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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湖尘事

时间:2023-05-21  来源:  作者:江南剑

    这时从偏房转身走来一名妇人,见到南宫渊的样子,连忙过来安慰他“老爷不用担心,回春璧一定找得回来,何况这种异宝不是人人能够驾驭的了的,如非内力到了一定地步的人,得之有损无益,他们要来干什么况且他们附近只要有习武之人,很容易就能得到感应,他们拿了宝物也无处可去,消儿,泽儿他们定能找得到回春璧的下落。”

    南宫渊道“夫人,你向来智计过人,你帮我分析分析,到底是谁有这么大的胆子敢来这里偷东西唉,我现在心中一团乱麻,神智都有些糊涂了。“

    南宫渊的夫人名叫苍兰亭,年轻时也是位武林中颇有名气的女中豪杰,后来嫁给南宫渊后,便退出武林,一心一意地相夫教子,若不是南宫渊后来拿了个妾,夫妻之间当会更为和睦,那名名叫刘青荷的妾室非但分走了南宫渊对她的痛爱,还为他生下了一个孩子,南宫墨。

    虽然刘青荷如今已经芳魂渺渺,但还是让她和南宫渊之间的夫妻之情产生了难以弥补的裂痕。

    她说道“老爷且请想想,敢来这里来偷东西的,不管是自己主动前来,还是受人所托,那妙手空空的功夫,都绝对是超凡脱俗的,而据我所知,这种人并不多,离咱们近一点的,有长安的西门千户,不过以他的胆量,绝不会明知是咱们还敢出手,离咱们远些的,有两个人不得不提一下,这两人都喜劫富济贫,常以侠盗自居,人称南方被范的方轻烟和范萦怀两人,这两人贼胆极大,据说皇宫大院他们也敢进去闯一闯,若说来咱们家的是这两个人,我绝不会感到奇怪。”

    南宫渊喃喃地说道“方轻烟和范萦怀这两人我也听说过,咱们和他二人之间并无什么过节,同时,这回春璧虽是无价之宝,但识货的人不多,卖不出什么好价钱,而这两人都是非值钱的东西不取,又怎会千里迢迢地找到这里”

    苍兰亭道“说不定他们是受人所托,刚才墨儿也说了,他发现回春璧之所以能被偷走,皆因有一个孩子在,这两人都是独来独往之辈,也没听说谁会带个孩子行窃,所以,这种种不合理处,定有咱们不知道的原因,是不是这两人所偷,我也不敢肯定,咱们是听到练功房中发出了动静后才发觉有人潜入行窃的,以这两人的身手,怎会毛手毛脚到发出什么动静来”

    南宫渊没好气地说道“这动静未必是那狗贼发出来的,多半是那个孩子,唉,丢失了回春璧,我的内力已逐渐不受控制,一个月内若是害找不回来,恐怕我这个家主真要退位让贤了。”

    苍兰亭讶然道“竟有这么严重”

    南宫渊叹道“我的身子已经抖得连我自己都发觉不了,难道天要忘我”

    听到南宫渊的话,苍兰亭心中一动,她问道“如果是方轻烟和范萦怀两人出手,自然是受人指使,那么他们会受谁的指使老爷,咱们最大的仇人是谁”

    南宫渊道“咱们最大的仇家就是金刀门,但金刀门已不复存在,哪里还有什么最大的仇人”

    苍兰亭道“如果咱们家最大的仇家是金刀门,那么奕剑门当也脱不了干系,嘿,若说此事和他们一点关系也没有,我绝不会相信。”

    南宫渊道“唔,有点道理,不过,如果是奕剑门的人,他们完全可以用别的办法来报仇,何用费这么大的功夫偷走回春璧呢”

    这个问题就连苍兰亭也回答不出来,看来,只有等到找到回春璧才能有答案了。

    苍兰亭估计得没错,偿若范萦怀听到她的推测,定会佩服的五体投地,也会担心得寝食难安。

    那么他到底去了何处,为何他带着一个昏迷不醒冻成冰人的伏缨,也没有被南宫家的人发觉呢

    原来范萦怀当时抱着伏缨,怀揣着回春璧翻墙而过后,立刻折而向西南方向跑去,他深知南宫家的人定然轻功不弱,他偿若没有怀抱伏缨,这刻他就要全力展开轻功,玩命逃生去了,但他怀中抱着一个人,若是狼狈奔逃,定然逃不过南宫家的追赶。

