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情郎错上身(不爱你也难)

时间:2023-05-27  来源:  作者:谢上薰
看样子,他们还是不相信世间真有鬼怪这回事哩!
程胖子低声叫道:「鬼快来了,你们还有心情说笑。」
宝宝笑嘻嘻。「现在不说,待会儿被鬼吓死,不就没机会说了。」
卫紫衣附和道:「真想快点开开眼界,看看鬼到底长什麽模样?」
程胖子对他二人怒目而视,卫紫衣别开脸,宝宝吐舌扮鬼脸。
倏地
阴风徐徐吹来,窗户咯叽咯叽作响,卫紫衣拉着宝宝避到暗处。此时,雨势已停,外头漆黑一片,愈发显得沉寂,静!静得让人心里不舒服,因为这种静,带着一股鬼气森森、阴惨惨的气氛。
程胖子颤声道:「怎麽办?看样子真有鬼呀!」
卫紫衣不理他,低声问爱弟。「受得住吗?」
宝宝用力点点头,他不想被点穴道,错过这次好机会。
不久时,从窗口可以看到一条人影由远而近的「飘」向茅舍而来,为何说用飘的呢?只因窗户开得太高,瞧不见鬼的脚,感觉上,鬼都是用飘的。
三人屏住气息,运足神功凝目望去,可以看清「鬼」是一个身着青袍,头戴文士巾,胸前长髯飘拂的修躯中年人,的确很有饱学之士的风范。这样一个人根本不可怕,可怕的是他的脸,他的脸是死灰色的,他向前伸直的手也是死白色,在黑暗中更分明,惨绿芒芒的眼球直视着屋内的人不动。
卫紫衣在等待他有所行动,没想到「鬼」突然转身飘走,卫紫衣一抖手将丝线抛向他,小钢钩正巧钩住他的腰带。同时,宝宝也发出一枚金针刺中他肩井穴,「鬼」中钉浑身一颤,加快速度飘走了,不,这回他们移到窗前看得很清楚,那鬼只是轻功不错,没那份能耐可以脚不着地的飘来飘去。卫紫衣放松手中丝线,任他走了。
如果他想知道那鬼是由何人假扮,略略活动身手就可明了,只是宝宝好意拿出丝线给他用,他就不忍使宝宝失望。
程胖子拍拍胸口,吁了口大气。「太好了,那鬼不战而逃,一定是怕了,相信以後不敢再来作怪。」
「你老兄眼力真差,没见我射了他一针。」宝宝噗哧笑道:「那是先父亲传的暗器『麻痒针』,含有剧烈的麻痒药,被针刺中的人全身上下有如万蚁爬行,痒得巴不得脱下一层皮,如此一来,他也不会注意到自己身上被人弄了手脚。」
程胖子不以为然的哼一声。「看你年纪小,人也长得讨人喜欢,想不到却如此歹毒,使用这种害人不偿命的暗器,长大後岂不为害人间?」
宝宝瞪眼道:「对付恶人用这种折磨人的暗器最好,给他一次教训!而且,我们也就可以因此证明他是人而不是鬼,你也不必再心惊胆战了。」
程胖子不信。「你怎麽知道他是人不是鬼?」
宝宝听了,大摇其头,大有「阁下真是不可救药」之意。
卫紫衣见状,轻笑道:「人死就不再有感觉,适才宝宝送他一针,老兄没见他浑身一震?这就表示他有知觉,当然是人而非鬼了。」
「没道理,他干嘛要装鬼吓人?」
「这须请教『鬼』阁下。」
宝宝笑得好古怪:「我知道为什麽?」人家好奇的望着他,他却吊人胃口道:「丝线快没了,我们边走边说。」
卫紫衣窜出窗外,宝宝随後而出,被卫紫衣抱个正着,习惯性的将左手放在宝宝腰际,扶他一把,担心他用力过多,对心脏负荷构成威胁。
一行人施展提纵身法,卫紫衣在前领路,程胖子跟随在後,见宝宝居然要人扶,一时忘了鬼的事,忍不住讥道:「原来小鬼只会要耍嘴皮子和一点小玩意,一点真本事也没有,『走路』也要人扶,哈!也好,免得本领太强世人遭殃。」
