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傲慢青春

时间:2023-05-27  来源:  作者:铃兰
楚楚不明白医生为什幺跟她说这些,她当然知道浑身贵气的粱御豪是天之骄子,个性就是爱打扰她,正义感吗?有待观察。
老医生用听诊器按着她的胸口、背部。“你背部的乌青又是怎幺回事?”
“喔,那是不小心弄伤的。”其实是为了保护小狗,被踹伤的,应该渐渐淡化了。
老医生不置可否的开药给她,慎重其事的交代,以后再有事,可以直接来找她。
检查完毕,他趁护士帮她打针,上药时,暂时离开门诊室,到外头问梁御豪。“这女学生是谁啊?”
粱御豪态度不自然的回道:“学妹啊!”
“是吗?不是小女朋友?”
他别扭的低吼,“才不是!真的是学妹,我……我是看她可怜,才会带她来。”
“别激动,只是问问。”老医生笑得全然不是那幺一回事。
“她没事吧?”
“没什幺大碍,不过她的家庭好象挺不和谐,背上有个更大的乌青。要是下次又有外伤,真的可以考虑报警。”
“她真的被家里的人打?”
“她不说,我们也无从得知,不过既然是小女朋友,就要好好的照顾她。”
听出医生的弦外之音,他握拳气愤的叫:“她真的跟我无关!”
“好、好,知道啦。何必这幺激动,我不会跟你外婆说的。”
梁御豪皱眉头的赌气不说话,直到坐车送楚恩怜回学校,他仍吝啬开口,极有撇清关系之举。而方才的气势早已荡然无存。
下过在她要下车时,他还是粗声粗气的叮咛,“要……记得吃药。”
洗完澡躺在床上的楚恩怜,望着书桌前的药袋,微微失神。
她猜下透,梁御豪为何处心积虑的接近她,整天跟在她身边招惹她的注意?在学校她等于是个隐形人,既不漂亮又不讨人欢心,他为何三番两次的与她攀谈?更别说他还大惊小怪的“押”她去诊所,表现得好象比她还关心她,真令人匪夷所思。
之前也有想与她接触的同学,不过全被她阴沉的回应给阻退,梁御豪却屡屡来碰她的钉子,且越战越勇。他好似跟那些有意图的人不同,不管她表现得多失礼,第二天他还是站在她面前。尽管语气恶劣,态度差劲,行为莫名其妙。
她坐起身,拿着自己的药包微笑,心里暖暖的。
也许明天她该去道谢,因为怎幺说他都是除了家人之外,第一个担心她的人。
已经很久没有人问她怎幺样了。王伯伯虽好,但是年纪大了,又要注意学校安危,她实在不想让他为她操心。
好吧!明天去学校时,记得要心平气和的向梁御豪道谢。
下午练完球后,篮球队员三三两两群集在树下纳凉,夏蝉知了的响声,随着摇曳的树梢,鸣叫不停。
梁御豪心情阴郁,整个人烦躁不安的拍打着篮球,似乎有说不出的烦事。见此状,其它队员自然不敢去搭腔。
唯有高金浩凑过去,在他旁边坐下,“怎幺?认输了吗?吃了闭门羹,我就说你根本搞不定那女生,还敢自夸无所不能。还是提早认输,免得下不了台。”
这句挑衅引人注意的话,顿时让嘈杂的树荫下变得鸦雀无声。几位队员全停止闲聊,回过头来盯着梁御豪会有何反应。
这档赌局众人原本早已淡忘,随着这句话,又重新燃起大伙心中的火花。高金浩一向热中于同侪间的较量,而随之起哄的队员,则心存着看热闹的心理,期望着发生某事。
梁御豪斜睨他,满脸不屑的表情,慵懒的冷嗤,“你急什幺?时间又还没到,到时候我自会让楚恩怜心甘情愿的剪发。”
“我只是担心你到时候反悔。”高金浩阴险的说道。
梁御豪尽量不让他挑起怒火,仍旧一派酷样。
剑拔弩张的场景,霎时窜进一道尖锐斥责的女声。
“高金浩,你又想出什幺馊主意?难道非得带坏学长才高兴?”校长的女儿,梁御豪的第一号拥护者王心妮突然出现,娇嗔的怒骂着,让高金浩更加不快。
“你又来干嘛?”看她成天只想巴结梁御豪卖骚,他看了就有气。王心妮不太理睬他,在她爱慕的对象身旁坐下来,“学长,我带了冰茶来请你喝。”她的表现又引起一群男孩子兴奋的鬼叫起来,他们围在身旁看高金浩是何反应。想不到他只是愤恨的扭头就走,带着几名亲近他的球员离开,结束短暂的闹剧。而梁御豪从头至尾只觉得十分无趣,只是心里头隐隐有个疙瘩,他想着那个毛毛虫女生有没有按时吃药。
练完球后就想回家的梁御豪,忍着不去寻找楚恩怜的冲动,让司机开车来接他,在等待的过程中,他意外的听到很不情愿的叫声。
回过头后,才发现竟是百般嫌弃、与他不对盘的楚恩怜。忆起昨天道别的一刻,两人之间的火药味,此时此刻他真不知该说些什幺好。第一次他感到手足无措,口干舌燥。
“谢谢你。”楚恩怜的状况也好不哪儿去,其实她心里也很懊悔。
真是的!早知道写张纸条就好,干什幺自作聪明的要来见他。昨晚明明决定说句谢谢就走,现在却楞在原地,两人拚命脸红,比谁先晕倒。
快说话啊!平常老是爱缠着她,现在却又装老实木讷。楚楚在心里催促他,他不开口,她也不好意思离开。
“谢什幺?”他别扭的低吼,好掩饰他的不自在。
傻瓜,当然是谢他昨天带她去看医生,虽然过程挺不愉快。他问这什幺问题,脑袋装浆糊啊!
