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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魔道祖师]不遇

时间:2023-05-27  来源:  作者:从此心安
江澄摇了摇头,把脸深深埋入手掌之中,“嗤”的笑了一声。
魏无羡这个人,天生英雄主义作祟,他做任何事都从不回头,且认定自己一定选择的是最对的那条路。
他难道还指望魏无羡能回来,实现他“云梦双杰”的誓言?
半晌,他闷声嘲讽道:“都这种时候了,还要你来跟我说对不起。我是多金贵的一个人哪。”
江宗主出言总是带三分讥讽,只是这一次,嘲讽的却不是别人,而是自己。他嘲讽自己居然还指望魏无羡这样的家伙,他嘲讽自己如果聪明,就该将魏无羡彻底放下了,形同陌路。
忽然,他道:“对不起。”
他对不起他自己。
在他小时候,父亲逼着他将狗送人的时候,他就应该据理力争,让狗留下来。狗的神智只相当于三岁的孩子,它们什么都不懂,它们没有求着主人去养,是主人主动去养它们的。三条狗被送走后,总是一次又一次地跑回来,有一回妃妃跑回莲花坞时,一只耳朵都被外面的野狗咬掉了,四肢全都磨出血泡,对着江枫眠和江澄一边流泪一边哀嚎,江枫眠甩开江澄,御剑将妃妃送到了外省。
在合理的范围内,不应该是狗去适应人,而是应该人去适应狗。魏无羡怕狗,秦愫难道不怕狗吗?金凌养了仙子,她秦愫是矫情到一命呜呼了,还是脆弱到活不下去了?
在他小的时候,父亲举起魏无羡时,他就应该说,为人父母,既然不能做到一碗水端平,那还不如不再生养二胎。我也是你儿子,如果你这一辈子下定决心要对我笑也不笑、摸也不摸、抱也不抱,更从来不会将我举高逗弄,那就请你至少,不要当着我的面,这样去抱起魏无羡。
难道我的心就不是肉做的,难道我就不会疼?论起来,我比魏无羡还要小上两岁!
屠戮玄武之后,当江枫眠夸赞魏无羡“明知不可为而为之”时,他就应该站起来,直视江枫眠的眼睛,大声地、理直气壮地告诉他,是我一刻不停地跑来搬救兵,你夸赞魏无羡的同时,是不是也应该稍微肯定肯定我?还有你生为人父,把已经脱力的我直接忘在窟边抛弃,若不是聂怀桑赶到,后果不堪设想,你的良心就不会痛吗!
还有我的母亲、你的妻子!你既然娶了人家江澄想到这里,突然意识到,父母常年感情不和分居而眠,那,那是怎么做到一年抱两生了一个又一个的?
江澄感情洁癖,对于不喜欢的对象,哪怕碰碰嘴唇都恶心得要命。江枫眠感情洁癖的程度只有更高,那,那,那江厌离和江澄是怎么来的?尤其是江厌离,那是江枫眠和虞紫鸢第一个孩子,名字也是江枫眠起的,厌离厌离,这不就是“白首不相离”的意思吗?
江澄这边还在思绪万千,那边魏无羡却愣了愣,无意识摸了摸下巴,道:“……你也用不着说对不起。就当我还江家的。”
江澄还在被江枫眠变态级别的深藏不露所震撼,暗戳戳想着是否江枫眠一直更偏爱的儿子其实是自己,毕竟莲花坞覆灭那日,江枫眠让紫电缠上江澄后,只对江澄说了“阿澄,你要好好的”,根本没管魏无羡。思绪纷飞没回过神,听魏无羡搭腔,这才抬起脸,眼球布满血丝,红着眼眶看他,哑声道:“……还我父亲,我母亲,我姐姐?”
谁料魏无羡按了按太阳穴,宽宏大量道:“算了。过去的事了。都别再提了吧。”
他、他该不会以为……自己刚才那声对不起是对他说的吧?