「啪」的一声脆响,程胖子已被人刮了一个耳光,胖脸上出现五条小小的指痕,一望即知打人的是个小孩。
「谁?谁?哪个王八蛋打我?」程胖子抚着脸,怒叫道:「前面的大个子是你吗?」他没看清楚打他的人是谁,只见人影一闪,他就中了奖,只道是卫紫衣不满他出言侮辱秦宝宝才赏他一个耳光,想也没去想那小鬼会有此能耐,故而出言兴师问罪,可笑他只要拿起镜子一照,可能会吓得往後昏倒。
卫紫衣摇头笑道:「见鬼了!」
宝宝机灵的接口道:「说的对,老兄一定是见鬼了!否则放眼江湖谁有这麽大本事打老兄一个耳光,你却连他是谁都没看清楚,一定是来无影去无踪的鬼,说不定鬼兄弟如今正跟在老兄後头,准备踢老兄一个屁股呢!」
程胖子忙用双手护住屁股,也不敢向後看,加快脚步到卫紫衣身边来个三人行,宝宝见状,忍不住呵呵直笑。
卫紫衣笑问:「他为何要装鬼吓人?宝宝说来听听。」
「我猜他的目标是针对程老兄,我们只是适逢其会。」
程胖子愈听愈迷糊。「鬼跟我有什麽关系,干嘛找上我?」
宝宝也不卖关子,有话直说:「可能是你的朋友想开你玩笑,因为只有他们知道你今晚会来到此处,原本想吓唬你取乐一番,可是当他发现屋里多了两个人,又改变原意溜走,为的是怕被你发觉,以後见面不好说话。」
「胡说!」程胖子不信。「我的朋友不多,却都是知交,能够生死与共、福祸同享,怎可能恶意戏弄於我?我不信。我虽不才,这双招子可雪亮得很,不会看错人。」
卫紫衣沉吟道:「老兄的朋友中,可有像方才假鬼的那种身材的人?」
程胖子回忆一下。「刘勇的背影倒与刚才的假鬼很像。」
「刘勇?」卫紫衣自言自语道。
程胖子兴奋道:「刘勇虽然没什麽名气,为人却十分义气,我、刘勇以及老猴鬼是八拜之交,他当然不会戏弄我。」
宝宝小声道:「但愿不是他,否则老兄的立场就很难堪了。」
程胖子马上拍胸膛保证不会是他的好友刘勇。
一行人愈走愈偏僻,来到一个不知名的郊外,走进一座非常大的古厝,目光朝四周搜巡,只见前面是一广大天井,四周都有一丈高的围墙呈方形状,将这幢房屋围住。
古厝是老式建筑,走进去,院子广场有几棵大榕树,约三、四人合抱粗,地上堆满乾枝枯叶,配上荒废已久的花园,显得荒凉不堪,表示这屋子已相当久没人烟了。
三人不发一言的再往後院走去,几个转弯,已到後院,後院跟前院差不多,老榕树,枯叶遍地,高围墙,多了一口乾枯的池塘,还有一座老屋独立而建,这老屋相当大,门窗都已相当古旧。
丝线到这里已收得差不多,大家都明白此屋即是目的地,脚步更放轻了,说话哀嚎声就从这座老屋里传出来。
「唉哟┅┅这该死的程胖子不知从哪里拉来两个帮手,本想吓吓他,取乐一番,想不到反遭暗算,唉哟┅┅老猴子,你到底有没有法子帮我止痒,我快难受死了,唉哟┅┅」
卫紫衣等人听到这里,全然明白一切均是针对程胖子所开的一个玩笑,也就不客气的轻轻推开门走进去。
屋内二人乍见有人闯入,悚然一惊,那位中针的老兄已经取下长垂至胸的长须,露出微凸的下巴。卫紫衣懒得理他们,顺手一抖,丝线全被收回来,笑着还给宝宝。
精瘦如猴的中年汉子暴跳如雷,怒骂装鬼的刘勇:「你┅┅你们┅┅刘勇你这混蛋白痴被人做了手脚居然一点感觉也没有,还让对方跟踪到这里来,现在可怎麽办,你说。」
