串一下强盗,弄点盘缠继续她的游历。
她才不想那么早被逮回去,她还没有玩够呢。
她边走边审视自己的收获,发现一个精致的檀木盒里居然放着晶莹剔透的水晶铃铛一串。
她大叫一声,欢呼了起来,“太好了,真是天该我的!”
她的闺名叫做叮当,从小就爱各式各样的铃铛,虽然水晶铃铛她有,但是却都是很大的,不能配戴在身上,没有这么精致又小巧,适合戴在腕上的。
水晶铃铛发出的是清脆叮咚声,相当悦耳动听,跟她的黄金铃铛声相和,真是说不出的动人呀。
“真棒!”她借着月色蹦蹦跳跳的走着,“看样子强盗可以常常当了。”
没钱时抢别人的也不错,要怪就怪他们自己太笨了。
说到笨,她突然停下了脚步,“马……”
她干么辛苦自己的脚,不骑那两个笨蛋的马离开哩?可恶,都已经走那么远了,况且她根本没注意自己刚刚走的路线。
现在回去只有两种结果,一种是她会迷路,另一种是他们醒了而且挣脱了腰带,那她就倒大楣了。
唉,错了就错了,骂自己也没用。
看样子只能再抢一匹马了,不知道什么时候才会有呆瓜送马来呀?
叮当一边这么想着一边继续往前走,天也渐渐的亮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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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路是我开,此树是我栽,要从此路过,留下买路财。”叮当恶声恶气的说:“还有买路马。”
这把王镖头的腰刀还真不是普通的重,她用两手拿着手都在抖了,可是还是要很辛苦的将它举在半空中,以增加她的威势。
光天化日之下抢劫,她怕被人家认出来,成了通缉犯就麻烦了,所以拿出帕子来蒙住脸,只露出一双灵活的眼睛。
“很重对不对,要不要休息一下?”景泽遥笑盈盈的微弯着腰跟她说话。
瞧这个抢匪手都在抖了,说个话也得喘上几次,可见得是累了。
他都不知道这条路这么不平安,昨天在茶店里听到威远镖局的王镖头失镖,今天他就遇上了抢匪。
根据描述应该是同一个人没错了。
女的,挂了满身的铃铛。
“废话少说,呼!”实在是太重了,叮当只好先将腰刀放下来,并拄着它休息一下,“快把马跟钱都交出来,不然把你砍成八块。”
“喔,怎么砍?”他手上的鞭子一甩,刷的一声抽向她的手背让她吃痛放手,跟着手腕一抖鞭尾缠上了刀柄,回手一拉刀子顺势跳了上来,他握住刀柄笑咪咪的问:“用这一把吗?”
“很痛耶。”哇,都红了、破皮了、渗血了,痛死人了。
“你抢我的刀干么,快还来。”她擦着腰,凶巴巴的说:“现在是我抢你,不是你抢我,有没有搞清楚呀。”
这人怎么搞的,笑嘻嘻的跟个傻瓜一样,一般人遇上抢匪应该要害伯才对呀。
不过他刚刚那一手倒是不赖,骑在马上还能用鞭子打人、抢东西,要是他能教她的话,她可以不计较他打伤她玉手的错。
“你才要搞清楚,什么样的人千万不能抢。”
要当强盗也得当个聪明的,就算没有足够的聪明才智,也要先搞清楚对方是谁才能下手。
就算笨到不知道要先研究抢谁,也该机灵一点,看苗头下对就该先闪人。
蠢到不知道闪人的笨抢匪,都在牢里了。
她眨眨眼睛,好奇的问:“什么样的人不能抢?”
他粲然一笑,“会把你抓去坐牢的人不能抢。”





响叮当 第二章
“太过分了、太过分了!”叮当一张俏脸涨得通红,“你居然敢对我如此无礼,我一定要砍了你的脑袋。”
居然给她上了特制的手镣,还在她脖子上套了绳子绑在马屁股后面走?
