您当前位置:首页  >  都市言情

天妃策之嫡后难养

时间:2023-05-21  来源:  作者:叶阳岚

    青瓷也是少有的失去了冷静,赶紧的又再重复了一遍:“北燕的新安郡主死了,就在今天下午和咱们见面分手之后不久,说是在回驿馆的路上遭遇截杀,千真万确。陶大总管亲自来了,说北燕陈王带了尸首进宫面圣,雷鸣已经被宫里的来人强行扣下了,说要带进宫去由陛下亲自问话……”

    陶任之用的那个词是“问话”,因为雷鸣是萧樾的近卫,就算北燕方面此时针对的就只是雷鸣,这件事一旦坐实,萧樾也不可能完全的置身事外。

    萧昀虽然私底下和萧樾不合,但是在大局观上却从来不犯糊涂。

    在没有正式定罪之前,自然是慎言慎行,尽量在把晟王府往清白里撇的。

    武昙一开始见青瓷着慌了过来,还以为是燕廷婷不忿,在针对她又出了什么新花招呢。

    听到这里才明白过来——

    不是冲着她,而是拿着雷鸣做突破口了

    至于萧樾人人都知道大胤的晟王殿下位高权重,是块硬骨头,轻易不会直接啃上来……

    可是——

    燕廷婷死了怎么就会死了呢

    那女人就算是气不过要找她的茬,难道还至于发狠到拿自己的性命来做筹码吗

    “燕廷婷死了确定是死了,而不是遇袭受伤”武昙任萧樾半蹲在地上给她套鞋子,也顾不上了,只是难以置信的再次确认道。

    “死了!宫里的来人是这么说的。奴婢过来之前已经叫人去核实准确的消息了,暂时不会有回音。”青瓷道。

    “宫里出来的消息……那就不会有假了……”武昙呢喃了一句,也不知道是因为刚睡醒还是这事情确实离奇,一时间她思维还有点跟不上。

    萧樾给她穿了鞋子,就抖了抖袍子站起来道:“宫里上门拿人,咱们不好阻拦,一会儿少不得得赶着进宫一趟了。”

    说着,侧目给站在门口的青瓷递了个眼色:“伺候王妃梳妆更衣吧,本王先去前面看看。”

    “是!”青瓷快步走进来。

    萧樾就拍了拍武昙的肩膀,也顾不上多说,抬脚就先大步走了出去。

    仓促之间,青瓷也顾不上再去叫人来帮忙,开柜子找了套可以进宫穿的衣裳,就开始麻利的给她梳头。

    武昙坐在妆镜前面,看着镜子里自己的轮廓,却没过心,又将整件事从头到尾捋顺了一遍,后才突然又拧紧了眉头问青瓷:“你不是说燕廷婷是在下午回去的路上就出了事吗这么大的事,陈王方面为什么没有马上进宫发难,要拖到这会儿才来”

    青瓷道:“岑管家跟陶大总管都细细的问过了,说是随行的护卫婢女乃至于车夫都全被灭了口,只有新安郡主贴身带着的那个婢女,因为刺透她脖子的那一剑偏了寸许,留了一口气在,一直到傍晚时分人才醒过来,是经她指证,北燕方面才认定了新安郡主之死是雷鸣所为。”

    武昙这会儿已经冷静下来,再听她说起这些细节时已经可以从容的应对,闻言,就兴味很浓的嗤笑了一声出来:“那这事儿有意思了,她出门随行的人员应该不少,那么巧就留下了一个活口不说,还偏偏是燕廷婷贴身的婢女有这个运气逃过一劫”

    陶任之带着萧昀的口谕直闯晟王府拿人,这还是史无前例的头一遭。

    青瓷其实也很有点紧张和不安的,这半天一直都心绪混乱,没怎么细想这事儿。

    此时武昙提点,她就立刻有所顿悟,微微倒抽一口气:“因为王妃和新安郡主之间起了冲突,这个婢女是唯一的见证人”

