鬼夫
时间:2023-05-28 来源: 作者:AnTico
睡太久压迫神经了?这是萱的第一个反应。她再次命令自己的胳膊动起来,却依然没有任何好转:胳膊好像完全不属于自己一般。
萱恼火地扭了扭脸,却没有往日那种发泄的爽快感。她试着睁开眼睛,却发现眼皮好像也被什么给黏住了一样,任凭她怎么努力,却就是睁不开。黑暗带来的恐惧终于渐渐地开始侵蚀她的内心,带着一丝颤抖,她声地呼喊道:“凌墨!”
然而没有任何回应,萧凌墨似乎并不在这个房间里。萱急了,提高了嗓门再次喊道:“萧凌墨!”
依旧没有回应,但比没有回应更加恐怖的是,萱终于发现自己的声音好像并没有传出去。而是堵在喉咙里,在她喉头不停地徘徊。仿佛只有她自己可以听到。
这样的声音很闷,在喉头回转又撞击到大脑里。反而弄得她一阵阵晕眩,像是坠入了某个永远醒不来的梦魇,让她不知道现在自己所处究竟是真实还是梦境,就仿佛在警察局的厕所内、学校地下室里、南山古洞那条幽黑的隧道中的感觉一样。这熟悉又恐怖的感觉让她的心脏砰砰乱跳,之前听过的一个名词猛地跃进了她的脑海。
鬼压床!
想到这里,她反而突然之间平静了不少。认识萧凌墨之后,虽经历了很多令人胆寒的灵异事件,可对于“鬼”这个东西,她却也有了一个真实的认识。人们常恐惧来源于未知。那些描写鬼怪的文艺作品极尽想象之能事,把鬼刻画得十分恐怖,但也正因为从来没人见过,才会给人无限的遐想空间,进而给人无限的恐怖。但此刻的萱,是早已经见过鬼的人,知道这些鬼和人一样,也是形形色色的。这房间里如果真有鬼的话,只要不想着害自己。她倒也不是那么害怕了。
慢慢的,她在心头默念起玉皇心经来。这心经陆乙曾经教过她,然而那时候她却怎么也不能成功。后来在萧凌墨的进一步指导下,似乎有所进展。然而因为萱本人的懒,却不知道到底练成了没有。此时正是用武之地,她便自然而然地想到了这门心法。
心经起初并没有什么作用。萱渐渐地开始有些着急,一遍又一遍地重复着那些高深难懂的咒语。然而越是心急越是不能奏效。以前还能看见的千手道人形象不仅没有出现,反而眼前无边的黑暗仿佛逐渐地形成一个巨大的漩涡。把焦躁的萱向漩涡的中心吸去。
可恶,为什么萧凌墨行、陆乙行,我就是不行!萱恼恨地狠狠扭了扭脸,这一扭之下却惊喜地发现那种减压的感觉重又回来,心头的焦躁也随着这个习惯的动作有所化解。
心经起作用了,只是我没有发现!意识这一后,萱急忙稳定心神再一次缓缓地念了一遍咒语。这一次,紫竹的异香弥漫开来,手执瓷瓶的千手道人周身散发着黄色的圣光缓缓出现。随着这道人把瓷瓶放在萱的身边,一股暖流自周身流过,一如往常的,萧凌墨的形象再次出现。
不要想别的,集中精力!萱在心里这样告诫自己。然而这一次,她却怎么也无法集中精力,因为眼前的这个萧凌墨和以往并不一样。
一袭破烂的白袍竟沾染着猩红血迹,周身都是肮脏的尘土混杂着血水的污渍,手里的长剑早已折断只剩下半截。他却呆呆地站着,双手下垂,低着头不知在想着什么。猛然,这个萧凌墨抬起头来,萱吃惊地看到,幽黑的眸子失去了光彩,无神地看着前方,更吃惊的是,两行清泪正从他的眼角流下,顺着脸颊滑落到下巴,其中似乎浸润着痛苦和心酸。
萧凌墨!萱害怕了,她不知道这样的画面预示着什么,心头一急,眼前所有的画面烟消云散,喉头一股腥甜的血气直涌上来。她强忍着咽下了那口鲜血,就在这一瞬间,惊喜地意识到一个事情:我又有感觉了!
