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逐尘录

时间:2023-05-22  来源:  作者:芦水山芋

    大山点点头,

    “不曾拥有,就不会失去。也好,也好。”

    七子终于笑了笑,虽然笑得极为难看,

    “大山哥,咱们出了这大理国,应该不会有这许多危险了吧!”

    大山扶了扶面具,尴尬笑道,

    “依我看,行踪已露,可能更加危险吧!”

    七子有些疑惑,又听大山说来,

    “你想,这建昌府闹出这么大动静,江湖之中,又有几人不知呢!我得罪的可不止一二人,或许这江湖上成百上千的世家门派都想要我的命,现在又加上这大理国皇帝,没准那大宋皇帝也看我不太顺眼呢!哈哈,所以我们一旦暴露了行踪,就会有大批人四处赶来。虽不至于全是敌手,却也是极难防范的。”

    七子思索片刻,叹了口气,

    “也许思思留在那芦苇荡中,是个较好的选择。至少还能有个绝美的住处。”

    二人不再说话,只是看路行车,很奇怪,这一路走得极为顺利,并未有人前来骚扰。路还算好走,路旁景致变换良多,二人轮流驾车休息,只是两日便到了一处大河之畔,二人停车远远看去,河口处聚集了不少人,正在排队等候检察通行。

    大山下了车来,向对岸望去,

    “咱们弃车走走,从这里只怕不容易过去。”

    七子看了看,有人查验通关文牒,

    “咦,大山哥,咱们这便到了大渡河边上过了这河,就到了大宋境内”

    大山点点头回道,

    “对啊,是否觉得太过顺利,有些不可思议呢!”

    “还真是有点,莫非是那位夫人起了作用那咱们现在如何是好身上可什么都没有!”

    大山把马绳解下,让马儿远处吃草去,

    “四处走走,找个地方游水过去便是。”

    二人沿这大河上行,河两岸多山,草树相连,十分难走。大山行得很快,倒似知晓这草间小路一般,七子跟在不远后,也是步履如飞。行了数十里地,这才在一处平缓小坡停下。大山站在坡顶,看向对面山崖,良久才出一声。

    “这大理国的账,也不知要多久才能了结!”

    七子想了想,问道,

    “你是说那夜偷袭暗算我们的几人”

    大山微微点头,

    “你现在也稍稍体会到这江湖险恶了吧!不过话说回来,真到了存亡之际,哪有什么善恶之分,谁能活到最后,活得最好,那才是英雄。”

    七子点点头,二人并立,看向这滚滚河水,

    “大山哥,这一带水流更是湍急,只怕不太好过去呀!”

    大山慢慢坐了下,

    “歇会儿吧!”

    七子与他并排坐着,心中也是有些疑惑,

    “大山哥,为何不直接过去”

    大山抬头看了看天空,摇摇头道,

    “不急不急,晒会太阳再走也是不迟。”

    七子不懂,倒也没再继续追问。

    半个多月的雨水把这大渡河水位抬得老高,从上游带下的泥沙将这河水整个染成暗黄之色。河水之中不时夹杂着带叶的树枝,甚至是那连根拔起的粗大树干。这雨已经停下两日,还有此等水量,可想这洪水的厉害。这天空只要一晴开,便是烈日当头,把这四周草木晒得直冒水气。身上很快便被那汗水打透,七子忍受不住,解开了外边衣衫,

    “大山哥,这什么鬼天气!下雨时清冷得很,这一出太阳,又要把人晒个半死!”

    大山把酒水干粮取了出来,与七子分食,

    “吃喝一点,待会还有要事办呢!”

    七子光着膀子,那右臂箭伤外缠着药草,还略微沾着些血渍。七子以往并不太喝酒,自从跟大山一起,几乎就是每日与酒为伴了。吃罢,他又大喝了一口,长长打了个酒嗝,别提有多痛快。他向四周一瞥,顿时起了一身鸡皮疙瘩,

    “大山哥,好像有人!”

    大山喝了口酒,笑笑,

    “都来好一会了,我猜想,人家是要等我们吃饱喝足方才送我们上路。”

    话音刚落,这小坡顶忽的窜上三人,皆是黑色黑裤黑鞋,裤腿扎在绑带之中,身后背有五尺长刀,刀光闪闪,异常锋利。三人都是极黑,长相也颇为相似,头发又粗又黑,缠绕在脖颈之上足有三圈。再看三人的脸,没有一丝多余的肉,颧骨突起,看起来十分凶恶。

    大山站起身来,拍去衣裤上边沾上的短草和尘土,轻声说道,

    “我早该想到是你们!哎,这冤冤相报何时了!”

