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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魔道祖师]不遇

时间:2023-05-27  来源:  作者:从此心安
薛洋在晓星尘背后,嘻嘻道:“你们方才不是一个个对我喊打喊杀吗?怎么现在都如鹌鹑一般,还打不打架啦!”
晓星尘白绫在手,摸着背后拂尘,如临大敌一副“谁要上前先过我这一关”的架势,画面诡异骇人。道人武力值爆棚天下无人不知,薛洋明明知道,有这样一位明月清风保驾护航,谁又会贸然出手。
苏于归皱起眉头,试探着:“诸君,容在下大胆揣测,晓道长……是否已被薛洋炼成凶尸控制住了?”
晓星尘立刻柔声道:“我不是凶尸。”
这下可不得了,凶尸还会说话骗人了!
苏于归顿时噤若寒蝉,场面再度尴尬冷寂。薛洋心中知道晓星尘在想什么,但他觉得这样的道长十分可爱,看大家的反应更是万分好玩,自己是更不可能说破的。
终于,有道少女声音哆嗦迟疑地响起来:“爹爹,上个月我去清河玩,遇上邪祟,是夜猎的晓道长和成美……也就是夔州小祖……救了女儿……”
有完没完!她爹心想,前年你去义城,被夷陵老祖救了,围剿乱葬岗时当众说出丢人现眼,今日又来!你怎么总是被魔道祖师救呢?
可这位家主嘴巴上说的是:“如此一来,我们一家便不好出手了。虽然夔州小祖罪大恶极,但小女承了他情,君子行事素来恩怨分明,这除魔立功的机会,在下便让给诸君吧!”
薛洋捂着肚子笑得直不起腰。这位家主依旧脸不红心不跳,坚持潇洒地做了个抱拳姿态,表示将袖手旁观。
“好一个奸猾的壁上观!”众人心中无不暗骂,却不肯和薛洋同流合污,僵硬着装作听不见薛洋的狂笑,继续剑指薛洋。
这时候,他们倒有点怀念聂怀桑往常指挥若定的场面了。
“咳,”场面正处于尴尬和凛然两者之间,又有一位女家主道,“我儿,你不是曾告诉我,当年观完请灵祭回家的途中,夜猎遇险,是被晓星尘道长与成美……也就是夔州小祖薛洋,救下的吗?”
“你对你儿子说话就好,有必要那么大声吗?”众人心中立刻异口同声道。
“娘!大义面前,我区区一人生死何足挂齿!”可惜混小子是不懂味的憨子,嚷道,“夔州小祖作恶多端,我在义城就想亲手斩他于剑下。大不了他死了,我自刎还命给他”
“逆子!”那家主的入赘丈夫一记大耳瓜子抽翻少年,红着眼睛骂道,“你娘十月怀胎,你说还命就还命?身体发肤受之父母,云深不知处没教过吗?”
薛洋本已笑得差不多了,见状干脆笑得满地打滚起来。晓星尘听见薛洋笑,也轻轻发笑,抽出拂尘递过去,拉薛洋站起来,一面用白绫面敌,一面用拂尘轻轻帮薛洋掸灰。
有这两家开头,众人开始你一言我一语,这个说晓星尘救过自家人,那个说化名成美的薛洋救过本族人,纷纷推辞不好插手。薛洋一个个听着,不时插嘴道:“诶诶,那个谁,我和道长夜猎可没救过你,别乱攀关系啊!”
“薛洋必须死!”墨香铜听不下去,对晓星尘怒道,“道长,你忘了白雪观和挚友宋岚吗?为何站在了薛洋那边!”
“秀秀你大爷的!”薛洋跳起脚来怒骂道,“魏无羡杀了你晋江近百人,你写书的时候说他死过一次恩怨两清,道长也死过一次了,你却还要我死?你喜欢魏无羡,也不带这么双重标准的吧?”
