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傲慢青春

时间:2023-05-27  来源:  作者:铃兰
“什幺?”他瞠目结舌。
她以为他没听清楚,“我知道你就是老领着一群同学,踢打小黄它们的人。”
“我?”他震惊的用手指着自己。
“就是……就是因为你的恶作剧,小黄它们最近身上老带着伤。请你高抬贵手,找别的游戏玩,放过小狗吧。”
她指的应该是高金浩他们吧!
“你误会了,我……”他还想解释。
楚恩怜义正词严的指责他,加诸一大堆他人的罪状,“狗儿都是善解人意又乖的小动物,它们陪王伯伯巡逻教室,忠心耿耿,请你放过它们吧。”说完后,她大大的鞠躬,也不听梁御豪解释,迅捷的逃跑。
梁御豪傻眼,万分错愕的立在原地,忘了追她。
他急着大喊:“喂!你误会啦!那是别人,不是我。我不会做那种无聊的事。我是梁御豪,是篮球队队长,很多女生爱慕我,我很受欢迎耶!喂!”一阵冷风在他背后吹过,卷起一片落叶,又掉落。
梁御豪顶着夕阳,像个傻瓜般一个人站在空旷的升旗台前自言自语。不敢相信万人迷的他,竟然是她口中的大恶人。
“今天不能再像上次那样被她逃跑,而且还要解释清楚。”
梁御豪准备了台词,一早就推掉和武强中学的篮球友谊赛,让高金浩带队去参加,目的就是为了要把话给说清楚。上回是他失策,没有万全准备,所以失去往常的水准。
这次他有备而来,肯定能让楚恩怜对自己改观。
同学陆续离校后,他不慌不忙地背起书包到她的教室找她。结果她不在教室,他到花园去找又不见人影。找不到人,这就没戏唱了。
在他想放弃回家时,突然细细的呵护声传来,“小黄,姊姊帮你敷药,不要怕喔。”
这不是她的声音吗?梁御豪循声追寻,果然在走廊尽头的一棵大树下发现她的踪影,她正在为狗儿敷药。
狗儿耍赖的抵抗,不听使唤的乱动,她根本稳固不了好动的狗儿,还有别的狗以为是好吃的东西,用濡湿的黑鼻子触闻,把她搞得晕头转向,十分狼狈。
“不要这样嘛!”她推开想舔药膏的狗,又要把药正确的敷到小黄身上。这工作的困难度很高,尤其小狗又以为她在陪它们玩,场面难以控制。
梁御豪停在暗处,看她忙得没头没脑,不能有效率的为任何一只狗上药,他感到不可思议,朝天发出讽刺的冷哼。
他不吭声的大步跨了出来,一把抱住其中一只狗,固定它乱动挥舞的四肢。
“喝!”她被冒出的身影吓一跳,又见他的行动莫名其妙,以为他要欺负小狗,她赶紧跳起来。“你又想对小狗做什幺?”
狗儿不安分的挣扎低鸣,令他有些手忙脚乱,快捉不住。他惯性的发出命令,“快帮它敷药,否则到天黑你都没办法搞定它们。”
她半信半疑的挖了药膏,赶紧抹到狗狗的伤痕处。
解决一只后,他又问:“另外两只呢?要不要?”
或许因为他主动帮忙,让她有些放松戒心。她摇摇头,“没有,因为小黄比较凶,被学生欺负后,比较会反抗,所以挨的拳打脚踢也多。”
他放开小狗,小黄狗彷佛知道他的善意,直舔他的手,他抽高躲开。老实说,他对小动物没多大的好感。
“上次你误会我了,我没有带人欺负狗,从来没有。我不会做这幺没品的事。”
“喔。”是吗?那幺是自己错怪他了?“对不起。那没事了吧,我要走了。狗狗来。”她唤着三只狗儿离去。
“喂!就这幺走了?”他面子有些挂不住,从没有人敢用这种态度漠视他的存在。
对喔!还没跟人家说谢谢。她回身,表情钝钝的鞠躬,“谢谢你帮我替狗狗上药。”
“不客气。”他也回应的摆手,不过等他一回神,她又走远了。
脚程这幺快?他大跨几步的追上去,来到她身边并肩走着。
“放学了,不回家?”
楚恩怜望了他一眼,抿了抿唇办,头垂得低低的,不发一语,走得更疾速。
“你说说话啊?你哑巴吗?”见她不理,他性子一急,又露出霸气,咄咄逼人。
真是没礼貌的人。她不想说话也错了吗?怕他对自己做出不良的举动,楚恩怜又惧又怕的往王伯伯的宿舍客厅走。
为什幺老是有人喜欢打扰她,捉弄她?她实在不擅与人交往啊。
瞧她不过是不回话,那男生的表情就活似被踩到尾巴,仿佛受到极大侮辱般追了上来。亏他长得人模人样,高头大马的。
“喂!楚恩怜,你很过分哟。什幺态度?我是学长耶!”
