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绑住金龟婿

时间:2023-05-27  来源:  作者:宫山倩
「想得美!」她扬手先赏了何承先一个大锅贴。「你给本姑娘提鞋都嫌不够格!」
「你这个不识好歹的女人……」何承先恼怒的扬起手,欲往任汀滢的脸上挥去之际——
「哇啊!」他还没碰到任汀滢一根寒毛,便发出了杀猪般的惨叫,只见他抱着胯下,前前后后、左左右右的跳着。
任汀滢一阵纳闷,她还没出手啊?难不成她已经练到不出手就能修理人的最高境界?
「何巡捕,做人要给别人留点后路。」一个削瘦的青衣男子带着淡淡的笑容山口门外走入。
何承先一脸吃惊的望着来人,「你……[笑面剑舌]杨青杉?」
「正是在下。」被唤为杨青杉的青衣男子,笑着向何承先颔首致意。
「你怎么会来这里?刚才是你出手打我的?」何承先诧异的问着,他记得这个闻名江南的绍兴府状师是不懂半点功夫的啊?
「我向天借了胆也不敢打何巡捕您啊!我看是您自个儿撞到了吧?」杨青杉笑了笑又说:「至于尢河而来……在下只是忠人之托,前来探访任家商行这个案子,看看何巡捕是否有抄得过了火?」
「是谁叫你来的?」
[这就不劳您过问了。」杨青杉一反笑脸,板起了脸孔沉声说着:「只是您最好听进我的劝告,抄了任家产业的肥水,已经足以让你们父子俩半生享用不尽,如果你还贪心的抄了不该抄的,当心我一状告到刑部,那时……只怕你们父子不但没有油水可捞,还得要丢官。」
[你……」何承先听得脸色一阵青、一阵白,但他却不敢招惹这个「笑面剑舌」。
要知道凡经杨青杉出面诉讼的官司,没有一件是不胜诉的。
在江南已经有不少县太爷或知府让他给整得灰头土脸了,他这种人物,正是何承先父子这种贪官避之唯恐不及的。
巴结得了他还好,万一巴结不了……谁也不知道会有什么底子让他给掀出来。
「我们走!」
好汉不吃眼前亏!何承先一挥手,除了他数十名手下,什么也没敢带走,悻悻然的离去。
「多谢杨状师相助。」当何承先一行人离去后,陶总管首先代任汀滢姑嫂向杨青杉致谢。
虽然他不明白杨青杉何以会突然出现来帮助他们,但是依杨青杉的名声,如果他肯帮助任家,别说任汀洲肯定没事,说不定连被查封的产业也都可以拿回来。
「呵……别谢我,要谢就谢请我来的人吧。」
「请你来的人?他是谁?为什么要帮我们?」
任汀滢还以为这个杨状师是陶总管请来的,但显然的,他不是!
杨青杉向任汀滢打了个揖,「任姑娘何必多问?改明儿或许你就会见着了。」
「你是个很有名的状师吧?」苏秋娘家看到了一盏明灯,急切的趋向杨青杉追问着:「那个何巡捕好象很怕你,所以你是不是要帮我们救回我丈夫、拿回任家的产业?」
「嗯……」杨青杉沉吟了一下,脸上出现进入任家后首次的沉重。[这个案子很棘手,可能不太乐观。」
「为什么?」任家三人异口同声的问着。
「朝廷严禁私通外境是事实[仇风号]是艘海盗船也是事实,商行查封充公、主事者服刑最少一年,都是合于大明的律法。
如果把何知府逼急了,让这个案子往上报,只怕对你们更加不利,因为刑部尚书是个极为厌恶牙纪之人,只怕不会给予比现在更轻的发落。
如今我能做的,除了以我的声名对何知府施压,替你们保住这间大宅子和保证任大少爷的安全无虞之外,其它的……请恕青杉无能尢力。」
杨青杉这一番话,说得原是充满期待的任家众人,顿时又陷入了愁云惨雾之中。
「那怎么办……怎么办?汀洲啊……」原本满、心期待的苏秋娘首先失望的嚎哭起来。
「各位请保重,青杉先走一步。」杨青杉无奈的向众人再作了个揖,「只要情势许可,我会尽可能的协助你们取回任家产业的。」
「杨状师请留步。」任汀*在杨青杉转身离去前唤住了他,「刚才……是你出手相助?」
「呵……当然不是我。」
「那是……」
「任姑娘生得闭月羞花,天见犹怜,就当作是老天爷舍不得见你受委屈吧!」杨青杉说完长笑了几声便离去。
任家围墙边的大树上,一对闪动着诡谲光芒的绿眸,在扫视了任汀滢满是疑惑的俏脸后,也随之消失无踪。
「你不是说要教任家片瓦不存,男为奴、女为娼,怎么又叫我去解围?」
杨青杉站在任府旁的暗巷内,一脸不解的对着全身黑衣打扮,身影没入黑暗的男人问着。
「我改变主意了。」男人声音冰冷,但语气中有着不容置疑的威严。
「那现在……」
「别帮他们太多,」男子打断杨青杉的话。「只要让他们留下这间宅子就行了,剩下的我自有安排。」
说完,男子几不可见的身影便完全消失在暗巷的另一端,只留下杨青杉有所思的站在原地。
原来光只有任家宅子,而没有任家商行是行不通的!
