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行记
时间:2023-05-22 来源: 作者:步蟾宫
端木兄弟心头微惊,初时只是想着云沐阳只有一人,那便放开手脚任其来攻,如此也可得个名声,之后再来挑战之人也不会与他们纠缠太久。只是到得这时被他细密剑光逼迫,竟是节节后退。兄弟二人心中合计,端木赤心中道,“阿弟,你以旋风螺掣肘,我再以真火逼他。”
端木朱郑重点首,便往腰间一拍,取了一枚青壳海螺出来,这海螺生有两头,螺纹带扭,青中藏赤,只是拿在手中便有呼呼浪潮之声。见他往天一抛,海螺中顿时流出汩汩水流,沾着许些海水腥气,那水流在天中扬舞,不过片刻化作瓢泼大雨。
云沐阳把剑丸一指,那剑丸却好似钻入湿水棉花,他见此把法力一催,剑丸立时再是将剑芒抖展开来,剑光一斩便是展开道路。只是他看到此处,却是目光一凝,这分明是要将自家剑光牵制,然后重又聚在一处。他稍稍一想,却觉得这也是一个契机,他想通这一点当下剑芒再是一抖,直往里刺入,又心念御动一枚剑丸化作灿灿流光斜飞斩向端木赤。
端木朱眼见那剑丸斩来,大喝一声,心道,“正要你来此。”
再是起了法力把青海螺芒光收住,往后急退,只是这时那雨水劈落下来不断粘在剑丸上。端木赤见此微微一喜,抟动风云,再是屈指一弹便有一道金光裹照的飞箭往云沐阳身后刺去。
云沐阳感应到那剑丸被雨水粘住立时一沉,挪动不易,这时再看,顿时明了,暗道,“原来二人竟然并不是真要聚在一处,而是使得障眼法,意图将我逼退下去。”当下眉头一拧,把袖一挥一枚剑丸立时将那飞箭阻住。其后化一道夭矫芒光射去天中,听得剑啸震天,剑丸之中泼洒了千道剑芒下来,好似飞蝗铺空,密密麻麻。
端木赤一见云沐阳竟是瞬息之间便借剑光遁走,也是不恼,剑修一道若是修炼至高深之处,纵横来去无影无踪,进攻退守更是随心所欲,不过既是如此他们兄弟却是更应当谨慎
,云沐阳已是立于不败之地。
这时忽然就听得重重雷音在天中响动,举目一望却是有雷云举起,忽而那雷云已是泼洒滚落下来,声动雷震。端木兄弟都是目光冷凝,这雷法一道威能浩大,他们肉身便是精钢铁铸也不会硬接。当即二人各自施展遁法欲躲开少阳赤真行雷,只是二人才一动身,眼前突然杀出两道剑芒来,那剑芒又
第五百零一章 有惊无险闯魔关
邢照星目光一瞥,不禁说道,“着实可惜了,如是无有时辰限制云道友或许能将羽鱼精魄取来。”
“邢道友此言在下却不赞同,这位云道友虽是剑法妙绝,但是要分神二用,御雷使剑,便是法力深厚无渊,到得最后也要法力耗尽败落。”这说话之人却是叶流芳,他手中捏动一朵奇花,轻轻一嗅,却是风情妙美。
陆百祥被纪忘舒拂袖击落,心中抑郁羞愧,此时听得叶流芳之言,呵呵一笑,“叶道友便是不知你能在云道友剑下走得几招”他虽说也有些许认同叶流芳之言,云沐阳眼见只是生出丹窍,而端木兄弟俱是孕育真种,法力不可相较,可是却不齿叶流芳为人,故而出言讥嘲道。
叶流芳面带轻蔑,道,“剣邪山也是剑法传世,不过能够在云道友剑下走上几招,在下不得而知,不过若是陆道友也欲来与在下斗法,却是未免高看自己了。”先前他还道云沐阳乃是剑宗传人,故而都是隐忍不发,如今便是陆百祥也来耻笑他,这教他如何能忍
陆百祥也是硬性,冷言道,“可,陆某也有心领教五华山法门。”
邢照星在旁目光微微一动,间的二人言语至此,当即劝二人道,“正是好风光,又是昆仑仙山圣地,何必动恼一时九州诸门诸派齐集于此,理应观法领悟,两位道友说是也不是”
白素鸿目光清淡四扫,见得这番言语之争也是不怪,这是他抬目一看,见着冷惊泉踏一片飞羽落到云头,目光变得凝重起来。再是斜睨一眼嵇怀谷,却是暗道,“好一个高明手段,只是一件死物,便引得多方争斗,览尽天下道法,窥明各方虚实,这却是坐收渔翁之利,岂能让你如愿”
