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行记
时间:2023-05-22 来源: 作者:步蟾宫
似方才她收入手中的四点青光,便是谢氏先祖所留,镇压元松湖法阵的四柄上等灵剑,名为松元四剑,乃是同体而生,灵息互感,若是再在此地镇压,百年过后,四剑合一又能炼就一桩法宝。
“云道长,修为了得,小女子佩服之至,此局是小女子输了。”谢勤莲足踏在水面,神色凛然道。她并不是输不起之人,况且现下才是第一局,方才她也是自持修为,故而动用谢氏先祖遗留法阵也只解了一道禁制,尚还有两道,便是金丹真人来此也未必能够讨得好去,她也是爽快认输。
“谢娘子,不知第二局有何赐教”云沐阳淡笑一声,将崩山砚台一收,便自朗声问道。
“少来这套虚的,”谢勤嗔怒一声,嬉笑道,“赐教,小女子可当不起,只希望云道长怜香惜玉一些,本姑娘便是感激不尽了。”
云沐阳闻言,便自一笑,平日修行虽说清苦,但也是享受,不过今日能有人一同耍乐,也无需去计较,只管放开心去,尽情耍玩,故而也不同谢勤计较。
谢勤斜睨云沐阳一眼,见他面上似若云淡风轻,只觉胸口闷着一股气,紧握粉拳,眉眼上翻,稍稍一顿,道,“云道长,剑法精妙,法力深厚,只是不知道长遁法如何”
“尚可。”云沐阳微微一笑,剑遁之法若是练得精妙,这世间能够比得之还要快的道法宝物,那是极少,他现下已经练就剑离合真,剑丸分合由心,剑遁之法也是领悟深刻不少,故而很是自信道。
“你倒是不怕本姑娘诓你”谢勤娇笑一声,斜睨着双眼问道。
“此处乃是谢娘子道场,便是有些手段也不足为奇。”云沐阳缓缓言道,“若是输了,也不过是一局。”
“装得什么坦荡”谢勤嘟着嘴唇,嗫嚅道。
云沐阳闻言全然只做未见。
“你可知晓我连云山山后有一湖泊,名唤作苍鳄湖,风景很是秀丽,又兼之灵息丰沛,向来有许多灵药宝材生长,只是那处有一苍鳄妖王带了数百妖兵盘踞,那妖王法力很是高强,我等平常想要去上一次都是不能。”谢勤一声坏笑,“不过你既然遁法精妙,不如你我闯上一闯”
“如何去闯”云沐阳也曾听闻此妖王名号,修为深厚,连谢氏也不愿得罪了他。
“可是不敢”谢勤玉容上泛起一丝得意,嘿嘿道,“苍鳄妖王虽是不凡,化就人身,不过修炼法门却不是道家炼气路数,而是炼体法门,最是不善飞遁。不过,虽是如此,此妖也是堂堂妖王,修为可不是盖的。”她说到此处瞟了云沐阳几眼,见他只静静听着,稍稍一顿,又道,“此便是我的第二局,谁若是先行到得苍鳄湖,取了苍鳄湖湖心岛上的一株落金檀香木的叶子,便算赢了。不过你若是不敢应下,那即算本姑娘赢下一局。”
“落金檀香木”云沐阳闻言不由暗暗点首,这落金檀香木实属奇珍一桩,通体橙金,坚逾金铁,能够炼制法宝,若是取了其叶便可炼制符箓灵器,也可当作燃香,助人凝炼神魂,而且生来便有异香,能够散播百里,既能够迷人心魂,也能助人修行,随意一株便是不曾长成,也是能够当做法宝御使。
此物他也未曾见过,只曾在灵药宫典籍上见过此名。当即他也是心尖一动,不过此物既然是在苍鳄湖,洞水国中也有许多能人高真,这苍鳄妖王还能将之守住,可见这妖王能耐。
“你也无需担心,那落金檀香木虽是在湖心岛,不过却有禁制,传闻乃是一位古仙人遗留下来,至今少有人挪动得此物,而这苍鳄妖王只是占了地方而已,本身并不见得十分厉害,你我若是只扯了它一片金叶,那妖王也不会来找麻烦。”谢勤只当云沐阳畏惧苍鳄妖王,心忖若是云沐阳拒绝了,那炼制剑丸的法门就不易求来,当下便急急解释道。
云沐阳听她如此说,也知她误会,不过却也不解释,稍一思量,心忖果真如此,倒也无妨,况且能够还有一枚三身聚法封灵玉、以及门中一位袁姓长老下赐法符,当能够自保,故而只面上微微一笑,问道,“此局现下开始”
谢勤面上笑意不减,轻摇螓首,玉指一点,一柱高约三寸的木香插在元松湖湖心亭中,少时便见着青烟袅袅,“此香燃尽,你我便各施手段,如何”
