鬼夫
时间:2023-05-28 来源: 作者:AnTico
“嗯”。萱头瞄了他一眼,警察正紧锁着眉头,夹着一个文件夹,一副心事重重的样子。萱细细打量着这警察,隐隐觉得有些面熟,似乎在哪里见过。
电梯到达十三层,警察急不可耐地按下开门键,礼貌地请萱先出去。萱冲他头,走出电梯走向办公室。她回头看了一眼,那警察径直走向了主任的房间。
刚进办公室,萱就看到珊姐一脸神秘地冲自己招手:“萱,来,快来看看。”
珊姐留着短短的头发,脸庞很精致,却透着都市白领惯有的精明强干。她在这律所里干了七八年了,办公室里资格最老的女性就是她,不过其实在这样一个男多女少的律所里,珊姐和萱是唯一的两名女性,所以她对于萱这样一个年轻女孩子的加入是倍感兴奋。“那些色狼们终于可以转移注意力了。”这是萱刚来时珊姐的第一句话。
萱亲切地叫了她一声,走过去开玩笑地问道:“什么事啊珊姐,你又发现什么帅哥了?”
珊姐不屑地瞥了下嘴,道:“我早已经是百毒不侵的人了,再帅的男人哪能轻易入得了我的法眼。再了,男人帅有什么用,你们这些姑娘,就是喜欢谈论外貌,我跟你,这男人呐……”
萱急忙给珊姐倒了杯水递过去,笑着:“行了珊姐,你就别在这教育我啦,你要是聊起男人来,我可受不了。吧,发现什么了?”
珊姐狡黠地一笑,拿起桌上的报纸道:“今天的报纸还没看吧?”
萱低头瞅了瞅那报纸,正是自己在地铁上看的那张。她看到珊姐一脸神秘地用手敲着醒目的头版标题,不解地笑了笑:“倒是粗略看了一眼,一个正常的凶杀案,没什么大不了的吧?”
珊姐看了看周围的同事,低声道:“我可是听,这案子不像报纸上报道的那么简单,听这死者啊……”
正在这时,办公室的王从外面走了进来,嘻嘻笑着对珊姐:“珊姐,欧阳队长过来了,你不要去看一眼?”
珊姐白了他一眼,没好气地:“我看他干嘛,他忙他的,我忙我的,互不干涉。”
欧阳队长?萱心里一个激灵,对了,电梯里那个警察,正是珊姐的丈夫,本市刑警队的队长,欧阳洵。
王似乎没看到珊姐的脸色,继续不知好歹地:“一直听姐夫是个大帅哥,又是市局历来最年轻的刑警队长,今天一看,果然是人如其名……”
萱看到珊姐的脸色变得愈发愠怒,急忙咳嗽了一声。王意识到什么,急忙住嘴,悻悻地坐回自己的座位。萱关切地看着珊姐,轻声问道:“这王就是贫,珊姐你别理他。”
珊姐一脸不在乎地道:“没关系,反正这都快两年了,我也习惯了。倒是这家伙,平时自己忙忙忙,怎么倒有空跑到这来?”
正在这时,萱桌上的电话突然响了起来。“珊姐,我接个电话。”萱急急地跑过去拿起话筒:“喂,你好?”
“萱啊,你现在到我办公室来一下。”主任的声音从听筒里传来。
萱放下电话,回头看了珊姐一眼,跑出办公室。
推开主任办公室的门,萱看到主任正在桌后看着一份文件,欧阳洵坐在对面的沙发上,低头喝着一杯茶,听到开门声,他抬头看了一眼,头算是打了个招呼。
主任看到萱,笑眯眯地:“来了,坐。”着指了指欧阳洵身旁的另一张沙发。
萱坐过去,问道:“找我有什么事吗主任?”
