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傲娇夫人是个攻

时间:2023-05-27  来源:  作者:沧海氏
颜于归唏嘘片刻,又随手翻了几页,叹道:“你说为什么书中记载的多是狐妖与书生相恋?”
将若耸肩,悠悠道:“书生多穷傻,所以娶不到媳妇,只能将自己的一腔春梦寄托在妖怪身上。”
颜于归嘴角一抽,诚然,这厮说得也是不全无道理,但语气真是欠扁。
他随手又摆弄了几页,诚恳请教,“既然寄托了自己的一腔春梦,为何是悲大于喜?”
“唔,这些志怪文多是些人间奇人异士著写的,或许他们是怕自己执笔所写的妖物活过来害人,是以在故事最后就取了他们的性命,毕竟这种事情也不少。”
不知为何,颜于归突然想起了坤玉的话,那时她就说过,将若是凭空出现的,那会不会,他也是被奇人异士‘写’出来的。
将若如此聪明,一眼就看透他心中所想,轻轻悄悄笑道:“我觉得我可能也是被写出来的。”
“能赋你如斯美好,那执笔者也定是一天人。”颜于归随他笑着,却见将若突然一伸手。
“信物。”
颜于归抬眼看他,将若眸色一沉,右手一转,烟杆点着他额头,再次道:“信物。”
见他一脸茫然,将若咬唇,“你们凡人不都比较喜欢交换信物吗?你拿了我的魂戒,难道不应该留点儿东西给我?”
原来是计较这个啊!
颜于归嗤笑,伸手象征性地在身上摸了两把,道:“我生来无父无母,一贫如洗,两袖清风,哪里能给你信物?”
“书里的穷书生穷,都知道给自己媳妇儿送个破烂信物,你倒好,白吃白住,还连个破烂都不给我。”将若摇头叹息,不依不饶地说着。
颜于归想了想,揉着头发,认真问道:“那你要破烂吗?”
那一烟杆险些敲破他的脑袋,颜于归躲了躲,顺手摘下一枝红梅。那梅花落个满庭,颜于归坐的高,因此一伸手就摘下了,他把红梅往前一递,笑道:“这个如何?”
“繁华一刹那,你果然穷酸。”将若幽幽叹息,心不甘情不愿地接过了那枝红梅,“送信物都要偷我东隅向晚的,穷酸道士。你们凡人不都是久经风月场吗?怎么你就这么木……”
“我两世轮回,偌大的风月场上就你一个人,分身乏术,实在不会讨好,不过你要真的想要什么就可以和我直说,我会给的。”
他说话是一如既往的认真。
将若伸手将他揽过,静默许久,才道:“我也是。”
十指相扣,冰凉的魂戒也渐渐丧失了它本身的温度,颜于归双目微阖,握着他的手,清浅的目光落在两人交织的手上,微微沉思,“将若,你说魂戒会碎吗?”
“什么?”将若偏头看他,眉头一皱,抿唇想了想,“从来没有听过这种情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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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魂戒既然锁魂,那它就不会轻而易举的损坏,你怎么突然想起了这个?”
魂戒锁魂,也就是说除非魂飞魄散,否则它是不可能碎裂的。
颜于归想了想,抬手在将若指尖一划,而后再抬起自己的右手,露出了那一串血绛珠,鲜血滴落在血绛珠上,须臾便被融入。
“你这是干什么?”
“信物啊。”颜于归耸肩,坦然自若,“你不是嫌弃我穷酸么,这个怎样?”
“带你手上也能算?”
“可不是嘛。”
妖若眉心隐隐发疼,他长叹了一口气,手指摩挲着那一串血绛珠,“仔细想想,真肉麻……”
他堂堂一代妖界之君,如今居然和一个男人花前月下,为一个定情信物争论不休,哎,真是让人啼笑皆非。
将若无力地躺下,神色淡淡,一脸不情愿地看着他的右手,然后进入放空状态。颜于归嘴角隐隐含笑,继续探着他的手指,两人指尖相抵,将若枕在他膝盖上,翻了个白眼,悄声道了句:“幼稚鬼。”
“能有多幼稚?”
“很幼稚。”他也学着抵他指尖,一手托着下颚,“颜于归,我们明天启程,一起回缥缈门吧。”
“这么着急吗?其实还可以多留些时日,比如出去……”
“我想睡你。”
“哈?”
“我想睡你。”将若仰头看他一脸匪夷所思的样子,伸手掐了一把他的手,笑得纯良无害,“离开了缥缈门就可以睡你了,是吧?”
所以最终的目地只有一个字是吧!
