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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魔道祖师]不遇

时间:2023-05-27  来源:  作者:从此心安
所以我跑出来,把他们引开了。
可是,就像当年把金丹剖给他的魏无羡不敢告诉他真相一样,如今的江澄,也没办法再说出来了。
第二日,聂怀桑只带着薛洋和晓星尘两人,来到云深不知处。
他为蓝曦臣带来了一份礼物,那是聂明写给弟弟的家信。
他此行前来的目的,是劝身为下任仙督呼声最高的蓝曦臣,他的二哥,出山主持封棺大典。
“二哥,你就出关主持封棺大典吧。”他言辞恳切,“你和兄长盟誓同生共死,兄长被三哥百般欺骗、日日激发戾气、大卸八块,残躯碎体未有方寸安葬,沦为凶尸厉鬼,永无安宁之日,你是我最后的哥哥了。三哥犯了糊涂,你尚心疼三哥断臂之痛,亲自为他保驾疗伤、嘘寒问暖。泽芜君是最珍视手足情谊的高洁之士,是不是?怎么忍心不去送三哥和兄长最后一程呢?”
他跪在泽芜君身前,抱着大腿恳求泽芜君不要再消沉避世,可只听见信纸不断发出“簌簌”之声,泽芜君的手越来越抖,终于掩面而泣,信纸洒落一地,就像三尊最终支离破碎的缘分。
“怀桑。”蓝曦臣将脸从双手中抬起来,道,“你句句话都在挑我痛处,究竟想说什么。”
聂怀桑惶恐道:“曦臣哥哥,我不知道你在说什么啊。”
“不要再说不知道……不要再说真的不知道!”蓝曦臣豁然站起来,“就算那时金光瑶夜夜为大哥弹奏清心音时,你私下里跑来找过我,说你觉得大哥戾气越来越重,恐怕有蹊跷,邀我在金光瑶赴不净世弹奏时躲在暗处确认时,是我蓝曦臣拒绝了你,信誓旦旦让你绝对放心。”
蓝曦臣道:“就算在大哥走火入魔而亡的前一个时辰,我和金光瑶交谈时被你撞见,你当时不知意识到了什么,想去找大哥时,是我挨不住金光瑶的苦苦哀求,对你使了禁言。”
蓝曦臣越说,反而越加心如刀割,素来温雅的气势好不容易强势一回,又逐渐软弱下去,坐回椅子上,哑然失笑,惨然道:“哈,原来,害死大哥的,也有我一份。”
“曦臣哥哥为什么这么说?你说的这些事,我都不记得了啊。”聂怀桑惊讶道,“难道因为这两件事,你内心深处一直怀疑,怀疑哥哥的死自己也有一份罪过,十分愧疚。所以哥哥葬礼时,你才会那么劳心劳力,我在扶棺下葬的中途御刀飞出时,你才会那么愤怒,扬言要祭出聂氏家法来惩治我是因为你在用对我的斥责,来掩饰自己内心深处的谴责和内疚吗?”
蓝曦臣双目睁大。
“曦臣哥哥,你开口啊。你开口反驳我啊,我肯定都说错了,是不是?”聂怀桑道,“含光君和魏无羡当时找到残缺的《乱魄抄》,证据确凿你却维护金光瑶,是不是也是因为愧疚?因为一旦承认了金光瑶就是幕后凶手,那么你也就是帮凶?”
其实这件事是在藏书阁的禁书室发生的,聂怀桑能说出来,已经露了馅。
但蓝曦臣此时已经心乱如麻,神智无法清明运转,并且那天他们一行人到禁书室时,地上的毯子是好好盖上的,里面不可能不是一间无人的密室。
蓝曦臣木然道:“怀桑,你恨我。”
聂怀桑道:“曦臣哥!你在说什么啊!我怎么会恨你呢?!”
