哈!害他失眠
时间:2023-05-27 来源: 作者:卫小游
才伸出手,门就突然被拉开,足下的三寸高跟鞋害她一个不稳,往前跌去,跌进一具厚实的胸膛。
「你没事吧?」
喔,这双可恶的高跟鞋!
夏日反射性地推开身前的人,自行找回平衡感。
看清身前女子的脸孔,曾晴岩讶异地低呼出声:「江夏日?!」
夏日因他这一声叫喊而抬起头。
眼前这男人相当高,以她一六八的身高再加上高跟鞋的高度,居然还需要仰起头看他。初步目测,她想他起码在一百八十五以上。
除了身高以外,让她愿意花时间打量他的原因,是因为他叫出了她的名。眼前这男人算不上英俊,充其量只能说是「有型」,很斯文端正的那一种。
她眯起眼,在脑中搜寻关於这人的记忆。她应该有见过他,但……他究竟是谁?她想不起来。
曾晴岩打量著眼前的女子,瞧她眯起了眼,表情有点苦恼,是因为她不记得他是何许人了吧?像她这样的女人身边的男人应该多得应接不暇,她记不得他是正常。
正当他这样想,夏日便对他笑道:「哟,你近来气色不错嘛!」管她认不认识,先打混过去再说,况且她今天另有目的。
绕过怔愣中的普晴岩,她在沙发上看见一名堪称俊美的男人。
而那男人,正翘著腿,饶富兴味地打量著她。
她从他秘书那里确定这间办公室里只有两个人,门前那个二楞子绝不可能是花花公子,因为他没本钱;那麽,害她被打一巴掌的臭男人该就是眼前这个吊儿郎当的家伙了。
她走到他面前,问道:「你就是宋克翔?」为免「错杀无辜」,她得先问清楚。
在见到进门来的人不是苏妮後,宋克翔就恢复他惯有的气定神闲,等著江夏日自动上钩。
他摆出自认为最迷人的表情,勾起嘴角,风度翩翩地站起身,微一鞠躬,笑道:「正是在下。请问江小姐有何指教?」
夏日露出一个足以令男人神魂颠倒的迷人笑容。[这一星期来,每天送满屋子的玫瑰到我公司的神秘人就是你吗?」
一旁的曾晴岩看著他二人「眉来眼去」,不觉蹙起眉。满屋子的玫瑰?克翔是这样追女人的?
宋克翔笑容可掬地点头。
「鲜花唯有相赠美人,才能彰显它的美丽。你是我见过最适合玫瑰的女子,所以请原谅我的情不自禁。」嘿嘿,美人鱼果然上钩了!他就知道没有一个女人逃得过爱情花语的攻势。
如果她是枚刚出社会的青橄榄,或许还有可能因为这样的恭维而脸红心跳,但是宋克翔犯了一个严重的错误——她不是没见过世面的女人。她二十九年来可不是白活的,什麽样追求手段没看过?像这样的甜言蜜语,她不知听过多少男人跟她讲过,一颗心早已麻木,掀不起波澜了。
故作羞涩样貌。「可是我不记得我们见过呀,你是如何……」他该不会是请了徵信社来调查她吧?如果真是这样,那他就更该死了,她讨厌被人监控的感觉。
「照片。我见过你的照片,从此为你茶不思、饭不想,没想到今日一见,才发现江小姐本人比照片更美上十倍不止。」她是他见过的美女中,美得最风情万种的一个。
本想用自身的魅力来迷倒她,没想到她更迷人,随随便便勾唇一笑,就可以把他的灵魂勾走。
江夏日是一朵带剌的野玫瑰,即使有伤人的刺,他还是第一次这么想当摘花人。
「喔,我美?」她不经意地撩了撩披肩长发,隐隐约约透出一抹白皙雪颈。若是定力不够的男人,只怕已克制不住冲动,将她压在地上蹂躏——前提是,不会被她以一记过肩摔摔到医院病床上躺一个月。
注意到身後一道不认同的眼光。八成是那个高个子,她怎麽看,他怎么像卫道人士,而她的举止在他眼中自是「伤风败俗」。
