您当前位置:首页  >  都市言情

投石问晴

时间:2023-05-27  来源:  作者:元雅
“念芬,你去外头也不邀我一同去!”冬晴像只鸟儿轻快来到她面前,接过一只五彩风车,“见你诚心认错的份上,风车我收下,下回有好玩的记得找我。”
“小女子谨记在心。”沈念芬故作恐惧地回话。
两位姑娘相视好会,随之娇笑成一团。
“晓得我闷也不邀我出门走走。”冬晴没好气地瞪她一眼,“坦白从宽,说,你到底有何事一大早就出门?”
她轻摇头,“只去办点小事,见街边兜售风车的老婆婆风车做得好看,买两个回来。不然这样好了,等会咱们到魁星阁用膳,我做东。”
冬晴把玩风车,“别那么认真,跟你开玩笑的。”
天上的浮云微遮高挂的日阳,和风轻柔令人一身清爽。
“今日天气不错,咱们出外走走吧?”沈念芬建议。
“才刚回府又要出门,一来到京城,你倒野了起来!”富家小姐一离家,就像飞离笼的鸟儿,大玩特玩。
初见到念芬,以为她是位守分守礼的小姐,原来在礼教束缚下,她仍保留女孩爱玩爱热闹的性子。
唉,大户人家的女儿最可怜,样样皆受限、事事不能做,没半点主张;还好她不是,才能轻松自在过日子!
冬晴一想到自个的好运,忍不掩嘴偷笑。
“女孩家不能套上‘野’,你想害我嫁不出去吗?”沈念芬微怒责骂后,微偏头看向冬晴正后方的石禾谦,“大表哥,听说城外翠泌园……啊——”话说一半,她惊声尖叫。
冬晴不明白她为何出现惊惶失色的表情,伸手捂住她的嘴,制止她高拔的叫声。
“念芬,怎么了?”刚刚还好好的,怎么会这样?!
她怯怯退后数步,颤抖抖指着石禾谦,神情尽是惊骇,“有、有……鬼……”
石禾谦迅快别开脸将面具戴上,神情受伤地背向她们。
连表妹都这般怕他……
这张人见人怕的鬼脸,就算家人未对他另眼相看,可是太多的挫折教他如何以轻松平常心看待这不可磨灭的事实!
看他孤独的背影,冬晴明显感受他自惭形秽的心情。
“你表哥的脸会如此,是我害的。他面丑心不丑、学富五车、才华洋溢,虽然不太爱理事,但他有颗欲展抱负的雄心,若不是他的脸……”她在沈念芬面坦承年少的罪过,美眸盈满难过,“他所拥有的一切是其他同辈的男子难以相比的,至少他在我眼里是如此,你是他的表妹,不该以这种的眼神看他。”
惊恐的眼神令他心神俱伤啊。
冬晴的话字字清楚地传进石禾谦耳里,澎湃的心情像海潮拍打上岸石,激起白雾似的水花。
他以为天底下,最了解他的人是弟弟与父亲,没想到这位顽皮慧黠的姑娘似乎早就看透他,明白他心里欲做又不敢做的事情。
是,他不愿困在府里当井底之蛙,社稷太平是他大展理想的好机会,他不想错过难得的时机,但这张脸却教他——
“别说了!”石禾谦双手紧握成拳,吼声震天。
冬晴来到他身后,急忙解释,“念芬是无心的,你别怪她、骂她,更别把话放在心上。”他好不容易愿意多腾出时间帮伯伯与阿德的忙,踏出采石楼的次数也多了,大伙欣喜他的改变;她不要因为一句无心之语,逼得他再次缩进壳里。
他倏然转过身,眼神恶狠狠的,“龙冬晴,你以为你是谁,你只不过是我家的客人,再说我的事不用你管!”语毕,快步离开回他那无人敢进的采石楼。
他伤心的怒吼,句句刺痛冬晴的心,她脚步不稳地退好几步,凝视他的眼漫上薄薄的水气。
他说得没错,论身分她比不上念芬多层血缘关系,就算大家待她多好,她永远只能算是外人。
万里晴空突然飘来一片大乌云,很快布满京城的天,云际隐约传出几道闷雷。
沈念芬来到冬晴前,面有愧色,低声致歉,“我不晓得,才会说出那样的话,我……对不起。”她本以为大表哥脸上只是小伤,没想到会是难看的大丑疤,没准备下瞧见令她惊惧失声尖叫,她真的不是有心的。
“这不能怪你,要怪得怪我才对。”
冬晴垂脸丧气的模样教人忍不住为她担心。
“你没事吧……”沈念芬轻唤,盼她能回个脸看看她也好。
雨,一滴、两滴——迷蒙细雨急快笼罩整座京城。
“我想安静会。”她轻声下了逐客令。
沈念芬转身走了几步,又不放心回首看那无助的倩影,然后提高裙摆无语离开。
冬晴拿起刻了一半的白杨木板,食指轻描板上已绘有的细线,幻想它完成后的模样。
她好不容易得到臭石头的谅解,他甚至有意跨出心里头的障碍,却因念芬的无心之过给破坏。刚才她瞧见他那双黑眸含有焰火,知晓那愈合的伤口被话伤得很深、很重;而她,却因他一句“外人”拧疼心口。
雨势突如转大,一道风将雨水吹到她身上,打湿她轻飘的衣裳。
冬晴以袖快快拭去脸上分不清是泪或是雨的水珠,伤心地将木板搂进怀里。
始终认定石府是她另个家,他们是她很重视的亲友,她……不要当外人,一位毫无关系作客他府的客人。
55555yyyyyttttt
雨仍不停的下,细细飞雨有着蒙蒙迷离的境界。
一名年纪较长的丫鬟,瞧见踏出厢房的小丫鬟,紧快挨到她身旁。
“怎么样?”