「这┅┅这哪能怪我,我遭人暗算,全身好像有几千只几万只蚂蚁在爬,想捉又捉不到一只,这滋味换你试试看,去你娘的!你这只狡滑的老猴子现在倒什麽都怪我,唉哟┅┅痒死了,不如给我一刀算了。」装鬼的刘勇全身痒得在地上乱爬,想借粗糙的泥土止痒,又不甘示弱的破口大骂。
程胖子冷冷的看着这一幕,表情木然,什麽都说不出来,他倚为知己的八拜之交居然戏耍他取乐子,怎不令他悲哀。
宝宝目睹这一切,也替他难过,没想到自己一语成真,觉得程胖子好可怜,有心帮他,从木瓶倒了一颗白色丹丸交给他道:「老兄,这是『麻痒针』的解药,必须和酒服用。你肯原谅他们就将解药给他,如果想惩罚这两名伪君子,不妨把解药丢了,让这个假鬼继续受三个时辰的罪,狠狠给他们一个教训。」
「怪球」程胖子茫然接过解药,心想自己视为知己的朋友,和眼前这个精灵古怪的小孩,到底谁才是真正的朋友?
卫紫衣抱拳道一声「告辞」,携同宝宝返身退出大屋,行在遍地落叶上,求饶声不时传来,充耳不闻的继续前行。
「後来呢?解药给他没有?」马泰满嘴塞满肉包子,咕哝的问。「换了是我,才不给他解药,那种人痒死了也活该。」
这里是如意客栈,面街的店面内即是食堂,卫紫衣和秦宝宝一早便来与他们会合,坐在食堂最好的位置用早膳。
「阿弭陀佛,菩萨保佑。」祝香瑶又是抚胸膛,又是合十念佛。「你们没事真是太好了,我担心得一夜无法成眠。」
椿雨在一旁侍立,俏皮道:「就不知小姐为哪一个担忧?」
「当然是┅┅两位都担心啊!大当家待我这样好,他的兄弟也就是我的兄弟,担心他的安危,为他祈福,也是情理所在。」
「多谢你的关心,」宝宝将头别开,哼道:「可惜我不需要一个姊姊,尤其这个姊姊心怀鬼胎,更是敬谢不敏。」
「宝宝!」卫紫衣皱眉轻斤。
这儿,祝香瑶已流下泪来,悄悄用手绢擦拭,其实每个人都瞧见了,气氛有点尴尬,马泰一口肉包子梗在喉头,怎麽也吞不下去。
「宝宝,快向祝姑娘赔个不是。」
宝宝翻白眼,嘟起嘴,就是不肯开口。
「宝宝!」
「不用了,大当家,请你别为难他。」祝香瑶宽宏大量的说:「是我自己不好,厚颜认亲,难怪他会不高兴。」
「你自己知道就好。」宝宝还要讨便宜。
「你愈说愈不像话,给我回房里去!」卫紫衣拉下脸来管教他:「自己好好反省反省,看哪里说错了、做错了。」
「大哥┅┅」
「回房去!」
宝宝气冲冲的走了。
「大当家,这又何必呢?」祝香瑶倒不忍心了。「你这麽做,使我做了罪人。」
「姑娘不必多心,我不是为你,而是为了宝宝好。『人外有人,天外有天』,我不希望他养成得理不饶人的毛病,万一得罪高人,他的性命堪忧,毕竟,我无法时时刻刻的守在他身边,保护他。」
「大当家这份情谊太高贵了,宝宝实在是个幸运的孩子,蒙你关爱,真是三生有幸。」
「宝宝给我的,远比我能给他的多。」
「哦?他给了你什麽?」
「他的心,他的完全信赖和依靠,加上他的欢笑声,太多太多了!在他面前,我无须设防,我就是我,他的大哥而已。」他无须对人解释的心里话说出来,无非是想让她死心。
祝香瑶转开脸去,低叹了一声。
她不死心,觉得卫紫衣过分负责任了,竟有意为爱弟而延误自己的婚姻,真是太傻了!如果没有了秦宝宝,他又会怎麽样呢?只听说有人殉情而亡,没听过失去弟弟的大哥就此消沉下去。
