傲娇夫人是个攻
时间:2023-05-27 来源: 作者:沧海氏
颜于归抬眼看他,苏未眠淡笑一声,道:“抱歉,不该和你在这里说着感伤之事。”
“那个孩子叫什么名字?”
“嗯?”苏未眠敛眉,笑道:“你是在问风月吧。”
“风悦阑珊处?”
“是此事无关风与月。”
看着他的盈盈笑意,颜于归觉得他不能再谈那个孩子了,至少如今,只是问过名字罢了。有些事情,一旦深究,恐会伤人伤己。
他身子微微后仰,就轻靠在了一翠竹身上,眯眼舒了一口气,强硬地扯开了话,“好不容易有个理由休息,不谈事情了……”
苏未眠啼笑皆非地看着他,忍笑忍了片刻,“既然如此,那就索性当个看客,泡壶清茶坐下,由着这婆娑极乐的三千世界自个儿取舍。”
颜于归抬手摸了摸后颈,而后执杯,两人虚空一个碰撞,相视而笑。
日光渐移,竹林越发静谧,直到黄昏降临,林子里开始添了一分血色,颜于归这才与苏未眠作别,离开了风悦阑珊处。
街上行人稀疏,微风卷着繁华过后的落寞,在这条长街中,归于沉寂。
颜于归步子停住,负手仰头,目光深邃,晚风停歇,几片落叶顿于半空之中,一切都被静止。身边的行人面色依旧,有的方才似乎还在高谈阔论,颜于归微微抬手,身后突然一阵寒气逼来,一双手搭在了他的肩头。
颜于归敛眉,右手按住了那只手,迅速向外一折,并弯腰转身,左手就扣住了身后人的咽喉。
“未眠兄?”
苏未眠淡淡一笑,脖子上的手一松,他轻易脱离了那人的桎梏,揉了揉微红的脖颈,“抱歉,吓到你了。”
颜于归看着他,连连摆手,有些尴尬道:“是我抱歉了,没料到是你。”他话锋一转,又问道:“对了,你是怎么跟过来的?”
“你走后我就发现不对劲了。”那时颜于归刚离开风悦阑珊处不到一刻钟,临都的天陡然变色,苏未眠同荼华出来时,只见漫天浸染着诡丽的紫魅色泽,万物归寂,苏未眠始觉怪异,连忙过来寻找颜于归。
苏未眠身后渐渐浮现出一人,荼华敛眉站在他身后,声音沙哑,“是梦魇。”
闻言,苏未眠的神色有一刹那的变化,不过须臾,颜于归并没有看见,只听见他笑道:“看来往千秋打算背水一战了。”
颜于归身子一偏,目光悠远。看来往千秋已经彻底拥有了那具身体,否则不可能有如此能力,居然召唤出祸世梦魇,覆盖了临都一整座城,这种东西,连他都难以对付,何况常山那几个混世棍。
苏未眠也知道他在担心什么,便道:“你现在赶过去救援吧,临都出了这么大的事情,天上的神灵不可能无所察觉,只不过时间问题而已,所以往千秋一定会选择速战速决,如果实在棘手,那就拖延。”
“好。”颜于归颔首,不经意间瞥见苏未眠身后的荼华抿着唇,神色淡漠。
“那就快些,我同荼华去找梦魇真身所居。”
颜于归也知道些事情耽搁不了,常山那边情况不可知,要是他们有个好歹,缥缈那边还不得宰了他。
见他离开,苏未眠敛眉,声色低沉,“有办法出去吗?”
“只能选择从内部撕裂。”
苏未眠口中发出几声异常的笑声,再抬起头来,目光清浅,“从云中之地跑到了临都,我以为它能有多大的出息,原来也不过是做他人的走狗。”
“王上,事关那个人,你……”
“我知道。”苏未眠侧身看她,悠悠道:“我已经背叛过他一次了,这种事情不会再发生第二次。”
☆、吊打boss(一)
作者有话要说:我本是大山深处最纯良无公害的梦魇小公仆
荼华嘴角扯出一抹弧度,她不常笑,因此这个笑容极其不自然,甚至可以用生硬来形容,而苏未眠也没有仔细看。
敌暗我明本就是不利的局势,何况如今他们对付的还是擅操控人心的梦魇,苏未眠同荼华似乎漫不经心的在大街上走着,却悄无声息地散着妖力。
那些本定在街上的人面上表情开始微微变化,有的嘴角缓缓勾起,有的眼中浸染血色,还有的作惊恐状,他们身子不动,唯有面色诡变,分外骇人。
身后荼华警惕地看着四周情况,苏未眠负手而行,面色淡然,周围紫烟渐渐浓郁,不过须臾,眼前之路已经不可见。
大街上混杂着笑声和哭声,甚至还有细微的蛇信子声。浓雾之中,一道细如发的银丝缓缓靠近,苏未眠和荼华不可察觉,那道银丝很快便缠绕住了苏未眠的足腕,再攀岩而上。
原本徐徐的步子顿住,苏未眠抬指,神色淡淡,又看向了身后的荼华,唇角微扬,不发一词。
清明的黑瞳渐渐涣散,苏未眠往前抬步,而后身子不稳,往前一栽。
————————梦魇分割线
“悦儿,你回来了。”
“父亲母亲。”年少的他俯身一拜,恭谨道:“是要外出吗?”
