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跨越海峡来爱你

时间:2023-05-22  来源:  作者:小棠哥哥

    “好可怜。”陈雨玹给阿雅来了个戳脸杀。

    “那个大陆的苏迅有没有和你联系”阿雅问。

    “也没有欸,我去找他了。”陈雨玹低下头。

    “啊!你去找她”阿雅反问。

    “对啊,中秋公休的时候,可是――”

    “可是什么”阿雅追问。

    “我看到他和一个女孩……”

    “你是不是疑心病又犯啦。”

    “我观察了很久的,他们根本不是普通同学,就是男女朋友啊!”

    “哎,真是想不到。”阿雅难过地吃冰。

    陈雨玹托着腮,哽咽说:“是我太一厢情愿了。”

    “我们各自重新开始吧,忘掉过去。”阿雅说。

    “我――没有勇气再面对恋爱了。”陈雨玹说。

    阿雅说:“有句话我可不可以讲。”

    “说吧。”陈雨玹想和阿雅多说一会儿话。

    阿雅问:“其实,雅各布挺好的,你和他还有没有联系”

    陈雨玹思忖片刻,说:“偶尔聊一聊,都是他问候我。”

    阿雅说:“雅各布挺好的,善解人意,风度翩翩,学历又高,父亲又是金融大鳄。”

    陈雨玹反问:“对,雅各布真的很好,可是――你愿意远嫁他乡吗即便你愿意,可我不行,也许是因为我是原住民的缘故吧,我恋家,真的。”

    阿雅哑口无言,陈雨玹闷头吃冰。

    逛完夜市,陈雨玹和阿雅各奔东西,陈雨玹望着满天星斗,感觉像个万花筒,有些眼花,最近的视力又下降了,她不得不换度数更高的眼镜,台北的街景和嘉义县大同小异,但感觉太陌生,陌生如天涯……

    苏迅和张乔娜并没有想象的甜蜜,张乔娜太孩子气,苏迅就用小孩的方式对她,张乔娜又嫌他不成熟,比如有一次,张乔娜和苏迅到外面吃烧烤,苏迅喝了一瓶啤酒,就晕三倒四,他被张乔娜搀扶到312狗洞,四仰八叉在床上,张乔娜给他灌下一杯水,还是醉着,张乔娜给他剥了一个香蕉,他狼吞虎咽,就差没把香蕉皮吃进去。

    伺候人的活,张乔娜真心没干过,她又用湿毛巾给苏迅擦了擦脸,苏迅还是半睡半醒状态,张乔娜急了,一脚踹在苏迅床头,苏迅抓住她的脚踝,当成枕头压在头下,嘴里念念有词:“我要吃棒棒冰,牛奶花生棒棒冰,棒棒棒!”

    “你还是个小孩子吗”张乔娜质问。

    “我在你面前,就是个小宝贝,我是你的宝贝。”苏迅倒在张乔娜怀里,摩挲着她的头发,张乔娜就这样让他躺着。

    苏迅又歪倒在床上,将床单蹬到床下,“乔娜,我要喝水,水,我要生命之泉!”像昏倒在沙漠的垂死挣扎者。

    “老娘没伺候过人,你别蹬鼻子上脸!”

    “乔娜,你别抛下我,我冷,好冷啊!”

    “再装,再给我装!”

    “乔娜,你给我一点温暖吧,我快不行了!”

    “你快去死吧!”张乔娜摔门而去,苏迅跳腾到床下,快步追上去……

    两个人时常拌嘴,但从不把情绪带进排练,杜罗丁冰释前嫌,给徐尖尖联系了几个活动,徐尖尖说:“杜老师,那天真的很抱歉!”杜罗丁怒批王守尔:“这小子太不懂事,这页翻过去就翻过去了,不要再提了,以后有活动,为师还会叫上你们。”

    乐队如愿接到演出,去一档综艺节目,叫什么《快乐大嗓门》,很直白了,比谁的嗓门大,比谁的嗓门粗,比谁的嗓门广,《快乐大嗓门》友情提示:高血压、心脏病、中耳炎患者不宜收看此档节目。

    上节目之前,“三色糖”乐队搞了一场轰轰烈烈的誓师大会,建哥甩动留起的长发,怒吼一声:“咱们准备好了吗”

    “时刻准备着!”全体成员喊。

    “咱们准备摇滚了吗”

    “准备翻滚乱滚着!”