男人比较经得起老,卫紫衣内功深湛,是个中翘楚,他可以慢个三年五载再成婚不迟,而她,可等不及了,再过个五年,她都老了。
看来,若不先除掉秦宝宝,卫紫衣真会依誓言而行。
用过饭,卫紫衣去敲宝宝住的房门,从里头传来很不高兴的叫声:
「里面没有人,拒绝拜访。」
卫紫衣哈哈一笑,推门进屋,在床上找到宝宝,劈口问一句:「你是男孩还是女娃儿?」
宝宝面门倚墙而坐,用书挡在面前,无所谓的道:「都不是,我是个小可怜虫。」
哼了哼,卫紫衣劈手拿下他的书,正色道:「多少人疼你、爱你、宠你,你若是可怜虫,天下可怜虫未免太多了。」
宝宝板起脸儿不说话,今天的大哥很坏,只知维护女妖精。
「你根本没在反省!」卫紫衣勃然大怒。「我原本想伴你在城里玩几天,让你玩个痛快、买个痛快,可是现在不去了,瞧你为一点小事就闹别扭,还是回总坛去好了。」把书丢还给他,转身就走,突然传来宝宝倔强的声音:
「你不带我去,我就自己去。」
卫紫衣蓦然转身正视宝宝,强忍怒气,一字字道:「假使你认为自己的翅膀硬了,不需要大哥的照顾与管教,你尽可以去,也可以不必再回来了。」
宝宝浑身一震,十分冷静的下床,把头顶上的珠帽取下来还给他,又从颈上除下「寿」字图金项炼,也交还给他。
「你这是做什麽?」卫紫衣眼看他做这一切,简直要昏倒。
宝宝十分平静又硬气的说:「我不会死皮赖脸留在人家讨厌我的地方。」
卫紫衣再也顾不得生气说气话,一把将宝宝抱在怀里,说道:「你为何说这些话伤大哥的心?大哥对你不好吗?你要去哪里?」
再也忍不住的让眼泪夺眶而出,宝宝双手抱紧卫紫衣脖颈,呜咽道:「大哥忽然对我那麽凶,又叫我不要回来,所以┅┅」
「不要说了。」他将宝宝整个人紧紧搂住,痛苦道:「大哥太喜欢你了,偏偏你这麽小,我担心自己一个控制不住,将使你陷入万劫不复之地,你懂吗?你实在太小了。」
宝宝有点迷惘又有点懂,泪花朦胧地望着卫紫衣痛苦的神色。「我不太懂也不想懂,我只知道,每次大哥有烦恼,我也快乐不起来。」
「宝宝!」卫紫衣简直恨不得将宝宝整个人揉进他身体里,低哑道:「如果宝宝是女儿身,长大了愿不愿意做『金龙社』的魁首夫人?」
「嫁给大哥?」宝宝为之一怔,有点兴奋又有点奇怪的道:「这样最好,大哥就不会被女妖精抢走。可是,我是男的呀!」
他烦躁的摇了摇头道:「为什麽你会搞不清楚自己是男是女?」
宝宝怜悯的摸摸他的面颊。「大哥真奇怪,自小我就穿着男装,当然是男的,有什麽好疑问的?」
「我的天!」卫紫衣累得一交坐在椅上,有气无力道:「如果可能的话,我真想狠狠打你爹一个耳光子,你明明是女儿身,却让你自小穿男装,造成你的错觉。我不能再让你这样下去,本待等你长大才点破,如今我发觉再不使你醒悟,让你明白自己真正的性别,恐怕你一辈子都会迷糊下去;搞不好,哪天你带个小佳人回来,告诉我,这是未来的弟媳妇,到时可闹大笑话了。」
宝宝跪坐在卫紫衣腿上,一脸迷乱,猛摇着头道:「不是,不是,大哥骗人,我不是女的,我不是┅┅」
他伸掌封住宝宝的小嘴,严肃道:「这种事大哥会胡诌吗?况且你是医者,难道不知男女有别吗?令尊又曾提醒你今生不能娶妻,娶妻必定招来不幸,这又是什麽道理?你想一想吧!宝宝。」
宝宝睁着眼,愣愣的望着卫紫衣,心里又慌、又乱、又不信、又恐惧┅┅一时瞠目结舌,惊骇若痴。
男的?女的?