墨香铜反唇相讥,两人如听取蛙声一片般好不热闹。墨香铜书迷甚多,帮着骂薛洋垃圾,可赞同薛洋的人也不少,骂他们能接纳魏无羡却不原谅薛洋与狗无异。双方唇枪舌战,把君子道上毫无停歇的觅灵声全然盖过。
“闭嘴!”聂怀桑忍无可忍,拔出若愚,狠狠插入地面,喝道,“成何体统,都给我闭嘴!”
世界清静。晓星尘趁机用力将薛洋对准墨香铜高高举起的尸毒粉夺下,塞回薛洋怀中。
“你们一个个,脑袋都是摆设吗?”聂怀桑扶着若愚,缓缓站起来,闭眼仰头平复心绪,低沉道,“薛洋凌迟常萍兄弟时,用的是霜华,是霜华!随便都能认主,难道霜华会不认主?薛洋使霜华就和玩似的,晓星尘爱薛洋,到死还爱着薛洋,连佩剑都感应主人情深顺从薛洋,你们难道不会动脑筋想一想?”
他说着霜华认主,想到的却是自己指上的紫电,一时呼吸都乱了。
他深深吐纳一口,猛地将若愚拔出归鞘,再睁眼时已神态如常。“怎么,”他环顾四周,见众人表情,道,“难道真的没有人想过这一层?”
明月清风晓星尘,十恶不赦薛成美。能想到才奇怪吧!





[魔道祖师]不遇 分卷阅读101
“天啊,天啊”薛洋盯着晓星尘严厉的脸,轻声懊恼道,“原来聂怀桑是这样知道我们有奸情的!我当时只顾着报仇,根本没想这么多。难怪啊,难怪他能吃准我心意,顺利将我入麾下,这个聂怀桑……”
晓星尘严厉地问他:“你拿霜华凌迟常氏兄弟做什么。”
薛洋还在拽着头发,恨不得抽自己嘴巴,喃喃道:“最先知道道长心意的人居然不是我,好气啊”
晓星尘又问了一遍:“你拿霜华凌迟常氏兄弟做什么。”
薛洋这才反应过来,刚要张口编瞎话哄晓星尘,聂怀桑的声音却再度将全场人的注意力吸引过去。
“有目共睹,江澄伏诛。”聂怀桑面无表情道,“他罪有应得,对我却是一片真心。若非仰仗他的情深,本仙督此刻,恐怕已被你们齐手推下君子道了。”
他举起扇子,表示不想听辩解,刚响起的声音突兀停止。
聂怀桑疲倦道:“就算报他这颗心,薛洋,我保下了。”
“你们也不必再装,肚中这点心思,我还是知道的。”聂怀桑双眼微阖却挑高双眉道,“薛洋杀的人,仙门氏族不过白雪观和常氏两家。常氏已然灭族,白雪观的宋岚又是个桀骜不群的性子,跟你们自身的利益毫无半分干系,为他人出头,哼,那是傻子干的事。”
他悠悠道:“正如当年我哥刚死,我何等低声下气找你们旁敲侧击,妄想有谁能伸张正义时,你们当时的想法。”
“多谢诸君,”他明亮的黑眼睛熠熠生辉,道,“没有你们,便没有今日的仙督聂柔。”
他面子上柔和无害,声音更是天生含笑,但许多人听着,冷汗湿衣。
百仙齐齐跪下,连诸葛平都施礼认错,领命推着轮椅回到祭坛拼凑聂明的头颅、喂下最后那剂安息灵药。
“阴虎符的威力,大家都见识过。”聂怀桑沉声道,“何况薛洋幼年颠沛市井之时,便能制出连魏无羡都制不出的尸毒粉解药。你们现在一定很害怕,害怕薛洋这些年有了高人指点,本领说不准已凌驾魏无羡之上所以,你们根本不敢对薛洋动手。”
“既然不敢动手,那就不必再演什么正义凛然的戏码了。大家都活了几十岁,爬到这个位置,谁手上没几件见不得光的事,个个都要追究,我这个仙督也只能去管死人。”他道,“你们当初原谅魏无羡,不也是同样的原因吗。”
