爱煞酷郎中
时间:2023-05-27 来源: 作者:于澄心
直到钵内的药物被搅拌成半流质的红色稠状物后,严路寒才将它倒入一个小巧的银碗中。
玉笙看到银碗,黑黝黝的瞳眸突然一亮。
哇!这银碗好值钱的样子喔!要是以后他们三餐没有着落,她还可以劝严大哥把银碗拿去当掉,换些银两来逍遥一下。反正严大哥根本没什么病人,银碗留着也没啥作用,只会徒增重量而已,不如把它拿去做更实际的用途——换银两花花。
严路寒转身对关凤鸣道:「等会儿我喂绍箕喝完碗中的药后,你立刻运功至他体内,帮他催开药性。切记!千万不可过猛,否则,绍箕的身体会承受不了。如果关老爷内力耗损过多,关二爷再助他一臂之力。总之,只要运功过程不要间断就成了。」严路寒明亮的眸子坚定地看向关凤招。
关家二老点点头。
严路寒坐在榻前,示意关凤鸣扶起浑身冰冷的关绍箕,并要他盘坐在关绍箕背后。自己则捏开关绍箕紧闭的牙关,一匙一匙地喂着他精心调配的灵药,并轻抚他的喉咙,让他一口一口地咽下。
待喂完药后,严路寒双掌急收,两个多月前插在关绍箕穴道上以控制寒毒的银针赫然回到他手中。
「快,运功!」
关凤鸣闻言不敢怠慢,连忙收慑心神,将双手手掌按住关绍箕背后的「命门穴」,接着,他一身浩然内力便缓缓逼入关绍箕的体内,导入他的周身百骸。
过了约有盏茶的时间,关绍箕原本奇寒如冰的身躯竟微微见汗,而俊脸上的那抹惨白,已被健康的红润所取代。
接着关绍箕像是淋了大雨一样,流下豆大的汗珠!如雨的汗水一下子就湿透了他身上的衣服与床上的被褥锦榻,同时在笼罩着床榻上两人的水雾中,隐隐泛出难闻的膻腥之味。
严路寒黑眸犀利炯亮地紧盯着水气中的两人。
渐渐的,已经功行十二周天,雾散汗止了。
「行了。」严路寒轻轻地道。
关凤鸣才收手独自运功调息。
关绍箕缓缓睁开精光照照、清澈有神的眸子,静静地与严路寒对望。「你来了,大冰人。」
「嗯,我来了。」严路寒冷静沉着地答道,向来冷冷的眸子有一丝难掩的激动与释然。
「乖孙,你可吓坏了奶奶。」关老太君老泪纵横地踉跄着脚步过来拥住关绍箕。
在小厅等待的众人一听到这哭喊声,连忙推开格子门扉冲入房中,神情激动地围在关绍箕身旁。
「小乖,娘担心死了。」关夫人举袖拭泪。
关绍箕对眼前的严路寒露出极为痛苦的笑容,对被好友逮到他陷入这种「泪海」中感到尴尬。
「娘,我已经不是娃儿了,别再叫小乖了。」关绍箕忍不住开口抗议。
怪哉!他不是才刚从鬼门关绕了一圈回来吗?怎么浑身精力旺盛、神清气爽?一点大病初愈的虚弱感都没有。
关绍箕忍不住抬头想要问问严路寒,可惜他与身旁的那位小姑娘已悄悄离去了。
「小乖,娘与长辈们已决定明年给你娶一门媳妇,省得你一天到晚往外头跑。」
「娘——」关绍箕惨痛的哀嚎出声,一张俊脸苦得可以滴出胆汁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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玉笙嘟高着小嘴任由严路寒牵出「翼然楼」,来到附近梅园的「春迟亭」中。
由于时节末至严冬,所以并无清香扑鼻的梅花绽放供人欣赏。
「你干嘛把人家给拉走,我还没看完呢!」玉笙不满地嘟嘟嚷嚷着,气呼呼地坐在精美雅致的亭子内。
严路寒慢步踱到「春迟亭」,颇为无奈地坐在她身旁。「你还真以为自己在看戏啊!里头一群女人哭成一团,有什么好看的?要是你真的喜欢看的话,改日我再带你进江陵城看戏。」
瞧他严路寒堂堂一个大丈夫,竟会拿这个小丫头没办法,想来还真是可笑。倒也不是他怕玉笙,见她娇小的个儿,一阵强风吹来就可将她吹倒。他岂会怕了她?
