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美人为蝎

时间:2023-05-27  来源:  作者:寸辞
流箭夹带着火苗……不计其数……场中只有她和应规夏两只待宰的羔羊,即便在这刀枪箭雨中侥幸活了下来,可外围还有数倍于己的人要至她们于死地!要安然无恙的离开,难如登天,除非……
本被稳稳揽在应规夏怀中,突然他狠狠的拽住了她的右手,使劲的将她身子转了个方向,右手被拽的生疼,耳边却突兀的听到了一声类似于忍痛的闷哼,
一支箭矢还燃烧着火焰,直直的射中了应规夏的右臂,即使现在,火依旧还在应规夏的手臂上燃烧着,那原来是重姒所在的方向位置。
这一支令应规夏受伤的箭矢似乎提醒了其他射箭的人,他们不再将致命的箭射往应规夏的致命处,转而射向了应规夏怀中的重姒,将她当成了活箭靶。
即使眼前一片漆黑,看不见任何东西,可是凭借过人的五感,她可以清楚的判断出,所有箭矢的目标都,转向了她!怒极反笑,重姒将关切的目光转向了他。
“应公子你可还好?‘九泉’会引发你的寒疾。”装作不知自己被当成了靶子,关怀应规夏样子,好让他明白,自己的价值,是不能
而他故意让那支射向她的箭矢转而射中他自己,让那群人误以为她是他的弱点,从而转移那些人对他的注意力,将致命的箭矢统统都射向她,让她成为箭靶,她会慢慢‘报恩’的,好好‘报恩’的。
应规夏眼神一滞,也不回答,他的右臂在微微抽搐着,箭上的火还在灼烧着他的肌肤,血液开始变黑,他确实中了‘九泉’。
箭矢破空而来,携带着的箭风撩起了两人的长发,应规夏静静的看着怀中,正用关怀的视线注视着他的人,想起自己的举动,心下突然有些纠结懊悔,来不及多想,催动内力将射来的箭矢利用内力改变其运动轨迹。
然后……任由那支射向重姒右臂的箭矢,夹带着火焰,射中她的右臂。
“嗯”右臂忽的毫无防备传来剧痛,知道自己和应规夏一样都是右臂中箭后,重姒不禁一阵气结,收回注视着应规夏的目光,伸手将射入右臂的箭矢拔出,故意微弱的压抑着的闷哼,带着微微的沙哑,传入应规夏的耳中。
她有着那么好的一张皮子,不用白不用,只不过应规夏,你可能承担的起美人计。
她是为了不让他分心而压抑的痛呼?伸手截住一只箭矢,应规夏反手用力向刚刚朝重姒射来的箭矢的方向挥去。
立时那个方向所在便传来了一声伴
听到声音,重姒挑了挑眉梢,将脑袋无力的靠在应规夏身上,嘴角扬起一抹温柔的笑意,左手轻轻的抚上应规夏的右臂,一寸一寸的上移,直到明显感受到手下的肌肉微微抽搐满……
“应公子,我帮你。”
将他右臂上的箭矢拔出,轻轻的揉了揉他的伤处,满意的将嘴角温柔的笑意扩大,将食指和中指并拢,用力向应规夏的伤口处掐进去……故意在他的伤口里挖了挖,又将箭矢的倒钩使劲的勾住内里肌肉,才用力将箭矢的倒钩带出来,不出意料,果然带出了大片血肉。
之后装作被惊吓到似的害怕的抖了抖,又兀自装作镇定的样子。
可意外的,她没听到应规夏发出任何的闷哼声,却听到了他依旧静如湖泊的声音:“你做的很好”。
见重姒缩在他的怀中,应规夏也不再多言,眼前的形式也容不得他在做任何一件多余的事,单手解下配在腰间的陶埙,一边将内力灌入其中吹奏,一边闪身躲避不断射来的箭矢。
诡谲的埙声响起,场中一部分人开始缓缓失控,不分敌我的胡乱攻击任何人。
自古以来,人心便最是难测,经不起任何试探,只初初几个乐声便已然被蛊惑。
诡谲的埙声不断,重姒原本失明的双眼却突然恢复,眼前是漫天飘飞的柳絮,树下正站着一个男子,风吹的衣带瑟瑟,他也不觉寒冷,一直目视南方,一动不动。
“……季……季僚墨。”重姒呐呐出声。
树下那人似乎听见了重姒的声音,竟转过身朝她的方向看了过来。
“……姒姒”
重姒的瞳孔猛的放大,迅速收敛表情后,微不可查的把右手背于身后,将手腕上的翠玉镯子卸下,转动镯子上的机关,里面有九百多根细如牛毛的银针,根根都淬上了见血封喉的剧毒。
双颊漾开了一抹温柔的笑意,然后满眼惊喜的朝他走去“僚墨师傅,你来了。”