主任依旧笑眯眯地看了欧阳洵一眼,咳嗽了一声,道:“先来介绍一下吧,这位是市局刑警队长,本市的青年才俊,欧阳队长。这就是我的宁书萱,姑娘刚来不久,但是工作很努力,呵呵,业绩嘛你知道的,新人……不过萱的专业可是刑侦,我想对你们会有帮助。”
欧阳洵摆摆手,低沉浑厚的声音道:“陈叔,这次情况特殊,局长想找个女性代理人,所里就两个女人,珊珊她和我……”
“明白,明白。”陈主任笑着打断了欧阳洵,看了萱一眼,严肃地:“萱,欧阳队长这次来,是专门为当事人请一个公益律师,他百忙之中亲自前来,案子的重要性可想而知。我想把这个案子交给你。”
萱似乎有些受宠若惊,但随即头,问道:“案子的材料,我得先看看……”
“不必了。”欧阳洵又是大手一摆,“宁律师,如果你方便的话,这就可以跟我回警局。陈叔,这次又麻烦你了,实在是不好意思。”
“没有的事,你父亲和我共事这么多年,这忙是应该的。”陈主任笑着,“萱,这案子以后就在你手上,有什么事情直接和欧阳队长协商就可以了。”
欧阳洵站起来,拉开门,又是礼貌性地示意萱先走。
“那个,阿洵啊,你和珊珊的事……”陈主任突然道。
欧阳洵回头沉默了一下,笑了笑:“放心吧陈叔,我会处理好的。”完,他示意萱跟着自己来,路过萱她办公室时,迟疑了一下,又扭头大踏步地向电梯走去。
鬼夫 第四章 警局惊魂
也许是因为两人并不熟悉的缘故吧,萱坐在警车上和欧阳洵并无言语。她看看身旁一脸沉着的欧阳洵,又想想珊姐,轻轻叹了口气:唉!看来传言都是真的,两个过于优秀的人真的不适宜在一起吗?
想到这,她不禁替珊姐感到一丝不平,又低头打量着欧阳洵。这个男人,轮廓倒真是可以得上好看,就是脸上总是蒙着一层阴影。他的眼睛黑漆漆的,却像两条空空的隧道一样,没有任何感情流露。萱喜欢漆黑眼睛的男人,而欧阳洵的眼神却让她感到一些微微的害怕。想到这,她又不自觉地想起那个不知是真是幻的萧凌墨,那如水的眼神……
正想着,警车到达了目的地。欧阳洵机械性地一笑,对萱:“请下车吧宁律师。”
萱跟着欧阳洵走进了警局。一个年轻的国字脸的警察正站在门里,看到欧阳洵过来,他急忙迎了上来,低头在他耳边嘀咕了几句,欧阳洵的脸上闪过一丝不可思议的表情。这时,那警察看到欧阳洵身后的萱,笑了起来:“你一定是欧队挖来的律师吧,年轻有为啊。你好,我叫王斌,交个朋友吧美女。”他一边一边伸出手,左眼冲萱眨了一下,做出一个握手的姿势。
萱不好意思地伸出手,象征性地握了握王斌的手,心里却美滋滋地,哪个女人不喜欢被人叫美女呢?
欧阳洵瞪着王斌,一脸严肃地白了他一眼:“臭子,你这油腔滑调的性子什么时候能改改?”
“窈窕淑女,君子好逑哇,美女,你是不是?”王斌露出狡黠的笑。
这下萱更不好意思了,只得低下头,红着脸,紧抿着嘴不话。欧阳洵又翻了个白眼,捏住王斌的后颈,一字一顿地:“今天又想加班是不是?”
