知卿唯一
时间:2023-05-27 来源: 作者:丁宛
老者抚须一笑,摆摆手:“不必多礼,既然小姐开口,那我应了她,无妨,无妨。”
老者在荆家小姐面前自称为我,想必身份一定不凡。荆家所出两男一女,长子荆海和小姐皆为一母同胞,次子荆习为庶出。而长者正式荆家主持万事的元老荆许生,平日里由他多扶持几位年幼的公子小姐,以便更好将荆家医药世家发扬光大,因此荆思芜在荆许生面前也一直为晚辈对长辈的恭敬之态。
荆思芜双手抱胸,颇有不舍道:“木头,你这便要走了吗?若往后想见,该从何找你?”
慕皑毫不迟疑:“在下崇山真人弟子,往后你想来找我,便到崇山来。”
荆思芜回道:“你也一样,我在荆门等你。”
慕皑点点头,旋即便跃下山崖,转瞬不见。
谁知一年后,自己正在练剑之时,有弟子传报说有姑娘来找。在旁陪剑的三师兄忽的来了精神,调笑道:“你小子好本事,出山一趟,姑娘竟自己找上门来了。”
慕皑扔给他一个白眼,收了剑,便匆匆赶去前厅。果不其然,荆思芜一袭水色长纱,腰间坠块青玉玉佩,极其优雅地抿着茶,轻松地等着来人。
慕皑神色微缓,眼角漾出一脸笑容:“你怎么来了,可是有事?”
荆思芜眼角一挑,眯了眯眼,极其委屈道:“当然是出大事了,我被...被我那无情爹爹赶了出来!”
慕皑方觉奇怪,平日里荆思芜得宠得很,她爹自是把她当掌中宝一样捧着,又怎会.....
荆思芜又作委屈的抽了抽鼻子:“我爹要逼我嫁给我表哥,我自是不从,因此就....”
慕皑恍然,感情大小姐不是被赶出来,而是逃婚....便做同情道:“现下你打算怎么办?”
荆思芜好似准备好她这一问般,得意道:“我逃出来当然是有备的,我逃出来时,带了三个心腹来,年前我看这地方也挺水灵的,便早寻了个好去处,也好和你...叙叙旧。”
慕皑瞧她念叙叙旧时,眼底一抹不明意味的神色,心下了然,道:“有什么需要帮忙的,尽管说来。”
荆思芜眼底的笑意越漾越深:“我想在这先住上几晚,另外,你对这地方也熟,帮我寻几个工匠过来,我在山下造一处宅子。”
慕皑面无表情,眼里一副“你究竟打了多久算盘”的表情。
荆思芜咳了一咳,眼神滑向别处:“其实,我早知道有一天我表哥会想我爹提出这样的要求了,可我只对他像哥哥一样,谈不上那种喜欢,到时候我一拒绝也显尴尬,倒不如在僵局前先安顿好自己。”
慕皑正待点头,却听耳边微微一咳,正是三师兄陈彦偏偏有礼地踱了过来,故意怪道:“小师弟,怎么,有客人来也不知会我们一声,这叫我们这些做师兄的,显得多无礼。”
紧跟着,四师兄,五师兄,六师兄等一干人都探出了头,翩翩地踱了过来。
“......”
说完,三师兄又继续俊雅地朝荆思芜望了过去,这不望还好,一望连魂都被勾了去,慕皑只觉得旁边站出的不是自己的师兄们,而是一个个的木雕。
木雕正两眼发直的锁着荆思芜,许是荆思芜今天穿的还不够艳,若是那样,那几个木雕们岂不是连眼珠子都要掉了出来。尽管素色淡妆,普通下却丝毫不遮掩浑然的高贵气质,秀眉淡淡,长发细腰,青丝流泻下的身子不盈一握。眉间眼间的风情,夺目勾人,一切言语都显得多余。一年前的青涩到这又显得少了许,风情温婉蜷在她周身,众星拱月般,多么自然。
荆思芜却是见怪不怪,许是这样的反应见得多了,慕皑则不然,仍是淡淡的一副表情。随即她福了福身子,模样端庄下更显得可人,软言道:“几位少侠们,在下荆门荆思芜,想在这叨扰几日,不知可有不方便之处?”
