寻找真爱的情人节
时间:2023-05-27 来源: 作者:楼雨晴
拒绝他像听到什么外星球语言,瞪大了眼。「那怎么可以?那是行云的心意啊,我如果说不喜欢,他们会很伤心、很失望的。」
「就像今天,你明明不喜欢他们的安排,却无法拒绝他们?」
他垂下脑袋。「因为我知道他们是好意啊!只是我还是不喜欢那个地方,都要一直一直的喝酒,我又不喜欢那种会让喉咙辣辣的、像火在烧的东西,还有,不习惯不认识的女人在我身上摸来摸去,这样好奇怪……」
可怜的男人,连生日都过得不顺心。
或许,女人都是有母性光辉的吧,她拨了拨他垂落额前的发丝,轻问:「今天你生日,有没有什么愿望?」
「可以吗?」他双眼一亮。
「说说看喽!」
「那……你可不可以留下来陪我?」他小小声地,低嚅道。「其实我也会害怕一个人,行云、行威、柏钧他们都有人陪,可是我每天都要一个人孤零零的对着四面墙吃饭,说话没有人回答,洗澡洗到一半没瓦斯也没人帮我打电话,早上起来没人叫我起床、帮我做早餐,心情不好没有人可以抱……其实,我也好想有人陪,所以后来,我开始觉得行云送这只小狗给我也没什么不好的,它会陪我、听我说话……你明白这种感觉吗?」
明白吗?她被问住了。
还有谁,比她更清楚这种感觉?那种几乎被寂寞的无底黑洞给吞噬的可怕感觉!所以即使是一只小狗,都会满怀感激。
心底某根弦被勾动,她柔了表情,轻抚他的发,将他的头,安放在她肩上。
他们都是同类人,有着同样倦累、渴望被收容的灵魂,找个可以停歇的地方,尽管,只是一夜。
「我说完了,换你了。」知道她不会离开,自己不会再被丢下,他安下心来,圈住她的腰,缠赖着她。
「我?要说什么?」
「你叫什么名字?今年几岁?身高、体重、三围多少?交过几个男朋友?结婚了没?生过几个小孩?有过几次性行为……」他说得好顺口,一问就是一长串。
「你找死啊!敢问女人这种问题。」
「可是……你刚才也是这样问啊。」口气好无辜。
「……」哑口无言。
「不行说吗?那算了,反正我也不是真的想知道。」他将脸埋进馨香发间,鼻尖轻蹭着雪颈,纯粹孩子气的撒娇,寻求安全感。明知他此举并无邪念,然而,她浑身仍是不由自主地起了酥麻。
「冷吗?被子分妳。」感受到她微弱的轻颤,他赶紧将她抱进凉被中,贡献体温。
「你的腰好细。」发现环住她的双臂犹有空间,他密密圈牢,感觉她正好能完全嵌合他的怀抱。
有多久了?多久没有人这样抱着她,不含其它企图,没有多余的动作,只是全心全意的呵护……
感动,只是一瞬间的事,莫名的冲动揪住心房,但是她知道,她不会后悔今晚的决定。
「喂,你真的不想吻我吗?确定?」倾近他耳畔,勾挑地轻呵着气息。
「啊?」三秒钟,迅速红了耳根,不晓得是因为她的话,还是她诱惑意味十足的举动。
「小心,别又撞到头了。」她轻笑,拉回他,主动贴上他的唇。
而他,只是楞楞地,饱受惊吓地瞪住她。
「感觉如何?」她退开,问他。
「没、没感觉。」应该说,吓到了,来不及感觉。
「那,再试一次,如何?」
「好。」他直觉回答,下一刻,柔软馨香再度袭上唇际。范行书毕竟是男人,他不经思考,遵循生理本能,迎向她深深缠吮。
「嗯……」杨欣侬差点来不及反应,看不出他外表温文无害,亲吻起来居然侵略性十足,她险些喘不过气。
忘了自制的吻,成了导线,烧起一把火,烈焰燎原……
标准的玩火自焚。
呼吸失序,心跳乱了拍,他抵着她的额,鼻尖轻触着鼻尖,思绪有些昏乱。「我喜欢吻你的感觉……可是……好象喜欢过头了……」
