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云行记

时间:2023-05-22  来源:  作者:步蟾宫

    范桐轻轻摆手道,“我已知晓了,我意再去太宙宫,你等紧肃诸神,安抚有灵,其余暂时莫要动作。”言罢,一步踏出去,神光颠倒,再看时也是踪影不再。

    二人见得此回范桐竟是正身离了此方,更觉其中严重,当下也不久留,各自前去约束神众。

    云沐阳一路疾驰,欲往南次州,路途之中又见那王臻显化而出,他立刻喝了一声道,“道友再阻我路,所为何事”

    王臻呵呵笑着道,“道友莫非不曾感应到这等杀劫降临,可是比以往所有推算还要严重百倍千倍,若是以往修成元神自然已是可以跳脱出来,然而如今确实不同,无有一人能够脱身出来,即便是贫道也是如此。”

    云沐阳瞥他一眼,王臻只是呵呵笑着,道,“道友,莫要着急,我只来问道友一句,道友惧也不惧”

    “你就是来问我此言的”云沐阳哂然笑道,“若是如此那便不需再问。”言罢,背后立有金光跃射,飞芒流转,旋即金阳在天,一道炽灼金火自里间急射出来,往王臻身上斩落下去。

    后者微锁眉头,随后大袖一甩,大声道,“原本有意与道友共论道法,同渡难关,今日道友却是不问所以,拒我千里,也罢,贫道自会等候道友问询,今日别过,来日再会。”

    “想来便来,想走便走”云沐阳再将法力一转,却是再有百道星火飞簇而去,恍若流火灼纸。

    王臻法力一转,斩下一道阴影,随后立刻化作无形。

    云沐阳见其半分不愿相争,只是舍去一段法力代劫,心中一思,如今的变数已经不是三言两语便能说清楚得了,还得立刻回去。当即再起法力纵去。

     




第一零一九章 天衰地亡显征兆
    ?

    少顷,一道清光钻入殿中,公孙掌教立刻抬起头来,起手一招将那飞书纳入手中。看罢之后,目中疑惑之色闪过,便含笑言道,“道君已下法谕,三日之后请诸派掌教议事,诸位大可放心。”

    诸位真人闻言心头略松,少时公孙掌教振声道,“诸位同门,今天地几番变乱,又逢杀劫,道君有意建一小界,留下道种,需诸多灵石宝珠,汇聚元气,造化灵机,诸位或可看顾门下,为我道脉解决远忧。”

    这等事情却是常有之事,即便是原先灵药宫也是埋下灵石灵物,汇聚成山,再是立下禁阵化作小界,一旦有变也可以此为依仗。

    张清一真人颔首言道,“此乃未雨绸缪、传道承继之举,贫道这处正有不少灵石灵玉,我明日便着人送来。”

    清一真人这般说罢,诸位真人也是一一应了,也是愿意从随。

    大传山,风华台,此处罡风卷荡,气盖穹云,雷霆布落,声动九天,就见一点剑光穿梭其中。风华台上只有数座宫观,看去十分简陋。而风华台下自有数百位修士正在结阵炼宝,引动雷霆真火,道道宝光漾动,令人目眩神迷。

    这时,一道清亮剑光跃起,就见一个十六七岁的少年脚踏剑光从那阵图之中飞跃出来,少时就是落在风华台上一座道观前。他双目晶亮,气质跳脱,方是落下来便是不断喘着粗气,面上却是一片喜意。

    “师兄,你可是炼成了”吱呀一声,道观大门就被扒了开来,门后钻出一个肤如腻雪、杏眸桃腮的红衣少女。她见了那少年躺在地上穿着粗气,奔了过来,捏着他脸颊,有些急切地撒娇道,“师兄师兄,你炼成了没有”

    可是说了几遍,那少年只顾喘气,目中却是露出狡黠神采,又有几分得意。

    少女见此哼哼几声起了身来,踢了他两脚就不屑道,“就知道你炼不成,白白浪费了师父的宝贝。”

    “谁说我没有炼成”少年听到此言腾地一声翻了起来,把手一指就见一点清亮剑光从他指尖跃出,绕指飞动,又有利光内藏,竟是一口上好飞剑。

    少女见得此物目中光芒大炽,双眸直直盯着这剑光激动道,“师兄,那我们可以去拜见师父了。”