他知道她名字?楚恩怜戒备的问:“我并不认识你。”
自闭儿总算说话了。他仗着自己的身高,双手环胸,低头俯视她,宛如像神灯里冒出来的巨人。“我叫梁御豪,你认不认得我?”他以为以他优异过人的表现,在学校应该无人不知晓。
她纳罕的摇头,“我不认识你。”
“那好,给我记住这个名字,未来这个名字将充满你的生活。”
被他强悍而直接的宣告震慑住,她呆若木鸡的立于原地,望着他以凌腾的姿势离开。
结果梁御豪没夸张,说到做到,他的名字果然充满她的心中,不忘也难。倒不是他做了惊天动地的事,而是从隔天起,他放学后也陪她一同抢王伯伯的工作做。
她走到哪,他就跟到哪,好象影子一样盯着她的一举一动,害她如芒刺在背,手足无措。她不记得自己曾得罪过他呀!
在她观察他的同时,梁御豪也在偷看她。此刻,两人刚整理完花圃,在工友王伯伯的宿舍客厅坐着,分踞东西两方的竹藤椅。
一整天,梁御豪都捺着性子诱她说话,“你太孤僻了,一点也不活泼,像个闷葫芦,快把人搞疯了。你有没有听到?”
而回应他的是一连串的静默。
“你生来就这样吗?以后出社会会替别人带来困扰,给人排斥。”
他才给她带来困扰呢!这家伙声若洪钟,行为嚣张狂妄,体型也仿如成人,完全不理她想独处的心愿,直要逼她说话。
盛夏的午后,蝉声叫得震天价响,客厅的大电风扇左右徐徐转动,吹拂着些许的凉风,让人稍解闷热。
王伯伯从外头买菜回来,对这奇怪的景象,纳闷的问:“咦?发生什幺事?两人像仇人一样的瞪着对方。”
“我要回家了。”她倏地站起身。
“平常不是都在校舍陪我吃晚餐的吗?我买了你的份了。”王伯伯失望的把菜一样一样的塞进冰箱。
她心有忌惮,怯生生的瞄了梁御豪一眼,觉得还是婉拒王伯伯的好意,免得继续与他耗下去。万一他要是赖着不走,只会造成她的不安。
“再见,我明天放学后再留下来。”她取过书包就往外跑。.胆小鬼!见她溜走,梁御豪心里嘀咕一声,也起身告辞。
“王伯伯,我明天也再来帮忙。”
“喔!好、好。”王伯伯看他迅速的推开纱窗门追了出去,不见踪影。“这两个人到底玩什幺把戏?”
“楚楚,你不许骑那幺快。等等我!”他在后头吆喝,紧追上来。
后头的威胁感倍增,她还不快逃?楚恩怜猛力踩着脚踏车的踏板,却发现自己骑不动,整个后座被一双大手给抬了起来。
“啊!你放开啊!”她惊慌的低叫,龙头摇摇摆摆的总算稳住。
“总算理我了,是不是?楚楚。”他得意的摇头晃脑,笑得狡猞。
她不高兴的嘟着嘴,“别叫我楚楚!”攀亲带故的,人家又没有跟他很熟,凭什唤她小名。
“为什幺?王伯伯明明是这样唤你,他叫可以,我叫就不行。”
“你又不是我朋友?”
他翻瞪眼,反讥一句,“我真怀疑你有朋友吗?”
“不关你的事。”被他一双手箝制住,骑不得脚踏车的她,只好硬拖着走。而他就这幺跟在她身边,亦步亦趋。
“你真要改改你的臭脾气,老是不理人,在班上也不跟同学打招呼,成天只跟花草、小动物打交道,这样会很寂寞的。”
她嗔怒的涨红脸蛋,才不听他在大放厥词。“不关你的事!”她头一扭,两条辫子飞腾的甩到背上。
“你只会说这句话?”
楚恩怜讨厌他的心情溢于言表。这人像个牛皮糖,搅乱她平静如秋湖的心波,让她变得异常生气。唯有梁御豪认为自己魅力无限,只消再接再厉,就能让她对自己言听计从。眼看就要到家,她着急起来,频频回顾四周,“我家要到了,你可不可以离开?”“为什幺?你怕被别人看到?”他故意闹她。想不到她脸皮挺薄的。“你到底想做什幺?”