    “躁躁躁躁躁躁躁躁!”

    “让我们一起――躁!”

    苏迅刷起吉他,张乔娜敲起键盘,王守尔和徐尖尖一贝斯、一架子鼓,配合得如鱼得水,建哥抱话筒说:“让我们唱起自己的原创,它的名字叫作《三月海棠》!”

    歌声在烂尾楼里回旋,冲出窗口,响遏行云:

    一如继往的好时光

    冲开麦田的远方

    凌霄吞吐着芬芳

    姑娘好漂亮

    人雁归来的天上

    深蓝的穹苍

    少年和狗在瞎逛

    寻找秋海棠

    啦啦啦啦啦

    啦啦啦啦啦

    寻找秋海棠

    啦啦啦啦啦

    啦啦啦啦啦

    笑着对忧伤

    ……

    有时候,建哥会和苏迅对坐饮茶,谈起中学时代的一些趣事。

    记得当时,学校斜对过有一家“南城”书店,兼卖音像制品,他就利用午睡时间去蹭书,第一周读了爱尔兰女作家艾捷尔丽莲伏尼契的《牛虻》(the?gadfly),亚瑟在狱中写给琼玛的一封信里的一首儿时熟稔的小诗一度成为他的口头禅——“不论我活着,还是我死去,我都是一只牛虻,快乐的飞来飞去。”随后,他又读了卡夫卡的“孤独三部曲”,并且暗自揣摩“表现主义”之高超神技。但他感觉还不过瘾,就将目标锁定在希尔顿的《消失的地平线》上——哦,香格里拉,我来了!谁知,这场奇幻旅程才刚刚起步,书店老板雷子(留着大胡子,像雷公,别人就这么叫他)就不耐烦了,“我说你哪凉快哪呆着去,天下没有免费的午餐,租书还一天三毛钱呢。”苏迅看得太投入,没听见,雷子推搡他一把,他很滑稽地坐在地上,心里有说不出的羞恼。

    “以后别让我见到你!”雷子对他翘起中指说。

    来租金庸武侠和琼瑶言情的同学将建哥围得水泄不通,有的一脸麻木,有的示意他快快离开,有的向他投来讥讽的眼神,他感觉自己像一只被戏弄的马戏团猴子,雷子折身回到柜台给租书的同学登记,全然把他当成了一团空气。这时,小镇的无业游民阿星带着一伙人来了,雷子笑脸相迎,从抽屉里拿出一张报纸包裹的vcd碟片,阿星若无其事地掖进怀里,苏迅从小道消息得知,这家书店暗地里出售非法大片,雷子突然意识到他的存在,警觉地看他一眼,说:“傻站在这干嘛还不快滚!”他继续和阿星交流心得,阿星挑了建哥一眼,朴夏很知趣地离开书店。

    街道两旁的法桐开始落叶,建哥窝了一肚子火,有一搭没一搭地骂雷子,恨不得骂得他家祖坟裂缝棺材开膛,骂了一通还不过瘾,又开始骂县城的园林局:“我靠,土生土长的香樟树多好,非他妈的引栽老外的法桐……”几个留着富城头的青年骑着摩托车,肩扛录音机,放着《因为爱,所以爱》在他身旁呼啸而过,也被他骂成“傻逼”。一位短裙下身、踩松糕鞋、穿半透明t裇、顶一头“玉米须”的姑娘在他前面扭起刚刚发育的腰肢,他突然不骂了,小心而专注地看了几眼,不禁心中鹿跳,这种只要是男人都会起的心理反应和他身处的嘈杂的环境很不搭配,因为这里没有鲜花,只有乱七八糟的乱七八糟。

