跨越海峡来爱你
时间:2023-05-22 来源: 作者:小棠哥哥
“那个苏迅脑子进水了,放寒假的时候,我闺蜜要去他家,他不答应,人家好伤心惹,我感觉是那支乐队留下的后遗症。”冯久凤八卦不停。
陈雨玹不了解苏迅和那个女孩发生了什么,有一点可以确定,他们分手了,但从陈雨玹的表情上,看不出一点喜悦,她决定开启新的生活,如果真追溯起他们的交往,还不算坠入爱河,只能算情窦初开,哦不,还没有开就枯萎了。她需要新的阳光,新的雨露,新的土壤,新的氧气,让她那爱情的种子萌芽,开花,结出果实。
“雨玹,你在想什么”冯久凤问。
陈雨玹一个激灵,“没想什么,我在听你讲话。”
冯久凤又讲起他们家的光辉历史,激情翻飞,陈雨玹安静地倾听,全然忘了方才的小伤感,“如果有兴趣的话,可以参加我们的社团,都是诗人。”冯久凤发出邀请贴。
“诗人我不会写诗欸。”陈雨玹大惑不解,像她这样的糙老爷们也会吟咏风歌
“没关系啦,只要会断句就行,我们社团是很多元包容的,有野兽派,有垃圾派,有风月派……”
“啊这么恐怖”陈雨玹无法想象那是一个什么样的社团。
冯久凤打开手机,翻动几下,“有了,垃圾派诗人的代表作《四月一日五点十六分的自我剖析》,非常有意思,你听着。”
“好,我听着。”陈雨玹心里叫苦不迭。
冯久凤动情地朗诵着:“在那暮春的早上,空气对我的爱施加压强,我上气不接下气,摧肝裂胆断肠,萍儿,不要这么疯狂,我发过毒誓,在愚人节那天造出爱的翅膀,向着你,飞翔啊飞翔!”
“打住,就此打住,你这社团我还是不参加了!”陈雨玹听后直反胃,不想再和冯久凤聊下去。
冯久凤又翻动几下手机,说:“我们还有风月派,你可以自由选择。”
“算了吧,我还是学好自己专业吧。”陈雨玹摇摇头。
冯久凤起身,抢着买单,陈雨玹执拗不过,只好作罢。
“今天和你吃饭,真的很开心,社团的事,你可以考虑一下。”
“谢谢你。”
冯久凤握着陈雨玹的手说:“客气什么啊,我家住在台北三峡,你正好在台北读书,有时间可以找我。”
“一定的。”陈雨玹还是很喜欢这个新朋友的。
走出阿宗米线,陈雨玹看看时间,还不到中午,就坐车来到诚品书店,楼上楼下,不见粤生的踪影,又等了半个小时,依然不见他来,只好席地而坐,看一会儿书。
下午回到学校,学校比平时人少一些,大多出去郊游去了,无事可做,只好一个人在“庄敬女舍”复习课业。
滴滴滴――有人发来消息,陈雨玹打开一看,是个陌生网友,网名叫“苏不归不吹”,什么东东陈雨玹继续做课件,不理会。
“在忙功课吗”那家伙问。
陈雨玹依旧不理会,那边说了一句让陈雨玹不得不理会的话:“苏迅你应该不陌生吧。”
 
第74章 蔡粤生的青春档案
“国中三年级的时候,就很少见蔡粤生,这个人好像从人间突然蒸发了。”冯久凤和建哥边走边说,月光将他俩的身影慢慢拉长。
“再也没见过”建哥偷偷看一眼冯久凤,夜色中的她少了一点霸气,多了一些妩媚。
“我最后一次见他,是在阳明山下,那天他气喘吁吁的,我问她,你干嘛这么着急你猜他怎么回答我”冯久凤也看看建哥。
“他不是和你一个学校吗”建哥问。
“对啊,刚才我不是给你说了嘛,国中三年级的时候,就很少见过他,到了毕业季,就再见过他一次,就那么一次。”冯久凤背靠着电线杆,停止脚步。
“他怎么回答你”建哥问。
“他呀,什么也没说,只是拿给我一个木盒子。”冯久凤站在南都一条陌生的街道上,向台北的方向望去,虽然时光已经过了好几年,但那天的情景仿佛就在眼前,从来没有离开过。