“小姐她还是没动口。”小丫鬟蹙眉低目看着托盘上完整的清粥小菜,“我真不知道该如何向老爷、夫人交代?刚才我还不小心瞄到小姐手上有几道小伤,问需不需要拿药擦时,她无精打采地摇摇头。她那副模样,真教人担心。”
这场雨下下停停有两日之久,而冬晴小姐也滴水不沾两日。她整日在厢房里,有时秉烛入夜直到天明。
众人不知原因为何。焦急的石夫人请来大夫瞧她是否有病,却教她请出房,连二少爷、表小姐来看她,她皆以着凉为由,不愿见人。
再来说大少爷吧,这两日他阴阳怪气、脾气易暴易怒,二少爷与吉叔不晓得已被他似冷箭的眼神射中几十箭,最可怜的是负责打扫采石楼的小南子,做什么、错什么,被主子骂得狗血淋头,好不委屈。
怎么雨一下,府里原本热闹的气氛迅速转变,滞闷得教人不安。
大丫鬟拍拍小丫鬟的秀肩。“冬晴小姐爱吃糕点。稍晚,请厨娘做一点,再麻烦夫人走一趟。”相信夫人出马,小姐会卖她面子,多少吃点。
但愿如此。
55555yyyyyttttt
晚风送荷香,石府花园中的小塘开满一池的荷,荷香暗飘动。
近未时,人们大多上榻歇息,唯有淅淅的雨声与无形花香伴人度过漫漫长夜。
石禾谦正忙着调丹青、朱红绘图。他将自己关在采石楼的这几日,看完南京管事带来的手稿,丰富有趣的神话故事,平顺易懂又具醒世的作用,他打算亲手为文绘几幅故事中的情节,以图文对照方式,印刷上市。
“叩叩。”
入夜突来的敲门声,让他以为家人有急事找他,于是未戴上面具便下楼应门。
“谁啊?”糊纸的木门拉开,瞧见那张苍白削瘦的小脸,他惊骇得微张嘴。
才三日未见,她怎么瘦了一圈、气色好差!
冬晴收起伞,挂上甜美的微笑,“这么晚来找你,会不会打扰到你?”
见那衣裳与发梢都让雨沾湿,他皱起眉头。
“快进屋吧。”他拉她进屋,心想一楼有木板与工具,再道:“跟我上楼拿干净的布巾拭干你的发。”
冬晴上了楼,抱紧以红绸包紧的礼物,坐在花厅前等待他取来净布时,见桌上未完成的图书,明白他入夜未睡的理由。
石禾谦递过净布,“有事待会再说,先把发擦干。”
见他和颜悦色的模样,她咬咬略白的唇,将以红绸包裹的物品小心翼翼放到他面前。
“这是什么?”他挑眉轻问。
“是送你的礼物,快打开来看看。”
石禾谦见那双美眸期待地望向他,不愿令她失望,伸出手以指挑开柔绸后,神情由错愕转为震惊。
面具,一副薄如叶的白杨木面具!
他曾经托阿德去拜访京城一位擅做面具的艺匠,无奈艺匠推说年事已高,老眼昏花无法做出往日的水准,就此他无缘获得一面戴起来舒适的面具。
如今,借由她的手,梦想成真!