    “哈喽哇,王老板在哪里发财啊!”“有事call我啊!”“大哥,过来按摩嘛,还能洗头……”“洗你妈个头!”“刘德华结婚了吗”“中奖啦,中大奖啦,洗脸盆一个!”“本店所有商品全都一元,你买不了吃亏,买不了上当,进来瞧,进来看……”“‘鳄鱼’鞋厂的老板不是人,卷着钱和他的小姨子跑了!他坑我们的血汗钱,我们只能拿真皮皮鞋抵工资,本来卖……”“永和豆浆,喝喝保健康。”“给个名片吧!”“流浪的人在外想念你,亲爱的妈妈……”“煎饼果子,又香又脆的煎饼果子。”“俺好久没吃过老家的煎饼咯!”“收破烂、废铁、摩托三轮自行车,冰箱彩电洗衣机,旧电脑旧空调……”“打三轮吗”“蚂蚁搬家,蚂蚁搬家!”“姐姐,和我一起转呼啦圈嘛。”……建哥产生了错觉,所有的喧哗与躁动堆砌在一起,形成了一面万丈高墙,将他深深包围,又在瞬间轰然倒塌,他悲壮而又迷惘地站在废墟之巅,有种莫名的伤感。

    此时,那位姑娘已经拐进街道的转角,不见了倩影,建哥心里空荡荡的。冥冥之中,有一个大计划开始在他心里面发酵。

    建哥选了一个漆黑的夜晚,然后像一个游魂在街上乱转,大概晚十点的样子,书店打烊了,玻璃窗里灯火迷离,建哥轻轻推一下门,手探进门缝摸索着,里面并未上锁,他拨开门鼻,门缓缓开启,他迈着柔软的足音走进去,雷子正在里屋和一帮狐朋狗友搓麻将,他们并没有发觉我。那套《消失的地平线》还在那儿,它在向建哥召唤,建哥走走停停,时刻保持高度警惕,过了好长时间才抵达这近在眼前的“香格里拉”。建哥踮起脚尖,将它拿下来——他要借着昏黄的路灯将它看完,然后再给放回去。哈,他蓄谋已久的大计划就是这么简单而又惊险。他刚要把书店的门给带上,里屋稀里哗啦的搓麻将声,还有咯吱咯吱的嗑瓜子声和吧嗒吧嗒的吸烟声。

    接连两晚,雷子都没有发觉建哥,因为他还有“正事”,第三天晚上,那群牌友没来,雷子和阿星在里屋兴致勃勃地看起电影《古惑仔》,喋血街头,义薄云天,让他们根本无法淡定,个个摩拳擦掌,跃跃欲试。建哥照旧抽出《消失的地平线》,正准备撤离现场,阿星突然喊一声:“你是谁!”

    朴夏就这样被他们俘获了,雷子并没有关上录像,而是将音量调小,他叼着烟,不时从嘴里吐出一个烟圈。

    “真他妈的丢人现眼!”阿星一巴掌拍在建哥的后脑勺上,力道十足,建哥眼前一阵黑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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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3章 快乐大嗓门
    “三色糖”乐队如愿参加了那档叫作“快乐大嗓门”的综艺节目,那次对他们的打击很大。

    他们很容易通过海选,进入评委选人环节,那叫一个“意气风发斗志昂扬”,好像成功近在咫尺,扬名立万即刻实现,主持人连爬带滚来到舞台,大手一挥,咆哮如雷:“我吓死你们!”观众区躁动不安,几个粉丝团举着灯箱,叫着偶像的名字:“秃噜秃噜,让你秃噜!”“小玛哥!”“歌中自有黄金屋,歌中自有颜如铁!”“啊,‘不吹哥’来啦!”“哇‘仙女吚哟呀’超级大天团!,”苏迅对各路神仙做了仔细观察,我勒个去,很多都是熟面孔,这回有好戏看了。

    主持人继续制造噪音污染:“我讲话的分贝你们一定不意外,因为大嗓门是我们的‘金字招牌’,嗓门不大,那叫找骂!哈,开玩笑,咱们要为偶像助威呐喊,希望他们取得更好的成绩,大家说对不对!”

    观众区齐声喊:“对!”

    “我们要喊出内心的梦想,大家说对不对!”

    “对对对!”