王斌耸耸肩,拿住欧阳洵的手腕,轻轻一转,顺势往下一压,就挣脱了他的钳制,道:“欧队,别开玩笑了,这么个情况今天是非得加班不可,听那些老同志,这么多年没见过死这么惨的……”
欧阳洵急忙咳嗽了一声,瞟了一眼萱,只见萱正好奇地看着王斌。王斌止住话头,脸上的神色变得凝重起来。欧阳洵命令道:“你去安排陈海到讯问室等着,宁律师,先跟我到办公室,给你看看案件材料吧。”
萱头,跟着欧阳洵来到办公室。他轻轻地反锁上门,从抽屉里翻出一叠厚厚的卷宗,递给萱道:“这起案子今天的报纸已经报道过了,想必宁律师已经有所耳闻了吧?现在我们已经封锁了消息,这案子很蹊跷,这是真实的情况。”
萱想起珊姐神秘的表情,接过卷宗,打开仔细地查看起来。一个叫陈涛的男人两天前的下午被发现死在了郊区的一个树林里。萱翻看着现场照片,觉得胃里一阵不舒服。虽然自己大学的专业是刑事侦查,但是这样惨烈的现场却也是第一次看到。
死者整个人如同被人撕开了一样,两条腿散落在离尸体十几米远的地方,满是被什么东西啃过的痕迹。尸体本身没有什么大的伤痕,除了头上一把铁锤从后脑深深地嵌进头颅,脑浆喷了一地,整个脑壳里空空如也,一只眼睛耷拉在眼眶外,致命伤是脑后的钝器伤,导致颅骨破裂,以及两腿的撕裂性离断,导致大出血。很奇怪的一是,整个尸体呈现出一种干枯而完全没有腐烂的状态,就像是一具千年的木乃伊一样。
根据警方推断,死亡时间是在三天前,但是在通常情况下一天内的尸体不可能出现这样一种状态。
萱疑惑地把卷宗还给欧阳洵。欧阳洵意味深长地看了萱一眼,道:“很奇怪是吧?听你是学刑侦的,对这一方面应该有所了解。”
萱头,沉吟着:“这样的尸体征象应该是只有在高温、干燥而密闭的环境中才能造成……确信不是抛尸吗?”
欧阳洵笑了笑:“确信,从现场血迹喷溅情况看,这片树林就是第一现场。宁律师,其实这个案子还有两个疑让我们很不解,只是并没有写进报告里。”
“哦?”萱好奇地侧着头看着欧阳洵。
欧阳洵着了一只烟,眼神里若有所思地:“在死者的胃里发现了一块脚趾骨,嘴里也有大量的脑部组织,检测看来,是他自己的。”
萱几乎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这不可能,死者的腹部以及食道完好无损,胃里和嘴里为什么会有自己的人体组织?如果硬要找到一个解释的话,那只能是一种,死者生前把自己吃了?
萱感到一阵毛骨悚然,浑身的汗毛都竖了起来。她勉强定了定神,问道:“那么第二个疑呢?”
“这也是请你来的缘故。”欧阳洵吸了口烟道。“死者的哥哥陈海已被我们传唤,需要你去和他沟通一下。”
“这么,你们怀疑陈海是凶手,想让我借着律师的名义套套口供?为什么找我?”萱问道。
“其实,是珊珊打电话向我推荐的你。”欧阳洵道。
珊姐?这个死女人,关键时刻就把这种万恶的活交给自己。
“行,欧阳队长,我这就去看看吧。”萱放下卷宗无奈地道。
“这边请。”
十分钟后,警局的讯问室里,萱的对面正坐着一个瘦瘦高高的男人,剃着一个板寸头,脸上一道长长的刀疤从左边额头一直延伸到右嘴角,穿着一件黑色的背心,胸口露出半只老虎的图案。此刻他眼神空洞,直勾勾地盯着前面,嘴角微微哆嗦着。萱清了清嗓子,道:“你好,我是你的代理律师,我叫宁书萱。”
叫陈海的男人似乎没有听到,仍旧直勾勾地看着前方,一动不动,半天才回过神来,看了萱一眼道:“律师?我没有请律师。”
萱微微笑了笑:“可是我受到某个先生的委托,要求我来为你进行辩护。你的情况我也了解了,你弟弟出事当晚,你并没有不在场证明,并且现场也发现了两个人的脚印,其中一个似乎就是你的,这对你很不利……”
“我没有杀我弟弟……”陈海显得有些惊慌,猛地抬起头来看着萱。
萱笑了笑,继续道:“这就是我来的目的。陈先生,请你明一下你知道的情况,我也可以为你做无罪辩护。”
“无罪?我不需要,让我死了吧,求求你宁律师,他们找不到凶手的……我只求一死,但是我想你知道,我是清白的。”