冷惊泉去得云上,拱手一礼,道,“贤昆仲有礼。”
“原是御灵派万兽山冷道友,失敬,正欲请教贵派‘指教万灵,号御苍生’之法。”端木兄弟二人见得冷惊泉不由心头微微一动,方才已是见识冷惊泉神通‘惊魂’,震碎心魂,惊裂元灵,他们兄弟二人又是方方恶战一场,正欲思量对策,却听得冷惊泉语气清冷,不由目光一闪,面上含笑。
“冷某唯作‘惊魂’半曲,与众位同道共赏。”冷惊泉声如寒泉击撞玉石,叮咚声响,闻之甚悦。
端木兄弟嘿嘿一笑,只是这时却是骤然嗔目怒视,急忙引动心诀,运转玄功,只是这时目中流出一条血丝,便见冷惊泉已是拂袖翩然而去。只留得端木兄弟在云中,头发上指,却是有苦发不出,只得任冷惊泉翩翩而去。
“冷真人此是何为”有一人极是不解,仰天一望,凝目惊惑,只是他稍稍一想却是目中骤然一清,定是冷惊泉言语之间已是施展了神通,更是暗暗心惊,这神通法门起于无形,落于有形,似真似假,全是不经意间。他想到此处背脊尽是冷汗。
云沐阳坐在座上,略一调息,见得此情此景心中添了些许明悟,这九大道场果真不能小视。这神通‘惊魂’一个不慎便是不知不觉为人暗算了去。
景霄宗南宫老道见得此状顿时大惊,心悸不已,急忙出得列来,大声道,“嵇师兄,眼见天时已晚,又有万千霞彩铺云漫空,这等人间仙境如是不能细细品味岂不是白来昆仑一趟再者那羽鱼霞英珠还未定出胜者是谁,此时正当了了此事,免得众位同道牵挂在怀,其后再行赏月观霞又是一桩美谈,嵇师兄说是也不是”
南宫老道话语一出,场中之人多是鄙夷,不过倒也不可辩驳,端木兄弟已是明面上先胜宋衍奇,二败纪忘舒,再败云沐阳,后败冷惊泉,连续下来确实有理由暂时停下比斗。
这时却听得那广真法门童师弟大声笑道,“南宫老道此话甚是不妥,今日乃是为了羽鱼精魄之争,本是手段高明便可拿了那法宝去,南宫老道你倒是好识趣,打蛇随上杆,羞也不羞今次又来扰乱这斗法争宝,莫不是以为这昆仑是你家不成”
童师弟一声童音嘻嘻笑着,南宫老道丝毫不以为怒,仍是道,“你这小娃娃说得好生有趣,只是这斗法也当要有规矩,否则便乱了,如你这般小娃娃还是回了门中静思修行,他日也能来这法会斗上一场。”
童师弟闻言肝火大冒,他本是幼年之时误食一颗灵丹,身子不能成长,平日最恨他人言说他这般,此时已是暴跳起来,却被仰戊醇一把制住
。
“南宫老道你倒是活回去了,此中一众大德都未曾言语何曾轮到你这扒灰的来”闵柔一笑肆无忌惮,更是花枝乱颤,好不欢腾。
南宫老道顿时面容一僵,心中好似有万千虫蚁撕咬。他生有一儿,却是个俗人,修不得道,只是他自觉成道无望,便欲再开世家一脉,故而为儿娶了一
第五百零三章 心有千万道 何忧作鬼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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既是白素鸿都是如此言道众人也无有争执之意,虽然这宝物极好,可是也无必要与白素鸿交恶。那仲孙道姑面色微微一喜,把道袍扬动飞入云间再是举袖将那羽鱼裹入,随即取了一只大鼎出来,再是口中喷火,将那大鼎烧得通红,其后自腰间宝囊中投了百数种香料入内。一时之间香气远溢,闻之口齿留香。
左丘羽眼见如此,略一沉思便拱手道,“敢问席真人、孟真人,现下可否定下那霞英珠归属”
众人闻得左丘羽之言多是点首,把目光望向席、孟二人。此间也有不少人方才出了大力气,只是孰优孰劣,却是不得而知。至于那羽鱼精魄几乎已是定下来,不会落到九大道场之外,想争也是不能。
