傲娇夫人是个攻
时间:2023-05-27 来源: 作者:沧海氏
公衍晔思前想后,心中低叹一声,两大妖君在此,想要逃跑,分分钟都能被碾碎成渣好嘛!
公衍晔正在沉思对策,却见面前空气微微扭曲,一阵微风拂面,紧接着苏未眠欺近,右手抬起,一声低叱,妖力反手霍然攻向聂良。
公衍晔头皮一阵发麻,步子后退一步,猛然踩空,身上乾坤袋不知何故,竟然脱离了,然后,落在了苏未眠手中。
公衍晔眸色转深,手下意识地伸向了苏未眠,却抓了个空。
与将若勾搭上了,坤玉可以忍,被聂良抓走了,坤玉可以忍,云中苏未眠前来相救……
坤玉横手在石壁上一劈,怒斥道:“你大爷的!什么欲行仙道,狗屁!”
公衍晔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接上了左臂,颔首不疾不徐道:“左一句‘我操’,右一句‘你大爷的’,在人世间混迹久了,你是不是忘记自己的身份了。”
坤玉兜兜转转,抬眼看着他,道:“我□□大爷的……”
这句话,十足的霸气外露。
而此时,玉城外,颜于归蓦地睁开了眼,见着苏未眠,微微惊讶。苏未眠平淡一笑,静静道:“我在你房子留了一封手书,说你心情不好,出来游玩几天,没什么问题吧?”
颜于归面有哀色,不由感概道:“家父年事已高,如今还要让他这样担心我,实在罪过。”
苏未眠垂眸不语,然后随着颜于归进了城。
凉风习习,数盏花灯在碧波中荡漾,眼前朦胧一幕画卷展开,夜色之中,花灯离河岸越来越远,所幸今日街上行人颇多,正兴致盎然,不会顾及颜于归这一风云人物。
苏未眠见他一路上都惴惴不安,毫不放松,便指了指河中莲花灯盏,笑问道:“放不放河灯祈愿?”
颜于归步子缓了一缓,垂目间,哭笑不得,道:“未眠兄,今日是乞巧节。”
女子放花灯祈愿他还能理解,他们两个大男人瞎凑什么热闹。
苏未眠又指了指一旁,那里还有一些青年才俊也在放着花灯。颜于归揉着额头,随后取了两盏花灯,同苏未眠站在了河岸边上。
月光忽隐忽现,颜于归颔首静静地注视着手中灯盏,随后抬笔写下两个字,将那河灯稳妥妥地放在了水中,再看向了身边的苏未眠。
那人盘腿而坐,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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手执笔,一手掌灯,眸中神色看不分明,倏然,像是感觉到了颜于归的视线,微微抬头,问道:“你写完了?”
“嗯。”
颜于归点头,苏未眠顺手将自己的河灯放入水中,右手一展,那支笔消失不见。
“你不写?”
“嗯,没有愿望。”苏未眠懒洋洋地摇了摇头,神思恍惚。
不知为何,颜于归突然想起了在苏未眠身体内藏着的那一缕幽魂,不自觉地攥紧了拳头,淡淡道:“凡人死后都会入轮回之境,既然可以去寻找他的转世,你又为何要禁锢那人的灵魂?”
“这个嘛……”苏未眠深深地看着那远去的河灯,上游河灯冲撞下来,哪一盏是他的,哪一盏是颜于归的,早已分辨不清楚,苏未眠低低说道:“自然是那人入不了轮回。”
颜于归抬起眼看着他,苏未眠眸色淡然,又喃喃自语道:“入不了轮回……”
颜于归心中似有若无地起了一份不忍,沉默了下来,而身边人继续淡淡道:“那个孩子被散了一身血,哪里还有得了轮回……”
☆、黯然销魂(七)
作者有话要说:颜小受终于要被气死了haha~
玉城传闻,颜大公子得了一名绝色小倌,似九天神者不染纤尘。
传闻,那小倌有魅惑人心的力量,一举一动,尽揽芳华。
传闻,颜大公子与他的小倌每日缠绵悱恻,大门不出,二门不迈。
颜于归:……
苏未眠:……
又是一年寒冬,苏未眠早早地回到了他的境域中冬眠,而颜于归也在颜父的安排下,接下了一门亲事,并且打算于开春之际完婚。
其实颜父的意思是赶早不赶晚,而好巧不巧地,在这个节骨眼上,颜于归方愈的病又犯了。颜父心中实在捉急,派人为颜于归去病辟邪了好几次都不见好,这才只能安心用药养着,就等开春。
床幔内不断传来压抑而又沉闷地咳嗽声,身边奴仆替颜于归顺了气,而后服侍他吃了药,这才合门离去,而门刚一合上,屋内便多了一丝淡淡清香。
颜于归靠着床架,苏未眠落地时,顺带将他上下一扫,摇头感叹道:“几日不见,你这病情怎么越发严重了。”
“实乃命薄之人。”
颜于归苦笑,苏未眠踌躇了片刻,而后坐在了他床榻边上,幽幽道:“好歹也是仙骨绝佳的人,哪里有什么命薄不命薄的,大夫怎么说?”