心急如焚的萱急忙动了动胳膊,并试图睁开眼睛。然而胳膊是能动了,眼睛却还是睁不开。可现在的她已经等不下去了,略带颤抖着喊道:“萧凌墨,你在吗?”
这次声音清晰地回响在耳边,可依旧没有人回答,只是其它一些奇怪的声音引起了她的注意。
那些声音似乎是人的耳语,很多很杂听不大真切,再加上雨打在窗户上的声音,只能依稀分辨出有人在轻声地喊着救命。
“萧凌墨,是你吗?”萱急忙问道。
没有回答。萱侧耳细听,才分辨出那些声音男女老少似乎都有,听起来并不像萧凌墨的。略略地宽了心之后,她狐疑地问道:“是谁,是谁在这里?”
几声干巴巴的怪笑传来,几个不同的嗓音陆续响起。
“潘伯,你看又来了一个。”一个男孩天真的声音响了起来。
“不是一个,是四个,刚才这房间里的那个家伙出去了,另外那两个家伙也出去了。哼,这么些年这种人来的还少吗?”回答男孩的是一个声音听上去略显苍老的男人,只是语气里尽透着怨恨,似乎很讨厌萱他们。
之前那个男孩听到这之后默不作声,似乎在细细打量了萱之后又道:“可是潘伯,我看这个姐姐长得真好看,一也不像是来害我们的。”
那个男人答道:“哼,你个屁孩懂什么。这个世界啊,越是好看的女人就越要防着,都最毒妇人心,这些个漂亮女人呐,可都是红颜祸水。你才刚来没几天,很多事情还没见识到呢。”
这时,另外一个妇女的声音突然响起道:“我老潘,你们一老一在这瞎磨叽什么呢?人家北才来一个月,和他这些干嘛?再了,你刚才的那话我可不爱听了,什么女人都是红颜祸水呐?老娘我年轻那会可也是村里的一枝花,我看也没祸害什么人。我们这这么多姑娘们,你问问她们同意你的不?”
一时间,七嘴八舌的议论声此起彼伏,好像这房间里一瞬间就挤满了人一样。萱眼睛睁不开,却像动物一般被人围观,何况围观她的这些东西也许还不是人,心里是又怕又急,却毫无办法。就在这节骨眼上,一个嗡嗡的声音突然从被子里钻出,一股暖流自胸前慢慢扩散,缓缓地化解了她周身的僵硬感。
是玉箫有反应了!萱欣喜地想到。慢慢的,不适感褪去,她艰难地动了动之后终于睁开了眼睛。
天还没有亮,但比起之前闭着眼睛的一片漆黑,至少可以借着窗外的微光稍微看清东西。而萱还没有来得及观察周遭的情况,天花板上的一个东西就吓得她尖声惊叫起来。
那是一片黑色的人形物体,之所以是一片,是因为这东西似乎只是一张纸一样薄,紧紧地贴在天花板上毫无立体感。周身也看不出来任何界限,似乎就只是一片黑影而已。而骇人的就是,在这黑影的头部,却长着一张惨白的脸。那张脸整个是苍白的,五官却是黑色,就像是有人用白色和黑色的颜料画上去的一样,让萱联想到了电视里看到过的皮影戏。
看到萱惊吓的样子,黑影很开心地咧开大嘴咯咯尖笑,满嘴的牙齿看上去也是用黑色水彩画出来一样。黑影笑了一会之后猛地怨毒地瞪着萱,就这样默默地瞪了一会之后,像一只壁虎一样飞快地爬到了窗户上。
萱窝在被子里缩到墙角,紧张地盯着这东西颤抖着问道:“你是……什么?”