不理会「卫道人士」,她让自己笑得更勾魂。
宋克翔第一次臣服在一个女人的魅力下。
「你是我见过最美丽的女人。」以前他从不需要如此装模作样便能迷倒一票女子,但,江夏日让他怀疑起自己向来无远弗届的魅力。
「美丽的女人都有刺哦。」她好心地提醒,手指拨弄著随手带出公司的那把玫瑰的花瓣。
「如果能摘下美丽的花朵,我不在乎满手流著鲜红的血。」宋克翔答得潇洒。
旁观的曾晴岩,虽不发一语,眉宇却几乎要打结。
「你不在乎,所以你抛弃了苏妮?」
「旧的不去,新的不来。」宋克翔一点也不惊慌地道。一时没想到江夏日由何得知苏妮的存在。
她伸手勾住宋克翔的颈子,媚笑道:「说的对,旧人哪如新人好。你要追求我,自然得先把旧人给甩掉——但是,你为什麽不甩乾净一点呢?」
忽地她推开他,将披散的发拨到耳後,露出整个脸庞,让他看清楚苏妮留在她脸上的五指印。那一巴掌有多用力,她是再清楚不过。
乍见她先前一直遮掩住的半边颊,五条红印印在她白皙的脸颊上,看来格外怵目惊心。
[江——」
「至少也该事先警告我,好让我准备准备呀。这就是你的旧人打的,你不该替我讨回公道吗?」她含嗔带怨地看著他。
那五指印连曾晴岩看了也吃了一惊。苏妮去找过江夏日了,那么她今日来是为了……
「我不晓得她会去找你。」宋克翔既怜惜又意外地道。
「你不晓得?难道我就活该要受这种屈辱!」她捣著脸,眼泪在眼眶中打转,看来好不可怜。
她的眼泪,让宋克翔的心都慌了。「夏日——」
「不许叫我!」她跟他八竿子打不著,叫得这麽好听!她非得整死他不可。打定主意,纤纤玉指刁变且不断地往他身上戳。「都是你!都是你的错,你花心、你风流是你家的事,为什麽要把我这局外人给扯进去?你知不知道苏妮这一闹,全公司的人都在看我的笑话了,我是个有形象的名设计师耶,你教我以後还有什麽脸面对大众啊?」
要是亚修和赵星他们俩听到她说这种话,一定会笑到肚痛流眼泪。他们之中,别的不谈,脸皮最厚的八成就是她江夏日了。
宋克翔一时被戳得哑口无言。他没想到事情会变成这样。
撒拨到最後,她索性将那把玫瑰当鸡毛掸子往宋克翔身上打。
「还送什麽花,你有钱没地方花为什么不去赈灾?收了你这么多花,谁还相信我根本没介入你跟苏妮之间,成为第三者?我跟你无冤无仇,你为什麽要这样陷害我?」打打打,打死这苍蝇!
宋克翔从没想过自己会有被玫瑰花打得如许狼狈的一天!!等夏日打足了瘾,花瓣和叶子掉了他满身满头不说,他的白衬衫还染上许多黄黄绿绿像是植物草汁的东西。那是洗不掉的天然色素。
直到将玫瑰梗打烂了,握不住了,她才意犹未尽地收手。「以後不许你再来缠我!」
见她要走,他毫不犹豫地伸手拉住她:「江——」
「啪」,回头她毫不留情地用力甩他一巴掌。
「你欠我的,不算利息了。」痛快!「放手!」她喊道。
而她这一巴掌也确实让宋克翔呆了半晌。趁著他尚未回神,她假装很生气地转身离开。
与站在门旁的曾晴岩擦肩而过。曹晴岩没留住她,只用意味深长的目光锁住她离去时的纤巧背影。
察觉他打量的目光,夏日回他一抹嫣笑。
回头看向刚刚挨了生平第一下巴掌而深受震撼的宋克翔,曾晴岩摇了摇头。这个天之骄子,的确是需要人好好教训一下。但,如果他刚刚没错看的话,江夏日离去时挂在唇边的,可是一抹胜利的微笑?
