堕落英雄

“不会吧，这么快就完事了！”许阳突然转过了头，“难道我真的看走眼了！”
很快，于浩跟两个同样垂头丧气地从山林里走了过来。
许阳脸色微变，就算是自己，恐怕也不可能这么快的连灭掉三个人。
“怎么回事！”许阳尽量放缓了语气。
三个人抬起头来，每个人额头上，都是一个豆大的包：“阳哥，丢死个人了，连对方的影子都没看见，就被灭了！”
说着，将身上的迷彩领子向下一拉：“这里也有，doubletap，每人中两枪，都是要命的地方！”
许阳转头看了许华强一眼，刘光明的速度快的让人有些吃惊，至于每人中两枪的doubletap倒并不怎么奇怪，专业的枪手为了100击杀对手，通常都会在对手额头及心脏位置各打一枪。一些特种兵，甚至会打上三枪，即便穿再多的防弹衣也没什么用处。
不过，奇怪的事情还在后边呢，突然又是一串急促的枪响声，很快顾扬带了三个人下来，十一个人不到五分钟的时间，被对方打掉一半，同样是额头胸口中枪，连中枪的位置都一模一样。
顾扬眼里尽是些惊愕，细问情况才知道，刚才那一串急促的枪响，是自己一方漫无目的的乱放，对方根本没用步枪，将一把1911手枪打得出了步枪的射速，几个人战术队形操持的非常完美，但还是遭了对方的伏击。
“连人影都没看见！”顾扬呸了一声，作为刚退役不过半年的侦察兵，这实在是个耻辱。
于浩他们是被ak打的，到了顾扬这里直接换成了手枪，显然，在第一次接触后，这些人在刘光明眼里，根本不值得用ak这样的突击武器，手枪足够了。
许华强、许阳叔侄俩倒没有沮丧的意思，反倒是饶有兴致的等着最后的结果，不过，这次更绝，几分钟后，刘光明从林子里走了出来。
“怎么，他败了！”许阳一皱眉头，不过很快就看到，刘光明身后跟着两个人，林大鹏跟另一个叫吴自立的兄弟，肩头上各扛着一个人，耷拉着个脑袋，像是头败了的公鸡。
走到近前，这才看清楚，林大鹏跟吴自立两个人脑袋足足大了一圈，两眼乌黑，林大鹏嘴角乌青，时不时的咧一下。
肩膀上的两个人躬着身子一动不动，显然是被打晕了。
刘光明看到了刚才还醉得不省人事的许华强，并没有过分的意外，淡淡道：“不好意思，我刚才没把握好力度！”
言下之意，是高看了这几个人的扛击打能力，所以出手有些重，这从林大鹏跟吴自立的脸上就可以看出来，这两个人是这伙人中实力最强的，所以刘光明显然还是稍稍费了些力气，将两个人打成了猪头。
“早知道就别那么拼，说不定也就挨一下！”林大鹏后来跟其他几个同伴回忆这事的时候，后悔不迭。
“许华强，状元沙场的老板！”许华强伸出了手。
“刘光明！”
许华强的手很有力，虽然年纪上看已经四十多岁了，但身上依然有股熟悉的铁血味道。
“大鹏，明天去建设局找刘局长报到，特聘司机，工资两千五，别给我丢人！”许华强拍拍林大鹏的肩膀，甚至还很亲昵的摸了一下林大鹏的乌眼，像父亲一般。
“谢谢老大！”林大鹏眼圈黑里透出一点红色。
许华强点点头，这才转向刘光明：“兄弟，去我办公室坐坐！”
所谓办公室，也不过是简陋的铁皮房而已，一张半旧的办公卓上，摆着两张照片，笔、文件，外加一个不锈钢杯，一个烟灰缸里，烟头堆积如山。
“请坐！”许华强径直坐在办公桌后的皮椅上。
刘光明也不客气，径直坐在对面的沙发上，一个十七八岁的小姑娘进来给两个人倒水。
许华强从抽屉里摸出一盒未开封的软中华，丢给刘光明一根，刘光明随手接过点上，敲着二郞腿点上，一边看桌上的照片。
一张戎装照是许华强，两杠两星，时间应该不长，照片上的年纪跟对面的许华强差不多，只不过多了几分英武之气，不像现实中那么眉头紧锁，另一张是生活照，跟许华强有几分相似，但显然不是他，脸形发福，笑容可掬，或许是亲弟兄，但将亲弟兄的照片摆在自己的桌子上，多少有点不相宜，除非……
两个人吞云吐雾，没有立即对话，刘光明打量照片的时候，许华强也在打量着刘光明，剑眉星目，铁血味道很浓，没有道上混的那股子匪气，应该刚从部队上退下来，隐隐的杀气说明对方不是那种当两三年就退伍的蛋子。
“小刘刚退役？”相互打量了一阵，许华强还是先开口了：“在哪个部队！”
“退下来三个月！”刘光明并没有报上部队名称，许华强并不意外，刘光明看上去二十七八岁年纪，至少有十年兵龄，看他的身手也不是普通部队出来的，人家保密并不奇怪，不过让许华强奇怪的是，如果真是特种部队出来的，也不应该这么早就退役转业。
当然，现在部队风气不正，什么事情都有可能发生，也不算很奇怪。
“听许阳说，你跟卓豹有过节！”许华强也没有多少绕弯子，直接问了。
“算不上过节，只是查件事情而已！”刘光明没有否认，也没有完全实话。
不过，许华强接下来的一句，让刘光明微微有些惊愕：“哦，查卓豹的船上，除了河沙，有没有其他东西！”
刘光明抬起头，跟许华强对视了大概三四秒，很心照不宣的笑了起来。
“看来许老板是有心人喽!”刘光明掏出从东北黑塔那里抢来的苏烟，给许华强一根点上：“给点提示!”