这东西不回答,只是瞪着她。萱发现原本结实的玻璃此刻像是一层水一样,那黑色的东西缓缓地透过玻璃,很快贴到了窗户的外侧,沿着玻璃向下爬去,转瞬间就没了踪影。
隔了好久,见窗户那不再有动静,惊魂甫定的萱才心翼翼地溜下床,走到窗户边向外张望。雨还在淅淅沥沥地下着,那黑色的人形物体早就不知道去了哪里。萱松了口气刚想躲回被子里,余光里猛然瞥见窗外路上昏暗的灯光下,正蹲着一个巨大的、看上去像是一只大狗的不上名字来的野兽,全身黑色的毛发在雨水里闪着油光,一动不动地盯着窗户这边,似乎在窥视着她的一举一动。
萱心里一惊,猛然感到一阵头晕目眩,眼睛一闭顺着窗户就瘫倒了下去……(未完待续……)
鬼夫 第十一章 不想要的答案
萱眼前有一团黄晕晕的光,朦朦胧胧的像是隔着一层窗纱一样看不大真切。这团黄光在她眼前忽左忽右地晃荡着,像舞动的黄色精灵试图吸引着她的注意力。萱集中精力想要看清楚这到底是什么,可眼睛似乎无法聚焦,看来看去还是那么模模糊糊的一片。然而这团黄光似乎有思想一般,晃荡了一会见她没有反应之后,自觉地退出了她的视线。萱正在奇怪时,忽然那股熟悉的清新花香悠悠地飘入她的鼻子,刺激着她的味蕾。一瞬间,她意识到一个让她欣喜的事情:那个她期盼着的人终于回来了。
紧接着,萧凌墨的声音在耳边响起:“萱,你终于醒了。”
慢慢地睁开眼睛,首先映入眼帘的是萧凌墨水一般沉静的黑色眼睛,幽深的眼眸里此刻满是疼惜和关爱。这样的眼神似给萱注入了一针强心剂,她强忍着剧烈的头痛,挣扎着想要坐起来。
萧凌墨见状急忙伸手扶住她,手臂轻轻地用力,示意她躺下。发梢蹭着她的鼻子,带着清香,一如这个男人第一次救她时的场景。萱沉醉了,乖巧地顺着萧凌墨的意思躺下,张嘴问道:“我是怎么了?”
萧凌墨眉头不易察觉地轻轻皱了皱,微笑着回答道:“没什么,你只是做了个梦。”
做了个梦?萱不解。她明明记得自己从睡梦中惊醒,全身似乎都被控制住了一样。之后又是那个恐怖的黑色人形物体,又是窗外那只黑色的大狗……对了。她记得最后是在窗户那晕倒的,可萧凌墨为什么自己只是做了一个梦呢?
“凌墨。我看到……”她急着想把自己的经历倾诉出来,可才开口却被萧凌墨伸出手指轻轻地按住嘴唇。他右手轻举。一团柔和的黄光在指尖形成,缓缓地融入萱的脑门,让她觉得立时清醒了不少。随着这样的黄色光团不断地融入,萱终于摆脱了可怕的头痛,可心里的疑问却越来越多。
然而还没等她再次开口,萧凌墨却欣慰地笑了,接着沉下脸轻声道:“萱,对不起。”
萱愣了,第一次听到这样的话从他嘴里出来。一时间竟不知道回答什么好,只是呆呆地张着嘴轻轻“嗯”了一声。
“那么……”萧凌墨低头想了想,犹豫着道,“你不会怪我了吧?”
看着他尽力掩饰的惶恐,一时间竟有些像曾经的陆乙,萱猛然觉得十分心疼,继而又是满心的甜蜜,低头红着脸道:“不会,我怎么会怪你。”
萧凌墨闻言满脸难以掩饰的释怀。恢复了平常的神色轻声问道:“那么,你都看到了什么?”
萱闭上眼睛,刚才的画面再次浮现,还是让她觉得浑身都不舒服。突然。整只手掌上一阵温柔的暖意,睁眼看时萧凌墨已经捉住了她的手,坚定的眼神似乎在:吧。有我在不用害怕。
萱狠狠地扭了扭脸,抿抿嘴之后把刚才的所见所闻一一叙给萧凌墨听。在到那只黑狗时。她注意到萧凌墨的脸瞬间蒙上了一层阴影,这反倒加深了她的不安。
“凌墨。你那些,是什么?”