这个女人,不简单啊……克翔这回,怕真要阴沟里翻了船。
内线的电话又响起,曾晴岩踱向桌边接听。是雪子来电关心她上司的安危。
看了眼犹自怔愣的好友,他叹了口气。「警报解除,我方……伤亡惨重。」
哈!害他失眠 第三章
接到师母何宁静的电话,夏日才想起那天在晨群遇到的那个高个子男人是谁。
不正是那位「敝姓曾」先生,她怎会忘了呢?哎呀呀,她这颗脑袋真需要反省反省了。
那麽高的男人并不多见,她不该会忘记才是。
懊恼了一会儿,她无所谓地耸耸肩。算了,反正应该是不会再有见面的机会才是。不理他了。
倒是那个宋克翔,像只打不死的苍蝇,近来缠得她想杀人。
「需要我帮忙拿吗?」
身边男人的询问,拉回了夏日的心神。她正在超市里买东西,而这陌生男人,则是自愿来当她「搬运工人」的呆子。
稍稍收敛起心不在焉,她嫣然笑道:「好啊,那就麻烦你了。」
说著,她一股脑儿将手上结完帐的日用品堆到男人手中,让他几乎无法挺起腰杆走路。有呆子不利用,太对不起她的良心了。
不过就是几瓶果汁鲜奶、和一个礼拜的食物。看男人一副不中用的德行,她摇摇头道:「唉呀呀,先生你没问题吧?我看我还是自己拿就好?」
男人胀红著脸,暗自发誓从今以後非要天天去健身房锻链身体不可。他逞强道:「不……不必了,美女怎麽可以做粗重的工作。」
「喔,那就辛苦你了。」她的车停在超市五十公尺外,要她自己动手搬会很累人的,只希望这位看起来不太牢靠的搬运工别把她的东西摔到地上了才好,重新再买很花时间的。
「哪……哪里,能为美女效劳,是我的福气。」
谁知,他才说完话,就因为分神,与迎面走来的人擦撞了下,手上的东西原就摇摇欲坠,只稍稍一擦身,便重心不稳地接受地心引力的召唤,飞落下去——只有满地狼籍可以形容。
夏日蹙起眉,看著摔烂的鸡蛋、青菜和不断从破瓶子流出来的白色液体。
一语成忏,她现在真的得重新花半个小时的时间回超市去补货了。这个愚蠢的搬运工!真想踹他一脚。
「抱歉!」被撞到的那人见东西散了一地,直觉反应便是蹲下身来帮忙收拾。
搬运工在美女面前出了丑,把羞愧与忿怒的情绪都怪罪在被他撞到的人身上。
「你走路不长眼啊,撞了人还不道歉!」眼看著地上那些恶心的液体就要沾上他擦得光亮无垢的皮鞋,他连忙往旁跳开一步。
夏日不悦地瞪了他一眼。她可以忍受男人的无知,却最见不得男人的愚蠢。到底谁才不长眼啊?恐怕他连听力都有问题,人家一开始就说了「抱歉」,真不知他是听到哪里去了?
看那名被撞到的男人还蹲在地上捡拾,她跟著弯下身,轻拍他的肩。「先生,不必捡了,掉了就掉了,捡回来也不能吃。」
那男人抬起头,不慎碰上她的肘,鼻梁上的黑框眼镜被撞掉到地上。
不及为被撞疼的肘喊痛,夏日连忙从地上那堆稀栏中将那副眼镜拾起。
拾起的第一个想法是,好老气、好土,现在不都流行轻框或无框的吗?居然还有人戴这种怪叔叔眼镜;第二个想法是,镜片好厚,这人近视起码有七、八百度。
虽然对这眼镜的评价不怎麽高,但这是人家为了帮她捡东西才弄掉的,上面沾了些白白黄黄的东西,她想掏手帕,掏来掏去掏不著,索性将脖子上的丝巾扯下来当抹布。
那男人眯起眼,没戴眼镜,视线就有点模糊,一时看不清对方脸孔。发现她在做什麽後,想阻止已来不及。「小姐,你……」
丝巾没绒布好用,镜片被她擦得有些模糊。
将眼镜拭净,夏日抬起头,微笑地将眼镜递上前。[抱歉,没办法擦得很乾净。」呃,这人好高。一站在他面前,她才注意到这人的身高和长相。
怎麽最近常遇上高个子?她不由得想起曾晴岩,暗自比较两人的身长,然後意外地发现两人的身形颇为相似。
男人接过眼镜,边戴上边道:「不打紧,反倒是弄脏了你的丝巾,不好意思。」
等男人一戴上眼镜,夏日才低呼出声:「曾晴岩!」什麽相似,根本就是本人嘛,[江夏日?」模糊镜片後的眼,也抹上一丝讶异。这麽凑巧?
真是同一人?夏日有些不敢相信。
在他尚未反应过来之际,她已伸手拿下他的眼镜,重新审视他的长相,低喃道:「差好多……」
没戴怪叔叔眼镜的曾晴岩看来比戴眼镜时年轻许多,五官虽不是特别俊美,但还算端正,眉宇间还有一股少见的英气,尤其是他今天没将头发梳得一丝不苟,几丝黑发自然地垂下,穿著一身合身的休闲服,更添阳刚之馀,还多了点不羁。
比起上两回见到他时他那严肃的衣装和不苟言笑的扑克脸,今天的他显然比较有资格得到她的垂青。
她拍拍他的肩,笑道:「外在的打扮果然可以改变一个人。曾晴岩,我建议你去配副细框或是隐形眼镜,不要穿a
s,改穿亚曼尼,铁定可以吸引不少女孩子的芳心。」a
s的衣服老成严肃,亚曼尼的就年轻些了。
她突然猜想起他之所以需要「相亲」的原因,也许就是因为他太过老成,看起来好木讷。现在的女孩子通常比较欣赏会玩会打扮的男人,像曾晴岩这种石头兄,嗯嗯,很少人会愿意花时间去慢慢雕琢。青春宝贵,每个人都喜欢买现成品。
曾晴岩极不欣赏夏日轻佻的态度和举止。他戴什麽眼镜、穿什麽牌子的西装开她何事?她不觉得她未免管得太多、太逾矩了吗?