    既然是要把杀人的罪名扣在雷鸣甚至是晟王府的头上,就总要给出一个完整的动机和理由。

    无疑——

    午后在那茶楼里武昙和燕廷婷之间的冲突就是现成的动机摆在那。

    “是啊……”武昙悠悠的叹了口气,没再多言。

    青瓷以最快的速度给她整理打点好,待到主仆一行去到前院时,雷鸣已经先一步被宫里的来人带走了。

    但是宫里来人这一闹,非同小可,整个前院都被惊动了,所有的下人和侍卫都起身出来观望情况,院子里灯火通明,到处都是人。

    武昙走到半路,就遇到了刚出门去送陶任之一行的岑管家。

    岑管家虽然面色看上去还算镇定,和神情之间却也带着凝重,疾行之余几乎都没有注意到武昙,一直到武昙开口唤他:“宫里的人先回去了”

    “见过王妃。”岑管家这才赶忙刹住步子,躬身行礼,“回王妃的话,陶大总管已经赶回宫去复命了。”

    陶任之是带着萧昀口谕来的,不可能空手而回,想也知道萧樾是默许他把雷鸣给带走了的。

    武昙也没多问,只道:“王爷呢”

    “王爷还在正厅,命人传了膳,小的这样才刚要叫人去请王妃呢。”岑管家道。

    武昙闻言,也没多少意外,伸手摸了摸肚子——

    虽然下午吃的晚,但是她这一觉睡醒确实也有点饿了。

    而且宫里的随之而来的必将是一场硬仗,提前吃饱喝足了再去应付这逻辑没毛病。

    “知道了。”武昙应了声,脚下就转了个方向,带着青瓷去了前厅。

    府里的下人一看俩主子在这火烧房子的节骨眼上还有心情吃吃喝喝,多少是受到些感染,也不那么紧张了。

    岑管家一边叫人去安排仪仗车驾,一边先暂且将下人都给安抚打发了下去。

    宫里那边还在等着,萧樾不可能真的当成没事人一样稳稳地在家坐着吃饭,厨房只上了简单的几样饭菜,夫妻俩将就着垫了垫就一道儿进宫去了。

    虽说耽误得时间不长,也足有小半个时辰了。

    宫里这边,雷鸣已经和燕廷婷的那个婢女语梅当面对质了一波,又被萧昀和陈王轮番问了几波口供了,但他横竖就一句话:“不知道,没做过,不知道怎么回事。”

    陈王年纪一大把了,又是千山万水的奔波而来,结果舟车劳顿的辛苦还没缓过来呢,就又遇上了丧失至亲的糟心事,这一晚上脾气就整个儿面临爆发的边缘。

    他坐在旁边的一把椅子上,不耐烦的沉声怒道:“胤皇陛下,这世上原就没有哪一个杀人凶手是会坦承罪行的,这奴才狡辩,本就是情理之中的事。可现在人证物证俱在,胤皇陛下还迟迟不肯定夺难道是因为欺生,太不把我那孙女儿当回事吗”

    燕廷婷虽然在陈王府内很是吃得开,但对陈王来说,也不过就个有可能可以作为棋子用一用的不亲不近的晚辈而已。

    要说有多深的感情那自然是没有的,但是——

    到底是他陈王府的人,就这样被人明目张胆的当街刺杀了,他要是连个公道都讨不回来,那就太打他的脸了。

    所以,这一刻据理力争,为的不是什么所谓的亲情,而是为了他陈王府的面子和整个北燕的国威,他态度必然强硬。

    萧昀坐在上面的桌案后头,面色镇定的垂眸拢着杯中茶叶,闻言便就略带为难的缓缓说道:“朕一向是敬重陈王的,从年纪上算,您又算做是朕的长辈,朕自是不会慢待了你。当然,新安郡主惨死在我胤京之内,作为主人家,朕也有责任和义务查明真相,还给死者公