“敢不从命”云沐阳颔首一笑,便自盘膝下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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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百零二章 剑去有人藏暗心
一块巨石自天上猛砸下来,云沐阳登时飞身一闪,轰的一声巨响,只见尘土跳起,满天灰土飘落,连湖心岛都是微微一晃。
此情此景,云沐阳哪还不知是那苍鳄妖王现身,当下身合剑丸往云中冲去,便要远遁开。然则又听一声惊雷巨响,原来是苍鳄妖王仰天大喝,云沐阳只觉心神一震,头脑轰轰然,若非他强自稳住心神那必定是要坠落湖中,被那数百妖鳄吞食干净。
“本王面前还容你逃了去不成”尘土散去,只见一身高三丈,阔口宽唇,颧骨高耸、满面怒容的魁梧男子嗡嗡怒喊道,“杀了我湖中儿郎,还敢来我苍鳄湖盗取落金檀香木,却是休想。”
原来方才他在洞府中坐定修行,忽然闻得一股腥气隐隐约约,又是熟悉,他登时醒来,细细品悟下,不由惊怒非常,原来这腥气乃是他们苍鳄才有,而且深藏腹内一枚内胆上,寻常人都是闻不出来,唯有将内胆抽炼方能提取出一丝来,便可炼成燃香,助益修行。
云沐阳心神一稳,也是微微一愣,也知此刻绝无退路,唯有遁走一途,只是他往湖上瞥去,但见千百妖鳄严阵以待,三头体型尤为硕大的妖鳄翻浪弄涛,其后妖鳄尾随,似若排兵布阵。
而那苍鳄妖王早已浮在空中堵住一条去路,怒极笑道,“偿命来。”
云沐阳放目一望,但见妖气凝聚滚滚,苍鳄妖王率领妖兵将诸般去路都是阻住,唯留下身后一路,只能退走湖心岛。然则湖心岛乃是苍鳄妖王修行之地,若是退往那处,保不齐苍鳄妖王便有其他手段。他眉头一沉,稍一犹豫,便自冷哼一声,道,“鳄妖王,你虽是修为高超,只是不知你这千百儿郎,能否挡得住贫道手中利剑。”他说完仰天大笑一声,身合剑丸旋绕起来,旋即化一道犀利剑华直往湖中刺去。
“孩儿们,但将妖道擒下,稍后分你等一碗肉汤。”苍鳄妖王已是怒极,见着云沐阳化剑,不由怒声高喝,又见着云沐阳往水中此去,当下便是开怀朗声大笑,“哈哈,拨涛弄水,也敢本王面前卖弄”他虽然是修炼的炼体法门,不善神通道法,只依靠一身坚硬躯壳,一双铁拳,不过并不代表他不会弄潮拨水,反而他唯一擅长此道。盖因他生来腹中便有一枚水元珠,控水掌涛无不如愿,也正因此水元珠,他方能炼就人形,号令苍鳄湖。
他声音一落,只把身形一晃,身高又是拔高了三五丈,看着犹如一座小山挺立,随着他尖声怒吼,湖中妖鳄顿时有序分散开去,湖面上浪花滚滚,如若水沸。
旋即便是一声轰隆巨响,只见着湖面溅起六七十丈高的水浪,一干妖鳄也被水浪冲开,只听得苍鳄妖王高声大笑,“小小贼道,便是能跑又岂能逃得出本王掌心哈哈哈。”
云沐阳躲进水中,立时便有妖鳄扑来,俱是血口如盆,利齿如剑,能船金裂石,若被咬中那也是身首两段,绝无幸理。云沐阳毫无犹豫,把剑丸一动,劈斩下去,却是却收效甚微,盖因则阳剑丸乃是金火之属,又一向以锋锐迅疾轻便为主,此刻到得水中,便如砍到棉花,剑势被妖鳄弄起水涛阻住,一时都是难以施展威力,故而只是将它们斩伤皮肉。
谢渐领着谢勷立在云头,但见着云沐阳冲入水中,她不禁蛾眉微蹙,又见着苍鳄妖王变化身形砸入水中,却是微微一喜,“勷六郎,羊入虎口,可要我现下出手”
“姑姑,不急,水中乃是苍鳄妖王主宰,云沐阳此人定不会这般愚笨,且请姑姑稍待一二。”谢勷绝然不信云沐阳只这么多手段,故而便如此言道。
谢渐闻言轻点螓首,还欲再说,却见得湖上情形一变,立时将话头止住。
云沐阳此刻御剑甚是艰难,正欲另寻他法,忽的见着苍鳄妖王自天上砸下,顿时一喜,他等的便是这等机会,先前故意纵入水中,便是欲行此计,只需此妖轻敌,他便能够从容离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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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百零三章 乾阳天灯觅灵机