“你要我的脑袋干么?”景泽遥笑道:“摆着又不够好看,就算想当凳子坐也不够稳,当球踢又不见得滚得远。”
他一点都不担心她的威胁成真,她要真有本事也不会被他拉着走了。
“你快点放开我喔,待会我的帮手来了,你就倒大楣了。”她虽然生气,但一点都不害怕的威胁他,“我给你机会,快来把我放开。”
她可不是随便说说的,她的帮手多得跟牛毛一样,是她花心思甩掉他们的,要是让他们知道这小卒子对她无礼,他就完蛋了。
“既然你对我这么好,一直给我机会,我当然也要给你机会,让你证明你除了偶尔当当强盗之外,跟名剑山庄的血案无关。”他倒骑着马,躺在马背上跷着脚,看着湛蓝的天空很悠闲的说。
没想到将她蒙面的帖子一扯下来,居然是他找了大半个月的关键人物,害他还不大敢相信自己的好运气。
他虽有信心能破案,但是这消失的关键人物——叮当,却一直没有下落。
他拿朝廷的官俸,又是有名的黄金名捕之一,名气一大有所求的人就多,他又是来者不拒型的人物,当然就四处办事为民眼务,名剑山庄的事他不是不办了,只是先缓一缓而已。
看样子是时机到了,该上名剑山庄厘清案情。
“名剑山庄?”叮当一脸恍然大悟,“你说那个号称有绝世名剑,可是其实只是几把烂铁而已的地方喔?”
“几把烂铁?呵呵!”要是被名绝听到了,不知道会不会气得脸色发黑?“如果那几把烂铁是你拿走的,人会不会也是你杀的?”
他一逮住她,觉得她面熟得要命,拿出画像比了半天,问她是不是叫叮当,她很老实的就说是,还骂画师把她画丑了,一脸不高兴的样子。
“是呀,也没什么好玩的。”她一楞,“什么?杀人!”
叮当猛然停下脚步,可是马还在走因此她便被拖着还绊了一跤,“喂,快停马……”她面朝下的给拖着走,拚命的想站起来,跪在地上跟马行走的方向相抗衡。
景泽遥拉住了缰绳,命马停步探头一看,忍不住笑道:“啧啧,鼻子都磨破了,好可怜哪。”
她脸上又是灰又是土又是血的,伸手捣着磨破的鼻子和额头,痛得眼泪盈了满眶,“痛死了,快放开我啦,你这个小卒子!”
景泽遥坐起身来跨坐在马背上,摇了摇食指,严肃而正经的说:“我不是小卒子,我是捕头。”
“都一样啦。”她带着鼻音骂道:“快放开我,否则有你好受的。告诉你,姑奶奶我没杀人,你别想混赖!”
“我只是问一问,看你这样子也不像是会杀人的。”他干脆盘褪坐在马背上,展现优秀的平衡感,“你拿走的鸳鸯、青虹和新月剑呢?”
叮当本来想回答,转念一想又觉得不甘心,嘟嘴道:“我为什么要告诉你!”
“现在不告诉我也没关系。”他对她一笑,“总有一天你会说的。”
他一向不求人,也不会威胁人,但他就是有办法让犯人吐实。
“你别把我像狗一样的捆在马屁股后面走,我就告诉你那三柄烂剑怎么了。”
这小卒子虽然装做不关心的样子,可是她一看就知道他其实很在意名剑山庄的烂剑,她当然要把握机会让自己好过一点。
奇怪了,明明她的功夫算不错,为什么却打不过这个小卒子哩?他看起来也不像什么绝世高手呀!
一定是那些王八蛋跟她动手的时候,都没有使出真功夫,害她以为自己天下无敌,才会这么容易就吃了瘪。
“好。”话声一落,景泽遥手一扬寒光一闪,不知是什么的东西切断了绳子,又旋转的飞回他手里。他将东西放入怀里,问道:“剑呢?”
