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情郎错上身(不爱你也难)

时间:2023-05-27  来源:  作者:谢上薰
马泰见怪不怪,最大的愿望就是快点将湿衣服烘乾。
胖老兄像瞧见什麽奇迹似的,看得目不转睛,一时忘了要吃饭。
祝香瑶又是崇拜又是羡妒,崇拜卫紫衣,嫉妒秦宝宝。只有椿雨,心思大变,原本只图有个好归宿,追随小姐嫁个大人物享福,芳心深处对卫紫衣其实无所谓爱不爱;现在,完全不同了,卫紫衣露了一手绝技,显示他修为非凡,绝不是浪得虚名,教椿雨如何不由敬而生爱?又有哪个姑娘不爱英雄汉的呢!
「嫁夫如卫紫衣,此生再无他求。」椿雨心头这样暗念着。她自知不配做夫人,能够当他的宠妾,她也心满意足了。
她低语对祝香瑶道喜:「小姐果真好眼光,没有爱错人。」
祝香瑶却只有一个念头:「想个法子,除掉秦宝宝!这小鬼简直可恨,我不能再容忍他霸住大当家所有的关爱与注意力。」
更令她难以服气的,是宝宝的容颜过分出众了。她自负是京师一等一的绝色佳人,至今尚找不着可与之抗衡的女人,眼高於顶的她,怎能坐视自己红颜未老就要让出「第一」的宝座,对手还是个男孩子,这岂非天下一大笑话!
尤其宝宝不乖,不肯站在她这边,反而处处与她作对,大当家的邀她游玩,宝宝也跟来,存心坏事,只有更令她咬牙切齿了。
卫紫衣摸摸宝宝身上的衣裤已乾,收功敛气,功德圆满。宝宝自怀里取出他的象牙发梳交给卫紫衣,重新束发戴冠。
说到宝宝如今戴在头上的这顶珠帽也是非凡品,卫紫衣命裁缝为宝宝裁制夏衣时,从一名珠宝商手上买来的。这顶珠帽是以黄豆大的珍珠缝缀成吉祥图样,正前方着一块上好的碧玉,又有五色宝石围绕着,晶光闪烁,戴在明眸善睐的宝宝头上,真有说不出的好看。
祝香瑶心中有着惘惘的伤感,她的家世虽然清高,其实只是外表好看,骨子里差不多快被掏空了,她身边一些值钱的首饰全是先母的陪嫁,款式有点老旧,她变卖了几样换得新首饰来妆点门面,手头并不宽裕,没办法得到像宝宝那顶珠帽一样贵重的饰品。所以,她对卫紫衣除了爱,还包含了更深切的需求。
马泰好不容易将衣服烘个半乾,便忙着拿出自备的食物,一皮袋子的文君酒、一葫芦的梅瓜汁、一只炉烤莲子鸡、鹿脯、酱兔肉、酱八宝菜、十张面饼,另有玫瑰糕、松子冰肉甜糕、豆馅环馆等甜食,一一摆上桌。
马泰嘿嘿笑道:「幸亏宝宝提醒,教人将食物用油纸包妥,才不至於泡汤了。」
卫紫衣也赞道:「宝宝人小,心也细。」
宝宝白眼道:「要夸奖人也甘愿一点,明知我个儿小,一开口便笑我『人小』什麽的,应该说『年纪小小,心思细密』。」
他有趣的道:「你并不算矮小,何必鸡蛋里挑骨头。」
「你的鸡蛋里若没有骨头,我又怎挑得到?」马上把他说过的话奉还回去。
卫紫衣知道说不过他,乾脆认输:「好啦,下次不说『人小』了。」转头对祝香瑶道:「吃点东西,喝点酒,再大的风雨也寒不到心头。」
「那我是不是也该喝一点?」宝宝俏皮的问。
「喝你的梅瓜汁吧,小东西,那可是老赵根据你口述的令慈的食经而调制出来的,别辜负他的心意。」
马泰取来碗筷,倒了两碗酒和三碗梅瓜汁,当然,酒是给他和魁首喝的。