精绝剑芒纵横披靡,扫荡重重妖气,不旋踵冲破一重禁制,往湖心岛中投下。
剑光落下,只见着眼前,一株高有三丈、通体橙金、光华灿灿、灵气隐隐、耀目引神的金木峭立,枝条虬干,叶片稀疏,却是无风自动。云沐阳还未近前,便闻一股浓郁异香涌入鼻喉,勾得他神魂震颤,一时分不清八方。
这落金檀香木在此已有千年之久,散发香气被此处禁止阻隔,不得外溢,早已浓郁到极致,寻常人都是忍受不得,一旦入得此间便可能被勾魂夺魄,心神失守。云沐阳虽有准备,然则被这异香袭来,一时仍是难以自拔。索性他尚存一丝清明,猛一咬破舌尖,逼出数滴精血,又是封闭了眼耳口舌鼻五窍,方觉得有几分好受。
他撑起宝光,神色凝重,竟是没了往日潇洒自若。
“贼道,偿命来。”苍鳄妖王斜睨一眼那张开的‘千网蛛丝劫’,鼻头喷了一口粗气,满是不屑,旋即便双足踏地,驾驭妖风,扬起尘土,一步便生出三尺深的巨坑。
“六郎,此人竟是去了湖心岛。”谢渐玉容微惊,蛾眉倒蹙,她是未料到云沐阳竟然选择折返。
“还请姑姑速速去得湖心岛,寻求时机。”谢勷也是一慌,未想到云沐阳竟要去送死,若他真死了,一番筹划那便是付诸东流了,他未来得及将法宝收起,便自急忙喊道。
谢渐螓首微点,水袖一张,带起迷蒙云霞便往湖心岛去了。只是忽然她惊叫一声,玉容骤变,不知为何,她此刻竟然动也不能动,她惊慌四顾,可是却全然没有发现任何东西。如此却更是让她花容失色,竟然毫无察觉之下被人困住。她稍稍镇定心神,便要张口,可是却是声音也发不出来,此时更是玉容惨白,周身颤抖。
谢勷远望谢渐,却见她烟霞似乎停滞不前,他只觉得眼角突突直跳,心道不是个好预兆,如此想着便要上前,只忽又听得一声惊天鸣啸,直惊得他心惊肉跳,他面色一白,稍一犹豫,御起一片金叶便自往东北方向飞去。
苍鳄湖上空,一朵白云浮动飘摇,其上有两人并肩而立。左手一人高冠古袍,道骨仙风,一手抱拂尘,另一只手擎着一只沙鸥,赫然正是范桐老道。右手一人烟霞罩面,看不清面容,一身玄袍若青烟聚拢,散散合合,飘渺灵动。
“范君,天命不可违,你今日阻了恐要惹下因果。”右手之人略一沉思,便自郑重言道。
“哈哈,天命不可违你怎不知今日我是顺应天意而为”范桐老道却是朗声大笑,手中抓着拂尘点着下方苍鳄湖道。
“此事可一而不可再,你已两番施为,这缘法恐是再也避不得,难不成再等三百年也是不成”玄袍人语声似若无惊无喜、无波无澜。
“你将此处万里山河闭锁,又收拢灵机,勾定元真,益补灵性,难不成不是要逆天行事”范桐老道也不看他,自顾呵呵笑道,“连你都不曾将他灵息捕捉,元灵也是不能倒映,难不成你无有心思”他稍稍一顿,微带厉色道,“再不能等,机会稍纵即逝,不管谁是应劫之人,今日我都得推上一把。”
玄袍人心中微微一叹,他认为是阻挡,然则范桐却是认为此举乃是推进,他只觉得话不投机,当下也不言语,便放目望向湖心岛,只见着一道灿灿宝华爆射开去,稍后便闻一阵仙乐鸣响。
“敖图将至,你若不去恐要生事端了。”范桐亦是见得湖心岛上光华颤动,只忽的眉头一动,当下把拂尘一摆,扭头望向广袤天际,沉声言道。
玄袍人闻言收住目光,少时周身化作一团烟雾渐渐散开,弥漫开去,浸入苍
第二百零四章 勾魂定魄命心书
高空碧青,流云浮荡,数百各色山岳浮在虚空,俱是岳下生云,雾气聚拢,眼下弥漫,隐约可见或是险峻,或是秀丽,或是高挺,或是陡峭,不一而足。每一座浮山上俱有一处宫宇,或是金碧辉煌,或是秀雅朴素,或是空灵飞动,或是清心淡然,又有瑞兽疾奔,龙种鸣乐。正中之处又有一座碧玉仙宫耸立云雾山间,宝光绽放,铺满云天。
其东侧一条恍若雪玉巨龙的倒流银河自浮山下的水域之中攀爬而上,无有任何依托,景观壮丽令人叹为观止。水华灿灿,隐隐可听水声哗啦,又有灵气氤氲,又见着有千百各色鱼种,在倒流攀沿的巨河之中跳跃点缀。