他只不过喜欢看见她那纯真可爱的笑容,不愿她因一点小事就将小脸皱成一团,臭着脸给他看。
回过神来,严路寒瞧见她正双眼闪闪发亮地瞅着他,粲然笑道:「好耶!我想去看戏。」语调中洋溢着兴奋与热切是错不了的。「咱们什么时候去?」
严路寒笑了笑道:「先别急……咦?你的眼睛怎么红红的?」他关心地抬起玉笙小巧的下巴,仔细检查她灵亮却又红肿的美目。
玉笙有些不好意思地侧首避开他的大手掌,微红着俏脸道:「没什么啦!一下子就好了。」这严大哥的眼睛怎么那么厉害啊!才一会儿工夫而已就被他「识破」她的眼睛红肿。唉!全怪自己刚才一时兴奋,直盯着严大哥瞧,忘了掩饰红红的眼睛。
「说!」严路寒的一双大手掌又箝住她的下巴,表现出难得一见的霸道。玉笙无惧于他锐利的眼神,着实用力考虑了好一阵子,才犹豫地道:「严大哥,你保证听了以后不取笑我才成。」其实,这种不厚道的事她原本不想讲的,可是看严大哥那么坚持……
严路寒的黑瞳孔直勾勾地盯着玉笙好一会儿,才勉强启口道:「我尽量。」这小丫头又在搞什么鬼?一副神秘兮兮的模样。要是别人像她一样那么爱讨价还价,他严路寒才懒得理呢!
想看看别人上门求医,总是对他低声下气的,甚至阿谀谄媚的都有,只有这丫头拽的很!他不过问她眼睛为何红肿,她先是要答不答地考虑良久,接下来竟要求他的保证。
「嗯!人家……嗯……」
整个「春迟亭」陷入了一片静寂中。
「你‘嗯’了半天,到底要不要说啊?」一句低沉的男声稍显不耐地打破沉默。
玉笙嘴巴扁了扁,一副受了委屈的可怜模样。「严大哥,你别催嘛!人家好不容易才鼓起勇气正要讲,你就打断人家。都是你害的啦!」口吻中含有浓浓的指责之意。
严路寒举目向天,露出挫败的神情,彷佛在求上天快一点结束他的苦难,接着,他丢给玉笙一个极其忍耐的严厉眼神。
「好!我不打断你了,你快说吧!」天!他真后悔为什么要多管闲事,早知道就药箱收一收回竹筝园休息就好了,干嘛那么关心这不知感激的小丫头呢?
玉笙防卫性地偷觑他一眼,见严大哥好象脸臭臭的,决定自己应该识相一点,省得老虎发威。
「其实这根本没什么,是你自己在穷紧张罢了。」玉笙被严路寒冷眼一瞪,赶紧继续说下去。「就是刚才里头的场面太好笑了,人家偷笑得肚子快要痛死了,可是又不敢大声笑出来,只好努力地憋着笑意,所以,眼泪就这样不受控制地挤出眼眶了。」
严路寒蓦地朗笑出声,与「翼然楼」里传出的哀嚎声形成强烈的对比。
「哈……哈……太好笑了……」
玉笙大姑娘马上被惹毛了,他竟然不守信用,笑那么大声,明明说好不能取笑她的!