屠戮玄武,江澄救了魏无羡和蓝忘机两命。
就在刚才,江澄又救了魏无羡和蓝忘机两命。
究竟是多么的自我感觉良好,才会以为,得了一颗金丹,江澄就对不起他了。
江澄张了张口,觉得就在今天,那个疯狂找人拔剑,满脑子伤情的自己已经是很遥远的事了。
云梦双杰,更是恍若隔世。
算了算了,魏无羡就这个脾气,蓝忘机也就这个德性,改不了了,不如不提,不如不辩。
就在魏无羡按着蓝忘机猛亲,江澄恨不得自戳双眼之时,聂怀桑悠悠转醒过来。他哎哟哎哟地小小叫了几声,勉强爬起,睁眼看到这副画面,当即一声惨叫。
这惨叫既挽救了江澄的一双杏眼,也从观音庙的大殿后召来了一阵怪异的嗤嗤之声。
晓星尘和薛洋来到观音庙。他们如约前来接聂怀桑,掐着聂怀桑给他们划定的时辰。聂怀桑的事也如约办妥,竟和他筹谋的时刻不差毫分。
金光瑶已穷途末路,奄奄一息。
他恨恨地道:“我居然是这样栽在你手上……”
他强撑着想走到聂怀桑那边去,可一把剑还贯穿着他的心口,走了一步,立即流露出痛苦之色。蓝曦臣既不给他致命一击,又不拔剑,脱口道:“别动!”
金光瑶也确实走不动了。他一手握住胸前的剑锋,定住身形,吐出一口血,道:“好一个‘一问三不知’!也难怪……修为差怕什么,会写信送信煽风点火不就够了!”
听到“修为差”三字,薛洋和晓星尘不约而同叹了口气。
一直紧紧站在聂怀桑身边的江澄,撑着负伤的身体,顶着晚娘脸正想上前开口,聂怀桑却抢先跨出一步,挡住江澄身影,哆嗦道:“信?信?什么信?曦臣哥你们信我,我刚才是真的看到他……”
金光瑶面色狰狞,喝道:“你!”
他又想朝聂怀桑扑去,剑往里又插了一寸,蓝曦臣也喝道:“别动!”
由于之前他已经吃了金光瑶无数个亏、上过他无数次当,这一次也难心怀警惕,怀疑他是因为被聂怀桑拆穿背后的动作,情急之下才故意反咬,只为再次使他分神。金光瑶轻而易举地读懂了他目光中的意思,怒极反笑,道:“蓝曦臣!我这一生撒谎无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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害人无数,如你所言,杀父杀兄杀妻杀子杀师杀友,天下的坏事我什么没做过!”
薛洋呼吸突然滞住。
而晓星尘则想,现在全天下人人皆知秦愫是金光瑶亲妹,蓝曦臣对金光瑶称秦愫也以“你妹妹”而不是“你夫人”相呼。但人之将死,金光瑶仍然说的是“杀妻”。
不知方才观音庙中,蓝曦臣有没有质问金光瑶为何要娶秦愫,又不知金光瑶有没有痛苦地落下泪来。
金光瑶确实落下泪来,那是他在今夜观音庙第一次落泪,因为蓝曦臣提到了秦愫。
但那个全世界唯一永远不会瞧不起他的人,已经被他亲手逼死了。
金光瑶的肺似乎被刺穿了一片,吸了一口气,哑声道:“可我独独从没想过要害你!”
蓝曦臣怔然。
金光瑶又喘了几口气,抓着他的剑,道:“……当初你云深不知处被烧毁逃窜在外,救你于水火之中的是谁?后来姑苏蓝氏重建云深不知处,鼎力相助的又是谁?这么多年来,我何曾打压过姑苏蓝氏,哪次不是百般支持!除了这次我暂压了你的灵力,我何曾对不起过你和你家族?何时向你邀过恩!”