这个道理任汀滢在经历抄家事件后几天才明白。
虽然府衙那边对任汀洲的判处尚未有任何定谢,但可以肯定的是,他们惧于杨青杉的插手,势必不敢再来打任家大宅的主意了。
但是,任家的大小姐向来只知过着养尊处优的生活,从不曾正视过「没了商行,就没有收入」这个问题。
直到这天,陶总管抱着帐簿,愁眉苦脸的到花园去找任汀滢,只见她正在和小瑶嘀咕着怎么没有雪花糕可吃。
还雪花糕呢!厨娘那儿已经没有米可下灶了。
陶总管哀声叹气的走向任汀滢,「小姐,帐房里已经没有银两了。」
任汀滢偏头看着陶总管,不以为意的说着:「没银两?那就去拿啊!」
「拿?去哪拿?」
「去……」任汀滢想了半天,根本就没有半点概念,最后她没好气的瞪着陶总管。「我怎么知道去哪拿?这事儿向来都归你管的,你该知道要去哪拿啊!」
「我?」
陶总管简直是不知该哭还是该笑,他还以为任汀滢知道府里有某些他所不知道的库藏,但照这样子看来……这个任大小姐并没有半点的忧患意识嘛!
「小姐,没地方可拿了。」
他叹了口气又说:「没有商行的营收,再加上府里之前所留存的现银不够,现在任府只剩一个空壳子了。再不想想办法,别说支不出我们这些下人的薪饷,我看连吃饭都要有问题了。」
「没商行、没银两、吃饭有问题?」任汀滢细细的琢磨了这些字句的意思,脑中有着似懂非懂的模糊概念。
「陶总管……那个……银雨和商行……有关系吗?」任汀滢小心翼翼的问着。
经任汀滢这一问,别说陶总管快吐血,就连在一旁的小瑶都快昏倒了。
「我的天啊!小姐,别告诉我你不知道银两是怎么来的!」
「我怎么知道?又没有人告诉过我。」
对这个以往从不须学习商行事务、又从不缺银雨花用的任大小姐来说,
一时之间确实很难将银两和商行联想在一起,在她的观念里,商行永远有新鲜货和府里永远有银两用是很正常的。
爹爹不也说过,守住任家,一辈子不愁吃穿吗?
她已经把任家给守住了……这还不够吗?
看着陶总管沉重的脸色,让任汀滢意识到,只守住任家宅子的确是不够的。
「小姐,没有商行就没有收入,当然也没有银两可用了。」
陶总管顿了顿,神情严肃的看着任汀滢又说!「商行里的伙计、工人们,我已经先资遣了,但府里扣除卖身的丫鬟、长工,也还有厨娘和我……老爷对我有恩,我是可以不计较有无薪饷可颌,但是厨娘的薪饷,还有前前后后十几口人,大家都得吃饭啊!」
任汀滢听着陶总管越往下说,双眼就睁得越大,这些问题是她从来都不用想的,如今陶总管提了出来,可真教她六神没了主。
「那……大嫂呢?大嫂怎么说?」
苏秋娘跟着大哥出入商行,好歹也有些时候了,这些事她当主母的应该比较知道该怎么处理吧?
「少奶奶她……她今早让亲家公接回娘家去了。」
陶总管无奈的摇摇头,却不敢说出苏秋娘的爹在带她离去前,只留下了一句至理名言-夫妻本是同林鸟,大难来时各自飞!