她老羞成怒地扑到严路寒身上,卯起粉拳使劲地攻击他。「可恶!你说好不笑的,竟然食言而肥,你是个小人,打死你!打死你!」
「好好好,不笑了!」严路寒笑得差一点被自己的口水呛到,赶紧抓住她那叮叮咚咚捶个不停的粉拳,顺便固定住她张牙舞爪、扭来扭去的娇躯。「别生气了,我认错行了吗?」
玉笙气呼呼地停手,粉颊鼓得高高的,水灵灵的杏眼睁得圆圆的,审视着他脸上的神情,最后才十分满意地点头。
「好了,我就姑且宽宏大量一次,原谅了你。切记!以后不可再犯。」
她傲慢十足地扬着纤巧的柳眉斜睨着严路寒,显然忘了自己的娇躯还被他抱在怀里。
严路寒又被她倨傲的口气给呛了一次,为了自己身家性命的安全起见——他不想被自己的口水「呛死」——严路寒二话不说就大大方方地放开箝制住她的双手。
玉笙的手脚一得到自由,「绣腿」马上狠狠地踹向严路寒结实的肚子上,一吐刚才手脚被制住的怨气。「混蛋!」
严路寒不痛不痒地抱住她的娇小身子,重新抓好她挣扎的手脚,低头笑道:「咦!你这丫头什么时候学得这么滑头了?差一点被你唬过去。」他着实想不起来自己上回像今晚一样大笑是什么时候的事了。
玉笙动弹不得地叫嚷着:「放开我,放开我!我以后不敢了,严大哥。」她的脸颊因激动而涨得酡红。
严路寒低头凝视怀中小佳人的俏脸蛋,见她粉嫣嫣的玉颊娇嫩可人,忍不住俯首轻啄她的柔媚粉颊,柔柔的,嫩嫩的。
细吻由香颊开始,眷恋了好一阵子后,才控制不了的往她的樱唇印上,愈吻愈深……
玉笙懵懵懂懂地任由他的铁臂愈揽愈紧!像是要将她揉进他的体内一样,一股莫名的燥热从她的腹内缓缓升起,舒服得令她闭上眼眸,享受这前所未有的奇异感受。
良久,良久——严路寒带若狂炽的渴望依依不舍地离开她的唇,瞳眸尚留着未褪的热情,火热地盯着瘫在他身上猛喘息的佳人,要不是地点不恰当!他会再品尝一次她香软甜美的红唇。
玉笙整个人昏昏沉沉的,娇躯酥软无力地缩在他的怀中!头晕目眩了好一阵子,才睁着一双茫然的美眸,不解地瞅着他问道:「严大哥,你为什么把口水往我的嘴中喂?这样很不卫生耶!」
严路寒蓦地放声大笑,笑得差一点气喘不过来,连残存的欲望都被他「笑掉」了。这小丫头还真是绝啊,连卫不卫生都被她扯出来运用,总算不辜负她口中常常炫耀的神医师父了。
「我们刚才的行为叫做亲吻,不是喂口水。」他擦掉眼角的泪水。
只见玉笙一张俏容登时红艳得像傍晚的云霞一样赧红,并且发出了被人掐住脖子似的呛咳声。「你是说咳……‘那个’……咳……」
「对,‘那个’叫做亲吻!」严路寒好笑地拍拍她的小小背脊,这丫头怎么那么不禁吓,刚才明明对他的「喂口水」着迷陶醉得很,现在只不过换个名词而已,她马上就惊慌成这个模样,真没胆子!
玉笙好不容易顺过气来,立刻羞红着俏脸蛋,激动地嚷嚷着:「严大哥,你怎么可以对我……那个,师父要是知道我被……那个,肯定会气得把我打成肉饼的,我跟你无怨无仇的,你干嘛陷害我呢?」她一想到自己悲惨的下场,难过得眼泪差一点掉下来。
平时她那老顽童般的师父颜天宇虽然对她相当纵容宠爱,但师父总是告诫她姑娘家应该洁身自爱,不可做出糊涂事来,否则,他会重重地打她的屁股,然后再狠狠地踢她出师门。当初师父训示时,她还一楞一楞的,现在,她终于知道什么是「糊涂事」了。啊,惨了!