听着这些质问,蓝曦臣竟无法说服自己去对他使用禁言。金光瑶道:“苏悯善不过因为当年我记住了他的名字就能如此报我。而你,泽芜君,蓝宗主,照样和聂明一样容不下我,连一条生路都不肯给我!”
这句说完,金光瑶突然急速向后退去,脱剑而出。蓝曦臣两步上前,不吹灰之力便将他再次擒住。金光瑶现在这个样子,跑得再快也快不到哪里去,就算是金凌蒙上眼睛也能抓住他。何况他多处受伤,又中了致命一剑,早已无需防备了。
聂怀桑冷眼看到这里,心中不胜狂喜,几欲成魔,一颗心在狂吼道:好!好!直到江澄从背后将手按在他肩上,他才意识到自己激动之下,浑身发抖。
金光瑶断肢上的血淌到了那口棺材之上,淅淅沥沥的鲜血爬过魏无羡原先画过的地方,破坏了符文,顺着缝隙流进了棺材。
已经被封住的聂明,猛地破棺而出。棺盖四分五裂,一只苍白的大手扼住了金光瑶的脖子,另一只,则探向了蓝曦臣的喉间。
金光瑶不是要逃跑,而是要拼着最后一口气把蓝曦臣引到聂明这边,同归于尽。
然而,就在那只手还差毫厘便也可扼住蓝曦臣脖子时,金光瑶用残存的左手猛地在他胸口一推,把蓝曦臣推了出去。
聂怀桑心中的欢呼叫好以及狂喜,顿时突兀停下,那欢喜来得太急去得太快,以至于双耳嗡嗡作响。
他因多年希望猛然落空而不由自主地转身闭目,一只手握住江澄手臂。
金光瑶,他一个人,被聂明掐着脖子拽进了棺材里,高高举起,就像举着一只布偶。金光瑶痛苦地挣扎了两下,在场所有人都听到了异常残忍且清晰的一声“喀喀”。
晓星尘心神俱震。
他实在不懂这个世道,久久太息,问身边的薛洋:“我不懂人之将死,为何还要用演技将自己未泯的良善伪饰成丧心病狂。”
这演技湛的人最怕发疯,发起疯来连自己都骗。
薛洋咬牙,但最后却扯出一丝嘲笑,回道:“你懂什么?好玩呗。”
晓星尘却牵住薛洋的手,温柔道:“阿洋,你在难过吗?”
薛洋不料被晓星尘听了出来,沉默许久,缓缓道:“他刚才说,杀友。”
晓星尘等他说完。
“据我所知,金光瑶杀过的人中,能勉强称得上友的,不过一人。”薛洋笑道,“十恶不赦,一双恶友。”
有你这样的一位很有名的朋友,我感到十分开心,以及荣幸。
早知如此,那些年在金麟台,我就不往你茶壶中丢舌头了。
晓星尘更紧地牵住薛洋的手,无声陪伴。
蓝曦臣怔怔盯着被七根琴弦封缠的那口棺材,尚在失神。聂怀桑伸手,在他面前晃了晃,悚然道:“……曦、曦臣哥,你没事吧?”
蓝曦臣道:“怀桑,刚才,他真的在背后想偷袭我吗?”
聂怀桑道:“我好像是看到了……”
听他期期艾艾,蓝曦臣道:“你再仔细想想。”
聂怀桑道:“你这么问我,我也不敢确定了……真的就是好像……”
蓝曦臣道:“不要好像!到底有没有!”
聂怀桑为难地道:“……我不知道,我真的不知道啊!”
