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绮恋

时间:2023-05-27  来源:  作者:于澄心
「噢!」冯浣儿摸了摸自己的脸,露出异常严肃的表情。「阿姨,什麽是狐狸精啊?」
浦香绮讶异地眨了眨美眸,然後牵著她的小手走到躺椅旁坐下,冷静地问:「浣儿,你从哪里听到「狐狸精」这三个字?」
她年纪还小,不应该知道这个名词才对。
「是娘说的。」冯浣儿信任地依偎在她温暖的怀中。「娘说阿姨是狐狸精、是坏女人。」
不过,不管娘怎麽说,她都好喜欢阿姨,因为她不会绷著脸、不会骂人,而且她的怀抱好温暖、好柔软喔!
「原来如此。」其实,浦香绮并不觉得意外。
「狐狸精是不是骂人的话啊?」冯浣儿不由得睁大明亮的瞳眸。
只见浦香绮突然面无表情起来。「嗯!」
冯浣儿敏锐地察觉到她情绪的转变,但是仍然小心翼翼地问下去。「阿姨,娘为什麽要骂你狐狸精?」
她实在是太好奇了!
望著她那天真无邪的眼神,浦香绮发觉自已竟然无法隐瞒她真相。「因为我曾经与你父亲相恋,使你母亲非常不快乐。」
「噢!」冯浣儿似懂非懂地点点头。「我懂了。」
浦香绮忍不住紧紧拥她入怀。「浣儿——」
「啊!」冯浣儿低呼一声,小脸充满了痛楚。
「你怎麽了?」浦香绮疑惑地松开她那娇小的身体,拉起她的衣袖,赫然发现她的皮肤上青一块、紫一块的,布满了大大小小的新旧伤痕。「浣儿,你这此瘀伤是怎麽来的?!」
老天!她受到的是什度样的凌虐啊?!怎麽会有人忍心伤害一个这麽甜美的小丫头呢?
「我……我……」冯浣儿慌张地把衣袖拉下来盖住瘀青。
「浣儿,别怕!告诉阿姨是谁打你的?」浦香绮向她绽放一抹美丽温柔的笑容,想拐冯浣儿说出答案。
虽然她笑起来有此生疏,不过,效果却是无与伦比,立即赢得了冯浣儿的心」。
「浣儿……不乖,常常惹娘生气。」冯浣儿小巧秀气的嘴唇开始颤抖。
「都是浣儿……的错。」
「浣儿做错了什麽?」一道炽烈的怒焰倏地飘上浦香绮的心头,浣儿的年纪那麽小,就算做错了事,也用不著毒打她啊!
冯浣儿的泪珠儿扑簌簌地滑了下来。
「呜……因为浣儿不是男生,所以爹……呜……才会不要我跟娘,都是浣儿的错……」她抽抽噎噎地埋入浦香绮的胸前,把锁不住的涕泪全沾在她的衣服上。
「浣儿……」浦香绮心疼地低叹一声,那女人真是心狠手辣,连自己的女儿都打得下手。
突然————
「浣儿,你在这里做什麽?」一个雄壮威武的声音打断了这个感性的时刻。
「叔叔!」冯浣儿吓得差点跳了起来,两行流到一半的泪水也猛然打住。「我、我……」
这惹人厌的家伙怎麽又来啦?他有事没事就晃到这里来,他不嫌累,她都快烦死了,浦香绮厌恶地忖道。
「你怎麽哭了?浣儿。」冯君衡皱起眉头,快步地走上前,将她瘦小的身体抱了起来。
冯浣儿慌张地抹去泪痕,拚命摇头否认。「没、没有,浣儿没哭。」
「小孩子不可以说谎。」冯君衡板起俊脸。
冯浣儿从未见过他那麽不悦的神色,吓得嚎啕大哭。「呜……浣儿不是故意要说谎……」
这男人真是个呆子!
浦香绮摇摇蛲首,从几日前冯君芯交还给她的药箱内拿出一罐药膏,将它放在冯浣儿的手心上。「浣儿,你先回去吧!」
「好。」冯浣儿泪眼汪汪地从冯君衡的身上滑下来。
「要记得擦药。」
「噢!」冯浣儿垂头丧气地走出房间。呜……她不要叔叔开始讨厌她。
冯款儿离开後,冯君衡把质疑的目光望向浦香绮。
「浣儿在哭什麽?」
「问你啊!」浦香绮的态度整个冰冷下来,这该死的家伙害浣儿受苦,他竟然还有脸问她哭什麽?
