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行记
时间:2023-05-22 来源: 作者:步蟾宫
时凤玮眉头紧锁,叹道,“贫道也是命人各处搜集灵石元丹,近来各地也是怪事不少,我以为传言不虚呀。”
乐长生点了点头,这等事情他们只能被动接受,自己无有决定之权。
又过得半个时辰,却是范桐法身降下,瑞气腾腾之间,诸位掌教真人齐来见过。范桐便将天象大变之事与诸人想说,得了确切答复人人震惊难以复加。范桐认真安抚之后,言道诸人不必忧心,诸位高真已有谋算,只要诸位齐心协力便可共渡难关。至于云沐阳所定三策却是不与诸人言说,免得乱了其等心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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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零一二章 太宙演玄机 天魔乱昆仑
荀豫章不觉一震,侧过身来连忙问道,“敢问乾元道君有何妙法”
云沐阳道,“明日我将开法坛,推演玄机,讲论道法,天地有灵众生皆可前来听讲。”
荀豫章更觉悚然一惊道,“乾元道君,如此一来不是加快那浩劫了”那天外浩劫只要天地间间能够取用的灵机越少,那便会越快到来,按照他的想法自然是能拖越久越好,届时准备更是完全。
云沐阳正目看他,淡然笑问道,“如是无人道行精进,又将如何应对大劫。”他这一法既是要逼迫昆仑道宫下场争杀,还有便是功行到了这等地步,想要再往上走已是极为艰难,他于修持之中感应若是此法得成,对自身也是有莫大好处。
荀豫章心中一怔,这确实是矛盾之所在,无人道行精进固然可以拖延一时,可是此劫并不会因此而改变。再者便是自己功行停滞不前,但是昆仑之辈还会如此吗
显然昆仑只是有意坐山观虎斗,不愿现在下场,可是大逍遥道脉则是要迎难而上,转逆天机,孰高孰低未必是一言能决,不过这却是他自身选择。
少顷,他道,“乾元道君之意,我明白了。”说罢,拱了拱手,漫然行步出了太宙宫。
当日,传出诸位元神高真开坛**、演论真道的法旨。一时之间,各派修士既慌且喜,不少修士对此又是大为不满,认为诸位高真不顾大势,也有不少人对此激动万分。
过得几日,云沐阳于太宙宫中开坛**,自那修道之处凝聚灵机而起,衍化诸般玄妙,一时之间好似天雷涌动,灵机宣发,日月齐辉,种种玄妙,当是时就有不少修道之人功行跃进。
又过一月,讲道说法未曾停止,诸位高真各演奇妙,诸派修士都是大有得益。
云沐阳于讲道之中感悟天机越发深厚,也越是感觉到所行之事之艰难,随他心念意动,环绕心头之事立时落下。这时外间雄德入得殿来就是一拜,恭敬言道,“恩师,掌教真人命弟子送来法书,恭请恩师阅示。”
云沐阳微微一笑,道,“徒儿免礼。”说罢,取来书信认真看过,略略思索之后,言道,“徒儿,昔年便有遣门下弟子于世俗之中历练的,后因杀劫之故人世大乱,不少妖孽鬼怪出来作祟,祸乱人间。我手书一封你待会呈与掌教真人,我将遣门下弟子前去各地相助凡俗立国立城。”
“徒儿恭领法谕。”雄德再是一拜,随后见得自家恩师已是没有其他吩咐便就退出大殿。
随着天地劫数降临,天地间已经几乎没有凡人可以安身立命之所了。他再是深思之后,便是再写一封书信与范桐。范桐收得此书之后,立刻遣出神灵前去相助。
王臻不断收纳着诸方灵机,可是即便如此,他法力似乎还是永远没有完满之时。他现在心中甚至有一些焦躁,他隐隐感觉到那天外浩劫已是加快了速度,一旦此物到来立刻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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会和他疯狂争夺。