许华强看着刘光明，笑道：“小刘，这对你很重要么!”





堕落英雄 014 卓二爷
刘光明抬起头，跟许华强对视了大概三四秒，很心照不宣的笑了起来。
“看来许老板是有心人喽!”刘光明掏出从东北黑塔那里抢来的苏烟，给许华强一根点上：“给点提示!”
许华强看着刘光明，笑道：“小刘，这对你很重要么!”
刘光明心里明镜似的，许华强的话再明显不过，两个人非亲非故，初次见面，许华强就帮刘光明这么大一个忙，这个忙显然不能白帮。
“许老板有什么吩咐，尽管开口!”刘光明也没绕弯子，直接问。
“小刘兄弟误会了，我只是说说而已!”许华强并没有真的提条件，老江湖了，看人很准，想的自然更远，刘光明是那种义气汉子，这种人不应该用金钱来结交。
随手从自己抽屉里拿出一张地图递给了刘光明：“这是玉昆河流域地图，许阳已经暗中偷拍卓家寨沙场很长时间了，发现了一个有趣的现象!”
刘光明接过地图，上面注解的很详细，玉昆河沿大青山西进，在卓家寨一带被山势所阻，转而南下，卓家寨的沙场就在大拐弯的地方，这里地势平缓，水势一减，河沙自然淤积。
不过，地图上有一个黑点，被红笔勾划了出来，标示的很清楚，老卓家寨，就在大青山的深处，距离现在的卓家寨至少有十公里。
“老卓家寨是温泉镇所辖的一个自然村，原本是个玉昆市最贫困的十个自然村之一，自然条件非常恶劣，耕地不足，交通不便，甚至不通电，04年市政府实行贫困村迁移政策，将几个自然村迁到条件较好的地带安置，卓家寨原本是要迁到黄龙镇，然后引玉昆河水进入，开垦荒地，这本来是非常不错的地方，不过当时卓家寨的当家人卓云辉，嗯，就是现在所谓的卓二爷却力主将卓家寨迁到现在地方安置!”
刘光明依着许华强的解说，对着地图细看，黄龙镇是一片平原地带，耕地充足，而现在的卓家寨背靠大青山，面对玉昆河，地势狭窄，并不适宜发展农业。
“看来卓二爷很有战略眼光么，04年的时候，就已经预料道玉昆河沙是笔巨大的财富!”刘光明道。
对于卓二爷，刘光明并不了解他的底细，但许华强清再清楚不过。
04年的时候，玉昆的房地产业非常落后，不过卓云辉却已经是在海南、广州混了好多年，沿海城市正值大发展的时机，卓云辉自然看到了这一点，所以力主迁至温泉镇落脚，当时甚至卓家人都强烈反对，但卓云辉那时候已经是玉昆道上的大混子，跟当时的玉泉区委书记关系非常不错，所以力排众议迁移温泉镇。我记得那时，卓云辉被整个卓家族人视为公敌，甚至一度被赶出宗谱，卓家寨的村民甚至集体去市政府上访，但还是被卓云辉连唬带吓，外加自掏腰包，承诺每年给卓家人经济补偿，这才办成事儿。08年，全国房地产业大发展，卓云辉开办了温泉镇第二家沙场，10年所有卓家寨的村民都入股卓云辉的沙场，卓家沙场占据了玉昆建筑沙市场80以上的份额，卓家寨一跃成为玉昆市经济发展十强村，也就是在那个时候，卓二爷的名字开始被人叫起，渐渐的卓二爷成了专属称呼!