三师兄不愧最为年长,先行反应过来,正了正神色,温言道:“原来是荆门千金,方才失礼了,还望见谅。荆小姐远道而来,在下招待不周,很是愧疚,则是小姐想住下多久都是可以的。”
荆思芜展颜一笑:“那,小女子先行谢过了。”
住下的几日内倒也顺利地多,期间慕皑不断处理着住处的事宜,忙活几番,挑选了一处洞穴外地,又置进上好的锦衣皮被等,可谓细致非常。
只是用饭期间,桌上荆思芜举止优雅端庄,清婉可人的模样不免招来多只桃花。
“荆姑娘,不知这几日可还住得惯否?”
“荆姑娘,若有招待不周的地方,还望提出,我们定会竭力办妥。”
“荆姑娘,可还缺什么,随时与我们说,我们定会帮你办到”
“各位师兄见外了,唤我思芜便可。”
如此一来:“思芜,来,多吃点,这烧鸡滋肥味美,吃点。”
“你怎的如此迂腐,姑娘家为了保持好身材,当然多吃蔬菜,来思芜,师兄给你夹青菜,这可是我上山摘的,新鲜的很。”
“思芜,客气什么,这春笋甘冽,美容养颜,应多食才是。”
思芜,先吃我夹得吧,不,当然先吃我的......
一来二去,纵是好脾气也磨没了。于是乎,在第三天晚宴上,荆思芜小口扒拉了几下,又抿了些酒,似是不胜酒力般,斜斜歪在了慕皑肩头,嘟囔了几句,慕皑凑近去听,顺便揽了她的肩,贴近问道:“可有不适?”
荆思芜顺势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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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更近了些,几乎大半身子都要没入她怀里,小声喃喃:“嗯。”
“那便先去歇息着吧。”慕皑以为她是这两天累着了,温软耳语道,随机唤了她的丫鬟抱她回房。
荆思芜离开后,慕皑一转身,立即便有多道冰柱的目光射到她身上,如狼似虎般,想要将她剥皮吃尽了,以至于无辜的慕皑一餐饭食不知味,早早回了房,在这样下去,怕是要被冻成冰人了。
多日之后,宅子完工,虽算不上多么绝顶,却也是雅致的紧。荆思芜欣喜之余埋了几坛亲自酿的玉液,封壶前慕皑嗅了嗅,讶道:“倒是不错。”
“那是,本姑娘心灵手巧,通透聪慧,上得厅堂,下得厨房,不仅酿酒技术一流,医术也是精湛的紧,不仅如此,武功也是首屈一指.....”
“武功,那之前你被大虫追?”
“咳咳,那是年前,况且,当时天色太暗,我又恰好走散,这才.....况且我的银针对这庞然大物.....”声音越来越低,最后快要听不见。
“是吗,那竟是我小瞧你了。”
“不过现在当然不同往昔!”说完,她手里飞快的捻了三根银针,瞬的朝桌旁射去,带起一阵小小的劲风,那枝上的细叶已被洞穿,钉在了对面石壁上,力道逼人。
作者有话要说:
☆、寻医
而后不过数月,荆思芜原以为这闷木头定不会常来这,闲来无事时出去外面走了走,顺道看看那古板的老爹是否到处张贴告示要找着自己这宝贝闺女。夜间无人时,偶尔偷溜进家拿几本医书,自己的首饰,包括私房钱等,这一来二去,老爷找不着闺女,心肠自然软了下来,便放话在告示下:只寻得小女,既往不咎。别人看不懂这意思,荆思芜心里和明镜似的。
第二天大摇大摆进了家,老爷自然心疼女儿是否吃了苦,忙遣人问里问外的,荆大小姐的气焰更是拔高了层,本想是否能和爹爹摊个牌,推却这桩婚事时,老爷冷不丁来了句:“爹年纪也大了,想着你上头两个哥哥不成气候,你虽学成这大半,可毕竟是女子,爹想着,若是让你表哥内外帮持着把,荆家不愁门楣.....”