至于师父为何对姑娘家的贞节要求那么严格,依玉笙私底下的猜测,师父可能年轻的时候曾经被女人抛弃过,或是被师娘——如果有的话——背叛,所以,才会对这方面要求那么严格。
严路寒俊脸一沉,额角青筋缓缓债起,皱起眉头道:「你师父会打你?」他的声音低柔得危险。
「不会啊!」玉笙两颗困惑的眼珠子迎上严路寒的视线。「你怎么会有这么荒谬的想法?师父才舍不得打我呢!」
听她无辜的娇脆语气,仿佛一点都不知道是她害他想「歪」的。
严路寒脸色缓了下来,低头轻吻她黑滑如玉的秀发。「我不会让人欺负你的,你是我的人。」
玉笙娇柔亲昵地偎在他怀中,偷偷扮个顽皮的鬼脸。她不欺负师父就够他偷笑上好几年了,哪还会被人欺负啊?她可是黄山上有名的小王霸耶!不过,说也奇怪,严大哥厚实的胸膛靠起来好舒服喔!一股浓浓的睡意袭来,令她更加蜷缩在严路寒的怀中,享受这温暖与被珍爱的感觉……
「啪!」树枝被来人踩断的声音突然从左侧的梅林中响起。
糟糕!被人看见了!
玉笙浓浓的睡意跑了大半,下意识地从严路寒身上像蚱蜢一样蹦跳起来,羞怯地躲在他宽阔的背后。都是严大哥啦!没事胸膛那么舒适干嘛?害她一窝上去,就舍不得下来了,才会被人「逮」个正着。真是羞死人了!
她都这么大的人了,还被人发现像小娃儿一样睡在严大哥身上,这事要是传到江湖上去,她玉笙侠女还要不要在江湖上混啊?
「谁?」严路寒的剑眉微微蹙起,是谁那么不识相打断他与玉笙的耳鬓厮磨?
一道美丽窈窕的倩影缓缓走向严路寒两人。
关绍婕身着月牙白的罗衫,黛绿双蛾,鹅黄半额,秀发梳起高高的「桃心髻」髻上妆点了一枝精致的牡丹花钗,衬托出她端庄柔媚的模样儿。
关绍婕莲步轻移地来到他们面前,眉眼盈盈地福了一个礼。「严公子,谢谢你拯救家兄,小妹在此感激不尽。」她以最美丽脱俗的面貌与严路寒公子见面!相信他一定会感到动心,甩掉他的丑八怪未婚妻。
严路寒没有正眼去看风姿绰约的关绍婕,只是冷冷地回她一句:「不用挂在心上。」对于这种「别有用心」的名门淑女、大家闺秀,他向来是懒得理会的,尤其在认识小丫头玉笙后,别的姑娘家他更不放在眼里。
相形之下,玉笙就比严路寒热情多了。
「关姊姊,你今天打扮得好漂亮喔!」她改站到严路寒身旁,真心地称赞关绍婕,一脸羡慕赞叹地欣赏她华美的装扮。
「玉笙妹妹,你别取笑愚姊了。」关绍婕这番话虽是对玉笙说,但含情脉脉的丹凤眼却是往严路寒伟岸的身躯瞟去。
她这温柔妩媚的风姿与稍早在玉笙房中的「狰狞」面目迥然不同,看得玉笙的下巴差一点掉下来——怎么差那么多?关姊姊稍早的脸色真的很难看,怎么才一会儿工夫而已就「突然」痊愈了。
为了再一次确定「肥水」不会落在别家大夫的「田上」,玉笙忍不住启口问道:「关姊姊,你是不是来找严大哥治病的?」期待的黑灵灵瞳孔紧瞅着关绍婕。
关绍婕闻言立刻柳眉倒竖,娇颜带煞,恼怒地瞪着玉笙这讨厌鬼。她到底在打什么鬼主意?老是问她要不要找严公子看病,真是可恶!
她堂堂「淡月山庄」的大小姐关绍婕像是身上有病的人吗?
但——她转念一想——这不失为接近严公子的好办法,两人朝夕相处之下,凭她江陵第一美人关绍婕的姿色,还怕不能掳获严公子的心吗?