    所以范萦怀决定行险,他绕了一圈后,又倒了南宫家的东面,就在他前一晚打探时,知道东面有一道矮崖,他来到矮崖旁,想也不想,就纵身跳了下去,范萦怀此举当然不是想不开,而是他早就算准了落脚处,一棵横在崖壁上的崖柏,就算崖柏不结实,他还有早就准备好的铁钩子,足以勾住崖壁上凸起的石头。

    还好,那可崖柏盘根错节,深深扎根于山崖石缝中,足以承担两人重量。

    就在两人落到崖柏上没有多久,就有两名南宫家的人追到这里查探,两人只不过匆匆向崖下张望一眼,便转身离去,估计两人做梦都想不到,他们站在悬崖边上时,范萦怀和伏缨两人就在他们脚下不足两丈的地方,这也多亏了今晚乌云密布的天气。

    等两人离去后,天上开始飘起学来,此时的伏缨依旧处在昏迷不醒当中,而范萦怀也被他冰得快要受不了,他知道南宫家的人既然已经搜索过这里,定然不会再回来,但他此刻也没有再爬上去的意思,他将背后的包袱拿下来,将里面的一条绳索取出来,然后将绳索系在崖柏上。

    做这些动作时,由于他要一手抱着伏缨,所以只能一手去做,好在他双手十分灵活,仅凭一只手,也将绳索系得紧紧的,他将剩下的绳索扔下去,黑暗中也看不出绳索有没有到达崖底,他估摸着差不多,用手拉了拉绳子,感到足以承受两人的重量,这才一手抱着伏缨,一手顺着绳子缓缓溜下。

    到了绳子的尽头,范萦怀才发现距离地面还有三四丈的高度,这个高度他自己跳下去多半没有问题,还要用到他踏月功的腿法相配合,若是抱着伏缨,则一点把握都没有。

    他暗叫倒霉,只能在绳子的尽头尽量摆动,直到摆动到崖壁上,他行险撒手,用一只手攀住崖壁上凸起的石头,然后缓缓向下爬去,费劲辛苦,这才平安来到崖底。

    那雪下的更大了。

    范萦怀来不及考虑别的,他先将伏缨摆成盘腿做好的姿势,然后坐在他背后,双手按在伏缨背上,一股浑厚的内力从范萦怀掌心涌出,从伏缨魄户穴涌入,他这么做,正是想用自己数十年修为的一息功的阳刚内力,驱走伏缨身上的严寒。

    可是他不运内力还好,这一运用一息功,他怀中的回春璧似乎也跟着起了反应,一股寒气从怀中弥漫开来,范萦怀陡然接触到这股寒冷,差点没有惊叫出声,他连忙将回春璧从怀中掏出,这回春璧之寒,差点连他的手都给冻僵了,范萦怀要救伏缨,没空去研看回春璧,便先将回春璧远远地放在一旁,以防自己再跟着生出反应。

    走回来的时候,他心中还是十分好奇,这回春璧对人的影响,似乎也没有传闻中这么大,这是怎么回事

    想不通时,他便不去想,而是继续向伏缨体内输入真气,伏缨能在这么冰冷的情况下还活着,是因为他用内力护住了自己的心脉,可是他的肢体僵硬,就像连血都结了冰,范萦怀的内力贯注道他体内,就像一壶开水,缓缓浇在一块寒冰上,伏缨身上的寒冷慢慢消退。

    终于,坚冰慢慢消融,伏缨醒转过来,虽然有范萦怀在背后给他注入暖洋洋的真气,但是他依然冷得发抖,范萦怀见状,低声道“用百川功化解寒冷!”

    伏缨应声将内力从丹田提起,向全身经脉运去,丹田中的内劲也十分寒冷,但比之他四肢百骸中的寒冷要稍好一些,两人就这么慢慢将伏缨体内的寒气消磨出去。




第三十章 神秘猎户
    差不多过了一个时辰左右,范萦怀收了手,对伏缨道“你身上的阴寒之气,可是从回春璧上得来的”

    伏缨站起身来,慢慢将范萦怀注入体内的真气吸收,这才能说出话来“这块石头好冷,差点没将我冻死,师父,这块石头里的寒气和那枚蛇胆的寒气差不多,我想运功化去,却化不了,结果就将我冻晕了,我怎么来到了这里”

