冬眠
时间:2023-05-27 来源: 作者:唐瑄
在中国的时候她只是不爱说话,不会这样,yen很讨厌台湾吗?
台湾是很热很闷,可是还没热到令人生厌吧……这里的居民他觉得满有趣,也挺友善,晚上这里还有很多好玩的夜店可以增长见闻,美食也不少。头儿带他侦察地形时,顺便教他融入此地生活,半个月下来,台北大小街道他们混得很熟了呢,唉……六月三号了,台北是盆地地形,会愈来愈热……
不晓得是不是因为台湾的天气太热,yen才不喜欢出来走动?
小孟掏出手帕擦汗,一走进由废弃仓库改建而成的露天酒吧,屡挡不掉药头鼓吹药物「助兴」的美意,索性跑起步来,他飞步拐过热歌劲舞的男女,喘吁吁趴在由汽车车顶改装成的马蹄型吧台上。
「又是小混蛋出马啊……泡妞的兴致都给搞砸了,搞什么鬼!」
从身後响起的嗤哼极不友善又耳熟,小孟抬起汗湿的脸一看,鼻血差点喷出来。
坐在吧椅末座,一名长相白净的男子正眯眼往小孟直瞧,他肆无忌惮的一手窝入女伴的裙底暧昧搔弄著。穿著劲爆的辣妹耐不住情骚,大胆地开腿跨坐男人腿上,凹凸有致的娇躯款款蠕动,俏脸潮红,佣懒地倚入男子肩窝娇喘,情眸半闭。
「大……大猫老大,好、好久不见。」结结巴巴著,小孟跳离他们一公尺远,耳根发烫地垂下头,不敢直视香艳刺激的画面。
大猫眯眸看他一眼,不甚愉悦地哼了一声,回头与女伴专心调情。
小孟头皮发麻,深觉自己命在旦夕了。不要恼他啊,大猫老大!
「雅各怎么了,瞧不起人还是没有脸来见兄弟,老是派你一个小角色出来应酬我们这伙老战友,存心让我们难堪吗?」大猫拧拧腿上状似睡著的女伴,朝哨音大作的舞池一偏,示意她暂时回避。
小孟被不甘好事被打断的辣妹怒瞪一眼,待她忿忿走远,才委婉说明:「头儿可能出去张罗……」顾忌著充斥三教九流的露天酒吧,他抑低音量:「『民生必需品』还没回来。」
「哦,你就确定他还活著?」飘洋过海来担任某位难搞仁兄的後援,大猫憋了一肚子乌龙气,火大道:「哼,说不定陈尸房间等人发现。世道很乱的,运气差一点的人难保不会出意外,世上可不是只有他一个人懂得握枪。」
「大猫老大请息怒……」小孟乖乖听训,不敢有异议。
哇噢!大猫老大中文也说得好溜,他训人的语调好温喔,和头儿的冷完全不同。
语言能力果然是入行的基本条件,目前为止他接触过的大哥大姐们,至少都精通五种语言以上,除了yen,每个人的中文都说得好流利喔。
「回去告诉雅各,这段期间大家就各干各的活儿,没事少来交涉……」
「不行啦!」没有大猫老大的协助,他和头儿就算逮住俄国佬,也无法立刻撤离台湾。风险大太了!「大猫老大,你是在吓我的吧?不要吓我嘛!」
「你也知道严重性啊。」大猫透过酒液,眯视惊慌无措的小家伙。
「头儿一定是没有看到留言,不晓得老大抵达台湾了,不然他会来赴约的。」
「哟!我们小家伙开始打官腔了,虎父无犬子,不得了。过来坐下。」
「头儿这两天真的和他的台湾朋友忙著补货,我又没有骗你……」小孟苦著脸,在指定席乖乖落坐。「补货地点恕我不方便透露。大猫老大,请你不要生气。」
「你最好也别透露。哼,我现在火气大得很,难保不会冲去扭下雅各的脑袋标在墙上,每天当靶子射。」大猫阴狠的蛇眸眯向坐立难安的小孟。「雅各的身体嘛,物尽其用,就送给其他人练习爆破技巧,你看如何?」
「大猫老大,头儿真的……」