女的?男的?
宝宝的脸色更白了,连嘴角都失去了颜色。





情郎错上身(不爱你也难) 第六章
大哥!宝宝心里乱糟糟的,不知如何是好。我想出去散散心
,等想清楚了再回来,在我还没回来之前,大哥不可以被女妖精
抢走哦!还有,宝宝如果真是女儿身,以後还可以依在大哥怀里
撒娇吗?如果不行,宝宝才不要做女的,我要当一辈子男孩。
宝宝叩留
卫紫衣可头疼了,当他看完宝宝离家出走前留下的小笺,他发觉小家伙不管是男是女,毛病都特别多。
「这傻孩子,即使你是男孩,总有一天会长大,昂藏七尺之躯还好意思向大哥撒娇吗?真是的,你什麽时候才会成熟懂事呢?」
他对宝宝已有相当程度的了解,在少林寺虽有群僧相伴,但那种温吞吞的爱无法令他满足,因此喜爱躲在父亲怀里感受那股热烈的亲情;与卫紫衣结拜後,对席如秀等人的关爱虽感激却不满足,随时都想找机会依在卫紫衣怀里撒娇,贪婪地吸吮卫紫衣真心付出的爱。起初,卫紫衣感到愕然与惊讶,怜惜他孤子无依倒也不排斥,日子一久,明白他的性情,了解他缺乏安全感,私底下也会主动抱抱他,欣赏他满足的笑容。
依赖心这样强,孩子气这麽重,竟也会留书出走?
「宝宝会到哪里去呢?他没有半点江湖经验,长得又好看又伶俐,孤身一人岂非危险?万一被拐去卖了,还是┅┅唉!」
「金龙社」里的事,江湖上的风波,卫紫衣和悟心大师一般的心思,均不愿宝宝纯真的笑容被江湖上的是非功利所污染,因此都不让他明了,至少不会主动去讲给他听,直把他当作一个少不更事的小娃娃,宠着、爱着,由得他调皮捣蛋,任他胡闹恶作剧,随他爱什麽给什麽,日子倒也过得快乐和谐。
可是,秦宝宝这个常常喜欢异想天开的小小子,老爱做出惊人之举的惹事精,会乖乖顺着卫紫衣的心意去做吗?
当然不会。自从他呱呱坠地,他的父亲秦英就头疼他不是个乖宝宝,如今稍大些,当然也不会是个乖小孩,从小搞得少林寺人仰马翻,人人自危,不是为了想出风头,只是为了好玩!
若要说明秦宝宝做事的动机,通常只有两个字好玩!
他这次离家出走,江湖上有可能平静无事吗?
走着瞧吧!卫紫衣预料有一场大风波即将诞生。
宝宝好苦恼哦!原本快快乐乐的一趟京师行,竟平地一声雷的冒出一桩大疑案:他是男孩或是女娃?