如此他就不得不加快脚步收纳这等灵机。他知晓这天外浩劫有很大一部分原因就是自身推动的,但是他却感觉到还有另外一方力量也是一同在推动。他不禁深思不已,先前云沐阳与诸位元神修士开坛讲道他便知此事不妙,最后也是证实了他感应未错。随着云沐阳讲道衍法,似乎有一人要撞破天壁。
他不禁自语道,“那云沐阳有那法宝在手,便是我功行已成也要忌惮三分。昆仑道宫本有一物可以克制与我,可是时移世易,如今我非我,彼还是彼,却是可以打他一个出其不意。”
心念至此,他再是一看眼前华光黯淡的佛像,心中冷冷一笑,继续加**力,不过他却是立刻分出一具分身来,即刻就是去往他处。
诸囚魔主藏于东海之处,一直战战兢兢,那妖邪不知是何等出身,其厉害之所在实在令人胆寒。若是一旦这妖邪侵入进来,立刻就是身死道消。他已经深思多次,昆仑道宫绝不可靠,那妖邪便是昆仑放出来的,除此之外只有大逍遥道脉。他已是决定前去太宙宫。
他方是动身立刻察觉不妙,只觉天地昏暗,气机难转,滞涩无比。好似身陷泥淖,不得而出。当下立刻就知是何人到此,立刻身形一转,法力收束起来,恭敬施礼道,“主君在上,在下诸囚,愿为驱策。”
王臻淡淡一笑,原本是想要立刻将魔主吞噬下去,以此增进功行。可是现今这魔主主动投身,他立时有些心动。如果现在立刻吞噬了此魔,那么自身法力必然上涨,可是如此一来那天外浩劫恐怕更是加快。那还不如现将此魔收入囊中,成为一柄利器,可用可取。
诸囚见他深思不语,心中一怔,看来是不曾打动其人,当下再是一拜,奉上一物,道,“主君,此物乃是在下魔魂之真,有此物在手就可随意驱动。”
王臻哈哈大笑,将那物拿来在手中,随后道,“诸囚道友何必客气,你既入我门下,今日自然不会杀你。”
诸囚胸口犹如锤击
第一零一三章 暗度陈仓将伏魔
不多时竟是引来了数位元婴修士,仅仅数合,阐真人已是不能招架。眼见要身死,这时忽而数道虹光飞来,接连挡住了那攻杀的几位元婴修士。
“郝玄同,阐敏思无故斩杀同门,挑起纷争,我等正欲捉拿其人问罪,你胆敢包庇”宁氏元婴真人目光看向皓首道人,厉声斥道,“还不速速退下。”
“那王鹄为人原本也是恭敬有礼,可是近来放浪不堪,目无尊长,前几日更是无故打杀门中弟子,我昆仑道宫何时出过这等人物方才老道也是看过其人极有可能被魔气附体,方是有这般巨变。”郝玄同抱着拂尘道冷然哂笑,道,“宁真人莫不是认为那谣言四传之时就可胡乱冤枉”
“是也。”阐真人也是觉得一时冲动,可是完全不知缘由,竟是真将那人打杀了。当下大声喊道,“那王鹄面有黑气,我不过请他同去刑堂,便对我出言不逊…”
“住口,滥杀同门之罪你如何辩驳也是无用,速速随我等前去领罪。”王氏一位元婴修士大步踏出,横眉怒道,“郝玄同,你等是要枉顾门规,包庇罪犯吗若是如此,那便是同罪。”
“王真人你这是昏了头了吧,连这等污蔑之言也敢随意出口。”一个清癯老道人眼角微微耸动,牵了牵嘴角道,“今日王鹄此人性情巨变也不是我一人得见,门中诸多道兄也是知晓,是否是魔物染神还要仔细甄察,只是那王鹄自绝于人前,我倒是认为阐真人处理得当。”
王鹄身死,瞬间引动了门中许多变化,此事不断延伸,最终演变成了世家与师徒两脉之间的大事。自天外浩劫之事传入昆仑以来,各大世家便在暗自打压门中直传师徒,无奈世家势大,师徒一脉完全处在下风。
连着过了五六日,两大势力已是争斗了十余场,门中不少弟子也是因此殒命。随着这等争斗,诸囚魔主更是如鱼得水,只要世人道心不稳,心存邪念自然就可以为其所用。随着他一步步推动,昆仑乱象更是明显。
昆仑玉虚宫中弘掌教与诸位高真各自端坐。弘掌教言道,“这几日细细查探之下,乃是那天魔入我昆仑,先前竟是未能察觉,其中必有内应。”
江高真不住颔首,随后微微舒展眉头道,“掌教真人,如今看去虽是寻到根源,不过老道却是认为不一定是那天魔主动来此。”众人都是认同此言,那天魔再是厉害也不敢来昆仑撒野,今日来此必是有所依仗。而这等依仗无非就是大逍遥道脉又或是那妖邪。