“你怎么就确定师父他们会放我离开缥缈门呢?”颜于归抬手揉了揉他的眉心,不是他自夸,他这个人真的算是缥缈门的一大宝了,虽然一早就交待了他会离开的事情,可那些老古董松不松口又是另外一码事,万一他们不肯放行,那他颜于归也不能人渣地反手一巴掌呼过去,斥责他们言而无信,猪狗不如吧?
那可是一堆祖师爷呐……
“你要担心出不来,那就直接留在魅城,有我在此,谁敢带你离开。”
“不可。”
颜于归一句‘不可’立即让将若面色一暗,他哀怨道:“果不其然,你始终重视门第之见。”
哈?这是两码事好嘛!
他手指就要覆上他的额头,将若却扔下了手中烟杆,抄起他后就赤足往屋内走。
“就这样决定了,明天回缥缈门。”
颜于归简直是一脸惊悚了,既然回缥缈门,还敢在今夜对他动手动脚,简直是色胆包天!!!
☆、为君醒花(四)
作者有话要说:捕捉色—欲熏心的老狐狸一只
阴冷潮湿的破屋子内,一滩鲜红的血渐渐蔓延,角落里坐着一个了无生气的少年,他目光呆滞,遍体鳞伤,于废墟之中挣扎,缓缓伸出一惨白的手。
“无罪,无罪……”
“我无罪,别来找我了……”
苏未眠于梦中惊醒,一身冷汗,寒冰榻上,那人依旧。他静默了许久,而后幽幽一叹,将人拦腰抱起,走出了寒洞。
昨个刚下了些小雨,一地青草染湿,阳光微醺,苏未眠将他放在躺椅上,俯身替他盖好了披风,而后坐在旁侧,微微眯眼,“你应该好久都没有出来晒过太阳了吧?觉得今日天气如何?”
那人永远都不会回答他,苏未眠向来已经习惯了,所以并不打算等他开口,依旧缓缓道:“我近来一睡就会见到你,往往一开始是好的回忆,可到了最后又会变成那个惨状,你想告诉我什么?”
枝丫上的水珠滴落,一片死寂,更显凄凉。
苏未眠五指探入他发间,眼眸低垂,微微含笑道:“风月,你是不是要醒了?我能为你做什么?又或者,我还需要等多久?”
日光铺洒,苏未眠看着他近乎透明的肌肤,一时间神情恍惚,许久,他定了定神,忽然手指紧,失声笑道:“是我魔怔了,你如今……怎么醒来……”
微风拂面,簌簌梨花被带落草丛之上,苏未眠眸色越发黯淡,他微微抬头,看着树影之内的人。
“王,三日前在魅城,将若同颜于归成了亲。”
“成亲了。”苏未眠似乎并不吃惊,而是浅浅一笑,“作为缥缈门弟子,他流连妖界不归,并且与将若结为连理,虽然此事越少人知道越好,但一想到错过了一杯喜酒,我这心里就很不畅快。”
荼华凝眉,道:“那可要我去补上礼品?”
“嗯?他们还在魅城?”苏未眠挑眉,不禁轻笑,他以为按照颜于归的性子,将若已经被带回了缥缈门,原来还在魅城吗?
“还在,不过似乎已经决定离开了。”
“那你就不用管了,我亲自出去一趟。”苏未眠颔首,凝视着风月,笑得浅薄,他手指轻挑那人脖颈上的一条白玉坠,压低了声音,“他正睡得沉,过半个时辰再送回寒洞。”
“是。”
微风轻拂,荼华答完话,再抬头时苏未眠已经消失不见,唯有那躺椅上之人,静静沉睡,仿佛岁月不变。
穿过如血炼狱般的漫漫黄沙,再行数百里就可抵达仙山缥缈。然而,将若本着‘早死晚死都得死’的想法,硬是将素来苦修的颜于归直接带回了缥缈山,生生比先行的常山诸人快了不止两三天。
起先,颜于归是拒绝的,但是一想到后日离开可能还要面对常山一干人等的质疑,他就有些头大,不是他矫情,是他委实摆弄不了将别离的场面,这就放弃了以往的原则,而事实证明,偶尔放弃原则,还是挺爽的。
这个时间,多数弟子都在后山修行,所以颜于归毫不含糊地带着将若从前殿闯入了云梯,直奔缥缈山颠。
千峰排戟,万仞开屏,消瘦的藤蔓攀岩而上,愈发萧瑟,而九百九十九级白玉石阶之上便是缥缈山首峰——无尘。
无尘峰高险,也只有缥缈门的祖师爷一人独处修行,颜于归已经忘记自己上一次来这里是何年何月了。他让将若暂时在外候着,而后缓缓推开了大殿的木门。
偌大一个殿堂内,朱红殿柱凌空高耸,只显寂寥,颜于归独自一人待在正中央,仿佛沧海一粟,渺小而无力,匾额楹联,落笔有力,不失儒雅。
大殿四方坐守瑞兽青龙白虎,朱雀玄武,青铜古灯长明不息,一面高墙绘以八仙过海图。
颜于归站立许久,看着远处那空荡荡的白玉台,而后行以大礼,以额抢地,“不孝弟子徒望,求见师祖。”
无尘山中,晨雾弥漫,有仙鹤破云而出,形态自若。
颜于归再次一磕,掷地有声,“不孝弟子徒望,求见师祖,望师祖成全当年之约。”
朗朗清音在大殿回荡,颜于归直起身子,目光悠悠盯着前方,许久,那白玉台上才缓缓显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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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仙风道骨的老人家。
两人隔着几丈,远远一望,台上人阖眼,双手合于丹田,淡淡道:“几时回来的……”
“今日。”
“一回来就上了无尘峰?”