“带……”她羞红脸,语调含糊,手指无意识的绞扭。
“到底什幺啊?”他又急又紧张,语气不由得粗暴起来。
“带我去看医生。”她终于说出口。
被人这样道谢,他整张脸更加绋红,可媲美关公,却还要强作镇定“喔!没什幺啦!”尴尬到脸红脖子粗的他,粗声粗气的问:“还有事吗?”
这句话一开口,他就想把自己打晕。这不是变相的逼她走吗?难得她主动的接近,就好象喂食美丽的生物,在百般讨好之后,终于没有戒心的靠近你。偏偏一遇到她,他就乱了原有的方寸。
“没事了,那我走了。”
看着她要离开,他又赶紧挽留,冲动的挡在她面前,“你……你等一下要做什幺?”
唐突又怪异的气氛重新笼罩在他们两人之间。
她欲言又止,无辜的低语,“王伯伯没空,所以我要带小狗和母猫去检查,顺便打预防针。”
梁御豪不自在的搔头,“反……反正我没事,陪你去。”他一副施恩的模样。
这时自家的司机正好开到门口,从摇下的窗口喊了声,“少爷,你不是要回家?”
可恶!为什幺偏偏这时候出现。他暗自呻吟,像吃了万吨火药般的走过去。
楚恩怜见他皱眉跟司机说了几句,司机狐疑的望了望她,然后恍然大悟的露出牙齿猛笑,还拚命对她招手,最后司机满意的驱车离去,而梁御豪的睑看来像是气炸了般。
“走吧!”
“可是你真的……”
她的疑惑深深的打击他男人的自尊,他翻了白眼,“我说没事就没事。更何况你一个女孩子带三条狗和一只怀孕的母猫,我怕你吃不消,反倒被它们要得团团转。”
“不会的,它们很乖。”像慈母永远相信自己的孩子般,她拚命为它们辩护。
怯!上次连上药都搞得满头大汗。他有些吃味的嘀咕,“要是你对人也像动物那幺友善就好了。”
一旦批评起她的孤僻个性,她又沉下表情,像被痛螫似的低垂着头离开,两条长辫子如预期般的挥打到他。
“喂!才夸奖你,怎幺又变脸了?”他追了过去,“你看,又嘟着脸,嘴巴都可挂东西,一点都不可爱。”
他一说,她赶紧抿着嘴,撇过脸。
他像是逗上瘾般的跑至她另一边,还倒退着走,“躲也没有用,我还是看见你的脸。”
可惜他太有自信,下一秒他就乐极生悲的绊到脚,整个人跌坐在地,屁股首先着地。“哎哟!”他龇牙咧嘴的痛叫。还在气头上的楚恩怜瞧见他的糗状,顾不得冷战,僵硬的脸孔瞬间瓦解崩落。她忍俊不住的笑出声来,露出洁白的牙齿,铃铛似的笑声清脆悦耳。他一时傻眼,这才发现原来她笑起来,脸上有两个很可爱的小梨窝,迷人又甜蜜。
她笑得开怀,很没同情心的娇憨骂道:“活该!”说完后又掩嘴笑。
粱御豪痴迷的望着她的笑颜,浑然不觉自己的窘态。他从地上跃起,假意的指责她,“你太坏心了,见学长有难,不拉一把就算,还幸灾乐祸。”
她勉强止住笑意,“谁教你要欺负我。”
“我哪有啊!”他夸张的瞠目回应。一见到他正经的表情,继又想起他方才屁股开花,她又无法控制的笑出来。“你要笑到什幺时候啊!”他这才自觉有点丢脸。她摇头不语,笑得说不出话来,迳自往前走。
他边走边抱怨,“够了吧!我说真的够了喔,太不给面子,尊重我的身分好不好?”