“江澄已经死了。”他道,“从江澄光复莲花坞,势逼三尊那日起,你们便忌惮这个少年英雄,想方设法离间他与魏无羡的关系,恨不得他江氏早点垮台。后来我当了仙督,江澄与我交好,你们更是个个又怕又妒,就盼着今天。”
“现在,你们都如愿以偿了。”他道,“便退下吧。”
已过而立之年的仙督,拖曳着华贵的长袍,一步步从君子道走回石亭。
血孽生出繁花俏,笑傲高枝满天下。
安然无恙地走下君子道,他果然实现了他的诺言。
他怎么走上去的,便怎么走了下来。聂柔做事,一向如此。
只是他上去时,石亭中央坐着一位一脸不高兴的紫衫男子。而他下来时,等着他的,只有布满风声的乌鸦啼叫,声声不祥,声声报丧。
晓星尘对薛洋道:“这个世道太可怕了,我们回山上吧。”
“不要。”薛洋立刻道,“山上没糖、没钱、没游戏玩,我要呆在这滚滚红尘里。道长不也是贪恋红尘才下山的吗。”
晓星尘歪头想了想,笑道:“也对。”
百仙纷纷退场,蓝曦臣立在石亭前迎接聂怀桑归来。聂怀桑径直与他擦肩而过,蓝曦臣僵了僵,道:“怀桑,我也活了几十岁,我也爬到了这个位置,我手上没有见不得光的事。”
“哈,”聂怀桑笑道,“那是因为金光瑶背着你,替你把这些脏事都做了。金光瑶一死,你看蓝氏破败成什么光景,你还有脸在我面前装清高?拿你那副架子,死了之后去金光瑶面前摆吧,他喜欢看。”
蓝曦臣转身道:“你这是对兄长说话的语气吗?”
泽芜君素来温雅如水,难得辞色俱厉。
“我说金光瑶,你心疼了?少拿对金光瑶那副嘴脸对我,”聂怀桑豁然转身道,“蓝曦臣,你这是对仙督说话的语气吗?”
泽芜君道:“你是我弟弟。”
聂怀桑怒道:“你”
忽而之间,一股柔和的白光从祭坛敞开的大门中暴起,如日月照耀金银台。
光芒之中有脚步声和兵佩之声。这种声音,聂怀桑与蓝曦臣都很熟悉,那是聂明生前走动的动静,他的长刀上有九环配饰,大步流星时飒飒威风。
当聂明明亮的魂魄霞举飞升出现时,聂怀桑只觉得呼吸都停滞了。
聂明的亡魂越过寒潭,来到了聂怀桑面前。
生死契阔,兄弟间一别已是十四年茫茫光阴。
聂明的手举起来,虚虚放于聂怀桑头顶。
聂怀桑抿唇,勉力露出一个笑容,张开双臂做出个依偎在聂明怀中的姿势,极安心地享受那并没有实质接触的摸头和拥抱。
聂明空抱着弟弟,右手从聂怀桑的长发一路摸下,温柔抚过他并没有再长高长厚的肩膀、背脊、手臂,在聂怀桑指上的紫电处,停了一停。
聂怀桑今日穿着最华丽昂贵的仙督正式服制来给哥哥看,只是不知为何去了金冕前檐下的十二串玉藻。
他哥哥觉得十分好看。虽然不能说话交流,但聂怀桑就是知道。
听闻江厌离大婚前也曾穿上嫁裳去见弟弟。这天下的手足之情,总是相似的。
聂明又抱了一抱聂怀桑,再度摸摸他的头,便松开了手。明亮的光晕抖了抖,似乎在畅声大笑。
聂怀桑依稀记得,当初挖出那块预言自己当仙督的石头时,聂明也曾这么笑过。
盈虚有数,命道无常。
聂明的魂魄从聂怀桑面前离开,来到蓝曦臣面前时,蓝曦臣早已泣不成声。
“大哥……”他哽咽着,“对不起。”
同生共死。这是他们三尊结义时的誓言。
聂明和金光瑶全都完成了结义之词如若兄弟离心,则千夫所指、五马分尸。
只有自己,背弃了它。
聂明的魂魄光芒柔和,好像在对蓝曦臣说“事已至此,错不在你”。
聂怀桑睁开眼,见聂明已不见,忍着心酸回头看见这一幕,猛然上前,大力将蓝曦臣推得一个踉跄,喊道:“哥哥,别走!”