第618章 抽丝剥茧,另有隐情
    他之所以拖了一顿饭的工夫,就是派人前去安排,并且搜罗人证物证了。

    此时一大堆长剑扔在地上,满殿的人,除了萧昀之外,都有点傻眼。

    小尤子赶忙就跪下了,额头触地请罪道:“陛下恕罪,奴才知道携带兵器入宫这不合规矩,但王爷说这只是物证,并且……大总管也应允了的……”

    萧昀未置可否。

    旁边的陈王等人则是脸都绿了。

    陈王冷声问道:“晟王你这又是何意”

    萧樾稳坐在椅子上不动,却是不发反问:“给死伤者查验和比对伤口的是京兆府还是大理寺的仵作传他再过来看看吧,这些长剑都是本王临时叫人往城里各大铁匠铺子里搜罗来的,材料是不及雷鸣的佩剑,但据本王所知,雷鸣的佩剑就是普通的样式,剑锋的厚薄尺寸和这些都没差。如果陈王你想凭着所谓的剑痕就将这项罪名扣在我晟王府头上,怕是证据还不够强硬,无法就此定罪的。”

    小尤子见萧昀没有怪罪之意,才大着胆子瞧瞧抬头去看他。

    萧昀给他递了个眼色。

    “是!”小尤子会意,赶忙爬起来,退出殿外去请验尸的仵作进来了。

    燕廷桀气急,忙不迭再度开口辩解道:“只要伤口吻合,这件事有可能是他做的!”

    话音才落……

    这一次,却是武昙开口打断他:“不是说还有人证么刚好我们带来的证人也正在殿外候着,那咱们有什么话也别都藏着掖着了,索性把所有的认证物证都摆出来,当面对质全部说开吧。”

    这个提议,原来也是没问题的。

    燕廷桀噤声不语。

    萧昀就冲外面抬了抬下巴:“把相关人等都带进来吧。”

    “是!陛下。”站在门外的陶任之远远地做了一揖,转身出去。

    衙门帮忙验尸的仵作,因为是人证,是被陈王一道带进了宫里来的,就候在殿外,小尤子先是把他带了进来,片刻之后,陶任之又将同样候在外面的福来居和对面茶楼的掌柜伙计都带了进来。

    几个人这是自觉得了天大的造化才有机会进了宫里,但摊上的事却干系重大,就生生将那点儿荣幸感都冲没了。

    几个人进殿就惶恐的伏在地上,没人敢随便抬头,哪怕是往旁边看上一眼:“草民见过皇上,见过王爷和各位贵人。”

    也不管在座的究竟都有谁了,只顾着先磕头拜见。

    燕廷婷的那个婢女语梅因为重伤在身,伤口不能见风,可这御书房的偏殿又不是能拨出来给她这样身份的一个婢女休息的,所以陶任之就把她安排在了后面宫女太监的值守房里。

    位置稍微有点偏僻,是又过了一会儿,面无血色的她才被两个宫婢一左一右搀扶着,脚下虚浮不胜虚弱的慢慢走了进来。

    她身上别的地方有没有伤痕不知道,但是武昙一眼看去,就见她两只手上缠了厚厚的一层绷带,脖子上也是厚厚的好多层,隐约间还能看见下面有血迹透出来。

    “见过……胤皇陛……下,王……爷……”两个宫婢扶着她慢慢地跪下去,她勉强开口的声音细若蚊蝇,仿佛是被一线虚弱的丝线牵着,随时都可能崩断湮灭。

    而因为自身气力不足,跪下之后,两个宫婢一松手,她身子就有点下沉,等于是半跪坐在那里了。

    陈王看她这个样子,心里的火气就瞬间又被引燃,蹭蹭的往上冒。

    他用力的握着手边小几的一角,才将火气压下去了,盯着那茶楼的掌柜施压道:“抬头看看对面坐着的两位,你可是认得”