经一番讨论,诸人都是认为是那妖邪作祟。
王善渊举目看去,正色道,“掌教真人,此正是良机,或可一举歼除妖邪,还可除去一大祸患。”
江上炀立刻看去,眉宇深锁,质疑道,“王高真所言若能做成,自然是我昆仑统一天下道法,成天下大同、唯一之道。不过老道却是认为此事还是应当徐图缓进,妖邪已是赶上我道宫,自然应当首诛此獠,再做他论。”
在其人看来,昆仑纵然有克制妖邪之手段,但是此辈一旦发难,昆仑也未必能够轻易应对的。主要还是天下万事万物都有相克之道,那天外浩劫既是妖邪的劫数也是他的机缘。无论是否是妖邪得缘法,都将是昆仑尽灭,此方所有道传也是不存。
他深思下来,最终结果很有可能还未等到两家分出胜负,已是被浩劫湮灭,因此他却是倾向于现将妖邪诛杀,再是与大逍遥分出正道外传。现下王善渊既想要诛除妖邪又想灭去大逍遥,这却是有些痴人说梦,两件事能做成一件便是侥幸。
尤其是妖邪,昔年诸位先贤高真封镇此辈不知道耗费了多少性命,如今,天地灵机逐渐衰竭,天地关门又是闭去,无有天外灵机补益,许多玄功正法都是不得施展,炼就元神同道更是少之又少。
“江高真,若得诛灭妖邪,那便是最好时机。”弘掌教早已是深思多日,心中已有谋划,振声道,“先发制人,后发制与人。两家本已不可共存,若是得诛妖邪,我不发难,此獠也会发难,机不可失,时不再来。”
说罢,目光一扫诸人道,“诸位以为如何”
江高真双眸微微一缩,既然已是这般了,自然无有可以再争,当下垂首道,“老道自当竭尽所能。”
此事一定,弘掌教只觉浑身一松,再道,“尚有两件事,其中一件还请江高真前去回复那大逍遥,若要借我昆仑之力同诛妖邪那便需应我三个条件,否则无需再论,各凭本事。”
江高真点首应了,这是掌教认为自己心存异志,这才让自己前去。
弘掌教再是点了点头,而后颁下法旨,“令林纾此人镇压门中之祸,解师徒、世家两脉之危局。”
又过得两日,江上炀化身自太宙宫中驾车而出,虹光远去千里。宫中诸位高真齐聚,余鲲子真人愤愤言道,“道君,你果然要答应昆仑三个条件吗那昆仑从来出尔反尔,毫无诚信可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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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零一四章 天魔既诛绝后患
西土佛宗之地,灰霾遍起,不见日月之光,那尊巨大佛像身上已是灰暗破败,其身布满蛛丝裂纹,散发出一股死寂之气。王臻化三十六道化身占据**八方之位,合天地之势,破开西方极乐世界已是咫尺之间。
这时他正身再是眸中清光闪动,当下就知那物果然已经再次出现了,心中一喜,立刻催动潜伏诸囚身上的邪咒。此咒本就是借先天一点浊气所生,看去与那天魔本源本体,天魔也是未能发觉。
诸囚却是不知,他看似有十分筹划,但是在其向王臻投诚之时便已中了其人手段。原本其人便是十分谨慎,无有万全之法是不会擅动的,可是王臻暗伏咒语逐渐蒙蔽其心智,使得其心中认定只要取到那物便可拖延时机。
少顷,那物已是要攀入天穹,去往天柱之上,汲取日月精华,滋养己身。他也是青烟一卷,于无形有形之间转换,变化无穷之道。
天魔一动,昆仑诸真纷纷侧目看去,虽是知晓天魔潜伏昆仑,可是因着门中必然有内奸呼应,是故一直按兵不动。弘掌教把怀中玉如意往玉虚宫外抛去,大玉虚天法阙立刻锁定四方。
诸囚可是不会再顾忌其他,那物本就是生就灵性,而且来去无踪,只要灵机所存便是其穿渡之基,只要拿住此物立刻就可与王臻接应遁走。
只见一道金华流光之中裹住一块玉板,玉板之上绘有鱼龙,细细看去那鱼龙双目灵动异常。此物直往天柱疾驰,日月光华倏而凝聚投落下来,随着这玉板飞驰,更是汇聚成浩大光流,玉板之上的鱼龙似乎要从板中跃出。