许华强显然不仅仅是在介绍卓家寨的迁移史，更多的是在说卓二爷这个人，眼光远大，做事果断，关键是在卓家族人一致反对他，将他当成全族的公敌时，依然能够为家族出力，性格坚韧、百折不挠，这也是卓二爷能够成为卓二爷的原因。
另外的一个意思，像卓二爷这样富有传奇色彩，纵横黑白两道的大佬，刘光明敢惹么？
刘光明将话题拉了回来：“这跟许阳的发现有什么关系么？”
许华强道：“老卓家寨在整体迁移之后，早就无人居住了，不过许阳却发现，卓豹的沙船会不定期的溯流而上，而且多是在后半夜，然后在天亮的时候，回到沙场，装满河沙之后，运往省城。卓豹的沙船可载河沙2千方，按目前河沙行情，省城河沙大概在100元每方，玉昆河沙质量更好，价格可达到120元，一趟也就是20多万，除去成本，赚小十万没什么问题，但这么好的生意，卓豹却并不上心，他的沙船有时天，有时七八天才会跑一趟，但每一趟必须是要往老卓家寨方向走一回的。”
刘光明点点头，看样子，卓家的制毒工厂很可能就在老卓家寨，已经拆迁废弃的山区老寨，无人关注，的确是非常隐秘的所在。
“许老板没去过老卓家寨？”刘光明反问了一句。
许华强笑笑：“就我这几个人，加起来还不顶小刘兄弟你一个，能进入卓家寨？”
刘光明起身告辞，许华强也没有挽留。
临走的时候，刘光明有意无意道：“卓二爷在卓家寨第二个开沙场，第一个是谁？”
许华强脸色微敛，回头看了看桌子上那张便服照片，沉吟了一阵，这才抬起头，眼里浓浓的恨意是并没有任何的掩盖：“我哥，许华胜!”
刘光明告辞离去，许阳从外边进来，诧异地问：“叔叔，为什么没留下他，这个刘光明可真不简单!”
许华强反问：“就是因为不简单，咱们靠什么留住他？再说了，他这次的目的不小，恐怕整个玉昆市都要翻天了!”
许阳大喜：“他要查卓家寨么？我们正好帮忙!”
“胡说，帮什么帮!”许华强脸色一寒，“这件事跟咱们没关系，我们不认识什么刘光明马光明，明白么!”
许阳脸色微白，叔叔从来没这样言辞严厉的对他，自从父亲去世之后，叔叔对于他一直非常宠爱，甚至是溺爱了。
年轻人总是性子倔，梗着脖子，脸上就有些青筋乍露，嘴角一张一翕，一脸不服气的表情。
许华强叹口气，又好言相劝：“阳儿，你还年轻，有些事情你不懂，仇咱们得报，但时机未到，咱们现在斗不过卓老大，就必须忍着，等待机会!”
“可是……”许阳还想说点什么，可被许华强挥手阻止。
“好了，阳儿，我知道你想说什么，刘光明的确不是一般，昨天晚上玉昆造纸厂的火肯定是他放的，甚至你们看见的那几具尸体，人也是他杀的，但即便能够查出点什么，也依然扳不倒卓老大，更别说是卓云辉。一棵根基极深的大树，砍掉人家一两个枝杈，根本没什么意义。阳儿，我有件事情，要交给你去办，记住，别告诉其他人!”
许阳只要道：“您说!”