聂怀桑一被逼急了,就只会重复这一句。蓝曦臣把额头埋进手里,看上去头痛欲裂,不想再说话。
他永远也无法知道真相了。聂怀桑要将这个秘密带入自己的坟冢,让蓝曦臣下半生都在猜测、煎熬、期盼却全都不可得的痛苦中度过。
晓星尘走过去时,挨过他一拂尘的魏无羡早已将结交之心散成烟雾随风而逝,只拦着聂怀桑。
聂怀桑慢条斯理地把一缕被暴雨淋湿的头发理到耳后,状似无奈地道:“我怎么知道?魏兄啊,你何必一直这样?你再怎么问,我不知道就是不知道啊。”
魏无羡盯了他一阵,最终还是移开了目光。
魏无羡可能怀疑到了聂怀桑,但他推测再天衣无缝,毕竟也只是推测。谁都没有证据。
况且,就算找出了证据,又能证明什么?能达到什么目的?打倒什么人?
为自己的兄长报仇,处心积虑地策划了一系列事件,听起来无可厚非,至少没有明显的可谴责之处。纵使在这过程中,把旁人当做棋子,视其他家族小辈们的性命如无物,可毕竟最后都有惊无险,并没有造成实质伤害。
所有的罪孽,都随着金光瑶的死亡,而牢牢由金光瑶承担。要想为他洗刷那部分聂怀桑栽赃的冤情,唯一可以调查出蛛丝马迹的地方,是明明阴虎符在握,可今夜金光瑶却没有使用本能让他逃之夭夭的阴虎符。
但魏无羡说不定会想,要么是阴虎符的复原品又坏了,或者使用次数有限制,要么就是在使用过程中,金光瑶也遭受了一些反噬,觉察到此物危险,不可滥用了。
无论如何,他一定一定,想不到是金光瑶曾与那暗中陷害他于万劫不复之地的凶手交过了手,被损毁的阴虎符,是金光瑶能自证清白的唯一证据。
聂怀桑看过晓星尘夜猎时的风采。
霜华一动惊天下。晓星尘此人,性若蒲苇,心若磐石。
如果派薛洋去当金光瑶的暗哨,七夕那日,晓星尘必会去兰陵。
把阴虎符毁了,看你还如何背水一战,逃出生天。
对外示人时,身为聂氏家臣及客卿的薛洋同晓星尘,是一定要跟着聂怀桑的。聂怀桑三言两语打发了魏无羡后,立刻扶住江澄。姗姗来迟的众家中,江氏一族因宗主是掀翻五六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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顶着冒血的肩膀和未恢复灵力的身躯出门的,自然带上了无数名贵的药品。
聂怀桑亲手为江澄敷药,一样又一样价值连城的药材被他温柔地使用、材质最为上好还画着九瓣莲暗纹的绷带被他熟练地缠绕,江澄是被服侍得满心舒坦了,聂怀桑在心疼道侣之余,打细算的本性作祟,实在忍不住在心中道:江澄,真是有钱呐。
薛洋道:“宗主,能否劳请江宗主,让医师也给晓道长看看。”
聂怀桑赫然转头道:“晓道长受伤了?!”