那天蔡粤生拿出一个木盒子,放在冯久凤面前,冯久凤问:“今天是什么重大节日吗儿童节还是青年节”
“不是啦,你打开看看。”蔡粤生拖着下巴,等待冯久凤打开木盒子。
冯久凤小心翼翼地打开,木盒子里有几枚松子,“哇,从哪里采来的”
“新竹清华。”蔡粤生的眼神中流露出一点小骄傲。
“你去新竹了”冯久凤拿起一枚松子,爱不释手。
“对啊,上周去的。那天路过清华大学,看到校园里有很多相思树和松树,想起我爸爸和我妈妈的故事。”蔡粤生说到这里,眼神中流露出些许伤感。
“说来听听。”冯久凤料想应该是很浪漫的爱情故事。
“我爸爸是新竹清华毕业生,他们学校女生很少,被人叫成‘少林寺’。”
“少林寺哈哈。”
“对,所以,爸爸和同学就到别的学校寻找喜欢的女生,那些散落在地上的松子就是讨好女生的神器,每个周末,我的爸爸就会拿着一个装满松子木盒子,在学校门口右侧等车,一路向北,送给在台大读书的妈妈。”
“哇,好浪漫啊!”冯久凤双手抱在一起,不由得惊叹。
蔡粤生羞涩地低下头,“我一直想送你一点东西,那天路过清华,我突然想起松子,就采了一些送给你咯。”
冯久凤摩挲着小木盒,谨慎地问:“那这个木盒子是当年你爸爸送给你妈妈的吧。”
“对,就是那个。”蔡粤生说。
“看起来很古老了欸。”
“应该有一些年岁了,你看上面,有的地方都脱漆了。”
“这么贵重的东西,我可不能要。”冯久凤把木盒子推给蔡粤生。
“不,你收下,这只木盒子对我爸爸和妈妈都不重要了!”蔡粤生低下头,捂住额头,很痛苦的样子。
“你怎么了”冯久凤关心地问。
“没什么,我没事。”蔡粤生嘴上说没事,眼泪却没有出息地流下来。
“你不要伤心哦,不要伤心哦。”冯久凤除了安慰他,不知道该怎么办……
“从那以后,我就再也没见过蔡粤生,那天的事我记得很清楚,我们在学校对面的奶茶店喝了一杯奶茶,又到小巨蛋看了一场演唱会,粤生提前买好的票,我当时好惊喜,蔡依林的演唱会欸!”冯久凤哽咽着说。
“但愿你能够找到粤生。”建哥双手扶着冯久凤的肩膀。
“他也许结婚了。”冯久凤说,“我们好多年不见了,但我总是想起他,时间久了,那种单纯的友谊发生了改变,变成了我对他的爱,想得到又无法得到的爱。”
“但愿上天眷顾你。”建哥说。
“我好想好想见到粤生――”冯久凤扑到建哥怀里,失声抽泣,建哥手足无措,最终将手放在她的头发上,小心翼翼地抚摸。
……
蔡粤生和冯久凤告别以后,有一种莫名的难过,那天他坐在铁路边喝了一点酒,醉意昏沉。爸妈离婚后,他怎么也快乐不起来,感觉整个人都被一个叫做“忧郁”的怪物控制着,无法自拔,难以逃脱,他依然记得那天爸爸喝酒醉打妈妈的情景。
爸爸将妈妈的漂亮衣服扔出门口,粗暴地吼:“滚,滚得远远的,我不想看到你!”
妈妈抱着蔡粤生,缩在墙角,不敢吱声,爸爸抄起酒瓶,向电视机砸去,当时电视上正在播放台湾金曲奖,被爸爸扔来的酒瓶子砸得直冒火星子,爸爸踉跄到沙发上,发出断断续续的呻吟,渐渐就停止了,房间里陷入寂灭,只剩下笼中小鸟跳动的窸窸窣窣声,爸爸猛然睁开眼,抓起鸟笼子摔到墙上,小鸟扑棱几下翅膀,一动不动。
“不要伤害我的小鸟,不要伤害我的小鸟!”蔡粤生跪爬过去,抱着破碎的鸟笼子,失声痛哭。
“我让你养鸟,我让你养鸟!”爸爸抓起蔡粤生的头发,往墙壁上撞。
“你要把孩子打死啊,你打我,你打我!”妈妈扑上去,像一头发疯的狮子。
“滚一边去!”爸爸将妈妈推到一旁,妈妈有扑上去,不停地哀求:“不要打孩子,他是无辜的,不要打孩子,他是无辜的!”