「梅瓜汁,好新奇的饮品。」椿雨未喝已被清凉浓烈的果香所吸引。「比之小姐的蜜糖果浆,不知谁胜一筹?」
卫紫衣回道:「各人的口味有异,只要合脾胃便是好的。」
「大当家说的是。」椿雨不敢再争。
祝香瑶自信出身膏腴之家,虽家道中落,但饿死的骆驼也比马大,从小并不缺口福之欲,味觉一流。她喝了一口梅瓜汁,便暗叫妙,直喝下半碗,才约略分辨出其中含有冬瓜汁、乌梅汁、橄榄汁、姜汁、蜂蜜和数种水果,喝後口齿留香。比起她家传的蜜糖果浆,以蜜糖掺和在一种水果果浆中,那是又高上一层,胜过太多了。
「这秦宝宝的来头只怕不简单。」她有了新的体认。
卫紫衣把一块玫瑰糕夹到宝宝碗中,笑道:「老赵最疼你,永远不会忘记你爱吃的点心。」自己随手拿一张面饼夹着酱八宝菜和鹿脯卷起来吃,不忘招呼祝香瑶主仆一道用。
小孩子谁不希望有人疼爱,宝宝直听得酒窝也笑深了。「大哥也最疼我了,尤其今天最好,没有强逼着宝宝喝那些草根树皮的补药和叁汤。」
卫紫衣哑然失笑。「娃娃就是娃娃,喜欢人还要带条件。」
马泰进一步戏谑道:「那些珍贵药材被宝宝一说好像变成没人要的草根树皮,他们如果有灵,不在你肚子里作怪才叫奇。」
宝宝反稽道:「那些草根树皮如果英灵有如你马泰兄为他们打抱不平,一定会很高兴的在你肚子里大跳扭扭舞或踢舞,报答你的盛情,让你比猴狲子更胜一筹。」想到自身是医者兼病人,又加上一句:「救人性命的药材另当别论。」
他们边吃边斗嘴,倒也其乐融融。
那位肥胖如球的老兄也真沉得住气,对他们喧宾夺主的行为一哼也不哼,好像他们都不存在似的,既不表示欢迎,也没有露出恼怒的神色,好像一切全然与他无关,悠然置身事外,真是个怪人。
他的确是个怪人,在江湖上也小有名气,人称他「怪球」程胖子,至於他的本名反而被大家遗忘了。
走江湖的第一条件就是要胆子大,白道英雄才有能耐行侠仗义,黑道绿林宵小辈也才能闯出一点名堂。程胖子全身肥肉很多,就是胆子生得小,常常因此被朋友取笑,大怒之下,一个人避到这四不接邻的空屋练胆。他的朋友告诉他这屋子有鬼,屋主死後留恋故居不肯离去,晚上常回来走动。江湖人并不信这些,唯一的可能性就是有人假扮鬼魂作怪,目的是使人不敢靠近此屋,以利不法之徒所用。
程胖子听闻此事,拍胸脯保证必破此案,捉住假鬼,日後也好向朋友炫耀。
今晚是捉鬼练胆的第一夜,英雄气一过,恐惧之心油然而生,恰好卫紫衣五人到此间避雨,程胖子正在转动他那颗快生锈的脑子想些理由,目的是想留下他们陪他度过今夜,所以对他们的嬉笑声也就不在意了。
火光照在宝宝柔嫩润滑的脸蛋上,只见他肌肤晶莹如玉,唇红如抹了一层胭脂,小鼻子挺直可爱,长眉秀颊,眉目如画,再衬以无忧无虑的笑容,深深的酒窝,吃东西舔舌时可爱的小动作,眼珠子一转灵活的眼波动人,这一切,宛如一幅最精致的图画,让人想永远珍藏,尤其卫紫衣更瞧得痴了。
宝宝一怔。「你们为什麽一直盯着我看,我脸上沾了什麽吗?」
卫紫衣醒悟,仓猝的说:「没想到天底下有宝宝这样的小人儿,宋玉、潘安见了你,都要羞愧得逃回古代去。」