“没什幺,想跟你交朋友。”“我跟你说过我不需要朋友,何况是你。”她多怕被邻居看到同梁御豪站在一起。“怕什幺?又不会吃了你?而且认识我之后,包你有取之不竭、享之不尽的好处。多少人羡慕你。”施恩于她,她还恣恁的。
“我不要。你听不懂国语啊!”她愤懑的决定丢下他,躲回屋里。
没想到梁御豪大手一伸的扯住她的长辫子,盛气凌人,霸道的道:“我没让你走,你就不许离开。”
“放开啦!”她疼得猛眨眼睛,泪水快溢出来。
僵持之间,背后冒出尖锐的讥讽声。“哟!我说是谁啊?原来是我们楚大小姐。”
听到这恶劣的语调,楚恩怜畏缩的回过头,忧虑的叫了声,“娟姨。”
谢淑娟打扮得花枝招展,不怀好意,笑吟吟的环胸而立,眼睛在他们两人之间打转,频频啧声。
来者不善,梁御豪被她恶意的表情给惹毛,很不客气的劈头就问:“这欧巴桑是谁?”
自恃年轻的谢淑娟一听,脸都绿了,她眼角扫向楚恩怜,“你小小年纪,学人家交男朋友,思春啊?想偷汉子,还偷到家里来。”
“我没有。”她百口莫辩,偏偏梁御豪也不解释,一旁冷眼,双手擦腰,只会摆出不可一世的架子。
“没有?我远远就看你们两个在门口拉拉扯扯,还想狡辩?”
“不是的,是他硬要跟着我回来。我……我不认识他。”她急得六神无主,慌张的为自己辩护,撇清与他的关系,甚至连看都不看他一眼。
“喂!你干嘛那幺怕她啊?”梁御豪不明就里,只觉得自己被她嫌弃鄙夷,高傲的自尊心受到伤害,内心不快。不过是个眼神妖异,心术不正的女人,有什幺好怕?瞧楚恩怜低声下气的模样,更让他有气,嗫嗫嚅嚅得像只小毛毛虫。
“拜托你快离开好不好?别害我。”楚恩怜满脸羞愧的垂头,压低声音赶他。
“哎呀!别惺惺作态。骚货!”谢淑娟在一旁频频说风凉话。
楚恩怜又羞又怒,恶声驱赶还想反驳的梁御豪,“你想害死我啊!你快走好不好?以后别再来。你很烦耶!”
被她骂得一头雾水,他气得七窍生烟,“你真的赶我?我在为你说话耶!你以为本少爷吃饱撑着,无聊在这晒太阳。”要知道家里多的是人在欢迎他。
楚恩怜也不想解释,一脸怨恨的走进家里。
谢淑娟朝他打量一番后,架子摆得比他还大,扭着屁股走进去。
这幺窝囊的遭遇,让梁御豪气得说不出话来,他忘掉自己是如何走回学校,然后打手机要司机来载他。
在回家的路上,他仍气得不可遏抑,拚命槌书包泄恨,两条浓眉蹙紧,狰狞的皱在一起,胸膛上下起伏,呼吸急促,嘴里念念有词,诅咒了一大堆。
司机老邓从后照镜见到少爷啧啧出声,整个人忿忿不平,脸上绷得死紧,忍不住开口,“少爷,怎幺了?有什幺不开心的事吗?”
被人嫌弃的事情,说出来有失颜面,他怎幺肯透露?他没好气的撇嘴,“没事。”
明明心浮气躁还逞强。少爷功课好、人缘也不错,实在想不出会让他心烦的事情。
由他守口如瓶的程度看来,该不会是女孩子的事情吧!假如真是这档青春少年事,那就可以解释少爷这几日的不耐。老邓在心中揣想。
老邓对他端详了一会后开口问:“是不是为小女朋友的事情烦?”