「够了。紧张兮兮的,老大来老大去,听得我耳朵都抽筋了。」大猫交叠起修长双腿,手肘支在台面上。「我认识他一辈子,这家伙的劣根性我还不清楚吗?你以为雅各留下行踪给你,你就找得到他?天真过头的小萝卜头……」
「大猫老大从小就认识头儿吗?」小孟亢奋得几乎坐不住。「真的吗?」
「是可以这么说啦,不过,」大猫一手轻支下颚,意兴阑珊瞄著好奇的小鬼头。「你继续打探下去情形就不妙了,小兄弟。必要时,和善亲切的大猫老大还是会杀人灭口的哟,雅各不重兄弟情义,我可不能薄情寡义。」大猫笑眼眯眯,看来无害又可亲。「我们小姐呢,她近来如何?」
「这个……」事关重大,小孟头痛地斟酌措词。
「意思就是状况不好了。」大猫姿态柔美地起身,屈指一挥衣袖,「你家头儿末日已近,自己把握机会回去见他最後一面吧。」
「大猫老大,你误会我的意思了!」小孟跳离座位,仓皇地追著拂袖而去的大猫。「是我自己觉得yen怪怪的,可是我不晓得如何形容感觉啦……」
两人尚未踏出大门,高大的大猫被舞池里的女伴发现,追过来纠缠不放。
蛇样的冷眸一眯,大猫以一种让人不寒而栗的神情,阴阴注视片刻前犹打得火热的小美女,看得辣妹花容失色,美腿一跺,恼羞成怒地逃人去。
小孟旁观得目瞪口呆,直到大猫不耐烦拖他上跑车为止。
「大猫老大,那、那位不是你的女伴吗?」他翻脸不认人的狠劲好惊人喔!
「那种的哪能叫女伴,我不想污染你清纯的耳朵。」发车上路後,大猫瞟瞟带著口罩的处男。「你脸上不戴东西出不了门啊?」
「我感冒还没好,传染给别人就不好了……」小孟羞愧地调整口罩。
「对喔。」大猫将跑车切入通往市郊的车龙中,仰头大笑。「上岸那天,我听说你少爷把人家台湾海峡的海水喝掉一半,滋味不赖吧?笨萝卜头。」
对于老大哥们普遍缺乏同情心之举,小孟习以为常,甚至逐渐喜欢上不被同情、怜悯的感觉。这让他觉得平等、被接纳,心情格外轻松……
「你这回又怎么了,不耐操的小混蛋。不过游个泳嘛,很困难吗?」
小孟不愿重提糗事,却违逆不了大哥们不怒自威的魄力。「那天我因为晕船体力不支,下水没多久左脚就抽筋了,小姐发现不对劲,她一边帮我按摩,一边教我调整呼吸。幸好头儿在我和小姐身上绑了绳子,我们才没有飘去外海……」
大猫听得意犹末尽,等了一会,「啊?没啦,这样就全剧终啦?」
大猫老大好像在听笑话哦。「然後,小姐和头儿拖著我游了很久很久,我们游了快一个小时才、才上岸……」勉强说完,小孟头颅已经抬不起来。
「了解。意思不就是两只玩成精的狡兔被一只兔嵬子拖累,倒楣透顶了。」
大猫老大讲话好毒,而且是神经毒,yen跟他们一起出任务一定很辛苦。
「大猫老大,yen对同伴都这么关心吗?」小孟心怀感激,眼眸不自觉放柔。
「当然啊,那还用问。」
「为什么?」小孟直觉反问。
镶嵌在仪表板的反截波器灯号连续闪动,大猫打量对面车道的「姬氏饭店」,喃喃答腔:「当然是因为我们几位伙伴优秀俊美,做人成功,值得她关心喽。」
「……」这是拐著弯暗讽头儿做人失败,小姐好像只有跟头儿处下来。
「没错啦,雅各做人是差劲透顶。」大猫将跑车停在「姬氏饭店」围墙之外,一眼望穿少年写在脸上的心思。「你家头儿啊,除了孤僻死德性惹人厌外,只会乱来了,她当初鬼迷心窍才会挑上他。」
挑什么?小孟听得一头雾水,见大猫下巴点向车子外面,示意他下车。
「大猫老大不是要找yen吗?」这里徒步到别墅区至少二十分钟耶!