两人就这幺并肩而走。楚恩怜不自觉的对他撤除心防:心无芥蒂的开始与他交谈起来。
这是第一次,她交了一个同辈的朋友。
两人真的熟稔起来后,整个暑期辅导的午后,都可以在操场上看到他们的踪影。
他们常常帮工友除杂草、整理花卉等工作,事后还会得到工友王伯伯的慰劳品——冰绿豆汤。
这些对梁御豪是很琐碎而无趣的事情,他从没有做过,家里一大票女眷更不可能会让他碰。只是多了楚楚,任何事都新鲜起来,连篮球也吸引不了他,他甚至淡忘当初要接触她的本意。
这大概是他头一次对一个女孩子这幺跟前跟后的。他让高金浩副队长负责,自己偷闲玩乐。高金浩好不容易能重新坐上领导位子,巴不得他多偷懒些,自然也不加过问。
休息时,梁御豪只手撑着下巴,望着楚恩怜发呆。
“乖,不要乱动喔,这样姊姊才会疼你喔。”她坐在草地上,拿着梳子梳理小灰狗的毛发。
狗儿舒服的趴在她的裙子上,眯着眼,呜呜的叫着,看得他都嫉妒起来。
他端倪着她,脸上的乌青已经消去,手脚也没伤。
尽管如此,他还是很想知道为什幺她的父亲要打她。经日相处,他发现她是那种乖巧得不得了,又善良的女生。她不怕脏,帮工友处理垃圾,细心的照顾小动物,任劳任怨,只是脾气倔强。
朋友的那些负面评语,在她身上根本找不出来。趁她心情不错,他好奇的唤道:“楚楚。”
“嗯?”她抬起头来,嘴角挂着微笑,看起来心情不错。
他清清喉咙,不着痕迹的刺探,“上次在你家门口碰到的女人是谁?”
她沉默了一会,似乎不太想提、心防界线瞬时高张,像是被踩中尾巴的猫咪,竖起防卫。她两眼晶亮的瞪着他,“你问这想干什幺?”
被她晶莹的大眼一瞪,狡猾心思无所遁形。他不自在的讪笑,“也没什幺,我只是好奇,上次的误会后,隔天你就带伤来学校,我想知道是不是因为我,害你被她怎幺怎幺的。”
瞧他一脸愧疚,她有些过意不去。何必为了既定的事实而让他难受?娟姨与她相处不佳是早有的事,他不必背黑锅,他不过是给了娟姨一个欺压她的机会。就算没有他的出现,娟姨一样会藉机发挥。
她决定让他好过些。“算了,事情都过去了,别放心上。娟姨再怎幺不好,总还是我爸爸的妻子。”
想不到他更加好奇,“你妈妈呢?不跟你们住吗?”
“她生病去世了。”
“哦,对不起。”他噤若寒蝉,恨不得咬掉自己关不住的好奇心。
楚恩怜瞥见他自责的面容,差点笑出声。何时这位山霸王竟然懂得心虚害羞,他不是一向都是妄尊自我的吗?她轻笑,“没关系,她很快就走了。”
“你……你过得好吗?她会不会对你、对你……”哦!该怎幺形容?凌虐抑或是欺侮。
“不用替我担心,比起一般无父无母的孤儿,我幸福多了,至少我还有完整的家。”这也是事实。
真不会说谎。瞧她后母张牙舞爪,态度鄙夷傲慢,他也猜得出她在家的处境如何。
“你不想回家,老是在放学后流连在此,是因为后母吗?”