可阴司之事,从不由人。
聂明的魂魄化为一个光点,已步入六道轮回,安然转世,消失不见。
此时人世间某处,有个孩子呱呱坠地,而天地虽大,却再也没有赤锋尊




[魔道祖师]不遇 分卷阅读102
聂明了。这一世的聂明,或许只是一介最寻常的贩夫走卒,多少还会保留着一些前世的容貌习气,但他可能是姑娘,可能是矮子,可能是坏蛋,总而言之,不可能是那个苦大仇深跟在弟弟身后结账的少年。
他早已死去上十年,在他魂魄放下执念和刀灵影响,抽离身体的瞬间,躯体顷刻化作齑粉,尘归尘,土归土。
聂怀桑轻声道:“我是孤儿了。”
晓星尘突然紧紧抱住了薛洋。薛洋笑一笑,在晓星尘耳边轻轻唤了一声:“妈妈。”
他对母亲有最后一丝浅薄的印象,似乎是他跌了一跤,膝盖摔破了,正疼得哇哇乱叫,有个温柔的妇人在为他尽心尽力地包扎伤口。
晓星尘脸一红,道:“又胡闹。”
在义庄的草席之上,他看着晓星尘给自己的腿上药,包扎得十分漂亮,柔声道“好了”时,不知为何,就很想这么喊一喊这位道长。
蓝曦臣眼泪一时不住,默默背过身去拭泪。
诸葛平摇着轮椅出来,身后依旧只跟着那位青衫女子,派去驱杀乌鸦的锦十三至今未归。他似乎很疲惫,揉着额头,彬彬有礼道:“晓道长,赤锋尊我已救下。还请你去九鼎室中,与家主一聚。”
晓星尘道:“我不去了。”
“去嘛,去嘛。”薛洋道,“这个诸葛平,医术倒真有几把刷子,你体内的阴毒还要他帮你解呢。”
晓星尘道:“江宗主死在这里,我不想治了。”
蓝曦臣忍不住道:“你们,是都不知道《九鼎策》吗?”
薛洋道:“什么九鼎?”
“不治了。”聂怀桑突然打断众人,转身就走,“去莲花坞不,先去金麟台。”
“仙督是想回去点兵点将,再搬师灭了胡氏,为江宗主报仇。”诸葛平垂眸道,“可惜你没有这个机会了。”
忽然之间,胡氏几乎倾巢而出,呈包抄之势将聂怀桑带来的百来号人马围住。
聂怀桑点派的这队人马,心挑选,无不是以一当十的高手。原本胡氏奈何不了他们,可如今吃亏在兵器被缴,连李飞音、乌晚风这样的人才也空拳难敌四手。
“我们对江宗主没有敌意。”诸葛平道,“本来对你也没有敌意……可江宗主死了,仙督这样的心肠,是断不会放过胡氏。为了自保,只得弑君。”
“即便你们杀出重围,竹林无人领路,也是只有困死的。”诸葛平慢条斯理道,“我们即将大开杀戒,晓星尘道长,还请你移步九鼎室,家主有话问你。”
晓星尘道:“我不去。”
聂怀桑道:“我死在平龙岗,天下百仙会放过你们胡氏吗?”