他沉重的喘气,轻洒在她脸上,熏红了娇颜。
她轻笑,懂了他的意思,不安分的小手悄悄在他身上游移。「还是不习惯不熟的女人在你身上乱摸吗?」
「……你的话,就没关系。」
「多谢赏脸。」她娇笑,小手更加放肆的探进他衬衫底下,感受他灼热的体温,以及掌心之下,狂热的心跳,她更加放肆的往下转移阵地,挑逗敏感地带。
他倒吸了口气,软嫩掌心所到之处,燃起一簇簇火苗,男人的欲望容不得如此挑衅,他抓住嚣张作乱的小手,翻身贴上她,深深地、火热地吻住她,一寸寸,掠夺水嫩娇躯
今年的情人节之夜,格外多情旖旎,缤纷灿烂。
寻找真爱的情人节 第二章
早在意识回笼之前,身体感官就已经先清醒,他知道此刻被子底下的自己,肯定是未著寸缕的。
几乎不花什么脑力,昨晚的记忆已全数涌回脑海。
他记得他昨晚说了好多话,意识明明很清楚,就是嘴巴控制不了的一直动,却怎么也想不起自己到底说了些什么。
不过,他还记得自己是怎么回来的,记得整夜陪伴在他身边的人是谁,记得自己做过什么事、记得她水媚娇柔的身姿——
一切的一切,他都记得清清楚楚,真要说有什么差别,那就是酒精把他强烈的道德观给吞噬了。
一直到现在,指尖仿佛还残留著她细致肌肤的触感、以及吻著她时的甜美味道,他几乎吻逼了她每一寸肌肤,狂热的与她纠缠,占据最深处的水嫩美好,耳畔是她声声的喘息娇吟——
还有一串现在回想起来,足够让他羞愧至死的画面……
天!他掩著脸,懊恼得想拿头去撞墙。
这种事要在平时,打死他都做不出来!
现在怎么办?他做了这么过分的事,要怎么对人家交代?
他抓抓头,懊恼地起身穿衣,将自己关在厕所里,反覆自责,也反覆检讨。
「对不起,我昨晚太冲动了,我不是故意的,因为我喝醉了……」啧,这认错词怪怪的,好像在找藉口推卸责任,而且,做都做了,现在道歉好像也没有太大的帮助,她说不定会生气的给他一巴掌,印象中连续剧都是这样演的。
那不然,想想实际的补救措施?
三十年根深柢固的道德观念告诉他,女人的贞操是很重要的,做错事就要勇於负责,而在他贫瘠的脑袋瓜里,唯一想得到的负责方式,就是娶她!
没错,就是这样!
打定了主意,安下心来,这才闻到隐约飘进鼻翼间的香味,应景似地,肚子适时传来咕噜叫声。
奇怪,自从行云出嫁後,家里就再也没传出这么让人感动的味道了。
他怀疑地循著香味寻去,发现他那只目中无主的孽犬正大大方方的占据在餐桌上,啃著盘中的荷包蛋——
「啊!」他惨叫一声。「汪汪,你住口!」同一时间,用著能力所及的最快速度街上前去,抢救早餐。
「呜……」狗儿装可怜地低鸣两声。
「这不是你的食物啦!」上了多次当,无数次贡献出粮食的范行书,已经学会不再被它的可怜相给骗倒了,开玩笑,沦落到要跟狗抢食物的他更可怜,更值得被同情好不好?
来不及抢救荷包蛋,幸好还有三明治。
里头有培根、小黄瓜、玉米,还有肉松,再加上几片吐司,他认出这是冰箱里仅存的食物。
他双手神圣地捧著,感动到几乎落泪。她是除了家人之外,第一个替他做早餐的女人。
绕了屋子一圈,并没找到人,他失望地坐在客厅。
她没说一声就走了,是不是在生气他对她下规矩?
他记得昨天晚上她本来要走的,可是他不想让她走,他会不会以为,他从一开始就不怀好意?
心里空空的,若有所失,目光落在洁净的桌面上。
她不仅做早餐给他吃,还帮他整理客厅,从来没人对他这么好过呢!