萧凌墨摇摇头道:“没有亲眼见过,我也不能确定,只能推断出大概是一些残魂。但我从来没有见过哪种残魂会长得那副样子。”
“可你为什么,那是我的梦呢?”
萧凌墨笑了笑道:“你不是都了吗,你晕倒在窗户前了。可我回来的时候,看到你正在床上好好地躺着呢。你看到的那些确实到这个房间来过,但是你所经历的,却只是因为你特殊的体质,而被某些魂体潜入大脑所致,而且我猜测,那些潜入你大脑的魂体,一般人是看不到的。”
“那你呢,那你能看到吗?你们不是应该……”萱本来想你们不是应该都是鬼的,可话刚出口,就觉得这话会不会刺激到萧凌墨,急忙住口。
可萧凌墨却已经明白了她的意思,笑了笑毫不在意地:“鬼和那样的残魂并不一样。鬼身上或多或少都有一些生前的魂魄,他们既已离了人世,却也不为阴世所容,但又有一个专门属于他们的世界。厉害的像我们玉皇派这样护住命魂而留存实体,弱一的也可以凭借着没有散去的魂魄继续游荡人间甚至祸害活人。而残魂就不同,残魂是魂魄被彻底撕碎,没有哪怕整个的一魂一魄的残留,却只有一些残余的魂魄碎片。因此一般人看不见他们,他们也无从让一般人看见。”
“魂魄……被撕碎?”萱吐了吐舌头想象了一下那副画面,又想起那些奇怪的对话,急忙问道:“那照你这么,残魂一定是被人害死的?”
萧凌墨摇头道:“这不一定,或者根本不可能。人死后有人会变成鬼,而鬼在受到某些巨大的能量刺激时就会变成残魂。这些能量可以是自然的,也可以是人为的。”
“自然和人为?”萱好奇道。
“所谓自然,一般的电闪雷鸣都会杀灭鬼。而人为,自然就是驱鬼灭鬼的术法。不管这些残魂是如何形成的,此地之前必然有很多鬼,因此这里必然曾经发生过什么事情。”
萱一边眨着眼睛一边似懂非懂地听着萧凌墨的解释,突然故意问道:“那那只狗呢,那也是残魂吗?”
萧凌墨似乎被刺中痛处一般立即闭口不答,幽黑的眼眸再次变得深不见底。萱心中的不安更加深了,轻抚着他的头发柔声道:“凌墨,你你回来以后看到我躺在床上。可你干什么去了呢,和那只狗有关对吗?”
萧凌墨眯着眼睛,低头不语似乎在思考什么。萱再次道:“凌墨,有什么事情是要瞒着我的吗?”
萧凌墨轻叹一声,缓缓道:“那只狗不是。你得对,我之所以会出去正是因为那只狗,因为我觉得它是某个人利用夺魂之术变出来的。”
萱证实了自己的猜想,似乎那个一直躲在幕后的家伙就快浮出水面了。因为激动,她用略带颤抖的声音问道:“那么你看到他是谁了吗?”
萧凌墨不安地看了萱一眼,几次欲言又止。看着他为难的样子,萱听到心里两个人似乎又在打架。一个理性的声音道:“他不告诉你自然有他的理由,也许时机还没有成熟,何必要逼问呢?”另外一个激动的声音却反驳道:“宁书萱,你是怎么了,你怎么可以忍受这个男人居然还有什么事情隐瞒着你?难道你们不应该互相信任吗?”
最终,激动的声音占了上风。在萱不依不挠的追问下,萧凌墨终于长长地叹了一口气,道:“那只狗确实是夺魂之术之后所变的动物,我化作白猫下去查看,却被**阵给困住。好不容易挣脱了束缚,正巧看到那只黑狗化作人形离去,可是那个背影却明显是……”
“是谁?”萱焦急地问道。
“陆乙!”(未完待续……)
鬼夫 第十二章 墙上的暗门
陆……陆乙?!