孟元象转过头来见着席素琼轻点螓首,便回头笑道,“蒙诸位道友抬爱,贫道与席真人作了这裁正。方才贫道二人已是仔细看了,魁首当属纪忘舒纪道友。”
“两位真人,在下有一事不解,还请真人解惑,此中人人皆有出手,真人何以认定乃是纪道友得了魁首,而不是白道友,宋道友,公冶道友,又或者是冷道友。”此人乃是永泰唐氏门下,看其模样不过十七八岁,此时拧着浓眉颇为不服气。
他这话问来众人都是静下,此中其他人虽不曾发问,可是这疑惑也是难解,霞英珠可助人避劫,他们又不比九大道场真传门生,自是不愿轻易让出去。
“你等未免也太高看自己了,两位元婴真人法眼通天,能观细微,能察阴阳,能知变化,岂是你等能够揣测的”广真法门童师弟又是大声叫道,“休说只是数十人,便是百千人来此,也能从细微之处分出高下来。此事你等不知,我等岂能不知”他话还未说完,便觉浑身法力一震,竟是被仰戊醇一道金符困住。
那人被他话语一击,顿时羞得满面通红,可是又发作不得,片刻后强自平复心境,坐回座上。唐氏虽有一位元婴真人,可是这一位真人自成就元婴之后便少在族中,而是远赴外海寻求机缘去了,平日想要请益也是无有去处。
孟元象略一颔首,浅笑道,“众位同道皆是人中龙凤,世间难得英杰,各家妙法玄功更是令贫道心生敬仰。不过此番这羽鱼宴魁首却是纪忘舒纪道友无误。”他说着微微垂眉,又道,“永泰唐氏有山岳之形,定陶左丘氏有飞凤之姿,安和龙氏有流水之意。”
他一连便是将此中十数门派世家功法都十点了出来。唐氏一听面色顿时萎顿下来,孟元象之意却是说他族中这套功法只有形而无实,当不得用。他这般想着只觉愤愤,又是仔细听下去。
“灵药宫云道友剑由心生,宋道友一符定神,冷道友惊魂,化无形为有形,白道友玲珑,精微之处可见巧工,公冶道友火意如实,少有人能相较。不过若是认真相较,却是纪道友稍胜一筹,以无情化有情,有情变无情,那羽鱼已是将霞英珠与了纪道友了。”孟元象见着几人仍是不满,也不再多说。
纪忘舒环顾众人,忽而站起身来,道,“哪位道友需贫道指点”
此言之狂妄,不少人一时都是怔住,纷纷把目光望向纪忘舒,可是偏偏又做不得声,这纪忘舒手段众人都已是看得分明。
路老道冷哼一声,对嵇怀谷道,“府主,可是要将这些人散了,平白乱了碧衍天府气机灵息。”
嵇怀谷淡淡一笑并不以为忤,反而认为纪忘舒极是合他脾胃,区区小族小门怎能入他眼如若不是昆仑乃是九州玄门道宗之首,总也做个脸面与人,他又怎会在此与这些人等谈天说地。
纪忘舒又是道,“哪位需贫道指点功行”足足过得半刻都是无人回应,纪忘舒大袖一拂坐回座上。
当是时,那仲孙道姑已是将羽鱼烹饪端了上来,鲜香铺空,引得人口舌大动。
及至月上中天,便有数十少年道童引了一众修士各去一座静室。静室之中白素鸿趺坐玉台,座下异兽匍匐,呼吸之间灵息若涌。他忽而睁开双目,对那异兽吩咐道,“你去将庞英唤来。”那异兽哼哧一声,化一道烟气出去,不多时引了一少年郎入内。
少年郎当下跪拜一礼,口中朗声道,“弟子叩见恩师。”
“徒儿免礼,为师这里有一封手札你且替为师送去与碧衍天府
府主嵇真人。”白素鸿自袖中取了一张黄帛出来,交了与他。
庞英不知为何恩师不亲自送去,但是极是听令,再一叩首,便就接了黄帛出得静室。
“老爷,您何不亲自送了与嵇怀谷,倒要麻烦庞大郎”他座下一首忽而发出人言,只是声若蚊蝇。
“此事我自有计较,却是不能说明。”白素鸿淡淡浅笑,随即问道,“你鼻子灵敏,霍师叔在哪一座洞府中,你可知晓”
异兽抽了抽鼻翼,过得片刻肯定道,“
第五百零四章 三方各生疑 放手博转机
云沐阳眼见此人大袖飘飘乘月而来,到得跟前,当即打了个稽首,清声道,“纪道友贫道有礼了。”