爸爸还是打,打完妈妈打粤生,打累了,打烦了,慢慢放下手,蔡粤生鼻子流血了,滴答到脖子上,衣服也渐渐被洇红,他一动不动,目光呆滞。
“粤生,粤生――”妈妈伸出手,摸一摸粤生的脸,粤生不回答。
爸爸愣怔地看着粤生,那一刻起,他体会到了什么叫“羞愧难当”“无地自容”,“粤生,爸爸对不起你,粤生,你说话啊,粤生……”
“我和你拼了!”妈妈抓起酒瓶打向爸爸,爸爸没有躲闪,酒瓶正中脑门,一道暗红色的血迟滞地流下来,爸爸笑了,悲惨地笑了,屋内一片狼藉,不见了往日的温馨与快乐,他笑了,笑自己被命运捉弄,他反过来捉弄家人。
“我太瞎了,我太瞎了!”爸爸跪下来,不停地给妈妈磕头,妈妈抱住他,呜呜咽咽地哭起来。
“啊,啊――”粤生嚎啕一声,扑倒爸爸妈妈怀里,爸爸护着他,害怕他受到伤害似的,妈妈不停地给粤生擦脸上的血,哭得越来越凄凉。
“粤生,原谅爸爸,原谅爸爸――”爸爸乞求道。
“爸爸,爸爸――”粤生流着泪,落在爸爸苍白的头发上。
“不要哭了,我们把房间打扫干净,明天是崭新的一天。”妈妈半蹲起来。
那晚,他们一起打扫房间,恨不得把过去所有的不幸与悲情冲刷干净,妈妈将玻璃碎片倒入垃圾桶,爸爸清扫满是酒瓶子和鸡骨头的餐桌,粤生负责擦桌椅板凳,他们一直干到凌晨,屋子里一尘不染。
爸爸给妈妈泡了一杯茶,说:“这么多年,都是你给我沏茶,今天我给你沏一杯。”
“我不会怪你。”妈妈仅仅这么说。
“粤生,你好好读书,争一口气。”爸爸摸一摸粤生的头,好像还把他当成孩子。
“我会的,放心吧,爸爸。”粤生说。
“这么多年,你们跟我――哎,我不是一个称职的爸爸,也不是一个称职的丈夫。”爸爸颓然垂首,不敢面对这对母子。
“都过去了,我们以后好好的。”妈妈说。
“不,不!”爸爸摆摆手,“你们跟我只能受苦,我欠了那么多贷款,不能连累你们,明天我打算离开,你们一定要好好过!”
妈妈叹一口气,看看粤生,粤生的眼神里只有无辜。
“粤生,你说句话。”妈妈小声说。
“爸爸,你走吧,我们等你回来。”粤生犹犹豫豫,终于开口。
那一刻,爸爸并没有悲伤,露出了欣慰的笑容,“你能亲我一口吗像小时候那样。”
粤生坐到爸爸旁边,亲了一口,说:“爸爸,我们一定等你回来。”
“我一定回来。”爸爸的眼眶湿润了。
“等你回来。”妈妈说,“我们都开心点。”
第二天,蔡粤生和妈妈送爸爸到火车站,爸爸和他们一一拥抱。
“保重,你们保重!”爸爸说。
“会的,我们会保重的。”
爸爸登上火车,快要进入车厢的时候,他停住了一
第75章 恋恋的风歌
陈雨玹又在诚品书店遇到了蔡粤生,当蔡粤生经过她身边时,陈雨玹问:“你还认识我吗”蔡粤生笑了笑,露出漂亮的酒窝。
他们各自选了一本钟意的书,席地而坐看起来,之间很少讲话,就这样一直看到下午,两人走出书店,沿着街道漫无目的地走着。
“粤生,你现在主要忙什么”陈雨玹问。
蔡粤生挠挠头:“那天我骑着机车,你也看到了,送便当。”
“你爸爸还好吗”
“前几年不好。”
“怎么会这样”陈雨玹看着蔡粤生。
蔡粤生长吁一口气:“爸爸离开我们之后,就到台南闯荡,后来被去了哪里,我们也不确定,只知道被一个朋友骗进诈骗团伙里,刚进去的时候,头号**oss正给成员们讲怎样‘发大财’,学员们一阵欢呼惹,感谢发财机会近在咫尺,不容错过。爸感觉情况不好,就准备随时逃走,**oss得知爸是‘军公教’阶层,兴奋得手舞足蹈,诈骗团伙最缺什么缺一个好的文案,爸正好可以‘担此重任’欸!”
“那你爸没有上当吧。”
“没有啦,**oss请他到当地有名的泰国餐厅,两名随扈臂助左右,给爸爸洗脑,朴爸装作什么也听不见,不为所动,后来朴爸以回家照料八十岁阿母为由‘请假’,他那所谓的‘好朋友’说,你快去快回,机会稍纵即逝。”
陈雨玹听后直摇头:“认识这样的朋友也真是倒八辈子霉了。”
蔡粤生接着说:“我爸很配合地允诺,卷起铺盖杀回台南,后来他那好朋友给爸发了无数条简讯,打过一次长达两小时的电话,爸爸气得不行,直接开骂,干你老母,要不是看在你我兄弟一场,我临走时非甩你一巴掌不可。”
“到那边坐一会儿吧。”陈雨玹指着不远处的石椅说。
“好吧。”蔡粤生和陈雨玹坐在石椅上,继续聊先前的话题。
“后来怎么样了”陈雨玹问。
“后来嘛,爸爸又跟人合伙做生意,半年下来赔了个精光。爸爸在竹林里搭了一个凉棚,凉棚很简易,但也讲究,据说用罗盘定了方位,请大相师看了风水,并按他亲点的穴位插好四根一样粗细的杉木,用编织出“卍”字的芦席包围,再用竹竿吊顶,覆上稻草,凉棚后面有一块生根石,佛手形状,擎露水,爸爸在里面一趟就是半个月,借酒消愁,亲戚朋友轮番开导他,他说,你赶紧回去,我安静安静。妈也来了,怎么劝她都没用。”
“就这样一直躺着”
“终于起来了,妈妈想到了周伯伯,爸的老同事,就找到他,让他想想办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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