蓝曦臣观察聂怀桑的神色,确实情真意切,充满兄友弟恭,一点也不似伪作。
他突然不敢确定,喃喃道:“是啊,因为什么事,你会恨我呢。”
他问聂怀桑:“我可有做过什么,让你不满。”
聂怀桑弱弱道:“不满倒是没有,就是有一件事,我觉得很奇怪。”
蓝曦臣闭目,气若游丝道:“说。”
“二哥,当初你我突然看见哥哥遗体,被大卸八块,头颅尽去,如此凄凉,如此歹毒,你并没有十分悲痛失常。”聂怀桑道,“为何观音庙里,面对金光瑶,你却十分悲痛失常。”
“我哥哥当时也在观音庙里啊。”
“他在看着你啊。”
蓝曦臣闭上的眼睛,重新滚出泪水来。
聂怀桑踩着满地的信纸走过去,楚楚可怜道:“我可是聂氏唯一的独苗了,真怀念以前大哥在的时候,若他在,仙督很可能是他,我如今过得,不知几多快活逍遥。”
那满地的信纸,每一页的最后,都在告诉聂怀桑,要帮着二哥,提防三哥。
“怀桑当视曦臣弟如亲兄,若某日曦臣与三弟相对,怀桑定要信曦臣,防三弟。”
“曦臣待兄长,亦是如此。”
聂怀桑只喊蓝曦臣二哥,每次他喊曦臣哥时,都是为了让蓝曦臣想起曾称呼自己为曦臣弟的聂明。
蓝曦臣伏在满地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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纸里,想起观音庙里处处对金光瑶容情的自己,发自内心地自我唾弃。
但这种自我唾弃也无法让他欺骗自己。
就算事到如今,他还是在……因金光瑶的去世而心痛怜惜。
这样的二弟,又有何面目,继续于朗朗白日下,口称正道呢?
接下来这段时间,天下发生了许多怪事。
首先是主持封棺大典,蓝曦臣居然闭关不露面,而那个素来推却任何主持事宜的聂怀桑,却毛遂自荐。这个一问三不知,主持封馆大典却有模有样,丝毫不比蓝启仁差。
而且封馆大典结束后,蓝曦臣竟然依旧闭关。蓝忘机带着魏无羡去云深不知处赴家宴时,他勉强出来致辞,也神情恍惚,说得颠三倒四,错了好几处地方。
眼看仙督大选即将到来,蓝曦臣竟然在闭关中放出话来,他堂堂蓝氏宗主、三尊之一退出选举,但是力荐清河聂氏的聂怀桑!
而更诡异的是,呼声第二高的云梦莲花坞江澄,竟立刻赞同蓝曦臣,并在众目睽睽之下,若无其事地,弯腰给聂怀桑系鞋带!
对于江氏的做法,按理说江氏的世交长沙潇湘苑谢氏会反对。当年莲花坞覆灭,是谢氏鼎力支持派兵助江澄东山再起,所以,如果谢氏反对江澄退出,江澄出于报恩可能会出任仙督。就在全天下人人等着看热闹时,谢氏在长沙闭门谢客,举行家族会议商量此事。会议讨论激烈,两种意见针锋相对,足足僵持了一个月,最后是谢紫彤用自己日后好好说话不操方言为代价,换来了谢氏对江澄做法的默许。
金氏的宗主是金凌,这个宗主还是江澄霸道地提着紫电在金麟台上走一圈换回来的。江澄素来护短成性,不过护短出来的宗主,是不适合成为仙督的。
而南阳平龙岗胡氏,自古以来一心研究飞升,从不参与任何团体。连射日之征都没有他们的份,两次围剿乱葬岗更不加入,“中立不依”是他们的家训。
这样一来,仙督宝座的竞选者居然落到了蓝忘机、魏无羡和聂怀桑身上。而蓝忘机和魏无羡纷纷表示不要不行不用多谢后,又是蓝启仁和聂怀桑成为最大的竞争对手。