    “是呀是呀。”少年挠了挠头,嘻嘻笑道,“只是不知道师父长什么样子。”

    这少年名作孙昭,与这少女徐洧乃是世俗道观中的一对俗家弟子,因人间战乱四处流浪。只一日被李幼实遇见,他见这二人根骨上佳,神华内敛,乃是不可多得的炼剑之才,便就带到了大传山中。

    而大传山所在原本因宁虚清一掌之威山河崩塌,灵机尽散,不过也因此故是引得天地生出不少变化,其中就有雷霆下落、地火上涌,他深思下来便在此立了山门。

    他因见剑宗山门为昆仑所灭,很大一部分原因是无人能够操御诸多上古所传下的剑气,只是凭借剑气之厉,无法凭借其势,深感这等不立护山禁阵的弊端,因此便用了不少宝物从各派请来炼宝修道人,在此炼制一座阵图,意欲他日山门立下之后,以此演化。

    他向来不是固守陈规之人,剑冢虽是威能无穷,可是弊端一样明显,现在立下阵图既是要继承剑宗剑道之传,也是要护持道传,更要将剑道发扬光大。

    如今剑宗只剩他一个传人了,但是他对弟子的要求却是丝毫不减,反而更为严苛。一入此中,只是传下一道法诀与二人,留下丹药水食之外,每旬传剑一个时辰,若能一年之内窥得门径自然就可收入门下。

    孙昭、徐洧二人皆是天纵之才,不过半载已是入得门径,尤其是那徐洧,更是资材不凡。孙昭、徐洧二人皆是不凡,不过半载已是入得门径,尤其是那徐洧,更是资质尤佳。

    少时,似有剑啸之音,二人皆是兴奋不已,相互整理了衣衫,便就往风华台最高处飞奔疾去。少时,入得殿中,就见一个眉眼俊朗、目光清澈的年轻道人趺坐石台。二人连忙上得前来,拜道,“弟子叩拜老师,老师福寿无疆。”

    李幼实把手一点,落下两道灵光,随后言道,“先前我曾收过几名弟子,不过皆是身殒。你二人今日入我门中,当守我剑宗门规,护我剑宗门庭,承我剑宗道传,如有欺师灭祖之行,必教尔等受形神俱灭之罚。”

    二人听罢心中一凛,随后再是三拜,听得唤起身方是起了身来躬身立在一旁。

    约有半日,李幼实已是将今日功课布下,正欲令二人退去之时,却有一道清光在山外盘旋,他目光一震,起手将那清光摄来,看罢,微微凝眸,即对二人道,“你二人携我宝剑,前往广从山,自有人教你如何行事。”

    言罢,把袖一摆顿有数道剑光灌入二人识海之中,再是看时其人已是无有影踪,石台之下一只彩羽灵鸟。

    李幼实起得剑光纵入云天,行有半日,有一轻柔仙音将他



第一零一零章 何寻良策应天劫
    ?

    西土极乐长生天,此处本是佛光普照,瑞气流淌,如今却是一片萧瑟败落。天中一朵白莲,一身高千丈的佛像散发着淡淡金光。远处一团诡异黑影飘来荡去,每每这黑影靠近佛像金光就会黯淡一分。

    不生、不灭而位尊者趺坐莲台,俱是面带愁容,座下乃是万千比丘僧众。

    不生尊者手拈莲花,低沉言道,“那妖邪是定要灭了我道传的了。”

    “昆仑道宫果然是要坐视不理吗”不灭尊者更觉心灰后悔,当日乃是与昆仑合谋放出了这妖邪,如今这妖邪堵在门口,让大日如来寺进退不得自主。

    “天生巨变,昆仑自身都是应接不暇,岂会有时间来理会我等”不生尊者摇了摇头,叹道,“还是需要靠我等自身力量,不可再仰仗他人了。”

    谁人都知如此,可是面对这妖邪二人皆是无能为力。

    “这妖邪法力越发诡异宏大,先前遇见其人你我或许还有反击之力,可是如今再看,已是无有可能了。”不生尊者闭着眼说道,“贫僧之意乃是要蔽绝门户,不令妖邪闯入进来。”