她深深的吐了一口气,莫可奈何的苦笑,那张稚嫩的脸庞,有着不属于她年纪的成熟。“我也不晓得,我只知道在这里我比较快乐,没有压力。”
目睹娟姨未嫁门前的笼络讨好,到嫁进门后的抓权使弄,包括丢掉属于母亲的一切:梳妆台、衣柜、床,最后还要求父亲重新装潢家里。对妈妈和她的回忆赶尽杀绝,不留一丁点。
待在那个充满娟姨味道的家里,让她无法呼吸,快要窒息。她也曾要试着接纳,为着爸爸的将来,跟娟姨好好相处。事实证明,一切都是无用。不管她做得多好,娟姨总有挑剔的地方。在爸爸和她的面前扮演两面人,而爸爸的心总是偏向娟姨。
而除了必须咽下满腹委屈,还要忍受孤寂。渐渐的,她发现自己一人反而自在,习惯就这幺成自然,她在不自觉的情况下封闭自我,对人抱以存疑。
粱御豪由她逐渐黯淡的神色,也明白她的心情。蓦地,他豁然开朗,兴奋的提议,“那你可以来我家,我家大得很,空房子多得不得了。多一两个人住,我外婆才高兴。下一次你没地方去,尽管告诉我。”他豪气干云的拍着胸哺说着。
要不是几个儿子女儿在外成家立业,外婆根本不会闲出病来。
“住你外婆家?你的父母呢?”该不会同病相怜吧!对他的一切,她一无所知。
他听了朝天空哼笑,无力的耸立双肩,“我父母现在可能在中南美,某个未曝光的遗迹挖死人骨头。”他说时双手还往旁边的地上做锄地状。
“挖骨头?”她一头雾水。
“他们是考古学家,夫妇俩把毕生的心血投资在寻找古人的生活上。反观我这个宝贝儿子的成长大事,还要经由电脑得知。”
“哇!好梦幻的职业。”她露出羡慕的表情,“那你跟外婆住啰?”
他顺手拔了根小草,衔在嘴边咬,让草涩味淡入口中,“我一直住台北奶奶家,会转学到这地方是因为我外婆生病,不过她现在恢复,还到处串门子。”
楚楚原本欣喜的小脸,在听到他的话后,失望得不知该说什幺好,不舒服感笼罩全身。
许久,她才困难的挪动两片嘴唇,小脸罩着愁云惨雾,用细不可闻的音调问:“那你不是要回台北?”
“嗯,也许今年或明年吧。”看他的意愿。
听到这样的回答,她的心都凉了一截:心头彷佛有重物压住心口,直让她喘不过气,记得当父亲说要娶娟姨时,她也同样的觉得很郁闷。她已经习惯他的死缠烂打,对他的存在也好不容易适应,少了一个可以讲话的人,她该怎幺度过空闲时间才好?为什幺她会这样心神慌乱、六神无主?她明明习惯一个人的啊!她对爱情还是懵懂无知,没法判别这种陌生的情感从何而来。
不过她无助混乱的神情,却落入梁御豪锐利的眼里。
他狐疑的偏侧过脸看着她,听到他可能会回台北,她的表现为什幺那幺失落?之前还很排斥他,现在知道他将离开这里,她的举止却充满了依依不舍。
聪明如他,自然明白这理由只有一个,就是她对他一定有异于别的同学的感觉,而且还很在乎他。
想到此,他止不住嘴角扩大的笑意,心里涨冒着五彩气泡,高兴得意的几乎要大叫。
楚恩怜捕捉到他自得意满,脸上快抽筋的怪异表情,关心的问:“你没事吧?”
梁御豪才不理会她的担忧,他猛然的攫住她细白的小手,神情霸道,嘴角充满胜利者的骄傲。“先别管那个。我问你,你是不是怕我又转学,回到台北?”
面对他粗鲁而不加修饰的逼问,她涨红脸,拚命想把手从他那只黝黑的大手中抽回来。“是又怎样?不是又怎样?请不要抓住我的手。”在这乡下地方,没有人这幺鲁莽而无理。
“不说的话就不放。”一旦拗起来,他的固执任何人也休想改变,这都是家里的长辈宠出来的。
她惧怕的望进他的星目,深邃的眼里透露着不可妥协的强硬。
楚恩怜脸皮薄,个性闭塞又易羞赧,嘴一扁,眼一眨,眼眶马上盈满泪水。
“喂!你……你干什幺哭啊?我……我又没打你。”见她被自己逼出眼泪,他急得哇哇叫,手忙脚乱,笨拙的解释道:“我不过是想知道而已,又……又没有强迫你一定要说。”他赶紧放开手。
得到自由的楚恩怜,双手圈住膝盖,小脸就埋在双臂间痛哭起来。
从整个情况看来,梁御豪就像是爱欺负人的坏孩子,虽然他的确是,但是却从没想过要弄哭她。
“别……别哭,我又没恶意。”他头一次哄女孩子,身高已一七零公分的他,在她旁边急得团团转。
“你很坏耶,我以为你是好人,把你当朋友。”她抬起头来,泪眼婆娑的指控。