「一点了,人家是漂亮小姐,不必睡美容觉吗?你去叫雅各爬下来恭迎本大爷,我要接见他。」蛇眸眯紧,大猫表情容忍地猛k一下拿手机准备叫人的小老弟。「我刚证明我的手很管用,打电话这种事我不介意自己来。上去抓雅各下来。」
「可是头儿不晓得回来没有……」
「罗嗦,你上去看看不就晓得了。」大猫帮他推开车门,不忘阴阴叮咛:「敲门声要放轻,别吵醒我们小姐,否则……」
被强迫下车的小孟一怔,不解回头,「吵不到yen吧?她住的别墅那么远。」
「什么?」大猫也一呆,但马上意会过来。「你是说他们两个分房睡觉?」
「本来就这样啊,难道不是吗?」小孟被他问得莫名其妙,纳闷看著大猫狂笑下车,领头拐进「姬氏饭店」的中庭,边走边笑。「大猫老大,你去哪里?」
「上去拧下雅各的首级拿回家当战利品,见者有份,你要就快来!」
「大猫老大!」小孟脸色吓白,企图阻止他行凶。「头儿可能还没回来啊……」
「幸亏你提醒我,白走一趟可累了。手机给我。」接过小孟不明所以却乖巧奉上的白金手机,大猫按了个键。
电话只响一声就迅速接通,效率好得惊人,快到大猫不得不怀疑自己是否拨错号码了,这么容易找到人他就不叫雅各,叫小孟啦。正自半信半疑问,线路彼端传趄简洁冷峻的一句「什么事?」。
大猫二话不说,切断通讯,笑容诡异得令小孟寒毛直竖。「他在。」
「大、大猫老大,有话明天再说吧!」不然更少让他把yen请来帮忙劝架,他一个人应付不了两位大哥发飙的狠劲呀!「你先歇息一晚,有事明天再谈吧……」
「明天?我可等不及。」大猫哼完,又是一阵忍不住的疯狂大笑。「我等不及见识见识雅各矜持的嘴脸。分房?再来不就是分居了?」意有所指的奚落大笑泉涌不绝。「这家伙八成纵欲过度,把自己搞成性无能,报应啊!」
纵欲过度?头儿吗?对头儿投怀送抱的美女是多得数不清没错啦,他长那么俊,也难怪,可是纵欲?大猫老大今晚的表现才叫纵欲吧,不过……
「大猫老大,头儿真的有、有性生活方面的困扰吗?」小孟满心忧虑。
「喔,这问题不好回答,我要花时间思考一下。」大猫搓著下巴,陷入沉思。
小孟双手合十,向仁慈的上帝祈祷,希望惨事不会降临他完美的头儿身上。
经由一番严肃的长思,大猫得出他认为最完美的结论:「我只能说——」
小孟提心吊胆凑到老大哥身旁,「老大,请你快点说嘛,快点!」
「我祝福他有。」
大猫老大,你、你心地好狠毒喔!