    范萦怀心道,这回春璧定然有古怪之处,殷潭不是说回春璧对童子之身的孩子没有影响么这个殷潭,差点害了伏缨的性命,回头一定要好好问问他,他抬头看了看天色,那雪只有越下越大的趋势,他说道“是我带你来的,咱们要走了,否则等南宫家的人找过来,咱们再想走就来不及了。”

    说着,他将远处的回春璧拿回,但回春璧太冷了,他只好抽下腰带,用腰带系好提着,然后跟伏缨招了招手,转身向山外走去。

    伏缨不及多问,连忙跟着他向东南方向行去,他们要到野牛乡去见潘东华,然后吃点东西,就去和殷潭约定的地方,将回春璧交给他,好了却这椿事。

    积雪已经在山中铺就了薄薄一层,幸而两人走得早,若是晚了,大雪积压,他们定会在雪地里留下深深的脚印,那时候南宫家的人只要顺着脚印,就能抓他们一个现形,现在虽然也留下了脚印,但源源不断的大雪落下,很快就将他们的脚印覆盖住了。

    两人回到野牛乡的时候,天色已经大亮,大雪依旧在下,野牛乡中已经变成白皑皑一片,两人找到潘东华,潘东华见两人身上裹着虎皮,一副怪模怪样的形象,还没来得及发问,就看到范萦怀手中拎着的回春璧,他大喜过望“得手了”

    范萦怀点了点头“快给弄点吃的,这一夜可折腾坏了。”

    潘东华忙喊来这家人给匆匆做了顿饭,三人吃完后,潘东华道“你们带着玉璧去找我们门主,我也得先走了,否则等南宫家的人打听到这里,我也少不得会受到怀疑。”

    范萦怀答应了,只不过看着外面漫天的大雪,他让潘东华给他找来一大一小两套斗笠挡雪。

    潘东华跑了几乎人家,方才买来两套,交给他们。

    范萦怀先自己穿上,又帮伏缨穿戴好,他忽然问道“这殷潭当真是你们奕剑门的门主”

    潘东华道“自然,这还有什么好说的”

    范萦怀摇了摇头道“没什么,反正我就快见到他了,我们先去了,告辞。”

    他心中对殷潭生出了一些怀疑,是因为他对回春璧的说法不对,若不是伏缨之前有了蛇胆带来的弟子,说不定他就要命丧南宫家了。

    在潘东华不解的目光注视下,范萦怀带着伏缨离开了野牛乡。

    他们和殷潭约定的地方,也是在一片山野当中,那里地势隐蔽,不易被南宫家的人发觉,距离野牛乡有四五十里,是个无名的山头。

    两人踏着积雪前行,路上,范萦怀仔细问了伏缨在屋子里的遭遇。

    伏缨自然事无巨细地全都告诉了他,范萦怀又仔细问了几个问题,然后他沉思起来。

    伏缨问道“师父,那位叔叔是否在骗咱们”

    范萦怀道“我推测不是,你之所以会被这块玉璧中的寒气冻伤,多半是你吸收蛇胆的寒劲后,用双手去抓回春璧,一用力时,手上的合谷穴就成张开状态,才让回春璧中的寒气有了注入的口子。”

    伏缨似懂非懂,他说道“可是我现在还是觉得冷……”

    范萦怀道“寒毒也不是一时半会能消解的,你且忍耐一下,等咱们交了差,我带你去找一个人,那人内力专走阳刚一路,多半能将你体内寒毒肃清。”

    两人走了有几里路,范萦怀回头一看,两道脚印如影随形地跟着他们,范萦怀心道,以南宫家的人,见到这两道可疑的脚印,定然会跟踪而至,到时候可就麻烦了,他问伏缨“你现在可能施展轻功”

    伏缨运气走了几步踏月功,忽然他脸露痛楚地抱着肚子蹲了下来,他摇了摇头“不行,我一运内力,丹田中就冷得绞痛。”

    范萦怀道“那我背着你走吧,你来拿着回春璧。”

    伏缨将他背上的积雪拍掉,然后趴在他身上,范萦怀背着他,施展轻功而去,尽管背上背着一个人,可是他踏月功施展出来,留在雪地上的脚印极浅,看来用不了多久,大雪就会将他的脚印遮住,这样南宫家的人至少不能通过脚印,径直找到他们。