    其中一位黑衣人开了口,

    “我们苦练十数年,就是为了给父亲报仇。没想到你竟然又回到大理国,哼,今日便是你的死期!”

    大山摇摇头,又道,

    “人生在世,可有太多可以去追求的东西,比如我手中的酒,让仇恨蒙蔽了双眼,你们父亲若是有灵,想必也是不愿见到的吧。”

    “哼,少废话!今日不是你死就是我亡!哼,你这小跟班,若是识相,快些滚开,否则也一道宰了!”

    七子早就怒极,这三人应当就是那暗中放箭之人,思思便是死于他们之手,他向前一步,要与那人死战!

    “哈哈,你这小子不识抬举,就让你死个痛快!”

    说话那位迎了上来,七子丝毫也不畏惧,一棍砸了上去。那黑衣人身法极快,极速变换身形,飞起一脚,直直踢到长棍中间。这一脚力极盛,倒是把七子双手震得发麻,那右臂用劲,伤势加重,鲜血又流了出来。大山在身后看得真切,这黑衣人尚未出刀,七子已然难以应付。

    “七子先退下,你不是他们对手。”

    大山奔至七子身后,把他向后拽了回来。

    “我这兄弟受了伤,打不过你也是正常,你们三人苦练十数载,不知这近六十年的功力能不能对付得了我这江湖老油子!”

    三人见大山出了手,都拔出刀来,

    “你就准备空手应付我三人合击么!”

    大山转了转头,回道,

    “有何不可!对付你们,应该还不至于使上武器!”

    三个黑衣人被大山激怒,一人高喊“混账”,然后提刀砍了过来,大山轻巧躲过,另一人的横刀已至,大山跳回第一人那处,贴到他背上闪了开来,横刀空中急速停止,可见此人对刀控制已经到了炉火纯青之境。第三刀又加入战团,三人配合无间,刀影已将大山困在其中,上下左右各路出击,每一刀都极为凶狠。大山左突又闪,处境十分凶险。一旁七子看得着急,可自己又万万不敢加入其中,自己本事不够,若是还让大山分了心,可就更加危险了!那三人刀法绵密,并不是那直来直去,绝对刚猛的路数,体力应该不是问题。大山虽说还不至于被刀砍到,但也无法占得任何便宜,反而越发被动了。七子瞪大双眼看他四人打斗,想趁机把手中长棍丢给大山,




71 旧主先逝尽换新颜,孩童顽劣不知深浅
    这雨总算是小了些,金河之水涨得老高,愤怒的拍打着两岸岩石,溅起丈许来高的水墙,似是沸腾一般。那酒馆依旧孤零零的待在岸边,商客大都还在,因这暴雨冲毁了上山的路。几位懂些烹饪的客人自己动手,为众人做些家常饭菜,有力气的,便帮着把那屋顶破洞修补加固。小乙几人正在那金河边上,陪着小伙计。小伙计跪在泥中,略微有些抽泣,他身前是一土坟,坟土拍得坚实,上面又铺满杂草,坟土不至于被这雨水冲开了去。小伙计保持这姿势已经很长时间,小乙为他遮挡雨水,

    “这都第三天了,人死不能复生,节哀顺变。”

    那小伙计身体忽然歪斜过来,竟是早已昏厥过去。小乙赶紧上前将他抱起,飞奔回了小酒馆。小伙计被放在火旁,暖意袭来,这才慢慢醒转过来。众人围了过来,只见他紧紧揪住小乙袖口,

    “小,小乙哥,掌柜的真的没了”

    小乙点点头道,

    “没了,真没了。你亲手埋的!”

    小伙计沉默了,又听小乙问话,

    “他应该是把你当做儿子看待的,虽然你不愿承认,是也不是!”

    小伙计眼神迷离,似乎想着些什么,半晌方才回过神来,

    “他,他们对我都很好的,只是我……”

    他话说不出口来,阿果却是抢先问道,

    “那你的亲生爹娘呢”

    小伙计摇摇头,黯然回道,

    “被水冲走了,也是这金河!”

    众人默然无语,又听阿果说来,

    “那你叫什么名字!”

    那伙计却坐起身来,向着小乙急切问询,

    “小,小乙哥,我姐姐还活着么!”