冬眠 第四章
小孟收起拭汗的手帕,举手正要敲门,90l号房门先他一步拉开。
「什么事?」一缕肥皂清香伴随金属质感的腔调,清清凉凉地,从客房里头透溢出来,沁得汗流浃背的小孟一阵精神抖擞。
雅各跨出浴室,就听见停在门口的脚步声。他抓起枪,赤脚出门迎客,身上只随意穿了件灰蓝色抽绳长裤,精瘦健美的胸膛光裸著。在廊灯投射下,他古铜色的肌肤闪耀著一层刚冲完澡的清爽水泽。
小孟难得近距离接触他梦寐以求的英武体魄,一时看呆了眼而顿忘来意。
微冒水气的湿黑短发,沉静阴幽的黑色冰瞳,时常在不经意闾流露出残忍笑意的性感嘴巴,头儿顶到门框的身材傲岸挺拔,举止却轻捷如猫科动物:身上一样流有华人的血脉,头儿的五官不仅立体鲜明,俊得足以迷倒各国佳丽,他俊脸上的线条严酷又冷硬,也比其他大哥多了几笔难以亲近的伤人棱角。
终年出入枪林弹雨,与死神为伍,头儿跟其他大哥大姐一样,眉宇之间洗练出一股异于常人的阴冥气质;那同时是一种长年生活于黑暗中的堕落气息,不带腐败气味,却阴森得令人望而远之,不敢稍有不敬之举。
像头儿这么俊的男人,可能性无能吗?可能吗?太浪费了,这样不行啦!
「让你休假一天,你厮混到现在才回来啊?第一次上阵,成绩不俗嘛。」雅各反转手掌,将手枪放入鞋柜。抓起挂在颈间的白毛巾,擦拭湿发,他声音略带几许陆感的沙哑,淡淡哼道:「恭喜你变成男人了。过程顺利吧?那几位小娃娃只有外表单纯,挑逗男人的手腕一把罩,全都是玩成精的老手,应该不差。你挑了哪一位?」
小孟稚气的脸庞爆红。
「不是,我没赴约,没有啦!」昨天那几位美女的目标是头儿,又不是他!
嘀嘀咕咕著推著门板,小孟想跟往常一样入内再谈,雅各却牢握门把,巧妙地一个侧身将他挡于门外。
「所以你爽约了?」背倚门框,雅各语调悠懒地转移呆愕小子的注意力,看人的眼神难得一次不带阴邪的血腥味。「十六岁了,不是小孩子,不想尝尝抱著女人在床上热烈打滚的滋味吗?放女士鸽子,可不是你嘴上一再标榜的绅士作为。」
头儿今天感觉不大一样,心情不错的样子……既然头儿自己提起,那……
「头儿你、那你是几岁那个……」还有啊,他这方面现在没、没问题吧?
「问我吗?」雅各眼神略沉,半真半假嘲讽道:「在你无法想像的年纪,我就被女人热烈地上了。」
「被、被女人上……」小孟一阵震愕。
「我说的每一句话你都相信?」
小孟毫不犹豫,死命地点头。
「那是我的荣幸了。」雅各浅露愉快笑意,双脚不著痕迹地尾随小孟回头张望的视线变换方向,面走廊而立。「这么晚来打扰我休息,不是惊天动地的大事,你很难向我交代,说吧,什么事。」
喔!差点忘记正事,他是来提醒头儿提防死敌入侵,大猫老大心肠很歹毒的!大猫老大怪怪的……说是要先去楼顶熟悉基隆河的夜景,应该快下来了……
「我们工作还没完成,你当心扭伤脖子。」雅各嘲弄著步出房间,寒瞳冷凝,淡淡侦察九楼各隐密角落点的动静。「怎么回事,被仇家盯上了?」
「被盯的不是我。」小孟焦心得顾不得礼貌,推门而入边杞人忧天道:「事态紧急,头儿,我们先到你房间再慢慢……」急匆匆的步伐一顿,小孟下巴愕然大张。
靠窗的大床上,正栖歇著一位背影玲珑的娇客。
娇客趴卧而眠,背向屋内唯一点燃的一盏橘灯,也背向呆若木鸡的小孟。
室内昏暗不明,他瞧不清娇客面目,只确定她拥有一身粉肌玉肤,身材看得出来凹凸有致,因为……偷窥少年禁不起今晚的二度刺激,全身腾地爆出足以使人融成灰的可怕高温。
因为……娇客是一丝不挂的!她只在她形状很美的俏臀上缠了一件薄薄、薄薄的白被单,美背全裸!当一截修长匀称的美腿从被单下滑出来,薄薄的白被单被女子妖娆的举动撩高,似有走光迹象,小孟这才手忙脚乱地惊神过来!