他身为冯浣儿的叔叔,却没有尽到保护她的职责,他简直是罪不可赦。
「问我什麽?」冯君衡已被她的话弄糊涂了,不禁失去耐性地低吼。「可恶!你们到底瞒著我什麽事啊?」
「浣儿受到她母亲的凌虐。」浦香绮鄙夷的语调像厉冰般寒冷。告诉他答案不难,但是,他会展开行动吗?
「不可能!」冯君衡听了只觉得荒谬,根本不相信她的话。「大嫂的脾气那麽好,人又温柔!她怎麽可能虐待浣儿呢?一定是浣儿不乖,被大嫂说了几句,所以她跑来跟你哭诉,咦!倒是浣儿怎麽会跟你那麽亲近呢?」
这个盲目的呆子!
浦香绮不屑地冷哼一声。「哼!不关你的事。」不信就算了,她自已会想办法帮助浣儿。
「我不准你接近浣儿!」冯君衡的声音变得粗哑而森严。她在搞什麽鬼?为什麽无缘无故那麽关心浣儿呢?
「凭什麽?」浦香绮给他一个极为不爽的眼神。
「就凭你是她的杀父仇人,我不放心你们在一起。」冯君衡怏怏然地横眉竖目了起来。
「你以为我会伤害——」浦香绮忽然止住声音,那双有如秋月明净的眸子充斥著懊恼之色。
冯君衡刚毅的俊脸上写满了讽刺。「难道不会吗?你跟浣儿之间隔著一层血海深仇,照理说,你应该避开她才对,你为什麽还要向浣儿示好呢?光是这点,就值得我怀疑你了。」
「你想太多了。」浦香绮幽幽地回嘴,一抹寒霜罩在她的俏脸上。「我不会伤害浣儿的。」
「为什麽?」冯君衡绷紧下颚,没啥好气地试探她。「是不是你对我大哥还馀情未了,所以,才说不会伤害浣儿?」
「你到底想暗示什麽?」浦香绮一向冰雪聪明,哪会听不出他的言下之意。
冯君衡眯起黑眸,问出心中最深层的疑惑。「既然你那麽爱大哥,又为什麽要毒死他呢?」
如果这样还逼不出真相来,那他就无计可施了。
纵使浦香绮再怎麽擅长掩饰心里的情绪,但是这回,却掩盖不了眼中的椎心之痛,一张清丽的脸蛋慢慢失去了光彩。
「你怎麽不说话了?」她既不承认也不否认是什麽意思?她为什麽不善用这个机会为自己辩解呢?
浦香绮咽下咽喉处那抹灼热的酸涩。「你要我……说什麽?」
「说大哥不是你毒死的。」见到她那呆滞无神的目光,冯君衡更加肯定这其中必有问题。
因为她没有气急败坏的否认,也没有悔不当初的忏悔,有的只是逾恒的哀恸,不论他怎麽看,都看不出她有任何罪恶感。
「说了又怎麽样?」浦香绮黯然神伤地长叹一声。「你们会相信吗?」多说无益,况且,冯家早已认定她是杀人真凶。
「至少我会相信。」冯君衡不著痕迹地拥她入怀,不再认为两人之间的距离是那麽的遥远。
只要她不是毒死他大哥的真凶,那麽他就有把握解决眼前的重重阻碍。
「把你的毛手拿开!」浦香绮娇颜带煞地竖起身上冰冷的尖剌,显然没有被他的话给感动。
「你可真是无情啊!」冯君衡低笑出声,趁著她抬头瞪人的时候,低首吻住她的红唇,同时,他的大手也肆无忌惮地在她背後游移,暖昧地暗示著他那火热的需求。
浦香绮的脑海中有片刻的空白,直到他放肆的手已经按住她的粉臀,才急急的扭头反抗。「放开我!」
这杀千刀的小人!
「等一会儿。」冯君衡重新覆上她的唇瓣,贪婪的舌头长驱直入,将所有的技巧全运用在这一个吻上。
浦香绮的娇躯僵了一僵,接著,被他那狂风暴雨般的舌缠绕住了,并且夺去了思考能力。
冯君衡大乐,没有想到第一次尝试,就碰到她感情最脆弱的时候,看来他的运气真不错。
他霸道的双唇一再辗过她的红菱,吸吮、轻咬、扯弄著,他利用她意乱情迷之际,急切地探索她的敏感地带。
被他的热力包里住感官的浦香绮,隐隐感觉到一股危险与不悦,所以她用力咬了一下他的嘴唇。
「放开我!」她那冰若寒梅的俏容上带著一丝狼狈。这男人不但得寸进尺,而且欺人太甚!