薛洋道:“七夕那日,迎敌受伤。”
聂怀桑当然知道晓星尘是被阴虎符所伤,但他预料中的晓星尘,完全可以一剑挑中阴虎符,又怎么会被阴虎符伤到:“以道长的灵力和武功,狭路相逢应当完胜。”
薛洋双目阴沉道:“本可完胜,但另有人在暗中出手,道长才不慎负伤的。”
这一回,连素来料事如神的聂怀桑也毫无头绪了。
他立刻转身对晓星尘郑重承诺道:“道长,明日我便带你去南阳,请诸葛先生为你根治。”
晓星尘正将一截手臂露出来,微笑着让江氏一位医师把脉,闻言摇头浅笑道:“不必。就算要去,也等我和成美将要办的事办完再去。”
这事三个人心知肚明,是去复活阿箐和宋子琛。
薛洋道:“我又不用你陪,咱们兵分两路”
“如果你回不来。”晓星尘还是文文静静,柔声直接道,“我也不用治了。”
这话中有殉情之意,聂怀桑大惊失色,一旁薛洋的呼吸顿时粗重几分。聂怀桑看着薛洋和晓星尘两人的神态,觉得站立不安,鸡皮疙瘩起到胃里,实在只想离这两人越远越好,而且一路还要装作四处观望风景。
他心中清楚,薛洋今夜一定是晓星尘在哪他就在哪,一步也不离开了,而自己毕竟身为一宗之主,与江澄两人双目天雷勾动地火、情意绵绵也已多时,还是要克制克制自己,便柔声对江澄耳语一番,说得江澄面上忽而浮现一丝红晕,才抿唇一笑,摇扇回到聂氏阵营,点兵点将一番。
他点兵点将的时候,发现聂氏门生人人战战兢兢,乌晚风两兄弟干脆直接横剑在前,一副随时豁出去护主如临大敌的样子,才发现角落里乖乖巧巧立着一人。
说人也不大恰当,因为那是鬼将军温宁。
“你想通了?”聂怀桑道,“你想通了。”
方才是温宁挡在墙角,挡在江澄面前,两只手抓着聂明那条钢铁打造般的手臂,慢慢将他从自己胸膛中拔出来,留下了一个硕大的透明窟窿,没有流血,只掉出了一点点黑色的内脏碎渣。
温宁实乃一个妙人,竟然沦为凶尸了,还能叫聂怀桑从他脸上看出软懦羞涩的神态,看得聂怀桑嘴角抽搐。而那软糯羞涩的温宁道:“谢姑娘和聂宗主提点得好。”
聂怀桑道:“既然已经想通了,以后不要老是把自己当尸仆了,你学学宋道长,生当作人杰,死亦为鬼雄。”
温宁目露茫然之色:“可我……我不知道除了跟随公子,还能去哪。”
温宁是魏无羡重要的帮手,魏无羡是蓝忘机的道侣,而云深不知处,是聂怀桑第一个要铲除的对手。对于鬼将军,聂怀桑是一定要让他离开魏无羡的。
扇子指了一指旁边,聂怀桑笑道:“喏,看这边。”
那是蓝景仪、金凌和蓝思追站在一起。其实蓝景仪和金凌明显戏最多,尤其是蓝景仪,那就是个戏,那边情境相当有可看性,但温宁眼中是只有蓝思追的。
温宁突然朝聂怀桑道:“我明白了。”
聂怀桑不动声色地松了口气,微微欠身,对温宁郑重施以一礼。
从此以后,世间将少了一个只会为魏无羡而活的鬼将军,却多了一个会为自己而活的凶尸温宁。
他姐姐温情的那把佩剑“皎”,应该是放在金光瑶的藏宝室里,日后看情况,一旦需要拉拢买,聂怀桑就将皎赠还温宁。温情被挫骨扬灰,没有留给弟弟一丝念想,皎对温宁的意义之大可想而知。
皎皎者易污,者易折。
像极了温情的一生。
装有聂明的棺椁被众家抬走了。
聂怀桑看着几名家主把它抬出了观音庙的门槛,望了一阵,低头拍拍衣襟下摆肮脏的泥土,似乎看到什么东西,定了一定。聂怀桑弯腰把它捡了起来,这才悠悠地朝门外走去。
薛洋同晓星尘正站在树下亲密地说着一些话,薛洋一开口,晓星尘就笑。
大战已过,尘归尘,土归土。众人虽然疲倦,但都怀揣着一种莫名的激动之情,议论纷纷。唯独蓝曦臣神色凄凉,一言不发,急着离开。聂怀桑用脓包到极点的语气,顶着无比惶然纠结的表情,小跑着去追要御剑离开的蓝曦臣:“二哥等等我!封棺大典在哪家办?我不知道,我不知道……”
他身上还披着蓝曦臣那件雪白的云深不知处家服,江澄闻言气闷难言,道:“聂宗主,方才我们被打断的那件事,你还跟不跟我回莲花坞议了?”