宝宝噗哧的一声笑出来。「难得有让大哥夸奖的事,小弟真是三生有幸。」还起身有板有眼的行礼,活脱脱在演戏,惹得众人呵呵大笑。宝宝坐下又道:「其实我觉得大哥才是真正的美男子,北方人的身材挺拨,面貌又俊美,真是一位浊世无双的伟丈夫,而且大哥名震江湖,才华盖世,更是女儿家梦想中的乘龙快婿!而宝宝我呢,长大後也只能算是个文弱书生罢了,文不成武不就,何以养妻儿?」
「宝宝啊,你这张嘴有时甜得让人恨不得一口把你吞下去,有时又胡言乱语令人好气又好笑。」卫紫衣抓住了机会,承诺道:「大哥敢向天发誓,在你未成亲之前,我无意娶妻完婚。大哥会等你长大,等你长大了再作其他打算。」
马泰吃了一惊,并无太大意外,魁首从未动过成家念头,至少口头上不曾听他说过,如今有个古灵精怪的秦宝宝陪伴左右,占住了他繁忙工作之外的所有时间,的确没工夫去找女人,而女人也找不到空隙钻进他的心。
他不由好生同情祝香瑶,果不其然,祝姑娘花容失色,原先一脸的柔情与爱意,都在一刹那间消失无踪,代之而起的竟是怨恨?
马泰以为自己眼花了,揉了揉眼睛再看,呼,还好,果然是他眼花了,祝姑娘又美又柔又有教养,连伤心的表情都收敛得只馀一丝痕迹,反教人心生不忍。
他突地冒出一句:「宝宝当男人太可惜了。」
果然引动祝香瑶的心思,接上一句:「我心有戚戚焉。」
宝宝气结,不禁提高音量:「容貌性别是父母给的,你们不应该取笑我。」
卫紫衣见他小脸涨红,知他动了真气,便握住了他的小手,柔声安慰道:「随口戏言,不必当真,他们没有恶意,实在是宝宝生得太好了。」
马泰亦知失言,不住向宝宝赔不是,小孩子气气也就算了,哪能气得久?卫紫衣再说个笑话,逗宝宝笑倒在他怀里,他一手环住他腰,一手捧碗喂他喝梅瓜汁,很快雨过天青,感情反而更增一层。
唯有祝香瑶和侍儿椿雨,心情似窗外的天色,不知何时才得晴朗,蒙阳光普照?





情郎错上身(不爱你也难) 第五章
这儿,程胖子吃饱喝足了,终於把目光转向卫紫衣等人。他倒也爽快,卫紫衣请他一道享用美食,他用他那破锣嗓子回绝道:「我是个粗人,连带肠子也是粗的,你们那些精细食物我吃了肠子会打架,你们自个儿请用吧!」对一袋子文君酒却毫不客气的倒了一海碗,咕噜咕噜中三两下,清洁溜溜。
「好酒!好酒!」
「老兄别客气,喝乾无妨。」卫紫衣将酒囊整个递给他,微笑道:「多谢老兄借屋让我们避雨,我等感激不尽。」
「这屋子不是我的,我也是今天才来借住的。」程胖子老实说,嘻嘻哈哈的又为自己添了一海碗美酒。
宝宝恍然道:「难怪我总觉得这屋子和主人很不相称,原来不是你的┅┅」
「宝宝!」卫紫衣叱止。
宝宝吐吐小舌,不敢再说。
「没关系,没关系。」摸着圆圆的大肚子,程胖子呵呵直笑。「这位小娃儿说得没错,这屋子的确和我不相称,我是为了好奇才来住的。」
卫紫衣拱手道:「舍弟无礼,老兄不要见怪。」一转话题,又道:「方才听老兄说是为了好奇才借住这座偏僻的茅舍,莫非这屋子有何特异之处吗?老兄可否明示?」
程胖子神秘兮兮瞄了卫紫衣五人一眼,小声道:
「这是一座鬼屋!」
卫紫衣、秦宝宝和马泰初时怔了一怔,再来古怪的互望一阵,继而暴起一串长笑,宛如听到什麽不可思议的笑话一般。祝香瑶和椿雨两位弱质女流,睁大双眸,惊惧之色流露无遗,不安的目光在斗室里搜巡了一遍,怕有什麽怪东西突然冒出来。