「我抛个铜钱决定好了。」好像太胡闹。
「拉个人问问我像男的还是像女的?」似乎没什麽可信度。
「要不然,我买套女装来穿穿看,穿着合适便是女的,穿起来若怪里怪气的就回复男儿身。」
这办法倒还实际些,宝宝马上付诸实行。其实,他心里早有几分疑问,曾为明智、明理、明月诊脉,发觉他们的脉息迥异於自己,心里有些害怕,但总是安慰自己是从娘胎里带病出来,自然有所不同。
可是,如今他没法子再逃避,卫紫衣不是那种会开恶劣玩笑的无聊男子,他言出必有因,容不得他再做缩头乌龟。
他一路向西而行,来到太原才终於逼得自己想出这个办法,乌龟心态流露无遗。
大城镇不论白天或夜晚都热闹得很,客栈、茶馆林立,摆地摊的也不少,也有人挑着担子沿街叫卖,形成一片祥和安乐的景象。
沽衣铺自然也少不了,各种尺寸的男服、女服一系列排开,另有手绢、包头、汗巾、珠钗、胭脂花粉等等陪衬物。
宝宝瞧得眼花缭乱,随便挑几件,叫店家包起来,不好意思多逗留,总感觉旁人正以怪异的目光打量自己,「这男娃儿怎麽尽买女儿家的东西?」随便给一锭银子,零头也不要了,急匆匆的逃出店外。
砰!
「唉呀!」
「对不起!对不起!」
走路不看正前方,两只眼睛望天望地、看东看西,通常会碰到个冒失鬼来相撞,这下宝宝被一位十六、七岁的高大健壮、面目黧黑的少年撞得头脑发昏,脚没站稳,一跤跌在地上,大地暂作椅。
「对不起!对不起!我太冒失了。」
黧黑少年将宝宝扶起,一迭声的道歉,宝宝只好道:
「算了,力气不如人,撞输你,只有作闷葫芦。」
黧黑少年似不善言词,露齿一笑,捡起地上包袱,同宝宝抱拳行礼再道歉,宝宝也还礼如仪,随即分手。
偶然相撞并不能代表什麽,浮萍聚散总平常,宝宝虽然感觉那少年有点面善,似乎在哪里见过,却也没多作理会,找了一间客栈便进去投宿。
要了一间上房,宝宝马上命店家送些吃的喝的给摆在桌上,吩咐他们不用再来打扰,便锁上了房门,关好窗户,一时间,竟有种神秘兮兮的兴奋感充塞全身。
东边理明镜,对镜换衣裳,淡紫罗衣生婀娜,娟雅襦裙步摇曳,明眸如水,梨窝醉人,秀发如黛,身躯尚未长成,然而一股飘逸脱俗的清新气质使她美得令人眩目,教人眼睛一亮,光瞧着便为之沉醉了。
「唉呀,没想到我穿女装也这样好看。」
宝宝自我陶醉不已。「不知大哥见了会怎麽想?睁大眼睛,错以为仙女下凡?!还是笑我不伦不类、不男不女?不会,不会,大哥那样疼我、宠我,绝不会来取笑我。只是,我原本是男的,突然变换女装,由爽利变成娇柔,羞也羞死了。」
何况,他根本不知何谓「娇」,何谓「柔」。
「还是当男孩方便,至少没这许多烦恼。」他却没去想想,做男人也有男人的烦恼啊!问题不在於性别差异,而是人长大了,难免有烦恼。
不过,爱美的天性人皆有之,他揽镜自照,摆出许多姿势,一扬手一回旋,顾盼生姿,一昂首一个转身摇摆的动作,却使他两脚打架,摔跌在地上。
「唉哟,我的屁股┅┅没想到穿裙子这样不利落,不干了!不干了!」他手忙脚乱的要起身,长裙绊住脚踝差点又跌跤,真是出师不利。
「真是的,我好好一名男儿不当,却被娘们的衣裙乱了手脚,半点也不划算!都怪大哥胡闹,突然语不惊人死不休,吓得我逃之夭夭。」自己迷糊不说,倒怪别人胡闹。
「我不玩啦!还是当男孩方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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