而这时,天下人发现,不知从何时起,原本对聂怀桑爱理不理的黄河一带的玄门家族,纷纷拥护聂怀桑,其中以邯郸海上居乌氏兄弟和廊坊阳春谷李飞音立场最坚定。尤其是邯郸海上居,三代忠良,满门忠烈,上一辈的所有人全牺牲在射日之征,只留下当时尚还幼小的乌弄影和乌晚风,昔年秣陵苏氏依靠金氏而势大直逼蓝氏时,只有乌弄影当众怒斥,如今金苏两家身败名裂,乌氏说话非常有分量。
而李飞音,她能从扶桑殿恐怖的祭祀中活下来,多年来颇有建树,众人也不敢小觑。
接下来,又发生了第二波怪事。
先是魏无羡和蓝忘机夜猎时,遇见仙家敌手。按理说,以含光君的水准,那敌手是活不过避尘三招的,但那敌手竟然就这么全身而退地逃跑了。魏无羡问怎么回事,蓝忘机道:“他方才用的是,蓝氏绝学。”
就像一颗石子打破了湖面上的薄冰,汹涌的暗流再也不能遮掩,各地纷纷出现了蓝氏绝学现身的事。有这样一个笑话在诸侯间传开:两名修士在独木桥上相遇,谁也不肯退回去让路,都想着一击将对方打倒,但他们同时发出的一掌,既不是这家的绝学,也不是那家的绝学,而是一模一样的一招蓝氏绝学。
甚至有一天,蓝氏心字辈的小辈们出门云游、行侠仗义,遇见蛮人。蓝景仪想对那群人用禁言,却反而被先一步用了禁言,好在蓝思追少年早成,最后堪堪赢了对方一头,到底是他们将对方给禁言了。
这样的事越来越多,多到蓝氏不得不承认禁书室被人闯入,蓝氏秘籍全都失窃外流了!
连含光君和魏无羡都赶回来了。足足一个月,他们盘点禁书室,发现宝物没少,但是书卷古籍,都被撕毁了。
而掘地三尺,也只发现了几根金光瑶的琴弦。
魏无羡觉得不对,如果窃书者是金光瑶,观音庙那天,金光瑶垂死挣扎,必然会将浑身解数使出,为何却没有一招露馅?
但就像他想不通阴虎符为什么会被金光瑶弃之不用,他也想不出这件事的原因。
紧接着,各地出现许多传言,有人说当年射日之征结束不久,有位农夫锄地时挖到了一块石头,上面写着聂怀桑是下任仙督。金光瑶当上仙督实乃逆天而行,难怪天下大乱。
又有人说,就在几年前,猫叫彻夜不止,叫的是“聂氏命格,贵不可言”。还有人说,聂怀桑娘怀他时梦见各种星星入腹,他诞生时天降祥瑞……
总而言之,天降祥瑞,白鹿出林!
不是没有人猜出聂怀桑种种真龙之象都是他自己做出来的,可晓星尘复活,请灵祭显灵的事,众目睽睽,大家都看见了。
晓星尘名满天下,他已是聂氏座上宾。
于是,出乎所有人意料,在江氏宗主和蓝氏宗主的力挺扶持下,玄鸟纹高悬九州,聂怀桑成为仙督。
多少长安名利客,机关用尽不如君。
=============================================第四章.不如完=================================================
本章剧情原著剧情全部走完!聂怀桑登基!
本章补充的原著脑补金凌是怎么知道抹额含义的;思诗轩里那个出现一次就不见的黑布衣老人是谁;温宁为何前一秒骂江澄后一秒舍命护着江澄最后离开魏无羡;聂怀桑捡起帽子做什么;金光瑶为什么不用阴虎符;江枫眠为什么和夫人分居却育有两子。
本章最喜欢的剧情金光瑶和秦愫的感情戏。
第五章不遇
不遇01
清河不净世一年来喜气洋洋。
谁能料到,昔日有名的清河“一问三不知”,青云直上摇身变为真龙天命的至高仙督,而且上任一年不到,便新历法、承度量、统百家、兴栋梁,该赦的赦、该推的推,清算掉一批,又提拔上一群,做得有模有样,俨然一派海清河宴、紫气东来、圣人当道的太平盛世光景。总而言之,金光瑶当仙督时,政绩卓然的地方,聂怀桑不相伯仲,而金光瑶为人诟病之处,聂怀桑白玉无瑕。