可聂怀桑已先被魏无羡搭住肩膀:“小家伙,你魏哥哥回来啦,惊喜不惊喜?不如猜猜,我是怎么被献舍的?”
聂怀桑被魏无羡搂住,却先对江澄兴高采烈地挥了挥手中方才在地上捡的东西。
江澄见状,脸上五颜六色,一个转身就走了。
魏无羡还搂着不放,聂怀桑声音都带上哭腔:“我真的不知道啊!”
“诶诶,可别忙着走啊,今夜如此一波三折,你就没什么疑惑一同探讨?”
聂怀桑沉默了片刻,确定江澄已经再也看不见人影了,才忽而“呀”了一声。
他靠近揽他肩头之人耳畔,摇开折扇挡住口舌,微不可闻道
“魏兄,晚吟兄方才说当年是你跑回莲花坞救他,可……可他从来体能、身手都不如你,怎么未能被你在半途追上呢?”
魏无羡先是微微一怔,似乎不懂为何明明是他来问聂怀桑问题的,聂怀桑却不答反问。
但逐渐的,他的表情起了变化,竟越来越像,温宁告诉江澄金丹之事后,江澄那副表情。
在魏无羡和聂怀桑之间,传来物件落地之声。聂怀桑叫了起来
“没摔坏吧?江宗主替你保管了十三年,可要拿稳。”
魏无羡又听见这一句话,原本要去捡起陈情的手,竟停在半空,六神无主地望向江澄方才站立的地方。
江澄早已不见了。
魏无羡离开云梦后,后来又交了很多朋友。温宁是他好友,但凶尸是不能陪他一起喝天子笑的。晓星尘是他想结交的好友,但刚攀上话,就莫名其妙挨了人家一拂尘。
聂怀桑将魏无羡已经松动不堪的那只手,用折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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轻轻柔柔地从自己肩上挪下来,小心翼翼不让自己碰触到魏无羡。
他和魏无羡擦肩而过,道一声:“云深不知处有很多兔子,好想去看看。那时候我们一起求学,蓝老师教《诗经》,你得了灵感,还捉过两只去逗含光君呢。”
蓝启仁当时教的是《茕兔》。
云深不知处有的是兔子,他就是要让魏无羡,每一次看见兔子,都想起这句话,想起本可以和双璧齐名的云梦双杰,想起江晚吟。
茕茕白兔,东走西顾。
衣不如新,人不如故。
当所有人都走了,只剩下仙子开心地打转,哈哈吐舌时,金凌看见江澄站在观音庙门口的一棵参天古木之下。
金凌道:“人呢?”
江澄道:“走了。”
金凌失声道:“你就这么让他们走了?”
江澄想起聂怀桑手中的东西,心情相当不好,讥讽道:“不然呢?留下来吃晚饭?说够一百句谢谢你对不起?”
金凌急了,指着他道:“难怪他们要走的,都是因为你这个样子!舅舅你这个人怎么这么讨厌!”
闻言,江澄怒目扬手,骂道:“这是你对长辈说话的口气?还像话吗!你找打!”
金凌脖子一缩,仙子也尾巴一夹,江澄那一巴掌却没落到他后脑上,而是无力地了回去。
他烦躁地道:“闭嘴吧。金凌。闭嘴吧。咱们回去。各人回各人那里去。
金凌怔了怔,迟疑片刻,乖乖地闭嘴了。
耷拉着脑袋,和江澄一起并肩走了几步,他又抬头道:“舅舅,你刚刚是不是有话要说?”
沉默半晌,江澄摇头道:“没什么好说的。”
要说什么?
说,当年我并不是因为执意要回莲花坞取回我父母的尸体才被温家抓住的。
在我们逃亡的那个镇上,你去买干粮的时候,有一队温家的修士追上来了。
我发现得早,离开了原先坐的地方,躲在街角,没被抓住,可他们在街上巡逻,再过不久,就要撞上正在买干粮的你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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