马泰笑得直捧腹。「呵呵,我想老兄你大概喝醉了吧!这麽大个人居然出语怪力乱神,瞧你也是江湖人,不怕道上朋友笑你?」
程胖子不悦道:「老夫可是海量,三、四碗酒可醉不倒我。你你你的,我老人家话只说了一句,你们笑个什麽劲儿,到底想不想听?」
「瞧你年纪不过四十,出口便老夫、老人家,真会倚老卖老。」
「江湖走得久,阅历十倍於你,在你面前够资格称一声老夫。」
「好、好、好,难得有人不怕老。」马泰挤眉弄眼,笑嘻嘻的,又道:「你老人家请继续说吧!我们这里有位小少爷,最爱听人讲故事,你讲得愈精采他愈高兴,可以帮我们省下不少麻烦。」
卫紫衣挥手示意他别再卖弄嘴皮子,正经道:「老兄说此屋有鬼,莫非有什麽隐情?反正外头雨大,我们暂时也走不了,不妨说出来让我们增广见闻。」
程胖子听他说得客气,才脸露笑意道:「听说此屋的主人是位饱学之士,十分讨厌热闹,一个人避到这四不接邻的地方求清静,盖屋种花,生活倒也舒适优闲。过不了几年,也不知是什麽原因突然死了,不知是死不瞑目还是留恋此地,每到夜晚子时,鬼魂就会回来走动。我听说了这件事,自然不相信,依我之见极可能是由人假扮,决心来这里捉假鬼。如果你们胆量够大,可以留下来看热闹,当然,一切随你们,我不会强人所难。」
宝宝嗤之以鼻。「明明自己胆子小,想留我们下来陪你壮胆,却要硬撑门面,说些不入流的话套住我们,」作呕吐状。
他是那样期待「怪球」程胖子会说出精采绝伦的情节,毕竟他故事听得多,却没人对他说过「鬼故事」,谁知程胖子三言两语就说完了,末了还夹带几句不中听的废话,大失所望之馀,嘴上就不饶人的出言相稽。
程胖子圆脸一怔,辩道:「老夫『怪球』程胖子在江湖上也不是无名鼠辈,岂要人壮胆?那还混什麽江湖!小娃儿就会瞎扯胡诌。」
卫紫衣一听他自报名号,就明了他是怎样一个人,忍不住暗暗好笑,却也不点破,毕竟「打人不打脸」是江湖上的不成文规定,面子是重於一切的。
秦宝宝首次听到这号人物,再打量他的身材,圆滚滚的,果然像个打不扁的圆球,连忙点头,笑得眼睛差点眯成一条线。
「很像,很像。可是,就不知你『怪』在哪里?」
程胖子不可一世的斜睨宝宝,大有睥睨天下之势。
「说出来你这小毛头也难以了解,等你再大一点,出去行走江湖打听一下,就会知道我怪在哪里,也才明白在江湖上要混出一点名声可是难上加难,知道吗?小不点。」
宝宝长长「哦」了一声,一脸严肃道:「我终於了解老兄怪在哪里了?」
「你了解?」
宝宝点点头,故作正经道:「可不是,我小时候玩的球,打死它都蹦不出一个字,而老兄这个球不但声如洪钟,还会吹牛放屁往自个儿脸上贴金,的确够资格被叫作『怪球』。」说到後来忍不住咯咯笑了起来,现出顽童本色。
卫紫衣等人不禁莞尔,忍了忍,终於没笑出来。
「怪球」程胖子气得一张胖脸涨成猪肝色,还「呼呼」的直喘大气,却不敢对秦宝宝怎麽样。其一,对方是个小孩,和他动手不免落个「以大欺小」的口实,何况对方会不会武还是个问题。其二,程胖子看出宝宝的後台靠山很硬,恐怕连碰他一下卫紫衣都不会视若无睹,他没自信打蠃卫紫衣。其三,目前正有求於他们,得罪了小的,他家大人心疼之馀,绝不可能答应帮忙。
想通了这一点,也就没什麽好气的了。