门前的两人背着竹篓,女人抬手揉了揉他的脑袋,温声道:“铺子里药材缺失,我同你父亲要上山采药,你自己一人在家要注意安全。”说罢,她从衣袖中掏出一吊铜钱,“今日你就去你张伯伯那里吃些东西,委屈一下。”
“哦。”他抬手起了那吊铜钱,侧身让开了路,看着他们远去的背影。
屋内此时空荡荡的,苏悦看着,没有进去,而是转身上了街。
“呦,小悦。”街角上的人正忙着拾摊位,猛然瞥见了他,粗糙的手掌一摩挲,“怎么这个时间过来了,苏大夫又出去了吗?”
“嗯,他们出去采药了。”苏悦跳到木凳子上,晃着小腿。
“这样啊……”那人转身,手下动作不停,似乎又想起了什么,蓦然回头,皱眉道:“你是不是还没有吃东西?”
苏悦歪头,嘟着嘴,依旧晃腿不说话。
那人手脚麻利地翻着东西,许久,舒心一笑,道:“呐,找到了,我记得还有一些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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饨的。”
馄饨入锅,水片刻后就滚开,几点葱花香油入碗,馄饨香甜。苏悦终于不再晃腿,而是跳了下来,伸手取出几枚铜钱,垫脚放在了高木案上,接过了馄饨。
“我这里都拾的差不多了,要不你先带回去吃,明日再过来一趟。”
“好。”苏悦站的端正,颔首一笑,踏着小碎步就离开了主街。
灯火摇曳,街上行人越发少的紧,百步外,一间古屋隐藏其中,仿佛被遗弃了一样,半盏灯火都没有点。苏悦走着走着就慢了下来,而后完全停下,手里的馄饨还冒着热气,他微微歪头,而后坐在了一旁的石阶处,馄饨丢弃一旁。
“喂,你再不吃就凉了。”
有人推了他两把,原来不知不觉中,苏悦已经睡在了石阶上,他揉了揉眼睛,看着身边的人,不清不楚道:“不想吃,你要吃就自己吃吧……”
身侧的少年一拧眉,站起身子就要离开,而后突然回头仔细盯着他,“我认识你,苏大夫家的孩子,苏悦。”
苏悦仰头,“你知道我父母?”
“知道,他们经常义诊,还送东西过来。”少年犹自又坐在了他身侧,“他们是很好的人,不会嫌弃我们。”
苏悦偏头笑了笑,说实话,他与他父母呆过的时间真的不如一些外人多,就比如面前这个与他年龄相仿的人。
“你叫什么名字?”
“风月。”
“哦。”苏悦敛眉,将馄饨碗塞入他怀里,“你吃吧,我不饿,省得又浪了。”
风月闻言一愣,挑眉看着他,难以置信道:“你经常浪食物?”
苏悦眉头一皱,抬手揉了揉眉心,淡淡道:“偶尔。”
“偶尔也是不对的!”少年捧着馄饨碗,义愤填膺,喋喋不休地教导着他,“你要知道粒粒皆辛苦,浪粮食怎么可以?你没有被饿过吗?你知不知道那种饥饿的感受?痛不欲生四个字都有些……”
“嗦,你烦死了!”苏悦的父母行医,对于他则是放养式培育,因此从小到大,苏悦几乎没有听过他父母的教诲,大多数东西都是学堂学的,偶然多个说话的声音,再加上他今天心情不太好,苏悦心中自然生出一分恼火之意,捞起碗里的勺子就塞入他嘴中。
风月被他猛然袭击,一口馄饨卡在喉咙,俯身咳得上气不接下气,苏悦得逞,一手支着脑袋就那样看着,笑得一脸狡黠。
“苏悦,苏悦……”少年盘腿而坐,眉眼带笑。
“嗯……让我再睡一会儿……”趴在少年腿上的人揉了揉惺忪睡眼,却是从他身上起来,大大地打了个哈欠,嘟囔道:“现在才什么时辰?”