得,葫芦里的药终于倒了出来。荆思芜表情要多难看有多难看,当下立即收拾行李,表面上说好好好,生怕老爹会拿什么方法困住自己,当天夜里翻墙而出,一切水到渠成。
只是没想到荆思芜来到洞外时,眼见洞前阵法七零八落,以为是遭了什么不测,往里一探才发现是慕皑醉死在厅中,眼前酒瓶歪七歪八的散了一地,慕皑自然是酒气熏人,颓废不堪。
当下念及苏家长女嫁给白家大公子一事,全城人尽皆知,街上沸沸扬扬的,入耳了些许,心念到不好,在洞外猜着了些许,果不其然。只是没想到的是,一向风流的慕皑,一向骄傲的慕皑,一向波澜不惊的慕皑,竟会醉倒在此处!
荆思芜唤了丫鬟拿热毛巾来,也没多责问什么,只是上前俯下、身子,揽了慕皑在怀中,轻拥着她,无声的表达着安慰。慕皑从最初眼神涣散终于醒转了过来,感受着荆思芜温柔馥郁的怀抱,终于不再忍耐,只将头埋进怀间,低低的呜咽着,哭声压抑悲戚。荆思芜只是心疼着,拍着她的背好让她舒服些,一时也想不出什么办法来。
之后又过了一年多,慕皑期间只来了没几次,最后一次,却是央着她给人看病去。荆思芜也料到了几分,虽是心中不快,也难以抱怨什么。
而白家大少爷,苏羽洺之夫白天阔,在苏羽洺分娩前几月因押送官银而不知去向,本着是在待产前一月可回,谁知在途中半月内,遇上了难缠之事,一边为了保护官银,一边又是强大的对手,无法顾及之下被逼上崖,听说尸首坠崖,连个全尸都保不全,自此杳无音讯。慕皑念及这些,这几月来更是寸步不离的守候,生怕母子有何闪失。而苏羽洺像是遭受重大打击般,日日茶不思,饭不想,待产的人儿更是日日清减。临盆那日慕皑候在房外,血水接了一盆有一盆,就是不闻孩子的啼哭声。慕皑更是心如刀绞,想要闯入却只能被禁在门外......正当房内□□声快要听不见时,正听得一声婴儿啼哭,慕皑的心才是落了地。
初入房中,檀香袅袅环绕,荆思芜急着将思绪紧了紧,来到床榻前,出入眼帘的便是一名正在熟睡中的女子,脸色苍白,脸上犹自还有产后轻微的浮肿,模样清丽,不知平日里端的是怎样的清秀。此刻她眉正微微蹙着,似是梦到了不好的事般。而在榻旁的小床上,躺着的是位面色发黄的婴孩,好似呼吸困难般的难受,竟也不哭,奇怪得很。
荆思芜见状立刻探出手在小家伙的脖颈上探了探,随即小心翼翼的将他抱了出来,发现体重是超常的轻,孩子早产不久,母亲正虚弱得很。当即荆思芜只觉得奇怪,这苏家大小姐嫁与白家,应是好生伺候着的,怎么看这情况,竟像是母子好容易存活一般。孩子刚出生,理应不该如此,又怎会?正想告知,又瞥见慕皑立在床边,一动不动般,温柔又心疼的凝视着睡梦中的女子。荆思芜叹口气:罢了,现下已是如此,追究也无用,倒不如想想怎样保得母子平安才是。
接下来一连几月,慕皑便是寸步不离守着,荆思芜问诊望脉,倒也平常。可是她竟发现,孩子刚生下来还诊断不出,稍大了些许,从他哭声呼吸状况来看,常为时断时续,倒像是常年患肺痨之人气郁胸闷,想咳又无力的状态。心下奇怪,想向慕皑说明,这母子是否被人灌了毒,量虽不多,不过掌握不好些可是要人命的。
荆思芜心下一凛,便向慕皑说明,慕皑也是惊了惊,除了眼底浮现出慑人的杀起来,遣人去调查也是无用,偌大的白家和苏家,想要下毒谈何容易,除了是心腹之人,否则根本无望。
正因如此,一是不想惊动两家,一是之得在暗地进行,如此想揪出凶手,谈何容易,最后只得不了了之。