[什么?」任汀滢瞪大了杏眼,一把怒火连同冷汗都迸出来了。
想不到苏秋娘这个女人,平时本事不多、意见不少,临到紧要关头,她那脚底抹油的功夫倒俐落得令人咋舌。
「罢了,罢了!她回家吃自己也好,少了个米虫,也算是替本姑娘省了件事!」任汀滢不屑的挥一挥手,转过头去思索着下一步该怎么做才好。
「小姐,眼下我们是不是该先遣散些奴仆,好节省不必要的开支?」陶总管顿了顿,又慷慨激昂的说着:「但是小姐不必顾虑到我,只要我老陶有一口气在,就算没有半点薪饷,我也一定要和任府同进退,替小姐尽犬马之劳,以报老爷的知遇之恩!」
「小姐,我也不要走!」小瑶此刻也义不容辞的跳了出来,「我不需要半分银两,只要小姐别赶我走,让我留在你身边伺候着你就好了。」
「小瑶,你可是终身卖入府里的丫鬟,本来就没资格领薪饷的。」厨娘李嫂笑吟吟的端着一碗甜汤,端到任汀滢面前。
「小姐,你是我从小看着长大的,如今任府有难,我怎么可能会放下你不管呢?所以也别考虑我这个老太婆的问题了。」
接下来是园丁福伯、杂役阿陆……一个接一个的向任汀滢诉说着他们愿意留下来。
任汀滢感动得环视着身边的忠仆们,一时之间除了盈眶的热泪,完全说不出半句话来。
她低下头舀着碗中的甜汤,以掩饰自己的过度感动——
「咦?怎么净是糖水……燕窝呢?白木耳跟莲子呢?」她偏着头,疑惑的看着这一碗阳春甜汤。
小瑶、李嫂和陶总管三人一脸无奈的对望着,李嫂这才吞吞吐吐的说:
「小姐……厨房里已经没有米可以下锅了,这糖水……你就凑合着点喝吧!」
听到李嫂这么说,任汀滢的心情这会儿可说是沮丧到不能再沮丧了。
她轻叹了口气,点点头。
「你们的心意我完全了解,但无论如河,我总不能让你们陪着我一起饿肚子。」她对他们浅笑,「你们先下去,让我一个人好好的想想吧!」
虽然怀疑任汀滢能想出什么方法,但识相的忠仆们还是默默的退下,好让他们的大小姐能好好的去思考一番。
任汀滢撑着下颔、蹙着眉头,对着眼前这碗清澈见底的糖水认真的思索了起来。
她忍不住嘀咕着:[这糖水可真是清得彻底,想必家中的库房也是如此干净吧?没银两可用,这问题到底要如何解决?」
接着她叹了回气又道:「都怪爹爹不好,当初什么四书、五经,什么女诫、女德都要我学,就是没教我如何取得银两,这下可好了,家中数十口人等着要吃饭,我去哪儿生银两出来啊?」
「老天爷啊,」她双手合十,可怜兮兮的望向绽蓝的天空,「我知道我从来不曾认真的向您问安,但您能不能看在我已经诚、心悔过的份上,赐我一些银两来用用?我发誓以后一定会早晚给您烧三灶香,虔诚的膜拜您……」
任汀滢的语音未歇,只见到一只羊皮袋子自她的头顶上掠过,稳稳的落到了她眼前的桌面上,几锭银子应声从布袋里跌了出来,在任汀滢的眼前闪着迷人的光彩。
「咦?不会吧……哪有这么灵验的?」任汀滢瞪大了双眼,不可置信的盯着这从天而降的神迹。「我不会是在作梦吧……」
她赶紧双手再度合十,闭上眼睛,口中喃喃念着…
「感谢老天爷这么大方的赐给我这几锭银两,但既然您这么灵验,那就好人做到底,再多给我一些吧!」
「你也大贪心了吧?」一个低沉的男声在任汀滢的背后响起。
「嘘……」任汀滢向声音的来源挥挥手,示意那不识相的人噤声。
她正在虔诚的感谢老天爷的恩赐,哪个没知识的敢在这个时候打扰她?
「老天爷莫怪,底下人不懂事……咦?」
底下人?她刚才不是把小瑶他们全造走了,哪里来的底下人?