刘光明出了状元沙场，许华强还算不错，派了顾扬开一辆捷达车送他去玉昆市，回头张望，状元沙场名字虽然响亮，但显然规模上无法跟卓家沙场相提并论，只有两条中型采沙船，采沙的小河不过是玉昆河的一条支流，出沙量自然少得多。
显然，许华胜是最先开沙场的，不过在败在了卓二爷的手里，被撵到了这个小沙窝里讨生活。
沙场生意，向来涉黑，所谓的竞争就是在比谁的拳头硬谁更狠，许华胜败给卓二爷并不奇怪，不过结局可能惨了点，将命丢了，许华强接过哥哥的盘子，想报仇又实力不济。这时突然间冒出个自己，能打能拼，又一个人不拖家带口，没什么后顾之忧，所以许华强很积极的给刘光明指了一条道。
开车送刘光明的顾扬是武警退役，临时司机却有的哥的特点，再加上被刘光明的强悍实力给折服，一路上得波得波个不停，虽然大多数是废话，但也有那么点有用的东西。
许华强手底下有二十几号城市退伍兵，不过只有一小半跟着他的沙场拼打，其他人都让许华强花了大价钱弄进了政府部门，多数在公安，虽然大多数是司机、协警之类，而且都是在最基层，不过还是让刘光明想起了《无间道》里，黑道大佬曾志伟派小弟进警局的镜头。
许华强不仅仅是想报仇这么简单。
进入市区，刘光明直接下车，身上有赢来的九十块钱，可以吃顿饱饭。
临走的时候，许华强将地图送给了刘光明。老卓家寨就是毒品制作工厂，可能性十居七八，许华强显然为这件事情做了很多的准备，地图上标标点点，进入老卓家寨的三条线路条，被标成红色，只是都得远远的迂回，可见那里的确环境差的要命。
如果那里真是卓家的制毒窝点，卓老大的防御肯定做的非常严密，这也是许华强一直不敢派人打探的原因，至于造纸厂事件，两个蹩脚记者居然能够混进原料仓库，应该是长期无事而懈怠造成的偶然事故。
已经是下午三点多，天气酷热难奈，刘光明拨通了宋天宇的手机，已经关机了。




堕落英雄 013 大少爷的地位
刘光明宋天宇打电话的时候，他的电话正在一个安静的躺在塑料证物袋中。
这次宋天宇摊上大事儿了。
玉泉区公安局对温泉镇派出所所长高长运的死展开了调查，前一天晚上，高长运前往温泉镇长家里汇报全镇治安大排查工作，在场的有一个副镇长，镇办公室主任外加民警宋天宇。
镇上的工作就是这样，公家的事情拿到家里说，这已经不是什么秘密，正赶上晚饭时间，几个人吃个便饭而已，不打算喝酒，但宋天宇还是不顾镇长和所长的反对，从镇上弄来了四瓶玉昆特曲。
人家是上级派下来锻炼的高材生，自然不好驳人家的面子，镇长坦白在关键时刻没能够坚持原则，再说了，高所长并不值班，喝点酒也不算严重违反八条禁令，可谁曾想到高所长会因为一顿酒送命呢？
接下来的调查，当晚是宋天宇值班，高所长是长乐镇人，距离温泉镇不过十公里，平时并不在所里住，但当天晚上宋天宇没有安排人送高长运回家，而是留在了派出所醒酒。
然后在值班室，发现桌头柜上的血迹，这是重大发现，当晚值班室里不仅仅有宋天宇一个人，而且值班室里还发生的揪斗，调查人员还从值班室的床上发现了几根长头发，说明当晚是有女性在值班室，另外，一名临时女户籍警员的警服在当晚丢失，这也是一个非常重要的佐证。
当大量的证据放在一起的时候，办案人员开始能够大胆假设了，宋天宇在值班当晚与一名陌生女子发生了不该发生的关系，甚至不排除强行发生的可能性，被高所长发现，宋天宇怕事情败露，于是在派出所警车刹车上做了手脚。
有了这样的大方向，其他的细节，便可以一一推敲出来。
为什么是警车而不是高所长的马六，办案人员是这样假设的，马六是高所长刚买三个月的私家车，刹车出故障很难说的过去，但桑塔纳2000是老车，已经过了报废期，所里经费紧张还没来得及更换，出点问题，谁也不会怀疑有人动了手脚。
宋天宇又是怎么将马六开出去的，这从另外的调查中取得了突破，当晚已经停产的玉昆造纸厂回收纸仓库意外发生火灾，据造纸厂的留守门卫称，目击到火灾发生当时，镇派出所民警宋天宇曾驱车前来调查，但并没有进入火场就直接离开，而且目击者清楚的看到，对方并不是开警车来的，而是一辆马六，车内还坐着一名女警，不过没有下车。
调查人员在距离造纸厂不远的烟草地里发现了车辙印，经痕迹比对，正是马六，据调查人员的堪察报告记载，在烟叶地里甚至还发现了大片烟草叶被踏为平地，直径约为五米，活脱脱一个现实版的红高梁。
这基本上能够推断出，宋天宇在值班室的事情被高长运发现之后，生怕高长运将问题揭发，于是狗急跳墙，弄坏了桑塔纳2000的刹车系统，并借故将高长运的私车开了出去。
高长运在接到造纸厂起火的报案之后，势必会急忙去现场查案，结果宿醉之后，在公路上刹车不及，翻入了玉昆河中。
案件是玉泉区公安局刑侦大队长卓志义主办，当证据摆在玉泉区公安局长杨国平的面前时，杨局长恍然大悟：“唉，怪不得昨天晚上造纸厂起火，我打打电话去温泉镇询问情况，接电话的居然是高长运，而且他怒气连天，居然跟我骂娘呢。对了，那个时候是造纸厂起火已经一个多小时了，敢情是老高发现了小宋的问题？”
这时，旁边坐着的李政委扶额痛惜：“可惜了，宋志宇是省厅派下来锻炼的高材生，现在在我们的地头上出了问题，是我们的思想工作做的不到位，警风警纪松懈，看来下一阶段，开展一次全系统作风自查自纠是非常必要的!”