“聂大侠,你怕是在说笑吧。”诸葛平道,“自古以来,百仙都是弱肉强食、唯利是图的。君子道上他们一闹,个个都害怕你记恨报复,只要有个更合适的新仙督,他们谁还会为你出头蓝宗主,您请先回吧。”
他微笑道:“聂怀桑对蓝氏小辈屡下杀手,窃技蓝氏等事,千真万确。全天下人人都不信金光瑶,可金光瑶死前还在护你,你定然是信他的。”
蓝曦臣微笑道:“不错,方才江澄那番说辞,我是一个字也不信。蓝景仪这孩子,是天真了一些,宗主弟弟问他禁书室在哪里,他便会乖乖引狼入室。可说帮着一个和蓝氏非亲非故的江澄,伪造字迹写仙督的告密信,是绝对不会做的。”
聂怀桑冷笑道:“好啊,三言两语之间,我便从仙督变成聂大侠,又变成了聂怀桑。”
“随你怎么说。反正死人是不会说话的。”诸葛平命身后女子扬手丢出朔月,道,“泽芜君,您的仙督即位大典,胡氏一定派人俯首称臣。”
蓝曦臣刚接过朔月,李飞音立刻抢身前去,挡在聂怀桑身前,但乌晚风却在原地没有动弹。
“无垢公子。”诸葛平又对乌晚风道,“聂怀桑的确德不配位,我和蓝宗主说的才是真相。他自己害了你哥,又假惺惺地买人心,你被他骗了。”
乌晚风君子无垢,连兄长窃技姑苏都无法接受,何况是聂怀桑和薛洋做下的这许多事。
聂怀桑立刻道:“晚风别听他胡说。胡氏和蓝曦臣勾结起来栽赃嫁祸,见事不成,便想硬来灭口篡位。”
乌晚风十分艰难,但最终道:“我相信家父的眼光。”
他家父的眼光就是生生世世效忠清河聂氏。
诸葛平叹道:“孺子不可教也。”
有人上前“请”晓星尘,薛洋劈手握住那人手腕,抬腿狠蹬在他膝弯处,同时将那人胳膊扯过自己胸前,另一手猛然肘击于他关节,立刻将人打成一个“乙”字般扭曲的形状:“道长说不去。”
他一动手,双方立刻交战。蓝曦臣作壁上观退于一隅,裂冰轻敲于掌,呈两不相帮姿态。
血肉空拳对上尖兵利刃,晓星尘忌惮诸葛平金刚伞中的尸气,困于阵中,薛洋死活不肯离开晓星尘身边半步,聂怀桑的人马不占上风,胡氏的攻击圈越缩越小。
聂怀桑面沉如水,观看了一阵局势,记下胡氏族中几位高手的路数、容貌,对贴身护卫自己的李飞音耳语几句,一挥扇子朝诸葛平狠狠刮出一阵疾风,自己转眼便腾身而上,落到君子道上,诸葛平面前。
诸葛平微微愕然道:“你这是要做什么?”
“射人先射马。”折扇一抖,倏而每根扇骨的末端爆出一根淬毒利刺,聂怀桑的脸在折扇上方道,“擒贼先擒王。”
诸葛平身后的女子跃身而出,手中暴雨梨花般射出一片银针。聂怀桑单手挥出,忽而那凌厉的针幕凭空消失,反而出现在女子身后,大雨一般没入女子血肉,登时打得青衫染血。
“晏一,运气小周天,自己逼出鹅羽针。”诸葛平的轮椅忽而上前,接住晏一,双手迅速封住她周身大穴止血,转动椅子将人放于地面,那轮椅机关甚多,眨眼又面对聂怀桑,“最高深的蓝安秘术你都如此得心应手,还说不会画阵?”
聂怀桑将手回,面上没有一丝笑意,道:“诸葛先生,我记性不大好,判官笔的兵器谱上,你依稀是排在前十的高手。”
“排在第十。”诸葛平十指之间绕上条条红线,道,“我的悬丝问诊线。”
聂怀桑问:“我在兵器谱上排第几?”