萱惊呆了,她万万想不到那个他们一直在追寻的人竟然会是陆乙。带着万分的不相信,她斩钉截铁般地:“不,不可能是他,陆乙这家伙我太熟悉了,他不会做出那些事情的。”
萧凌墨默不作声,他知道陆乙对萱来意味着什么。可是自己亲眼所见又怎么会有错,那只监视着萱房间的黑狗,确实就是陆乙没错。
萱狠狠地抓挠着头发,用力摇摇头道:“你你当时被**阵困住,会不会你看到的只是幻觉?其实你并没有解开**阵?”
萧凌墨毫不犹豫地回答道:“不可能。阵法既破,又怎会继续起作用?”
萱想了想又道:“那么就算真是他,他也只是化作黑狗并没有做其它事对吗,也许他和你一样,只是想出去探查什么情况呢?”
萧凌墨这次终于轻轻地头。萱刚准备舒一口气,却听到萧凌墨紧接着道:“他确实没有做什么。可你要知道夺魂之术是我派中很高深的道术。九重五雷吸魂掌之所以可以自由变换形态,其实是由于施术人对自身念力的强大控制力所致,而这也是进一步修习各类魂术的基础。依照我们目前所认识的那个陆乙的功力来看,他是绝无可能会使用夺魂之术的。”
“这……”萱知道萧凌墨的话必然是真的,却又想再找到什么证据反驳他。然而还没等她想好,萧凌墨又补充道:“而且我想起来。无论是你在学校遇到那个枯树脸皮的怪男人,还是之后我们遇到那个老道。那些时候陆乙都不在场不是吗?”
“可是……”萱还想解释什么,可是刚张嘴却又把话生生地咽回了肚子里。萧凌墨得没错。几次和那个幕后的神秘人遭遇时陆乙都不在场,而这次陆乙种种奇怪的举动也更加加深了他的嫌疑。只是单单就只凭现在的证据,还不足以证明陆乙就是那个幕后的神秘人物。单就这一而言,萱稍稍感到宽心,却又更加害怕。
她转头看向窗外。雨看起来已经停了,黎明的微光透过玻璃照进房间,虽然已经不如以前那么黑暗,但四处的角落里却还是蒙着黯淡的灰色。几只不知道是什么品种的鸟在窗外的树上聒噪着,扰得萱内心烦躁不堪。良久。她终于从床上爬起来长长地叹了口气,对萧凌墨:“走吧,我想大家应该也都起来了。”
两人默默无言地走出了房间。奇怪的是这偌大的宅子里看起来很安静,一切都还是昨晚的样子,似乎除了他们两个,大家都还在酣睡中。
是我们太早了吗?萱看看手表,一边想着心事一边低头走着,再抬头时却发现自己已经鬼使神差般地来到了那地下室的入口。
萱看看墙上那道暗门的位置,又回头看看萧凌墨。萧凌墨明白她要做什么。轻轻地摇头,又用手指指自己,示意由他进去看看。可萱这时候偏偏来了脾气,她倒要看看这地下室里到底隐藏着什么。和那个不同寻常的陆乙是不是有什么关系。
她冲萧凌墨皱皱眉,回头义无反顾地伸出手去推那扇门。就在她的手指触碰到冰凉的墙壁时,身后不远处一个声音突然响起:“哎呦道长。那道门还是暂时不要打开的好啊。”
萱吓了一跳,回头看去正看到马婶寄着围裙、手里端着一个大大的餐盘。满脸惶恐的看着自己。她尴尬地笑了笑,机械地打招呼道:“马婶。早啊。”
马婶也不回答,放下餐盘径直走过来心翼翼地抚摸着那道暗门的边缘,又掏出玉质观音合在掌中轻声地念了会“菩萨保佑”,才把萱拉到一边紧张地道:“这位道长,这地下室我看还是等我弟弟回来再开比较好啊,他明早可就回来了呢。”
或许是因为陆乙的事情,萱看着马婶的脸竟一反常态地产生了一种没来由的厌恶,没好气地道:“我早过了,我不是什么道长。”
马婶一愣,一拍脑门赔笑着回答道:“哎呀你看我这记性,我姑娘,那你就更不能擅自过去了。”
萱见状更是气不打一处来,直截了当地问道:“我马婶,你有没有看到过一些黑乎乎的人形物体在墙上爬来爬去?”