“你该回家了,不然苏大夫会担心的。”风月揉了揉发麻的腿脚,倾身给他束好了发。
苏悦歪着脑袋,很明显地不配合,风月一边嗤笑,一边摆弄着他的头,苏悦撇嘴翻了个白眼,“你又不是不知道,我家里每天都排满了病人,我回去能干什么?”
“那也不能在这里待这么久。”
苏悦打了个哈欠,顺手拽了拽风月刚为他束好的头发,满意一笑,弯眼看着他,“不如我们去青草塘玩一会儿?”
风月淡笑,抬手就毫不留情地敲了敲他的脑门,“苏悦我告诉你,想都不要想。”
少年苦闷着一张脸,极其不乐意地回了家,一边咒骂,一边跺脚,身侧人眉眼带笑,对于他的抱怨,不发一词。
……
“王上。”
“苏悦。”
地上躺着的人身子微微蜷缩,手指摊开,一线银丝缠绕在他腕间,嫣红的血逐渐染红了银丝,而那些东西便可作为梦魇的食物。
梦魇善织梦造笼,它可以悲伤为食,亦可以欢愉为食,碰上如此不挑食的东西,别说荼华,连苏未眠都束手无策,而偏偏苏未眠主动迎了上去,荼华清楚的。
苏未眠长长的一生根本就是无悲无喜,而唯独逃不出解不开的,自始至终,只有那五年相伴的时间。
那五年的记忆,就如同毒蛇一般潜伏在深处,随时随地都能给苏未眠致命的一击,就如同现在。
“苏未眠。”荼华又试探地唤了一声,那人依旧沉睡,仿佛没了生气。
而此时,苏未眠魂险迷雾,那两个少年肆无忌惮地在迷境之中打闹,他面色淡漠,目光只是从那些幻象上掠过,不作沉思。
“你要窥探此境吗?”
茫茫迷境内突然响起了苍老的声音,苏未眠止步,漠然地看着身前的那个少年,道:“并不。”
“那你为何要闯此地?”
“我只是守诺。”身前的幻象又变,苏未眠步子后退,眉头几不可察地一皱,他淡淡道:“把他还给我。”
面前倏然出现一道天堑,一个满身鲜血地少年跪坐在地上,声音嘶哑:“你不能带他走!把风月还给我!还给我!”
“把他,还给我啊……”
苏未眠手起,幻象破碎,暗处的声音嗤笑,又道:“苏未眠,你说,我明明知道那个孩子是你的软肋,为何甘愿冒着被妖族追杀的风险,劫走了他的身体?”
“因为你想死。”
“哈哈哈哈……”那声音越发诡异,男女老少,什么声音都有,“我死不死尚不可知,只是你,苏未眠,如今却是在找死。”
“梦魇,我再说最后一次,把他还给我。”苏未眠抬眸,瞳色血红。
“嘻嘻,好啊。”梦魇答得洒脱,伴随着他的话,一架古老而又破损的沉香木柜出现在苏未眠面前,他乐呵呵地笑着,蛊惑道:“苏未眠,我把他还给你,打开它,打开后……你就可以看到他了。”
“魑魅魍魉。”苏未眠轻嗤,右手隔空一斩,冷嗤一声,“堂堂梦魇魔,就只会玩这些下作手段吗?”
“手段下作与否,你说了不算。”那木柜被斩碎,梦魇也不生气,反而笑得越发放肆,“我早该知道的,偌大一个天下,能制约你的,始终只有一具尸体而已。”
“若早知如此,当年我就该杀了你。”苏未眠目色冰冷,微微抿唇。
梦魇笑而不语,紫雾散开,两个少年盘腿坐在花树之下,其中一个托腮看着另外一个,叹道:“你这是怎么练出来的?”
“平时见的人多,然后慢慢就总结出来了。”
“这样也很不好。”青衣少年苦着脸,“以后我要是对你撒谎了,你岂不是一下就揭穿我了?不好玩。”
另外一人轻笑不语,他便又道:“你这样总是观察着旁人的一举一动,与人相处时会不会特别累,一眼就看出别人心里怎么想……”
“我只是看的人比较多,怎么可能每次都准。”那少年哭笑不得地揉了揉他的脑袋。
“也就是说你有时也看不透人心喽?什么时候?”青衣少年仿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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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现了莫大的秘密,一脸贼笑。
“在我紧张的时候。”
“咦?你这人也会紧张吗?”青衣少年很明显地不相信他,原地打了个滚,靠着树坐下。
“当然会。”那少年抿唇笑了笑,又道:“就比如现在。”
“为什么现在要紧张?”青衣少年反问。
“因为我喜欢的人正在看着我。”
黑暗中,有人簌簌一笑,阴冷道:“苏未眠,你躲什么?”