“看不出来。”颜于归哭笑不得,无奈道:“我现在是喝药如喝水,但是半点作用也没有。”
“听说你父亲给你说了一门亲事,你打算怎么办?”
“我能怎么办呢?如今身体虚弱,想什么都是白搭。”颜于归干咳一声,无辜说着,“想来也是对不起他们。”
苏未眠张了张口,垂眸瞥了一眼颜于归,淡淡道:“我对医术并不了解,既然凡界的大夫没有法子,那不如让妖界大夫看看?”
“也好。”颜于归本微微皱着眉,闻言,吁了一口气。
“你现在是动弹不得,根本抵达不见云中之地。”苏未眠手抬起,右手化出一瓶,思考了片刻才接着道:“我只能带着你的血回去让他们看看。”
颜于归似乎咕哝了几句话,而后不情不愿地抬起了手,任由苏未眠替他放了一瓶子血。
苏未眠塞好了瓶塞,又与颜于归聊了许久,直到有人来交待颜于归吃药,苏未眠这才离开了颜宅。
而那数日过后,颜于归的病情是只增不减,那门亲事也无疾而终。
苏未眠去找颜于归时正值深夜,他身边已没人伺候着了。颜于归一手抓着帷幔,一手按着床榻,俯身大口大口地吐着鲜血,仿佛要将浑身鲜血吐个干净。
见苏未眠来了,颜于归依旧淡定地摸了把血,苍白着脸,歪头笑道:“失礼了。”
苏未眠叹了口气,坐在了他身边,不发一词,颜于归瞥了一眼他,勾起嘴角,艰难道:“有什么就说吧,无所谓了。”
苏未眠拧着眉,道:“你还记得败叶草吗?”
“那个猫妖来求见我时,我曾嘱咐过他,那败叶草草茎含有微毒,能不接触尽量不要接触,而你身上这败叶草之毒似乎是经年累月下来的。”苏未眠神情淡淡地看着颜于归,欲言又止道:“于归,这么几年来,除了梵山那次,你还有何时碰过这种东西,或者是何时能被人下了这种毒?”
颜于归忧郁地靠着床架,仔细想想,除了狱影山那次,也就没什么地方可以沾染败叶草毒了。
他闭目冥思,而苏未眠则沉声道:“先前之所以让你小心败叶草草茎,只是因为那草茎毒量虽少,却是无药可救。于归,你有什么事需要我帮忙吗?”
那就是遗言呗。
颜于归唇角微微勾起一抹笑意,陷入了沉寂。屋内的鲜血味缓缓弥漫,他突然惊起,急急慌慌地滚下了床榻,快的让苏未眠都没反应过来。
“怎么……”
原本软卧在榻的人扑在了书案旁,由此又猛地咳嗽了起来,那一抹鲜血在宣纸上晕开了艳丽的花,一点点地绽放。
颜于归艰难执笔,双手颤抖,捂唇闷咳了许久,而后扔下了笔,寻了一张白净的纸封上,怯懦道:“未眠,麻烦你将这个交给将若。”
颜于归颤抖着双手,将那封苍白的信封交给了苏未眠,凄然一笑道:“我如今恶疾缠身,日益衰竭,你让他素素来见我。”
苏未眠俯身,抿唇看着他,似是悲悯,道:“我速去速回。”
那道人影消失,颜于归立刻跪倒在了地上,他偏头看着书案上那张染血的宣纸,手指微微紧,涩声低语道:“将若,我还是想喜欢你……”
颜宅近日氛围有些低沉,来往的仆人手捧着的,或是缟素,或是纸钱,所有人都缄默不语地做着自己的事情。
在这个寒冬腊月,苏未眠没有回去云中之地,而是为颜于归跑了几次魅城,连颜于归都愧疚不已。那一封封信仿佛石沉大海一样,再无回音,颜于归固执地坚持着,而凭着这份坚持一日一日地拖着。
“这衣服都不能穿了吧?”