    “哪有这般好事”不灭尊者摇头,望着天外那星流就是冷哂道,“这等天地大劫反复,削夺灵机,而那妖邪也是一般,我等越是退避其便会越是逼近。”

    “那依尊者之言又当如何”不生尊者似乎失去了耐性,言道,“吾等出得一具化身,那妖邪便吞得一具,致使我等法力不断衰降,如今更是要将我大日如来寺吞尽之势,几番前去书信昆仑都是泥牛入海,尊者以为当要如何”

    不灭尊者一时无言,少顷,方是低着声音无奈道,“尊者所言甚是,当是蔽绝门户,不令那妖邪坏我修行。”

    王臻于虚无之间修持,此刻忽而心有所感,再是看着那天外的星流不断逼近,他心中也是颇为沉重,这等灾劫他却是十分清楚根由。一旦天外星流落下,那么第一时间就是掠夺灵机,消杀生气,这却是与他一般诡异,一旦这天外星流先一步将灵机吞夺尽去,那么最终便是他与这天外星流为敌,决出胜负。

    他必须要在此之前将所有能够吞入的灵机掠夺过来,才能占尽先机。到得如今,此方天地之中能够为他所用的灵机几乎都已夺尽,只剩几处他法力不可延伸。他深思下来认为麒麟崖瑞皇大洞天与这西方极乐天都要尽快灭去,除此之外那流窜在外的天魔也是不可放过,到得那时就可前去玉虚宫与太宙宫。

    他身上法力再是一动,已是不断往下方沉入,那金佛金光更是黯淡,白莲似乎要凋零。随他法力转动,天地更是显出一片死寂来。俄而,他目光之中忽有惊色,却是他留在麒麟崖的分身有了动作。

    麒麟崖,荀豫章一身显出无力之象,对抗这妖邪根本没有可能了,自身本就寿元将尽,再是苦熬下去只会就此身死。就在他将要放弃之时,天中一痕剑光落下,倏而光芒大放,恍如昊阳行空,烈日惊天,虹气贯空。

    他目中骤然大亮,疾步行出,深深施礼道,“乾元道君,有礼了。”

    “荀道友,有礼了。”云沐阳稽首作礼,随后冷冷目光一看王臻所化分身。

    后者似乎也有感应,笑着道,“云道友,先前贫道所言仍然作数,若要打破这天地束缚,也只有你我联手。道友今日既然亲来此处,贫道也无意争锋,来日再会。”

    他说完,化作一道玄气,少时便是隐去不见。

    荀豫章眼角微微沉下,不过很快掩饰过去,拱手道,“此番多谢乾元道君了,我收得书信便要赶往太宙宫,奈何那妖邪道行太深,我非是他对手,其又是心有筹谋,意欲吞我洞天。”

    “荀道友,此回确实有棘手之事,道友应是有感应了。”云沐阳与他详细一说,对方更是面色凝重。

    荀豫章深思道,“我意欲将洞天闭去,烦请道君稍待片刻。”言罢,深深一礼,这却不是客气的时候。少时他回了洞天,将几位门人接出来,就与云沐阳纵空腾挪飞去。

    未有多时,到得太宙宫,诸位元神修士都已在此,诸位落座。云沐阳将拂尘摆正,就与诸人言明利害,更做推算之法。

    诸位元神修士立刻分出一部分心神乏力,沉浸其中,太宙宫中瑞气腾腾,紫光环绕,清气滚滚,无数玄妙之感笼罩天地。

    云沐阳趺坐莲台,心中越是沉入这推算,越是惊诧,与那天外流星交感越是深入,就越是发现这一劫数之难。

    天地并非是单纯运转存在、只有天道驱使,也有其灵之所在,只是此灵不为人所知,可能一风一雨都是其灵所化。此灵自然而然要维护一方天地,当感应到次方天地衰退那么此灵自然而生,由此应对次方天地的劫数,无形之中扭转。

    而如今不论是妖邪出世



第一零一一章 当以三法辟新天
    余鲲子心中十分着紧,如他这等天生神灵自是寿数悠长,便是天资不足也可安享,若是天数一变其等便是不存于世。

    “道君海涵。”玄凰缓缓一礼,正容道,“听闻道君之言,乃是有了良策。”