“……”诸葛平停了好一会,才道,“榜上无名,总该在几百名开外了。”
聂怀桑将扇子施施然举起来,道:“那今日过后,我便是第十。”
言罢一个挥扇而上,一个红线纷翻,立刻在君子道上打成流光飞扬的一处。按理说“一寸长,一寸强”,折扇对上悬丝问诊线,又是诸葛平这样的高手,聂怀桑本没有胜算,可聂怀桑身形灵动,俯仰之间偶将腰间若愚以内力激出一寸




[魔道祖师]不遇 分卷阅读103
,一记仰腰微微一带便贴着身子割断数根红线,竟一步步逼近诸葛平。不多时扇面上的纸便被丝线一一刺穿,聂怀桑闪身避开一处红线,诸葛平在轮椅上勾着线头拉扯,聂怀桑扬起右手旋身避开,扇子也被高高抛到空中,再接回手时,扇面白纸纷纷飘落,露出了一把扇骨乌黑的镂空铁扇。
到第三招时,红线将扇骨镂空及间隙横七竖八穿透彻底,全扣在诸葛平十指下,但聂怀桑力大如牛,大喝一声,带着满头大汗,终究迎着满扇子的悬丝问诊线,已将折扇张开在诸葛平脸前。淬毒尖刺几要贴上诸葛平面庞,两人正好隔着扇子说话。
“悬丝问诊线,”聂怀桑哑声道,“不过尔尔。”
“仙督韬光养晦,习得鬼道之术,论灵力武功,诸葛平甘拜下风。”诸葛平的声音竟含几分悠哉的挤兑,声音从扇子后边传来,“但就医术论,还是我准。”
他扣着聂怀桑扇上的红线,笃定道:“浮脉行于皮肤表,似同枯木水上漂仙督啊仙督,你现在喊打喊杀看似威风,其实伤心欲绝如行尸走肉啊。”
聂怀桑面沉如水,扇子微微发抖。
“你赔上一切,不就是要救赤锋尊脱离苦海吗。”诸葛平又扣上另一根线,诊断道,“久怒气结,胁痛连连赤锋尊如你所愿地顺利往生,你怎么如此痛苦、如此伤心?”
扇子上的红线越抖越急,显然被说中了心事。
诸葛平下结论道:“你是在为江澄伤心。”
聂怀桑忍无可忍,又觉血气上涌,猛地将扇子合上,将满扇叶间的红线尽数切断。
在扇子合上的瞬间,露出了诸葛平一双星目。
那双眼睛和他气定神闲的语调截然不同,毒蛇般阴鸷凌厉,同聂怀桑不设防的圆目近距离对上。
聂怀桑还想挥扇,却发现四肢僵硬无法动弹。他想移开眼珠,也根本做不到,被诸葛平一双眼睛牢牢盯住。
“你在祭坛七日,对江澄一日更比一日地不好,并非你的本意。”诸葛平保持着恐怖的眼神,却温言缓缓,“我在赤锋尊眼珠子上滴了摄魂药水就是此刻我眼中这种。”
那声音让聂怀桑头晕脑胀:“你其实,待江澄极好。”
聂怀桑喉间血腥气越来越重,他为了压制,轻轻呜咽出声。
“悬丝问诊线排在第十,”诸葛平微笑道,“但你可知,生前排在第三的魅术师刘氏,是我的恩师?”
他道:“看来仙督虽能跻身前十,却并非天下前三。”
聂怀桑深陷魅术,双眼前全是江澄的一颦一笑,指上紫电滚滚发烫,一时是江澄拿洗脚水泼他的场面,一时又是江澄被自己推下君子道时的凄凉,哪里还听得见他说什么。
当他察觉脖子上越来越紧,一束悬丝问诊线如粗壮冰凉的蟒蛇圈圈扼断自己命门时,已再无抵抗余地,只得听任肺部空气越挤越少,翻起白眼来。
一只修长的,堪称美丽的手从聂怀桑身后探出,生生以内力扼断了那束致命的红线。错落的线深深割破掌心的纹路,许多处伤口朝下淌血,日后说不定连剑都再拿不稳。
诸葛平暴怒地大喝一声,将金刚伞打开,全往来人和聂怀桑头上罩去。
蓝曦臣单手牢牢将聂怀桑护在怀中,尸气全被他吸去,他闷哼一声,带鞘飞出朔月插入轮轴,一次性将金刚伞和诸葛平的轮椅掀翻。他内力绵厚,诸葛平的青布儒冠散开,双腿被轮椅压住,登时晕了过去,晏一慌忙跪行上前推那轮椅。蓝曦臣右手皮开肉绽,血流如注,几次唤回卡在轮中的朔月未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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