「好吧!等我查出真凶後,我们再继续。」冯君衡一脸遗憾地舔掉嘴唇上的鲜血,一副不满意,但是勉强可以接受的模样。
浦香绮不可思议地斜睨了他一眼。「你还在作梦啊!」
这男人的脸皮简直比城墙还厚耶!
冯君衡英气勃勃的俊脸流露出轻松的笑意。「对了,你知道凶手是谁吗?」长了爪子的她多了一份娇媚,比起先前的死气沉沉好多了。
「不知道。」浦香绮的嗓音中刻意带著事不关己的淡漠。这男人太可怕了!像是抓到了自己的弱点般,他总是有办法激起她潜藏的脾气。
「不可能!你的个性不是那种会吃闷亏的人,你一定查出了凶手是谁!对不对?」冯君衡信心满满地推测。
至於她为什麽不肯说,他就不得而知了。
「不对!」浦香绮噙在嘴角的弧度充满乖戾。这男人是什麽东西?他竟敢用那种自以为了解她的口气跟她说话?
「我不相信。」冯君衡话一出口,突然觉得口气太冲,於是放柔了嗓音。「香绮,告诉我好不好?」
「香绮」是他可以叫的吗?
「有本事自己去查。」听到自己的闺名从那个无赖的嘴中吐出,浦香绮恼怒地转冷了瞳光。
四年前,当她蒙受不白之冤的时候,她都不肯指出那名凶手为自己脱罪,他今天凭什麽认为她会改变初衷?
「你不说也没关系,反正我可以慢慢调查,倒是得委屈你在「无极山庄」多待一些时日了。」冯君衡高高兴兴地利用这个可以拘禁她的藉口。
浦香绮冷眼一瞪,再也受不了地走到门边,替他把房门推开。
「不送了。」她已经懒得跟他罗唆。
面临生平第二次的逐客令,冯君衡这回表现得自在多了。
*****
半夜————
「不好了!」高越的大嗓门几乎吵醒了一半「无极山庄」的人。「庄主,不好了……」
「吵死人了。」冯君衡抿著双唇坐在床沿穿靴,早在高越第一次放声大喊时,他已经起床更衣了。
「庄主……」高越抱著腰拚命喘气。「大事……不妙了。」
「哦!发生什麽事了?」虽然明知道高越这小子可能小题大作,冯君衡还是无奈地问出口。
「那个女人毒死了庄里的兄弟,从后门逃跑了。」
冯君衡怒白了一张俊脸,震怒的低吼如石破天惊地冒了出来。「这该死的「药玲珑」!」
他额角债起的青筋刻划出的不只是愤怒,更多的是失望之情。
「庄主,你骂「药玲珑」做什麽?」高越困惑地搔著头。
「那女人杀死我们的人,我恨不得宰了她。」冯君衡吓人地怒瞠他,把气全都出在高越的身上。
「可是,杀人的是「玉蝎」那娘们,根本不关「药玲珑」的事啊!」
「你干嘛不早说啊?」冯君衡闻言,老羞成怒地敲了他一记响头,然後穿越内厅。「走吧!」
幸好不是「药玲珑」出状况,不然,他真的会抓狂。
「噢!」高越赶紧拔腿跟在他的身後,嘴里喃喃的抱怨。
一进地牢,就闻到牢里弥漫著一股奇特的腐臭味。
「庄主来了。」有人眼尖地大喊。
「让开点、让开点,别挡住庄主的视线。」高越像熊一样粗鲁地拨开人群,为冯君衡开路。
冯君衡不满意地扫视这些塞在地牢里的人。「怎麽人全挤在这里?」
都怪高越的嗓门太大了,一件逃狱竟然吵得全庄不得安宁。
这时,樊燕从人群中冲出来,激动地跪在冯君衡的面前。「庄主,求你救救豫儿吧!」
「燕姨,你先起来说话吧!」冯君衡见到她那湟乱的神情,大概已经猜到是怎麽回事了。「高越,还不把你娘扶起来。」
「好。」高越听话地要扶起他母亲,突然,他双眼发直地瞪视前方。「娘,阿豫怎麽躺在地上?」
樊燕坚持不肯起来。「不!豫儿他————」
「阿燕,起来吧!别妨碍庄主救人。」高阗脸色沉重地扶起妻子,儿子命在旦夕,他的担忧并不比她少啊?