纪忘舒微微点首,道,“云道友不请贫道入内一坐”
云沐阳微微诧异,却是猜不出纪忘舒来意,按说先前他剑斩书映玄,即便无有仇怨也是不可能有交集。他正自思量间,却听得纪忘舒嗤道,“若是贫道有歹意却是不必在此发作。”
云沐阳剑眉一挑随即爽朗笑道,“贫道失礼了,纪道友还请静室中坐。”
二人入得静室,变有梅玄贞奉了百露上来。纪忘舒轻啜一口,目中现出惊讶之色,道一声,“好物。”
“蒙纪道友赞许,贫道这处尚有不少,少时便请道友带些回去。”云沐阳面容浅笑,稍稍一顿,道,“敢问纪道友造访流云洞有何指教”
纪忘舒这时再是打量他一眼,少时取了一物出来,道,“云道友助我师姐书映玄兵解,此物便是贫道谢礼。”
云沐阳将那物拿来,目光晃动,三忘宫修行坐忘经太上忘情道,不可沾染一个情字。他面上含笑,似有所感,眼前之人脾性今日行为可见一斑,既是他送来一物,倒是无有必要推拒,只道,“如此贫道便厚颜收下了。”
纪忘舒见其如此爽快,不禁高看一眼,再是环顾一看,稍一点首,却道,“贫道告辞。”说罢打了个稽首,再是看时人已去了外间。
云沐阳不禁沉吟,纪忘舒今日来意绝然不是仅仅送上谢礼,定然有要事,心道,“莫不是明日之事只是为何却又不再说下去”他这般想着,便令梅玄贞备好还礼。
当下取了纪忘舒所赠之物,打开一看,便有霞光精芒射出,映得静室之内五彩生辉,好不耀眼。他当下微微一诧,道,“原是这霞英珠。”他看了片刻郑重收了起来,此物着实珍贵,能够避过劫数,成就元婴希望又是大增。
“纪忘舒乃是三忘宫五百年来最为杰出之人,宗门之中一应修道物资定是不缺,不过这霞英珠也是盛名,珍贵不能言明,拿了此物送我却是好大的手笔。”云沐阳不禁细细沉思起来,此宝如是他自家拿了定是不愿轻易与人,便是九大道场门下恐怕也不会如此豪奢送一位元婴真人与人。
他思量许久,仍是不得其中要领,若说纪忘舒仅仅是为了拿此物与他,他却是万分不信,三忘宫忘情忘心忘我方是大道所在。他想到此处,将念头一甩,既然此事不能明白,那便无需自寻烦恼,只是却要更为谨慎了。
他思及此处,更觉那事必须尽早去办,迟则生变,当下唤了梅玄贞入内。
梅玄贞叩首道,“徒儿叩见恩师。”
“徒儿不必多礼。”云沐阳将其扶起,正色道,“徒儿为师这处有一件极为重要之事需你去办,此事不容有失,明日为师会找准时机送你出了昆仑。”
“弟子万死不辞。”梅玄贞闻言也是神正气清,朗声应道。
云沐阳不禁点首,便取了一封书信与她,其上加了符印,又是自腰间一拍,便见一条紫色蛟蛇滚落下来,他又是细声叮嘱了几句。
“徒儿记住了,恩师放心,徒儿一定办到。”梅玄贞闻言不住点首。
云沐阳微微一叹,此事着实重要,他现下无人能够相助与他,此事更不能假手他人,如若梅玄贞失手,唯有重新谋划。他当下把手一翻,掌中现出一朵芬芳入肺,粉光玉润的桃花来,再是往其眉心一点,便见梅玄贞眉心之中现出一朵粉色桃花,娇艳欲滴。
“此是神通借法,名作元木万里牵形术,如有危机立时起了法诀,此神通可助你回返原阵峰,万事皆要小心。”
梅玄贞星眸之中现出极是坚定的神情,铿然道,“徒儿记住了。”
云沐阳当下又是取了一桩法宝与她,另有灵符若干,又是检视片刻,眼见无有疏漏才是放下心来。
翌日卯时方至,似有钟吕弦歌、洞箫牧笛从云间流出,又似乎听得百千人诵念道经。此时天柱本是将霞光收缩,清气聚拢,忽而钟吕之声陡然高亢,仙乐齐齐响动,遥见东方天际一点金光拔地跃起,倏尔在天中发出耀眼光芒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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