另一位副局长点点头，道：“宋志宇是上头派下来的，现在出了问题，是不是要向上汇报!”
杨国平当即点头同意：“这样，卓大队，你将案情再梳理一下，做一个详细的案情分析报告出来，咱们要对宋志宇负责，也要为上级领导负责么!”
卓志义点头应了一声出门而去。
李政委又道：“高长运是温泉镇派出所的所长，人死了，得有个说法，八小时之外喝酒，违反了八条禁令，现在局党委得有个说法吧，家属那边怎么办!”
杨局长摇摇头：“唉，老同志了，快到杠的时候，出现这种事情，这叫个什么事，怎么办，大家都拿出个意见来!”
几位党委成员又商议了一阵，这才纷纷离开，杨国平这才拿起自己的手机，打了个电话出去，脸上的热情洋溢：“卓总，这边的事情差不多了，你那边可要注意一下啊，什么，唉，还是不去了吧，嗯，好好，那好吧，今天晚上八点，老地方，不见不散!”
结束了通话，杨国玉想了想，又拿起了座机：“马局，有个事情要向您汇报一下，看看您方便么!”
接到了杨国平的电话，但卓老大的心情依然很烦燥。
卓老大这两天头疼的事儿不少，老爷子现在已经完全洗白了，一些见不得光的偏门产业，全部转在了他的名下，作为长子，卓老大对于接手这些产业非常的不乐意，卓氏集团的正经生意，全归了二弟卓志文，自己却摊了一堆见不得光的东西，废心劳力却赚不了几个钱，于是卓老大大胆创新，做起了掉脑袋的大生意。
这是没办法的事情，卓老大像是康熙爷的大阿哥，功劳大，资历深，可惜出身不好，亲妈是老爷子的糟糠之妻，老爷子发达之后，自然不怎么喜欢吃糟糠。那些正经艺校毕业的女学生，色艺双绝，争抢着承欢胯下，老娘年老色衰，自然是不法争宠的，所幸老爷子还不算是混蛋到底，念及着当年自己闯荡南北的时候，妻子在老家照顾老小，苦劳不小，所以勉强给了正宫的地位，在卓家寨安享晚年。
但有一点，卓老大有些弄不明白，二妈宫艳比自己亲妈虽说小了七八岁，但也是四十出头的人了，却偏生保养得像是三十出头的虎狼之辈，在一群莺莺燕燕的包围之中，居然能够攥紧老爷子的心，荣宠不减，老爷子再怎么胡搞，但却一直离不开宫燕。
这就是受苦与不受苦的区别了，亲娘十八岁嫁给老爷子，二十岁生下自己，苦守着分配给的责任田早出晚归，泥土地里刨食，不到三十岁就已经像是五十岁的老妇了，虽说现在有了钱，但怎么着保养，也不可能枯木再逢春。
可是二妈宫燕就不一样了，十六岁就跟了老爷子，未成年便给老爷子生下了卓志文，卓志武虽然怀疑自己这个二弟来路不正，但架不住老爷子喜欢，更架不住宫燕的枕头风，已经内定为卓氏集团的接班人了。
妈的，子以母贵，旧社会的规矩，居然在新时期也适用，卓志武气愤不已。
不过，宫燕这个二妈，还真他娘的有味道，虽然比卓飞大了十二三岁，但保养的好，水嫩嫩的，比那些新出炉的大学生更透出几分诱惑，卓飞每次见到这个二妈，浑身某个部位都有些不舒服。
不舒服归不舒服，卓志武却还是不敢对这个妖精似的二妈有任何不敬，这不，二妈后天要过生日，自己费尽心机，从香港拍来一件上百万的珠宝送了过去，却被老爷子骂了个狗血喷头，倒不是因为珠宝不够好，而是不小心踩到了二妈的冰哥
“你他妈的眼睛长脑门顶上么，永远都是这么毛毛燥燥的，怎么能够成大事！”老头子的火发的莫名其妙，冰哥不过是老头子花了二十万从香港拍卖回来的一只孟加拉豹猫而已，说是准备送给二妈的生日礼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