“不知道。”她很干脆的说:“我没诓你喔,我真的不知道。”
“叮当姑娘,我算是很有耐性的人。”他扯了扯嘴角,似笑非笑的,“可是不怎么喜欢被耍,一旦被要我就会失去耐性,没有耐性就没有理性,没有理性的人是非常、非常可怕的。”
“你威胁我?”她吐吐舌头,“才不怕呢。”她迅速踢起地上的石子,朝着马臀射去然后转身开溜。
石子射到马臀,马匹一惊吓到不管是狂奔还是乱眺,都会让小卒子措手不及摔个半死,她就能趁乱开溜。
计划用想的完美,用做的就有瑕疵了。
她一有动作,景泽遥一个鹞子翻身落地,马匹吃痛长鸣着狂奔了出去,几个起落之间,他已经来到了跑得并不快的叮当身后,一把就揪住了她的衣襟。
她在心里哀嚎着,转过身时却挤出了一脸的笑容,“这位大侠,事情是这样的,那天我一拿到三柄剑之后,就想试试看人家说青虹剑无坚不摧,新月无剑能敌,鸳鸯剑无人不惧的传说是不是真的,所以就拿起青虹与新月剑来试试看。
“谁知道那些都是烂铁,传说都是骗人的啦,才互砍一下就断了,我随手就扔到山涧里去,也不知道流到哪去了。”
“你要我相信你毁了世间最好的三柄剑其中两柄?”景泽遥一直是嘻嘻哈哈的,但此时听她这么轻描淡写的说着,似乎折损两柄绝世名剑是吃饭喝水的小事似的,脸上不禁变色,认真了起来、
“你不信我也没办法呀,这是真的嘛!”她耸耸肩,“说完了,我可以走了没?”
“鸳鸯剑呢?”他摆明不相信她的话,不会有人大费周章进入祭剑台拿走绝世名剑之后,又因为毁损所以随手扔了。
要做这些事要有目的的嘛,除非她的目的真的只是毁去剑而已。
“鸳鸯剑?”叮当灵活的眼睛转了转,“不晓得耶,应该还在朱大婶那吧。”
“朱大婶?”难道是帮凶?
“对呀,那天雨下得超大的,把我淋得全身发抖,肚子又饿得要死,我在山里转了老半天都走不出去,还好遇着了去采野菜的朱大婶,她人很好,让我在她家过夜还请我吃饭,不过那饭难吃得要命,又硬又干咬得我牙都疼了,我只好将就着吃吃她儿子买回来的鲜鱼。
“她儿子人还不错喔,是砍柴的,刚好那天捆了柴下山去卖,才买了一条鲜鱼回来,不然我铁定会饿死,以前都不觉得鱼好吃,这次……”
景泽遥听她罗唆了一堆,忍不住打断她,“废话不用提了,鸳鸯剑呢?”
“我在讲啦,你要听我说完嘛。”她一脸不耐的说:“你别老是打断我,害我忘了说到哪,这下又要重头说了。”
“你刚刚说到,以前都不觉得鱼好吃……”再让她重头说一遍,他肯定会疯掉。
叮当看了他一眼,忍不住哈哈咯咯的笑了起来,“你还真的相信呀?我又不是傻瓜,哪会那么容易就忘了自己说过的话?我当然记得刚才说到哪里了呀,嘻嘻!我随口说的你还当真,哼!”