“是。”
老者抬眸看他,似乎想要透过他看见当年那个不足七岁的孩子,终于,他叹息道:“当年为师云游八方,过锦镇遇到了尚不及七岁的你,那时的你不打算扬名立万,不打算惩奸除恶,就只求为师带你回缥缈门,为师问你为何要拜入缥缈门门下,你说要找一个人,而这一找就是十五年……”
“缥缈仙山,你十五年如一日等候的便是那殿外石阶上站着的人吗?”
颜于归十指紧握,眼睑下的双眸平淡如水,他依旧淡淡一句话,“求师祖成全。”
“你清楚他是何人了?”
袖中十指微微一动,颜于归不答话,上面人缓缓道:“年少食色,人之常情。徒望,你天资聪慧,是我缥缈门几千年难遇的弟子,如今当真要为了一时兴起而放弃多年修行吗?”
“弟子从不会放弃修行,只是于那一人,也不能放弃。”
那人无奈地叹息,缄默再三,沉声问道:“你当真决定离开了?”
“纵万死,不违初心。”
他的初心,不仅仅是仙道,还有将若。
掌心被印下划痕,这是颜于归第一回如此忤逆那人,可是他不会后悔,如果这一步他不能走出,那日后他与将若将永无可能,一想起这个,颜于归就猛然不安起来,一如在那梦魇控制下般,痛不欲生。
缥缈门师祖沉默地看着他,早已洞悉一切,他感慨道:“既如此,你便带他离开吧。但是有一件事,你作为缥缈门大弟子,仍需恪尽职守。”
颜于归颔首,面上明显显露了悦色,“请师祖吩咐,弟子万死不辞。”
缥缈门师祖垂目看了他一眼,而后右手微抬,真气散出,一卷书册浮在他面前,缓缓展开。
“这是……”
“你可还记得妖皇扶游?”他口吻平淡,神色却专注异常。
三千年前,妖界以皇为尊,那时并没有三足鼎立之象,唯扶游独尊,那时百妖恶杀四海,仗着妖皇扶游,祸害人间,九重天上忙得焦头烂额,最终却连人家的衣角都没碰到,最后无法,便由仙帝亲自请出了长乐玄清府之主——玄清神君。后来,玄清神君不负众望,将扶游封印在了长佑谷,但为此,玄清神君亦大伤元气,不得已闭关于长乐玄清府内,千年不曾出现。
“时隔三千年,旧日守阵者早已离开,而缥缈门作为天下第一派则担负起了守阵者的职责,一晃百年。”
一般而言,前人陈述诸多建树便是为了后来的灾祸做铺垫。果不其然,下来便是言简意赅地说了近年长佑谷的异样。
原来四十年前,守在长佑谷的缥缈门人突然被一群狼妖偷袭,这一群狼妖不用明说,颜于归便知他们来自于狱影山无疑。一夜血战后,众狼妖惨伤,落魄而逃,自此以后,缥缈门又加强了防范,相安无事了四十年,而近日,有人却发现狱影山的活动越发张狂了,几乎每日都会出没于长佑谷。
“按说玄清神君留下的封印,若非他本人降临长佑谷,一群宵小之徒绝无可能打开,但如此放任不管,恐生祸端,是以你这一行,便需走一趟长佑谷,助千机峰解决长佑谷之事。”
也就是说他还得带一群小徒弟出去了,颜于归心中不爽,默默叹了口气,当下抬手抱拳,朗声道:“弟子知道,弟子定不辱使命。”
“好了,你走吧。”
白玉台上人缓缓消失,颜于归拜了三拜,这才出了大殿。殿外,将若负手而立,仰头眯眼看着那几乎触手可得的明日,闻声回头,淡淡一笑。
“无尘峰那老头子给你开了什么条件?”