马婶一听眼里立即流露出恐惧的神色,不安地搓着双手试探着问道:“你,你也见过?”
萱不置可否地追问道:“马婶,你们家这么有钱,却要你自己做家务甚至不请一个佣人,我看是被吓走的吧?到底是什么吓走了那些佣人,这房子到底有什么过去?还是根本就是你自己在吓人?你每天这样神神叨叨的,就是没什么事情也被你给吓走了。”
马婶张大着嘴一脸吃惊的表情,不知道这昨晚还是温柔可人的姑娘今天怎么突然就变了这副凶神恶煞的模样。萱却也不依不饶地瞪着她,似乎恨不得要用锐利的眼光杀死她一般。
就在两人僵持不下的时候,穆秋语那甜腻的声音适时地响起了:“哎呦我是谁啊,原来你们都在啊。咦,这是做的早吗?”
只见穆秋语扭着纤腰晃了过来,揭开那餐盘上的盖子。顿时一股诱人的香气弥漫开来。她低低地弯下腰,满脸享受地深深地吸了口气,转头甜甜地问道:“马婶这是你做的?”
穆秋语的出现立即化解了尴尬的气氛,马婶撇下萱笑着走过来,端起餐盘答道:“是啊,我一大早就起来给你们做了。”
穆秋语欢喜地挽住马婶的胳膊道:“马婶您可真勤快,我要是像您这样啊,早就自己享清福了。”
马婶回头看了萱一眼。笑眯眯地对穆秋语:“这么多年了,我也习惯了。闲不下来。对了。都起来了就一起吃早饭去吧,不然一会该凉了。”着就端起餐盘向餐厅走去。穆秋语回头冲萱使了个眼色,急忙跟着马婶欢喜地去了。
看着两人远去的背影,萱不满地撇撇嘴。萧凌墨走过来柔声道:“不用着急。既然男主人明早就要回来,那等他回来以后,这些事情都会迎刃而解。”
萱又回头看了一眼那道暗门,突然道:“有人进去过。”
萧凌墨略一吃惊,问道:“你怎么知道?”
萱指着暗门的边缘道:“你看,这有两个手指印。我刚才准备推门的时候就看见了,一定是最近有人和我一样推门进去过了。”
萧凌墨眯起眼睛看去。果然在那暗门的边缘、蒙着一层薄灰的门框上有两个清晰的手指印。他不以为然地道:“大概是马婶吧。”
“不可能。”萱似乎看到了那个推门的人一般斩钉截铁,“马婶每天都忙个不停,可为什么唯独这里会蒙着灰,一看就是有一阵子没打扫的样子?那是因为她根本不敢碰这道门。所以这个推门而入的人必然不是她。”
萧凌墨想了想头道:“确实。”他再次看看那两个手印,接着道:“无论如何,我们现在还是去和其他人会合比较好。”
萱却犟道:“那个人既然进去过一次,一定就会有第二次。我要在这里看个究竟。”
萧凌墨笑道:“即便要看个究竟,这样站在这里也不是个办法。”着,他不知道从哪变出一个浅绿色的球。合于双掌之内抵在眉心的位置,低头轻声念了一段咒语。紧接着他松开手掌,那球就慢悠悠地飞向暗门的部,“倏”地一声融了进去。旋即在那个位置留下了一个淡淡的暗绿色的瘢痕。做完这一切,他转头看看一脸不解的萱,笑着解释道:“通过这个球。我可以对这里发生的一切了如指掌。这本是行军打仗时用来侦察敌情的,想不到竟用在了这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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