“在我还没掐死你之前,快点说!”他凶巴巴的吼她,还做出要掐她的动作来,“鸳鸯剑在哪里,你是怎么进入刀冢的,又是如何从祭剑台上拿走三柄剑?我都要知道。”
“大胆,你敢凶我?!你想知道我就一定要说吗?我偏不说!”她一跺脚,发出叮叮当当的声响,“反正说了你也不信。”
她为了谢谢朱大婶的帮忙,把那柄鸳鸯剑送给她儿子砍柴去啦。
景泽遥盯着她,半响才说:“没错,就算你说了我也不见得会信。”
“那我为什么还要说,哼!”她骄傲的仰起头来,“你求我,说不定我心情一好,什么都告诉你,你爱这么大声的吓唬人,我才不说咧。”
“没关系,到名剑山庄还有一段路。”他拉起她手镣中间的链子,“我很有耐心,可以慢慢问。”
“我不要去。”她把脚抵在地上,硬是不肯走,“那里一点都不好玩,我才不要再去。”
他用力的把她拉着走,“你没得选择,走吧,小犯人。托你的福,害我没马骑了。”脚呀脚,这可真是辛苦你了呀。
“这样才公平,有什么道理你骑马我走路?”她跟他比力气是稳输的,于是只好不情不愿的跟在他后面走。
“因为你是贼我是兵,难道你还奢望我请轿子来抬你?”他又是一拉,“走快点啦,天都要黑了。”
“你急就先走呀,我又没有叫你等我。”臭小卒子、大烂人、莫名其妙的混蛋!她又没做什么坏事,了不起拦路打劫而已嘛。
又不是很严重的事,捕头了不起呀,哼!
不过,换个角度想,她从来没当过犯人耶,其实也满刺激有趣的。
运气好的话,说不定还能到牢里去玩一趟。
怎么样都比被宗政陌红和司马临川逮回去来得强,况且这小卒子虽然很讨人厌,可是身手倒是不错的,也许可以替她挡挡那串讨人厌的肉粽,让她有机会开溜。
不错不错,叮当越想越高兴,忍不住吃吃的笑了出来。
“疯丫头。”景泽遥回头看了她一眼,投给她难以理解的目光。
犯了案被逮,到底有什么好值得高兴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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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是什么?”叮当看着手里褐色的东西,难以置信的看着景泽遥居然在吃。
“这叫做窝窝头,是小麦做的可以久放,重点是非常便宜,通常当做长途旅行时的干粮。”
“我知道。”神经病,她都出来半年多了,当然知道这是什么,问题是她怎么能吃这种东西?“这跟石头没两样,我不要吃。”
这里又不是什么荒郊野外前不着村后不着店的,他们是在一家热闹的客栈里耶。
到处都是饭菜的香气,饿得她快死掉了,小卒子居然这么狠,跟老板借个地方然后叫她吃干粮,真是有毛病。
老板没把他赶出去也算是奇迹了。
她把窝窝头往桌上一扔,居然还发出叩的一声,她翻了翻白眼,“我的天哪!”居然这么硬?
他的牙齿是什么做的呀,怎么有办法咬得开哩?
“伙计!”她挥手把伙计叫来,除了瞎子以外,人人都看见了这娇滴滴的姑娘,手上居然铐着手镖呢。
于是大家开始议论了,店里四处都是压低的交谈声。
“姑娘,什么事呀?”伙计殷勤的跑了过来,不管江洋大盗还是梁上君子,生意都照做。
“你们店里最好的酒菜给我办一桌来。”
“没问题。”他看她穿著光鲜亮丽,挂满了黄金铃铛,这生意怎么算都不会吃亏,要是她付不出银子来,一颗黄金铃铛就够他吃一整年了。
“还有,我要一壶茉莉香片,别用井水泡,有没有端午前后的初雨?”
伙计笑着说:“姑娘,香片一向是宫里用的,比黄金还贵呢,小店怎么会有?”
叮当皱眉道:“那就不要啦。”
真是个小地方,怎么会连香片都没有?
出门在外最不方便的就是吃了。
景泽遥始终没插口,只是笑盈盈的看着她,东西一上桌也不用人家招呼,他就大口大口的吃下肚去。
叮当嫌东西做得难吃,只吃了几口新鲜的清蒸石斑和刚摘的荸荠而已。
“难吃死了,喂狗还差不多!”她掏出手绢来擦了擦嘴巴,“不吃了,都收走吧。”
“姑娘,这可是本店掌厨的精心杰作,怎么会难吃,喂狗也太浪费了吧?”伙计为难的说,况且这位大爷吃得不亦乐乎,那表示东西不错,没那么糟糕呀。
“我叫你收走。”叮当妙目一瞪,“浪不浪费是我的事,谁要你多管,哼!”