听见重姒这么说,立于树下的身影愣了愣,看着不断朝他靠近的重姒终是无可奈何般微不可察的叹了口气,继而说道:“姒姒,别走那么急,当心又犯病了。”
说完,季僚墨足下轻点,落地无痕,衣带依旧一丝不乱,只一瞬便就伫立于重姒的身前。
看着她因为急走而不停微喘的气息,习惯性的将右手手掌贴上她的背心,而后慢慢的将内力注入重姒体内,帮她平稳气息。
重姒借着他的动作依偎在他怀中……师傅,你心太软了。
突地,他的双眼睁大,剧烈的痛楚使他的眉心微微抽搐,连同眼角都突突的颤栗,他将专注的视线从重姒身上挪开,低下头,看见,他心口的位置上,布满了密密麻麻的针孔。
又是一次致命的伤处,季僚墨将眼睛闭上,中了剧毒的身体,体力渐渐不支,却依旧信任依赖的将身体靠在重姒身上,毫不反抗,嘴角扯出了涩涩的苦笑。
重姒淡漠得看着季僚墨,伸手将他推开,刚刚为了使自己看起来狼狈不堪,用内力将五脏六腑都逼得震颤,这会没有了季僚墨内力的支撑,呼吸间都已然带上了一丝血腥之气。
“姒姒……下次再报仇的时候,莫要再伤了自己。”
千言万语,终只是化成了这一句……
这一句,笑颜相待温柔以极,可却早已伤痕累累……
就如同他付了余生,却被余生所负……
重姒看着他不稳是身形踉踉跄跄的站着,即使遍体鳞伤也不愿倒下的身形,无言以对,何言以对。
他不愿倒下,却不得不倒下,毒素蔓延极快,季僚墨用尽全力,依旧再也无法保持自己的身形,可他不能倒下,至少不能在姒姒面前倒下,他不能让她背负释师的罪名,绝不可以!
看着他不稳的身形,缓缓跌落地面,重姒眼前开始渐渐模糊……
重姒此人,越是温柔,越是危险,向来如此,她早已……背弃所有人性!
“你醒了。”
应规夏的声音传入耳际,眼前再次变成一片漆黑,浓重的血腥味扑面而来,重姒猛地清醒过来,刚刚的一切,只不过是一场幻景,而她却被刚刚被那一场幻景勾起了最深处的回忆。
他刚刚吹奏的埙声带有蛊惑,会勾起人心底最深处的幻觉,可既然能如火纯青的运用,但却偏偏连她一起蛊惑,更何况现下的情况若是她神智不清,于他而言更是麻烦,可他却不管不顾的将她一并算计了去!他到底有何目的!
但既然你有胆子挑衅我,那么便就做好接受我的回报的准备吧,我会好好招待你的,蛊族少主。
“抱歉。”耳边的风声愈发紧迫,重姒刚一开口说话,便就呼呼的直灌入嘴里,重姒将头埋入应规夏怀里,继续说道:“拖累你了。”
她现在毒性已经发作,使她目不能视,加之她势不如人,该示人以弱,示人以利,腹化温柔为之刀剑。
“九泉这毒本就极凶,如今你又贸然强行使用内力,毒性怕是更加难以应对。”担忧的说道,隐隐中透露出她可以解‘九泉’之毒,告诉应规夏,她有利用价值,不是可以
应规夏淡淡的回了一句:“无碍。”
接着应规夏带着她便是一路疾行,想来以他这般使用内力,超负荷的使用身体,过不了多久毒性也就该发作了。





美人为蝎 第九章 一虫值千金
又不知行了多少,一路被紧搂在应规夏怀中,鼻息间尽是一股浓浓的药味。
“嘶”装作实在难受的受不住,重姒微微出声。
应规夏看了眼怀中的重姒,鲜血几乎浸染了她的一身霓裳,连他的狐裘都染上了艳的鲜血,终是停了下来,将重姒置放于一处平坦的地面,轻柔的将她亵衣脱下,不出意料,胸口和右臂的伤口已经崩裂,鲜血止不住的汩汩的流了出来。
食指中指闭上,飞速的点于重姒至阴,孔罪两个穴位,可伤口却依旧留着血。
微微蹙眉,拿起陶埙,再次催动内力,不料一度血腥之气便就猛地袭上喉咙,终归是过度使用了内力,身体承受不住了,缓了片刻,应规夏再次尖锐的吹奏起来。
重姒不解抬头看他,却安静的没有出声询问,眉眼间尽是一片淡然,俨然一派完全相信应规夏的温顺模样。
吹奏了许久,终于有一只只绿色的虫子以应规夏为中心聚集,若是识医的人在这里,看见这些绿色的虫子,就一定会大吃一惊,不可置信的瞪大双眼,这些绿色的虫子一个个都是平日里难得一见的疗伤圣药,‘愈虫’,每一只都是价值连城的。
应规夏伸手拾起几只虫子,在掌中捏碎,道:“忍忍。”
什么?忍什么?