她霍地从椅子上跳起,快速的回头望向声音的来源,一颗心猛地一震,差点蹦出了胸口——
是一名陌生男子,斜倚在亭柱上眯起眼睛直瞅着她。
虽然多年来鲜少踏出家门,所见过的男人当然也少得可怜,但任汀滢几乎要对天发誓,他绝对是她所见过的男人中长得最好看的一个。
她直觉眼前的这个男人似乎不同于一般人,最起码她所见过的男人中没有一个长得比他还高大,也没有一个能像他一样,不用开口就让人有股莫名的震慑……
伟岸健硕的身材明白展现了他所拥有的力量,刻划分明的脸部线条清楚的说明了他不容屈折的意志。
任汀滢不自觉的捣住了胸口,用力的喘息着,试图摆脱那出气多、入气少的窒闷感。
男人一脸兴味的对她一笑,半眯的眼睛更透露出……一丝丝的轻蔑!
为什么?
任汀滢不明白他眼中的含义,但他的笑容却让她感到一阵目眩头晕,只觉身子虚软,非得靠在身后的石桌子上,才得以确定自己不会双腿一软就往地上蹲去。
「你……是什么人?怎么敢闯进……」
男子并未回答,只是对着任汀滢又漾起一个更深的笑容,彷佛在嘲弄着她的失态。
她的确是失态了,哪有一个女孩子家这么盯着一个大男人看的?
任汀滢赶忙收回自己的视线,故作若无其事的稳稳坐回原位,垂眸道:[这位公子,这么闯进别人府里的内院是很没礼貌的,你知道吗?」
呼,她差点忘了自己可是个大家闺秀耶!
「闯?我是打从大门进来的,也没半个人拦我,怎能算得上是闻呢?还有……」男人往前跨了一步,缩短了他们之间的距离,并且睁开半眯的双眼,朝她露出一个致命的笑容。[姑娘,那袋银子不是老天爷给的,是我!」
「哽?」
任汀湟讶异的惊呼出声,不是因为那男人莫名其妙的丢了袋银子给她,而是因为那男人的双眼,正闪动着一股幽异的暗绿,宛若一泓碧绿深潭。
「绿色的眼睛……看得见东西吗?」这只是任汀滢心里头的想法,没想到一个不留神,就脱口而出,她赶忙指住自己的嘴。
男人将脸向她移近,让任汀滢更清楚的欣赏他慑人心魂的绿眸。
「从我这绿色的眼睛里,正好看见一个发愁的小姑娘,十分虔诚却异想天开的在求老天爷赏赐银雨给她,不知道我所看见的,是否和姑娘黑亮的眼眸所见相同?」
「你……」没想到自己刚才那副白痴模样全落入了这男人眼中,任汀滢两颊火速翻红,她恼羞成怒的轻斥着:[你究竟是什么人?来任府想做什么?」
[我?应该可以算是你的远房表亲吧。」男子扯了扯嘴角,眼中的轻蔑又跑了出来,说明了他对这层关系的不肩。
[远房表亲?」任汀滢没注意到他眼中的神情,倒是偏头想着眼前这位走错路的「远房表亲」。
从前任家风光之时,一些有的没的远房表亲突然出现是常有的事,为的就是想攀附任家的关系捞一点好处。
但自从任家出事之后,所有的远亲、近邻可就再没有半个人敢踏进任府一步,如今怎会又跑来了个远房表亲?
他的消息也太不灵通了吧?难道他不知道任家已经是今非昔比,没有油水可捞了?
「你请回吧!」
任汀滢不客气的下了逐客令,现在她为了没银两的事而一个头两个大,哪还有心情去管什么劳什子表亲-即使他有着令她窒息的俊容和奇异的绿眸子。
[你赶我走?」在他抛给她一袋银雨之后?一个缺钱的商人之女也会这么有骨气?
「难道你想留下来吃顿便饭再走?」任汀滢送他一个大白眼,「对不起,我们无力招待,你去街坊邻居那儿打探一下,就会知道你这趟路是白走了。」
[可惜!我带着好意前来,却没人、心领……」男子一脸惋惜的摇摇头,随后拿起原摆在任汀滢面前的那袋银子。
「等一下!」
见到白花花的银两从眼前没入了男子的腰际,任汀滢忽然意识到自己的思考逻辑有误。
这个「远房表亲」绝对不是为了贪点好处而来的,要不他怎么会将银子丢在她面前呢?
带着「好意」前来……这么说他是来雪中送炭的?
那她怎么能让眼前的银两就此飞走呢?