“你……喜不喜欢?”冬晴问得谨慎又小心,小脸怯怯怕触怒他。
“喜欢。”他手指滑过被刨刀刨得平滑的表面,神情难掩激动,“这个面具,你做多久?”
冬晴脸蛋一亮,愉快回话,“做多久不是问题,最重要的是你喜欢。每次你与大家用饭时,都得取下面具好进食,于是我刻意选轻又防虫蛀的白杨木,它能遮蔽额、鼻与两颊,挖开嘴与下巴部分后,顺着面容曲线制好,往后你戴着它也能吃东西。”
她垂低小脸,表情腼腆地接续道:“我这颗脑袋只会画机关、做机关,雕功虽然比不上你的好,但请你别嫌弃这丑丑的面具。”
石禾谦拿起面具,绑上细带,初次戴上后,对铜镜一照。
“很适合我,谢谢你。”
她开心合掌,却让他瞧见她手背上大大小小的伤痕,急快放下铜镜,他抓过她的手,翻开她的掌一瞧,双眉打摺。
“这是怎么回事?”才几日未见,怎么她的手心手背出现数道被利物所伤的红痕?
“呃——”冬晴面有难色。
“别瞒我,说!”他压低声量怒道,两人的接近更让他惊见烛光照映下她脸色白如纸。
冬晴不敢有所隐瞒,老实道:“做面具伤的,都已结痂,我想再过几天就好了。”她淡若无事一笑,抽回手负于身后,企图粉饰太平。
石禾谦为她单纯的动作而笑,更怜她为他用心所受皮肉之痛。
“为何对我这么好?”他嘶哑问,任内心情感泛滥成灾。
“因为你是臭石头啊,一位对我很重要很重要的朋友。”她情不自禁抚上面具,美眸端详他,“你脸上的伤,我难辞其咎,所以请你别当我是外人,我不想成为石府的外人。”
石禾谦错愕,万万没想到一句话竟让她难过好几天。
“冬晴,我……”
他未说完,她幽幽启口,“我是名孤女,还好上天怜我让师父拾起我,给我一段新的人生。”她神情恍若陷入某种回忆,不再压抑情绪地淌下泪水,“山谷是我第一个家,因为那里有师父与初月;京城石府是我第二个家,这里有待我如亲生女儿的石家夫妇与一对可恶又可爱的兄弟,所以我不是外人、更不要当外人。”
石禾谦惊愕她的反应。在他印象中,冬晴开朗爽朗,她的泪几乎是为他而流的。
当日的难堪令他怒目相对,但他却没想到无心的一句气话却让她的心如此深创!
“别哭。”他伸手将哭泣的她搂进怀,哑哑低道:“感谢你所做的一切,也为我当时的怒气道歉;你永远是家中的一份子,不是外人。”
冬晴双手回应他的搂抱,寻求确定地哽咽再问一次,“我……不是外人吧?”
“不是,你是我心中最重要的人。”他的心房里躲着一名娇美的小姑娘,而那人就是她啊。
温暖的拥抱,释然的心情教冬晴心神一松,加上体力透支过度、空腹多日,身子一软瘫在他的怀里。
然而,嘴角漾起满意的笑意,陷入甜美的昏迷。





投石问晴 第六章
天刚亮,石府有阵不小的骚动,这场不平静来自采石楼,惊动尚未起床的石家夫妇。
大儿子突然跑来他们夫妇房前拍门,简略说明有位傻子病倒在他房里后,连忙交代吉叔去请大夫。
除了自家人,谁敢未经允许踏进采石楼。聪慧的石夫人心儿一转,立即想到那位胆大包天的姑娘,七手八脚套上衣裳、发未梳整,快步来到阁楼;瞧见大儿子床上躺着冬晴,又见儿子端水盆上楼,石夫人探探冬晴的额,骇然发现她体温过高,便要大儿子仔细说明。
大夫过府诊病时,石禾谦向父母清楚解释,夫妇俩明白个中道理,不再责怪他擅自留姑娘在房休息的不得体行为。
吉叔带回大夫开的药,在石夫人的监督下,厨娘们用四个炉火炖煮补药及温补的药膳,决定趁冬晴生病期间好好为她补一补。
日阳露脸,多日的雨天终于稍停,清风吹散盘桓已久的灰云。清晨的雨后,清新宜人,雨水洗涤过的花草随微风款款轻摆。
采石楼回复往日的平静,石禾谦瞧瞧在床上睡得安稳的冬晴,才明白她送他的这份礼物几乎用尽她所有体力。
“你不吃不喝的,做把身子拖累了,这等蠢事只有你这样的蠢姑娘才做得出来。”他轻轻帮她盖妥薄被,语含宠溺的笑意,“等你醒来,我一定要好好骂骂你。”
“我不是有心的。”她闭眼微弱的呻吟。
他轻声唤,“冬晴,你醒了吗?”