☆、吊打boss(二)
作者有话要说:文术小甜心的血泪史
苏悦,你躲什么?
——你不害臊!
——好啦好啦,逗你玩玩而已,快回家去。
“苏未眠,你躲什么?”
那道声音如影随形,始终阴恻恻地响在他耳边,那木柜复原,梦魇继续道:“你为什么不敢打开这个木柜?里面不是你的朋友吗?有什么害怕的?”
“少拿你做的这些赝品恶心他!”苏未眠怒斥一声,妖力乍现,迷雾散开,有一青衣少年浮在空中。
梦魇逃窜,失去了支撑,少年的身子无力落下,苏未眠一步跃起,将他稳稳抱入怀中,双腿微屈,再睁开眼时,已经是另一番景色。
“王上。”
苏未眠不语,右手按着怀中人的后脑勺,微微凑近,冷声道:“荼华,带他回云中之地。”
荼华不语,似乎松了一口气,但神色却越发紧张,她身子紧绷,微微前倾,恭谨地接过那具冰冷的身体。梦魇此番作为无异于自寻死路,就算与往千秋狼狈为奸,苏未眠也有一百种方式折磨死他们。
苏未眠寻着梦魇的本体远去,而此时,另一方,才刚刚开始。
天色昏暗,不过几点星光点缀着,还时而隐秘云端之上,文术右手一把清冷的长剑横在身前,微眯着眼,而身后,甘遂不由自主地跟紧他,哆哆嗦嗦着。
“师兄,真的没有办法联络到徒望师兄吗?”
文术眉毛一挑,淡淡道:“没有,可能也碰到了麻烦的东西。”
甘遂在他身后抖着腿,于寒风中瑟瑟发抖,道:“可是……我很慌啊……”
“你……”文术无奈转身,右手一转,刚要训斥他,却见甘遂眸中倒映出一抹暗影,文术一把将甘遂推开,反手一挡,两道力量于空中对接,嘶啦一声激出了火光。
文术步子后退几步,银牙紧咬,鲜红的血滴落在地,他迅速抬手,以血画符,并呵斥道:“走!”
这家伙的棘手程度,超出了他的想象。
甘遂刚才被他一推,痴痴傻傻地不动,突然又被文术一吼,立刻反应过来,抽出了腰际的佩剑,轻身跃起,用力斩向那道暗影,“不要!以二敌一,虽然手段卑劣了些,但为朋友两肋插刀,死不足惜!”
文术身子一颤,手中的剑险些落地,他咽下一口鲜血,头疼道:“是义不容辞。”
也难得在这个节骨眼上文术还记得给他纠正过来,看着半空中的人隐隐作颤的手,文术低骂了一句‘白痴’,而后右手揽过他的身子,避开了致命一击。
两人抱在一起,一连在草坡上换了好几个来回,不断颠倒,终于撞到了一棵树上,停止了疯狂的翻滚玩法。
甘遂还好,没有受什么大伤,而文术就比较凄惨了,先前被他妖物偷袭,如今又因为护着甘遂,后背直接猛撞在了树上,一口鲜血自然咳出。
甘遂一个翻滚半跪在地,手忙脚乱地,“文文术,怎么办?连你都打不过它……徒望师兄呢?他怎么还没来?”
“白痴,不要把希望寄托在不靠谱的神棍身上。”文术抬手,揉了揉他乱糟糟的头发,此时,远处的徒望打了个寒战。
甘遂泪花在眼眶中不断打转,文术忍着痛,对他招了招手,身子也随着前倾,唇角贴住了他的耳垂。
甘遂含泪,一脸认真地凑近,唯恐将文术的‘遗言’落下一个字,可他还没有听清楚,头脑一阵晕眩,然后就软趴趴地倒在了文术身上。甘遂倒下的那一刹那,一道黑影如毒蛇一般扑来,文术手掌凝气,岂知那黑影无所畏惧,反而击碎他的灵力,再而穿透他的手掌。
文术眸色一寒,反手按住了甘遂的后脑,凝眉抿唇。黑影穿透他手掌后微微上浮,紧接着就分为两支,其中一支锁着文术的咽喉,而另一支,化为一利爪,缓缓扣向了他的头颅。
意识涣散,文术咬牙抵抗,那黑影也发觉他耐力惊人,在空中顿了片刻,松开了咽喉处的钳制,直接贯穿了文术的天灵。
文术闷哼一声,随即眼前一黑。
“呦,白家今年又拔得了头筹,真是可喜可贺啊……”
“今年出的那个孩子,听说了嘛,白家四子,一举挑了三只地级妖兽,后生可畏。”
“听说白决明格外重视他这个儿子,一心栽培,毫不马虎,如今不过十五岁就这般厉害了,倘若以后做了白家之主,岂不是风光无限!”