当下她也顾不得什么淑女形象了,一把就抓住男子的衣袖,对着男子绽放出一个甜得足以腻死人的笑靥,以十足十的巴结语调道:
[这位远房大哥……哎,怎么称呼你才好呢?」





绑住金龟婿 第三章
这个女人,见风转舵的功夫简直好得令人蔚为奇观,前一刻还摆出嫌恶的嘴脸,下一刻竟能将他当成再生父母般,眼中大闪阿谀金光。
男子看着任汀滢那甜美得可以迷醉任何男人的笑容,绿眸中闪过一抹冰冷,他扬着嘴角,说了一句任汀滢听不太懂的话。
「呃?伊格……比莱斯?」任汀滢试着重复一次他的发音,但低念了几次,仍只能眨着她的大眼,茫然全写在她的脸上。「那是什么意思啊?」
男子并不意外任汀滢听不懂这外来语言,他的名字是鹰.比莱斯,但大多数人宁愿叫他狂鹰:一只狂野不羁的海上雄鹰。
他轻摇着头,「算了,你叫我尹就行了。」
「尹?」任汀滢一双写满怀疑的眼睛直在他身上溜着。
「呵,别看了,我就是你们口中的蛮夷。」鹰自嘲的说:「我是葡国人,但从小就住在满剌加,是跟着满剌加的商船过来的。」
他是个蛮子?难怪她总觉得他的长相和一般人不太一样。
虽然他的发色如同她一般的漆黑、穿著打扮和常人无异,但他的身材愿长魁梧、面容深峻威凛、鼻梁高挺、眼眸碧绿却透着冷沉……
等等!任家怎么可能会有蛮子的远房表亲?
「你还说你是我们的远房表亲骗人!」
任汀滢急忙放开抓着他的手,和他隔开了一大段距离。听说蛮子都不是好人,她得分外小心才行。
「虽然我爹是葡国人,但我娘是你爹的远房表妹,所以说我也有一半的大明血统,认真算起来,你要叫我一声表哥,我说得对不对,汀滢表妹?」
汀……汀滢表妹?
这个亲昵的称呼出自于他的口中,让任汀滢莫名的红了脸蛋,羞涩的低垂着头。
「我怎么没听说……家族里有什么亲戚是嫁到异邦去的?」
「那邵芯儿这个名字,你可曾听你爹提起过?」他试探性的问着。
「邵芯儿?」
她偏着头想了半晌,仔细思索着脑中可有这个名字的记忆,随后她果决的摇摇头。她的记忆力向来好得很,如果曾听过任河有关这个名字的半点事,她不可能会不记得的。
他微蹙起眉头,似乎陷入了沉思中。
不知尢何,任汀滢突然有股想要抚平他眉头的冲动。
她不喜欢看他皱眉,虽然他连皱眉都好看得教人心跳不已,但看他那紧锁的眉头,会今她感到、心口紧揪;可她也不喜欢他老对她笑……他笑起来太过迷人,那会今她心儿疾跳得快要昏倒。
为什么会这样子呢?
同样是男人,何承先让她看了就想吐,碰她一下就让她厌恶得恨不能将他折成十八块,为什么这个绿眼蛮子反倒让她忍不住想看着他,甚至于有想要伸出手去碰碰他的冲动?
任汀滢心儿又颤动了一下,也不知听谁说过,一个女儿家若会对一个初见面的男子脸红心跳、死盯着人家不放,甚至还有想碰碰人家的渴望,通常会被称为——失德的女人。
开……玩笑,她任汀滢可是琴棋书画样样精通,女德、女诫背得滚瓜烂
一定是因为他是个蛮子……对,就是这个原因!自己对他既好奇、又怕怕的,所以……
等等……她又想到了!
这害得他们任家被抄的罪魁祸首,不也是艘来自满剌加的商船吗?
任汀滢猛地抬起头瞪着他,「你跟着哪一艘满剌加的船来的?[仇风号]?」
她不算太笨嘛!
但是在他还没想到要拿她怎么办之前,他可不打算让她将他和「仇风号」牵扯在一块。
「汀滢表妹,我的确是跟着[仇风号]来的,但是我并不知道那是一艘海盗船。不过也还好我跟着来了,要不然你很可能连这间宅子都保不住了。」
「杨状师是你请来的?那天暗地出手帮我的也是你?」
他神情黯了黯,她正提醒着自己的失误!
挟着复仇决心而来的他,那日真不知是着了什么魔,竟会一时、心软,看不得任汀滢被何承先欺侮,而坏了自己一手策画的计谋。
他仔细地盯着她,晶莹水亮的大眼、白里透红的肌肤、玲珑纤细的身躯、纯真无邪的笑容……正好全符合了能让他感兴趣的形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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