此后,因着白沉自小体弱,又被下毒,怕是母体中的毒具被引至胎中,如此一来,少不得要名贵药材好生伺候着。
提到这,慕皑荆思芜面面相觑,这重担自然是落在慕皑肩上。慕皑更是无怨无悔,荆思芜虽替他不值,好言相劝下慕皑仍固执地紧,她是知道她脾气的,只得做罢。
作者有话要说:
☆、情牵
思绪收回,三年后,小沉也大了不少,即使期间再如何惊险,也好歹是熬了过来。不论如何,二师兄虽尸首难寻,若是能让小沉平安长大,伴她身旁,也是好的。慕皑心想。
荆思芜转过身来,与慕皑面对面着,语气悠然道:“木头,三个月内,你已集齐三种名药,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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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子撑个一年半载不成问题,那接下来呢,你又要去何处?”
慕皑寡淡道:“师傅正闭关着,师兄们成家的成家,也只是年底来探望,如今这崇极山冷清得很......。”
“所以?”
“思芜,你记得吗,在三年前你见到我时,听闻我姓慕,不是问我‘我是否为那四大家之一?’我又何尝没想过,姓慕的不多,我以往也只匆匆打听些,查不出这些个来,后来又......”
慕皑顿了顿,料及伤心事时,眼底有一丝不易察觉的苦痛,却也只是一瞬,复而抿了神色道:“但这次,我是想好好弄个明白了,如今我弱冠已过,却还不明父母是谁,短短二十载,也不枉这一遭。”
“我支持,木头,过去三年,你受了太多累,而今是时候为你自己着想了,家父家母若是尚在人世,倒也好极;若是不在了,弄个明白些也好。”
慕皑淡淡一笑:“谢谢,思芜,这么多年有你陪我过来,我到也不至寂寞。”
荆思芜眼角一挑,春雨般的双眼养着缱绻笑意,最是人间不得的风景。她微微抿了口酒,继又倒满,在桃树下盈盈一站,面对着慕皑,笑声盎然:“这杯酒,算是为你践行,祝你好运,慕皑。”说完,将酒豪爽的往地上一撒,地上立即晕出一条长长的酒痕来,融入大地,转瞬不见。
慕皑亦是一干为敬。
清晨的第一缕阳光洒至窗柩上时,慕皑已是披了一身霞光,正走上台阶扣着门。不多时,门自里拉开,慕皑眼眸里立时映入一张年轻貌美的脸来。慕皑淡道:“师姐,我要离去多日,我不在的这段时间,你和小沉都要......保重。我能再看他一眼吗?”
年轻妇人点点头,往里让出一条路来。
慕皑白皙手掌轻抚在摇篮中孩子的瘦弱脸庞上,一下一下,留恋之极。半晌,顿了顿:“孩子长得可真像你啊,长大一定好看的紧。”
苏羽洺扶在榻旁的手微微一顿,暗自捏紧成拳,只是低下头的慕皑看不到,只是自语道:“小沉乖,叔....姑姑隔段时日来看你,你要听话,不要惹娘亲生气,我回来给你带好吃的.....”
苏羽洺的拳握得兀自紧了些,似是无力般的,旋即又松开,只是头垂的更低了些。
慕皑迈出前又回头望了眼,犹有眷恋,朝榻上女人点了点头,便出去了。
谁也不曾看见,也不会看见,榻上妇人的指甲深陷入肉,而手上早已是血肉模糊。“啪,啪”的泪似断了线般,源源不断的,从温婉的面上滑落,汇集在锦被上漾出一圈水渍,不断蔓延......