樊燕哭倒在丈夫的怀中。「呜……豫儿不能有事啊?」
另一边,冯君衡在听过属下的报告後,已经迅速明白今晚发生的事。
原来徐琦倩不知从哪里弄来毒粉,趁著今晚守卫交班、失去戒心的时候,奋力撒向他们,然後逃逸无踪。
「禀告庄主,只有高豫还剩一口气,其他三人都毒发身亡,属下已经让高豫服下解毒散了。」
「嗯!做得不错。」冯君衡揉了揉坚毅的下颚。「高豫现在的情况怎麽样?他中的毒被解开了吗?」
那名大汉摇摇头。「没有,高豫中的剧毒非常棘手,大概凶多吉少了。」
「庄主,你一定要想办法救救阿豫啊!」高越心急地握紧拳头,深怕胞弟会一命呜呼。
冯君衡沉吟了一会儿,才道:「把他送到「药玲珑」那里。」
恐怕他得「牺牲男色」,好好安抚一下「药玲珑」,她才会答应救人了。
唉!
「谢谢庄主。」高阗夫妇对他的决定感激不尽。
「快!快抬起高豫。」
几名热心的大汉七手八脚地抬著高豫那壮硕的身体,浩浩荡荡地朝「夜静轩」的客房出发。





绮恋 第六章
「叩!叩!叩!」高越连敲了几下门,但是,房内仍然没有任何回应。
「庄主,屋里没有声音耶!怎麽办?」他回头大声嚷嚷著。「「药玲珑」会不会睡著了啊?」
这傻大个儿发出的巨响连死人都会被吓活了,何况是耳聪目明的「药玲珑」?他看她是故意不想应门吧!
冯君衡一边好笑地摇头,一边走上前去敲门。「香绮,是我,快开门。」该是他出马的时候了。
屋内仍旧是一片沉寂,没有任何声响。
冯君衡的脸色变得有些难看,只好加重力道敲击门板。「香绮,不要任性了,你再不开门,我就要破门而入了。」
当场,立刻鸦雀无声,大夥儿皆屏息以待,看「药玲珑」到底会不会受到庄主的威胁,识相地出来开门?
经过一段漫长的等待,大家的脚也已经站酸了,但是,屋里的人儿还是很不给冯君衡面子,理都不理他。
「庄主,要不要属下把门踹破?」高越心系胞弟的生命安全,终於按捺不住地开始摩拳擦掌了。
冯君衡恶狠狠地瞪了他一眼。「踹吧!」
「是。」高越抬起右脚,毫不客气地踢烂门板,然後带人大摇大摆地进入黑暗的房中。
突地,几个梅花镖咻咻地飞了出来。
「哎哟!」几名走在前头的大汉首当其冲,痛苦不堪地倒了一地,连高豫也被摔在地上。
「痛死人了……」他们各个躺在地上发出哀嚎声,根本顾不得男性的尊严,因为,他们的伤口实在大痛了——像是遭到虫蚁咬噬一样灼痛。
「香绮,别闹了,」冯君衡头疼地点亮桌上的烟火,见到「药玲珑」正穿著雪白军衣站在窗旁,不禁皱起眉头来。「把解药拿出来。」
该死,她怎麽能够在脂粉末施的情况下,还这麽美丽高雅呢?
浦香绮撇过脸去,一副没把他放在眼里的冷淡模样。「没有。」
冯君衡恨恨地咬著牙走到她面前。「香绮,你听话一点好不好?」
虽然在生闷气,但是事关自己的权益,所以,他还是脱下自己的外袍披在她那单薄的身子上,免得被别的男人看得太仔细。
「半个时辰一到,他们的疼痛自然会停止。」浦香绮冷冷地瞪著他搁在自己肩上的大手。
这家伙竟敢用斥资小孩的语气跟她说话,他未免太瞧得起他自己了吧?若不是嫌地上这群男人太吵,她才懒得理他呢!
冯君衡转身命令部下「把中飞镖的人抬出去。」
「是。」少数「幸存」的大汉心有馀悸地加快动作,飞快地搬走满地打滚的弟兄们,包括高越,只留下高豫和他的双亲在房中。
「庄主,豫儿……他快没气了。」樊燕眼眸含泪地请求他快一点,由於她先前曾经得罪过「药玲珑」,使她不敢贸然求她。
如果不是深怕这样做会断送儿子唯一的生路,她早就跪下来请求「药玲珑」的原谅了。
「燕姨,你不用担心。」冯君衡挂著从容的淡笑,对浦香绮轻柔地道:「香绮,我有个手下身中剧毒,麻烦你帮他解毒好吗?」
她受到他的庇荫才能活到琨在,应该不至於不给他几分颜面吧!
「不。」浦香绮简单明了地拒绝他。
冯君衡勃然大怒地攒紧俊朗的眉毛,神色阴沉地问:「为什麽不?」
天杀的!这女人不但吃他的、住他的,而且全靠他才保住一条小命!她怎麽可以一点感恩图报的心也没有啊?