“蓝二哥哥,你怎么看?”又一番徒劳而返的劝慰探望,魏无羡从云深不知处回来,路上遇见农人在兴致勃勃地开垦荒田,这么问蓝忘机。
“四海升平,百业兴旺。”蓝忘机心知魏无羡在转移注意力好宽他的心,却依然温柔如常地答道,“就好像胸有沟壑,筹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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已久。”
蓝曦臣无论如何不肯说出闭关的缘由,连他这个当弟弟的都没办法撬开泽芜君的嘴。若说他全因错信金光瑶而打击消沉至此,蓝忘机是不会信的。当年温氏一炬,云深不知处化为焦土,蓝曦臣及冠刚过两年,却保下整座藏书阁,在乱世中筚路蓝缕,几乎靠一己之力重建并中兴了云深不知处,这份坚忍不拔,本应该百折不挠。
但话说回来,别说宗主蓝曦臣一人,就论今日蓝氏全宗,也是江河日下。历史洪流中,他们也不过是,飞入寻常百姓家的昔时王谢庭前燕中的一只。
天下大势,此消彼长。十二年来聂氏人才凋零、门徒低人一等的颓靡之风一扫而空,不净世门生个个翻身出头春风满面,衣袂上的玄鸟长羽纹都格外光亮。不仅是清河,整个黄河以北,从西远涉异域之地的安定卫、极东遥临冰封万里的福山卫、至北漫逐草原策宝马的哈密卫,全都挺胸抬头。自射日之征来,仙门钟鸣鼎盛之族不过云梦江氏、姑苏蓝氏和兰陵金氏,其中两家全在江南一带,天下仙家南盛北衰已是公认的秘密。如今蓝氏衰落,江澄护短聂氏,格局改写,重现旧时北盛南衰之势,北方众仙都对这新一任的仙督满怀期待,也十分忠心耿耿。
于是在仙督即位盛典上,万邦来朝,聂怀桑两只眼睛都快变成圆形方孔,扯着江澄衣袖,笑得合不拢嘴道:“阿澄,以后我也同你一样阔气了。光是这百家每次对我进贡的钱帛,就够我买几千张缚仙网和传送符了啊。”
江澄悠悠将聂怀桑鞋带绑好,这六合靴如今绣金线、鞋带上还串着夜明珠,总是容易松开。他绑好鞋带,在聂怀桑脚背上摸了一把,才负手站起来,对聂怀桑施施然道:“你能守得住这些东西再说吧。”
聂怀桑闻言变色道:“阿澄,你已经有钱这么多年了,不会跟我抢进贡吧”
他还没说完话,江澄就长臂一伸,将摇着扇子连连后退的聂怀桑捞到怀中,迅速扯断他腰间挂着的九环佩,往地上一摔,再用脚碾得粉碎,口中道:“蓝曦臣送的吧?当年金光瑶当仙督他也送了一个,金光瑶一戴就是十多年。我可不想看见你身上挂着别的男人的东西几十年。”
聂怀桑气得去掐江澄大腿:“难怪我哥总说,娶妻当娶贤!我看上你这败家夫人,清河岂不是要败在我手上了。”
江澄此时已被聂怀桑掐大腿掐习惯了,反正每次也不痛不痒,连眼皮都不抬,又去拽聂怀桑佩刀“若愚”上挂着的玄鸟纹玉。聂怀桑连忙抱着江澄大腿哀求道:“江宗主明鉴,这是女人送的、女人送的!可不是男人送”
江澄又把那块玉用两根手指碾成碎屑,还极满意地吹了吹指甲。聂怀桑肉疼得有如万箭穿心,盯着江澄道:“哪日你在床上向哥哥求饶,可别怪我小肚记仇。”
江澄两眼放光,和小时候揉妃妃一样揉聂怀桑脑袋,带笑柔声道:“小淘气。”
说完就把自己腰间的铃铛解下来,系在聂怀桑腰上。这一枚古朴的小银铃,铃身上雕刻着江氏的家纹九瓣莲,正是江家的标志性配饰,有定神清明之效。聂怀桑呆呆看着,仰头问江澄道:“我聂家只有大刀,你要吗?”
说完就去解若愚。江澄又展颜一笑,摁住聂怀桑,柔声道:“你不是已经送了我小爱、茉莉和妃妃么,够好的了。”
不远处,晓星尘突然问薛洋:“是有什么风华绝代的人物来了吗?”