非礼不敢再视,按著血液疯狂逆冲的冒烟脸颊,他夺门而逃。
全裸的女子,凌乱的被褥,密闭空间内隐隐飘浮的欢爱气味,他家头儿毫不掩饰的轻松体态、打赤膊的轻松穿著,水蒸气氤氲的浴室……综合这些个暧昧的细节,不论在男女情事上怎生单纯,小孟也知晓,他无意中误闯成人复杂难解而又诱人一采究竟的情欲殿堂了。
最教小孟惊魂的是,他可能无意间打扰他家头儿与娇客的「好事」了!
雅各缓步回房,见小孟像火车头一样向他俯冲过来,拎著湿毛巾的手掌一伸。
「头儿对不起!」小孟被挡下後,愧疚难当猛对地板鞠躬,「对不起……」
「知道就好。」雅各将莽撞小子拎出去前,侧眸一瞥床上的女伴。好梦方酣的她,娇躯微蜷,性感撩人的卧姿跟他冲澡前一样秀色可餐,未被惊眠丝毫。
「是昨晚一直巴著头儿撒娇那位热情的香港女生吗?」幸好大猫老大的毒咒没有一语成谶!被丢出房间後,小孟兴奋难抑地追问:「是她吗?头儿。」
雅各眼中掠过一簇微诧,笑笑地带上房门。「你喜欢热情娃娃啊?」
「我喜欢顺眼的女生……」糟糕!大猫老大来了!「头儿,那个……」
「原来是这么一回事啊……」雅各处之泰然地靠向墙壁,静候现身于走廊那端、因五宫古典而显得温文儒雅的男子大驾光临。
大猫左顾右盼,懒步而来,姿态闲适得像在加勃比海蔚蓝的海滩上渡假。
「别把鼻血滴在走道,你先回房休息。」雅各将毛巾扔给体虚的小子止血。
头儿又回复一脸酷相,惨了!这里会血流成河吗?他该不该请老爹出面劝架?
「要、要我通知yen大猫老大来了吗?」为今之计,只能寄望小姐了。
注视大猫的深瞳移至满面忧愁的小孟,雅各直接下令:「回房休息。」
「遵命,头儿……」怀著世界末日的心情,小孟沮丧走回隔壁那房,掏出磁卡正要开门,突然想起一件攸关他家头儿声誉的大事犹未解决。
小孟急匆匆奔到大猫身边丢了句话,急匆匆又奔回来。
「头儿,夜深了,你的娇客还在等你回房,不要和大猫老大谈太久喔。」一言不合时,请三思,不要拔枪相向喔!小孟迅速溜入房中,在大猫的身影晃入他视线之前拢上房门。「头儿晚安,大猫老太晚安,二位大哥请早点歇息,别、别动粗喔。」
大猫晃停在雅各身前,还没开口就听见小孟苦口婆心的规劝。
「雅各保母……」大猫啧啧有声,惊奇的视线从902号房转回来。「你带的这位天才见习生,毛没长全,小混蛋竟然流著鼻血向我放话,哈……」
约莫猜出小孟被大猫戏要的来龙去脉,雅各掀嘴一笑,「他说了什么?」
「他矢口否认他家头儿有羞于启齿的性功能障碍啊,小混蛋爱你入骨、爱到死,你期望他怎么说?」大猫不怀好意地从雅各精瘦的裸胸,向下瞄到他宽松的棉长裤,「尊下的宝贝根真没玩出问题,你确定?」
「放心,」雅各放下双臂,腰身从容打直。「出了问题,我第一个拉你作伴。」
「噢,噢噢噢……」大猫感动的泪水差点夺眶而出,「没错没错,正是这股无与伦比的狠劲害我想死你了!你就是那位让黑白两道闻风丧胆的狠雅各,你就是我那失散多年的好义弟,哈哈哈哈……」
「大、大猫老大,两点了,请你节制音量笑轻一点。」小孟忍不住隔门劝导。