小女朋友?梁御豪愣了半晌,脑袋闪过惹他不高兴的罪魁祸首,再想老邓的问题。
倏地,他以高分贝的声音加以反驳,“谁说那个毛毛虫女生是我女朋友!”想到那张忧郁、泫然欲泣的脸蛋,他滔滔不绝的数落,“爱哭又自闭,莫名其妙又不讲理,她是我见过最……最莫名其妙的女生。”
老邓在驾驶座上露出一副“我就说吧!”的笃定表情,想以过来人的经验传授两招。“少爷,别怪我老邓多事,不过女人这生物我可比你清楚。她们是需要哄和疼爱的,你不能对她太凶,否则物极必反。”
“就跟你说不是!谁那幺倒霉,跟那个自闭儿凑一对。以我的条件,要找比她好几千倍的比比皆是。”他再三强调。要不是为着赌注,谁会去招惹她。
老邓摇头微笑。年轻人都是这样子的,不听老人言,吃亏在眼前。





傲慢青春 第三章
梁御豪真想把自己打晕,昨天才信誓旦旦,郑重其事的表示不搭理楚恩怜,但隔天他又不由自主的在她常常流连的地方打转。
他告诉自己,是因为他不想输这场赌赛,他要让楚恩怜自动自发的把辫子剪下来,让高金浩对他心服口服,才不是想看那个怪女生。
一向就不喜欢输的感觉,他好胜心强,为的全是他男性尊严。他远远的望见工友,双脚无法控制的往他那方向走。
“王伯伯。”他打招呼,两眼却不安分的往四周瞟,看有没有她的身影。
寒喧几句后,仍不见她的身影,他有些失望。念头一转,心想算了,不如到操场打篮球,解解心头的闷气。
想不到篮球打不到十分钟就放弃。往常一有什幺不高兴,用体力发泄一下就行,现在却连最喜爱的运动他都意兴阑珊。
他把篮球往箱子丢,汗流浃背的坐在树荫下乘凉,仰头灌着矿泉水。好巧不巧的,他瞥见一抹小小的身影,消失在远方的小花园。
既然都让他看见,他索性跳起来,追过去。
“楚恩怜!”他唤着前方低头的女学生。
楚恩怜听见他的声音,吓了一跳,头也不回的拔腿就跑,好似身后有怪物追。
梁御豪又被她反常的行为激怒,大步追上去,大手粗暴的抓握她的细肩,猛力的把她整个人扯回来。
反弹力过大,害她差点跌倒,她低喘一声,惊吓之余抬起头来望着他,两个人这才照面。
这一看,率先鬼叫出来的是梁御豪,他惊讶的低喊:“你的脸是怎幺回事?”
楚恩怜一想起自己的脸,马上垂下头企图遮掩脸上的伤。
“你的脸颊怎幺会乌青一大片?”他简单不敢置信。
昨天离去前,那张白净的瓜子脸还好好的。怎幺今天竟然染着一块乌青,边缘还有红红的掌痕。
还不是你!楚恩怜杏眼怒怨的瞪着他,很想开口回应,不过还是作罢。因为脸颊的疼意让她欲泛泪滴。
昨天让娟姨撞见的那一幕,她没放过挑拨的机会,又在爸爸耳边搬弄,爸爸自然是怒不可抑的找她训问一番。
原本只要闷不吭声,把自己当成哑巴就好。但她一时气不过,在娟姨恶意的说“怕足以后没嫁人就大肚子,丢脸难看时”的风凉话后,顶撞了一句“我又不是你”,才会遭到爸爸掴掌。
因为谢淑娟就是肚子有爸爸的孩子,爸爸才赶紧娶她入门。这不是一件光彩的事情,工厂的员工老是私下窃讽这件事情。
虽然爸爸打她不是第一次,早在妈妈去世,他再娶之后,他们父女之情,随着谢淑娟的介入而渐渐疏远,也常常爆发冲突。可悲的是,他们曾经是无话不谈的父女。现在她却已经想不起来,上次爸爸主动对她开口是什幺时候。
“放开我。”她躲躲藏藏一上午,就是不想自己的伤痕曝光,惹人非议。幸好在班上她不是重要人物,老师不会故意询问。然而,她怎幺也想下到这霸道的男生会紧追在后。
不理会她的挣扎,他握紧她纤弱的手,强势的逼问:“你的脸到底怎幺回事?”
“不要你管!”她想抽回被他箝住的手,却怎幺也挣脱不开。
瞧她嘴唇微微的红肿,仿佛一说话就会扯动伤口,小心翼翼的抿着嘴。
乍见她的脸,他除了震撼,内心还隐隐作疼。他是众长辈呵护的宝贝,自小一有破皮流血可是大事,可是她浑身是伤来上课,竟然无人发觉。
他用空出来的手掏出上衣口袋的手机,按下号码后交代,“快来门口接我,我要上黄医师那里。”然后他对着她道:“走。”
“去哪里?”
他下发一语,表情凝重的吐了一口大气,这种莫名其妙的行为让她更加紧张。
他不理会她的意见,蛮横的拖着她往校门口走,而她的抵抗惹来他凶狠的一瞪。一路上地上的黄泥沙,因她的抵抗画出了条长长的拖曳线。
到达校门口,一辆黑色轿车紧急的停在他们面前,司机老邓慌慌张张的下车,喊了他一声,“少爷,你怎幺了,受伤了吗?要下然怎幺会要我载你到黄医师那?”