「老子今天算是蛟龙浅滩遭虾戏,虎落平阳被犬欺好了,不跟你这小子一般见识。」喘口大气,程胖子又道:「外面的雨下得正起劲,看样子,一两个时辰停不下来,你们还是准备留下来过夜好了。」
「不,不好。」祝香瑶按住胸口,一脸的疑惧,带点儿祈求的味道望着卫紫衣,小小声的、清清楚楚的道:「这屋子不乾净,我们还是赶快离开吧,我好害怕,感觉得到这屋子的确有一股阴森森的气氛。」
卫紫衣动容的望着她。「既然姑娘害怕┅┅」
「哎呀!」宝宝在旁边嚷着:「我们这许多人,阳气这样重,鬼应该怕我们呢,哪有我们去怕鬼的道理,除非做了亏心事,自己心中有鬼,那就神仙也难医了。」
「你别胡说呀!」祝香瑶不平道:「女儿家不比你们男子汉,胆子小,容易慌,一听到『鬼』字便毛骨悚然。」
「奇怪了,我心脏不好,都不怕被吓死,你又怕什麽呢?」
「我没见过那种脏东西,自然会害怕。」祝香瑶转而向卫紫衣恳求:「我们走吧!我真的一时半刻都待不下去了。」
「好过分哦!」宝宝怪腔怪调:「你们有马车可坐,雨淋不到你们头上,却要我们去淋雨,我们可是好不容易才把衣服烘乾呢!」
「我┅┅我没这意思,马车可以让你坐,我骑马。」
「你会骑马吗?」
「我不会,但是有大当家的┅┅」
「男女授受不亲,亏你还是大家闺秀,说话竟不顾脸面。」
「你┅┅」祝香瑶气得眼眶都红了,一副受尽了委屈、柔弱无助的样儿。
卫紫衣瞧着不忍,斥道:「宝宝,小孩儿少逞口舌之利。」转向马泰道:「你辛苦些,送两位姑娘到如意客栈安歇,我和宝宝留下来观察究竟,明日再与你们会合。」
马泰看看四周,道:「这里只有一张床,又不具被褥,怎麽睡?」
程胖子一脸不在乎。「江湖人随遇而安,没床没被难道过不了夜?至於床就让那位小兄弟睡,柜里有被褥,给他盖了免得晚上着凉。」
淡然一笑,卫紫衣心想此人倒也不是一味草包,也有可取之处,晓得关心小孩以讨好大人。只是心中着实好奇,极欲一睹假鬼之面貌,於是笑道:「如此就叨扰老兄了。」命马泰护送祝香瑶主仆进城,再迟城门便关了。
宝宝见卫紫衣答应留下来,想到可以看到传说中的鬼,不禁激动兴奋,乖乖的上床躺着,还不停哼着儿歌,就是不肯把眼睛闭起来,心思一转,不忘提醒卫紫衣:「大哥不可以偷偷的点我的睡穴喔!」这位大哥有时保护心过甚,遇到「儿童不宜」的场面,会突然点他穴道,让他一睡三不知,所以绝对有必要事先警告。
卫紫衣取来棉被帮他盖好,笑道:「要我不点你穴道也行,不过你必须先服下两颗『护心丹』,再好好睡一觉,等子时鬼出现,我再叫醒你。」
这麽简单的条件宝宝自然依从,一骨碌坐起来,取出怀里的漆黑木瓶,倒出两颗丹红药丸,吃糖似的吞下去。
「可是我现在还不困,睡不着,大哥说故事给我听吧!」
「说什麽呢?我所知道的故事差不多全在你脑子里。」
「嗯,就说说『黑蝎子帮』的事吧!」想到祝香瑶之所以会出现,追根究柢在「黑蝎子帮」头上,宝宝自然而然对那帮派没有好感,而且听战平说,「黑蝎子帮」几次侵犯「金龙社」的地盘,双方的冲突一触即发。
「『黑蝎子帮』盘踞西北,总坛设在兰州,是那边的土皇帝,也是最大的黑道帮派,几乎控制了西北地区所有的不法营生,积聚无数财富,萧一霸也因而野心勃勃,颇有一统武林的野心。」