“呸,什么风光无限!”有人暗唾一口,冷声道:“他白家作为除妖第一大家,这几十年来接了多少大单子,杀了多少妖,真当妖界住着一群吃素的,我看嘛,别说日后,指不定明天就被一锅端了!”
他话音刚落,坐台上一道冷眼扫来,那孩子面容稚嫩,水蓝色衣衫整洁,正微微侧身,像是要离去。先前说话的人猛然一怔,随后唯唯诺诺地退到了后面,身侧立即有人轻笑。
“怎么了?”
蓝衣少年微微摇头,俯身对着高台上的几位长者拜了拜,缓步离开。
所有家仆都不慌不忙,有条不紊地做着自己的事情,作为除妖第一世家,白家有着让人望尘莫及的力量,让人敬畏,同时也让人觊觎。其实几十年前的白家并非如此风光,若非现任白家家主白决明曾以一人之力力挽狂澜,解决了白家之危,如今的白家在人界不过是兵微将寡小辈而已,也不至于让人气的牙痒痒,坏就坏在白家不仅出了个白决明,还要出个白降秋。
白家四子白降秋,品行高雅,天生奇才,要论怎么个奇法?那就是前无古人,后无来者。
而对于白降秋这种得天独厚的条件,不管是好事者还是不好事者心中都有一分或多或少的不服。但不服归不服,你又打不过人家,只能生着闷气,这是所有人的一个通病。
眼看白家蒸蒸日上,衰微的诸家不得不依附于他们,分化严重,对此,有些人便采取措施,结立盟约,而有的人,则要用极端的手段来重新洗牌。
重新洗牌,便意味着将白家除名,这是一种残忍的手法,但这却也是几百年来通用的手法。在除妖界,没有什么是永恒不变的,只有强者才能制约强者。
厮杀声响彻云霄,天色昏暗,那扇朱红色木门禁闭,里面不停有诡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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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拍门声,还有骇人的抓痕声,但门始终没有被打开。
寻常人不知为何,大多修士却能看出来原因。整个白家都被添上了几层封印,按说这种封印对于他们来说本是造成不了威胁的,但若是里面还有敌人,想要逃出来,那就是难于上青天。
白家后院已经被血洗,一道黑影从草丛中蹿出来,白降秋就地一个翻滚,右手执剑横空一划,湛蓝色的袍子被染红了衣襟。与此同时,一女子扑了过来,拉着他的手就跑。
白降秋右手握剑,面色冷凝,“父亲呢?”
前面人影似乎一顿,默然不吱声,白降秋手一,步子后退了几步,“姑姑,你自己先走吧,我过去……”
“你别想回去!”女子回头,发丝凌乱,面上一道伤疤还淌着血,她甩手扔出一枚令牌,厉声道:“白降秋,你记住,那个人不止是你父亲,他还是白家家主,如今你要奉家主之名,离开白家!”
白降秋看都不看那令牌,一剑将令牌斩断,目色阴沉,“规矩是他定的,遵不遵守是我的事情。”
“你给我站住!白家被血洗本就是……”
“本就是什么?”白降秋回头,“是天命难违?狗屁不通!我只知道这些妖物是他们有意放之,否则白家不会落到如此境地。”
“白家气数已尽,这就是结果!”女子叹了口气,上前一步,“降秋,听我一句劝,离开白家,你不应该死在这里。”
“我有时候真不懂你们这些人怎么想的,明明是他们不仁不义在先,为什么你们还要找借口为他们开脱?”
“降秋,白家所修道法本就是禁术,灭亡是迟早的事,如果不是这样,那就会是另外一种更加残忍的死法,我们是违天命而存的。你要知道,今日的繁荣离不开昔日的卑贱,同样,今日的厄运也离不开昔日的卑贱。”女子身子缓缓下蹲,双手按着他颤抖的手腕,“白家,得有今日,不过自取灭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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