伸手轻轻的将揉碎的虫子敷于重姒的伤处,几乎立刻见效,鲜血马上就止住了。
见此,应规夏的眉头终于舒展了开来,将不停翻涌的内力抚平,硬是压下到了喉头的鲜血,这般的折腾,便是平常人也会承受不住,更何况是受了重伤和‘九泉’的应规夏。
如此一番折腾,早已过了许久,月色柔和,透过树梢,洋洋洒洒的照落一地的银霜,细细感受了下四周,应规夏开口道:“夜了,你休息吧。”
慢慢将眼睛闭上,柔顺应道:“好。”
又过了许久,耳边依旧是沉沉的呼吸,显示身旁之人不曾入眠,他应是累到几点了吧,连气息都控制不住了。
“夜应是深了,怎的不眠?”轻轻地出声询问,身前悄然落下一片柔软的白色狐裘。
“会有梦魇。”
“你信不信浮生似梦这个说法。”伸手将散落于身前的狐裘拽于掌心,指尖柔柔的触感带来一阵沁人心脾的凉意。
应规夏,我要你以后都夜不成寐。
“若说浮生似梦,我便赠你一场南柯美梦可好?”
听重姒如此说完,应规夏抬眼看她,向来淡漠的脸上,微不可见的勾勒出清冷的笑意:“镜花水月。”
沉默了一会,重姒道:“是我失言。”
她之所以会对应规夏说:赠他一场南柯美梦,究其原因,也就两个目的。
其一,自是话中有话,届时他一旦答应,她便就会为他准备好一场‘盛宴’,而他就会掉入万丈深渊,她有的是法子让他身败名裂。
其二,自是为了试探,借机麻痹对方,来探出应规夏接近她有什么目的,想利用她做什么,她又能帮他做什么,她会助他美梦成真。
却不想他只照着她话的字面来回答,告诉她再美的南柯一梦,终究是不过是一场虚幻的镜花水月,四两拨千斤就将这个处处陷阱的话题一笔轻轻淡淡的带过。
“明天还要赶路,又要累公子带上我这么一个累赘……嗯”顿了顿又继续说道:“……不管怎样,还请应公子好好休息一会”。
“……”
见应规夏依旧毫无反应,重姒也不恼,睁着一双桃花眼,将衣服紧紧的揽了揽,就巴巴的陪着应规夏坐着。
半晌,应规夏终于再次将视线转向重姒,她整个人缩成小小的一团,四肢抱在一起,正瑟瑟的发抖,即使已是初夏,可半夜依旧是凉风刺骨,何况他们两人都身受重伤。
将身上的狐裘解下,盖到重姒身上,厚重的狐裘几乎将重姒整个人压住,一头乌黑的发丝在月光的照耀下更是透亮。
“睡吧。”
在狐裘披上身体的时候,重姒就知道应规夏肯定会妥协,这回听见应规夏妥协的声音也不觉意外,顺从的点了点头。
“好。”
第二天,天还未彻底明了应规夏便带着重姒匆匆的往蛊族敢去,接连半月,一直如此,他拼命一般的赶路,偶尔的间歇也只是为她的伤口上药,或者她身体实在受不住才会歇息片刻。
应规夏刚出去找寻干粮以便继续赶路。
“应公子,你还在吗?”重姒试探的出声询问。
许久,依旧不见任何回应,重姒这才将一直别于发上的簪子去下,卸去流苏,将发簪微微转动,七根银针才展露出来。
将银针快速的刺入神厥穴,关元穴,百会穴,太阳穴,人中穴,五大死穴,这几天来她一直趁应规夏不在便就自己施针医治。
不久她便应该可以恢复如常了。
这就是‘九泉’的解法,置之死地而后生,可很少有人会这么做,因为,但凡是人,采取这种解毒的方法,大多是有死无生的。
而重姒不同,她体内所流淌的血液,是上古遗族——混鲲。
日薄西山,太阳的最后一丝光辉即将散去,丛林中透出几缕为不可见的光线,天空中零零散散飞过几只麻雀,偶尔叽叽喳喳的叫上两声,一个半人多高的洞口遮掩在灌木丛中。
近来他们几乎日夜兼程的赶路,偶尔的间歇休息也会被蛇虫鼠蚁给搅和的不得安宁,看了眼怀中的重姒,应规夏伸手将面前的灌木丛拨开。
弯腰将重姒带入山洞,在洞口洒下一些驱虫的药沫,防止半夜再有其他生物爬进来。
将重姒放下,一丝光线却从山洞中透露出来,见着应规夏停下来了,重姒出声问道:“应公子?”