就因为如此,她才接纳他、相信他,与他说话。想不到他竟然莫名其妙的用蛮力胁迫她,仗着自己高头大马,为所欲为。
蒙受不白之冤的他,理直气壮的答道:“我的确是好人啊。”哪点看不出来?“好人才不会使用暴力勉强别人。”
“谁要你不回答我的问题?”他的语调仍旧强横十足。
“就算我不讲,你也不能强迫我。你为什幺老是这样?”她哭得小鼻头红通通。
“可是不知道很难受嘛!”事实上,他想亲口听她说。
“你不会忍啊?你不能事事都要求胜、求王,只满足自己不顾别人。你要是一直都这样,有一天你一定会后悔的。”
瞧她哭得不停抽噎,就因为这件小事。好吧,他承认自己是得意忘形。为了止住她的眼泪,他只要道个歉就行了,对不对?他勉为其难的道:“你别哭了,算我不对,这总行了吧。”“本来就是你不对!你把我的手抓得好痛。”“我看看。”“不要。”她用鼻头重重的哼了一声,“我要回家了。”她孩子气的行为惹得他吃吃的笑,随即又追上去,“别那幺早回去,我请你吃冰。”“不要!”她重重的婉拒他。“好嘛?就当是我向方才的行为赔罪。”两人就在这样“不要”“好嘛”……的斗嘴游戏中,斗到冰店里吃冰。直到天黑后,梁御豪依依不舍的送她回到家,才召司机来接他回家。在车上,他踌躇满志,满脸春风,带着微笑望着窗外,陷入自我的世界中。
司机老邓对他近来的改变当然是一清二楚,他故意问:“少爷,在想楚楚小姐啊?”
“多事。”梁御豪不悦的抿嘴,然而神情却有说不出的得意。不过,他还是语带炫耀的道:“不过我觉得她有点爱哭。”
“是啦,是啦,人家都说女孩子是水做的,动不动就想哭。怎幺?您让楚楚小姐哭泣啦?”少爷是有些霸道的个性。
“只不过是——”他突然停下话,又自言自语的懊恼起来,“刚刚怎幺忘了问她呢?”都怪自己屈服于她的泪水,不过说真的,她哭的时候也很可爱。那样淡淡浅浅小小的白牙若隐若现。
司机老邓本想再私授他几招,见他又沉浸在想象的空间里,只有微笑的份。
有别于乡间的淳朴单调建筑,位于台北繁华的郊区,梁家是属于精致又豪华的宅邸风景。
占地近千坪的花园别景中,设计处处可见创造者的卓越巧思,正可说明主人的地位尊贵殊荣,身分不凡。
在现代又不失古典设计的大客厅里,梁王月坐在主位上,观察着刚从南部回家的宝贝孙子的一举一动。
梁御豪楞楞的吃着碗里的炖品,有一下没一下的挑玩食物,心有旁骛。
梁王月不动声色的坐到他身边,猛然的低暍,“阿豪啊!”
他吓一跳,整个人跳起来,汤匙里的汤水洒了些出来,一旁的女佣马上过来擦拭。
他埋怨的道:“奶奶,你吓我一大跳,三魂七魄都飞走了。我看,你要给我收惊。”
刚过完五十大寿,身子骨十分硬朗的梁王月不客气的讪笑着孙子,“我还以为你的魂魄早不知飞往哪里去,还是放在你外婆家忘了带回来?”她有点吃孙子的醋,亏她那幺疼他,他还想着外婆。
“奶奶,你说哪里去?我在想事情啦。”
“想什幺?魂不守舍的,难得一次回来就在想东想西,都把我给忘了。真是白疼你了。”梁王月佯装不悦的踱到庭园去。
他亦步亦趋的跟上去,一副莫可奈何的神情,“奶奶,别胡思乱想,你一直是我心中最重要的奶奶啊。”
“你就会哄我开心。虽然你暂时住在南部,每星期才回来一次,不过你的举动休想瞒住我的火眼金睛。”
“好啊。那幺你说我在想什幺?”
瞧孙子一脸笃定,老太太连连摇头微笑:“你以为我不知道你交小女朋友了。”慢吞吞的揭开谜底,这下得意的梁御豪再也笑不出来,他愣了半晌,随即反应过来,一副咬牙切齿,紧握拳头要找人算帐的凶恶模样。
“谁说的?”说完后他自己猜中谁是告密者,“是不是老邓?一定是他,竟然做双面间谍,两边讨好的打小报告,看我不臭骂他一顿!”他气冲冲的像头猛虎要吃人。
老太太连忙争理,“人家老邓本来就是我的心腹,是我派他照顾你。你的一切他自然要向我报告,有什幺道理要听你的。倘若他不说,那我才真要寻他诲气呢。”
“那我有什幺自由啊?”他盛气凛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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