虽不满,他却仍保持著风度没当场说出口。
被冷落在一旁的搬运工有点不满美女的注意力转移到别人身上。「小姐,我们要不要再回超市一趟重买东西?」
他的话果然引起了夏日的注意。
「当然要喽,不过你得替我付帐哦。」摔烂她东西还让她得重跑一趟超市,要他赔钱已经够客气了。
搬运工却误会夏日的话意,他拍著胸脯,一副老子有钱的嘴脸,神气地道:「那有什么问题。」
曾晴岩不觉抿了抿嘴,低声问:「你认识他?」她的品味也不过尔尔。
夏日扬起眉:「你在问我?」
瞧他一脸不屑,既然不屑,还问什麽?眼不见为净不是比较好?本来不想回答,但她心思一转,勾住那名搬运工先生的手臂,朝曾晴岩咧了个好大的微笑。
「刚刚认识的。需要我帮你介绍吗?」
搬运工一听到自己成为被谈论的焦点,立刻自动自发,鼓起胸膛:「我姓陈,是金统高尔夫球场的负责人。」
夏日笑容凝在唇边。瞟了眼身边的搬运工,这才发现自己好像也是刚刚才知道他姓陈的。
「很高兴认识你们。」曾晴岩面无表情地道,彷佛这一切与他全然不相干,不愿多浪费时间在这女人身上,他笔直地往超市走去。
夏日差点就要被他严肃正经的态度给骗过去,直到在他眼中捕捉到一丝鄙夷,她才愉悦地对已经走进超市的曾晴岩扮鬼脸。
打他们第一次见面,他就对她不屑,这男人太自傲、太自以为是了。
若有机会,她倒是想看看他卸下冷傲面具的模样。
不过,她记得他并不住这附近啊,怎会出现在这里?如果没记错的话,他的住处离这社区可有好一段距离。
想了半天想不出个所以然来,头却开始疼。
果然,美女就是不能太花头脑想事情,於是她终於放弃胡乱猜测,跟在曾晴岩後头,往超市走去。陈先生自口然也黏在後头。
重新采买食物的同时,她特别注意曾晴岩的举动。他买了一堆东西,以食物居多。他也下厨?
看曾晴岩在挑选芋头,似乎在苦恼不知该如何选择。她不禁走上前,替他挑选。
「芋头的好坏是会影响口感的,这时节的芋头品质都不是很好,吃起来不够香软,手上这个倒还可以,你将就将就吧。」
迟疑片刻,曾晴岩将夏日挑选的芋头放回冷藏柜,冷淡道:「不用了,我没打算买芋头。」
夏日双眉顷刻向眉、心拧起。这是挑衅,抑是嫌弃?
曾晴岩焉瞧不见夏日眼底的怒火,正觉得她莫名其妙,却又见她立刻换了张笑脸,迷人地扇著睫毛。
「哦,我想也是。很少人会买不当季的东西,货色不好又昂贵,划不来。」自讨了没趣,夏日心头颇意兴阑珊。想这石头男一脸拒人千里,大概也不想和她打交道,她又何必热脸贴冷脸?
当作没看见算了。她装蒜的功夫可也不差,随便搬了几样东西,拾了便到柜台结帐,压根儿忘了身边还有一个陈先生紧紧黏著。
而曾晴岩,也真状似无视夏日的存在,任她走出自己的视线。
直到夏日真真正正、完完全至离开他视线所能及之处後,一声长长的呼息才逸出屏息多时的唇。
他忽略不了她近身时,那股强烈的压迫感。
他厌恶那种感觉。
身畔游离的空气里还残存著些许女人香,他速速往旁跳开,彻底远离危险的漩涡。
但最终他还是将夏日刚刚挑起来的芋头放进购物车里。这女人倒还挺有挑芋头的眼光。
***
星期假日,没有女友的单身男人都做什麽消遣?