“你倒是挺了解他的。”颜于归嗤笑,先他一步下了石阶,将若负手跟在他身后,挑眉道:“那可不是,以往交过手,虽然挂着个正人君子的牌子,可私底下半分亏都不吃,让人牙疼的紧。”
能让将若觉得牙疼的人还真是少有,颜于归一手压唇,敛了笑意,正色道:“其实也没什么,就是长佑谷那里出了点状况,我得去看看。”
“长佑谷?封印扶游的云长佑谷?”将若手指摩挲着下颚,对于此事,他倒是有所耳闻,据莲止调查,聂良似乎要破坏那封印,放扶游重回妖界,这是荒谬至极的想法,也就聂良那种渣渣会如此嚣张了,也不想想,他要破坏封印,九重天上允许了吗?
“正好,新仇旧恨可以同他一笔算完。”
“新仇旧恨?”颜于归偏头,他怎么不知道聂良何时与将若闹得不可开交了。
将若眯眼一笑,颜于归不知道,将若已经将他上一世的离开归咎于聂良了。
“长佑谷那里不急,照师祖的意思,是打算等常山几人回来后稍作休息,然后让他们启程去长佑谷,所以我们现在去哪里?”
“你现在还算不算缥缈门弟子?”
“啊?”颜于归凝眉,想了想,慎重答道:“已经不算了,这是我和师祖的约定,你怎么突然想问这个?是想好去哪里了吗?”
“今天已经很晚了,不做多余决定了。”
“哦,总呆在缥缈门也不好,我们先下山找个地方住下,至于其他事情,从长计议。”
从床计议。
将若抬手揉了揉下颚,暗暗道:此话甚合心意。
“好。”将若随即勾唇一笑,几步上前握住他的手,低声道:“地方好一点儿,我今夜唯一的决定就是名正言顺的睡了你。”
颜于归脚下一滑,险些从这九百九十九级白玉石阶上滚下。
果然,色狐狸就是色狐狸!
☆、雅痞为上(一)
作者有话要说:恭喜君王成功上垒!
天刚蒙蒙亮,阡陌之上就有一群小孩子在打闹,他们嘴里叼着狗尾巴草,相互追逐。
偏僻的小山村里传出几声高亢的鸡鸣,有勤快的小伙子已经扛着铁锹锄头下了地,村外此时热闹了起来。
今日日头尚好,中午也不太热,妇人家背着竹篓,带上清粥小菜与孩子一同赶往麦地,而后坐在道上同男人用饭。
饭菜飘香,然而在这个时间点上,并不是所有人都起来吃饭了,就比如村西头的那一家,此时此刻还在迷糊之中。
颜于归睁开了惺忪睡眼,刚要翻个身子继续睡,猛然瞥见了床脚那一缕骄阳,登时睡意全无,一把将胸前那只腻腻歪歪的爪子扔开,翻身起来。
看着身侧同样睡得死沉死沉的家伙,颜于归面色一黑,抬腿踹了他几脚,凶神恶煞道:“我说让你昨夜不需碰我,不需碰我,你偏不听,现在看看,这都什么时辰了,误了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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事你能担待起!”
“担待个鬼,不就是一只蛇妖嘛,至于你这么大动干戈?”身侧人蹬了蹬身上的锦被,一个翻身将他压在身下,又是胡乱摸了一通,狞笑道:“来来,日头尚好,再给小爷睡一睡……”
颜于归沉着脸一巴掌呼开他,攫取了衣物便一股脑穿上,“将若我告诉你,你要再这么不知羞不节制下去,改明儿我就回缥缈门清修。”
“没办法呀。”将若坐在榻上,随手抓了一件袍子披上,右手托着面颊看他,眯眼道:“如斯美好,食髓知味。”
颜于归系青带的手微微一滞,就这须臾,将若一把扯过他的衣带,轻轻巧巧地又将人带回了榻上。颜于归双手撑在他耳侧,鬓角青筋隐隐跳动,直到将若的手指再次覆上,他才忍无可忍地起身,冷冷道:“没个正经,就会耽误我的事。”
整理好了衣冠,颜于归装的是个斯文败类,偏头看着将若,“你不去了?那有什么要带的东西吗?”