「他这麽大野心?」宝宝有点激动。「大哥怎不给他一点颜色瞧瞧?他敢来挑战,光是大和尚叔叔那关,他就过不了,还敢这样狂妄自大吗?」
卫紫衣不以为忤的笑着:「孩子话!萧一霸非池中物,没有绝对的把握是不愿轻易损兵折将,目前还不须太忧心。」
「怎样才算有绝对的把握?」
「他强我弱,并吞起来不须流太多鲜血。」
「不,我不要大哥受到伤害!那姓萧的敢来,我会去求大和尚叔叔相助,要他派出少林十八金刚去对付萧一霸。」
「小傻瓜!我哄你的。大哥再不济事,一个萧一霸还吞不下我。再说,即使他来真的,你去搬请少林十八金刚也没道理,所谓『道不同不相为谋』,徒然增添悟心大师的麻烦,大哥也不愿去求人。」
「我说了傻话是不是?大哥这样强,『金龙社』声势浩大,哪需要借外力相助?是我自己太弱,就当别人都跟我一样要找靠山。」
「不是这样,宝宝一点也不弱,只是心肠太好了。」衙紫衣嘴里含笑,扶他在床上躺好,为他盖上被子,柔声道:「我很高兴你这样关心我,这比百万雄兵带给我更大的勇气。哎,只可惜宝宝不是女的。」
「女的怎麽样?」
「可以永远陪在大哥身边,只要你愿意。」
「我当然愿意,再好也不过了。可是,我是男的呀!」
卫紫衣长叹了一声。「也罢,你睡会儿,别想太多了。」
「大哥有点怪怪的,为什麽只有女人可以永远陪在他身边,宝宝就不行吗?」他那小心眼儿又在胡思乱想,赌气的用棉被连头盖住,耳不听为静,如此一来倒给他想到一件好玩的事情,忙伸出头道:「大哥,萧一霸有没有像我这样大的兄弟?」
卫紫衣见他一忽儿将头蒙住,一忽儿又伸出头来,只道他在闹别扭,轻笑一声,说:「兄弟没有,倒有一个十七、八岁的儿子。」
「萧一霸多大年纪了?居然有这麽大的儿子。」
「六十嫌不足,五十颇有馀。」
宝宝猛拍小手,天真道:「我真高兴,大哥比他厉害多了,这麽年轻就威震江湖雄霸一方,跺一脚而江湖颤动,连我也觉得光彩。」
卫紫衣见他说得天真,禁不住一阵长笑。
「快睡吧!再多话可要点你穴道哦!」
「好嘛,睡就睡!就会以兄长的权威压人。」
宝宝嘀嘀咕咕一阵,闭上双眼做梦去也。
卫紫衣在床尾一侧盘膝而生,闭目运功养神,等待子时来临。
程胖子缩在炉火边,不敢让火熄了,有光有温暖,一颗心踏实许多,不多时亦昏昏欲睡,梦到周公小姐住的十八殿去了。
时间在等待中慢慢溜逝,突然,窗子「啪」的一声开了,一股冷飕飕的寒风吹进来,众人悚然惊醒,程胖子一看炉火熄了,忍不住机伶伶打了个冷颤。
宝宝也从酣睡中醒来,坐在床上,揉揉惺忪的睡眼问:
「大哥,鬼来了吗?」
卫紫衣立在窗前查看究竟,转身见他醒了,对他笑了笑,招招手。宝宝下床走到他身边,神秘兮兮的从怀里取出一团几乎透明的丝线,线端还附着一个小钢钩,交给卫紫衣,低声道:「待会儿若真有鬼来,大哥设法将丝线钩在他身上,我们再跟着线找下去,就可以知道鬼来自哪里了。」
卫紫衣颔首接纳,摸弄那团丝线,低声笑道:「你的鬼玩意最多。」
宝宝但笑不语,十分得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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