薛洋一如往常,正在一个劲儿盯着晓星尘瞧。他听见晓星尘问他,眼睛也不移开,口中懒洋洋道:“没有啊,还不就是那些满口仁义道德的臭”
晓星尘道:“阿洋。”
薛洋忙道:“道长你等等,我帮你问问人。”
说完扯住一边的李飞音:“喂,我问你,你们到底在低声尖叫些什么鬼啊?”
李飞音和傅三月抱成一团,双双颤抖,两眼放光,道:“美男,真是旷世美男。”
傅三月道:“积石如玉,列松如翠。郎艳独绝,世无其二。”
薛洋对着傅三月道:“闭嘴!”又问道,“你们在说谁啊?”
李飞音道:“江宗主啊!”
傅三月道:“皑如山上雪,皎若云间月。”
薛洋这回都顾不上骂傅三月了,抬高语调道:“那个晚娘脸江晚吟?公子榜他才排第五,你们要不要这么夸张?”
大概是江澄这时又对着聂怀桑笑了一笑,李飞音猛然用力搂紧傅三月胳膊,突然觉得不对劲,又反复摸了傅三月上臂好几次,道:“还要继续减。”
“嗯!”已经清瘦了两圈,但仍旧有麒麟臂的傅三月甜甜应完,又吟诵道:“一笑倾人城,再笑倾人国。”
薛洋赶忙望向江澄。江澄和聂怀桑从观音庙以来,一直出双入对、形影不离,这可是个奇事。需知江澄乃正宗事务狂,料理江氏各类事务是他人生一大快事,如今却已足足一月未回莲花坞,黏在不净世赶都赶不走,算起来这已是一年之中第四五回来不净世“小住”,似乎有什么要紧事聂怀桑一直没有从他。
聂怀桑当了仙督,满身行头焕然一新,黑色的不净世玄鸟纹劲装外套了一件赤红长袍,袖口是仙督形制特有的江山海潮纹,袍上用金线绣着玄鸟图案,衣袖和衣摆都极长。他走路时衣摆拖曳于地,曳成一扇凤尾,黑红相映成辉,十分华贵逼人。
薛洋只看了一眼就捂住眼睛,朝晓星尘怀中一歪:“道长,有时候我真庆幸你看不见。”
晓星尘立刻将薛洋抱住,文文静静问道:“阿洋何出此言?”
薛洋倒在晓星尘怀中,用手去玩晓星尘垂于腰际的乌黑发梢,万分嫌弃道:“这两人站在一起,大红大紫,看了伤眼。”
聂怀桑的即位盛典,反常的不是江澄一个。
自从莫玄羽献舍以来,但凡江澄同魏无羡打照面,没有一次不是江澄一直盯着魏无羡欲言又止,或者百般试探想让魏无羡对自己说实话,又或者干脆大周折地跟在魏无羡屁股后面到处跑,见机出手相救过好几回。可魏无羡呢?他从来不打算告诉江澄任何真相,尽管没有人迫害他,尽管江澄是最应该知道、也是最想知道所有事情原委的当事人。
天生英雄主义的魏无羡满腹苦衷,无视了江澄的目光,权当没有看见。
可这一回,两人相遇清河,却是魏无羡一直盯着江澄欲言又止,或者对江澄百般试探,又或者干脆跟在江澄屁股后面到处跑。而江澄呢?他看见魏无羡就像看见一个点头之交般随意打个招呼,随后便全然无视魏无羡的拳拳目光,魏无羡抓过蓝忘机响亮地猛亲了一口,江澄也忙着与聂怀桑聊自己的,恐怕根本没注意。
魏无羡心中一阵失落,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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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心底也有点期待江澄只是和过去十多年一样强撑傲骨,等了半天也没见他有所表示,忍不住使劲儿瞅他。
江澄终于把目光转了回来,笑容没有,还皱起了眉:“你眼睛怎么了?”
……魏无羡颇为不快地道:“没怎么!”
江澄对聂怀桑道:“这个魏无羡,不单眼睛,脑袋也有病吧?”
聂怀桑用看地主家的傻儿子般的眼神看江澄,似乎随口道:“魏兄是个聪明人。和聪明人说话呢,总是点到即可,很轻松。”
看着魏无羡气鼓鼓地离开,一边的金凌若有所思道:“这些对话怎么如此耳熟?”