“你早早回来就是了。”将若打了个哈欠,又钻进了被窝里,那形态,一只活狐狸无疑了。
颜于归合上了门,臂弯处挂了一秃发拂尘,大大咧咧地走出了小村庄。
“呦,张大仙这是要进城了吗?”
阡陌上的女人正在拾碟碗,看到远处疯疯傻傻的人,热情似火地招呼着。
颜于归覆掌一笑,稍作文雅,淡淡道:“陈太守家有请,不敢负约,趁着今日空闲便走一趟看看。”
“我听说了,陈太守家的后花园住着一个蛇妖,为此,他老人家是忙得焦头烂额,这不,头都秃了。”田地里的男人哈哈大笑,说着,一指颜于归,乐呵道:“您瞧,就和张大仙您手里的拂尘一模一样!”
颜于归继续淡笑,不发一词,女人瞪了他一眼,接着打开了竹篓,问道:“张大仙,我这里还有一碗水,您要不喝了水再走,路途有点远,一路不喝水也是不行的。”
“无妨无妨。”颜于归摆手,俯身淡淡一笑,摇着拂尘就要离开。
身后,一群尚在总角的孩童嘻嘻闹闹,唱着刚出炉还热乎的童谣:降妖除魔保平安,人间正道张大仙,天灵灵,地灵灵,不如村庄小大仙……
看着渐渐远去的人,妇人一声长叹,“张大仙就是厉害,刚来我们这小地方几天就被陈太守相中了,你看看咱们,过了大半辈子都没走一回城里,真是人生第一大悲哀!”
田间男人抬手搓了几口唾沫星子在手,又握起了锄头,头也不太道:“婆娘家的懂个屁,你当那京城好玩啊?我告诉你,虎狼之地,权谋算计,就这小村庄待着最舒服了……”
妇人翻了个白眼,管他怎么卟啦卟啦地讲,自己挎着竹篓,带上孩子就回家了。
陈太守府,一中年汉子使着小碎步跟在颜于归身后,双手端了一碗黑乎乎的水,等着他耳提面命,而此时作为‘张大仙’的颜于归则手晃着拂尘,颇为趾高气昂地走着。
两人一同到了后院,陈太守府的肥胖管家已经大汗淋漓,脸上的水止不住地淌,他努力挤出一抹尴尬而又不失礼貌的微笑,抬了抬手指,还没出声,冷不防地一下,前面人突然后退,右手一抬,作惊恐貌,“呀!此地……妖气颇重……”
肥胖管家的汗留得越发无所顾忌,滴溜溜地往青石板上落,他捧着符水碗的手颤颤巍巍地,颤声道:“大,大仙,那你说怎么办吖?我家老爷就等你,等你救了……”
拂尘一摆,颜于归随手捏诀,沉稳道:“你且退下,待我服此妖!”
管家此时恨不能生上个七八条腿,然后跑出陈太守府,可是一想到他手中符水的重要性,又不得不咬牙坚持留下。
颜于归晃着拂尘,在一方小庭院里手舞足蹈,嘴里还念念有词。一旁的管家看得是目瞪口呆,最后颜于归回拂尘,对着身后人招了招手,管家犹犹豫豫了片刻,走近双手递上了那碗。
颜于归挽起了衣袖,皱眉接过那黑乎乎的碗,一个仰头,管家在好奇心的驱使下伸长了脖子,然后被灌了个满喉,一半下肚,一半被颜于归拍了出来。
那一碗似苦非苦,似辛非辛,似酸非酸的黑暗符水盈满了整个喉间,管家一下趴在了地上,上吐下泻,还不忘问颜于归,“张,张大仙……妖邪去除否……”
颜于归掐指,管家久不见他出声,微微仰头,却突然被一道白光闪瞎了眼,白光消失后,白脸道士松了口气,回头眨眼笑道:“一切都是小意思啦,妖邪已除,你家老爷明日就能醒来。”
“真,真的啊……”肥胖管家先是一脸惊异,而后狂喜,一张脸的皱纹都因为笑容挤在了一起,意识到了自己的失态,他连忙作了个揖,掩下了笑意,认真道:“张大仙,多谢您了,这是我家老爷交待好的酬金,还望您不要嫌弃。”
“嗯。”
颜于归看都不看,接到手里颠了两下,昂头阔步地走出了陈太守府,肥胖管家将人目送了百步,这才敢合门进府。
啪啪啪!
刚一合门,又一阵敲门声传来,管家又气喘吁吁地过来开门,迎面而来一男一女,女子敛眉笑着:“听闻贵府有蛇妖出没,我与兄长特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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