萱疑惑地看着陈海,还是第一次碰到有人提出这样奇怪的要求。她抿了抿嘴,鼓励地看着陈海,轻声道:“你知道些什么,出来给我听听。”
“你?你不会相信的。那东西早晚会找上门来,我逃不掉的……”陈海着,眼神再次陷入空洞,嘴唇的哆嗦更加厉害了。
突然,一声婴儿的啼哭从门外传来,震得萱吃了一惊。隐约从门口传来欧阳洵的声音:“王斌你子,用这么古怪的手机铃声,想死么?”萱松了口气,转过脸来,却发现陈海刚才空洞的眼神突然有了神采,张大着嘴,惊恐地看着门外。
又是一阵啼哭声传来,陈海眼里的惊恐越来越浓,忽然,他猛地抬起双手,不停地敲着自己的头,歇斯底里地大叫道:“鬼,白衣服的鬼,不要过来,不要杀我!”萱张大了嘴巴不可思议地看着他,正在这时,陈海不知道从哪来的力气,“啪”地一下挣断了手铐,眼球高高地突起,一下就跳过了桌子,双手掐住萱的脖子,嘴里还在不停地喊着:“来啊,来啊,我会怕你吗?”着越掐越紧。
萱用力掰住陈海的手,那手却像铁箍一样,越来越紧。萱感到意识渐渐模糊,眼看着就快要喘不过气来,砰地一声门突然打开,欧阳洵和王斌冲了进来。王斌对着陈海的腹部一拳击来,陈海闷哼一声,倒在地上一动不动。萱大口地喘着气,艰难地站起来,看到欧阳洵和王斌也是一脸的惊异,而房间里,那婴儿啼哭的手机铃声还在兀自响个不停。
鬼夫 第五章 女厕恶灵
欧阳洵示意萱来一下他的办公室,萱似乎并未察觉,仍怔怔地呆在原地,凝视着表情万分痛苦的陈海。对于刚才突如其来的一幕,看来萱惊魂未定,一时之间愣住了!
欧阳洵见萱没有反应,清了清嗓子道:“宁律师,来我办公室一趟。”“嗯,好的。”萱回过神来,便和欧阳洵一起向办公室走去,留下了王斌去看住陈海。
陈海是在装疯卖傻吗?可是从他歇斯底里的表现来看,似乎又不像,除非这人是一个天生的演员。但即便如此,他又哪来的那么大的力气,把手铐挣断?
萱使劲揉了揉脑袋,又想起陈海的话。鬼?如果这一切都那么难以解释的话,归咎于鬼倒是一个不错的方法。萱脑海里闪过一个人的名字,又立即使劲摇了摇头。算了,没事还是不要去招惹那个家伙吧。
她觉得心头压着一块沉重的巨石,长叹了一口气,问欧阳洵道:“欧阳队长,卫生间在哪里?”
欧阳洵指了指身后道:“顺着那条走廊一路走到头就是了。宁律师,你没事吧,要不要我叫个人和你一起?”
“谢谢,不用,我去洗把脸。”萱冲他笑了笑,低头慢慢地向厕所走去。
这是一条幽暗而阴冷的走廊,两旁一道道铁质的大门紧紧锁着,整个走廊弥漫一层薄薄的阴惨雾气。萱漫不经心地打量着两边,隐约猜到这些铁门里面是什么。真是个怪地方,把厕所建在解剖室旁边。她这样想着,轻轻推开了女厕的门。
厕所里传来一阵哗哗的水声,萱发现一个水龙头爆了,水流正从裂口里喷溅而出。她走到洗漱池前,看着镜子里的自己,狠狠地拧起眉毛,扭了一下脸。每当感到压力的时候,萱就会对着镜子做出这个怪动作,看着镜子里扭曲的自己,似乎感到一种高压下的释放。
她低下头打开水龙头,把清凉的水拍在自己脸上,一阵沁骨的寒意从脸颊流遍全身。这水也太冷了吧?她这样想着,脑子里却猛地闪过一丝疑惑。不对,这寒意不光光是从脸上发散的,似乎这里的温度正在慢慢变低。
萱浑身哆嗦了一下抬起头来,对着镜子又看了一眼。这一看,惊得她猛地后退了几步,差就叫出声来。
镜子里的自己并没有随着她的动作而做出相应的反应,反而是保持着几分钟前自己扭起脸的表情,整张脸超大幅度地扭曲着,变得满面狰狞。萱惊愕地看着镜子,迟疑地抬起一只手向镜子摸去。镜子里那个自己也抬起同一只手,手上却鲜血淋漓。萱下意识地低头看去,自己的手干干净净,又急忙抬头向镜子看去。
镜子里的萱满脸狞笑,张大了嘴巴露出一个黑黑的洞来,脸上的皮肤因为过度的扭曲已经出现道道撕裂的血痕,似乎有两只无形的手正在用力撕扯着。随着血痕的加深,那面镜子也发出轻微的咯吱咯吱的声音。
砰地一声巨响,镜子似乎再也承受不住撕扯的力量,整个碎裂开来。萱惊叫一声,转身去拉厕所的门,却发现门不知道什么时候被反锁了,任她怎么用力拉扯也是纹丝不动。她惊恐地转身看去,地上镜子的碎片正逐渐熔化,变成星星的血水!