哭声呜咽中,只听断断续续的传来沙哑不清:“阿慕,我好后悔,真的....好后悔。”
只是对方早已听不见。
洛城,冬。
窗外雪仍在簌簌下着,偶尔有枝头被折断的轻微声传来。外面一片银装素裹的,雅致的紧。已是夜里,雪的白映的庭院亮了些,月光清辉洒下,更添股幽静之意。
暖春般的屋内,紫湘檀木雕琢的案上正有一支纤细修长的手在优雅地写着什么。半晌,丫鬟捧着紫金暖炉小心翼翼的踱了进来,声响不大,却让正疾书的手顿了顿,随机将笔一搁,从容站起了身。丫鬟将床铺整了整,又往炉内点完熏香后,并不急着离去,而是恭敬地来到小姐身前,不徐不慢道:“小姐,夜已深,夫人传话让小姐早生歇息,明儿个是老爷的五十大寿,莫要累坏了。”语气恳恳切切,听的出一片关心之意。
小姐微笑了道:“好,但请转告娘亲,亦凡会的。”
丫鬟福了福退下了。
翌日,柳亦凡迷迷糊糊间听得几声噼噼啪啪的鞭炮声,愈来愈热烈,其间不时夹杂逐渐开始嘈杂的人声,不绝于耳。
爹爹的寿辰这便是开始了,柳亦凡心想。于是毫不犹豫,她掀开锦被,缓缓起身下床,丫鬟也在这时端了脸盆和梳洗用的水进来,来到铜镜前,开始帮着小姐梳理起来。
镜中的人儿有着上天眷念般的恩赐,柳眉纤纤,鼻子秀丽精致,美目樱唇,皓月之姿掩在镜花水月中不可捉摸,仿佛轻轻一触便要散了。
“小茹,今日这般谨慎是为何,往日不都大大咧咧的吗?”柳亦凡感到替自己梳发的手不知不觉减轻了些许,连呼吸似乎也屏住了,不由笑道。
“小姐,你长得,可真...真美啊,小茹长这么大以来,还未曾见过像小姐这天仙般的人呢。不,我觉得就是天仙也比不上小姐!”小茹凝视着越发清丽的人儿,由衷地发出了赞叹,心里满是羡慕和惊艳。
“好了。”柳亦凡轻嗔道,“怎么越来越油嘴滑舌了,说,是不是遇上了哪家有情郎,最近欣喜?”
见小姐打趣,小茹脸上红晕遍布,像被人窥见心事般,急忙辩解道:“哪有,小姐你又笑话我了。”说完竖起三根手指,佯作发誓:“我说的句句真话,小姐最美了,而且一天比一天美!你看城中那些公子们哪次看到小姐不是两眼发直,就差口水直流了!”
“呵呵,就你嘴甜。”柳亦凡心情出奇的好,竟是不经意笑出了声,刹那间若百花齐放,美不胜收。小茹简直被晃花了眼,只愿天天能见到小姐的笑,便是让她死也值了。
作者有话要说: 女主终于出来了!!
☆、一舞
约摸半个时辰后,镜中人已是上完淡妆。柳亦凡平时清水出芙蓉的模样就足够颠倒众生了,何况如今还描了妆,眼角眉梢都是说不尽的昳丽韵致。
小茹又一次看呆了。
柳亦凡对自己家丫鬟真是无奈,梳了次妆楞过去的就有好几次,她还得不时出言提醒。这不,柳亦凡微敛了神,故意皱眉:“咳咳.....”
“啊?”小茹再次惊醒了回,欠了欠身,“小姐有何吩咐?”