在公司里,曾睛岩是个以身作则、工作努力的主管,他一丝不苟的个性让他在商场上赢得尊重,事业也稍有成就。但下了班,离开公司,他也很懂得放松自己,尽量不将工作带回家里。然而如此一来,独居在家的时间变成了需要排遣的负担,再加上不喜欢交际应酬,渐渐地,当他意识到假日等於无聊时,他给自己找到了一个可以排遣时间的地方。
在超市里买完所需的材料後,他持著两大袋面粉和食物,走回距超市不远的一楝三层楼房舍。
屋里传出一阵阵扑鼻的香味。
他伸手推门。
屋里一票太太回过头来。
「阿岩,东西买回来了?」一名银发的老妇人道。
「阿香姨,甘草粉缺货,我买了其它替代香料。」
「洋菜粉呢?」另一名染了发的老太太问。
曾晴岩在袋子里翻找了一下,掏出*包东西递给她。「在这儿。」
「芋头咧?」
「喏,也买了。」
「阿岩,你来打蛋。」另一名妇人喊道。
「好,我洗个手。」
曾晴岩将袋子放在揉面团的大桌子上後,同时挽起袖子到水槽洗手,随後接手一盆还没发泡的蛋,开始技巧地搅拌,很快地,蛋白便膨胀起来。他自动自发地接手了其它的杂务,包括揉面团、搬烤盘等需要力气的工作。
没有办法,谁教他是现场唯一一位男性。
这里是「婆婆妈妈爱心会馆」,这些来自邻近社区的婆婆妈妈经常在这里聚会,烤制点心後分送到邻近的孤儿院。
曾晴岩在半年多前因为一个巧合,认识了会馆的召集人阿香姨,两人年纪相差个几近三轮,却成为忘年之友。後来在阿香姨的引荐下,他成为会馆的常客,与会馆里的婆婆妈妈打成一片,常常出钱出力,义务帮忙。
半年下来,他普普通通的厨艺在这群爱心妈妈的调教下,有了突飞猛进的进展。现在如果要他去考厨师执照,想来也是轻而易举的一件事。
已经六十来岁的阿香姨体态丰腴,看起来就像是乡下务农的欧巴桑,一般人大概不会相信这位老妇人曾经当选第n届中国小姐。在她当飞官的丈夫英年早逝後,她便不曾再婚,再加上自己膝下无子,所以後半生几乎将自己奉献在社区公益活动理,并从中得到安慰。
看著曾晴岩熟练地揉著面团,同时分神与其他姐妹淘聊天说笑,她温柔地看著他,心中泛起一股温情。
啊啊,这孩子多像她亲爱的丈夫啊。那刚正的眉宇、英挺的背脊,如果她有孩子,应该就是像晴岩这样吧,好孩子啊。
当所有面团都被送进烤箱里,设定好时间和温度後,大夥儿便将这间改装的厨房收拾得乾乾净净,同时抱了茶、摆上饼乾,将椅子围成一圈,坐下来喝茶聊天,顺便等点心出炉。
曾晴岩端著一杯热茶,倚在窗边听著老太太们聊天。
聊著聊著,突然有位太太问:「阿岩啊,你假日干嘛都往会馆跑,怎不出去约会看电影啊?」
曾晴岩笑道:「我来这里帮忙不好吗?」
「啊,当然很好啊。」
阿香姨插进谈话来:「我想阿满是担心你啦。阿岩啊,你年纪也不小啦,该多花点时间在女朋友身上。」
阿满嫂用力点点头。「对啦,我就素这个意思。」
阿却姨在一旁补充道:「嘿咩,阿岩唷,你要注意,要不然现在的女孩子哟,都很不好追的。你不花时间陪人家,小心人家落跑喔。」
在场诸位女士纷纷出声附议。
曾晴岩笑了笑,不以为意道:「各位就是我的女朋友啊,你们不会狠心丢下我落跑吧?」
阿香姨「哈」地一声。「夭寿喔,阿岩你吃我们豆腐。」
诸位太太们作势要打他,但也只是做做样子而已,谁忍心打这样一个好青年。如果她们有女儿的话,都巴不得把女儿推销给他咧。
诸位太太们心中突然灵光一闪。阿却姨问:「阿岩,你该不会是还没有女朋友吧?」
曹晴岩一楞,接著便惨遭围攻,一时说不出话来应付,只更加今所有人一致认为他果真还是孤家寡人。
阿满姨摇摇头。「吃,这样不行喔。阿岩,虽然男儿志在四方,但素咧,也不能不趁少年时讨个老婆啊,生孩子也要趁早比较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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