伙计只好把桌上的饭菜都收走,景泽遥也不阻止,吃饱了倒杯水就准备上路。
他站起身来,往她手缭上的链子一拉,“喂,走了……”
“别拉啦,会痛耶。”她不甘愿的站起来,与他并肩而立。
伙计陪着笑说道:“谢谢姑娘,一共是五两银子。”
“喂,小卒子,付钱哪!站在那边当神像哪,一点都不机灵。”真是的,还要她亲自来处理这种小事。
“我为什么要付钱?东西是你叫来的,当然是你付喽。”
“你吃了人家的东西不给钱?”她瞪大了眼睛,一把抓住他的衣襟,“这样很过分喔。”
“你请客我当然吃啦,谢谢你啦。”他摸摸肚子,“吃得真饱呀。”
伙计看出不对劲了,于是说道:“姑娘,才五两银子,你不会付不起吧?”
“当然不会,才五两而已。”她瞪着他,“小卒子,把我的银子还来,我要付帐了。”
他把她绑起来的时候,把她身上的银子和大刀都没收了,因此她身上一毛钱都没有。
他笑嘻嘻的说:“怎么可能还你?第一,那是赃物;第二,马跑了。”
赃银的部分她能理解,因为那是她从王镖头那抢来的,但是……她一脸迷惑的问:“马跑了跟这有什么关系?”
“关系可大了,我所有的家当都在马背上。”她以为他干么进酒楼却吃窝窝头?还不是这个死丫头打跑了马,害他的随身行李和银两都丢了。
叮当一愣,那表示他们两个都是一穷二白,没钱付帐喽?
“你干么不早讲啦!”她用力在他臂上一捶,“我不管了,你吃得最多,你要负责。”
“两位都没钱是吧?”伙计—听有状况,连忙把胖呼呼的掌柜请了过来。
“姑娘,小店从来不为难客人,”掌柜一听对方没钱付帐,倒也不生气只是笑咪咪的看着叮当身上的黄金铃铛,“但也不能让人家吃白食,麻烦你行行好,别让我这生意亏了本。”
她无奈的两手一摊,“我也不想让你亏本,可是我身上就是没银子呀。”
“那么留下黄金铃铛半颗也行。”掌柜还是笑,搓着手非常的客气。
“不行。”她斩钉截铁的拒绝,“小卒子吃得最多,应该叫他付钱才对。”
景泽遥立刻接口道:“东西是你叫来的,我又没说我有钱付。”
“姑娘,你还是留下半颗铃铛,让小店再整治一桌酒菜招待你,如何?”
“别打我铃铛的主意!别说半颗,就是铃铛屑也不行。”她瞪了景泽遥一眼,骂道:“天下居然有这种道理,你吃到发撑还要我付帐?哼!”
掌柜为难道:“姑娘,你不肯付钱实在让我很难做。”
“我是没钱,不是不付。”这两者是有差别的嘛!她也不想害人家做赔本生意呀。
“既然如此,那请问姑娘贵姓?”掌柜愁眉苦脸的问。
她眼睛一瞪,奇怪的说:“我叫叮当,要干么?”
“姑娘不肯付这五两的饭钱,小店只好将姑娘的大名和欠债留在墙上,等你有钱的时候再来还。”说着,他一迭声的要伙计将笔墨备来。
“那不是每个进来的人都看到我欠你们五两了?”叮当瞪大了眼睛,“那多不好意思呀,我才不要!”
“请姑娘放心,小店绝不会让姑娘脸上挂不住,所以我们会留下你的衣眼,将墙上的字迹遮住,这样别人就瞧不见了。”她的衣饰华丽、质料极好,没有五、六十两是做不出来的,留下这件衣服也挺划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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