柳亦凡眼角一滑,眸子中尽是淡淡笑意,温柔道:“帮我将那件绿衫舞袖拿来。”舞袖原在洛城最好的裁缝店订做,柳亦凡在一月前便吩咐赶制,一月的时间甚是充裕,期间她也不时会亲自提出意见,如此上心,可见柳亦凡的良苦用心。
舞袖乃是用上好的衣料丝光锦制成,不腐不烂,价值连城。袖身上绣了大朵的芙蓉花,朵朵妍丽秀美,宛若天成,配上柳亦凡的倾城容颜,真可谓是天仙下凡。
主院内,丫鬟小厮来往频繁,布置着酒水清茶,瓜果零嘴,热闹的紧。此处景致极好,两旁栽种的树丛已经开了花,有淡雅香气弥漫在整个院子里。此时院内错落有致的摆放着及膝高的桌案,约摸二十几桌,端的是大户人家的气派。
辰时刚过,柳胜涛略略一扫,估计人也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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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齐全了,便摆摆手,示意正忙活的丫鬟小厮们退下,随即掷地有声,浑厚的声音响起:“诸位到来,老夫深感荣幸,今日便是老夫的五十大寿,烦请各路英雄豪杰卖个面子,宴会即将开始,诸位稍待片刻。”
在场的人纷纷安静了下来。
顷刻,不少手脚利落的侍从们搬来案几,琴具等,摆放在住院的前方不远处,而中央正是为了助兴而搭的舞台,大气却不失精致。
继而有婢女自台旁两处缓缓而上,着月舞影袖,身姿袅娜地开始起舞。院内如天籁的琴声悠扬婉转,乐声浮动在空中,听的人心驰神往。
而台上的舞女们正不断聚拢,随即又分散,步调一致的表演中。只见微靠前的五名舞女悠然的聚在台前,继而在台上开始不断舞转,变幻着身影。 不久后,只见舞女们轻轻退开,在原来的小圈中不知何时现出了一位身着浅色绿衣的姑娘。缓缓抬头的瞬间,在场的人们无不倒吸了口气,‘嘶嘶’声不绝于耳,实在是女子着实美得耀眼,在凡尘中美的惊艳。
只见女子嘴角处微抿了下,漾出了一抹浅笑,看的在场的公子们无不心旌荡漾,连魂也要被勾了去。
女子不是柳亦凡却又是谁,她笑得婉约,随即倒退,双手微提裙摆,身子微微下倾,然后低头。只是笑着看向前方,似有佳郎盼着般,优雅抬手,兰花指微微一转,手掌轻翻继而收紧,凝成华美的弧度。
静默了一瞬,忽的又抬手,然后天旋地转。浅色的衣裙飘扬,熨帖在纤细的腰身上,似是弱柳盈盈,不能一握。
墨黑的青丝飘散着,随着裙裾的飞扬而契合着,何其美好。舞动的玉手如蝶翼翩翩,不断轻越的双足小巧玲珑,踩在舞台细碎的阳光上,旋转交错着。舞步翩跹间身体柔软的像是要化开来。化在每位观者的眼上,心尖上。
倾斜的阳光洒在她的身上,如玉般玲珑剔透,流转着动人心魄的美。
而每次抬首间不经意的笑,耀眼美好。那双盈盈晃荡的眼波,似在诉说着和身体默契的语言,听不到,却又能懂。
世间的美好,不过如此。
随着最后一声余音的消散,众人才幽幽醒转了过来,大多目不转睛的望着柳亦凡,从她福了福身,一步一步的走下舞台,转而来到老爷身边,娇笑着:“凡儿给爹贺寿了,不知爹可还满意否?”
毫无疑问的答案,柳胜涛惊喜之余,连连称赞:“好!当真好得很!我柳胜涛这辈子得此一女,无憾矣!”
柳亦凡微嗔道:“爹,你说什么呢...不过这是女儿准备了许久的舞,爹喜欢便好!”柳夫人在一旁亦是乐得合不拢嘴,拿手帕掩了,脸上浮现出满意而欣慰的笑来,柔声道:“来,凡儿,到娘这边来。”柳亦凡淡淡嗯了声,随即小步走到柳夫人身旁坐了下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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