尚未回忆出究竟在哪里听过,便听见有人骂道:“你护着他?你还是先看看你自己吧。蓝氏现在纵然再不济,至少个个都是雅正风姿,你一个破相的丑八怪,呆在一群英俊貌美的同门里,不会有点自知之明,觉得自惭形秽吗?”
金凌一听这话就肝火直窜,扶着腰间岁华,大步过来,道:“我还当是谁在放屁,原来又是你。是上回伏魔殿里,还没有被我踹断命根吗?”
这话一出,那群少年想起往事,忍不住全都笑了起来,但很快又够意思地强行忍住。只有中间那个与蓝景仪怒目相对的少年脸上通红,双眼冒火。
金凌现在贵为宗主,虽然金光瑶身败名裂,但有江澄这位四海八荒第一护短的舅舅袒护,这舅舅又同仙督关系暧昧,他教训几个在仙督即位盛典上闹事的世家少年,还是够资格的。
他看见蓝景仪还抱着断剑书香,腰上空荡荡的,单手遮挡脸上那道狰狞伤口,红着眼眶躲在蓝思追背后。
蓝曦臣观音庙后一蹶不振,诸葛先生救人素来只救各大宗主当面送去请求救助的人,且要取千金诊金,蓝景仪的脸当然是没人管了。
金凌心中涌现一种说不清、道不明的滋味,冲得他几乎要丧失理智。他冷哼一声,眯眼盯着方才出言不逊的少年,刚想开口
“不劳金宗主管蓝念闲事。”蓝景仪突然道,“请金宗主快走吧,去宗主该去的席位。”
那说不清、道不明的感觉瞬间凝固了。可另外一种截然不同的说不清、道不明的感觉却又涌向金凌心口,塞得他胸口发闷。
金凌看着蓝景仪,慢慢道:“你当真要我走?”
蓝思追想开口,被蓝景仪一把拉住,对金凌红着眼眶道:“请金宗主去宗主席位!”
金凌半天说不出话,最后对蓝景仪道了一句:“好!”
随后转身,领着金氏门人拂袖而去。
他还是一名少年,那些跟随他的门人,每个都比他大上许多。本来走到一半,金凌极想抬袖子摔几样身边的东西,可他现在是宗主了,最近过得很不好、很辛苦、很孤独,他不想再做错更多的一件事,于是抬起的手,终慢慢放下。
那群少年逐渐散去,蓝思追对蓝景仪道:“你为什么不告诉金宗主,方才是他们放不下伏魔殿的纠葛,先在背后议论金宗主有娘生没娘养、又克死小叔叔,你出言喝止才被围攻的?”
尽管仙督即位盛典有这样几个角落、这么几个伤心人,但聂怀桑显赫贵气,他身边的江澄俊美逼人,加上万众归心,盛典又被江澄不顾聂怀桑反对劝阻,强行大操大办,搞得极其奢靡,实在是办得相当风光体面。
下边“报君黄金台上意,提携玉龙为君死”,上边更是“山不厌高,海不厌深”。聂怀桑求贤若渴,大开招贤之门,今日前去六顾民间极有声望的隐士,明日又去桥头连站九通宵为怀揣旷世法器的老人捡鞋穿鞋,后天再亲自赶着马车空出左边的位子去清河城门口迎接看门五十年的大爷。这样礼贤下士的行为,天下不是只有聂怀桑做,但其他人毕竟身份高贵、家族显赫,做的时候再怎么放低身段也有一份世家子弟独有的傲慢(“你们看看含光君就知道了”某位秣陵修士如此说)。唯独聂怀桑,天生就是个全然没有架子的怂人,儿时被赤锋尊上午祭刀下午沉塘,求学时又今日替魏无羡抄书明日求江澄给小抄,论服这些心高气傲眼高于顶的能人异士,再没有人比他得心应手,茅庐越顾越等成雪人,看门大爷和杀猪友人聊得越目中无人他脸色越是和悦一片,搞得是贤名在外,人人称颂,四海英才纷纷如百川归海般奔腾而来,你唱壮士一去不复返,他给献上隆中策,我又将旷世兵书作为服侍穿鞋的报酬双手奉上,真是周公吐哺,天下归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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