胸口涨满不知名的情绪,看著手中还有些许余温的三明治,他露出了傻呼呼的笑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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街灯一盏盏亮起,而夜生活——正要展开。
杨欣侬招呼过几个熟客,走出包厢,小霓迎面就告诉她。「杨姊,有客外找哦!」
「门外吗?」正要过去,瞥见小霓要笑不笑的表情,她索性停下来问个清楚。「是谁?你表情很怪。」
「就——『他』嘛!昨晚很『宾主尽欢』厚!」
他?!杨欣侬愣了下才领悟。
不会吧?范行书?!他来做什么?
「没有的事,你想太多了!」本能地,她矢口否认。
「是吗?那他为什么那么关心你?」
问得好,她也想知道啊!
「不跟你哈拉了,我去看看他想干么。」
远离璀璨霓虹,只见范行书退到一旁的街灯下,沈静伫立。
杨欣侬迎上前去,轻拍了下他的肩。「怎么不进去?」
范行书回过头,目光先接触到她的衣著,皱了下眉,脱下外套披上她裸露的香肩。「你不冷吗?」
夏天过了,立秋时节,夜风吹来还是有些许凉意的,这种季节交替时最容易感冒,穿衣服都要多留意。
她好笑地挑眉。「酒店上班的小姐,如果都包得像粽子,你们男人的眼睛福利在哪里?」
范行书微微张口,却没说什么,只是皱著眉头看她。
「想说什么?说啊!」反正听多了,像他这种正气凛然的男人,会说什么话,她不用猜都知道,这些年,早习惯了各种轻视的有色眼光,就算他把她看成轻浮随便的女人,也不痛不痒了,尽管——他前一晚还那么温柔的抱著她。
「没什么。」他咽下没出口的话,轻轻摇头。「你什么时候下班?我等你。」
他算厚道了,只将满篇道德论放在心底,没搬出来教化她。
「既然来了,怎么不进去坐坐?」她摆出职业式的笑容,拿他当客人在招呼,扮演什么角色就得像什么,这点,她再敬业不过了。
他还是盯著她,一瞬也不瞬。「不要,我不喜欢那种场所。」
如花笑靥微僵,但也只有一秒,旋即又恢复甜笑。「也对,正人君子是不该涉足风月场所,带坏你可就罪过了。」反正,她就是「那种场所」的女人,不是吗?
「我不是那个意思……」她还是挂著笑,但他就是莫名地感到罪恶。
「杨——」他顿了顿。「欣侬?」
「连我的名字都打听到了,说,什么目的?」扬起素手搭靠在他肩上,长指轻划他的脸庞。
她一靠近,鼻翼之间回绕著还在他床枕上未散去的女人香,他心跳又不规律了起来,薄薄的脸皮没出息的再度泛起热度。
「那个……我们……因为……昨天……那个……所以……」
「哪个?」瞧他结巴著说不出话来的脸红模样,忍不住就想逗弄。她笑得风情万种,意态娇媚,长指轻划他的胸膛。「这样吗?还是这样——」倾近他耳畔,调情似地轻呵著气。
「你——」他耳根一红,慌张地退开。
「再往後退,这回你会撞到电线杆哦!」
「啊?」本能回头一看——叩!不偏不倚。
上回是後脑勺,这回是额头。
杨欣侬在心底笑到肠子快打结,表面上仍似笑非笑地瞅著他。「瞧你那么紧张,该不会——迷恋上我了?」
「我……那个……不是……可是……」完全语无伦次。
「不、是?那你为什么要等我下班?」
「不是……我是要说……」
「舍不得我就直说嘛,又不会笑你。」白目小手又在乱来了,范行书被逗得无地自容,懊恼地瞪住她。
「欣侬!」
她猜,他要是再逗弄下去,他可能要脑充血了。
她适时收手,浅浅一笑。「回去吧,这种地方不适合你,我这种女人,也不是你该沾的。」
转身之际,手腕被他握住。「我有话跟你说——」
她摇摇头,没听进耳,轻巧地挣开他,回到她原来的世界,没回头。
进来後,才发现肩上还披著他的外套,本想拿回去还他,但转念一想,还是作罢。他可能已经离开了吧!