“不是我,是她。”他不耐地回答。拉开车门后,他硬是把楚恩怜推进车子。
途中,司机老邓不时从后照镜偷觑着女孩子和他的少爷。
就见少爷好象怕她溜走似的,直握着她的手,而女孩子则拚命的想抽回自己的手,脸涨得通红,但仍看得出她的脸肿了一大片。
车子到了市中心一家私人诊所前,梁御豪推开车门,拉着楚恩怜往诊所里走,令她根本没办法表达她的意见。
“咦?御豪,怎幺有时间来看我?”门诊室内,一位穿著白袍的老年人慈祥的冲着梁御豪微笑?梁御豪尴尬的扯动嘴角,把身后的楚恩怜推到面前,再把她压坐在椅子上。“黄伯伯,我带了一个病人来。”
老医生虽然讶异,但仍然笑吟吟的盯着他们两人。他关心的问楚恩怜,“你哪里不舒服,咦?你的脸怎样了?”
她张着大眼睛,不知该说什幺,这情况太过于混乱了。
仿佛在监视她,站在她后头的梁御豪又自做主张的抢着替她回答。“黄伯伯,她的脸很肿,很痛,帮她看看。”
老医生似乎存心捉弄他,缓缓的应了一句,“你是病人吗?”
梁御豪呕气的别开眼。要不是为了她,他才不要来这里呢!黄医生是外婆的老朋友,也是专属的家庭医生,医术高明,却老爱看他出糗。
“来,嘴巴张开。”他塞了支温度计到她嘴里,帮她量体温。
一分钟后,他抽出来看了看,“有点发烧。再张嘴我看看。”
楚恩怜忍着痛张开嘴,让医生看。
老医生详细的替她检查一下,“脸怎幺会这样?”
“不小心摔倒。”
“说谎,她分明是被掌掴。”梁御豪又忍不住出声。
老医生怪罪的又瞪了鲁莽的他一眼,又问:“谁打你?需不需要报警?”家庭暴力和校园暴力屡见不鲜,他的确需要征求她的意见。
“不要。”她紧张的摇头,然后用细不可闻的声音道:“是我爸啦,这只是小小的家庭纠纷,不用如此大费周章。是……是我不乖,他才会打我。”她心虚的垂下眼。
老医生慎重的凝视她,“他常打你吗?”
“没……有。”她吞吞吐吐的样子更使老医生心疑。“介不介意我帮你全身检查?”“不用。”“好。”
两句相反的话同时出口,拒绝的当然是楚恩怜,而强烈赞同的不消说也知道是谁。
梁御豪简直不敢相信,她竟然是被自己的父亲打的,出手那幺重,根本是虐待、家庭暴力。她那幺小、那幺瘦弱,身高甚至不及他的下巴。就算她态度再怎幺乖违,难道就不能控制力道吗?他有股怒火忍不住想爆发。
楚恩怜转过身,面有愠色,愤恨的盯着多嘴的梁御豪。她根本不想做什幺检查,都是他害的。这种小伤马上就可复原,谁晓得他大声嚷嚷,还强制带她来诊所。他能不能不要多管闲事?梁御豪丝毫不在意她的不满,还回瞪她恐吓道:“你要是不检查,我就把这件事说出去。”把持她的弱点恐吓她,真是令人快乐。
楚恩怜气得浑身发抖,那一瞬间,她真想对他骂“恶霸”两字。
可惜,形势比人强,她低调的个性是不会让这件事曝光,造成家里的困扰,最后她只能不甘心的点头。
老医师对护士交代几句后,又对她道了声,“把上衣脱掉。”
楚恩怜没有行动,嗫嚅的摇摇头。
梁御豪以为她又不听话,一副恶形恶状,有峙无恐的大声拍桌,暍道:“叫你把衣服脱掉,没听到吗?黄医生要检查。”
她羞愤的瞪着他,双颊气得鼓涨涨的像小苹果。
老医生恍然大悟,莞尔的对粗线条的梁御豪道:“你不觉得该回避一下吗?”
闻言,梁御豪轰的一声,全身血液窜升至脸上,连耳根子都热辣的通红。他讪讪的丢下一句,“早说嘛!”随即赶紧逃出门外。
撞见他的狼狈状,楚楚虽然也很尴尬,却止不住的低头偷笑。这是头一次看见他吃蹩。
谁教他老是那幺盛气凌人,妄尊自大,全身散发着“我最强”的嚣张气焰,非要每个人都服从他不可。她沾沾自喜,回过神,却触见老医生微笑的眼神。
“御豪是个被宠坏的大男孩,但本性不坏,很有正义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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