此处便是洞水国国主敖图以力凝聚出来的修行道场,上璧仙宫。
上璧仙宫主殿,有玉树琼花,芬芳怡人,琉璃宝珠,瑞气条生,美玉奇珍,夺人眼球。内中玉砖铺地,一座高九尺香炉散发出袅袅云烟。主座之上一丰额广颐、面目英挺威严男子端坐天龙玉榻,蓄着半寸短须,一身滚崇玄纹云箓大袍光华抖动,威势凛凛,此人便是洞水国主敖图。
他忽的睁开双目来,神情很是凝重,这时他身侧一声柔软女音响起,“国主,可是有何发现”话音未落便见他身侧一枚碗口大小的五彩贝壳放出一道彩光,登时烟霞散开,少时只见着一不过寸许高,但却凤钗云鬓、周身环佩叮咛、身姿若流云的花信女子莲步款款而来,她一步踏出便自生出一朵彩云,而身姿立时拔高,又是一步踏出,又生出一朵彩花,眨眼间如是几次,那女子玉手一拂,便见烟霞散开,露出绝代姿容来。
敖图长身玉立,更显身姿挺拔、英气魁梧,道,“夫人,可曾记得孤曾与你说过,苍鳄湖湖心岛有一桩宝物,煞是威能,奈何这宝物天生灵性,几乎无有人能够降服,便是孤虽可将其镇压,然则这法宝不服管束,却是不能御使。”
“国主,可是那一位九州来的真人遗留”那女子稍一思忖,檀口轻张,她也是知晓苍鳄湖中有一位元婴真人,在千数年前便已坐化,遗留了一株名唤落金檀香木的宝木,又设下禁制,洞府之中还遗留了几桩法宝,数本道门典籍。其中便有两枚宝物,形若橄榄,又是火息灼灼,灵机逼人,可是却很是奇怪,内中既无真灵又无元真,他夫妇二人很是研究了些时候,方是得出结论,此宝残缺不全。
敖图点首道,“不知是何人闯入了苍鳄湖。”他说完摊掌一震,一道昏昏宝华柔弱攀升,须臾若水墨张开,又化作一面平镜,镜中一晃,现出一片宽阔水域来,水潮四涌,苍鳄翻滚,又见着苍鳄妖王朝天怒吼,竟是将苍鳄湖上诸般情景一一展现。
然则敖图却是剑眉一拧,心神一动,镜中景色晃了又晃,敖图眉头不由拧成一个川字。
“啊!”那女子顿时惊呼一声,这情形却是自她知晓这一桩法宝以来从未有过之事,“国主,此人竟是连勾魂定魄命心书也不能将其灵真倒映”
敖图也是目带惊色,他手中法宝名为‘勾魂定魄命心书’,乃是他生来具有。此法宝威力无穷,但凡接近其百丈之内,只需你不曾修炼到元神境界,必能将你元灵拘上书来,任人驱使,一生一死皆握在手中。不过这法宝虽是威能浩大,也是弊端明显,自他出生来,便被这法宝困住,一身精气不断外溢,幸而得了其父龙君相助,以力聚拢万里山河灵机,闭锁一地地枢,这才将势头止住,然而他也因此再也离不得这洞水国。
“不能将灵真倒映!”敖图
第二百零五章 也把游心放云中
“敢问是哪位前辈在此小道云沐阳,若有礼数不周、冒犯之处还望前辈海涵。”云沐阳直立起身,摆正袍袖,眉头微皱,环顾四周朗声问道。
“原来是青药道长徒孙,当年孤与青药道友也有一面之缘。”
云沐阳听得人说话字正腔圆,不缓不急,听着极有威严,又辨不出声音来自何方,当下也是微微一愣,再一看,不知何时眼前已站着一高大英挺、魁梧威严的玄袍男子,身侧一美妇人水烟笼面,看不清容颜,不过望其身子若浮云流水,姿容绝对不差。他挺了挺身子,稽首正色道,“敢问可是洞水国国主在前,小道云沐阳有礼。”
“当年孤与青药道长相识之时不过堪堪化就人身,千年转瞬,世事沧桑。”敖图言语听着无悲无喜,一双龙睛如深海,肃容立在那处犹如一座高山,又若天空,又若沧海,仿若将千年风霜时光尽皆展现。
面对两位比肩元婴的真人,云沐阳也是坦然,此刻若有得罪那也是逃不得。他思量片刻,又觉得机会到来,先前他一直苦苦找寻机会去得上璧仙宫,以期借用虚空挪移法阵,回返九州。
“敢问道友,自九州不远万里跋涉而来,可是要迎回青药真人法身”那美妇人面上烟霞散开,露出绝代姿容,只见她轻启樱唇浅笑问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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