反正往後也不太可能再见面,就当留个纪念。
至少,在尝尽冷暖的世间,她曾遇到过一个很特别的男人,给过一束温情,只是遗憾,她没在对的时间遇上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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应付完一个又一个的客人,免不了被灌了几杯酒,好不容易下了班,换过衣服,走出酒店门口。
今天多喝了点,步伐踩不大稳,头有点沈。
她深吸一口气,夜风吹来,神智也清醒了些。
她下意识地拉拢外套,上头,还残留些许他的气息。
「你每天都这么晚才回家吗?」突然冒出的声音,结结实实吓到了她。
「你怎么还在这里?」
范行书奇怪的看她一眼。「等你啊,我刚才有说。」
「没事跑来这里吹好几个小时的风等我?!」这呆子!
他温温地笑。「我也没想到会这么晚,不过没关系,现在我知道了,以後我会在差不多的时间过来,不会再等好几个小时了。」
那根本不是重点好不好?
他说得清淡自然,杨欣侬胸口翻腾著一股莫名的情绪,很想扁他,又像被触动了什么——
「你不是既不喝酒,也不玩女人吗?那还等我做什么?」都说那么清楚了还不死心,他到底有没有神经?
没好气地睇了他一眼,迳自往前走,踩了几个步伐,有些虚浮,他赶紧伸手扶住她。
她一手按在胸口,反手推开他,冲到一旁,吐空胃里翻涌的不适感。
「好点了吗?」范行书递上手帕,她也没跟他客气,顺手接来。
「你常常这样吗?」
「废话,在酒店上班不喝酒,难道和客人聊国家大事?」接触到他盈满忧心的眼眸,她无所谓地轻笑。「放心,死不了的,你可以回去了。」
他固执的摇头。「我送你回家。你每天都忙到这么晚,又常常喝醉,一个女孩子走夜路好危险。」
「送我?你拿什么送?」依她初步的了解,他收入尚可,绝不是那种有本钱挥霍的人。
果然,他指了指一旁看起来有点「历史」的破机车,长年征战下,外壳有数道斑驳痕迹,车篮破了个洞,坐垫还可以,只不过看得到里头的海棉……
她轻咳了声,忍住不让自己笑出来。「我说范先生,你知不知道有多少大老板、有钱公子哥儿开著名车等我去当香车上的美人,你这样也敢说要送我回家?」
「可是——你没去,不是吗?」他偏头瞧她。「你真的想当香车上的美人吗?」
三言两语,竟间得她无言以对。
别开脸,她不甚自在地催促。「不是要送我回去吗?我就给你这个机会,希望你技术还可以,否则别指望下回我还肯坐上这辆破车。」
他连忙点头。「你放心,我会很小心的。」
「嗯哼。」最好是这样,她不置可否地上座。
范行书没晃点她,他骑车真的很小心,从发动到催油门,在速限四十的路上,绝对不会超过时速四十一,才转黄灯就安分煞车,绝不会加速闯过,即使在没什么人车的夜里,也会安安分分做两段式转弯……简直遵守交通规则到可以领模范市民奖了。
一路上,车速也都小心掌控,有些比较白目的男人,会故意紧急煞车,去感受後头的「波涛汹涌」,但这种事绝对不会发生在这个老实过了头的家伙身上,盯著他直挺挺的背,她扬起笑,主动送上软玉温香,同时感觉到他身子轻轻一颤,纤指更加恶作剧的在他僵直的背上轻划。
车速忽然一顿,她暗暗偷笑,更加得寸进尺地往前游移,贴上他心跳失序的胸膛——
「欣侬!」
他紧急煞车,害她差点栽倒。
「我在骑车!」他困扰不已地瞪住她。
「骑啊,我又没叫你停。」她没好气地瞪回去。
「可是你——你不要乱来,这样我……」
「我无聊。」她回得很痞,看他懊恼得说不出话来的表情,真是人生一大趣事。
「不然,你吻我,我就乖乖不闹你。」她挑眉,媚眼如丝。
范行书迅速脸红,瞪住她足足有三分钟,没辙,挫败地转回身,闷闷地埋头继续骑他的车。
料准了他不敢!
杨欣侬抿紧了唇,怕笑意泄出唇角。
天,这家伙真是憨厚得可爱,她再也找不到比他更纯情的男人了。
噢,不行,再暗笑下去肠子会打结!