浦香绮无惧於他那穷凶恶极的脸色,平稳的答话中带著瑟瑟的寒意。「我不为「玲珑阁」以外的人解毒。」
「但是,你不也为我解过毒。」冯君衡不甚愉悦地提醒她。
「那是例外。」他竟然还有脸提起那件事,要不是为了帮他解毒,她也不会失去清白和自由。
她不想再为不相干的人破例了。
「那你就看在我的面子,再破例一次好了。」冯君衡隐起一双锐利霸道的虎目威胁她。
「不可能。」浦香绮冷然拒绝,他有什麽面子好让她看的?况且,别人的死活根本不关她的事。
「你这女人不要太过分了。」冯君衡恼火地低咆,「救人对你来说只是举手之劳,又不会少一块肉,你那麽吝啬干嘛?」
这女人非得那麽难搞吗?
「无理取闹的人是你。」
高阗、樊燕在旁边交换了一个既心急又难以置信的眼神:老天!他们两人怎麽吵了起来啊?
「怎麽办?」樊燕的嘴唇无声地蠕动。
而高阗则以目光示意她忍耐一下,高豫平常壮得跟牛一样,再撑一下子应该不成问题,况且他已经熬了那麽久,也不差这一时半刻。
在另外一边也吵出结果了。
「好,就按照「玲珑阁」的规矩,你开个价吧!」冯君衡咬牙切齿地挤出声音,决定给这女人一个台阶下,省得别人说他欺负她。
「你听不懂吗?我不救外人。」浦香绮不高兴地双手抱胸,她从没见过这度蛮横不讲理的男人。
眼见庄主就要输得凄凄惨惨了,高阗只好出声挽救他的颜面。
「呃……浦姑娘,其实中毒的人是老夫的儿子,可不可以请你念在曾叫老夫一声「高叔」的情分上,救豫儿一命呢!」
「高叔……」浦香绮的眼眸突然迷蒙起来,唇角扬起一抹淡淡的清笑。「原来他是高叔的儿子啊!」
说完,她立刻优雅地弯下身子,替高阗的儿子简略地诊断了一下。
她的转变让冯君衡当场傻眼,不!简直是目瞪口呆。
他几乎说破了嘴,浦香绮说什麽也不肯替高豫解毒,而高阗只不过说了两句,她就自动弯腰救人了,这未免差别太大了吧!
「他中了「尸腐虫」制成的毒粉。」浦香绮起身,从药箱中拿出一只小瓷瓶。「这是我自制的解毒药丸,赶快让他服下吧!」
她把瓷瓶交给高阗。
「老夫感激不尽。」高阗激动得连声音都抖了起来。
「谢谢你……」樊燕含泪对「药玲珑」点头,然後接过丈夫手中的瓷瓶,倒出一颗清香的药丸,小心地喂高豫服下。
「高叔,今晚就不要再移动高豫,让他在这个房间休养好了。」冯君衡的脸色有些臭地道。
浦香绮蹙起细巧的美眉。
「那怎麽可以?这是浦姑娘睡的地方。」高阗万分惶恐地推却。
「从今晚开始,她不睡这间客房了。」冯君衡悻悻然地企图压抑下胸腔内那股烦闷的怒火。
这个笨蛋在玩什麽花样啊!浦香绮冷哼一声。
「那浦姑娘要睡哪里?」高阗替浦香绮感到忧心忡忡,担心她会因为刚才的不听话,被送回地牢里去。
「睡在我的床上。」语毕,冯君衡傲慢地横睨向浦香绮,看她还敢不敢有意见。
******
「你这是什麽态度?」
才刚踏进房门,冯君衡就迫不及待地逼问她。
涌香绮讥诮地瞄了他一眼,然後穿过花厅,往里面的寝房走进去。这家伙没头没脑地在说什麽啊?
「刚才不管我怎麽低声下气地求你,你不答应也就算了,但是,为什麽高叔一开口,你就答应了?你这不是存心给我难堪吗?」冯君衡气呼呼地追杀进去。「药玲珑,我要你立刻说清楚、讲明白。」
「因为关系不一样。」浦香绮把背在肩上的药箱放在床边的矮几上。
「哪里不一样了?」冯君衡不服气地问。
「他是旧识,你是陌生人。」浦香绮无意践踏他的男性自尊,但她所说的是事实,在她的心中,高叔确实比他亲多了。
果然,冯君衡立刻倒竖著剑眉,怒火中烧地箝住她纤细的手腕。「我是你的男人,不是什麽天杀的陌生人,你听清楚了没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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