那血水自动向着中间靠拢,慢慢地聚合成一大滩。在萱惊恐的注视下,血水里一个人形的东西正慢慢爬出来。
那东西恰似一个被活活剥掉了皮的人,血管在外面裸露着,肮脏的血水在黑色的血管里不停流动。那人脸上也没有了脸皮,眼睛圆圆地鼓在外面,没有嘴唇的嘴里露出一口阴森的白牙,萱的声音从那一张一合的嘴里传来:“姑娘,你怎么这么调皮,把自己害成这样?”
这时,一声婴儿的啼哭在身后响起,不像是正常的、刚出生的婴儿,那声音带着一些嘶哑,像是金属摩擦的声音,一个湿冷的东西搭上了萱的肩膀。“啊——”萱吓得大叫一声,向后跌了下去,却似乎坐到了什么东西上,一下就压破了。一个女孩阴森的声音从身下传来:“你把我的头压扁了,我要你赔!”
萱感到自己的心脏快要被急速涌入的血液撑破了。她回头看去,后面站着一个穿红衣服的女童,像是被人用什么铁板之类的东西猛地抽到头上之后一样,脖子从中间断开,头颅与身体仅仅有一块皮肤连着。那颗的头满脸血污,正倒挂在女童胸前,一双没有瞳仁的眼睛却好像正盯着自己看,嘴里不停地念叨着:“把你的头赔给我!”
萱吓得闭上眼睛,转过身去。可眼睑似乎失去了应有的作用,尽管是闭着的,她还是看到那个没有皮的自己从血水里站了起来,拖沓着步子一向萱移来。就在她觉得自己快要晕倒的时候,突然外套的左胸口袋里亮起一团耀眼的黄光,紧接着一股暖流从那个位置弥漫开来,直达全身。那血人看到这黄光,害怕地用手遮住眼睛,停止了前进。萱急忙把手伸到口袋里,一根的、翠绿色的玉箫出现在眼前,那黄色的光正是从这玉箫里射出。
“萧凌墨,是你吗?”萱惊喜地喊了出来。
没有人回答,玉箫发出的光越来越强,像一把把利剑向那血人直刺过去,黄光经过的地方,雾气顿时消散。那血人发出“嗬嗬”的吼叫声,脚步踉跄地不住后退。
“杀了她,我饿了!”背后那个女童的声音传来,雾气又突然变重。在浓雾的层层包裹下,黄光像是受到了什么阻滞,龟缩在玉箫里逡巡不前。玉箫在萱手里不住地抖动,强烈的气流经过箫孔,发出尖利的啸声。背后的女童也突然厉声尖叫,这尖叫刺骨冰寒,让人绝望。两种声音混杂在一起,萱觉得耳膜快要被震破了。渐渐的,玉箫里发出的啸声被女童的尖叫压制住,逐渐变成低沉的呜咽。血人仿佛受到了女童叫声的鼓舞,重新迈开步子,向萱扑来。
玉箫的呜咽声越来越,那黄色的光线也渐渐变淡。血人吼叫着,伸出双手,眼看着就快要碰到萱的头皮,这个时候那玉箫里突然传出一声长鸣,接着精光暴射,玉箫变得通体透白,七彩的光线直射而出,一阵悠扬的箫声像潮水一般涌了出来。
在那七色光的照耀下,萱周围厚重的雾气迅速消散,空气中发出呲呲的声音。雾气完全消散后,浓密的白烟出现在萱头,那白烟随着箫声的节奏慢慢成形,像一条粗长的大蛇,首尾相接紧紧地包裹住萱。
血人被七彩的光线灼到,喉咙里发出含糊不清的“呜呜”声。女童又是一声尖叫,血人也跟着怒吼一声,猛地向萱扑了过来!