    小乙被他弄得一头雾水,回问道,

    “你姐姐是谁”

    “姚箐啊!那晚听你们说起,我当时太忙还没来得急问起!你说你说!她是否真的还活着!”

    小乙三人瞪大了双眼,没想这姚箐竟是小伙计的姐姐。看众人惊疑,小伙计这才解释道,

    “我们一家四口住在这金河岸边,去年发了大水,把父母都卷走了,姐姐带着我倒是活了下来。后来四处逃难,终于安稳了些。姐姐无意中看上了那前来赈灾的大夫,每日辛苦帮忙,却是欢喜得很。我记得那人始终身穿白衣,俊朗至极,潇洒非凡,姑娘们都围着他转,也难怪姐姐会喜欢。可突然有一天,那大夫一声不响的走了,竟是没跟姐姐打上一声招呼。”

    “后来呢,后来呢!”那阿果催促问道。

    “别急啊,听他说!听他说!”童陆最喜欢听这好玩故事,也是怪阿果打断他说话。

    “后来姐姐就老是要跳水自尽。可你知道,我们从小便是在金河边上长大,若非大水急流,又如何能把自己淹死。”

    “那你姐姐为何不去找他还有,那人似乎让我想起某人!”童陆托着下巴说道。

    “你知道那位大夫”小伙计疑惑问道。

    “那可不像是个好人!哎,不说这大夫了,还是说说你姐怎样!”童陆又把话转移回来。

    “我姐老是跳水,后来我也就习惯了。可是有一天,她跳了水势暴涨的金河,便再也没起来。我为寻她沿河而下,就到了此处,遇到了养父养母。我,我还以为姐姐已经……”

    童陆笑笑,说道,

    “你姐啊,现在嫁给了一位老实人,过着安稳日子呢!待会我们把地址给你,你有空便是去看看她!哎,对了,你叫什么名字!”

    小伙计回道,

    “叫我小笛就是了!”

    白青喜欢这个名字,嘻笑说道,

    “小箐,小笛,你们父母真会取名!以后我们就叫你小笛子吧!小笛子,嗯,真好听!”

    阿果嘴里念叨,

    “这名好,就叫小笛子!”

    人群之中有人附和道,

    “这小笛子倒是聪慧,人品也不错,既然老掌柜是你养父,那这酒馆就理当由你来照看。哦,对了,这酒你可会酿制”

    小笛子想了想,回道,

    “也曾跟着养父学过的,只是能否做的与往常一样,那就不好说了!”

    “无防无防,咱们好些人来此,都是贪这一杯酒,你年纪小,若是差些,也不打紧,多多改进改进便是了!”

    “谢谢各位叔叔伯伯!小笛我一定努力做好!”

    “哈哈,甚好甚好!大家继续喝酒!喝酒!”

    众人散去,各自饮酒吃喝,相互打趣畅聊,这小酒馆到是恢复了往日模样,一点没被几日前那事影响。小笛子慢慢坐起,脸上微微挤出一丝微笑。

    这边阿果拉着童陆,

    “那白衣大夫到底是谁,有多英俊你和他相比,是不是一天下一个地下……”

    一连串的问题把童陆问得摸不首头脑,只好应付她道,

    “真是俊的无法形容,你啊,若想找他可得快些,说不定已经出了大理国了!”

    阿果一听,也是来了劲,赶紧收拾了她那包袱,穿好蓑衣便跑出门去。小乙几人愣在当场,不知发生了何事。不多时,阿果又回来了,来到几人跟前,

    “对了,到哪去找啊!”

    童陆简直要崩溃,抱头坐在地上,不想说话。小乙咽了咽口水,

    “难道去了大宋国”

    阿果一听,又跑了出去。

    后边那句“我们也去,不如一起”却是没能听进耳中。

    不一会,阿果又回来了,童陆眼神呆滞,看着火堆不住摇头。阿果来到小乙身边,陪笑道,

    “我身上可没钱啊,能不能”

    小乙苦笑着看向白青,白青又转头看着童陆。阿果赶忙来到童陆身边,直勾勾的盯着他,童陆把头埋到双腿间,叫喊道,

    “赶紧给她啊,快受不了了!”

    白青眨眼看着阿果,从怀里摸出几锭银钱递给她,问道,

    “阿果姐姐,你真不和我们一起走”

    阿果收了钱,喜道,

    “我去找男人,跟着你们干嘛,我还嫌麻烦呢!嘿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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