“嗯。”她轻哼一声。
“那头还晕不晕,能坐起来吃点东西?”石禾谦声柔细语问。
“不骂我,我就坐起来吃东西。”她担心一睁开眼耳朵就得受罪挨骂,睡饱后,肚子好饿。
石禾谦目光柔和,“好,我不骂你。”他保证道并伸手扶起她,将枕头搁置她身后,让她好躺坐。
甫醒的冬晴缓缓张开眼,见双手被裹上漫出浓厚药香的白布,像极两颗馒头;再见身上的衣服已换上干净轻便的寝衣,小脸倏怱涨红,瞪紧他。
“干么瞪我?”他不明白为何招来她的怒眸。
“我……我这衣服是……”
“是娘亲手帮你更衣。衣裳干净,你睡起来也舒服点。对了,你手上的伤有点严重,大夫为你上点药包起来,这样好得较快。”
“喔。”她软弱无力地回应,正生着病实在无太多力气去思考事情。
石禾谦取过梳镜前的新面具,“谢谢你亲手帮我制作这面具,你要不要戴看看?”
“送了你,它便是你的东西;再说,我脸小,戴上去会松松垮垮的,不好看。”
石禾谦望着她惺忪欲睡的脸蛋,伸手弹弹她的俏鼻,预料惹来她扬眉与活力。
“你很讨厌耶,等会我就走回房,这样才能睡得久。”她嗔怒道,揉揉快打喷嚏的鼻头。
没什么事比补足眠更重要。
他大方回话,“你不必回房,我的床借你睡,你爱睡多久都行。”
“不要,我暖呼呼的绣床睡起来才舒服。”云英未嫁的姑娘睡在男子房里会招来非议,她回房睡觉才是明智之举。
他突然握住她受伤的手,“你永远是我们的家人,我……为两日前的错事向你道歉,对……对不起。”语气极轻又近乎哀求。
自她回府后,他接二连三伤害她,真不知该如何弥补。
冬晴闭目沉吟好会,随后绽开如春花的笑靥。
“我可不记得你做错什么事得向我道歉,一定是你记错了。”她轻快带过,得饶人处且饶人,她决意忘掉不快的事情。
石禾谦神色温柔地揉揉她的软发,感谢她不计前嫌与贴心。
这时,楼下传来叩门声。
“你有口福了,娘亲自监督厨娘帮你炖好吃的药膳,大概是吉叔端来,你等等。”不放心地帮她将薄被盖高些后,他才下楼去。
得到他的谅解,她郁结的心情顿时放松,教她好想睡一场,可是他床铺硬还有淡淡男人味,唯有回自个的房间才能安稳入睡。
冬晴爱困地打个大哈欠,头颅倚在雕镂花纹的床柱上。
再眯一会,一下下就好。
石禾谦返回二楼时,在花厅搁下手上的托盘,朝内房走。
“这两盅——呃!”见坐着也能睡的冬晴,他弯高唇角。
先让她睡个饱,这两盅汤药与药膳等会让人热过就行了。
他眼明手快地将快掉下床的冬晴搂进怀,她在他怀中挪了个舒适的位置后,不客气地呼呼大睡起来。
石禾谦神色俱柔地凝视怀中娇柔的睡颜。
“你晓得不晓得我愈来愈欣赏你,”他拥紧她,笑容尽是不怀好意,“就因为你对我太好了,我决定做一件我未曾做过的事。”
他盘算的心思感染睡梦中的冬晴。
奇怪,明明是夏日,她的梦里怎么飘起雪来,梦中的她打个哆嗦,依稀还听到男性的笑声。
诡异的梦境,她不安地揪紧石禾谦的前襟,也揪住一名硬汉柔软的心。
55555yyyyyttttt
冬晴徨徨不安地回头,心头一松快快以帕拭汗。
还好没跟来,要不然她真不知该如何摆脱他。
大病初愈,臭石头对待她的态度一如从前,但那双眼总黏着她不放,盯得她好不自在。
再这么下去她早晚会错乱,不行,天气愈来愈热,她得回房躺一下。
冬晴转向厨房端出一碗冰镇过的酸梅汤解暑,快步返回厢房前,肩膀突然被人一拍——
“你在做什么?”