送她回到家,她还白自地再戏弄他最後一回——
「要不要留下来过夜?我的床很欢迎你——」身段娇娆、声软如莺,软软媚媚地偎靠过去——
身子扑了个空,大受惊吓的纯情男跳上车,加速逃逸,留下一地黑烟。
一秒、两秒、三秒——
杨欣侬微张著嘴呆愕地看著他离去的方向,而後,再也忍不住,蹲下身去,用力笑到肚子痛。
哈哈、哈哈哈——
这是哪世纪的人类啊?美人热情邀约,居然一副被地下钱庄讨债似地,吓破胆的逃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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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连几天,走出酒店门口,没意外的,总是能找到那道耐心静候的身影。
没想到,都被她捉弄成这样了,他还敢来!
说也奇怪,他明明每次都让她闹得无地自容,还每晚都自动送上门来任她戏弄。
这家伙心脏够强壮,很不怕死哦。
捉弄他、看他脸红困窘到说不出话来的模样,已经成了她每天乐趣的来源了。
「嗨,帅哥,等人吗?」一手搭上他的肩,十足无聊女子搭讪的姿态。
范行书回过头,温温地笑。「对。」
「那,我有没有这个荣幸,请你喝杯咖啡呀?」
「没有。」他摇头。「因为你要喝这个。」
「什么?」她愣愣地看著被移到手中的保温壶。
「醒酒汤。」
「我今天没喝太多。」
「暖暖胃也好。」他打开壶盖,帮她倒上一杯。
「干么对我那么好?」媚眼似笑非笑地瞥他。「真对我有意思啊?」
他又无言以对了。
「说啊,是不是爱上我了?」习惯性地轻搭他的肩,移近他薄得不可思议的脸皮,吐息如兰。
「你、你先喝完再说——」范行书浑身不自在,想避又怕她重心不平衡,会跌倒。
「你先回答我再喝。」
他真是认命了。她连喝个汤都可以调戏他。
「我、我不知道……你不要老是问我这么奇怪的问题!」他抓抓头,手足无措。
好吧,暂时饶过他。
安分地喝完一杯醒酒茶,他眨巴著眼,满脸期待。「还可以吗?这是我问行云的,我没下过厨,也不知道醒酒汤这样做对不对……」
难怪。
「有很大的进步空间。」她笑笑地将杯子递还给他。
什么意思啊?他用力思考。
杨欣侬也没意愿解救他不懂转弯的脑袋瓜,朝他勾了勾手指头。「头低一点,我告诉你一件事。」
「噢。」谨遵懿旨。
「告诉你哦——」冷不防地,在他唇上啄了一口,亲得他一愣一愣,三魂吓掉七魄。
无视他的呆样,犯案後迳自走开,丢下一句。「你是第一个为我下厨的男人呢!」
回神後,范行书赶紧追上去。
「你的车呢?」绕了一圈,没见著那辆可以进故宫博物院瞻仰的「古董车」,她奇怪地问。
「那个——煞车不太灵,送去修理了。」两眼东瞟西瞟,就是不敢看她,脸热得足以煎蛋。
可以想像。那种破车,该坏的早就坏得差不多,不能坏的也在垂死边缘挣扎,大概就只有他才用得下去。
回头见他「含羞带怯」,她真是好气又好笑。「那你还来干么?」坐十一号公车啊?
「我、我可以陪你走路。」
哇咧!还真的咧!
这下连破到不行的机车都没了,她的境遇一天比一天更凄凉。
「你就这么想我?一日不见,如隔三秋吗?」
又来了!范行书不敢吭声,率先走在前头。
每次她只要用那种媚到骨子里去的调调说话,他就完全不知该如何是好。
「你不会牵我喔?一点都不体贴。」她噘著小嘴,爱娇地抱怨。
范行书为难了半晌,低垂著头走回去,拎起她的手,继续走。
他在干么?拎用过的卫生纸吗?
杨欣侬看著被拎住的小指头,差点笑岔气。
「有必要这么纯情吗?睡都睡过了,我还记得你那晚——」
「欣侬!」他大受惊吓地低喊,怕她说出什么惊人之语。
「想死不认帐啊?」不晓得她怎么办到的,一不留神,又挂到他身上去了,像只无骨动物,缠赖著。
「那个……不是,我……」
「杨经理,你这样太不够意思了吧?」突然加入的声音打断了他的话,两人同时看去,四、五个看似混混的小弟站著三七步,围住他们的去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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