诸囚法身一动,这玉板立刻露出惊慌来,便要往昆仑道宫飞去,可是诸天之中尽皆浊气舞动,条条如墨烟,片片如幕布,霎时间堵住后退的三个方位。那玉板退无可退,只得再是撞破穹天云气,直往天柱飞去。
“云沐阳,你还不动手”林虚静心中大怒,那物乃是极为关键的一件法宝,容不得有失,眼见那天魔已经要将那玉板拿住,忍不住喝道。
弘掌教目光一瞥,将她话头按住,淡淡道,“林高真,此处自有我主持,不必心忧。”那物只有昆仑掌教方可御使,即便此物遁走了也是一样能拿回来,唯一的担忧便是那妖邪是否有手段将那宝物毁去。
林虚静柳眉微沉,自从弘太初执掌宗门又是炼就元神之后,自己等人话语权被逐渐削弱。她轻哼一声,施了一礼,便不再多言。
那块玉板瞬息之间越过重山,化作流光惊慌疾走。诸囚身化长烟赶去,把手一捞,将要把那玉板拿在手中,谁知此物看去遁速寻常,可是他法力方是触及就是轻飘飘避开,再要捉拿时已是去了数十里之外。
他不由眉头一挑,再度法力张开,好似裹上一层天幕,又似乎有墨油泼下。一连数回,这玉板都是轻松避过,他不禁十分焦急,昆仑之人一旦赶来恐怕再无机会了。为此,耗费本源全力追去,少时那物顺着天柱就往穹苍疾去。
他立刻身化千丈,可是道道罡风烈气将他身躯往下拍打,令其不得伸展,他心中一动,只留一具法身在此,而后以本源为根基再是追了上去。这一会儿,起手一抓那块玉板就要捞入手中。
只是恍惚之间,见得一个面目呆滞的中年道人青衣飘拂,轻轻点了一下那块玉板,倏而似乎天地静止。好似过去一瞬,他自身也是不知何时,玉板就要落入手中。忽然之间一道神雷落下,顷刻间天翻地覆之势,将他身躯打破。
林虚静见着那玉板将要落入诸囚手中,惊慌站起,就要开口之时,一响彻天地的雷音骤起,玉虚宫也是轻轻一晃,而后只见那诸囚法身被百道震极神雷打散迫退。她顿时双目圆瞪,暗暗切齿,此人道行更是高深了。她却是丝毫不曾发现有一个青衣道人曾在天柱上出现过。
云沐阳这一出手,弘太初犹豫是否要将那宝物收回,思量片刻之后认为暂且不必,若是收回去,那天魔一意退走,最终得利的可不是昆仑。
诸囚耗费本源方是要追赶上那玉板,可是百道震极神雷立刻将他功行破去,他是又慌又惊,身躯聚起,举目看去,只见一轮煌煌金日在天,灿霞彤彤,火云灼灼,金光曜曜,望之令人生畏。
“你,你不是回返南次州了”诸囚一声惊呼,顾不得收束散逸浊气,只将浊烟一卷,裹起周身法力,就要破开重重罡风烈气往山外逃去。
云沐阳目光却是落在一处,方才明显察觉到一阵法力波动,只是转瞬即逝,但是根本瞒不过他。这时诸囚意欲遁走,他自云天上踏步而下,道袍飘扬,几欲飞天。见得一道真火投下,再有点点五色星光落入四方,隐隐有龙吟之声。这却是他同时施展五气锁龙手与咫尺天涯之法。
他立
第一零一五章 南起长虹惊日月
江上炀稽首作礼,连声道,“不敢。”而后身化长虹,跃去长空。他在极天之上远眺而去,发现那云沐阳已是飞去许远,当下全力去追,只觉那云沐阳遁法迅快无俦,根本追之不上。
思索片刻之后,取出一件宝物捏碎,但见狂风涌动,其人遁速立刻飞涨,虽是未能追上,他远远喊道,“还请乾元子道友留步,且听贫道一言。”
云沐阳按落剑光,转过身来,等候半刻,见其赶来,言道,“敢问道友还有何见教”
“乾元子道友,老道也知晓那龙君几番搅扰,不过先前各为其主,道统之争自然是不可避免的。然而如今不同,有共有之大敌,理当携手同进。”江上炀望他一眼,见其眉宇清清,似在听他细说,即刻又道,“那龙君乃是天生地长,若论道行自也比不得我等,不过毕竟修行年久,也有几分本事,可堪为助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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