“无事。”
应规夏拉起重姒的手,这个时候也顾不得什么男女授受不亲了,反正他们手也拉过,肌肤也相亲过,就差没同床共枕了,不,严格来说,这几天风餐露宿的,他们可能已经不止一次同床共枕了。朝着透出光的地方走去,将陶埙解下单手至于掌中,脚步也略微放缓了些,又用内力将自己连同重姒的气息掩去。
越往里走去,光线便就越发的充足,明明在山洞里不该有任何的气味,却从里面隐隐的带来青草的香味。
装作疲惫的样子,重姒将自己的步伐慢下,落后于应规夏,尽量使自己的身形隐于应规夏之后,以防突发什么事端,也好有人在前面挡死。
再往里处行去,原本丝丝缕缕的光线也越发多了起来,而且连空气也不再黏黏糊糊,反常的干燥清爽了起来,又将步伐放缓不少,一团强烈的白光突然出现在两人眼中,瞳孔急剧收缩,直到适应那刺眼的强光,应规夏才再次看去。
这团白光竟是一个洞口,想来这个山洞应是有着两个出口的,所以他们越往里走,就等于越靠近出口,所以空气便越发的清爽,舒了口气,应规夏放下戒备,将埙重新置于腰间。
但不管怎样,此地都不宜久留,将入口遮掩的如此隐蔽,想来也不是什么善类。
显然重姒也想到了这一点,正要抬步转身离去。
一团黑色的影子猛地串了出来,直直的冲着重姒和应规夏奔去……




美人为蝎 第十章 隔世之村
一团黑色的影子猛地窜了出来,冲着重姒和应规夏就是一阵:“汪,汪,汪”的叫了起来。[
“来福!别乱叫!”一个扎着两个朝天辫,穿着一件淡青色裙子的小女孩,跟着狗蹭、蹭、蹭的跑了过来,原本充满戒备的小脸在看到重姒和应规夏后小嘴微张的愣了愣,眨了眨圆溜溜的大眼睛惊讶的说到:“哥哥姐姐,你们长得真好看!”
接着好似发现自己的态度不对,立马绷紧了一张小脸,装做严肃的样子,只可惜摆在那肉乎乎的脸上只能显得更加可爱。
她看了看重姒和应规夏染血的衣服,甚至衣摆处也沾染上了不少的泥泞,俩人的面上都形容憔悴的样子,终还是鼓起了勇气问道:
“你们是从外面来的?”
重姒朝她点了点头,并未因为对方是一个六七岁的孩子而有半分的轻怠,认真的对待她的问题,回答道:“是的,我们不小心误入了此处,还请见谅,我们这就离开。”
这么认真的态度似乎取悦了对面的小孩,她嘻嘻笑了几声,快速的说道:“不用,不用,你们都受了伤就别再走动了,我这就叫爷爷来给你们看看伤,等着哦!”
重姒刚想开口推辞,却见她又蹭、蹭、蹭的一路跑了回去,扎着的两个朝天辫也跟着她一蹦一蹦的,还没跑出几步又不放心的回头冲重姒喊道:“等着哦!”
然后怕他们等急了又加快了步伐更加速度的跑了回去。
应规夏看着小女孩跑远的身影,皱了皱眉头,终还是带着重姒转身离开,他们身上中了疫毒,毒性霸道,传染速度又是极快,纵然他在冷血无情,却也……
终归,稚子无辜。
沿着来时的方向走回去,草木丛丛,却绝不像刚刚有人在上面走过的样子,抬头看了看天色,也比刚刚的天色亮堂了不少,又走了一会,却依旧不见原来的山洞,甚至连灌木丛都彻底消失不见……
处处都隐隐预示着问题。
又疾步行了许久,却连山洞的影子都找不到,四周要么是空旷旷的草丛,要么就是淅淅落落的树木。
重姒思虑一会,说道:“应公子,想来我们今天绝计是走不出去了,不妨先回原处看看那个小孩怎么说,再另行打算吧,可好?”她自己现在身中了会传染的疫毒,那又如何!即使血流十里,尸横遍野!她也必须活着离开这里!