“滋”地一声怪响,血人最先碰到白烟的手掌如同烧着了一般,发出难闻的焦糊味,穿过白烟的部分变得焦黑。箫声变得急促,一股强烈的气流从玉箫里腾起,那些焦黑的躯干瞬间化成细沙一般的粉末,在萱身前铺了细密的一层。血人停止了吼叫,剩下的半个身体僵在地上,又是一股气流,那身体忽然变软,如一摊烂泥一样,倒了下去。
女童愤怒地大声尖叫,凄厉的声音令人汗毛直竖。箫声顿了顿,白烟也在这尖叫声的冲击下,形状稍微散了些。女童继续尖叫,声音阴森凄厉。箫声变得缓慢而低沉。女童的尖叫一声紧似一声,一下下击在萱的心脏,萱感到胸口像压了一块大石,闷得喘不过气来,女童每叫一声,她胸口的重量就加大一分。就在这个时候,突然从门的那头传来一阵猛烈的敲门声,打断了女童的尖叫,低沉的箫声也突然停住。
萱听到欧阳洵的声音在门外大喊:“宁律师,你在里面吗?”
紧接着“轰”地一声巨响,一股新鲜空气从外直灌而入。萱感到自己再也支撑不住了,瘫坐在地上。就在几个人影闯进来的瞬间,从玉箫里猛地伸出一只手,紧接着萱觉得一阵晕眩,眼前的景物迅速扭曲了起来。她眼睛一黑,就彻底失去了知觉。
鬼夫 第六章 再遇萧凌墨
萱睁开眼睛时,发现自己正躺在一个完全陌生的房间里。
房间的设施简单而陈旧,一张床、一个柜子和几个蒲团,除此以外地上竟没有一样物件。而与冷冷清清的地面形成鲜明对比的,是四周墙壁上挂满的大大的水墨画。
这些水墨画上画的都是一个个栩栩如生的人物,萱好奇地一张张看过去,最初的水墨画上是两个神态各异的孩,一个活泼好动,一个腼腆寡言。随着画的顺序看过去,这两个孩仿佛逐渐长大,有时一起玩耍,有时又互相斗殴。在中间位置的一幅画上,这两个孩似乎都长大了不少,同时跪拜在一个青衣老者的面前。再往后,两个少年取代了最初的孩,画的内容也从孩子的顽皮变成了两人携手游山玩水、练剑打坐。猛然,靠后位置的一副画吸引了萱的注意。
那幅画上画着一扇朱漆的大门,一轿子被一群形态各异的人围着,有的敲锣、有的打鼓。在大门的门口,一个穿红衣服的年轻女子头着头盖,正被搀扶着跨入门里。看到这里,萱心里咯噔了一下,这和自己的梦是那么相似……
她急不可耐地向后看去,却发现后面本来应该也是水墨画的位置空空如也,只是隔了几米又出现两幅孤零零的画来,似乎中间的那些画被人有意拿走了。最后那两幅画上,那个红衣的女子正站在漫天飞舞的蝴蝶里,手里持着一把碧绿色的玉箫,旁边一个穿白衣的男子盛开的白色花海里挥剑起舞。而另外一幅画却只剩下一半,那个白衣男子正挺剑向前刺去,然而画面的另一半却被人撕去,不知道他刺的是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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