“可不是嘛,洗了这么多年,你看,绣娘昨个又给补了一花式在上面遮缝。”
“你说这红衣到底有何意义,公子一直割舍不下。”
“割舍不下的,怕是这件衣服的主人。”
仆人无奈摇头,而后俯身将木托盘放在了屋内,徐徐后退。
伫立于窗前的人,裹着厚重的披风,怀揣着手炉,而后侧身看着梨花木案上那件色泽黯淡的红衣。
他走近,手指摩挲着。魅城一别,这件衣服成为将若留给他唯一的东西了,时隔多年,红衣已褪了色,而将若,或许记忆也褪了色,便不愿意见他这个萍水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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逢的人了。
“颜于归,你怎么能喜欢上他呢……”
苏未眠找到颜于归时,他就穿着一身单薄的红衣,搬着摇椅躺在梅林之中,阖目休憩。
那漫天白雪纷纷扬扬地落着,仿佛下一刻就能两人掩埋。
红梅沁香,苏未眠执伞遮住了他头顶地一片天,颜于归似有所察,缓缓抬眸,眼中一片死寂,淡淡道:“又没来。”
“颜于归。”
苏未眠不知该如何规劝他,颜于归挣扎起身,苦笑道:“也是,不过相处数月罢了,对于妖来说,那不过沧海一粟,也就我无聊地想了他数年,直到现在,依旧自作多情地喜欢着。”
苏未眠伞柄倾斜,叹息道:“那不是喜欢,是病。”
颜于归抬头看着他,明明久病,可四目相对时,他的眼中却是少有的清明,颜于归颤声道:“苏未眠,你相信吗?即使殊途,亦可同归。”
“我相信。”苏未眠蹲下身子,微微仰视他,目光清浅,郑重道:“我一直都相信,即使殊途,亦可同归。”
颜于归扬唇一笑,望着头顶飞雪,道:“苏未眠,明年你不要窝在云中之地冬眠了,玉城的冬天其实挺好的,冷也不会冷到骨子里去。”他掩唇又咳嗽了一番,嫣红点点落于掌心,颜于归道:“等到了明年……我想,我还愿意穿一件红衣,看着漫天飘飘扬扬的雪,赏着颜宅寒凉沁香的梅……等着,那个风华绝代的人……”
后来的话是什么,有些听不清楚了,来人匆匆,穿过苏未眠虚幻的身影,把脉熬药,各司其职。
深夜,几盏白烛摇曳,苏未眠悄无声息地进了颜于归的房间,手指抬起,床榻上的人转醒。
“颜于归,魅城出了点儿问题。”苏未眠扶着他下榻,敛眉淡声道:“聂良与将若交战已久,这事本不该叨扰到你,但他们今日便要分个你死我活,你愿意用这苟延残喘的命走一趟吗?”
颜于归怔了怔,便勉强穿戴好了衣衫,一手按着苏未眠的手臂。屋内香烟袅袅,伺候的人都陷入了昏睡,谁也不知道颜于归是何时离开的,怎么离开的。
魅城以北,狱影山以南,穹山入云,而此刻,但凡妖族都对此地敬而远之。
开玩笑,两大力量型的妖君没日没夜的在上面打架,虽然场面很壮观是没错的,但是他们这群渣渣还是敬而远之的好。
苏未眠带着颜于归勉强上了山,却也在半路止步。也是防顾着伤及无辜,将若在穹山之巅设下了一层结界,对于苏未眠来说,棘手的很。
眼看颜于归摇摇欲坠,苏未眠抿唇沉思,而后抬手划开手掌,以血画咒。
“结界打开后,你想办法唤将若过来,但是决不能进去。我撑不了多久,你想办法……”
颜于归背抵着树干,手指抬起,苏未眠冷不防地就被贴了个中,不由大惊失色,“你干什么!”
“对不起。”颜于归右手还捏着几张符纸,一手抚胸,大口喘息,道:“未眠,多谢你带我过来,后面的路你就不用陪我走了。”
“颜于归!”
苏未眠面色一变,还没抬手,颜于归已经进了结界之内,一瞬间健步如飞。
凉风习习,灌木丛内虫鸣不断,几行被烧得焦灼的树横挡在小路中央,冒着苦涩的气息。
妖力浓郁,稍微弱小的生灵已经消失,颜于归拄着木杖,决然而然地往最深处走。
曾经有人告诉过他,若是有相见的人,只要你有足够的执念,那人就会在某一个地方与你相遇。而如果你没有足够的执念,那就,亲自去见他。
颜于归扔下那木杖,隔着婆娑树影,望向远处那举世无双的红衣男子。
“将若……”
☆、唯别而已
作者有话要说:远离那些苦大仇深——死了媳妇儿的人
衣袂翩跹,将若避开一缕剑芒,而后反手一掌拍在了聂良胸前,偏身望去,讶然道:“傻书生?”