她惊惶失措手一松,碗碎一地,连带她的酸梅汤也没了。
冬晴慢动作转过头,见是沈念芬,重重呼出一口气。
“怎么了?”沈念芬不明白她为何一脸心惊胆战。
她自瞧见臭石头的庐山真面目后,尽可能与他维持五步之远,不敢随便靠近;然而石禾谦对她有礼却疏离,冬晴聪明地不告诉她这事情,以免他们表兄妹薄若宣纸的情感更加恶劣。
“没事,倒是你突然找我有何事啊?”
“我是有事找你。”沈念芬举高双手,手上捧着一只巴掌大的木盒,“这是我在街旁一个老妇人摊上买来的小妆盒,它可是上等檀木做的古董喔,我见它精巧可爱买了回来;可是刚才我试着将它打开,没想到锁孔生锈插不进钥匙,麻烦锁匠帮忙也不行。”话里含有恼意。
冬晴耐心听完,取过木盒,“所以呢?”
“才过来请你帮忙想办法。”
冬晴眯起眼,仔细端详手上的木盒好会。
“你也真奇怪,千挑万选买了个锁孔生锈的木盒回来,但眼光还不错,选中这个稀有珍品合中盒。”
“合中盒?”
江南曾有位巧匠擅长制作大小木盒,并将其合为一套的母子盒,盒盖上会刻画一对龙凤,取名为合中盒,祝购得此盒之人和气生财、百事好合,就因吉利喜气又因数量极少,合中盒成为王公贵族相争收藏的珍品;可是多年前巧匠去世后,制作合中盒的技艺成为绝响。
“是啊,一位艺匠别出心裁留世的珍品。”冬晴轻抛木盒,对她眨眨眼,“锁孔坏并不代表打不开,至少对我而言。”
“你能?”沈念芬一脸不信。
她微笑点点头,美眸晶亮地左右瞄瞄,再三确定身旁无他人后,由怀中取出一串形状各异、厚扁不一的铜片,“别小看这些铜片,只要有技巧使用它,必能达到你想要的效果。”
冬晴选了薄如柳叶、造型似叉子的铜片插进盒缝,喀喀两声,原本生锈紧阖的锁孔微张。
沈念芬惊喜地接过木盒,兴奋地将盒盖掀开,原本期待的脸儿见里头又有层紧盖的盒盖,不论她左转右扭就是打不开,兴致尽失。
“你这种转法是打不开的。”冬晴没好气的取过木盒,一压再转,其顺利分为一大一小的盒子。
沈念芬兴奋地拿回,细瞧盒身雕绘精美的流云图样。
“既已帮你打开它,我想回房躺一下。”冬晴大剌剌打个大哈欠,蹲下身拾起碎碗,“近来太过紧张,睡眠太浅,我得补个眠,有好玩的事记得来找我。”语毕,她小心环视四周后,半走半跑往房间方向前进。
沈念芬捧着木盒,敛起欣喜换上严谨的神情,盯紧那抹浅紫的身影。
主公曾交代过,石府中能打开此盒的人极有可能是他们寻找的百器手,但她万万没想到,龙冬晴竟是百器手的传人。
这个测试足以证明龙冬晴的能力,而她的能力将为主公寻找到预言锦布。
一记吹哨声,引来一只雄鹰于天空盘旋数圈,倏然俯冲而下,立于沈念芬手臂上敛起羽翼;她将短签系在鹰脚上,仰望它展翅飞离后,盈盈而立看着蓝天白云。
原来百器手就是龙冬晴。
55555yyyyyttttt
艳阳高照的夏日,石府来了位贵客,忙得分身乏术的主子们纷纷放下手边的工作来前厅迎接客人。
石夫人软硬兼施下,冬晴穿上新衣裳,朝前厅前进时撞见匆忙赶回府的石顺德。
“阿德,连你也回来!”
石顺德接过丫鬟递来的湿手巾擦脸,消消暑意。
“你有所不知,今日这位客人是西安的大客户,也算是小有名气的雕版师,他与我那位远在西安的舅舅有姻亲关系;大哥不出采石楼会客,我这个做弟弟的至少不能失礼,更不能让爹娘独撑局面。”
臭石头介意容貌不肯来见客,原来还夹了层王不见王的原因。
她在府里都住一个多月,见吉叔、阿德周旋在上府求版画的贵族富商间,耳濡目染下她多少明白雕版师的竞争有多激烈。
臭石头从小到大熟读经史子集、各家诸书,加上容貌逢事故后,沉闷的心房教他在木板与刻刀中钻研兴趣。
行行出状元,他在版画界里的作品自创风格、独领风骚,以致众人争购,他天资聪明、孜孜不倦累积学识,会成功并无道理。
1...45678...10
猜你喜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