「是的,小妹这几天总是食欲不振、昏昏欲睡,还想请严公子替小妹诊断一下。」关绍婕顺水推舟道。
玉笙露出了像小猫一样满足的笑容。
「是啊!严大哥,你就替关姊姊诊断一下嘛!反正你闲着也是闲着。」
严路寒冷冽的目光扫在关绍婕身上,轻描淡写地道:「关姑娘,相信江陵城有许多名医都会乐意上‘澹月山庄’替你诊治的。」
玉笙难以置信地眼珠子差一点凸出来,严大哥竟然把上门的「财神爷」
推掉!
「严公子。」关绍婕干笑几声,「希望你再考虑一下,反正你人在‘淡月山庄’,我又何必舍近求远呢?」她美丽的笑容有些快挂不住了,只差没有当场「变脸」而已。
严路寒横眸她一眼,没有作答,就牵着玉笙走出「春迟亭」。他讨厌这种骄纵虚伪的姑娘家,她看玉笙的眼神中明明有掩饰不了的厌恶,但却与玉笙说说笑笑的,其中明显的企图不言可喻,可见她相当工于心计。
唉!只有像玉笙这样单纯的姑娘才会不疑有诈,呆呆地被她骗去。
「严大哥,你怎么了?」玉笙皱起眉头斜睨着他,责难的意味相当明显。「好不容易有‘生意’自动送上门来,你干嘛不接呢?你要知道,我们的经济状况不允许我们挑三检四的,如果你再那么端架子,总有一天我们会饿死街头的……」
严路寒听她唠唠叨叨训了一堆,嘴角不由自主地抽搐一下。敢清玉笙是骂上瘾了,再不然就是真的非常气愤。
唉!她那颗小脑袋怎么一天到晚老是担心他们会饿死啊!
「你有没有听到我说的话啊?」玉笙见他分神,立刻跳到他身前,挡住他的去路,大剌剌地将两手往腰间一叉!谴责地问。
「有啦!」严路寒露出一抹苦笑,绕过她那恼怒的小身影,加快脚步往前走。
而玉笙对他「不捧场」的反应,则是气得活蹦乱跳,紧跟在严路寒的背后继续叨念着。
玉笙愈想愈为自己感到不值,她是何苦来哉啊!那么关心严大哥的生计问题,甚至主动替他招揽生意,他竟然拿乔一口回绝了,连考虑都不考虑一下……真是太气人了!
此时,后头正有一道怨恨阴毒的眼神射向玉笙娇小的身躯。
爱煞酷郎中 第七章
隔日晌午。
在「翼然楼」前有一水潭将小楼围绕,潭水有如明镜般清澈见底,水面上架有白色曲桥蜿蜒迤逦,过了曲桥,则是一片竹林。
在僻静的竹林一角置有石桌、石椅,全是以雪白的大理石制成。
此时,石椅上正坐着两个对饮香茗的出色男子,一个沉稳坚毅中见冷峻;一个俊逸潇洒中见爽朗,两个都是罕见的人中之龙。
坐在左侧的关绍箕悠哉地沏了一壶新茶,替两人斟上香茗后,他才把一直憋在心中的疑问问出来:「说吧!你什么时候冒出一个未婚妻来?怎么身为好友的我一点都不知情。」关绍箕哥俩好般地将手搭在严路寒肩上,俊美的脸上带着浓浓的戏谑。
严路寒呷了一口热茶,缓缓地将褡在他身上的「毛手」拿下来。「你别不正经了,一点都不像死里逃生的病人。」
「哟——」绍箕发出长长的怪叫声。「路寒兄,怎么有未婚妻就‘抛弃’我这个老朋友了。真是见色忘友啊!」
关绍箕装模作样地直摇头感慨。
严路寒没好气地横他一眼,决定不与老是疯疯癫癫的关绍箕计较,他这个人的个性就像大孩子一样爱闹,只要不理会他!一下子他就摸摸鼻子罢手了。通常他玩闹的对象只针对倒霉的他而已,对其它人,关绍箕很少有不正经的时候,就连他的双亲都不知道他的这种恶劣性格。