颜于归半跪在地上,歇斯底里地咳着,一口嫣红的鲜血再次染红了脚边青青玉草。
将若眸色一变,抬脚就要飞身掠过,身后聂良突然抬手一挡,生生将他拦住。
“嘁。”将若不耐烦地看了聂良一眼,蹙眉一躲,又与聂良纠缠在了一起,局势再次混乱。
两人身上多多少少都挂着伤,相比较将若,聂良已经算是山穷水尽了,几招下来,将若再次脱身。
颜于归挣扎着起身,依旧站不稳,所幸将若过来的及时,这才揽住了他摇摇欲坠的身子。
一探颜于归的气息,将若立刻阴暗,沉声道:“你这是怎么回事?这些年在人界做了什么!”
“没做什么。”颜于归躺在他怀里,眸色一红,明明大限将至,却仿佛在此刻才算找到了归宿,不由得松了一口气,察觉到将若还在为他输送着妖力,试图延缓他的寿命,颜于归抬了抬手,笑道:“没用的。”
“什么没用?”将若瞪着他,而后一手抄向他膝盖,道:“我马上带你去看莲止。”
“将若。”颜于归此刻不知怎么,居然还有力气拦下他,抬手就搂住了他的脖子,埋首于他颈间,淡淡道:“我说了没用,好不容易离开了玉城,你就不能同我,好好说一会儿话吗?”
将若身子一软,叹了一口气,抬手揉着他后脑勺,道:“你想说什么话?”
“你知道的,我是真的喜欢你。”颜于归手指紧,仿佛要将他这一点朱砂融入自己的身体里,幽幽道:“从始至终,我的眼里只有你。”
“傻书生……”
颜于归喘着气,手臂紧,悄悄将一口血咽下,断断续续道:“所以我替我问你一句话,你有没有喜欢过我,这不过分吧?”
周身浓重的血腥味令人窒息,将若闭了闭眼,咬着唇,深吸一口气道:“傻书生,你知道我不会说谎的……”
还是这样。
即便希望渺茫,他还是愿意用最后的时间来求一个答案。
手指微微一动,而后无力垂下,颜于归瞳色一变,一只修长的手突然握住他的手腕。
将若银白的发丝染着鲜血,他声音清冷,语气缓慢了许多,道:“虽然不太想承认,但又不得不承认,你确实是我喜欢的第一个人,也将会是最后一个人。”
浑噩不清的意识有一丝明白,颜于归苍白的唇毫无血色,却是勾出一抹弧度,涩声道:“你看,最后的最后,你还是喜欢我了,你说你当年纠结个什么劲?”
颜于归苦笑,而后抓着他的衣襟,双唇贴近,低低喃喃道了一句,“将若啊……”
身体再也承载不住这样折腾了,颜于归的手自然落下。
五指相交,以唇封缄,就这样了。
草丛中突然一阵喧嚣,紧接着出现一锦衣女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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重行不客气地扯了一把聂良,而聂良不为所动,瞳孔一片血红,仿佛随时都能上去将将若撕裂开来。
重行皱起眉,咬了咬唇,柔声道:“王,青山不改,绿水长流,我们来日再战。”
聂良仰头看着她,沉吟了片刻,也没有拒绝,见他还是这别扭的性子,重行捏了个诀,趁着将若还未发现,便带着他回了狱影山。
莲止找到将若时,那人便怀抱着一具冰冷的尸体,血色残阳,银发也被染了色,感受到了旁人的接近,将若才微微抬头,却是死水微澜,他说:不知道为什么,那个人忽然就走了,他不停地走,走着走着,就走出了我的世界。
莲止带着将若和颜于归的尸体回了魅城,而魅城与狱影山一战,聂良重伤,将若同样也没讨到什么好果子吃。
打点好了魅城中事,将若便一言不发地带着颜于归去了寒冰洞闭关养伤。
这一闭关,就是十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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青天白日,古木参天,一道白色身影款款而来,神┊韵如月,清冷自持,不禁让人想起了一句话:皎皎白驹,在彼空谷。生刍一束,其人如玉。
十年之久,这是莲止第一次见将若自寒冰洞出来,却也相处不过半刻,他人就又抛下魅城走了。
这一离开,却是百年之久。
那一袭白衣,在人间跋山涉水,尝着清冷的秋,阅着寂寥的春,无论何时何地,孤身一人,看尽天地日月,锲而不舍地找着一人的轮回。
莲止能够见到他的时间,只在每年清明。
寒冰洞内,那具身体被完好无损地保存着,每年清明,那人都会回来待上一天。
莲止翘了翘嘴角,无奈地看着暗红软垫上坐着的男子。
墨色骨笄挽着银发,神色黯然地咬着烟,仿佛死了爹妈似地。见来了人,将若眼尾慢腾腾地扫到了莲止身上,蹙着眉偏头道:“有事吗?”