门外,情逾手足的两人交换一眼,大猫爆出大笑,雅各则淡淡地笑开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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姬氏饭店,「月栋」边间,禅意十足的九楼小阳台,于凌晨五点多钟、月娘西隐的逢魔时刻,孑然俊立一位若有所思的灰衣男子。
身後的拉门声打破恰人的死寂,雅各举目,先徐徐眺望河面渐亮的基隆河。
「让你久等了,兄弟。」探出头来打完招呼,大猫又了无诚意地缩回屋里。
趁著夜黑风高好办事,大猫热情邀请兄弟走一趟无意间晃见的「地下碉堡」。
兄弟俩精于地形侦察,摸索不到十分钟,便热门熟路地潜入饭店建于後山的神秘地窖,直逛到凌晨四点多钟,饭店起了骚动,才被迫返回小孟的902号房。
此时,天色蒙蒙亮起,台北已逐渐在苏醒。
「抱歉啊,你知道的,大牌有迟到的权利。」束好短浴袍,大猫反手带上落地窗。「等会回房拿套衣服孝敬本大爷,要能完全衬托本人高贵的气质,别乱拿。」
「袈裟如何?」
「啊哈哈哈……」大猫走到双人椅的木制扶手边,笑著落坐下来。「看看你们的住房,这才是天堂嘛,我们几个红牌居然得睡车库,差别待遇。」欣赏著饭店融合多国建筑特色的壮丽外观,不是滋味酸道:「老布不惜血本一定不安好心眼,非法入境应该让你们睡公园嘛,嗟!」
雅各拱了拱眉,语调生冷地嘲弄:「老狐狸心盘算什么,谁知道。」
「啊,你也怀疑了,这件任务本来乏味得让我好想一路哭回英国,近来巧合一多,情势一日三变,嘿,任务突然间复杂得……好迷人呀!」大猫将参观神秘地窖时随手带回来的葡萄酒拿出来,懒洋洋转起软木塞。「一座普普通通的饭店,竟然拥有特战等级的截波器,不可思议……」
「时代在变,你老了。」雅各驰远的心思被一阵凌乱的跑步声音干扰。
他冷冷一瞥饭店入口处,那里从大半夜便车来车往,热闹异常到现在旭日初升,也开始兵荒马乱了。
「黑衣部队又在追豌豆王子啦?」从声音大猫也能判断底下人仰马翻的盛况。「所谓六星级饭店的超值服务,指的大概是这个了,真吵。」
姬家昨晚动员安全部精英,在他们兄弟俩夜探地窖的敏感时刻,分批进驻饭店,彻夜未眠,只为寻找据情报显示是姬氏王朝未来继任人的姬家小王子,莲冬弟。
大猫从雅各带来的资料夹中挑出一张照片,确定照片里细皮嫩肉的小白脸,就是在门口失速撞车却大难不死的姬莲冬。姬家小王子算有点格调,撞了车不似其他家痴呆的王子公主哭爹喊妈,稍微擦破一点皮,便歇斯底里得像被截肢。
姬莲冬撞车之後的反应倒有趣,小王子开著半毁的bmw呼呼逃逸去,把黑衣部队整弄得魂飞魄散。早耳闻姬家小少爷骄纵无比,如今亲眼目睹,大猫大呼过瘾。
敢拿自己的命在玩的少爷不多见,姬莲冬算奇葩一个,可能年纪轻轻,空有一身愚胆没长脑细胞吧。後天是这位小王子二十四岁的生日宴,姬家老头子今年一反低调常态,大宴国内外宾客,届时可热闹了……
有了远从莫斯科偷渡来台的黑帮大佬亲临助兴,不热闹怎么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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