    半个时辰后,两人来到和殷潭约定之处,那是在一座山后的密林当中,这片密林十分稠密,虽然树叶落了个七七八八,但树林中的积雪还是比其他地方少得多了。

    只不过范萦怀带着伏缨到了以后,却发现殷潭不在。

    难道他是想不到两人会这么快得手吗

    没有见到殷潭,他们就无法离去,范萦怀知道南宫家的人定然不会善罢甘休,两人留在这里的时间越长,也就越危险。

    范萦怀心中暗骂殷潭怎么还不来,伏缨忽然说道“我好冷,师父,咱们找个山洞避避雪……”

    范萦怀道“只好如此了,只不过咱们这火一生起来,就容易暴露行藏。”

    就在两人准备寻找山洞用以避雪时,树林中传来簇簇声响,听声音却也不像脚步声,范萦怀寻声看去,有两条狼站在不远处盯着两人,想来是大雪下起来后,这两条狼出来觅食,见到两人后,便打起了两人的主意。

    伏缨也看到了这两条狼,他道“师父,狼!”

    范萦怀知道现在若是跑开,这两条狼定会追上来,为了防止麻烦,还不如将这两条狼直接宰了,他慢慢向狼走去,口中还对伏缨笑道“看为师去杀狼,你在这等着。”

    还没等他迈出几步,林中一支箭矢忽然射出,箭矢的力道极强,一箭竟然贯穿了两条狼的脑袋,箭矢的去势依旧不止,带着一蓬狼血钻入雪地里不见了,范萦怀见此情形,愕然止步,看着密林深处。

    不多时,一个身材壮硕的中年汉子从林中走出,来到两匹狼旁边,他的手中拿着一把长弓,显然射死狼的就是他,他看了看狼已经死透了,这才抬头向范萦怀这边望来,口中说道“两位也是出来打猎的么这两匹狼可是我杀死的,不过既然两位在此,见者有份,我分给你们一匹吧。”

    范萦怀见此人一副猎户打败,身上所穿也是用兽皮粗陋缝制,这名猎户相貌忠厚,不似狡诈之人,他拱了拱手道“这可多谢了,不过我们也用不着这个猎物,只想找个地方避避雪,不知……”

    猎户笑道“要是你们不嫌我家简陋,就到我那里去避雪如何”

    范萦怀问道“不知壮士家在何处,离这里远不远”

    猎户道“就在后面这座山头下面,不过两三里地,不远。”

    范萦怀道“那就打扰了,徒儿,咱们走。”

    伏缨跟在他身后,范萦怀走到猎户身旁,对他说道“我来帮你拎一头狼,我一个人倒也不惧风雪,只是怕孩子受不得冻。”

    猎户点了点头,他提着另一头狼,带头向另一座山走去,他边走边道“这么冷的天,你们来这里干什么”

    范萦怀胡诌道“我们年前来的,去野牛乡走亲戚,刚准备回去,就遇到了这场大雪,亲戚虽然竭力挽留,但我们却不好长住,便准备冒雪回去。”

    猎户不疑有他,对范萦怀道“原来如此,对了,我姓塍,周围的人都叫我塍猎户,不知两位怎么称呼”

    范萦怀见他十分热情,不愿瞒他,便说道“我姓范,你喊我范老便行。”

    两人边说边走,带着伏缨很快来到塍猎户的家中,塍猎户家中只他一人,所居之处是他自己搭建的一排木屋,还有一个用篱笆做成的院子,院子里堆放着不少木柴,塍猎户将两条狼拿入一间放置杂货的屋子,然后带着两人进了他一间勉强能称之为客厅的屋子,范萦怀见屋中间有一个烧柴的铁炉,只不过炉子熄了火,屋内的一张桌子上,还放着几个孩子的玩具,女人用的胭脂一类,屋子的木墙上还挂着不少腊肉。

    塍猎户从外面抱进来一对柴火,他一边将铁炉点燃,一边对范萦怀道“内人和孩子也去娘家走亲戚了,我跟她娘家闹过些矛盾,便没有跟着去,否则便不能见到两位了。”

    范萦怀道“我看阁下刚才射得一手好箭法,阁下是习过武功之人”

    腾猎户叹了口气道“都是过去的事了,这手本事现在只能用来对付猎物了,你们师徒二人看来也非寻常之人,怕不是来走亲戚的吧”

    范萦怀见他一语说破,苦笑道“原来被你看出来了,不知道阁下隐居此地之前,究竟是谁这塍猎户怕不是阁下的真姓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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