    “是……”那掌柜的满头大汗,战战兢兢的抬眸看过去一眼。

    当初萧樾进他店里时,只带了雷鸣一个,再加上当时店里人多,乱糟糟的,他根本没注意,但后来武昙过去的时候,是和他直接照面还说过话的。

    而且又刚好是发生在白天的事,印象也算鲜明。

    他虽然是不知道这其中究竟有怎么样的纠葛,但之前陈王府的找到他就先拖着他去燕廷婷的尸首前面认尸了,他再笨也知道,这最不济也是一起人名官司。

    这时候冷汗涔涔,只看了武昙二人一眼,就不敢再看,赶忙再次伏在地上道:“回贵人的话,在座的这位夫人今儿个下午光顾过小店,当时她进门小的是和她打了个照面,她却说不用招呼,直接上了二楼。并且带了个丫头力大无穷,上去一脚就将雅间的房门踹坏了,晚间小的出门时候,那房门工匠也才刚修理到一半呢。至于旁边这位爷……恕小的眼拙,认不出来。”

    陈王又再看向跪在他身后的两个伙计:“你们两个也认一认……”

    两个伙计战战兢兢的也再看过去,其中一个就迟疑着小声道:“这位客官像是中午去楼上雅间喝茶的客人……小的进去送茶点的时候瞧见……瞧见和死去的那位姑娘坐在一起吃茶的人,与他很像。”

    说着,又赶紧转换了话锋,转而指向跪在那里的雷鸣,斩钉截铁道:“但是小的记得清楚,但是房门外站着的就是他,他手里抱着把剑,站了许久,一直到那位夫人闯进去闹过之后才不知所踪的。”

    这段供词,已经足够了。

    陈王腮边肌肉微微抖动了一下,冷眼看向萧樾夫妻二人:“你们两人在茶楼与婷儿会面,并且还起了冲突,这些人证都是你大胤的子民,晟王总不会还要强辩说是本王无中生有的污蔑吧”

    “中午新安郡主的婢女造访王府,传了话说要在那间茶楼雅间约见本王见面。”萧樾并没有掩饰,语气轻慢而随意。

    说着,就将视线移到语梅脸上。

    陈王当然知道燕廷婷私下约见萧樾的事本身就是他们陈王府有失体面,但是现在燕廷婷被杀,还是人命更要紧些。

    他既然要追究这件事,就自认为没那个本事能左右着萧樾再替他们家遮丑,所以——

    这件事他也认了。

    他脸色不怎么好,强自压下心中羞恼的情绪,再度冷笑出声:“所以,对这店家和伙计的指认,晟王你这是认了”

    “并非无中生有!”萧樾大大方方的点头承认,手中把玩着茶盏,头也不抬的继续闲散说道:“后来王妃破门而入,还痛郡主起了口头冲突,至于具体说了什么……”

    他说着,忽的扬起唇角。

    抬起眼眸时,脸上笑意就带了几分戏谑和挑衅:“正好郡主的婢女也在当场,陈王爷若是觉得有必要,本王也可以配合,当面再对质一番”

    燕廷婷拿了风七的事去找萧樾,当时也只是刚跟萧樾透露了此事示好,并不曾讲出她自己的条件和要求,就已经被武昙撞破,闯进去了……

    但是要知道,陈王早在头一天就已经进宫和萧昀达成了共识,承认了是他们北燕皇室疏忽进而导致宫婢包藏祸心,谋害了公主,萧昀这边也很“体谅”的答应,为了维护两国体面,寿安公主被自己的婢女所杀,并且冒名顶替霍乱大胤宫廷一事就此揭过,不日之后就会趁着陈王还在京城的这个机会,宣布贵妃“病死”的消息。这样陈王当面确认此事,两边一起体体面面的把丧事办了,就可以保住两国颜面了。

    毕竟——

    在这件事里,相当于两国皇室都被一个名不见经传的小女子给玩了,传扬出去,谁都没脸。

    虽然没有书面上的盟约,但是这项口头约定,也是事关两国体面的。
1...425426427428429...545
猜你喜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