“嗯”应规夏淡淡的回了一声,也不多言,就带着重姒一路返回,才刚到了与小女孩见面的地方后不久,便见到远处刚刚的那个小女孩手里拽着一个老者发白的胡子向他们走来。
那老者穿着一身粗制的麻衣,胡子长长的都快要及地,板着一张遍布了皱纹的脸,想来应是极为严肃古板的性子,却宠溺的任由小女孩拽着他的胡子,拖着他前行。
只见那小女孩边走边拽着他的胡子,还叫嚷着:“爷爷,你快点,快点嘛!”
被拽着胡子的老者宠溺而又无奈道:“好,好,好,小祖宗!你先放开爷爷的胡须啊!”
两人步伐极快,不一会他们便就到了他们近前,老者粗粗的喘了口气,捋了捋长长的胡子,又歇了一会缓了口气,才对着重姒二人问道:“你们是从哪里来的?”
“大钦。”重姒规矩的对老者微微颔首,才恭敬的回道。
因着重姒的规规矩矩,老者赞赏的点了点头,道:“大钦……大钦啊。”顿了顿老者看着重姒和应规夏遍布血迹的衣服又道:“都把手伸出来,让老爷子给看看。”
“劳累老伯了。”内心虽是不屑,重姒却还是微微笑了笑,将手伸向了老者。
这毒连称为神医的夏老都没有办法,在这种荒山野岭的乡野大夫又能有什么办法,应规夏并不抱什么希望,却还是将手伸向了老者。
老者的双手一左一右的同时搭上了重姒和应规夏的脉搏处,闭上眼搭着片刻,才将手拿开冲着小女孩吩咐道:“小梨,你先把客人带回家吧,我去药田采点草药回来,但不可让他们接触其他任何人。”
见小女孩不解的望着他,又无奈解释道:“他们身上中了疫毒,会传染给别人的。”
“嗯,嗯。”听老者这么说,小女孩立马听话的点了点头。
跟在小女孩的身后回家,重姒却将心思完全放于老者身上,明知道他们两人身中疫毒,却还是让他的孙女带他们回家,而且,以他的意思看来,他对于他们身上中的疫毒似乎早已胸有成竹。
一路领着重姒和应规夏两人,小梨似乎对于执行这个重任非常开心,一路都蹦蹦跳跳的走着,直到走至家门前才想起来一个很重要的问题她忘记问了,连忙出声问道:
“对了,对了!我还不知道哥哥姐姐的名字呢!”
即使心思飘远,重姒还是在小女孩问话结束的那一瞬便就立刻回道:“我叫箜,哥哥他叫夏规”
“夏规?下跪!哥哥的名字真是……噗!”小女孩的脸庞扭曲了一会终还是没忍住“哈!哈哈!哈哈!”的一声捧腹大笑了起来。
不料太过得意忘形,竟被门槛给绊了一跤,结结实实的跌了个狗吃屎!发出一声巨大的“砰!”
刚刚还咧着嘴大笑的孩子立马眼泪汪汪了起来,“唔……唔……唔……痛死了!痛死了!”
重姒正想上前去安抚,一个温润的声音就横插了进来,“小梨,你怎么又摔了。”
迎面走出来一个穿着蓝色布衣的男子,面如冠玉,不染尘埃,漆黑如墨的双眼一眼望不见底,嘴角有一个天然的弧度,让他看起来似乎永远都泛着浅浅的笑意,他是真正的出尘脱俗,于红尘紫陌中更显得他如同天山之上的雪莲一般……高洁无瑕。
他弯腰将跌于地上痛得直打滚的小梨扶了起来,伸手将她的裙摆上的灰尘仔仔细细的一一拍去后,便就将小梨抱了起来,轻柔的安抚,动作熟练不已,想来他没少照顾小梨。
“小梨乖,不哭哦,哥哥给你做糖人吃。”温柔的安抚着小女孩,丝毫未有因为小女孩的大嚎大叫而有半分不悦,一举一动皆是浑然天成的优雅脱俗。
“唔……唔……唔……小梨好痛啊。”听见他的话,小女孩抬头看向哥哥,小小的脸上涕泗横流,睁着大大的眼睛,啪嗒啪嗒不停的掉着眼泪,胡搅蛮缠的哭闹。
那男子被小女孩的嚎啕大哭弄得手足无措,略显焦急的用手拍打着小女孩的背部安抚着。
“痛痛!持言哥哥小梨痛痛!”
原本因为剧痛而呼出的声音就算不是干涩也该是尖锐的,可到了小女孩这里,重姒却听她的声音显得中气十足,显然是已经不痛了,可现在这么搅和,多半是为了那个优雅如仙的男子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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