    “比赛正式开始之前,有请有‘硬核亨利’之称的王红鱼给我们带来一首《嗓门之王》!”主持人退场,光线倏暗,荧光棒此起彼伏,音乐轰隆隆滚来。

    “我的嗓门怎么这么大,天地都不怕!”一个巨大的蛋壳中随之爆炸,王红鱼从中蹦出,他晃动如斗大头,踩踏着剧烈闪动的灯光,一阵鬼哭狼嚎以后,比赛正式开始。

    “有请第一支参赛组合‘秃星’组合!”主持人摇动手臂,像打了三针五年以上的公鸡血。

    苏迅和王守尔大吃一惊,组合中的“星”正是他们的室友卞星星,“秃”是苏迅老家的大网红“南秃噜”,这两个人很早就在直播间“眉目传情”,能够走在一起,一点也不奇怪,他们带来一首说唱歌曲《碎梦大道》,拍子押得那叫一个精准――

    南秃噜:

    这天我又来到碎梦的大道

    街头埋伏着出击的信号

    梦不能被关进金丝笼

    我还有许多值得再去等

    卞星星:

    记得多年前,我把这条街点缀

    一个小孩在爷爷教的沧海一声笑

    我帽子戴歪歪蛮像鸭舌嘴

    还没等他唱完,我又唱雷鬼

    南秃噜:

    我走在碎梦的大道

    谁也挡不住骏马的奔跑

    梦不能败给瞌睡虫

    我要振翅高飞斗苍穹

    ……

    两人唱罢,比出sky的动作,粉丝区炸了锅,夏杨苇啐一口,表示不屑,张乔娜假装没看到夏杨苇,和苏迅互咬耳朵,夏杨苇也看到了张乔娜,冲苏迅翘起大拇指,指向下方,苏迅怒不可遏:“妈的,等我表演完削了你!”夏杨苇挑衅性地勾动手指,张乔娜拉住苏迅,小声说:“别和狗一般见识。”

    接下来的演出千奇百怪,又玩“哥特风”的,有模仿雷迪嘎嘎的,特别是那个哭穷哭惨的,让建哥心中作呕:我惨的那会,你还在喝奶粉呢!

    那是一个叫“仙女吚哟呀”的组合,参赛歌曲也怪异:“仙女吚哟呀,不勒勒得得,咚啪!”尤其是喊出“咚啪”的时候,真好比十公斤tnt瞬间爆炸,整个舞台抖动不止,评委急忙捂住耳朵,这个组合是一对孪生兄弟组成的,一个长发,一个平头,直言来自大山深处,家庭特别困难,父母离异,中途辍学,他们就到处捡矿泉水瓶子,卖了钱去学琴,他们只身来到北京,连地下室都住不起,只能睡马路牙子……往事不堪回首,不堪回首!

    评委很配合地抹眼泪,观众区也有几个漂亮女生留下了感动的泪水,结果可想而知,晋级,随后是颜铁的表演,仍然是炸裂的摇滚,评委对他赞不绝口,3pass。

    “接下来上场的是,号称‘嘻哈小教父’的夏杨苇!”主持人指向观众区,观众区呐喊声不绝于耳。

    夏杨苇晃着身体上台,杀气腾腾,“哟哟,听说喊麦的也来玩嘻哈,我看他是一只皮皮虾,哟哟!大家好,我叫夏杨苇,外号‘苏不吹’,我的梦想是到美国与艾米纳姆来一场battle,让全世界听到我的说唱,让全宇宙都为我疯狂!”歌迷举起灯箱,尖叫不停,“来吧,dj!”夏杨苇瞪卞星星一眼,卞星星挥起拳头,锤击胸口,伪娘之风荡然无存。

    令人费解的是,三个评委联手,淘汰了夏杨苇,夏杨苇不服:“你们到底懂不懂艺术!”

    “你太不成熟了!”评委甲说。

    “你说我哪里不成熟,成熟不成熟,和我的表演有什么关系有什么关系!”夏杨苇瞪着着评委甲。

    评委甲淡定应对:“那好,我说你的表演,表演有个‘上品’问题,你刚才不但跑调,节奏还不对,你没感觉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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