    诸位真人皆是目光认真看去,此事十分重要,无有人胆敢轻忽。

    云沐阳环顾诸人,振声道,“若要重整天序,万物归元,天地并复,唯有行三事。”

    “何事”余鲲子已是忍不住,立刻出声问道。

    “一则诛妖邪,二则开天门,三则补天道。”

    诸人皆是满面震惊,这三件事没有哪一件事是轻易能够办到的。那妖邪本就是合诸多先贤大能合力镇压下来,多少岁月下来都不能将之灭杀,今时今日,修成元神之辈已是不能与之前相较,想要诛除此辈谈何容易。

    那第二件事则是天地关门闭去已是万载,自大劫之后,想要飞升成仙已是奢望,唯有钟离仙子借用天机,才是成仙而去。而且若要打开天门,必定还有其他祸端,兴许还是得不偿失。

    第三件事,也从来无人敢说补齐天道,这等事情岂是人力可为,而且即便是修成今日这般境界,天机运转也是难以捉摸,更遑论推衍天道之缺。

    “道君,此法我以为不可行。”余鲲子心中大为失望,神色黯然道。

    其余几人则是各有所思。荀豫章紧紧拽住长髯,深思良久,最终仿佛下定了决心,目光之中更是凸显坚毅,抬起头来,坚定言道,“常言置之死地而后生,今日除此路还有他路否我以为,乾元道君此法甚好,只是非大毅力者不能成事。”

    “与其坐以待毙,不如奋起拼杀,究竟是人定胜天还是天数早定。”范天师一直未曾说话,此时也是站起身来,振声道,“则请乾元道君安排,我蓬莱一脉无有不从。”

    “所言有理。”玄凰轻点螓首,盈盈笑道,“此三事虽难,然而如何比得上天衰地亡,诸灵蔽绝我亦以为道君之法可行。”

    余鲲子仰头看天,少时似乎思虑清楚了,即是拜了一拜,言道,“道君所言一诛妖邪,二开天门,三补天道,如今如何行事,还请道君吩咐。”

    云沐阳环顾诸人,清声道,“此三事非只我大逍遥之事,也非只诸道脉之事,昆仑也在其中,理当同担此任。”说着稍稍一顿,道,“我欲亲往昆仑,陈明利害,同担大任,共挽危亡,诛除妖邪。”

    “道君欲去昆仑”余鲲子不由有些惊讶,两派之间早已是水火不容,自从昆仑坏了诸天囚灵大阵,放了那妖邪出来,便是打定主意要借这妖邪之力来削弱诸派力量,再是从中获取好处。

    如今天机大变,固然不在昆仑预料之中,可是筹谋已久,棋盘已然布好,又怎会轻易放弃再者面对这等浩劫,昆仑是否有其他打算都是不得而知,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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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时想要与昆仑携手对抗大敌,明显不太现实。

    云沐阳郑重点首,说道,“值此危亡时机,不是我等可以处置得了。今日之局,我败则昆仑败,反之亦然。若是昆仑不在此战之中伸出援手,那灭亡之日便就不远了。”

    此事已然定下,诸人反而没有丝毫轻松之色,无论昆仑如何回应,这场浩劫都是无法避免。

    此时各道脉掌教齐聚,其实此时都已是得了消息,加上云沐阳等并未遮掩太多,此时相聚一堂,皆是议论起来。加之近来因那妖邪使得邪法,令那消息遍传,实际上已经不是什么机密了。

    如今人人自危,若是果然如传言那般,需要不断斩杀天地间有灵修道之士如此来消弭劫数,那必然是天地大乱。

    因弥掌教受得重伤,不久便要前去转生,时凤玮便接了掌教之位。他环看诸人,此中若论道行数他最浅,不过倒也有几位交好同道。他与其等讨论许久之后,也是无有结果,少时他便前去找寻乐长生。二人见礼过后,他便道明来意。

    乐长生微微摇头,他道,“传闻虽有,可是无人证实,乾元道君与诸位高真闭关修持,我也是不知其中玄妙。近来传闻灵机衰降,但贫道却是半分也无法感应出来,兴许是我道行不足之故。不过近来贫道也是得了嘱咐搜集灵药,炼制宝丹,以备不时之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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