“你以为我没事会想来看你这张丧妻脸?”莲止抬手淡淡地夺走他的旱烟袋,这才眉眼舒展开,道:“一百多年了,你还要找多久?”
将若一手撑在榻上,一手揉着乱糟糟地银发,不耐烦道:“我不知道……”
莲止慢条斯理地坐在了他身边,道:“找不到就算了,为了一个玩物,你这魅城还要不要了?”
将若偏头凝视着莲止,而后者毫不畏惧地看着他,眸中渐渐渗出一缕嫣红的血丝,他沉声道:“莲止,他不是玩物。我不懂得你为何始终对他有偏见,而且越来越过分。”
莲止敛眉不语,偏头无奈道:“算了,这些事我不同你计较。”
“可我若是非要计较呢?”
莲止脸色一沉,默默转过脸,而后起身离开。
他就知道,在颜于归这个问题上,不管那人是死是活,将若同他的看法都不会相同的。
莫名其妙地闹心,将若抿唇沉着眸,而后一手甩开了层层帘幔,拿着旱烟袋出了门。
池中锦鲤左右晃着,自由自在,在这一方小小的天地里,他们过着似乎是无拘无束的日子,偶尔上浮,碰撞着水中木叶,偶尔下行,吹着池底青泥。就这般,没有烦恼,岸边的人是在看他们,可他们看着的却不一定是岸边的人,又或者,他们就是在看岸边人,并且嘲笑着那人的冷凝。
将若这般想着,心中无缘无故地就又起了怒火。不知是怒那些锦鲤,还是怒着自己,又似乎都有,可冷静下来,将若又想,锦鲤何罪?
许久,将若抬手锁住一只锦鲤,恶狠狠道:“傻书生不在,不如就煮了你们吃吧……”
浮在半空中的锦鲤死命地扭动着身子,企图从将若手中挣扎,将若蹙眉,挑剔地看了一眼,而后不屑地‘嘁’了一声,盘腿而坐。
将若懵了许久,这才觉得自己实在无聊,好像自从颜于归走后,他就一直很无聊。
“这次该去哪里……”
将若右膝屈着,一手托着半边面颊,凝眉沉思,自言自语道:“南疆,北沙……”
颜于归,你究竟去了哪里?
将若愁丝不断,然后又很郁闷地在人界与妖界之间往返,只是他这一次并没有走多远。
一百多年前,聂良同将若起了战役,表面看是没有什么的,或者可以说是从将若这一方来看是没有什么的,但其他人可不这样认为。
因为那次战役,六界或多或少都受到了影响,不少妖魔鬼怪逃窜出界,横行惑世,让人头疼不已。
将若化狐安分地待在树上,咬着尾巴沉思,他的肚子咕哝哝地响着,悠长的思虑过后,人便一个翻身落地,顷刻间,周围结界大现,灵气四聚,几道凌厉的白光在将若周身肆虐,暗处走来几个不知名的妖孽,变化了身形,看着阵法中人。
“不是人?”
“抓错了吗?不对啊,明明刚才看见几个道士在这里啊?”
他们几个在一旁窃窃私语,将若双臂环胸,媚眼斜睨,低垂下眼睫,等了很久,低低道:“你们说完了吗?”
“哎?”几个妖风中凌乱,像是被将若的气势吓到了,瑟瑟发抖道:“完,完了。”
“完了就好。”将若抬手揉了揉碎发,声音冷淡道:“你们完了,就该我问话了。”
将若利爪一抬,直接蛮横粗暴地将结界撕裂开,他居高临下地看着结界外的人,和善笑道:“早就想杀人了,蒸煮炸,你们挑一个。”
“妖妖妖……妖君……”几个妖吓得面色惨白,骤然一跳,随后俯身齐声道:“小人有眼不识泰山,不知妖君驾临,失礼失礼,得罪得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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