「当你卧病在床的时候,我上了黄山一趟,寻找医治寒毒的药材,而玉笙就是在那时候相识的,晚一点再介绍玉笙给你认识。」严路寒把过程告诉关绍箕,省得他罗唆,只要关绍箕的话匣子一打开,是可以像玉笙那么「可怕」的。
关绍箕指着竹林内一个探头探脑的身影,呵呵轻笑道:「这下有趣了!」严路寒定限一瞧,果然,那好奇的娇小身影不就是玉笙吗?他恼怒地叫道:「玉笙,过来。」
玉笙的俏容霎时亮丽起来,她喜孜孜地捞起裙摆跑了过来,笑眯了眼,问道:「严大哥,你叫我呀?」
严路寒白了她一眼。「玉笙,你在这里做什么?」这种偷偷摸摸的举动是从黄山带过来的,以前在「莲花峰」的时候,玉笙就常在他的木屋旁鬼鬼祟祟地窥视他的一举一动。
玉笙偷观关绍箕一眼。「人家有事要提醒你。」
哇!这个人长得好象满高大的,自己选的时机似乎不恰当,要是这人反目成仇想要赖帐的时候,不知道她与严大哥会不会被打得「落花流水」?不怕,不怕!玉笙拍拍腰侧的「琉璃」自我安慰,如果真的开打,她还有「琉璃」可以保护自已与严大哥。
她虽是这么想,但娇躯却不由自主地往严路寒靠近一步。
「什么事?」严路寒劈头质问她。
由于玉笙的注意力全放在关绍箕身上,所严路寒稍嫌大声的质问,把没心理准备的玉笙吓得跳了起来。
「嘎?」严大哥刚才是不是说了什么?
关绍箕原本是静静欣赏两人的对话,但见到怯生生的玉笙姑娘被好友吓了一大跳,好象快要哭了出来!不禁怜惜心大起,轻柔地打圆场道:「玉笙姑娘,你找路寒有什么重要的事吗?」
严路寒这个大老粗兼大冰人,有一个这么娇柔可爱的未婚妻还不懂得珍惜,竟然对她大声小声的,真是不应该!
玉笙迟疑了一下,没有回答。
「你不用怕路寒,他这个人就是面恶心善,其实心软得很。」关绍箕以为玉笙在怕严路寒,所以,将口气又放缓了几许。
玉笙与严路寒同时讶异错愕地紧盯着关绍箕瞧,接着爆出大笑——尤其玉笙笑得最夸张,只见她直不起腰地捧腹大笑,差一点站不稳身子而跌在地上。「哈哈哈……太好笑了……严大哥才不敢凶我呢……」她又念又笑地吐出话来。
严路寒则是边笑边轻拍她的背部!「别呛着了!玉笙。」这丫头不找他麻烦,就算他祖上积德了,他哪敢「欺负」她呀!
关绍箕目瞪口呆的表情活像吞了两颗生鸡蛋一样。
大冰人严路寒笑了!而且是朗声大笑!
真是太不可思议了!跟他相识那么多年,他从未见过严路寒笑得那么开心,有的话也只是嘴角勉强动一下,但那根本称不上开怀大笑。看来,这玉笙小姑娘还真是有魅力。
「玉笙这充丫头我行我素得很,哪里会怕我啊?」严路寒停下笑声,宠溺地轻声抱怨。
玉笙朝他扮个顽皮的鬼脸,迳自坐在严路寒身边的石椅上,双眼闪闪发亮地盯着石桌上的四色糕点、五味蜜饯。
关绍箕轻笑出声,高兴地看着老友脸上轻松自得的笑容。
「玉笙姑娘,我是关绍箕。」他替她斟了一杯香茗。「听路寒说,这次摘取‘龙涎果’你占了很大的功劳,我先谢了。」
「不用客气。」玉笙心不在焉地挥挥手,一双垂涎的大眼仍离不开桌上的甜品。
严路寒好笑地揉揉她的乌黑秀发。「想吃什么就吃吧!」这丫头的喜怒哀乐全写在脸上,单纯得很,也相当容易辨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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